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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游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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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了他的花,听说他第二天摔破了脑袋,在家休息了好几天。”

“那巷口那个馄饨摊呢?我隔三差五去他家吃东西,好像也没什么事儿啊?”

“怎么没事,老板说自从你过去吃饭之后,每天都要打碎几套碗盏,要不是子都每次都多给钱,他都不敢去家门口摆摊了呢!”

“有这么邪?那那天赛诗大会坐在我旁边三个前面四个的那个人……”

“隔那么远不能算吧……”

细细排算,好像接近顾小西的人,还真少有不倒霉的。

“还是只有子都一点事都没有,看来真不是我的原因,不然第一个倒霉的就该是他!”

李白看了看徐子都的扑克脸,苦笑道:“我看是子都兄的命太硬,你克不住他!”

“瞎讲!”

顾小西托住了下巴,双目之中仿佛满怀憧憬:“要是我能让别人倒霉,那下一个倒霉的人会是谁呢?”

第七十三章 绑架

赵王满面辣椒粉冲出酒楼,羞愤欲死。

“好你个顾小西!我一定会报复的!”

“这事儿怪不得顾小姐吧?”手下人好心的提醒。

“是这样么?那都怪这酒楼,来人哪,给我铲为平地,株连九

族!”

“殿下万万不可葬此暴虐之事啊……”立刻又有忠义谏臣扑过来以头抢地抱大腿,力陈不可。

“你们为啥还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赵王摇了摇头,拿汗巾子把脸上好不容易抹干净了,眼睛里进的辣椒粉也被眼泪洗刷干净,只是异物感还是很强烈,只能一直眨眼不停。

没有形象的情况之下,赵王自然是不好意思去见顾小西的,虽然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习惯了在她面前丢脸,但他始终还是坚持堂堂王爷的面子。

“今天不知怎么,倒霉……大家随意逛逛吧,别走远了!”

这种不停眨眼流泪的模样,赵王爷不想让别人看见,哪怕是手下,也是少见为妙。大部分的保镖也是知趣地走开,只有一两个老成持重的,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两句。

“殿下,这么散开会不会……”

“怕什么?朗朗乾坤,难道还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凶不成?”

“可是上次……”

“上次个屁!”

房少祖婚礼上赵王一时顽皮,起意当然是想配合顾小西他们整死房家父子,但这个后遗症却是流毒无穷。首先保镖们全都战战兢兢。

皇上已经下旨申斥,他们生怕这位主子再出什么事自己就要脑袋搬家,所以每天盯得都很紧,弄得他不胜其烦。

这还算是好的。

市井之间的流言就更可怕了,谁叫他自己说是房少祖垂诞他的美色,把他敲昏了还在房府经过了一夜。这段情节在别人口中流传几次之后,那内容可就精彩至极了。

“赵王半夜菊花开……”这种俚词小调也不知道流传多广,现在他都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刮子,当时怎么会想起来随口胡说八道的。

“不准提那回事!都怪顾小西!”

赵王心中恼火,这虽然明摆着是他自己轻佻惹祸,但他还是一样迁怒到顾小西的身上。

“你们走远些,我一个人静静!”

本来还叫人不要走得太远,现在胸口生闷气,更不想看到这些跟屁虫在附近,眼不见为净。

主子发怒,这些保镖也不敢违拗太过,只好纷纷散开,但始终还是不敢离得太远。

“别让我看见啊!再远点!”

赵王挥手驱赶,那群保镖没奈何,只好尽量缩小身躯,不要被这位正在暴走中的主子发现。

“总算都走了……”

赵王自言自语,展开折扇,轻轻挥洒,只可惜现在眼睛红肿,脸上也是红通通的,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娃娃,实在没有半分的潇洒飘逸的样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蒲斯不成功,唉声叹气地收了扇子,信步闲逛。

武陵城东市正是热闹的时候,刚过中午,摊贩们热闹吆喝,人群川流不息,一画繁华的景象。

“圣天子在世,果然是国泰民安啊!也多亏我这个弟弟为他四处奔走,才会当皇帝当得这么轻松惬意。”

赵王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哥哥统治的功劳,他也毫不客气的分一块儿去。

他眼见一间糕饼铺案台上红绿色的发糕油光锃亮,倒是来了胃口,从袖子里掏出几枚小钱递给老板,拿了块糕吃着,果然甜润松软,可算一绝。

赵王吃得赞不绝口,正要喊声再赏,才想起来身边无人,当下往怀里一摸,就想掏些赏钱。

“通!”

就在他把手伸进怀里的同时,后脑勺上挨了狠狠一击。可怜他一

手执糕,一手在怀,连反应都来不及,立时就歪歪软倒,昏了过去。

糕饼铺的老板吓了一跳,失声高叫。

行凶的人打昏赵王,全不停留,两旁将人一架,拔腿就走,显见早有准备。

后面散开的保镖被人群挡住了目光,只是一霎,就见赵王被人架走,这大惊非同小可,立时发声喊了起来。

“贼子休走!”

一群保镖飞奔追上,却被斜刺里涌来一群无赖汉纠缠住,眼见那两人架着赵王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人群之中,徒呼奈何。

“赵王殿下被人绑走了?”

虽然正式任命尚未下达,但这几日武陵城府事还是落在了胡铨的头上,听说赵王被劫,冷静淡定如他,也不由得面色微变。

这可是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被人绑走,这跟那日所报失踪还有差别,这么嚣张的当街掳人,掳走的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这样性质恶劣的刑事案件,在武陵历史上还是头一遭。

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只怕天子震怒,武陵城这些大小官员,一个江个都要脑袋搬家。

“程捕头,可有线索?”

胡铨沉吟半响,不管被绑者身份如何,一味惊慌也是无用,该怎么查还是得怎么查。

武陵城的捕头程不换,在六扇门里也有了几十年的功夫,算是老油子,在房太守一手遮天的时代,也学会了睁一眼闭一眼。但好歹毕竟在公门混饭

吃多年,心理素质要比那些哆哆嗦嗦的官员好得多,他早听当时证人汇报上来,此刻听胡铨询问,忙站起来陈述分析。

这次的赵王绑架案有许多的疑点。

第一就是犯案的地点,绑架案发生的地点在市中心,东市热闹繁华,是人流最集中的地方,想要在这个地方绑人逃走,并非是一两个人可以搞定的事情。尤其是事后那批堵路的混混,全然是安排好的。所以这一案件绝对是田伙作案,而且还不是流窜犯,必然是非常熟悉武陵的犯罪分子。

第二、关于这次绑架是早有预谋还是突发事件的问题,如果认为它是早有预谋,那赵王平日里保镖环饲,主谋者怎么能确定找往回遣散保

镖,得以顺利下手?如果是突发事件,这些预谋的手段又如何实施?

“下官断言,这伙h必然已经尾随赵王殿下许久,一旦有机会就伺机动手,下了好大的本钱啊!”

胡铨悚然动容,这话说出来性质就大为不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大秦的地盘上觊觎皇帝的亲弟弟这么久,还终于得手,这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

赵王的保镖脸有愧色,若是这伙人当真尾随许久,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也枉称什么中南海保镖,足可以回家卖红薯去了。

“诸位也不必有愧,我看这批人,本来就是武陵的地头蛇,只怕散落在人群之中一无异状,谁也分辨不出,怪不得你们!”

“武陵的地头蛇?”

胡铨眉头紧蹙,眼神却是突然一亮。

“来啊,把那群混混给我提上来!”

那群挡路的混混自然是一个不少,统统都给拖进了衙门,一开始他们还无所谓得很,只当就像平常一样,最多判个扰乱公共秩序,十五天的拘留也就完了,有人管饭何乐不为?反正没有犯罪,顶多只能按照违反治安条例处罚,他们都是数次进宫的老油条,啥都不吝。

但等到一起被拷到衙门,官差们一个都不客气地要他们蹲在边上双手抱头,有经验的才知道是出大事了。

“我说兄弟,这情况不对啊……老李咋这么不客气呢?”

“是啊,前几天东门的保护费咱们都交了啊,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我看是出大事了……”

“大事,您别吓我,我胆子小,经不起啊!”

要是平常,这些混混拉进衙门,随便丢哪个大厅里头关上也就是了,谁还有空来管你们采取什么姿势?今天各个官差都是紧绷着面皮,搭话也一句不理,稍有违抗铁尺就敲到脑袋上来,一点也不留情面。

不是出大事,还能是什么?

这群混混惴惴不安了良久,才听到了确切的消息。

皇帝的亲弟弟、赵王殿下在微服私访的时候被绑走了!

而导致他被绑走的原因,这群挡路的混混也当仁不让地占了一份功劳。

这下子所有人都如坠冰窟,痛哭哀告,胡铨把他们提上来的时候,他们满口推脱,连娘老子的丑事都能完全供了上来。

“青天大老爷,这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小人只是来给老婆打酱油,不慎混入人群,求大人明鉴啊!”

“老爷,我是去给儿子买奶粉的!如今奸商太多,时常混入石灰充数,只有东市有波斯进口奶粉,质量良好,小人只是路过啊!”

“我是路人甲!”

胡铨拍案大怒:“休得胡言乱语!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们挡路,若揭发有空,本官可以从轻发落,再不从实招来,统统杖毙于庭上!”

虽说技毙犯罪嫌疑人乃是官场大忌,无论如何也要被御史参上一

本,但如今事急从权,胡铨也不怕发出威胁。

这一下子众混混噤若寒蝉,再不敢胡说。

有几个胆子稍大些的,才壮起胆来回答问题。

“启禀大人,我们当真不知此事,只是城东汪大爷,不不汪铁头要行事,叫我们兄弟去撑场面,许了每天一人四百文钱,这才……”

“汪铁头?”

胡铨到武陵未久,对这个名字倒是未尝听闻,转头看向程不换。

程捕头点了点头:“大人,这汪铁头乃是城东一霸,一直横行乡里,却素来得原房太守庇护,所以未得惩治,想不到居然敢做出这等事来!”

“房玄瑜?”

胡铨面色微微一变,这汪铁头与房玄瑜有关系,这原本迷蒙的案情,倒是有了一线曙光。

“这汪铁头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汪大……汪铁头说了,让我们兄弟跟着他的人,每天可以领四百文钱,只要他的人动手,咱们在后面挡路就可,若不动手,钱也照领……”

果然是早有预谋,伺机而动,这人要绑架当今赵王,手笔也是不小。这里混混足有百数十人,每天光是这个挡路拉人的花销就在五十贯以上。

“你们跟了几日!”

混混中为首的掐指算了算日子:“启禀大人,已有了六日之久!”

“六日……”

胡铨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沉吟不语。六日前,刚好就是他们去房家带走房少祖的那天,这两件事的联系似乎是呼之欲出。

“大

人,不如我先带人去汪铁头的住处,把他带了回来!”

程不换站起身来请令,虽然知道这未必有什么结果,但他总是要表表姿态。

“好,你先去!”

汪铁头如果真有胆色干出这样的事情来,除非他傻,这时候就绝对不会在家,如果这件事情跟房玄瑜也有关……

“你们兵分两路,再派一对人将房前太守请来,不可让他走了!”

“是!”

事已至此,这件事情与房家必有瓜葛,程不换也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有多问,直接领令带人出去,没过多久就匆匆跑了回来。

“大人!汪家与房家,俱以人去楼空,不知所踪!汪家卧房中发现一具尸体……并非赵王,乃是汪东城的结拜兄弟快马陈三儿。”

看到胡铨脸上变色,程不换赶紧补充说明。

“好大的胆子!”

胡铨怒发冲冠,狠狠地拍了桌子。没想到房玄瑜居然当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就不怕满门抄斩么?这个老糊涂为了儿子,难道是性命都不要了?

他儿子只是判了五年流刑,只要好好改造,总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如今房太守做出这种事情来,恐怕连咸阳的梁国公太师都要受牵连,这父子俩是逃不过掉脑袋的罪名,孰轻孰重,难道他们都看不清么?

所以说胡铨做了十几年的官,还是单纯耿直,书生之见。这些犯人只要有一线侥幸,就会挣扎不休,直到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房太守何尝不知道官律森严,但总是心存侥幸,希望能逃脱惩罚,尤其是为了儿子,更是脑充血什么都不考虑后果了。

“传令下去,城门四闭,断不可让他们跑了!”

虽然这时候关城门已经有点晚了,如果他们要远走高飞,只怕也早已不见人影。但如果是房家掳走了赵王,那目的必然是狱中的房少祖,只怕未必会这么轻易离去,现在这个时候,只有保持戒备,等他们的消息。

“那死去的快马陈三儿又是什么人?怎么会死在了汪铁头的手中?”

这或者也是一条线索,胡铨出声追问。

“快马陈三儿是江湖中消息灵通人士,胆小怕事,与衙门里也多有联络,许多消息都是他透出来的。我看,这次是汪铁头要做这笔大买卖,陈三儿不敢,劝不住估计又想泄密,所以才被汪铁头灭了口……”

程不换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些江湖恩怨无外如是。

“胡大人,听说赵王被绑架了?绑匪有没有提出条件?”

顾小西一行人也是在路上听说赵王被绑架的消息,赶紧风风火火冲到了监察司衙门。

“中午的时候,他还在酒楼跟我们在一块儿,怎么出门没多久就被人绑了?这果然人不能太招摇,绑匪要多少赎金?”

怎么看,都觉得顾小西兴奋的情绪要比担心来得多——这实在是不能怪她,穿越前的电视剧当中,早早晚晚总要出现一场绑架戏,如今她更多的是站在看戏的立场,也没有为赵王的安全太过担心。

反正绑匪也不过是要钱嘛,一个王爷那么有钱,还怕人撕票不成?

胡铨叹了口气:“小西姑娘,据我们推测,这次的绑匪不一定是要钱……”

虽然绑匪这个称呼有些新鲜,但说起来也比较顺口,胡铨就毫不犹豫地用了。

“”我们怀疑,这次的绑架,和房家父子有关。“

”房家父子?“

顾小西眨巴着眼睛不解其意:”房少祖不是现在还在牢里么?“

”就是因为他在牢里,所以我们怀疑房玄瑜在背后搞了这件事情!“

”哦,明白了!他想用赵王来换自己的儿子!“

顾小西不是笨蛋,这样一点,自然就明白了。

”那就把房少祖那个没用的家伙换给他啊,有什么好怕的,房家父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再对付他!“

胡铨苦笑一声:”小西姑娘,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

房玄瑜既然敢破釜沉舟搞这一招绑架赵王,就绝不会做出直接地来交换房少祖这么愚蠢的行为,如果这么做,就显然是把房家跟这件绑架案联系在了一起,就算他不管房家本家的死活,但难道救了儿子以后就跟他一起亡命天涯?这样的结局,还不如让儿子充军琼州,好歹还有个盼头。

现在可怕的,就是不知道房玄瑜这个为了儿子疯狂的老狐狸到底要干什么。

偏偏他手里,还握着一张大牌。

赵王,就是这么一张牌。

”原来是这样……  “顾小西恍然大悟:”这么说来,赵王还真是倒霉了……“

她也轻轻叹了口气:”刚才还在想,下一个倒霉的人是谁,没想到这么快就应了——难道我真的是扫把星?“

她的声音极轻,只有徐子都听到了,他微微皱眉,把手搭在了顾小西的肩上。

”大人,有人送了这封信来。“

一名官差慌张跑入,送上了一封信,信封上只留了胡铨两个字,别无它物。

第七十四章 魔镜显能

”赵王在我们手上,赎金二十万两银子。“

这是一封地地道道的勒索信,偏偏没有任何交易的时间地点,似乎只是为了给人一个心理准备。

”二十万两银子,乖乖!赵王还真不便宜!“

虽说顾小西也不是不为赵王担心,但她也无法遏制自己的嘴巴说出类似这样的话来。

胡铨倒没弃在意,他转头面向程捕头,把书信递了给他。

”你怎么看?“

程捕头接过信,却没有着急观看,而是小心翼翼地捏住信纸顶上两角,轻轻抖开,对着阳光眯起眼睛仔细查看。

确实除了这一行字之外,别无他物,是干干净净的一章白纸,就连指痕纹路都没有留下。

信上十六个字的书法,虽然外形构架还算过得去,但明显可以看得出来这执笔的人笔下没有力,在书法一道上没有下过什么功夫,徒得其形而已。

”程捕头,如今有勒索信在此,我们刚才的推理方向,会不会出了偏差?“

”我看未必。“

程不换摇了摇头:”大人,刚才我们就想过,就算是房玄瑜那老狐狸在幕后操纵,也断然不会做出拿赵王来换自己儿子这么直接而愚蠢的事情。他故意留下线索,让我们猜测赵王失踪与他有关,让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对房少祖做什么,却也不想留下任何证据把柄,免得我们日后算账。“

”而且……“

程不换面色惶恐,沉吟不已。

”程捕头,有什么你就直说,不必讳言。“

”是!“

程捕头拱手行礼,语气之中却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下官在想,如果房玄瑜只是想救出自己的儿子,何必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绑架亲王等同于谋反!他只要等房少祖充军路上,随便找几个人把他劫走藏起来就是,我看,其人所图,不止于此……“

”你是说?“胡铨的面色一变:”他不但想要救回自己的儿子,还想要……是了!“

胡铨轻拍自己的额头,朗声道:”将林师爷请来,问问他太守府历年账本清点如何了?“

一会儿一个三缕长须的中年文士匆匆上来,见过了礼,这才回答胡铨刚才的问题。

”大人,太守府历年账目盘查刚只进行了一半,但至尖其中舞弊情事随处可见,亏空巨大,更有大额账目未清……“

胡铨不动声色,微微点头。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他算是模模糊糊摸到了一点头绪。

房玄瑜儿子重伤入狱,只怕凶多吉少,他后半生也没什么盼头。

这个时候又革职查办,事情这么紧,他历年账目肯定是来不及做完手脚,只怕翻出来一笔烂帐,天子震怒要他的脑袋也未为可知。既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干脆就放手一搏。

只是这样狗急跳墙,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就算迫于压力放过了房少祖,他也能把这件事情瞥的干净,没有证据抓他,但是光这贪污舞弊一案,他也是逃不了的,何况房少祖放出来也一样是见不得光,这父子还是得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这又何必?

胡铨想不通这位疯狂的父亲到底想干什么,心中疑惑不解。

”喂!“

顾小西看他们查来查去,都是跟案情无关的事情,心中气闷,出声提醒。

”那现在怎么办,大家一伙儿在这里大眼瞪小眼?赶紧想办法把赵王同学救出来啊!“

她虽然不喜欢赵王同学,但人家好歹对她一往情深,而且总有些香火情面,赵王处于危境之中,她还是难免有点担心的。

胡铨脸色如日,看不出什么表情:”小西姑娘,只怕衙门中的任何一个人,现在都要比你着急得多,只是现在我们暂时什么都做不了,毕一能做的……“

他施施然举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

”就是等。“

”等等等!都等了两天了!什么消息都没有,胡二三到底是怎么干事的?“

入乡随俗,顾小西也学会了叫外号的坏习惯,不过听起来胡二三还有几分可爱的意思,总比胡铨这种冷冰冰刻板大叔的名字要好得多。

她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的主动权都在绑匪的手里,警方没有任何线索,只能等待绑匪的进一步消息,偏偏两天来如石沉大海,皇上也知道了这事,省里的文书更是语气严厉,京里文书下来,只怕更要斥责,也亏得胡铨还能坐得住,安坐钓鱼台,脸色也不稍变。

除了他之外,武陵城的大小官员都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总觉得大祸临头,逃不过人头落地了。

”妈的,房玄瑜这老混蛋是想要我们武陵官场统统给他陪葬啊!“

房前太守依然没有出现,与此次案件相关的东城汪铁头也消失无踪,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大家似乎都已经认定这是房玄瑜干的好事。

”小白,我们总得想点办法吧?“

顾小西眼巴巴地看着李白,对他充满了期待,却没有想到这位大文豪只是诗仙,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柯南,在案情侦破上似乎没什么天赋。

”唉,这等无头公案,只怕只有狄青天再世,才有办法查得清楚!“

李白皱眉摇头,他也表示无能为力。他的偶像破案天才狄仁杰前辈也在二十年前早已去世,断然不可能来武陵寻找赵王的行踪。

”我看胡二三也就只能干干纪检委的工作,刑侦到底是不行的……“

顾小西也大概了解了所谓监察司是干什么活的机关,现在胡铨从纪检单位直接转成负责地方政事,看来这第一关就很难过。

”算了!命苦不能怨政府,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顾小西咬了咬牙,从怀里把那面黄铜小镜给掏了出来。

”让我来看看,赵王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倒是下定决心,可是围观群众纷纷表示怀疑。顾小西也大概跟他们提过自己算命的往事,谁都知道,她算得命从来都没怎么准过。

”小西妹子,奴家看来,这个未必能准啊?“

”什么未必,简直就是不可能准!“李白毫不留情地泼冷水。

”我也附议……“就连魏大力也要弱弱地表示支持。

”……“

徐子都虽然没有说话,但想必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

”你们懂什么?“

顾小西摇了摇头:”上次我算在太守府会遇上桃花,不是后来就碰上了胡二三和赵王么……呸呸……虽然是两朵烂桃花,但至少说明我算的还是准的!“

她的面容忽然严肃下来:”再说了,我六婆婆的镜演神算还有一

个绝招,就算持镜人灵力不足,可以用心头热血补充,只要吐一口心头热血在这镜面上,天上地下,我什么都能知道!“

”不可!“

徐子都立刻翻脸,劈手夺过了那面黄铜小镜,难得的迸出了两个字。

”诿……他会说话也……“

”真难得……“

在座众人也算跟徐子都相处良久了,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两个字当真是比登天还难,今天居然不知道走了什么运,能够听到他开金口。

顾小西吓了一跳,回身踹了他一脚,心中却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甜蜜。这个冷漠的家伙,还是关心自己的……

”笨蛋!本姑娘什么时候说真要用心头热血了?赵王是什么东西?

我犯得着对他这么好吗?“

顾小西赧然一笑:”再说了,最大的问题 ……我哪儿知道怎么弄出什么心头热血,这口血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你瞎操个什么心啊!“

她掰开徐子都的手指,把镜子拿回手上,叹了口气o”就算是咬破手指,我也怕疼呢,怎么可能舍得什么心头热血话音未落,徐子都留着鲜血的食指已经递到了她的跟前,顶端有一排细细的牙印。

“哎呀!”

顾小西惊呼一声。

“看不出来,你的牙齿还很整齐啊!”

“笨蛋!”

大惊小怪地开了个玩笑之后,顾小西又踹了他一脚:“你以为什么血都能用?我是顾家后人!顾家你知不知道,一千年前世天下第一占卜世家,我虽然不肖,好歹身体里面也是流的顾家的血,充满了灵力,才能点亮镜面!你的血有什么用!赶紧给我包扎起来!”

徐子都却不理她,自顾自捏着她的手腕,把镜子凑到跟前,用手指上未凝的鲜血画上谁也看不懂的符簧。

“哟,看不出来啊!子都同学,你还会画我们顾家的符……也难怪,六婆婆来上课的时候,你天天都在的…… 可是没有用的啦!我已经跟你解释过这个血的问题 ……”

顾小西絮絮叨叨还没有讲完,黄铜的镜面上忽然闪耀出一片光华!

“哎呀!”

顾小西吓了一大跳,她当真没有想到,徐子都的血画出来的符篆,看上去的效果竟然比她正牌传人还要震撼。

“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吧  ……”

她狐疑地看了徐子都一眼,后者却面不改色,轻轻放开她的手腕,退后了一步。

既然已经激活了镜演神算,不管怎么不要浪费这滴血。顾小西默默祷祝,摇晃着镜面。

“魔镜魔镜告诉我,赵王到底在哪里?”

镜子表面的光华一闪即逝,一阵白色的迷雾过后,竟然显示出了清晰的影像!

“啊也!”

还来不及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顾小西就吓得差点把镜子给摔了!

老天啊!从六岁开始学习,她也不知道在这面镜子上抹过多少滴血了,别说一个画面,就是颜色,这傲娇的镜子都未必愿意随随便便给她一个,只有六婆婆施展镜演神算的时候,才能像看电视一样看到小千世界的景象。

这徐子都随随便便一滴血,也能够有这么效果,难道他就是传说中隐世的天才?顾小西辛辛苦苦学了十年,不如人家一滴血,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呃,小西妹子,你怎么不看,光闭着眼睛?”

“哦,对对,我看!”

顾小西这才想起来占卜的主要目的,赶紧盯着镜面细弄。

“这,这是什么东西?”

镜面上,只看见一间客房,客房里头有两个官差愁眉苦脸,正在说话,可惜这镜子没有同步传音功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喂喂!什么破镜子,我要找的赵王,你给我看什么官差!”

“咔!”

随着顾小西的吆喝,镜面发出一声伤心的类似碎裂的声音,随即图像也消失不见,又恢复

成普通镜面的样子。“……生气了……”

顾小西无语,这面镜子的脾气还不是一般的大,随便说它一句,居然还闹罢工。

“这两个官差,好像就是我们在野猪林见到的那两个?”

李白若有所思,仿佛是正在回忆。

“对对!没错!一胖一瘦,就是那两个!”

顾小西和那俩官差见面交流最多,得李白这一提醒,顿时就想起了这么两个人,她一拍手掌,大喜过望。

“难道这两个官差知道赵王在什么地方?他们就是这件案子的线索!”

“很有可能!”

李白点了点头:“他们被房玄瑜支使去干掉茗烟,保不齐跟那边有什么联系,也许有什么消息也说不定,魔镜既然提示,我们就去找找他们!”

“找……”

顾小西苦了脸:“可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到哪儿找去啊……”“都怪顾小姐骂镜子,不然过一会说不定就出客栈名字了……”

魏大力弱弱地抱怨。

“你闭嘴!”

顾小西气势很盛地一拍桌子:“大不了,我们就一间一间客栈找过来!还怕找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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