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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影随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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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举步上楼——



21
推门而入,房间里没有烛光,但借着从大门照入的月光,仍然可以看到那个背坐着的男人。平日狂妄的男人,从背影看,竟然是与他的高大极为不相称的落寞和孤独。
男人听见了开门声和脚步声,却似乎没有勇气转过头看。
看着这样拙劣的崔殷泽,念砚突然觉得自己原来真的不了解他——
也许我在他心里的地位真的很重要。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冰释前嫌,顶多假装忘记。
不太想跟他说话,念砚走过他的身旁直接上了床,一晚没睡,困意很快了席卷了他。
这时男人才像察觉了什么一样,突然冲过来隔着被子搂住念砚。
“你干……”话没说完却被醉方的嘴唇封住了口。包裹在被子的念砚只能无法动弹地任对方予取予求。
长长的一吻结束后,两人好像都有些晕眩,崔殷泽更是意犹未尽地用舌描绘着对方的唇的轮廓。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选择我,真的……”
“你!”念砚的怒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什么选择你,你给我听到!我选的是我自己!”
“管他的,反正你还在我身边,这样,就够了。”
这天晚上,不顾念砚的反对,崔殷泽硬挤进了他的棉被,尽管有些别别扭扭,即使离天亮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是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两人还是早早得起了,一想到居然和这个男人一起睡了半夜,念砚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丢上正在穿衣的崔殷泽就去客栈的公用澡堂洗澡,当然,脸皮厚的崔殷泽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啊!”看到脱得精光毫不掩饰的崔殷泽大步跨进澡堂时,念砚不禁没形象地尖叫,“你怎么也来了!你给我出去!”
“公用澡堂,我怎么就不能来。”崔殷泽对只脱了一半的念砚很不满意——怎么动作这么慢。
“我已经包下澡堂了,这里不会再有人来。”
“变态!”居然要和这个混蛋一起洗澡,怎么办?
看到对方已经逐渐靠了过来时,念砚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你,你能不能拿东西遮一下,就算没其他人,也要懂得廉耻啊。”给对方扔过去一条毛巾,这样大摇大摆地晃着那玩意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更重要的是,看见对方的“那个”,比较自己的,他会觉得很惭愧。
“不脱光怎么洗澡。”看来他今天心情极好。
眼看对方步步逼近,身后又是澡池子,已经无处可躲,干脆穿着裤子直接跳进池子。
崔殷泽当然立刻随之跨入水中。池子大概十平米大,可是念砚躲在一角不肯移动,每当崔殷泽靠近他就立刻换到另个个角落躲起来。两人你追我闪闹了半天,最后是崔殷泽沉不住气扑过去抓住了对方。
一碰到念砚,崔殷泽就开始扯他的裤子,还说:“穿着裤子怎么洗,我给你脱。”
水中原本就不好使力,加上现在的念砚又没有底气,虽然几番挣扎却还是被对方脱了精光。不过还好崔殷泽在这之后就没有了其他动作,只是楼着他帮她擦试身体,否则,差点被柳成城侵犯的念砚恐怕又得发抖,直到——
“这是什么!”崔殷泽突然大声质问起来,原来他在拂开念砚的头发时看见了留在脖子上的浅浅的吻痕,“谁干的?是柳成城!你被他上了?”瞬间暴怒起来。
崔殷泽的吼声震得念砚耳朵发疼:“什么上了,真难听,亏你以前还当过皇帝,一点教养都没有,只是差点而已。”虽然他不明白柳成城为什么会最后放手,想来还真是好险啊,只不过没想到这吻痕这么久了也不褪去。
“就算是差点,那他也吻了你,摸了你,对吗?”这丝毫消减不了崔殷泽的怒意,一手扳过念砚的脸正对着他,一手抚上他的胸口,“那么这里呢,他也看见了吗。”
“什么……啊……”对方的手同时还蹂躏起他胸前的红珠。
“即使烙上我的印记,还是有人染指你吗?我该拿你怎么办……”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崔殷泽的手继续往下探。
“那么……这里呢?”直到停在了念砚身后的幽穴上。
“不要!放手!”不行,那个地方,难道他要……
不顾对方的反抗,崔殷泽的手指已经滑了进去,干燥紧绷的感觉让他放心了些:“还好没有,不过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我不会再对你这么温柔。”
什么?这难道是我的错?
没有理会对方的惊讶和震怒,崔殷泽接着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尤其是你。如果再有人碰你,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消除那些痕迹。”说完将念砚的腰搂进了些,让他感觉自己已经肿胀勃起的凶器。
“我不是你的东西!”念砚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对方怀中挣脱出来,“更不会任你摆布!如果你要发泄找女人去!”说完这些,他气冲冲地穿上衣服走出了澡堂。不过,话虽说得铿锵有力,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他仍然克服不了对男性肉体的恐惧,再多呆一会,恐怕就要在他面前出丑了。
澡堂里只留下崔殷泽一人,他舒展了四肢,仰头靠在池沿上。
念啊,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纠缠!
不过赌气归赌气,正事还是要办的,念砚急切地想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问了崔殷泽却看见他凝重的脸色。
“先去玄铁门吧。”崔殷泽只说了这句话,两人便前往玄铁门。
玄铁门内,顾怜青和董燃青的脸色更加难看,尤其是董,甚至有些发青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沉默了一会,最后是顾怜青先开了口:“你不见的这五天,江湖上发生了五起命案,而且被杀者均来头不小。”
“而且据我所知,柳成城已经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崔殷泽接着补充。
“被杀者何人?”
“崆峒掌门、少林灭缘方丈、峨嵋掌门、武当掌门和浙北龙水舵的副舵主。”、
“啊!”这几号人物在江湖上的地位何等重要,而且他们武功都属上乘,怎么会轻易被人杀了。
“他们几乎同一天遇害,而且更巧的是,”顾怜青继续说,“手法也如出一辙。从我们昨天得知的情况来看,凶手所用毒药和武功均不是出自熵阂。”
那也就是说柳成城极有可能就是主谋,可是为什么?而且用同一个手法,明摆了告诉别人是他干的,不过首先的问题是:“你们怎么知道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因为从前天开始,他停止了一切行动,而且据早上下属来报,他们已经在成州消身蔽迹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已经在策划下一步行动了。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在暗,我们在明,而且至今不知道他就是意欲何为。



22
四人商讨的结果是玄铁门负责去五大门派打听死因,崔殷泽他们继续追踪柳成城。四人的心情都不好,尤其是念砚,一想到在他被囚禁的时候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就有些自责。
崔殷泽和念砚正要离开玄铁门时,门下突然来报。
“禀门主,这是昆山掌门送来的十万里加急信。”
昆山掌门?不就是武林大会上与顾怜青争夺盟主之位的那个人吗?因为他惯使阴招,所以在江湖上名声并不好。
顾怜青迅速把信拆开一看,上面写着:吾性命堪忧,速来!
四人看后大为震惊,虽然对这个吴忠永并无好感,但此人毕竟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居然放下身份向人求救?谁会要他的命?难道与那五宗血案有关?
事不宜迟,顾怜青和董燃青立刻打点好一切以后出门,但为怕引起柳成城注意,两人乔装了一番,准备秘密潜入昆山门所在地新业城。崔殷泽和念砚决定跟他们去一探究竟,随后也回到客站打点行李。
“你有事瞒我。”正在收拾衣物的念砚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
崔殷泽当然不会自己收拾东西,他的行囊本就不多,又有季莲在一旁为他打理,从刚才开始就只是坐着喝茶而已。
“说不上瞒,只是不想说而已,”崔殷泽顿了顿,“而且,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念砚很想问些什么,因为这个男人所掌握的情况绝对比他现在所知道的要多的多,可如果他不想开口,念砚也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只要告诉我,玄铁门掌握的消息是否正确?”
“十分正确,不过那只是事实的一部分。这件事情远比江湖纠纷复杂严重得多,闹得不好,两国之间就只能通过武力来解决。”
一听这话,念砚也不再说什么,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我在山庄被囚时,柳成城曾经收到‘殿下的密信’,我想,那可能是梵天的皇帝给他下的指示。”
“如果是梵天帝给他信,那么,与其说是指示,不如说是央求来得更贴切些。据我了解,以柳成城在梵天的权力,已经是梵天背后真正的帝王,皇位上的那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可能柳成城最近突然消失与那封信有关吧。”
没过多久,两人已经坐在了马车上,赶车的依然是季莲。
这让念砚十分为难,今夜就是毒发之日,他得想个办法解决。
“那个,今晚不住店吗?”如果在客站分房睡,那就好办多了。
“新业离这不远,我们得尽快到那,要不然这最后的线索也断了。”言下之意,这一晚都要在马车上过。
看来,只有硬挺过去了。
到了夜幕降临时,念砚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马车仍在颠簸,对面的男人仍在聚精会神地看书,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怎么办?念砚把什么蜷缩在一起,假装睡着。
初春的夜还是极冷的,但与上次一样,现在的念砚全身火热,恨不得招个冰窖钻进去。身体某个部位已经肿胀不堪,他陷入了无法渲泄的痛苦中。念砚的头紧紧蒙在羊毛毯子里,生怕被对方看见自己脸上的红潮。
可是眼尖的男人并没有放过他每一个小动作。开始以为他只是畏寒,后来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就靠过身来。
感觉到对方已经靠近,念砚有些慌了,详作镇定地放松了身体,却被对方一个触摸打垮了心底的防线。
“啊……”对方不过是把手放在他的脸上罢了,那冰凉的感觉就让念砚舒服地不禁发出醉人的呻吟。
“原来如此,”崔殷泽在他耳边带着笑意的说,“你的毒是半个月发作一次吧。”说完就把手探入了对方的衣物中。
念砚的身体根据抗拒不了这种挑逗,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克服对性事的恐惧。
………………
当念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马车仍在颠簸,一看身边,男人正睡得正酣。
昨晚……不知在对方的手中释放多少次后才昏昏睡去,他好像……都没有“那个”吧?难道是他定力强?
看这情况,傍晚时分就能到达新业,不知玄铁门的人是否顺利到达。
马车行得飞快,下车时,念砚才发现赶车的已经不是季莲了,而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看着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是谁。他现在还无法正视崔殷泽,只能借由公式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什么时候去昆山派?”
“暂时先与玄铁门的人接个头吧,估计他们已经上昆山了。”
“那不是更危险了?”
“说得有道理,如果对方的目标真的就是吴忠永,那么,怕他与其他人接触而泄露了他们想要保守的秘密,必会在之前下手。”
“那我们事不宜迟,赶紧动身。”
“放心吧,我让影部一直随顾怜青而动,如果现在还没有消息,那他们必然无忧。”
原来是这样,崔殷泽果然心思细密,虽然不愿承认,但对方在很多地方却是强于他。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将你身上的毒解开。”



23
说去治病,却只是在客栈等着,没多会,果然有个老者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就来了。见了崔殷泽普通一声跪下了。
“我已经不是皇帝了,不用行大礼,给他看看吧,”转身又对念砚说,“这是以前宫里的御医,辞官还乡后就住在这里,他是梵天过来的。”
那老者又向念砚拜了拜,然后便恭恭敬敬地过来给他诊治。
过了一会,老者放下念砚的手,缓缓开口:“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不过这些全是用梵天的特有药材制成,所以熵阂并无解药。”
“哦?那你把所需药材和调制方法写下就可以走了。”
“是,老臣告退。”老者写完单子后欠身退下。
看着老者留下的单子,上面的药材确实稀奇古怪,有的略有耳闻,有的连听都没听说过,怪不得以自己的医术竟然对这种毒束手无策。
“让下人们去找吧,我会通知老四,宫里也应该有一些……”
“陛下!”正说着,突然一人从门外翻入,神色仓惶,“杀手已经对昆山掌门下手,目前玄铁门的人正在与他们对抗!”
“什么?”念砚大惊失色,他们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
“在哪里?”
“西山风亭。”
“你们随我前去,念,你留着。”
“不行,这次我也要去。”他会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可他不想再做一个无用的累赘。
虽然极不情愿,但在看见对方眼中的坚定后,知道自己坳不过他,便应允了。
“你要干什么!”为什么突然把他抱起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难道你要我们跟你一起走路去?”
“……”
一时无言,只能厚着脸皮让他抱。
一路上,季莲也跟了上来,看到他们那个样子,就别过脸去偷偷地笑。自上一次后,她对念砚逐渐产生了好感,有时崔殷泽不在时还会开他玩笑。
一行人疾步前行,没多久就到了风亭,看到的却是满地狼藉。从衣服上来看,倒在地上的以玄铁门的人居多,零零散散躺了几个一身异装的蒙面人。看来对方派的全是精英杀手,一边顾动二人率领一帮门徒正在与对方苦战中,只有吴忠永躲在一旁害怕地发抖。
从眉眼来看,念砚认出其中一个杀手是青衣护法,从其它几个着装来看,他们在教中的地位都很高,看来,柳成城是志在必得。
顾董二人的武功纵然好,但其门徒却不济,在对方众多高手面前也只能落于下风。
崔殷泽却在一旁光看不帮忙,把念砚看得急,自己又无法出手。可崔殷泽好像有自己的打算,在旁观察一会以后,似乎在思索什么。
突然一个闪身,崔殷泽也加入了战斗,影部也毫不迟疑,立即迎上前去。影部的人武功均不弱,又经崔殷泽一手调教,实战经验也非常丰富,加上还有功力深厚的崔殷泽,一下子扭转了战况。
对方一看情况不秒,逐渐产生了退意,但由于对方过于纠缠,不好脱身。最后只是用一个烟雾弹勉强逃窜。
战事虽然已经结束,一旁的吴忠永却陷入了疯狂状态……
“别杀我!我没有,我没有!”
过了一会又神志不清地大喊——
“贪念啊!贪念!”
听了这话,四人都感觉出这个人和五大门派的血案必然有关系。
把吴忠永送到了昆山派让他先睡下,以他的情况是不可能问出什么来的。不过柳成城的杀手能突破重重关卡,杀人于无形,就不可对他们掉以轻心,所以当晚,几人就下榻昆山派,甚至让自己的门下守在吴忠永旁边。
“总觉得,”四人在屋里商讨时,念砚表达了他的观点,“五大门派的血案、吴忠永被追杀和柳成城所寻之物脱不了干系。”
三人默认了念砚的说话,吴忠永说的“贪念”指的极有可能就是对柳成城所寻之物。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
各自散去后,念砚正要躺下,便听得开门的声音。那熟悉的脚步声,可不是崔殷泽!
“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什么!”
崔殷泽倒没有跟平日似的来逗弄他,只是到他床边坐下,半晌都没开口。
“喂,你……”
“定国神物。”
“啊?什么?”崔殷泽的言行让念砚有点迷惑。
“柳成城的真名是扎拉莫耶,梵天的护国神教柯扎礼的教主。”
听了这话,念砚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从床上坐起身来,正对崔殷泽。
“据梵天的探子来抱,现在梵天的局势混乱动荡就事因为失了定国神物的缘故。因为梵天的皇帝必须拥有那个东西才能得到民众的支持,就跟熵阂的玉玺一样。可是从十五年前的梵天帝登基开始,就有传说定国神物不见了,因此皇室间为了帝位争夺不断,直到八年前柯扎礼的教主扎拉莫耶用武力拥护十岁的幼帝登基。”
“既然这样,那对他来说,控制一个不被民众承认的傀儡皇帝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亲自寻回此物,让梵天帝变得名正言顺呢。”
“这也是我所疑惑的,总觉得扎拉莫耶寻回定国神物有其他的目的。”
“还有,”念砚突然拉下脸来,“为什么不告诉顾董二人?”
“这已经不是江湖人所能掌握的消息了,民可使为之,不可使知之,我需要的只是能办事的人,不需要告诉他们太多。”
“你!”念砚不由得摇头,这人的心太冷了,而且不把人当然看,在他眼里,形形色色的人不过是工具而已,唯一的区分的就是他们的利用价值。
“那你告诉我做什么?”
“你现在已经不是江湖人,而且——”崔殷泽看着念砚的眼神充满了深情,“就事欺骗天下所以人,唯独你,我不会欺瞒。”说罢还拉过他的手放在唇边摩挲。
“胡说什么!”愤然抽回自己的手说,“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首先要等吴忠永清醒,凭我的直觉,他与十五年前神物消失肯定有莫大的关系。”
念砚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情况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希望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



24
在众人的严密保护下,吴忠永终于安然渡过了这一夜。一听到他已经醒来的消息,四人连早餐都没心思吃了,匆忙赶去他的房间。
经过一场命劫,吴忠永耷拉着脑袋没精神的样子看起来格外苍老和凄惨,一点都没有了之前威风。
四人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看起来有点精神恍惚,正由下人一口一口喂着粥。一看见他们几个,突然眼睛放了光,急忙起身,却一个不小心跌下了床。
下人去扶他,他却挥开那人的手,跪爬着来到顾怜青面前,抓住他衣裳下摆,老泪纵横:“盟主,你救救我,我也就是一时贪心,没干什么坏事啊……救救我……”
“你先起来,总得事情的始末告诉我们吧。”把他扶上了床,示意下人炖点补药让他压压惊。
“哎……”好一会,吴忠永才发出一声叹息,似懊悔似无奈,“那时,我们谁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当时……不过是一时贪念啊……”
似乎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吴忠永的语气有些飘忽,虽然有些断断续续,但总算把十五年前的惊天内幕说了出来……
十五年前,崆峒掌门方青、少林灭缘方丈、峨嵋掌门韩梦溪、武当掌门周连、浙北龙水舵的副舵主刘阳和吴忠永远没有现在这么风光,除了年级最大灭缘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了些名气,其余几个像水舵的刘阳根本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想往上爬的野心和贪念,但迟迟遇不上好时机表现自己。直到十五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各派掌门都聚集一堂商讨要事,因为即将启程,便让门下弟子打点行装后在客栈等待。掌门们迟迟不归,让大家都认为今天是不能启程了,于是他们六人便找了个酒肆一起喝酒去了。相谈甚欢时,他们注意到旁边一桌的人行迹十分可疑,四人均穿墨色衣服,蒙头吃饭一言不发。用完餐后,其中一人用带着很浓重的异域口音的话说了句“走吧”,然后几人便迅速离开了。吴忠永他们觉得事有蹊跷便偷偷跟在后头。那班人走了好久,一直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便坐下来,把一个东西放在了中间。几人偷藏起来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教主,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绝不能让神物落到那个假皇帝手上,只要没有这个,人民就永远不会承认他的帝位。”
“可是真皇子太小,恐怕……”
“与其让一个冒牌货做我们梵天的国君,还不如没有国君,让宰相代为掌国,直至皇子长大成人。可是现在皇子也很危险,如果继续待在宫里,恐怕会遭人毒手。”
“不如……让他假死,然后我们偷偷把他放在教中养大,等皇子成人后把神物交给他,让他夺回自己的帝位!”
“右护法的提议很好,可是我们现在回不去啊,冒牌皇帝四处追杀我们,甚至把我们逼到了熵阂!”
“哎,先用信鸽把我们的主意传给左护法吧,如果我们有什么万一,就让他代为执行这个计划。”
“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这个神物啊……”被称为教主的人手捧那个碗口大的黑漆漆的重物,无限感叹的说,“可以让梵天易主,让天下大变啊!这神秘的力量啊,谁拥有了它,就拥有了天大的权利和无比尊贵的地位,梵天建制来,多少人为了它抛头颅洒热血啊!”
他们不知道,正是他这一句话,勾起了一旁偷听的六人的贪念。天大的权利和无比尊贵的地位,谁不想要,虽然不可能当上梵天的皇帝,但那神秘的力量……怎能让人不垂涎。
于是几人机关算尽,毒害了人生地不熟的异教人,抢到了那神物并藏了起来。对江湖上宣称,他们识破了梵天欲颠覆熵阂的计划,并除之。在从异教人身上搜出的证物来看,他们确实是梵天人,并且身负极其重大的使命,再加上六人添油加醋,说六人首先要毒害所有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幸好他们事先下手才保大家平安,由不得人不信。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六人因为这件事情声名大噪,迅速在帮派中得到提升,为几人日后登上高位奠定了基础。
但让他们始终参不透的,是那神物的神秘力量,任他们绞尽脑汁也研究不出有何特别之处,不过是个黑色的带金色花纹的石头罢了。在经过几年的探究无果后,几人觉得把东西藏在一个隐秘之处,并相约一辈子保守秘密。
“我什么都没做啊,他们毒害异教人的时候我也没参与,只是偷听了他们的话而已……真的,真的,你们相信我。”吴忠永说到这已经是泣不成声。
“我们相信你,要是你也参与了,那么几日前,你就已经和那五人一样死于对方刀下了,估计他们在杀死那五人的时候才知晓你的存在的。”董燃青冷冷的说,就因为一时之贪,造成了今日之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阿……
在场除了吴忠永便是崔殷泽的年纪最大了,当年那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当时觉得不过是几个利欲熏心的人制造事端罢了,没有多加理会,对梵天欲颠覆熵阂之事更觉得是无稽之谈。没想到,居然会牵扯了今日种种。
念砚的面色更是凝重,当年那段异教人对话让他极为在意。真皇子……长大成人后……难道……
崔殷泽与念砚互视了一下,他们的想法雷同。这也解释了柳成城为什么急于找会神物的,一切都是那么吻合,柳成城——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小皇子!
“下一步怎么做?”听了吴忠永的话,顾董二人有些摸不着头绪,如果这涉及到邻国的权利纷争,他们江湖人,又能做什么呢?
“问题是,柳成城难道得到了神物就会罢手吗?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他精心策划了那么多,却到最后才夺取神物,这不是很奇怪吗?”
“顾兄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来提个建议吧,以不变应万变。”
“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董燃青这话算是同意了崔殷泽的说法。
几人这天便下了山,崔殷泽借说自己家中有事与顾董二人作别,之后便带着念砚离开了新业城。
…………………………
林中,两人两马,疾驰而行。马上两人均神采俊逸,一个沉稳干练,一个温和坚毅。
接近夜幕时,两人绑好马匹,生火歇息。
念砚在地上铺了些干草,今夜准备露宿林中。两人相处时间已经不短,崔殷泽对念砚可说无微不至,但有些事他是绝对不会动手做的,比如铺草垫这种事情,倒不是说他故意不做,而是习惯了被人服侍伺候,宁可在树上睡一宿他也不会干这些杂活。于是这些事情就得由念砚来做,一开始他只铺自己的,但如果那样的话崔殷泽就会过来和他挤在一起睡,于是只能铺两个人。
其实崔殷泽也发现了,念砚在这些细节上显得尤其得心应手,一看就知道是受过苦的孩子。一想到他曾经受过的苦难,崔殷泽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是怎样长大的?
在离锦衣玉食的我仅咫尺之遥的冷宫里,只有母亲的寂寞的童年……
那么小就独自一人出宫,有被什么人欺负过吗?
如果我当年一开始就疼爱这个“大皇子”,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自己所爱的念砚了,而只是……一个皇子……
他在我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不是儿子也不是男人,那……是什么?
我还有可能得到他的心吗?
一路上,崔殷泽一直在思索,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是爱的不可自拔。他害怕这样下去,自己的控制欲和独占欲会爆发,然后两年前的悲剧重演……可他的心一直在呐喊,想要占有眼前的这个看来无欲无求的念砚,囚禁他、锁住他、侵犯他,让他的眼中只能由自己,让他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呆在他的怀中……
这么想着,崔殷泽又开始痴痴的,像个毛头小子般盯着念砚。他正在烤野味,衬着夜幕的黑和烈火的红,他的侧脸看起来有些梦幻。火光跳动着,让他的表情看来也生动了些。烟熏般的眼有些迷离,看来格外撩人。
依然是如此难熬的夜啊……



25
“看我干什么?”念砚终于受不了那直勾勾的眼神,质问起崔殷泽来。
“没什么。”崔殷泽也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愣愣扭过头。
虽然野外没什么调料,但念砚把猎物烤得金黄酥脆,又加了点天然采集的香叶调味,尝起来一点都不比皇宫的膳食差。两人吃完后喝了口水就打算躺在干草垫上歇息。
已经入春,白天的气温是比较暖和的,只是夜间还是有些凉,两人将披风盖在身上挡寒。但念砚的体质天生畏寒,还是禁不住有些发抖,甚至睡不着觉。崔殷泽却相反,他身体火热,急需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凑近了……
正在与寒冷斗争间,念砚突然觉得有个温暖的东西包围了自己,把寒冷一驱而散。
贪恋那温暖的感觉,好久他才发现那个温暖的物体是自己最恨的男人。
“放开我!”
这混蛋想干什么?
“念……”崔殷泽已经禁欲太久,又一直呆在心爱的人身边,只许看不能下手,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边缘。
“啊……你!你给我滚开!”对方有力的大手已经探入了衣内,开始放肆地蹂躏他的肌肤。对方却牢牢锁住了他,让他无法动弹。
崔殷泽火热的气息呼在他的颈上,让念砚更加惊觉,这次……他可能来真的!
不会吧,开什么玩笑,当我是什么,你来劲了就得让我帮你泻火吗?
他的手越来越放肆,抵着念砚的臀的那个东西几乎要把他烧着了。
“不要……不……”念砚的男性恐惧症又犯了,不过这次的症状似乎没那么严重,虽然身体在发抖,但他的神志是清醒的,他开始思索怎么阻止对方。
似乎是厌烦了念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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