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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春 热夏 (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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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很幸福,请你相信我。” 
“震函,自始至终,我都认为,该考虑清楚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不知道这件事会得不到你的理解,我为此抱歉。” 
母亲摇头,很明确地表达她的担忧:“阿森那么年轻,他甚至还没有定性,就像二十岁的你,同样在外面疯玩,追逐零星的快乐,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但我也曾经担心过。现在你成熟了,走的每一步都心里有数,甚至还懂得如何控制人心控制场面,可今天,在这样简单的事情上你怎么就糊涂了呢?你一定有想过各种不乐观的状况,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她的话很大程度地冲击了我的神经:“我知道你们之间或许有了相当特殊的感情,但那也可能是一时迷惑,毕竟你和阿森都是很特别的存在,会相互吸引并不是不可理解,圣人尚不能完全分辨友情爱情亲情的界线?你又为什么要如此肯定?我知道你从来都是选择女性伴侣,相信当你有家庭之后就会把感情历史淡忘,我们都曾被同性之爱影响,但那样的冲动不足以维系一生。阿森也会变的,在这个花花世界,你们如何有把握给自己的心提前下定论?我从来不会对你的抉择全盘否定,因为你是我最深爱的儿子,所以我宁愿遵从自己的直觉,你们不适合,震函,两个发光体是无法融合的。” 
我屡次想要开口,却都发现喉咙被堵,我无法向她说明一切始末,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我都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我们在彼此伤害,用最不情愿的方式,这对话明明没有恶意却令人心碎,我明知道她讲的是肺腑之言,耗尽她所有的期许和忧虑,用最温柔的方式劝阻我,我不能当作听不见听不懂,直到能够发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答案却只有三个字:“我爱他……” 
泪水迅速涌上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这是我成|人以来第一次在母亲面前无助地落泪,胸口的悲痛比原先想象的要沉重得多,我不想放弃母亲和他之间的任何一方,即使现实不允许,我也不会让步,如果借助痛苦能够惩罚贪婪消除迷雾,我愿意以身试法。 
母亲再坚强也顶不住了,转身匆匆上楼,不忍再多看我一眼。我立在原地,这么茫然地度过数分钟,用手抹了把脸,慢慢向餐厅那边走去。 
经过厨房时,发现昀森正边切韩式御手卷,边熟练地把它们装盘,等完工后,他单手托起盘子,然后右转朝我的方向走来:“来,尝尝,我有加了点色拉酱。” 
他意外的温和令我迅速镇定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安抚昀森的状态,而现在我感觉他在给我信心。他的笑一直很有感染力,如同一道阳光散落在俊美的脸庞,使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纯净的性感。 
心头一阵激烈地涌动,我伸手取了一块点心咬了半口,然后送到他唇边,他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一只手捉住我的手腕,偏了偏头吃下我手上那剩余的半块,然后慢慢地咀嚼,像一个美食家一样细致地感觉每一丝味道,接着舌尖滑过我沾上了色拉的手指,轻柔地舔砥,情Se地吮吸,感受指腹在他整齐光洁的齿贝上流连不去,不禁轻吟一下,夺过隔在我们胸膛之间的托盘丢到左边的茶台上,与他紧紧拥抱,这是我们第二次在厨房里亲热。 
一个吻落下,轻柔辗转,在温热的口腔迟迟不退,舌面尚残留着甜腻的余味,反复缠绕的情热,比以往更激狂的探索与纠结,我逡巡着每一寸领地,想要找出最原始的证据。 
腰间的力量在加大,胸口贴合成一道不透风的屏障,严实得安心,当拥有一个人的时候手臂不再空虚,但如果这个人让你失去很多其他东西,你是否仍然会保持拥有他的满足,这是一道心理测试题,而结局,迟早会揭晓。 
昀森没有问起我与母亲的对话内容,在急促而濡湿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的那一刹那,我摆脱了困境,迎向他明澈的眼睛:“还真不好办呢……” 
他淡笑:“那还办不办?” 
“只能争取了。” 
“行,说定了啊。”他干脆地立誓,在我嘴角轻吻了一下,脸上的诚意驱逐了我的伤感。 
我也点下头:“说定了。” 
当晚,昀森在房间为我弹奏萧邦的降b小调第一号夜曲,如诗的意境,柔软纤细的旋律,空气中好似飘着一种情韵,我站在琴身旁边,静静欣赏,这一刻好像抛开了世俗烦恼与纷争,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倒可以成就永恒了。 
在昀森结束最后一个音符时,我走到他身后,轻轻搂住了他,将感受近距离地传递。他背靠在我胸口休憩片刻,抬手撩拨我的发,在如此静谧的空间,我感觉不到时间从身边流逝的声音,有的东西可能这一刻不抓住,下一秒就会无声息地溜走。怀里的这个人,带给我多少与众不同的感慨和期待,既然我们走进对方的生命,又何以因为那些不优雅的挫败就退缩呢?无论过程怎样,答案只有一个——“我想我们应该在一起。” 
他低笑:“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你有。” 
“我没有。” 
“你怎么不承认?” 
他叹了口气:“OK,我承认我曾经有过一丝动摇,但那只是曾经,那只是在我没有完全得到你的心之前。” 
我俯下头吻他的耳廓:“你现在有完全得到我的心?” 
“喂,都这时候了,你可别刺激我!”他一脸受挫的表情,“我们这样好像很不干脆。” 
“怎么算干脆?” 
“再接再厉保持进展,不准中途换角。” 
第二天中午,幸福的新婚夫妇约我们在某餐厅见面,两兄妹果然要就行程一事达成意见,昀森快要准备兑现“结婚礼物”——随阿齐去云游各地两周,为儿童基金会募捐。同桌被邀的还有周晴和钱永的小表妹,基本上,同龄人的交流还是比较自在的。 
餐桌上,周晴对我的额外关注,引起了大家的广泛注意,甚至在周晴去洗手间的空档,我还被阿齐调侃:“晴晴还真懂得慧眼识英雄噢。” 
钱永妇唱夫随:“有道是美人须有英雄配,杜兄不要错失良机,正所谓打蛇随棍上……” 
这边已经被小表妹安妮打断:“永哥,受不了你,不要乱用形容词好不好!”逗得大家都笑了。平静的昀森带给我平静的心情,我想,要是我们两个还能被这种级别的玩笑惊扰到,那我们也就不容易胜利了。 
周晴回转,看见大家表情各异,心生警惕:“姑娘我小离片刻,好像这边就起过什么波澜了,不会有人在嚼舌吧?” 
阿齐已经哈哈笑开了:“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用我多作解释了吧?”周晴一听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笑着不肯再搭腔。 
这一边,安妮老早就一脸兴奋地偷瞄昀森无数次,最后实在忍不住搭讪:“我也可以叫你阿森吧?” 
“当然。”昀森专注地看着女人时的眼神有杀伤力是公认的。 
小女生有些紧张:“今天是我拜托永哥带我来的,我一直在意大利念书,主修服装设计,你登台的时况我都有关注,真的是一级棒,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成为知名设计师,然后请你担当我的主席模特,天哪,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我终于说出来了!呼,跟做梦一样,我在欧洲的姐妹会羡慕死我,我竟然成了伊森的亲戚,哈哈。”说话倒是率真得可爱。 
“家里猛蹦出个追星族还真是突兀。”钱永看看昀森,“以前我一站到阿森旁边就知道自己没什么市场,还好他有个妹妹补给我,否则到现在,我也一定名草无主。” 
“喂!有我这朵名花配你这根小草还真是绰绰有余,你不要不识好歹啊钱永!” 
夫妻俩的内部矛盾成为整个餐桌观众的最佳余兴节目。 
周晴突然问我:“听说你很快就要离港回旧金山?” 
“对,计划又要提前了,有点公事需要我亲自回去处理,所以订了后天上午的直航。”说完,与昀森无意间对望一眼,隔着一张桌子,我也能感觉到他浓郁的怅惘。 
“我们还真都是不够安定的一群,成日兜兜转转,满世界飞,等待每件事尘埃落定。”周晴一语双关地举起酒杯,掩下失落笑了笑,“来,为不安定干杯。” 
“干杯!”大家附合。 
因为要配合慈善总会的先期宣传策划,所以我在香港的最后两天,昀森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分给我,但我们都是重视承诺和工作的人,因此也没抱怨什么。为了照顾母亲的感受,还有各类环境因素的影响,在别墅内,除了那一晚的弹奏,我都没有与昀森有过过分亲密的接触。 
也许是情事被曝光得太突然,可幸而雷声大雨点小,这几天安静得一如往常,母亲的态度我已经了然——不支持、漠视我的鲁莽和理想主义,也丝毫不看好我们的选择。 
她无法理解我们如何会走到那危险的一步的,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会被昀森牢牢吸引住无法脱身,我付出了毕生的热情和魄力去圆这道不成形的爱情轨迹。 
宋启山是有所保留的,他透露给我母亲的消息足以催毁一些我尚未来得及保护的东西,但是,他低估了人在投入感情后所产生的巨大能量。我知道他会继续为难昀森,可往往长辈的尺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宽限,我始终抱有希望去面对将来,这和之前的我很不同了。 
以前我虽然也会为一个好的结果而去搏力争取,但心态却从来都不是乐观的,现在我却能告诉自己,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太过分执着于“我们是否能被原谅”这个问题,事实上,我和昀森除私事外,早已被成堆的工作安排、客户计划、活动行程挤得满档,根本无暇顾虑太多,对感情上的那一份坚实的信心也不过是在剩余时间内偷来的欢愉。 
我在香港的最后一晚,昀森刚刚与阿齐去见过基金会的常务理事,一帮完公事他就打行动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他,说人在皇后大道,我赶到时候正好是八点一刻。 
他一见我就兴冲冲拉我去置地广场:“Paul Smith的新款成衣,看见非常适合你的两款。” 
“嘿——”我笑着拉住他,“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帮我买衣服?” 
他学我的常用语:“为什么不?” 
“服了你了。” 
两个身材高大、颇有些气势的男人一进入旗箭专柜,立即遭遇热情有礼的接待,有颜色镜片挡着眼睛的昀森仍掩不住一身特殊的气质,往沙发上那么一坐,就引来各处人马频频回首,我从试衣间出来,正好看见店员向他殷勤地推荐新到的皮具。 
他抬头看见我,咻一声吹了一记口哨:“就知道适合你。” 
“满意了?”我摊开手,并送上一个职业式的微笑,把他逗乐了。 
“我投降,不逼你当衣架子了,穿着走吧。” 
没有再多耽误时间,车子刚开出大街就发现落雨了,所以我们放弃了去山顶看夜景的想法,直接返程。 
通亮的一楼前厅让我们立即猜到是华莱士邀请的那帮客人到了,所以当车子驶进独立的车库停妥后,我和他都还坐着没有动。 
“以前我就不喜欢家里头的氛围,也不喜欢叔父长辈的高压政策,父母分开后,我去了美国,多半也是为了逃避现实。直到我自己有一片天地,回来时却发现,家的概念已经淡化了,我早就习惯了过流浪的生活,而不是在一处待着。”他有感而发,“后来遇到你,我就开始不想离开旧金山,也是第一次渴望有伴的生活。” 
“如果你确定不会给我找麻烦的话,我倒可以考虑收留你。”我若无其事地接上这句。 
“震函。”他歪过头靠到我身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带着某种令人蠢动的情绪,“你有时真是可恶啊。” 
“难道你想报复?” 
“对,你逃不了。” 
说着,猛地吻住我,我们同时抱住对方,手指游移间可以感觉逐渐升温的空气中有那么一点擦电,密合的双唇饥渴地汲取着对方的津液,熟悉的快感直袭大脑,高涨的情欲,令人晕眩的触电感,喘息时泄露出太多的期待和急不可耐,敏感的下颚被他的舌尖一遍遍扫过,激起更激越的狂潮。当我的手开始去解他的上衣扣子时,仿佛天雷勾动地火般的,身体迅速相缠,我伸手去按车库墙上的电子门控钮,他放倒车座椅背,拉我到宽敞的后座去,我该庆幸今天没有选择昀森那辆双座跑车。 


33 
身上那件高价的外套就要被挤压得报废了,可当时根本顾不得。昀森一边将背靠在车窗上,一边撒扯衣物,我们都非常卖力,突如其来的欲火令我们沉入某个忘情的境地无法抽身。 
昀森的眼神幽深无底,温柔中夹杂着锐利直直穿透我的胸膛,心脏的位置微微一痛,来不及反刍这种痛感就已经被他热情的双唇袭击,我一下用手托起他的腰想将他糅入自己的身体,他本准备用肘撑起下滑的上身,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后脑勺猛地撞上车窗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我们全都停下手,我想那一定是种热辣辣的疼,他边揉着脑袋边对我苦笑:“撞傻了,我是不是就能不要那么喜欢你?” 
“你是还想再撞一次?”我重新压住他,将脱下的衣服扔到前座,再次与他紧紧相贴,瞬间爆发的激热总是能迅速澎湃扩散,渐渐占据整个意识。 
昀森调整了姿势,虽然后座很宽敞,但要挤下两个大男人毕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转过身子,我侧身拥住他肌肉线条流畅的腰身,手指与身心的感受完全合拍了。 
从光滑的背部一路吮吻而下,留下一串淡淡的痕迹,他轻颤着将手向后延伸到我身上,轻柔而情Se地抚摸,我开始解他的拉链,手感极佳的长裤连带着性感的白色底裤被我一齐褪下,昀森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我身下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荡。继续沿着他优美的脊椎追溯至那道迷人的沟壑,鲜明的感官冲击了仅存的意志力,轻咬试探巡视入侵,现在面临的,是那不能抗拒的诱惑。 
重新回味过往与他的点滴,从无到有,从拒绝到接受再至沉沦,我们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跨越了很多道障碍,最主要是面对自己心理上的坎,无法表述的冲动,伴着惩罚意义的负罪感一口饮到肚子里,满口的香与涩,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爱情?原来,我杜震函也可以有这种感觉。 
“啊……” 
昀森突然发出极为煽情的呻吟,把我重重拉回现实,一边将手指代入,嘴唇已渐渐上滑,动情地捕住昀森上仰的下巴,将舌尖再次推入他微张的口中,肆意地翻搅,激越地汲取,那情不自禁的一刻,那焚身的错觉,仿佛使彼此的存在又有了一种特殊的感知。 
我以前确信自己不是什么痴情种,多年来为事业打拼,也没了那种激|情,但昀森带给我的冲击实在过于强烈,他的能量牢牢包裹住我,令我没法再全身而退。到现在,当胸腔里那一股猛力的感情快要爆破时,我想我是真的不愿放手了,我不知道两个男人的爱情有多久,能走多远,可我愿意一试,至少不想否认这样的自己。 
俯下身埋入昀森的肩膀深深地吸气,想要获取我要的一切知觉,完完全全轰轰烈烈。 
擒住他嘴角那股特殊的混合着男人情动时的味道,情欲勃发,癫狂异常,那紧致高温的地方,因紧张而有所反应,俯下身,将自己的最敏感处与他相擦,颤栗的感受。 
昀森正在试图放松身体,今天的他很温和,一直随着我的节奏起浮,他在用整个身体感觉我的施予,我记得他的内部是那么柔软销魂,那无意识的轻喘和强忍着欲望的俊逸侧脸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世人因他的魅力折服,只是因为个别理由,但在我面前,他是完整的。 
我无法再保持这个进度,开始慢慢地沉重地探入,口中溢出不可抑制的呻吟,昀森的腰也在瞬间颤动,埋首于我的手臂处轻噬,欲拒还迎的抵抗令我节制的防线彻底崩溃,趁势继续推进,他开始仰头抬起手臂搂住我的脖子大口呼吸,我的胸口与他的背贴得如同一体,每一次进犯都能引起最激烈的共鸣,再也不能忍受规律,我开始了更坚决的占有。 
昀森经不住向前挣了一下,却勾起我新一轮的征战,他伏在真皮后座上,强劲的肢体散发着无穷的力量,并开始与我展开一场最刺激的互动,隐隐发出的痛苦且快乐的呜咽,使我浑身的细胞前所未有地活跃。那样的温度力度深度,炙热难耐的粗喘…… 
昀森随着我手指的动作疯狂莫名,赤裸的渴求征服了我,半跪着将他拦腰拉起,从后下方再次进入他已经打开的身体,修长均匀充满致命的肉体诱导,接纳我的同时,也将我的灵魂紧紧吸附在了他的体内,侵吞我的顾虑和自制,一次又一次拖我进入他的包围圈,享受这一刻醉生梦死的快感。 
吮吻他柔韧的后颈,插入的感觉使我嘶吼,我们纠缠得难解难分,寂静的车库、沉闷的车厢、挤迫的空间却挡不住肉体的吸引、心灵的契合,永远得不到满足的不是欲望,而是一个人独处时的寂寞。 
我将心中的满足合着激|情的作用,一并传递给昀森,我加大了进攻的力道,时而缓时而急,惹得他催促般地低喘:“震函,我要你!我要你……” 
“啊——”不顾一切了,每一次退避都是徒劳无功,只有双方的感觉是真实的。 
他挣扎了一下脱出我的怀抱,转过身与我面对面,那双被雾气蒸腾过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憔悴而诱人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有那么一丝勾引的邪恶的痕迹,英俊逼人的脸配上最情Se的表情,是如何得震魂摄魄。 
我再次用行动证明自己有多投入,重新收紧的下体,目眩神迷的摩擦,火热的中心甘愿被他束缚住,他想要起身,却被我按住了,大幅度的持续的热爱,以一种撩人的姿势反复回味,不可抵制的狂乱。 
“阿森……” 
“别走,震函……啊!” 
汗水交错,眼光痴缠,吻到无法呼吸,轻柔的深厚的激|情的纠结的,每一分感觉都传达到四肢百骸,不知是我控制了他还是他控制了我,无处隐藏,只得张开手臂去迎接,Zuo爱时被锁住的心神,填补彼此的空虚,让快感带领我们进入陌生的国度。 
哪怕下一刻就是考验又有何妨?至少这一分钟我们彼此拥有彼此需要,剧烈的强劲的忘情的热望冲进昀森的体内,低哑煽惑的呻吟辗转早已化作无声的喘息,欢愉的恍惚过后,我将自己深埋,尽情的抽插,冲动的征伐,湿热的身体早已是一团火一摊水,理智也无法收拾得起来,我们开始全身心迎向绚烂的高潮…… 
“啊——”最后的合奏。 
尚沉浸在潮润氛围中的两人相拥片刻,我才轻笑:“是不是太过火了?” 
“可我还想再来一次。”他露骨地回应我,与我交换一个深吻,就算燃烧怠尽,也没有退让。 
我们在车里待了好久,等重新开启车库的门,雨已经停了,一地的湿,客人们都已经离开,我与昀森穿着已经有皱纹的衣裤上楼,这是此次回香港我们第一次在夜里共处一室。 
趁昀森洗澡的时间,我随便收拾了一下行装。清晨时分,我已经准备就绪,八点,从洗手间出来,我就听见手机在响,快跑两步过去接,中途却被那“无良分子”伸出的一条腿绊了一下,我脚步来不及收拢,一个踉跄重心倾斜倒在右边在床上,扭过头用警告的眼神稍微提醒一下罪魁祸首:“一会儿找你算账。”他则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我翻转身趴着接起电话,一听声音有些意外,居然是周晴。 
坐在床沿的昀森这时也不老实,将身子一侧,压在了我的背上,让我使不上力,又不能出声阻止他。 
“我正打算去机场。”语气正经地回话,这头还在与耍赖的昀森“搏斗”。 
“我知道你是今早的航班,其实……有些话想跟你说,如果今天不说出来,又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周晴有些吞吐,但听得出是很认真的。 
“你说,可以帮得上,我一样出力。” 
“不不,这回不是帮忙,是——”她在深呼吸,“是我爱上你了,震函。” 
“啊?!”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在电话里来一场告白。耳垂这时被昀森戏弄,电话那头又丢了个炸弹过来,我一时无以为继,静默当场。 
“震函,希望我的鼓起勇气没有令你为难。” 
“不。”我终于找回自己惯常的声音,“我应该——感谢你,给我这样一份荣幸。” 
“Sorry,我不是故意要给你增加负担,只是想在你回美国前跟你说出我的真实感受。”她听出我在婉转地回绝,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有才华的漂亮女人表错情,她一定相当难堪,幸亏隔着电话,还勉强能够故作镇定缓缓道来,“我不想留下遗憾,即使已经对答案有所预期,但等到明确收到你不爱我的讯息,确实还是会有些伤心。” 
“阿晴。”我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你可以随时找我,你永远是个受欢迎的人。” 
“谢谢你震函,我一直想谢谢你,你让我看到一个成功的好男人身上应该拥有的质素,你为我打开一扇窗。” 
“说的好像不是我了。” 
她终于笑了:“是你,这种事情上怎么会搞错人呢?一路顺利,震函。” 
既然没有给她送机的机会,仍要给她最大的鼓励:“要记得路过旧金山的时候来看我。” 
“一定。” 
挂了电话出了会儿神,昀森已经侧卧在一边托着头望着我:“我还有多少情敌?”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我笑着起身,整装待发。 
“我们要分开几个星期了。”他穿上衬衣回头看我。 
“不是几年,不用这么伤感。” 
“啧,真不浪漫。” 
“要浪漫干嘛同我谈情说爱?” 
“你不用威胁我。”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颀长的身躯显得特别优质,那结实的胸膛贴着我的背脊,有种灼热感,“你除了和我谈情说爱,还能跟谁?” 
我自顾自系衬衣钮扣:“嗯,你还乱有自信的。” 
“我看你就吃准了我在你面前没自信吧?” 
“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斜眼扭头看他一眼,“谁敢不在乎伊森霍?” 
“杜震函啊杜震函。”把头藏进我肩颈反复感叹。 
我终于笑出来:“难怪最近耳朵烫,原来是你没事老叫我名字。” 
当我去跟母亲告别时,一种难言的沉重感又压上心头,碍于华莱士在场,她跟我不能再多说什么,长辈们送我到别墅门口,昀森的车已经停在那里等我,看我关上车门,母亲仍深深地望着我们,一直目送我们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Miss章,这一次,就容许我自私一回吧,仅此一回。 
十几小时的飞机,恢复往常的独来独往,居然有些寂寥,嘴里嚼着一块口味不算纯正的巧克力,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场梦与梦的相织,好的坏的美的丑的,虽然没有要到我要的结果,但好过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这是我多年来出过远门回来后的一个习惯,养足精神才有可能继续战斗,所谓的社会精英,哪个不是东跑西窜,又想起周晴那天说的话,我们都是不安定的一群。 
回到风行,好像全部精力迅速回流,被重新灌入体内,反应如同条件反射一样精确,其实大多时候,我都算是天生的完美主义者,凡事都放不下手,也甘愿去亲力亲为。 
汤米迎上来:“老大,丹尼尔他们都在会议室等你了。你一回来,大致可以结束兵荒马乱的局面,主将一出马,下面人也好办事。” 
“呵,可不要太乐观,我让你约范斯高经理是安排在几点的?” 
“下午四点,波特先生昨天还在西雅图,如果下午他本人不能出席,可能会派副手过来。” 
我收拾起资料往会议室走去:“现在是我们求他们,没得选,我会尽量想办法摆平这件事,后天是新制作室正式启动的日子,让大家按正常进度来,不要受这件事影响。” 
“嗯,机器已经检查完毕,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晚上七点让所有设计人员在公司会合,我会宣布谈判进展,再安排分工。” 
“Yes;sir!”汤米朝我煞有介事地行个礼,轻快地退场。 
晚上赶回来,谈判获得初步成效。就在我为范斯高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堂娜走进我的办公室:“嘿,震函,你简直是英俊小生和成熟男人的完美结合。” 
如果一个男人听多了这样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喜悦,所以我从文件堆里抬头的时候脸上挂着“忧郁”:“堂娜,你的目的绝对不只赞美我英俊这么简单。” 
“你还真不容易讨好啊。”她笑起来,“刚才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你还真会保密哪!” 
我猛地惊觉:“这么快播了?” 
“参加奥斯卡颁奖礼的电影,后期制作也不过两星期,你以为广告片拍了可以不用面市?”堂娜小小讥诮我一下。 
“我的屏幕Chu女作没有吓到你吧?”继续低头干活。 
“不是你的形象吓到我,是财务部收到的百万现金支票吓到我。” 
“什么?” 
“对方支付百万美金以感谢你的倾情参演,并且让我转达你,希望邀请你参与下一季的系列新装的广告片拍摄。” 
“你什么时候成我的经纪人了?” 
“现在看来,做你的经纪人比做风行的杂志编辑有前途。” 
“正好,这笔钱给制作部填空缺。”我拨内线让设计部来取资料,接着说,“麻烦你帮我回绝他们,钱来得这么快,肯定有问题。” 
堂娜再也忍不住大笑:“震函,你有时候还真是风趣。行了,不打扰你了,看你桌上乱的,你忙你的,回头再处理那笔钱。”她转身出去,突然又跨回来补了一句,“老板,明天你自己记得看看那片子,帅呆了,简直是要抢伊森的风头,不过,确实很好看,不知要搅乱多少池春水,你们——都很棒。” 
堂娜一拐出去,我就丢了笔靠在椅背上纳闷起来,我不过是充当了一个背景,又不是什么明星,怎么可能付我百万美金?我想起什么,拉开抽屉看这几天的邮包,果然在其中翻到莫尔斯·布莱德伯格导演给我寄来的一张样片,于是我将光碟放入电脑。 


34 
画面首先出现的是这个国际知名品牌广告片的第一个系列:蔚蓝的那不勒斯海岸,一片洁白的沙滩,走近一位纯净又带点浪荡气质的男人,|乳白衣裤飘逸非凡,他赤脚踩着沙地,一路留下长串优美的脚印,然后胸前的银链闪了闪,他慢慢仰起头看向海天连接处,隐隐泄露这世上最诱惑的笑意,加上那潇洒的衣摆、笔挺的身姿、超脱的神态,再伴着悦耳的海潮声和鸥鸣,的确令人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而台词就只有一句——一刹那就能造就永恒。 
昀森,你就是那样不可复制,不可代替,不可比拟,也许不需要你费力迎合,我也终会有朝一日被你吸引。 
第二个系列是一个美女模特,妖艳、华丽、诡魅,将全世界的光芒加诸到自己身上让人无法逼视,赤裸裸的欲望,毁灭性的成果,可不及昀森带给我的冲击强烈。 
等到第三幕出场,我的心情已经不能再平静。明艳的场景,鲜绿的行人、血红的跑车、明黄的皮革女郎、彩色的街舞男孩……我的深色西服在画面中显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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