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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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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苟活?如同臣民说的行刺一样,那更是一场笑话。钱公不敢,八皇帝不能。但事情重点不在于此。”

带着痛惜的表情说:“我常听郑解元担心道,朝堂直气有了,可是就怕戾气也有了。”

王安石不是说夏天嘛,不知。其实不是不知,就是这时候的朝堂。

别以为司马光是作伪,这小子自小就想替国家做一番事,王安石也是如此,抱负是有的,但他们自己做事的时候,却出现了严重的误差。

“我朝始至今天,人口繁剧自古未有,面积却远远不及汉唐,并且人口还在增加当中。这个疆域养育这么多百姓,十分吃力。并且自立国以来,一直以无为而治,一些弊端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理。积至今天,越积越重。范中丞,你是言臣,也是朝廷的重要大臣,眼光需要看得远大一些。自夏以来,京东、江、淮近百个州旱情严重,蝗灾连连,受灾害影响的百姓多达千万以上,你不去管,不去想,却以一己之力,以御史中丞之职,火拼钱公。就是钱公有错有过,太后还未葬,钱公一贬再贬,让百姓如何看待陛下?然而你作为臣子,不顾陛下对你的提携,让你从青州知州拨为御史中丞,让你为山陵使,却不考虑陛下仁孝之名……过了!范公的事迹小子也听闻过,当年你在邹平县放粮,是何等的仁爱。但在青州时,又出王相公家数千斛粮食,赈济灾民,已渐渐着了相。”

这一句说得很突兀,小皇帝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但不好问出来,让范讽如何下台,可有人替他问了,庞籍道:“司马小郎,为何?”

“青州有多少大户人家,有多少大户人家有存粮,为何独放王相公。正是因为王相公清直,以灾民故,强行出他家的粮食,王相公不便拒绝。既救了灾民,博得了爱民的美名。又因为动了王相公家的粮食,再博不畏权贵的美名。所以臣民说他着了相。”

“你……”范讽气得摇摇欲坠。

可确实就是如此!

连小皇帝也省悟过来,朝廷对官员十分优待,不仅赐钱帛,还赐了大量田地。也不是王曾一个人享受这荣光,几乎所有重臣家中都有良田千亩,为什么独独选了王曾?

即便想让王曾放粮,也要与人家商议一下,是人家的粮食,居然将粮食放了出来,名声反而让范讽所得。

同样是一个歪理儿,不过做得很隐蔽!

太厉害了,这两个小家伙真的不能小视啊,看着范讽气得青黑的一张老脸,几乎所有大臣心里面泼凉泼凉的想。

“是,作为御史中丞,未必一定要去想、去管天下的灾民,大宋的未来,只好管好自己的本份,对君臣错漏过失进行进谏就好了,但就是做为御史中丞,国家的言臣之首,也要眼光放远大一些,心态放宽大一些,肚量放包容一些。王三郎说过,不能吹毛求疵,更不能曲解。如果长久下去,所有言官向范中丞学习,下面官员如何做事?解元对我们说过一句话,治国若烹小鲜,谨慎小心地去烹去变,可菜终究要做出来的,放甜了,喜辛的人不喜欢,放咸了,喜淡的人不喜欢,不做事没有纠纷,一有做为,便有纠纷。若盯着这些纠纷,一味放大一味讲歪理,让官吏如何治理百姓,辅佐国家?况且国家以祥和为贵,有过,言官必当进谏。非有过,此乃国家幸事也,何至于国家幸运的难得祥和,非要曲解,惹起事端?陛下,这就是臣民要进谏的忠言。”

范讽活活要被气死了,站在哪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郑朗又摇头。

论嘴皮子功夫,差距没有那么大,主要范讽轻敌,二小因为自己,心中一直不平,暗中留心着范讽的事迹,今天正好范讽再次挑衅,于是来了一个厚积而爆发!

有心对无心,就是有心对有心,二小虽然小,如果他们联起手来,纵然现在,能在嘴巴功夫上讨到便宜的,满朝大臣也未必有几个!这是人家天生的好本事!

郑朗也可以阻止的,可是二小说得也没有错,原先范讽是不错的官员,可后来越得皇帝重用,越向偏激方向发展。以折辱天子,或者折辱群臣与属下为荣。

已经不叫清直,而是沽名钓誉,而是戾气。

不仅他一个人,后面还有许多人学习他,所以让二小替他们泼泼冷水。

范讽清醒了,一下伏在赵祯面前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臣被这两宵小污蔑,痛不欲生,请陛下将臣官职罢去吧。”

让两个小三子一发发炮弹轰蒙了,居然轰得哭起来。

其他大臣皆摇头,郑家子这两个小学生,是不省事,可你也是一个堂堂的御史中丞,为什么总找人家的麻烦。老人家,值得吗您?

小皇帝看着郑朗,郑朗会意,对司马光与王安石说道:“我刚才说了什么?何谓温、良、谦、让?还不向范中丞道歉。”

“喏。”两小让范讽这一哭,同样哭得有些晕,喂,你是大人哪,怎么说几句,就哭了。那么让你说的那些人怎么办?但知道见好就收,来到范讽面前,说道:“范中丞,我们只想说说这个理,言语说错了,请你大人有大肚量,别与我们一个小孩子见气。”

奶奶的,同样也不能将你们当作小孩子看,小皇帝让这两个小家伙气乐起来。连辇驾里的几个嫔妃,也躲在帘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郑朗赶紧将两个小家伙撵走,这是道歉啊?越道歉后果越严重,来到范讽面前,深施了一个大礼:“范中丞,是晚生没有教好,敬请原谅。但我朝确实有了许多弊端,并且最严重的危机还没有到来。然而来得及,陛下乃是千古未有之仁君,朝堂上更是人才济济,协手同心,什么样的难关都可以闯过去。言官之职本是监督进谏弹劾,也没有错,但若过于渲染,成了互相攻讦,甚至让朝堂演变成内斗分裂,那么这个上天赐予我朝最大的机会,有可能白白就错过了。”

很温和的话。

许多大臣额首称赞,果然是温润似玉。

说着又施一个大礼。

可在心中还是叹息一声,即便有了二小今天的发难,即便自己这样说,也未必起作用,谁听自己的?就是范讽,也未必会改正,况论别人。

然后又来到赵祯面前,说道:“范中丞说得对,此是半道之中,御驾停留过久,终是不便。臣告辞了。”

说着,向两小狠瞪了一眼,走出人群。

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有的大臣窃窃私语,大多数没有认为王安石与司马光做得不好,正如郑朗所想的那样,此时朝堂中的直臣太多,又没有魏征的眼光,于是固执己见,相互攻讦,不仅仅是王安石与司马光俩个。

不戒意了,于是一个个议论二小的才华,真的很不错,讲了许多道理,虽然郑家子在中间起了明显的指导作用,但也能看到他们各自的亮点。

郑家庄要出人才了,不仅是一个,而且有可能一出三个!

但有的大臣立即想到了另一个关健的问题,不对,不仅仅是这两小子天赋,郑家子在中间的调教作用不可忽视,似乎自己还有什么儿子孙子的……

至于老范,没有多少人去管,如果再不收敛,其他人再推那么几下子,很有可能仕途到此结束吧!

……

向马车与牛车走去,江杏儿挪到了后面,看着二小,高兴地说:“不错,不错,回去我亲自下厨,替你们熬一碗冰糖燕窝粥,作为奖赏。”

“多谢江小娘子,不过。”司马光看着前面大步流星的郑朗,小声地说:“江小娘子,冰糖燕窝粥就算了,能不能替我们求一个情,不让郑解元发怒。”

“是啊。”王安石脸色也变了。刚才说得爽了,可现在想起来老师的话,老师不会一生气,将自己赶回江宁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美人(上)

郑朗哭笑不得,此时,他不知道是该将这两个小子当成大人看待,还是当作小孩看待,平和地说道:“你们今天是为了我,难道我不讲道理?”

“这么说,解元不怪我们了?”王安石大喜的扑过来。

“先别高兴,我有一些话要对你们说,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简单,今天让你们在嘴皮子上赢了,赢得很侥幸。”郑朗刻意将嘴皮子咬得很重。无论两小有没有道理,也是一种变相的争口水。

“不是,解元,我们今天说一说,会刹住这股戾气之风。”司马光弱弱的说。

“我正要对你们说的,就是因为此。你们说的不错,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今我们三人说话,有几个人能听得进去。就是我在皇宫内与陛下对话,都没有抱多少希望让陛下听进去,并去执行,况且你们道途之言?”

“是,我们太小了。”司马光迅速的反应过来,沮丧地说道。

“不急,慢慢来。但我还要说其他的事,知道为什么今天你们能辨赢?是没有其他大臣参与。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参与,是朝堂如今也在隐隐分成几个派系,有吕相公的,有庞籍这些年青大臣的,有李相公的,还有范司谏这样独立行事的清臣,甚至有太后原来一个派系的大臣。不仅如此,有的人支持平民百姓,有的人支持外戚宗室,有的人支持权荫子弟,有的人支持巨贾大主客。并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聪明如吕相公,都很难分清楚。大家形成了一种匀势,因此上次范中丞进谏,诸多大臣插言,他们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们各自的立场。那一次陛下仁爱,否则就以影响朝堂的风仪,贬出许多大臣了。”

“原来如此啊。”

“岂只是如此,比你们想的更复杂,正是因为上次的事件,所以没有其他大臣参与。不然以李相公与范中丞的交情,他一旦出面,试问你们还能不能从容的侃侃而谈。”

两子皆摇了摇头。

对李迪,吕夷简都有几分畏惧,况且他们。

“再说范中丞,你们认为他经过你们一闹,会有什么结果?”

“大约陛下对他不再信任了吧?”王安石不大确定的说。本来是确信的,此人乃是老师的头号大敌,必除之而后快。

“你们就错了,范中丞虽有私心,但他博的是什么?非财非富非官非禄,乃是一个清名二字。说错也可以,说对也无妨。再说陛下,他新即政不久,皇帝是一个封号,想要做事,一样需要大臣们支持。比如当年太后,她为什么数次举措皆没有通过,正是因为大臣的一致反对。这才是权利的真正内涵所在。那么怎么办?陛下只好任用对自己看似忠心的大臣,将以前对太后忠心的臣子贬出朝堂。直到权利稳定后,才择取的召回一部分。这种情况下,你们说一说看,陛下能不能因为你们一席话,就不对范中丞重用?”

“那我们……”两小全有些急了。

“也不是没有用,多少起一些劝戒作用,若他还是这样,以后其他臣子一推,陛下就是想用,也不大好用。这无关紧要,还有一个后果,你们没有想到,今天范中丞让你们狠狠的折了面子,陛下如何用中庸之道,暂时的维持他的地位?”

比较简单的道理,不想用了,经过这一谏,范讽贬放出朝堂,也就了结。但想用,小皇帝必然进行补救。

“陛下不会迁他的官职吧?”司马光不大相信地问。

“迁官职不会,至少现在不会,若那样,陛下如何堵悠悠众口?”

“那陛下不会不让你参加省试吧?”

“也不会。”郑朗忽然浮现出小皇帝对他感谢的一瞥,确信地说道。

“可我们是学子,贬无可贬。”

“我的座师……”

“那可糟了。”王安石道。

“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座师他会贬出朝堂,但不会严重的去贬。”对此郑朗很相信的,毕竟还有一份友谊存在,是么?又道:“这仅是我的猜测,也许会有其他的变化。其实座师他若放开一些,贬到地方担任一州太守,也未必是坏事。”

马上朝堂就乱了,以刘处的才能,就是明哲保身,在朝堂上多半也保不住这个身!还不如索性让小皇帝贬一贬,捞一个悲情牌。

“所以政治,不是你们抬杠争论时说得那样简单。今天你们插足,插得太早,插得太深……不是不让你们卷入政治,否则我平时也不会与你们说那么多道理。你们有理想,有抱负,有作为,不象我,性格散淡,也许未来,我在政治上作为,还不如你们。”

“解元,我们不敢。”

“我教你们的尊师重道,是重视前辈,非是让你们不敢超越,青出于蓝胜于蓝,你们超过我那一天,我不会嫉妒,相反,会很高兴。态度重尊,学问上要勇敢超越,这才是好学生。”

“是。”两小眼中闪过感动的神色。

“你们给我背一段《孟子》里的《公孙丑上》给我听。”

“喏。”两小背诵起来,苦学,记忆力好,背了好一大段,居然仅差错一二字而矣。背到了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时,郑朗说道:“现在你们就想进入政治,或者只想仅过几年时间就进入政治,也是拨苗助长,无论是你们,或者是我,眼下重点是学习,思考,观察,积累,当你们觉得是真正认识了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好的,坏的,所有人需要的,而不是你们想当然的,再确定的认为你们找出了解决之道,才能进入政权体系。不然,乖乖地做一个旁观者。”

王安石那种蛮干,精神是好的,但无论后人怎么说,肯定要不得。司马光一味保守,坐视国家衰退,更要不得。非常不简单,郑朗有后世的眼光,来到这时代,深思熟虑后,弊端更早就知道,也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继续说:“纵然有变革,也非是想像的那么容易。自古以来,最成功的变法,是商鞅用法家之道变秦,管仲变齐,然管仲非是杂家即是法家,不会是儒家。不是儒家不好,是当时的情况,诸候并立,危机感强,国家小,容易革新,所以让他们短时成功。这种经验放在大一统的朝代,会立刻出现失误。因此王莽变法之初用意是好的,却导致亡国。另一个人,杨炎,他实施的两税法,可以说是考虑了很多方面,其用意也是增加朝廷的税收,减轻百姓的负担。到了我朝,两税法还在实施当中。但你们也看过许多书,当初实施时,是减轻了百姓的负担,还是增加了百姓的负担?其实变法最好的时机,是在立国之初,国家由乱入治,等于是一张空白纸,想要怎么画就怎么画。后来变革,就不容易了。画已画好,想做修改润色,只能一小笔一小笔的小心去修补,否则这幅画会出现大毛病。”

以前也谈,但没有今天谈得如此深入。

当然,别人不知道,若是知道他对一个十四岁与一个十二岁孩子如些教导,一定会雷倒。若再考虑他本人十六岁,估计一半大佬会吐血。

两小在深思。

但看着郑朗,眼中更闪着一份感谢,虽然老师是不大,仅比自己大几岁,然而一句句谆谆教导,是在悄悄地替自己打开了一扇扇心灵的窗户,最少若没有老师以前与自己的悉心交流,今天自己又怎能说出那一番番的大道理。

郑朗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暂时不要想那么多,以后慢慢去想。但你们今天让我最高兴的是团结。”

“解元,那是,我们是一家人,就要团结。”司马光骄傲的说。

郑朗笑了笑不语。别人的真的无所谓,危害不大,只要这两人不站在对立面,什么都好办。当然,现在还不能说明什么,长大后,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生改变。

特别是王安石这小子,连自家两个兄弟的话都不听的。

但算是开了一个良好的头。

又笑了起来,是笑范老夫子的,今天真可怜,活活让这两个淘气的小家伙虐得哭了起来。

这一笑,两个小家伙多机灵啦,知道没有事了,往后挪了挪,对江杏儿说:“小师娘,燕窝。”

居然升级成小师娘,江杏儿高兴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对月芽儿,凭这一声,不仅燕窝,就是家中那几根没有用完,皇帝赏的高丽参也要往外淘啊。

郑朗又在前面笑了一下,倒底还是两个孩子,虽然是天才,孩子终是孩子。

……

觉得好气又好笑的,不是郑朗一个人,小皇帝,许多大臣,还有崔有节。听到郑州方向传来的消息,崔有节细心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也笑呛着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婿,范讽权位太高,崔有节也不想他无穷无休的对女婿纠缠下去。

但徐氏眼就有些热,看了看自己两个儿子,大儿子岁数太大,不象,可三儿子行啊。

怎么郑家子变脸,变得如此之大,不仅自己的学问,还会教人子弟。于是对崔有节说道:“官人,我家三郎若是此次没有中,能不能放在他身边陪读?”

不好说儿子也做女婿的学生,但说陪读可以吧?

“你眼皮真浅!那两个少年一样是天纵奇才,所以女婿才破例,宁肯耽搁时间也将他们纳入门下。若不是如此,怎能入他的法眼。”

“但他们是外人……”

“到了女婿的地步,已经没有外人内人的区别了,他心里面不是装的不是他的家,不是我的家,是一个更大的家。”崔有节一直很讲道理的。

“什么更大的家?”

“国家,大不大!”

徐氏吓得一哆嗦,但不服气,道:“那么大的家,再装我家一个三郎不成问题吧?”

崔有节气得直哼哼:“你只看到两小在御驾前的风光,可看到两小背后的故事。其他的不说,郑家那一前一后的烛光几乎每一天晚上都到两更三更才熄灭的。不是一晚两晚,是每一晚。就象女婿的字,为了写字,都将人家小娘子的车差一点拦住了。”

大舅哥与三舅哥听到后,对视了一眼,跑出去偷乐去了。

“你们不要往外跑,准备收拾行李,早点到京城,正好去一趟郑家庄,邀你们小妹夫一道同行。”之所以提前,或多或少也带着一些私心,跟着郑朗在一起,两个儿子只是好处,没有坏处。

“喏。”

崔有节又想了想,索性再送女婿一份大礼,此礼非彼礼也。

第一百八十四章 美人(下)

崔有节派了家仆,将高衙内喊来。

是官员,但只要是举子,也可以参加省试的。

女婿两个学生才气是有了,可是这一次风头太劲,为老师居然触犯了堂堂的御史中丞。因此让高衙内一道同行,以示女婿的大肚。这就是崔有节送给郑朗的大礼。

一个宽宏大肚的名声,能纠正此次他两个学生狠虐范讽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

听到崔有节的邀请,高衙内自然求之不得,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带着小妾娄烟,来到崔家。

这个结果倒出忽了崔有节意料之外,有些愕然的看着这个美娇娘,崔有节不知如何是好,高衙内已经深伏下去,说道:“谢过崔知州成全。”

态度十分诚恳,看了他的表情,崔有节终于忍住,道:“莫要谢,要安心科考,争取考一个好成绩。”

“是。”

两个大舅哥也没有别的意思,事情早过去了六七年,当时自家妹夫还小,懂什么?于是准备出发。这时候崔娴走了出来,对他们吩咐道:“大哥,三哥,你们如果要向他……讨教,也要看……他有没有空,勿耽搁了他的事。”

自己两个哥哥才能自己知道,能考中,机率很小,大哥十不到一,三哥十不到三。这个学问是积累起来的,当真跟了小丈夫学习一段时间,就能飞快的进步?

自己如今似乎读了不少书,若进考场,省试也未必有一半的把握,小丈夫若是倒了霉运,同样会落榜。不要大哥三哥考不中,最后也拖累了小丈夫。

并不象郑朗所想的,崔娴讲道理时,同样很讲道理。

“小妹,放心吧,大哥说什么,也不会耽误你。”大舅哥开了一个玩笑。

“不准又拿我取笑。”崔娴嗔恼的说道。

似嗔似恼,更使她美丽的脸蛋绽放迷人的风采,就象一朵梅花,在冰雪中俏丽的绽放。

高衙内看了一痴,这才是美人儿!

难怪郑家那小子,去了趟孟州后,不向娄烟纠缠了。娄烟吃味的用手掐了他一下,高衙内醒悟过来,低声道:“烟儿,不要乱想,就是此女没有与郑家子有婚约,你想一想,以我的身份,能攀得上吗?”

“算你有自知之明。”娄烟翻了一个白眼,可想到京城,她眼中又呆呆的愣起神来……

崔娴怕两个哥哥影响郑朗的科考,所以出来嘱咐了一句,嘱咐完了,重新回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高衙内再次痴了一下,但被徐氏的大嗓门惊醒过来,徐氏对两个儿子千叮咛万嘱咐,又说道:“看着你妹夫一点,向他多学习。”

至于会不会影响郑朗,徐氏根本就没有想过。

……

明道二年的气候有些反常,日食、地震、飞蝗,还有……大雪。

十月末,多年的暖冬气候突然变得寒冷起来,郑州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雪催人急,郑家同样也准备起来。

郑朗不是很急,呆在严记客栈里,严掌柜对自己很关照,但终是客栈,学习环境不及家里。去年去得早,不仅是因为省试,根本就不可能有省试,那是为了对付八大王,提前做准备的。

今年不用急,那怕冬月底进京,只要能赶得上礼部年底的报名时间就行。

但考虑到崔家,不会等那么长时间,所以默认了一家人将行李准备好。连同两个小三的功课也请了假,顺便准备将他们带到京城,拜访一些真正有才学的大儒。

行李打好了包裹,郑朗来到后面,看看两个小家伙准备得如何。

听到两人正在议论,没有说自己省试会不会落榜,而是议论自己殿试考中状元的可能性会有多少,笑了一下,走了进去,道:“又在胡说了,岂敢说是状元,就是省试,我也未必有十成十的把握考中。”

“解元,你说谦虚过了就是虚伪。”王安石道。

“非乃虚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压了三四年,全国有多少举子会进京参加省试,然后又能录取多少进士?”

两个小家伙沉默不言了。

这才是聪明的地方,当真省试那么好考?错也,比后世考清华北京复旦的啥,难度不知高了多少!

郑朗又说道:“这一年多来,我又分了太多的心思。”

别人不懂,也许还认为郑朗是在说谦虚话,你已经够努力啦,就算分了一些心思,也比我们浪费的时间少。但放在两个小家伙身上,却是知道时间有多宝贵的。

王安石歉意地说道:“我们也影响了解元。”

“你们影响是有一点,但不是主要的。”郑朗说道。不仅是他们,为了他俩自己是分了心的,但主要先是八大王,后是自己心好,又要请求替老太太作画,这才是浪费了大量时间。

至于平时偶尔弹弹琴,作作画,那是放松,非是影响。又说道:“为你们浪费一点时间不要紧,主要……”

“解元,我们知道,一不准吵,要团结,二要尊师重道,三要懂得温良谦让。”司马光抢着说出来。

郑朗又是一乐,然后又说道:“是不是看我科考,很眼热?”

两个小家伙同时点头,有才学,傲气也大,这是必然的。

郑朗摇了摇头道:“那样想就错了,现在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为什么不努力学习,将基础打好?实际上不是为了太后与婚约,我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参加科举。再读几年,也多一份把握。”

这是真正的言传身教。

两小想了一下,皆全部点头。

郑朗为了不抹杀他们的天性,主动鼓励他们向自己说不,认为不对的,可以提出来。尊重仅是一个态度,学习却要实事求是,为了让他们弄懂其中的区别,郑朗曾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转入正题,问道:“行李可收拾好了?”

两人同时转身向身后的小婢问道:“行李有没有收拾好?”

郑朗再次哭笑皆非,听三个小婢回答准备好了,又回到前院。

一把雪落下,天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两三天便多融化,空气里却莫明的多了一份寒气,两个大舅哥带着高衙内来到了郑家。

郑朗却将脸色阴了下来。

几个娘娘还在热情的招呼客人,不认识高衙内,同样不认识娄烟,大娘客气的问道:“这位大郎是……?”

“晚生参见大娘。”高衙内知趣的施了一个大礼。

“坐,坐。”

娄烟同样感到很尴尬,施了一个万福说道:“奴以前多有得罪郑郎君之处,望郑郎君海涵。”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郑朗淡淡的说道,对高衙内与娄烟谈不上什么仇恨,但对岳父这个莫明奇妙的安排,却生起了一种恼火。冲大舅哥挤了一个眼色,大舅哥与他来到后面。

郑朗绷着脸问:“令尊让高衙内与娄烟与我们同行,是何用意?”

大舅哥不大明白,迷糊的说道:“我听父亲大人说,你两个学生才气高,可折辱了范中丞,带来了一些不利的因素。因此带上高衙内,让其他人看看你的宽宏大度,减少负面影响。”

“也就是我不会做人,需要令尊来指教?”

“家父也是好意。”崔大郎终于听出郑朗嘴中那丝不善,嚅嚅道。

“六七年前的事,是我小,也是我做错了,不能当真。但外人如何看?人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她不是妻子,也不是我什么人,可当年终是为她引起的事。我居然宽宏大度到了都自贱自己的地步!”

“这……”

“我性格一直很散漫,包括别人对我的看法,可不但要作伪,还要作贱自己来作伪。是不是正好嫌范中丞找不到借口,然后想让我在京城臭名远扬?”

“是……但家父肯定没有这个用意。”

崔有节这一次是失误了,没有娄烟,也没有必要带上高衙内,祁黄羊举解狐,娄师德举狄仁杰,王旦举寇准,都是因为这几个人有才华,所以举人不避亲仇。高衙内有什么才华,值得郑朗去不避亲仇,一道同行,再带着浓浓的提携之味?

倒有一个人刻意这样去做,韩信,将当年让他胯下受辱的少年找来,封为中尉,然而不久后,就让萧何与吕后设计斩杀!

郑朗知道是崔有节的失误,之所以一直没有升迁上去,也是因为才干欠缺,包括当年向晏殊推荐自己进雎阳书院修学,再向晏殊请求营救自己。这也是才能欠缺的表现,是好心,然而当真他与晏殊那点可怜巴巴的交情,让晏殊不顾自己名声与前途,买这个账?

知道崔有节肯定是好心,不能否认。郑朗却有另一种的担心,还没有成亲呢,崔有节就有些想干涉他生活的样子,这是郑朗最不能容忍的。可以劝一劝,但这件事至少提前对自己通知一声。

说完回到屋子里,几个大娘还在与高衙内攀谈,这小子也不傻,始终没有说出自己身份,自找没趣,一直遮遮掩掩的,但几个娘娘已经感到古怪了。

……

蔡州崔家,崔娴做着女红,让郑朗气着了,也没有再替郑朗做衣服,这件衣服是替崔有节做的。

一边做着女红,一边与父亲说着话,随意的问道:“爹爹,前几天与大哥三哥一道去郑州的那个郎君,是谁家的郎君?”

问得很随意,官场上的事很复杂,也不知道父亲安排这个青年人是谁。但父亲安排了,自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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