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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径爱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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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咬着牙,炽硬是忍了下来。
「看来你是认真的?呵呵,禁忌的恋人吗?有意思。」扫视过炽的双眼,朔轻轻微笑起来。那是一种极度冰寒的笑容,沦丧一切希望与幸福的可能,不留情面的冷漠。
「别伤害岳影…」开始感到无形的压迫,是由于害怕失去而萌生的不安。炽咬着唇,不甘地开口,「拜托你。」
「炽?」有一种温柔缓缓流淌入心头,岳影知道那是不轻易妥协的炽为了自己所做的忍耐。
「我告诉过你,不是吗?像你这种人没有资格拥有幸福。」朔不急不徐地说,「炽,你了解这是什么意思吗?」
炽没有回话,朔摇了摇头又接述,「我的家,可是你亲手毁坏的。就算经过再多年,我一刻也不可能忘记。妈是因为你的出现,才落得精神错乱的结果。你可是把我的家、我的父母完完全全带走的人…这样的你,根本没有资格拥有幸福。」
家破人亡的悲凉吗?也许他的立场也与自己相仿吧?岳影有这样的感觉。
然而,他所背负的仇恨已超越所有合理的范畴,演变成一场偏轨的复仇。在残酷之余,岳影似乎同样感受到其身后的可悲。
这会是炽所谓,怀抱恨意而生存的痛苦吗?
怀抱着,生生世世无可解脱的怨恨,反复折磨着自身而生存着的无尽伤悲?
这样的道路,永永远远不可能获得平静,是吗?
「所以,我也许该毁掉你幸福才对,让你尝尝失去重要东西的-」
「不!不要伤害岳影!」炽有预感,朔是说到做到。就像童年里千篇一律的掠夺一样,朔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排山倒海的牵念直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退路。
「请你,手下留情。」啪的一声,炽两膝直跪向地,千辛万苦由咬破的唇中挤出字句,「不要伤害岳影。」
「炽?」眼前的震撼太强,让岳影不觉头昏目眩,彷佛眼前的所有并非真实。
「呵,」朔纵声大笑,流露着几许意外,「没有看错吧,这可是你第一次开口求我?炽,守护他,真有这么重要是吗?」
「不要伤害他。」自己会变得怎么样已不是那么重要,炽唯一的希望是不让岳影有任何伤害。这是自己最初也是最终存在的依据。
「好吧。」朔答应得异常爽快,这反应让岳影直觉不太对劲。
「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迷糊了,炽不可思议地望着朔。
框啷一声,朔掌中的短刀落在炽面前,他改以单手擎住岳影,悠悠地说,「我一直很厌恶你这个弟弟,更厌恶我们长得相似的事实。简单地说,我讨厌你那张脸,一张带有北川家血统的脸…我的意思,你了解吧?」
朔的意思,莫非是?岳影心头一惊。
「如果我们在上头画上些东西,也就大不相同了,不是吗?」朔轻轻地笑,彷佛叙述着一个极美好的梦想。
别开玩笑了?岳影瞪大眼睛,强烈反对。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是吗?」接过短刀,炽显得莫不在乎。不假思索地,一刀便向颊侧划下。
「炽,炽?」鲜血沿着他的面颊滑落而下,那肆意的红艳在岳影的瞳里扩散再扩散,变成一种无以接受的苍凉,「快住手!你这个笨蛋!」
「岳影?」不知作何反应的炽愣愣地望着岳影。
「别开玩笑了!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这种做法我完全不认同。」用尽全力挣开朔的手,岳影直甩了朔一巴掌。
「没错,我的确和你的立场相同。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变成像你一样的人。」不想再有任何惧怕,也没有犹豫的理由,岳影开口,「以自己的伤心,自认为弱者这样的理由来欺压别人,因为自己的不幸而迁怒他人,这种想法根本没有道理。」
「如果觉得不幸,就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幸福呀!」岳影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是站在炽那边的啰?」朔像确认什么地问,「你觉得他们是正确的?」
「不,我不想分什么正确错误。」将朔的神情置之不顾,岳影伸手扶起炽,淡淡地说,「因为,那都已经结束了。」
「重要的是,我不会让自己犯下一样的错误。」
没错,既然对于出生,我们别无选择,那么所谓的正确与否也就全然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在接下来的一生中,我们要避免重蹈覆辙,避免让悲剧再次重复。那么,所有的不幸也才有其存在的价值。
「你晓得自己正选择怎样的一条路径吗,岳影?」冰冷而不含情感的语音溢散而开,「和个不三不四的男人牵扯不清,不好吧?」
「那是,我的事情,不劳架你多心。」直视着朔的眼眸,岳影肯定不过地答复。
「炽,肩膀借我。」扶着炽的肩头,岳影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外走,「回家了。」
「嗯。」虽然仍有些迟疑,炽却也支撑住了岳影,静静地走出房外。
「少,少爷,这样好吗?」望着离去的两人,管家不觉上前询问。
「没有关系的。」朔的眼里仍是无法透侧的深度,他浅浅一笑,用一种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音量说,「这样也比较有趣,不是吗?」
岳影是吗?你是当真由内心原谅那些人了吗?或者,对于你而言,承受的伤害仍然不够激烈?而你,又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去看待炽?
背负着各自闇黑过往的记忆,在那即刻想起便会陷落孤独深渊的生命里,你们是以如何的苍凉去守望着彼此的孤独?
朔很有兴趣了解。
药效似乎还没退,脑筋里一阵混乱不清,身体在适才的活动里变得更加疲惫,岳影不得不花上更多的意志力来支撑状况不佳的自己。
「岳影,我背你吧?」炽总觉得于心不忍。
「不用,你顾好自己就可以了。」岳影答复得十分干脆,单单看炽昨天受的伤,他就觉得应该靠自己才对。
「我没事,这点小伤-」
「谁跟你说是小伤了?你还有轻微脑震荡知道吗?」岳影强调着说,「不是要你别出门的吗?要是再受伤怎么办?」
岳影顾不得全身不舒服,一口气念了一长串。这家伙到底明不明白?对自己的身体怎么一点也不照顾?
「你在担心吗?」察觉出岳影的反常,炽微笑地问。
「担心?」略为咀嚼了字面含意,岳影旋即否认,「别开玩笑了,我只是…」
「只是?」炽抿着唇,笑容满面地问。这样的岳影实在好可爱!倘若可以,他真想牢牢将他拥入怀中,永远不放手。
「只是…」岳影一时语塞,空悬着语句无从接续起。
担心吗?他不过是不想看到炽再受伤而已,因为于心不忍吧。这,称之为担心吗?
「怎么不说话?」促狭地以指尖轻点岳影的额,炽以愉快的嗓音说,「我会很开心被岳影关心的唷。」
凝望着炽那张悠然自得的笑脸,岳影打从心底举白旗投降,「算了。」
「咦?」眨着明澈的眼,炽愣了愣。
「我说算了,担心就担心吧。」他拿炽没辄,摇了摇手说。
「真,真的吗?」炽的神情着实惊喜,完全没料到能听见岳影亲口这么说,欣喜之余,一伸手便将岳影紧紧拥在怀中。
「炽,炽?」岳影愣了一下,由胸口缓缓扩散的感动令他不知所措。炽他,真的这么高兴吗?岳影的心,不觉地变得柔软而温和。
「我很高兴唷!」贴着岳影的发,炽温柔地说。
岳影不由地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轻轻地说,「算了,那就高兴地回家吧。」
「嗯。」回望着那双微笑的眸,炽肯定地答。
回家吧。纵使最初属于家的形象既已破灭,然而也许最终,我们可以以自己的力量,创造一个没有悲伤的角落-如果,我们足够坚强。
隔着玻璃向外眺望,是个难得晴朗且能见度高的冬日,云影缓缓地移动中,伫立在窗前的水寒深深吸了口气,漫不在意地继续对话,「没错,我希望媒体在这方面有所节制,毕竟我们段氏企业也不想中断对贵公司的资助,只是情非得已也就没办法了。这点希望你们有所了解。」
握着话筒,水寒无聊地听着对方解释,已似乎能体谅的口吻说,「我并没有干涉媒体的打算,只不过翻出他人惨痛过往的行径,我恐怕很难认同。…对于北川实业的炒作我当然了解,你可以告诉他,如果打算继续玩下去,我段水寒乐意奉陪。」
「再考虑一下吧。要得罪哪一方,就端赖你们决定了…我等最后的决定。」喀嗏一声,水寒总算结束冗长的干涉,为的是截断事态蔓延的可能。
炽和岳影,都是他的朋友哪。
「没想到我们温柔的水寒也会威胁媒体?」斜倚在墙侧的莫扬摊看着掌心,笑盈盈地说。
「情非得已我也不得不这么做。」水寒的笑容里隐约含着些许无可奈何,「炽这次的对手可是北川实业。」
「哦?那还真是精采哪。」莫扬仰起头,笑得灿烂,「终于对上了吗,那两兄弟?」
「嗯,如果能平和落幕就好了。」如同祈愿似地,水寒悠悠地说。
「喔?平和落幕呀?」莫扬挑起眉笑了笑。
「应该没问题的。」水寒如同对自己确认般地说,「我想,他们都不会有问题的。不管是岳影,或是炽。」
「那么有信心?」莫扬屏着唇,还是浅浅笑着。
静默不语,水寒仅是回以一笑。
岳影和炽吗?他们,可都是坚强的人哪。
「好吧,如果水寒搞不定的话,我再帮你拖子境下水啦。」
转开锁匙,推门而入,面对室内突如其来的访客,岳影和炽着实吓了一跳。
「莫扬?水寒?」水寒在这里的原因炽可以理解,不过莫扬这家伙怎么会?
「段先生怎么会?」岳影先是不能明白地看着水寒,旋即不解地望向炽,「你们该不会认识吧?」
「嗯。算是老朋友。」炽尽可能轻描淡写地解释,现在并不是说明身份的好时机,「倒是,怎么莫扬也来了?」
「唷?这么不高兴看到我?」玩笑似地扬声,莫扬倒是轻松愉快,「多亏我还日日夜夜缅怀着可爱的炽呢。」
「缅怀?」岳影睁大的眼眸,不确定自己听闻的语汇。
「莫扬!」微微蹙起了眉,炽果然不喜欢这个玩笑,「没事的话我不送客了。」
「嗄?这么快就赶人呀?」交着双臂,莫扬依旧一派悠适。
「好了,别闹了。」水寒一面审视面前狼狈的两人,一面出声截断这样来来往往的无意义对话,「我请莫扬过来帮你们看看伤势,快过来吧。」
「不用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伤。」炽漫不在乎地说,随即看着岳影,「倒是岳影的情况,快点帮他看看比较好。」
「不,我还可以。」完全不经思索,岳影立刻说,「先看看炽的状况,他昨天才受伤的。」
见眼前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拒绝反应,水寒不禁会心一笑。
也许,他一开始的想法就不曾有错,这两个人在性格上真的十分相似。在冷漠异常的态度下,都有一颗憧憬温柔的心。所以,像这样彼此守护着对方的伤痕,居然也成了一种极限的体贴。
他们,可一定要幸福。水寒不由地在内心默祷。
「喔!不错嘛!」望着眼前两人,莫扬忍不住调侃,「这么有默契呀!」
「嗄?是吗?」蓦地喜形于色,炽似乎霎时忘怀了适才打算赶莫扬出门的打算,面露开心。
「怎,怎么可能?没有那回事!」为什么否认岳影也不清楚,算是直觉反应吧。
「咦?这么说来炽还真是讨人厌呀?」眨着明澈的眼眸,莫扬带着笑意问。
「莫扬?」水寒为这突如其来的语句而愣了,却见莫扬自顾自地细述下去。
「说的也是…」莫扬说得顺口,「炽这家伙不但冷漠无情、自我中心,而且对工作草率,行为冲动、做事不经大脑…」
「莫扬你…」咬着唇瓣,炽略有愠色。
「没有生活感、没有时间概念,更没有金钱观念…」莫扬越益朗朗上口,欲罢不能。
「莫扬,你究竟对我有什么不满?」炽禁不住出声抗议,「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和-」
炽来不及脱口的恐吓,为岳影无意识的呢喃所打断,「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的。炽他其实很温柔…」
「嗄?岳影你刚刚说什么?」炽愣了,一阵欢喜抢上心头,嘴角随即浮现甜蜜的笑容。
「这么说,岳影喜欢炽啰?」水寒眨了眨眼眸,认真地问。
「喜。。喜欢?」终于察觉自己说了什么的岳影,瞬间只能呆着,脑筋剎那一阵空白。
「哦?没想到炽这家伙挺幸运的。」莫扬火上加油得很自然。
「真的吗?岳影?」炽笑得很开心,心情和天气一般晴朗万分。
「我…」刚刚明明只是不忍心炽被单方面地批评,所以才冲口而出为他辩驳,怎么知道会变成现在的情境?
喜欢吗?喜欢温柔的炽吗?
应该不是吧?自己应该不会喜欢任何人的才对?
他会喜欢炽吗?
「岳影,还好吗?」水寒出声呼唤。
「我…我不太舒服…先进去休息。」一不做二不休,岳影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撇下一群看戏心态的人们,他一劲地抢回房间。
「嗄?岳影你还没有回答呢?」莫扬笑闹着呼喊。
「好了,别闹他了。岳影连治疗都没有就逃走了。」
「怎么?心疼了?」
「唔,当然心疼。不过。。」炽顿了一下,浅浅微笑,「谢啦,莫扬。」
「喔,也知道感恩啦?刚才还敢威胁我?」
「莫扬你也真的是…」望着两个斗嘴不断的友伴,水寒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谓的幸福,或许从来就是相单简单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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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激喔
第八章
阴霾的云没有一丝间隔地覆盖着整个天幕,从那里接连不断地降着细雨。在缺乏阳光温暖的客厅里,充满了冬季熟悉的寒冷气息。
「真冷!」停下翻阅资料的手,岳影左右摩搓着掌心,抱怨似地喃喃。
「哦?不过我觉得还好。」把刚冲泡好的热牛奶递给岳影,炽笑容满面地说,「只要有岳影在的地方,就很温暖。」
「又来了。」岳影都要麻痹得懒得响应了。
「我是说真的。」炽眨了眨眼,微笑,「如果心里不觉得冷,也就不会冷了。」
「是吗?」岳影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炽又是理所当然的响应,「在没有边境的雪地里,没有目标地走下去,举目所见都是单一的银白色。半个人埋在雪堆中前进,觉得一停下来也许会变成雪人也说不定。在那种脑子里什么都不剩的时候,想起岳影的身影,突然觉得非常地温暖,非常平静。」
「啧!你闲得没事跑到雪地里作什么?」
「你说呢?」炽露出促狭的笑容看着他。
「算了算了,我才不给你胡扯的机会。」岳影摇摇手,决计中断这个话题。
炽依旧晞笑着,彷佛由这单纯的闲扯中获得相当大的乐趣,「真可惜,我原本打算再向岳影告白一次的呢。」
「炽…」岳影着实对这样的炽无可奈何,近乎束手无策的无力着。
「你还没回答我,不是吗?」欺逼近岳影,炽煞是认真地追问。
「等,等一下啦!」反射性地推开炽,岳影直喘了好几口气,「你要我回答什么?」
「当然是,」炽笑盈盈地说,「岳影也喜欢我啰。」
「我喜欢。。?」果然没错,每次自己面对这个话题,脑筋就会呈现全然地空白。对于喜欢这个词汇,有种莫名的恐惧和不解,这样的心情岳影始终感到混乱。
为什么?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却只要想到炽,胸口就不由地抽紧,心跳也难以控制?
他喜欢炽吗?…不会吧?
「你不喜欢我吗?」炽倾注所有温柔地凝视着岳影,缓缓地问。
「我…」不晓得应该说什么好,岳影只能匆忙避开炽的目光。
「就算今天是世界末日也不肯回答我吗?」决定死缠滥打的炽索性以哀怨的神情望着岳影。一定要快点让岳影面对这段感情才可以,炽在心里下定决心
「今天…今天不会是世界末日的。」
「咦?」被岳影的回答吓了一跳,炽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那,即使我死了,岳影也不说吗?」
「这个…」还是招架不住了。岳影支支吾吾半晌后,硬是避开了炽,站起身来。
「我临时想起来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趁着炽什么也没反应过来时,岳影拎了大衣,急抢出门。
「啊!又失败了!」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炽无力地摊卧在沙发上,「好想听岳影这么说的…」
真是没办法!多亏今天还是个特别的日子呢!
炽耸了耸肩,无意识地喃喃,「我也想要生日礼物…」
喜欢,是吗?
自悲伤发生的那一刻起,他便尘封自己、断绝世界。因为相信倘若再也没有爱上任何人,那也将永远不会再遭逢刻骨铭心的背叛。只是,当内心开始无法解释地存在一个人的身影,开始无时无刻习惯一个人的存在时,他该怎么解释这样的感受?
这,是所谓的喜欢吗?
一旦承认,是不是等于破坏了他那自成格局的安全世界?就等于接受可能的生死别离、苦挫背叛?岳影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
在寒风凛冽的台北街头,没有目的地沿着街道走下去。岳影厌烦地叹了一口气,一回神恰巧迎上大楼的电视墙,不由地停下脚步。
「是炽?」透过映像管而呈现的炽,和自己所熟悉的人截然不同。冷静而几近漠然的面孔,坚定而无可违逆的眼神,以及一种不易亲近的气质。他不免要想,这真的是方才在自己身边的人吗?
炽的温柔,是只有自己才看得到的,唯一?
「可以为我们介绍这张单曲的名称吗?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命名?」访谈的内容隐隐约约传入耳畔。岳影静静地倾听,有种无法解释的温暖。
「单曲名称是『绝径』,」炽的眸眼有若冰霜,穿越任何目光的交集,直落在遥不可及的彼方,「顾名思义,也就是唯一、仅有的一条道路。」
「这,是你在音乐上的心境吗?」
炽扯开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应该说是我在感情上的表白。」
「感情上的…」
「和我所爱的人一起。这是我的生命,唯一的选择。」完全把旁人视为无物般,炽坦率地回答。隔着屏幕的岳影,又一次地不知所措。
「嗄?那…就是说上回那个少年的事情…」
「他是我的恋人。」不多矫饰地,炽坦然说,「虽然目前应该说是单恋,不过,我可是非常得幸福。」
「这…这样呀?」炽的回答似乎令人难以接续,停顿半晌访谈者才又开口,「那么,炽明天的生日是不是有特别的计划?」
「这个嘛…我也不晓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这句话的炽带着一抹特殊的温柔,浅浅微笑着说,「不过只要一起渡过,天涯海角哪里都好。」
「生日吗?」岳影咀嚼着这两个字汇的意含,愣了一下,「所谓的明天,该不会是今天吧?…那家伙的生日是吗?」
倘若答案是肯定的,那自己应该为他庆祝吗?
嗯,应该要为他庆祝吧?那家伙的亲人看来就不像会为他庆生的人,加上炽那种拒人于千里外的性格,不会有多少朋友吧?那么,自己是不是扮演一下好人的角色呢?
这么做,炽不会反对吧?只怕他太开心,又开始胡言乱语就糟了。
算了,难得的生日,自己也只有多担戴些吧。
岳影点了点头,总算下了决定。
看见炽的笑颜,他其实并不讨厌的。
铿的一声,棋子落在盘面上,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声音。止住下一棋的排列,北川朔抬起头,目光扫过适才才进门的管家身上。
「我的电话吗?」确认似地又询问了一次,朔的思绪尚未从棋谱中脱离。
「是的。是方琪小姐打来的。」
「我知道了。」接过话筒,朔的神情始终冷漠不含丝毫感情,「我是北川朔。」
「先说好了,我照你的话作,你可别忘了之后的约定。」话筒的另一端传来略显模糊的语音,朔可以推断她是尽可能避人耳目。
「这点你不用担心,虽然除掉你也曾是我的愿望。不过,看在你助我一臂之力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朔的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微笑,「那么,告诉我你那边的情况?」
方琪顿了一下,「我已经派人监视炽了,他目前没有出门。不过一有机会,我们就会下手。」
「可别留下证据,我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朔的口吻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当作命令来得恰当。
「不会有问题的,雇用的人很可靠。」方琪强调了一次,随后忍不住提醒,「你可千万不能食言,别忘了你答应的条件。」
「我的话这么不可靠是吗?」朔冷哼了一声,又接续着,「那么,就等你把事情办妥,约在医院见面如何?反正,我也得为我唯一的弟弟签个手术同意书,而你,也该看看自己的儿子,不是吗?」
「那家伙怎么样都不重要,你遵守约定就好。」方琪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那就按照你约的地点,届时见了。」
「没问题。」咖嗏一声切断电话,朔的嘴角不由地浮现一抹满意的微笑,「一切大功告成。」
「少爷,」始终伫立一旁的管家禁不住疑惑而开口,「刚刚那不会是…」
「方琪,也就是炽的亲生母亲。」一派悠闲地,朔以漫不在乎的口吻说。
「这…少爷怎么会和那女人合作?他应该是站在炽那边的,不是吗?」
「你错了。」朔十分自信地说,「那女人眼中只有自己,是为了避免受到波及而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你硬把她当成模范母亲,那就太天真了。再说,她的把柄还在我手上,不想被公开就得乖乖听话才行。」
「原来如此。不过,少爷究竟为何要和她合作?」关于朔的做法,管家始终不明了。
「这不是很有趣吗?让赋予他生命的人来结束他的生命。」以食指与中指持起黑子,朔悠悠地说,「而且,还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
「特殊的日子?」
「不记得吗?」啪的一声,黑子不偏不倚地落在右上角的小目,「今天,可是我那唯一仅有的弟弟一年一度的生日呢。」
「身为哥哥的我,要是不送点礼物聊表心意,未免说不太过去。」抽开了手指,朔的目光仍凝注在棋盘之上。
你应该感谢我的,炽。感谢我特地花费如此多功夫,精心安排的一局棋。而无庸置疑的是,你一定会是输家。
一定是,全盘皆输。
佐着罐装啤酒,炽心生佩服地扫视过水寒给他的资料,有种不可思议的感受。
水寒交给他的,是新闻媒体搜集详尽的绯闻资料,由部分编排和文案看起来,不少是几近完成的半成品,可以想见他是动用了段家的财势背景,硬在新闻发布前拦下所有资料。
这么一想,就觉得水寒着实可怕。平时温温和和的他,一旦下定决心就无论有任何阻碍也绝对不放过,以近乎铲除障碍的手段解决横亘于前的麻烦。
万分庆幸他们是伙伴,而非敌人。
炽吐了口气,又灌了口啤酒,这才缓缓地抬仰起头,瞥了一眼时钟。
岳影已经出门一个多小时,屋里格外地冷清。偌大的空间中,流窜着孤独欲狂的寂静。
呜!真无聊!居然就这么被丢置在这里了。而且,还是他难得期待的生日呢。炽有种少见的无可奈何。
生日吗?第一次明白这个名词,是在遇见水寒他们以后的事。
记忆中是水寒的提醒,「记得今天早点回来,我们帮你庆祝生日吧。」
「生日?」他咀嚼着这个十分陌生的名词。
「嗯,今天一起庆祝吧?」水寒和大多数时刻一样,十分温柔地说。
「庆祝什么?」打从心底地,炽感觉困惑。
「嗄?当然是你的出生啰。」水寒的理所当然和他的困惑不解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我的出生?这没什么好庆祝的。」他那时是这么认为的,自己的存在极其不重要。
「别这么说,」水寒的口吻像叮嘱弟妹的兄长,异常肯定,「不管现在你是怎么想的,总有一天,炽也会感谢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是吗?」即使水寒这么说,他仍是在怀疑。
是的,水寒说的没有错。现在的自己由衷感谢存在的事实,感谢生下自己的父母,纵然他从未理解过亲情的意义,却心怀感激可以活在这个世界当中。因为有幸存在于这里,才能与岳影共同生活下去。
那么,活着似乎也成了值得庆祝的理由。炽泛着笑意,这么想着。
铃铃铃,电话在安安静静的空间里泛漾而开。炽懒洋洋地以手肘撑起身,料想是经纪公司而显得不耐烦,「喂?我是炽。今天是休假,不想听到你们的声音。」
「不想听我的声音是吗?」
「咦?岳影?」他吓了一跳,即刻坐直了身子,慌忙地解释道,「不,不是,我以为是公司的电话。不过,你怎么会打电话回来?」
「有空出来一下吗?」平静的问句当中,带着少许的温和。
「可以唷。」炽好喜欢他的声音,如同冷冽的泉水,澄净而清明,「在哪里?」
「车站出口知道吗?」懒得管炽若出现在此地会引起什么骚动,岳影问着,「一起吃中餐吧?」
「当然。」难得岳影会主动约他,炽笑得开心,「不过,怎么突然?」
「不是你生日吗,今天?」尽可能佯装不在意地说,害怕话筒另一端的人会兴奋过度而大吼大叫。
「啊?岳影知道吗?好开心!」炽的高兴溢于言表,完全没有节制。
「刚好看到电视墙上的访问。我可没有特别记住!」
「没关系,怎么样都好。我马上出门,你等我一下。」急着起身,炽抖然精神充足起来。
「等等!」岳影想起什么而喊出声。
「怎么了?」完全料想不到他会说什么,炽愣着。
「啤酒,你刚刚有喝吧?」
「嗯?怎么知道?」他应该没有醉到疯言疯语而被岳影察觉才对。
「不是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不记得才怪。」岳影乱没耐性地说。察觉不到的习惯在生活中滋长,一点一滴累积成熟悉的记忆。无论彼此怎么看待这段关系,它都以不知不觉的型态,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是吗?」炽仍然笑得很灿烂,愉快地响应。
「不可以开车知道吗?」岳影觉得不叮咛不行,炽任性妄为的性格他太了解了。
「担心我吗?」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把地点记清楚了,待会儿见。」对炽已经放弃回嘴的辩驳,岳影喀嗏一声挂上电话。
「真可惜,这样就说完了。不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吗?」尽管喃喃着抱怨,炽的神情依旧不减一丝温柔。
岳影能这样对他已经进步很多了,只要岳影能不再背负那些沉重记忆,渐渐走出排斥外人的阴影,炽就很满足了。
他唯一的心愿,是岳影能够得到幸福。
拎起外套,备妥皮夹,炽心情愉悦地出门。
室外,为不间断的细雨所笼罩,在无声无息的雨势中,炽漫不经心地朝目的地前进。一面惦念着等待自己的岳影,一面放任喜悦的心情扩散,他丝毫没有半点警觉地等待行人专用号识转变灯号。
「啊!终于绿灯了。」自言自语地欲穿越马路的剎那,咭的一阵剎车声蓦然响起,别过目光所见只有高速朝向自己的黑影闪过。
碰的巨响传入耳畔,感觉身子不自主地横飞而出,随之是筋骨欲散的剧烈疼痛,潸潸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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