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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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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路黄河一分为二。北河套地势平坦,可有夹山阻挡,粮草运输不便,只能派一支辅助的骑兵,深入贺兰山,遇到西夏主力军队抵挡,南路契丹军队会合,渡过黄河,两军夹击。但主力军队必须从黄河南岸出发,若是西夏主力部队在此,北路军队渡过黄河,再次两军夹击。

与史上河曲之战无关,一是黄河至此只有几百米宽,水势平坦,易于渡河,二是西夏政治中心零乱,兴庆府其一,夏宥银盐也是西夏人的老巢,这决定了南河套九曲地区才是最有可能爆发大战的主战场。

史上契丹这一次军事布置没有错,错的是轻敌,忽视了风沙因素。

萧惠才能也只能做到如此了,二流的将才,怎能要求他重视风沙?

此次契丹兵力陆续在会聚,还是萧惠。在他光鲜外衣没有扒下来之前,很得辽兴宗重视的。

其次是时间,必须在秋季。西夏与契丹国内有大量汉民,皆是半耕半牧国度,甚至在汉人带动下,耕比牧地位更重要,毕竟耕作能养活更多的百姓。元昊在国政那么困难的情况下,还兴修了数条水利工程,便于灌溉种植庄稼。契丹亦是如此,幽云十六州地区,以及辽南一带,都出现大量农田。郑朗也在犹豫不决。

倭国的水稻。

东北以前成为北大荒,主要是农业产量低,直到倭国水稻耐寒的水稻引起后,农业才发达起来。倭国此时已经种植了大量水稻,只不过近九百年的时间,都没有人想到从倭国将水稻往东北引进。虽只能一季,以东北的黑土地,一旦种植,会比河南河北庄稼产量更高。会造成两个后果,契丹更富,人口更多。契丹从马背上下来,兵士会懦弱。利与害的关系郑朗分不清楚。

想征讨西夏,必须出动大军,也要等秋收上来,才有充足的粮草。而且秋天,天高气爽,适合契丹骑兵作战。地上草虽黄,马能勉强食之,不需要携带大量马料。

所以契丹与西夏去年年底再度交恶,却拖到今年秋后才出兵西夏。

然后写敌友关系。

如今的宋朝颇类似后世。

无论交趾、大理或吐蕃,国内的梅山蛮,以及夔州路诸大蛮的近乎独立,都不足以为害。吐蕃虽强大,但产生严重的分裂,自顾不暇,那有胆量侵犯宋朝?况且还有西夏这一共同强敌存在。吐蕃进取心也不强,即便没有西夏,危害也不大。

头痛的便是契丹与西夏。

西夏与那个倭国十分相似,无耻,不要脸,贪得无厌,对它们再好,也不会满足,对它们不好,更会报复。无药可医了。但背后还有一个更讨厌的国家,契丹。

可契丹却怎么去看,他要做老大,让他做好了,何必去争这个假名?满足他的虚荣心,只要不对付宋朝,不管他们出兵西夏、回鹘或者高丽,不用理他们,甚至小小地拍他们的马屁,挑起他们好战精神,削弱他们国力。所以可以暂时的与他们联手,做一个虚假的朋友。这才是高明的外交之术,也就是孙子兵法中说的伐交之道。

分析完这些,才有了下面的计划。

重心所在。

赵祯看后,将几位宰相传进来,但如今朝堂几乎整个清洗,没有一人上过前线的,对军事皆不懂,一个个沉默不言。

其实在这之前,已争论过一次。

郑朗的两本书,算术没有争议,只是觉得太过神奇,一个个以为自己才学浅了,又从太学里将一些精通算术的博士喊来。翻过后,全部瞠目结舌。有的人不服气,用郑朗这些公式计算,对照,连算盘与算筹一起拿出来验证。实际这个算术有很大缺陷的,比如三角函数表郑朗没有下载到硬盘中,郑朗肯定弄不出来,只能指明一个方向。基础函数的问题没有搞清楚,到后面高等函数更成问题。但已经划了时代。

捣鼓数天之后,几十个博士心悦诚服,可以做教材了,放在太学里教学生,实际这些博士们想将手稿拿到太学慢慢研究。算术忌讳不大,但后面的,一个个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了很多,其实也不多,都是基础的地质学、物理与很粗浅的基础化学知识。相对的,物理化学肯定比地质学影响更重要。当真将地质学学好,手一指,哪里有什么矿藏,储藏量多少,便能一清二楚?

可大家一起集中在这个地质学上。至于郑朗说是俺是儒家学问,乃是格物学,格物致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管你是什么家的学问,只要手一指,有金子有银子,墨家的也是好东西。

以为学好了,便能得到这个学问。肯定要派人学的,但派那些人学,弄不好流传出去怎么办?

但,未必是好事……

生与死,依然还是一线间。

因为朝堂上有一个人……

看了看奏折,贾昌朝终于说话:“陛下,臣担心两国和平,自从范韩离开朝堂,一些有争议的法令废除,国家太平,连年丰收,百姓压力也随之减轻。”

吴育不满地盯着贾昌朝。

不能怪贾昌朝,欧阳修也说过,王尧臣多能哪,在三司使,使国家财政迅速转好。但他忘记了,以前三司使是在维持庞大西北战役的开支,不打仗了,三司使运转再不正常,国家也就快完蛋了。

贾昌朝也在说类似的话。

老天爷也怪,君子党离开朝堂,国家风调雨顺。

因此在迩英阁丁度讲到诗经里匪风篇里“谁能烹鱼,溉之釜鬻”,赵祯问了一句:“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与此意思是否相同?”

问得断章取义,意思也大不相同,丁度却一本正经答道:“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非是圣学深远,何必强明古人求治之意?”

两人在拼命的曲解,一个说得不对,一个严重曲解老子的本义,老子说治国要小心,丁度曲解成苛碎。陛下,你只要抓住大纲就行啦,不能再象范仲淹那样玩下去。

吴育没有作声。心中不服气,想到,国家太平时光,也与你无关。一是将士打出来的和平,二是风调雨顺,前任诸相制订条款使国力恢复,你才沾的光。居然自以为功,无耻!

这便是赵祯的平衡之术,贾昌朝种种手段,赵祯知道一些,将吴育调到东府任副相,兼知开封府,取的正是平衡掣肘之术。

贾昌朝一字一顿地说:“战无非是锦上添花,但事情泄露,若是有不测,两国和平瓦解矣,西北再度战乱不休。”

听到这里,吴育忍不住说道:“贾相公,此言过矣,战与不战不在我,我国是想和平,让百姓休生养息,但西夏不会这样想,一旦他们恢复,非得来侵犯边境。想要和平,只能乘机削弱,他们越弱,和平才能越久。”

“你懂什么?本身契丹会落败,就十分荒谬!”贾昌朝冷哼道。

“契丹胜不动,契丹不胜则动,仅是调动七八千军马,又有何妨?”吴育盯着其他几位宰相,心里想到,你们倒是说一句公道话哉。不然俺一人不是贾昌朝的对手。

之所以这样想,一,陈执中,他的女婿是郑朗的学生,二,宋庠,与郑朗交情不错,三,丁度,同为赵祯进讲,还有两人,庞籍在延州,王贻永纯是打酱油的。陈执中与君子党不满,多附从贾昌朝做了许多不好的事,可郑朗不是君子党成员。

但让他十分失望,一个个皆缄默不言。

吴育只好抛出一句:“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御史中丞张方平自前线归,可传张方平询问。”

史上没有这句话,出自郑朗之口,一度很流行。

赵祯传张方平进来。

贾昌朝脸色一阴,心里想到,这个小子纯是在拆我的台,张方平能喊么?他本来就是郑朗属下。

两人将来会有的斗。

张方平将郑朗奏折看了一眼,不客气地说道:“陛下,臣以为是好计,西夏诡诈,不能信,和必不长久,想要长久,这是一次良机,况且动用兵马并不多,也能卖契丹一个人情,省得他们以后向我朝邀功,说和平是他们契丹替我朝争取来的。一旦参与,此患从此自解。不过难的就是人选,无论府麟路或者延鄜路都没适合的统帅。庞相公善守不善攻,主持此次计划,才能不足……”

人选倒是有一个,可赵祯与吴育不由同时看着西南方向,想到二字,夺情……

第五百二十五章 高折

郑朗说道:“安道兄,何故害我?”

赵祯派人来夺情,他也不想郑朗次次丁忧满了,如那样,郑朗一生十几年辰光便害在上面。派人夺情,没用。这是文臣的优越性,那怕赵祯下二十道金牌,郑朗不听旨,赵祯都无可奈何,天下人反而美之。张方平说,我前去劝说吧。他是两制新的大佬,前来亲自夺情,若不听,郑朗会显得很矫情。

“此乃国事,两位娘娘也要你做一个好宰相……”

“安道兄,你不懂,我问你为什么高梁河有败?非是宋军无能,否则不会有好水川与三川口的壮烈。高梁河失败,是指挥失误,当时宋军等待封赏,太宗却想借大胜之势,一举夺下幽州。没有想到幽州顽强反抗之下,久而无功,锐气尽失,其一,久不封赏,将士不满,其二,自平北汉起,战久,将士无功便会产生厌战情绪,其三,契丹强大,正是上升趋势,其四,未作准备,匆匆忙忙发兵,与最强大的国家征战,其五。有五条失误,怎能不败?”

言外之意是指宋太宗指挥无方,这个不能公开说的。

“再看随后我朝数次战役,缺少马匹,固胜不能大捷,败则会全军覆没。但安道兄,抛去将领指挥因素,仅分析各个战场上的兵士表现,我们宋朝兵士当真比对方懦弱?”

“那么前年?”

“前年各地暴动,非是兵士不勇敢,而是官员贪生怕死,这些官员不下命令,请问这些兵士敢不敢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自行出击,前去荡匪?”

“是啊,行知,你为什么不说?”

“那时候我正在主持裁兵法,一旦裁兵,少去老病弱残,军队看似数量减少,实际战斗力在增加。又为国家节约大量经费,否则一百三十几万军队,国家怎么养得起?财政宽松,又能适当的回哺兵士,减少哗变的可能。保丁法还没有普及,若是增加到五十万到六十万保丁,我以后还想陆续地裁掉十万兵士,使国家禁军、厢兵与蕃兵数量保持在九十万略多一点,国家财政会更加健康。在那时候,我能不能说出这句话?”

“不能。”

“安道兄,定川寨大捷,随后我率一营骑兵兵不留行剿灭王伦,逼降张海,让韩琦剿灭郭邈山,让狄青去南方,有很多用意,不仅是迅速胜利,还有便是信心。”

“信心?”

“是信心,这次皇上是什么用意?”

“皇上心意允可。”

郑朗点了一下头,这就对了。看历史,赵祯外交上很软的,但有一些不对的地方,比如陕西大战之初,赵祯态度很强硬,死后仅带一匹玉马入葬。他也是无奈,想硬起来,可是自三川口到好水川再到定川寨,一次比一次败得惨。痛定思首,于是发起改革,几乎将玉玺一度差点交给范仲淹,可是一年有余下来,未见成效,反成了朋党,骚动天下。一个王伦与手下两百余人,动用近万兵士才剿灭,糜烂了近千里的地区。一个张海与郭邈山,糜烂整个陕南与京西,动用了数万人才解决。一个桂阳蛮,磨蹭六七年。还有一个王则,一个侬智高,换谁做皇帝,也对军队战斗力产生怀疑了。谁敢言战?

这些情况因为自己扭转,赵祯虽温和,但不会象史上那么软。

张方平又担心地说:“只是贾昌朝不同意,最后看到皇上心意已决,这才改口的。”

“贾昌朝啊……”郑朗喃喃一声。

朝堂中几个大佬他都不用担心,唯独便是这个贾昌朝。

欧阳修感到朝堂上有不安的气氛,于是找敌人,王拱辰、甚至吕夷简、夏竦,最后转移到晏殊身上,又错误地认为是章得象。实际不然,真正的敌人是贾昌朝,若没有贾昌朝在暗中调度,新政不会败得这么快,毕竟君子党力量太强大了。但欧阳修呢,则以为贾昌朝仅是一个小小同进士出身的弄臣,不当一回事。

郑朗说:“这个人非同小可。”

“行知,阴阳怪气的,我很不舒服。”

“也无妨,他是想学吕夷简,然学到吕夷简的心计,独罢朝纲的一些小手段,却没有学到吕夷简的吏治之才。还有欧阳修他们想学范仲淹,仅学到范仲淹的阳戾之气,却没有学到范仲淹的心胸。都不会成就大事的。我主不是晚年的唐明皇……”后面还有,也不是宋徽宗,所以用吴育,用王尧臣,用张方平。

但总体而言,赵祯性格偏于阴柔,平衡术有了,仁爱心有了,可缺少雄主那种阳刚奋发之气。

郑朗又说道:“所以这一战,不仅象你们所说的,进一步削弱西夏人的实力,也是进一步增加陛下与诸臣工的信心,上面没有信心,让下面兵士如何英勇作战?还有一条,便是指挥。”

“指挥?”

“安道兄,你在泾原路,也清楚,我是提供了一些想法,可不想怎么办呢?我朝重文轻武,武将那有胆量去思考?但我提供的也仅是一些想法,具体的方案是谁制订的,种世衡、狄青、景泰、张岊、王吉、赵珣,还有你们补充了一些。我朝认为兵士战斗力差,其实哪里差?虽不及汉唐巅峰时代,然他们同样是汉唐的种,龙生九子,还是神兽,不会是凡物!只要上面不软,这个民族子弟兵就没有差的说法!”

这个说法……

张方平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好了。

“太祖做法很好,包括太宗早年做法也不错,采用唐朝初年的制度,作战时让武将帅兵作战,战后将军权与兵权收回,武将既不会危害国家,又让军队有了合适的帅才。但发展到今天,能让文臣率兵,能让宦官率兵,却不能让武将率兵。武将又用来做什么的?文臣当中,我做得最好了,可是军事指挥能力可及狄青否,可及种世衡否?不对,还有一个人比我做得更好,张亢,不幸,他没有考中状元,让臣工们将他也列为武将行列。幸好啊,我连中三元,否则此时也是一个武将。只有象范雍、范仲淹、韩琦他们才能算作文臣。指挥失误,又缺少骑兵,于是将责任推到兵士身上。举国上下皆掩耳盗铃,自甘坠落,这个国家还能好得起来吗?”

“故我们想请你出来,否则换作其他文臣,皆担心会坏事。”

“可你们正害了我。”

“为何?”

“几次大捷,是将领之功,却以为是我指挥策划,因为我是文臣,国家有难,我一出马,马上就解决,很好,很强大,但象这样的臣子,做为人主会怎么样想?”

“陛下不是那样的人主。”

“三人言虎,说不定贾昌朝已经在开始安排谋划。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这个国家不能出一个人才,要有很多很多的人才,文有大量治理国事的文臣,武要有大量指挥有方的名将。那么缺少谁,国家都能照常动转,这才是人主最需要的。高,必折之!”

张方平悚然一惊,他没有到达那个高度,自然不会想这些,可郑朗却在隐隐逼近这个高度,甚至未来高度远远在吕夷简之上,似乎不大好。

“但你来了,我会再写一奏,禀明皇上,此行不是出征,而是冒充契丹人,捡一些小便宜,进一步削弱西夏人的实力。可以用此名义戒告诸缘边大臣,不必争这个功。争来了,也不会公开表扬。又仅是一次奇袭,速战速决,胜没有多少功劳,有功劳国家不会公开嘉奖。败还会有担待……”

张方平一笑,一旦用了这个借口,文臣们不会再罗嗦。

郑朗又说道:“因此我以为,此战可分两队,张亢自火山军出发,郭逵、张岊、赵珣等都可以做他的副将,狄青出府州,折继闵、王凯、王吉皆可以做起副将。若庞籍愿意,还可以从延州发出一兵,王信足以担任主将,杨文广等人都可以担任副将。以及,从倭国又转来六七百名生女真人,以及原来的女真人,皆可以调到前线。自京城到缘边四路,相信挑选七八千人,八千九名骑兵不难,从那么多军队中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虎贲之士,奇兵作用便起到了。具体的,我会写一封信给张亢,他是文臣,可以居中指挥。若是有失,请追究臣的责任。相信他们指挥此战,会比臣做得更好。”

郑朗倒不是虚夸。

若是没有后世的知识,仅是军事指挥能力,无论王信或者张亢,或者老种,或者狄青,自己皆不及其中任何一人。

而且自己以儒学大家自专,虽国家夺情,至少也要守一年孝期,否则以后便会被人诟齿攻击。

崔娴也有此意,不能出,即便是夺情,也不能出。

那怕到明年春天出山,再三的夺情,也守了一年多的孝,便不会有问题。

张方平无语,心里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进退之道。

不出就不出吧,返回京城,将郑朗大多数转告给了赵祯。

赵祯默然,说道:“郑卿太小心了。”

不知是反对,还是欣赏,张方平不敢作声。

赵祯又说道:“张卿,你与张亢共事过一段时间,此人军事谋略如何?”

“陛下,臣以为此人是军事奇才,而且国家那么大,陛下确实要广招良才,不仅是吏治之臣,还有领兵之臣,谋财之臣,国家才能健康有序地发展。”

赵祯不能说话。

确实国家也需要诸多的人才,自己同样在寻找呢。当真这个国家仅需要郑朗一个人?那还了得。

于是下旨。

时间也紧张,拖不得。

一道道诏书下去,这次河曲大战更增加了许多变数。

赵祯却很担心,郑朗去他会放心,没有郑朗,赵祯心中缺少底气。为国家,要这样做,郑朗知进退让他喜欢,但失败了,却横添无数的变着。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

“我们去看看高梁。”郑朗对几个妻妾说道。

呆在家中闲得无聊,让下人们在土山前的一片旱地上种了几亩地高梁,用营养钵种的。肥料也足,长势很高。快到收割时季,过去看一看。还有其他……

民以食为天,眼下没有南美洲那些杂粮,还得要培育种子。

即便有,也要培育种子,只是粮食不够,才制约了人口增加,一旦粮食增产,人口膨胀速度会非常快的。一亿人两亿人问题不大,若来一个四亿五亿人口,会很悲催。

走在路上,樊家小娘子悄声问:“我们那算不算?”

“你没有问娴儿?”

“妾那好意思问。”

“算了一小半。”

樊小娘子有些迷糊,怎么只能算一小半,想不明白。特殊情况,此例不多,是只能算一小半。郑朗也苦笑,看了看崔娴,看来晚上对她打声招呼,让她开导一下樊小娘子,上一上生理课。

樊月儿又问:“郑相公,为什么要拒绝夺情?”

多好的机会啊,她肉痛了大半天。

“即便我接受夺情,身上还缀着孝期,是文臣,又是儒者,你说我能不能将你迎进门中?”

樊月儿眼中出现失望。

“那件事很羞人的,你想吗?”郑朗窃声说。

樊月儿大羞。

“其实除了那件事外,你现在这样子,过不过门有什么区别?”

樊月儿这才变得欢喜。

不过郑朗头痛,自己运动多,不象其他的文臣,饮食自律,生活条件好,身体一直很健康,可一对五,终是不敌……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世那些高官们养许多情妇,有的人还养了七十多个。何苦呢。

比如韩琦,他也养了几十个家妓,多是让她们跳舞唱歌,做表演的。走出家门口,不远便是一处池塘,碎碎的池塘连在一起,本来一无所有,因为北方少水,多干涸,于是池塘里连鱼都没有多少条。

郑朗看到它们空旷着,于是引进莲藕,种在里面。他是宰相,名闻天下,他一种,多有百姓跟着种。于是问题出来……

第五百二十六章 肚量

到了八月,莲叶正盛,大片的碧叶连在一起,风一吹,挽起一道道碧波绿浪,十分美丽。郑朗与崔娴在南方看得多,不以为意,倒是樊月儿高兴地在藕塘边转来转去。

郑家庄郑老三的女儿乘着小扁舟在摘莲蓬。

她家种的也多。

不过是北方人,不会水,害怕掉进水中,又不会驭舟,越小心姿态越笨拙,远没有南方那些采莲少女的可爱。这倒不要紧,主要是她在小扁舟的笨拙动作,让郑朗站塘边观看着,冷汗涔涔,说道:“小四娘,小心哪。”

小姑娘卷着裤角,冷哼道:“你是大宰相,管我们这些小民做什么。”

小姑娘犯了那门子邪性,难道挑的郎君不中意?郑朗捏了捏鼻子,又不能说,我是宰相,你休得无礼。扭头对四儿说:“四儿,你替她摘。”

毕竟是北方,莲蓬长得不多,当然,对于老百姓家也是一小笔收入,采一采,带到草市上,能换一些钱回去贴补家用。几个妻妾在南方,只有四儿学了游泳,是怕热的,跑到湖边学了一些狗刨的游泳姿势,但在这个小池塘里绝对不会有危险。

小四娘又说道:“小民女不敢当。”

这就有针对味道了,郑朗无辄,说:“小四娘,小心哪。”

低声对四儿说:“你去村子转一转,问问好,发生了什么事?”

四儿去郑家庄。

郑朗害怕小姑娘出事,特地留下一个会水性的侍卫站在边上看着,原来塘不是很深,正好灾民涌过来,大修了许多水利,去年皆发挥用场。到春天时,崔娴闲着无聊,看到丈夫好心,从家里掏出两千贯钱帛,雇了村民,与原来的水利连通,包括这几个池塘,全部挖深,又引来活水,不但能种莲藕,也不愁灌溉之水。

反正不会水性的掉下去,准得没命。

继续往前走,这几年大寒大旱的,水稻产量降低,种高梁麦子的人多了起来。但高梁肯定不及水稻高产的,郑朗看着,心里有些焦急。可是没有办法,有玉米肯定好,有土豆更高,这时代,粗粗的高梁米都当作主食,况且土豆、红薯之类的杂粮。但是船舶技术跟不上去。

刻意过问,每年都在过问。

在宋朝沿海地区出事率很少,主要浪小。越往南去,或者往海外去,出事率越高,平安监船只出事,多在吕宋岛往南去发生的。想了大半天,才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做了指导,说了一些台风规律,洋流,画了图。但忽视一个关健因素,海的深度,在沿海地区,多是大陆架沿伸地带,所以相对而言,风浪要小一点,颠簸不大。而往外去,海洋深度越深,浪头会更大,对船体质量要求也更严。这还是沿着岛屿跑的,若离开诸岛屿,往东太平洋去,茫茫无际,连一个小岛也没有,风浪会有多大?不知道那些欧洲人,如何驾驭那些落后船只进行环球航行。但郑朗得知这一因素后,越发的小心。

若是派出一支船队,几千人,全部弄没了,又没有看到意义何在,自己能被唾沫淹死的。只能等再过一段时间,好在泉州已经出现余记、章记与刘记三家拳头产品。在三家船坞带动下,船只技术进步很快。其实只要能达到南宋时代船舶技术,便可以组织一到两支船队,进入美洲大陆,进行一次探险。占领没有这个想法,离得太远,但带几个杂粮种子回来,难度不高。

想要北方好,得要玉米。

来到自家的高梁地前,围着几个老农民,在兴致勃勃的观看。

长势太好了,整比其他人家的高梁高了一半,一个个大穗子垂下来,沉甸甸的,一些农民看呆了,只能说宰相家的东西就不是凡物,况且是宰相亲自指导种植的。

一个老汉说道:“小相公,老汉看得眼热。”

“二翁翁(二伯),我这是试验,象我家这样种,每人种不了多少地,不值。不过若产量高,我将种籽留下来,分给你们。”

“真的?”老汉惊喜地说。

“我还能与二翁翁虚言?”

“小相公,这一亩地得能收多少?”

“不知道,二三石总归有的吧。不过种子到了你们手中,按照你们那种薄种广收的种植方法,恐怕还是不会高产。我打算将这几亩地留下来,试验育种,想要真正高产,最少得有十年的进化时间。”

进化不懂,但老汉关注的是另一件事,问:“小相公,听从南方回来的人说,太平州有高产田,一亩地单季产量能有七八石。”

“最多的是祐春圩,去年亩产八石三斗,陛下亲自下诏嘉奖。”

“八石三斗啊?”老汉嘴角流下口水。

这个数字震动了整个朝堂。南方圩田高产,都知道的,平均在四石多,但这是指两季与三季总产量,而且南方圩田不需要轮耕,所以均产才高。最高产的在郑朗未下太平州之前,早就达到七石多,这是指三季总和。

长江里那个小洲经过十年时间培育,终于开花结果,至少太平洲亩产增加了半石以上,陆续出现一些高产田,单季产量在五石以上的彼彼皆是。当然,七石以上的田有,终是凤毛麟角,很少很少。

也不高,七百来斤,八百来斤,放在后世,整个儿稻瘟掉了,也不止这个收成。但在这时代,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现在影响力还是小,想要催化整个江东提高产量,最少得要十几年后,才能实现。也休想指望单季产量达到七石,能让所有圩田有四石以上,那满朝君臣会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是南方的,北方还是不行,亩产单季与双季合在一起,也不过两石略多一点,单季亩产八石多,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神话。郑朗说道:“二翁翁,南方气候湿热,适合水稻种植,所以产量高。其实再往南去,若是岭南精耕细作,一年可以三季,随便着就会有七八石收成。”

风一吹,高梁穗沙沙地响。

几个老农悠然向往,当然,他们不可能因为郑朗一句话,会举家迁往岭南。

郑朗却在想一件事,整个华东地方,多适合种植旱粮,水稻虽好,想要高产是不可能的,他想到一件事物,棉花。全国经济悬差太大了,因为自己催动,东南更富,北方却更穷。江南成了宋朝的仓库,这样下去终不是好事。想了一会儿心思,说道:“二翁翁,看着我做的,你们学习。”

“那是,我们在看呢。”

年龄悬差大,但此时的农民眼中,郑朗就是神仙,那敢反驳郑朗的不是。

“我也在想办法。”郑朗说完回家。

四儿便将郑老三家发生的事说出,与自家有冲突。这几个池塘联在一起,碎碎的,郑朗也不在意,种了莲藕下去,是起带头作用的。也不指望这些莲藕赚钱,他家的收入一是自己庞大的薪水,二是自家的作坊。农业产业无所谓,几个娘娘要行善积德,往往年成不好,不收任何租子,甚至倒贴耕地的牲畜。

其他百姓学习,但对这些新事物不懂,随便往下种,结果莲藕长起来,连成片,很难区别那一家是那一家的,一个个傻了眼。首先是莲蓬,往往摘过了界。

家中产业大,许伯宋伯肖伯全部年老了,许伯与宋伯的儿子一直在布店里帮忙,又学了一些算术,认了一些字,慢慢替郑家在打点店铺。然而庄子里的事也要管,肖伯便将在城里扛大包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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