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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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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来到都堂,与几位宰相坐下,郑朗说道:“时至五月,然自山东起,直到京师,与陕西皆很少下雨,陆续出现旱情,可是我看了一下相关的奏折,却发现江淮岁漕供给不上。”

“竟有这事?”晏殊惊讶地问。

“晏相公,我去中书省给你拿一些奏报过来。”

郑朗离开,一会儿带着几名小吏抱着一大堆奏报过来。

来京城没有多久,郑朗就在悄悄谋划此事,派人催促各地官员,加快调运粮食步伐。正好江南夏收也到来了,趁此机会将大批粮食往京师调运。远处的没有回信,可是两淮已经有些官员回报抵达京城,说了种种困难,财力不足,劳力不足,舟船不足。有的奏报不是郑朗批阅的,看到了也没有留心,相比于往年,调粮速度略有些下降,但下降得不厉害。就没有人往深处想。

郑朗将奏折一一摊开,说道:“一匹骆驼负重渡河,因为负重太多,十分危险。这时减一重,就能平安渡河。增一重,有可能只增加一根稻草,都会让骆驼淹死。北方旱情严重,国家战争时久,百姓负担沉重,若是旱情继续,粮食不足便有可能会成为这根致命的稻草。诸位相公,未雨绸缪,必须做提前预防。我昨天问了家中的仆人,城中的一斗米已经涨价四文,还没有开始,一旦开始,象几年陛下才亲政时那样的旱情出现,又在这危急之时,国家危矣。”

没有郑朗说得那么严重,但这次旱情出现一系列后果,总之,虽战争停息,却在进一步使宋朝变得恶化,推迟恢复时间。对于所谓的和平,他与元昊抱着一样的心思,这是为了下面战争做酝酿的。当真和平?傻了不成。

几位宰相听他说得严重,一份份奏折打开看,章得象说道:“行知,可各地不是不调粮食,却有很多困难啊。”

所有人全部盯着郑朗。

不择出来无人注意,一择出来,便想到另一个方面。特别是富弼十分紧张,推动免役法不仅是郑朗,还有范仲淹、韩琦与张方平。在这个当口上,不能给敌人找到打击韩范的机会。

郑朗更担心,说道:“造成这原因,主要还是战争。北方本来有一些粮仓,储蓄了一些粮草。因为想减轻国家的负担,减少运费与损耗,这些粮仓里的粮草全部调运到西北,同样是我所说的稻草。若没有旱情,北方大丰收,粮仓空虚没有问题。但北方出现旱情,空虚的粮仓便会导致一系列后果。当然,还有免役法与财政困难造成的原因。”

“力役减少也有弊端哪。”贾昌朝淡淡地说道。

别以为他说得平淡,说不定此人就能用此事做文章。

郑朗瞅了他一眼,也淡淡地说:“贾相公,大旱是有,可不会年年发生,若那样,纵然庙堂君臣再如何努力,国家也危矣。再说徭役,国家以前调动粮食一靠商贾,科配繁重,阻滞了商贾的贩运。二靠厢军与差役,实施免役法后,差役并没有减少,相反,因为用薪酬雇佣贫困百姓运输,效率却比以前提高。减少的仅是厢军,去年全国厢兵、乡兵、蕃兵多达五十多万。乡兵与蕃兵、弓箭手多在边境地区,与免役法无关。要么就是厢兵,全国厢兵去年时乃是巅峰,几近五十万。实施免役法后,陆续裁减了近八万厢兵,让他们变相的成为差役,或者为普通百姓,但这是指全国各路总数。去年时担负江准漕运的两浙路、淮南路与江南路厢兵总数近十四万,因为这一地区最富裕,所以几乎每一州府都执行了免役法,裁减的比例很大,几达四万人。但不是少了四万力役,朝廷设置厢兵,一是养流民不使为患,二是应付百役。真正用来押运粮食的厢兵只占其中不足十成一,也就是实际仅减少四千劳力。这四千劳力就是用很高的钱帛来雇佣,对国家影响有多大?”

用事实说话,用真实的数据说话。

这个免役法是一个改良型的变法,还是借助战争带来的创伤实施的,连这个才刚刚执行就夭折了,郑朗会怀疑自己会不会变得象吕夷简那样,做一个保守的碎步型改革家。虽然很好听,引发的动荡也少,但这种碎步型的改革,不能医治如今宋朝的。其实赵祯自从庆历新政失败后,他也在做调整,恰恰继承的就是吕夷简这种碎步型的改革。

暂时赢来宋朝最好的辰光,却为后人积累了更多的弊端。

贾昌朝嘿然。

眼下还没有太多的恶意,因为此法改革他也知道是郑朗提出来的,若真正是范仲淹与韩琦提出,那么贾昌朝今天可不会是这种态度。

郑朗有些不大放心,一拱手,说:“贾相公,诸位相公,我从地方上来,这一呆几达九年时光,又兴修了许多工程,对于厢兵我有着深刻的认识。平时薪酬低廉,不足以养家糊口。若用工太苦,他们没有积极性,甚至有可能引发兵变。不用工,国家负这么多钱帛出去用来做什么?于是导致一种局面,平时成了闲养之人,真到大动工时,朝廷不得不另拨财帛雇佣百姓。虽说百工要用到役,一部分流民也要安置,但国家养了多少厢兵?一年需要付出多少薪酬。仅是一个厢兵,放在唐朝初年,就有可能将唐朝一年税务用完。如今国库空荡,此患能在不带来多少消积影响下进行诊治,何乐而不为?”

不要斗来斗去了,为国家多做点实事吧。

诸人默然。

这不是免役法带来的负面作用,郑朗说这些,是怕有人做文章,让它成为党争的牺牲品。真正的负面作用是另外的地方,颇有些麻烦,郑朗正在为此想办法。

又说道:“其实国家有许多弊端,比如这个仓,以前吏多不给薪,有的小吏出身良好,还好一点,有的小吏是强行征来的,为了养家糊口,于是货赂请托公行,以货之多寡轻重为事之枉直,甚至有的国家正式官员也参与徇私舞弊,仓储一年,损耗近半。也是此次危机的原因之一,并且西北数年战事中进一步给朝廷带来财政危机。后来推行免役法后,旧的传统留下,依然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我看到了,但没有说,因为一改,必然牵连甚广。西北一战若是人生重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能急啊。”

听到这里,杜衍终于动容,说道:“你说旱情与粮食吧。”

“粮食调动艰难,与劳力并无多大的关系,这是地方少数官吏推卸责任的借口。科配沉重,商贾不行,是主要原因。北方仓储空虚,粮食缺口比往年沉重,也是主要原因。国库空虚,缺少钱帛调动,同样也是主要原因。仅是调拨京师,问题不大。”郑朗说道。若没有错,马上范仲淹回到朝堂,推荐国子博士许元操办,擢其为江淮两浙荆湖制发运判断,元说,以六路七十二州粟,不能足京师,我不相信。于是命江洲等县留三月粮,远近以次相补,引一千余舟从漕转西,未几,京师足食。但是山东怎么办?

灾情更严重的陕西怎么办?

没有解决。

这已经不是强行征令所能办到了,郑朗说道:“西夏战苦,契丹颇有恶意,无论怎么谈,他们必与我朝议和,没有战争费用,今年可以将部分财政拨出来使用。因此我想先拨出四百万贯,雇佣部分百姓,大肆将粮食运向山东与京城,还有三门峡。”

“三门峡?”晏殊终于开腔。

“嗯,学唐朝旧制,在三门峡建仓,若是陕西旱苦,朝廷必让百姓涌入河南就食,可以用粮代工的方法,运向三门峡的上游,再用舟揖运向关中,以解关中旱情。那么朝廷危机必然渡过。”

“行知,你说的主意是好,可朝廷从哪里变出四百万贯钱?”王尧佐急切地问道。如果是四十万贯与一百万贯,挤一挤还能凑出来。四百万贯,就是将三司使的官员们一起卖掉,也凑不出来这么多的钱。

第四百五十章 我的名

富弼问道:“夏税已经收上来。”

“夏税,夏税能有多少,官员的俸禄,将士的军饷,国家的支出,那一样能少得?真有行知所说那么严重,军饷更不能少。士兵多是北方人,不但他们自己,家属更需要这笔军饷度日,我敢不敢减裁?”

王尧臣之言让富弼不能作声。

王举正迟疑地说:“要么从平安监上扣减。”

“来不及!”郑朗立刻反驳。平安监会带来一些收入,但到六月底甚至七月份才能分清账目,就算提前支取,就地用。。钱帛在江南淮南买粮雇人雇船,也到了七月份,时间根本来不及。

几人全部用眼睛盯着晏殊,晏殊身兼东西二府首相,也是名副其实的真正首相。晏殊却老神在在,盯着这些奏折,似乎神游天外。

章得象无奈,反问郑朗:“行知,你有何良策?”

“借。”

“不好。”富弼说道,朝廷已经向富人“借”了好多好多的钱。再借一个几十万贯还是可以,若借上四五百万贯,非得出大漏子。

“是借,不是敲诈。”郑朗莞尔一笑。宋朝虽是封建国家,但一直在努力着与贫富分化作斗争,尽管因为制度本身,做得不成功,包括这次向富人豪强“借钱”。

“有何区别?”富弼反问道。

“彦国难道反对?你不觉得富户与豪强们因我朝立国获利太多,即便多付出一点,也是应当的吗?国家有难,人人有责,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方才能渡过危机。”但郑朗又笑了起来,说:“可朝廷这样做,是不大好。晏相公,这些钱都是晏相公与吕相公主持朝政时借的,有没有打算还啊?”

几个宰相全部逗乐。

晏殊也乐了,笑完后正色说道:“行知,不能再借,况且数量大,也借不来。”

“必须借,但这一回是真借,不仅有借有还,还必须支付适当的一些利息。今年若旱情加重,国度依然严重不足,若不做未雨绸缪的打算,一旦粮荒大面积出现,奸商再囤积居奇,粮价居高不下,百姓生活更加艰难,朝廷也需数倍的费用,才能化解这场危机。前事之师,才过没有几年,所以要借。至于还……今年必与西夏搭成和议,再加上契丹之逼,元昊是假和,可在这几年内西北会赢来短暂的和平时光,明年国家财政便会渐渐健康,也就是明年就可以轻松地将这笔债务偿还清了。朝廷可以印刷一批国债,标明利息,明年这批国债可以去平安监领取分红,或者当作税务抵尝,归还于富户之手。”

“真借?国家会有失颜面……”杜衍担心地说。

“杜相公,太祖横扫八荒,威震六合,太宗还有勇气北伐幽云十六州,先帝时于城下之盟。到了陛下朝中,增加岁币,改贡为纳,一个小小的西夏浪费近亿钱帛居然不能扫平,又打起议和的主意。一代不如一代,满朝君臣,还有什么颜面可言?丢死人啦!那怕东晋与刘宋还时不时来一个北伐,振奋一下士气。那有象我朝这样软弱可欺的。杜相公,你不觉得自黄帝创立炎黄华夏以来,汉人的颜面被我朝丢光啦?”

“不能这样说的,我朝内治堪为第一,富足也自远古未见。”任中师说道。

“富足自远古未见,可钱帛呢?”

“藏富于民。”

“真的吗?为什么我听到许多人连孩子都不敢多养,只要养第三胎,便将亲生的子女扼杀于襁褓之中。任相公,这个藏富于民,是藏于极少数大户人家手中,还是真正藏于万民手上?”

“谁能做到平均财富?我朝已经很努力的在做……”章得象温和地说道。

“不争这个,我不喜欢争吵,有这时间,国家多事之秋,不如多做一点实事,你们同意借不借。不借可以,粮食短缺时,不要攻击免役法。”

几个宰相都不敢做主。

借钱的事有过,那不是借,而是郑朗嘴中所说的敲诈。真正借钱,有借有还,史上有过,但宋朝还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例。

晏殊犹豫一会儿,他也怕,这小子很邪门,去年说西北大寒,果然西北很冷,前几年说大旱,果然大旱。似乎夫子也没有说过类似的学问,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难道通过观察天象得出的结论,可这一条瞒骗老百姓可以,瞒骗自己不行,观天文是可以得知天气预报,同样不是很准确。似乎这小子也未说过,更没有承认过有类似的学问。

然而不得不防,若是旱情扩散,他说了,自己没有去做,马上就这些君子们恶心至死。想到这里,说道:“要么禀报陛下决定。”

“行。”

通报了赵祯。

赵祯同样很慎重,在数天前,赵祯以春夏久不雨,派使祠祈祷岳渎求雨。但与数年前那场大旱不同,那才是真正的大旱,一滴雨水也没有,外加着蝗虫,北方千里焦土,万里荒芜。今年虽旱,也有一两场可怜的小雨,蝗虫少不了的,未形成灾害。不过老天很难说,万一旱情加重怎么办?这时,赵祯觉得嘴解很苦涩。

他不象郑朗,对鬼神持着怀疑的态度,即便有神仙,也未必能管人间的事。况且那么多神仙,宋朝的,契丹的,吐蕃的,西夏的,回鹘的,大食的,欧洲的,印第安的,天竺的……

赵祯是相信神仙存在的,可自己倒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老天这么回报自己。打了几年,终于迎来和平的曙光,灾害又来了。将郑朗召进内宫询问。郑朗也不大好回答,旱情不及前几年旱情,但眼下的旱情会加重,可自己用什么来回答?

郑朗只能说:“陛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纵然旱情缓解,北方仓储空虚,也要调动粮食充塞,陕西三白渠快要竣工,秋后耕耘,明春播种,明秋收获。这一年多时间内,陕西依然缺少粮食。浪费的仅是三门峡建设一些仓储的钱帛。”

以前关中漕运,最头痛的便是三门峡。

在这里黄河中间突然出现神门岛与鬼门岛,再加上南北两个半岛,黄河水面缩小了大半,水流湍急。因为鬼门半岛伸出黄河很远,若从神门河与鬼门河航行,船夫来不及扳转船舵,船只便撞向半岛礁石,船翻人亡。能通航的只有人门河,可是正对着人门河下游处一百米,有一个礁石。礁石不大,但让千百年来君王为之伤神,用尽办法,也不能将它去除。所以有一个很好听的成语,叫砥柱中流,可这个石头绝对不好玩,古今往来因为它翻的船最少有一万艘以上,死的船夫、游客、家眷与士兵、民夫不知凡几。

于是自唐玄宗手中进行大规模治理,先从人门半岛上凿新开河,那么船只出来,不会对着砥柱撞上去。可是石头坚硬,花费了巨大的人力财力,凿得浅,船只不得通。然后又于岸上凿开通道,从下游建仓,通过陆地转运,到上游重新装卸到船上。减少了部分船翻人亡的事,可是成本在增加。

宋朝王都在开封,关中地位下降,三门峡只做了小规模的翻修,将拉纤的栈道加固。仍然一年有许多船夫未来得及将舵扳转过来,一头撞上砥柱,在这里水流很急,有许多漩涡,只要船翻,那怕再好的水性,也被吸卷下去而溺死。但因为漕运量不大,危害程度在下降。直到陕西用兵,翻的船太多了,也死了很多的人,这才重新将那条陆地道路修葺出来。

郑朗指的便是这个。

“朕知道,但向百姓借钱帛终是不妥。”

“陛下,能否容臣进一言。”

“说吧。”

“人无信则不立,国家更要遵守信用,特别是对他的臣民,外敌不要紧,只要本身强大,象秦朝或者契丹那样,多次违反盟约,也无人责问得起。但对自己臣民一定要遵守承诺,国家法令才有权威性。那怕这个信用是针对一些不好的人。”

指借钱的事。

看似的减轻贫民压力,向富人强行摊派,效果未必很好。至少信用上国家失去。

“郑卿,国库一直空虚。”

“陛下,可以慢慢来,只要大家意识到这些弊端的存在,慢慢调节,国库迟早会充盈。”

赵祯还有些犹豫不决。

一旦借钱,不但这笔款子要偿还,以前的款子也要偿还,那不是几百万贯,而是一千多万贯。其实郑朗也在妥协,赵祯减免全国税务,这不是指科配与商税,而是指两税,减少了农民的税务,科配未动。似乎并没有掀起多少浪花,将这些以前借的钱认了账,这些大户与富强会不会领情呢?

忽然太监带着福康公主进来。

小姑娘抑起头看着郑朗,说道:“你写的那个贴子我一直看不懂。”

“去,朕与郑卿正在说正事。”

“陛下,无妨,我重新写给公主殿下看。”郑朗说道。赵祯看似什么不会,实际是一个很有主见的皇帝,这事儿得让他慢慢去想,自己不能逼。拿起笔,重新书写。

上次临摹的是赵孟睢豆槿ダ促獯恰诽

并且讲解了运笔方法,笔锋转侧的规律。这次当着面郑朗认真书写,一边写一边讲解。

也没有指望福康公主会写好它,偶尔说一说,能起来作用,但起的作用不大。况且心中臆测赵祯之意,也未必想女儿学好这字,言外之音才是赵祯看重的。

“你也写这种体?”

“殿下,臣不是,臣写的是另一种体。”

“让我看一看。”

这是胡闹,可赵祯没有杜止,郑朗不是死板的大臣,但这也是赵祯看重的地方。作为当朝宰辅,最简单的要学会变通,什么情况下什么应变。如果象石介,国家糟糕了。

“殿下,你看一看可以,但不能学。”郑朗好心劝道。自己的书法准确是米体,只是最后演变之下,稍稍收敛一点。说得简单,这一收敛许多书法结构都要做调整的,其实它已经不是米体字的范畴。

但那种放达与意趣依然保留着。

这个小公主无论如何是学不来的。

写了一行字。

福康公主说道:“我来写。”

“好。”郑朗将毛笔交给她。

福康公主半跪在椅子上,写下三个字,赵念奴,说:“这是我的名。”

郑朗脸色巨变。

第四百五十一章 第一声

古代女子也有名字的,准确说是有名无字。宋朝女子的名字,取得很亲切可爱,例如金赛兰、范都宜、唐安安、倪都惜、潘称心、梅丑儿、康三娘、沈三如、赛观音、孟家蝉、吴怜儿、钱三姐、季惜惜、吕双双。也有单字名,少,多是双字名。不过除了少数人因为各种必要,名字泄露出去,比如上官婉儿,李清照,大多数人不会将名字告诉其他男子。

往往称喟为娘子,或者大娘二娘等等,后来换成小姐等称呼。

特别对方是公主郡主,在宋朝或称公主,或称帝姬。赵祯一生有四个女儿存活下来,仅有次女商国公主庄宣帝姬赵懿安,与三女鲁国公主庄夷帝姬赵幼悟的名字为极少数人得知,至于长女福康公主与幼女宝寿公主究竟什么名字,后人遍翻史籍也没有找到。

在后世不就是一个名字吗。

但在这时代,不得不注意的。

尽管对方是一个小屁孩子,终是异性。

郑朗为难的看着赵祯,眼里露出央求,你家这个女儿俺教不了。

赵祯哈哈一乐,说道:“奴儿,你下去。我与郑卿有要事商议,不能在这里胡闹。”

让太监将女儿带走,继续说道:“朕听你说了仓储。”

“陛下,臣是说过仓储的弊端,但国家又岂是仓储一弊,许多弊端病入膏肓。但想要治理,还得必须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有那些弊端?”

“政务冗杂,官吏冗多,兵将冗员,盐茶酒矾香专营陋习百出,豪强占田隐田,还有政令不定,朝令夕改,国家诏书下达后,上到文武百官,下到黎民百姓,全部轻之。寺观规模庞大,百姓徭役赋税逐年加重,军队战斗力下降……”

郑朗一口气列数了二十多条,偏偏没有说仓储,因为那一条都比仓储严重。

赵祯听了眉头直皱。

“陛下,不用急,我朝虽然弊端诸多,但也不是没有优点,政治开明,重视内治,富裕度乃是列朝列代第一,文化、艺术、生产力乃至科技更是巅峰时代。”

“科技?”

“就是对格物学的理解与运用。”

“杂学?”

“不能说杂学,以杂学贬之,未必失之公正,一把江东犁,使国家能耕种多少田地,能养活多少百姓?这乃是真正的格物学,而不是奇技淫巧,因此不能以杂学称喟之。”

但国家经济确实出现严重的危机。

于是有人想立名目,使国家增加敛财,宫中的大太监入内都知张永和看到赵祯每天为财帛烦恼,对王尧臣说了一个主意,请收民房钱十之三以助军费。

以前有过类似的税例,唐朝在钱政困难时收过架屋税,只要修房屋便为征税。放在后世也许认为是对的,土地税,房屋税,甚至税上加税,但在古代想法不同,老百姓生活,衣食住行,住排在第三位。自己掏钱修房屋,还要交税,那是不对的,是剥削百姓。况且宋朝已有了城郭税,分为地税与宅税两种,除官员外城镇内所有百姓的地产,包括屋舍地基、空闲地段、菜圃园地一律征税,宅税以间为单位计算,并且按照宅屋所处地段冲要、闲慢、征贷时所得房租多少等因素确为等级。征得很低,不然也不可能有人用地来种菜做苗圃。再加上工商税,这是封建时代的一个巨大的进步,使统治者将税务从苦哈哈的农民身上,转移到更富的城市。

得之就要给之,想征税,必须鼓励工商业的发达,进一步地推动着宋朝经济的发展。

总之很轻,若是一栋小房子被炒成几万贯钱,在赵祯朝能让言臣活活给掐死。

就是这项税务,还有士大夫怦击。况且征民房的十之三以助军费!那得多少钱?不能征的,完全征上来仅一个开封城的房产总值就会达到一亿贯,可征过以后,全国必然爆炸起义。

对于大太监张永和的提议,王尧臣根本就没有听。

张永和想立功,想替赵祯排忧解难,压迫盐铁副使林维助言,王尧臣不害怕张永和,但林维很害怕,于是早朝上说道:“国家正是衰世之时,唐德宗所以致朱泚乱者,正是用了此策解决国家财政危机,非是平时可行也。”

权宜之计,度过去以后就不会征,有什么不对的?

林维看错了政局。

郑朗做得这么小心,还害怕出差错,你怎么能出此荒谬的主意?王尧臣一怒之下,当场弹劾林维残暴,蛊乱主君,迫害百姓,于是罢为滑州知州。赵祯也让林维吓了一大跳。

他非是昏君,知道越是这时候越不能乱,害怕下面官吏借邀功敛财,误会朝廷,鱼肉百姓,立下一旨,命御史中丞王拱辰、知制诰田况与三司同议减放州县科配,诸路配役在疏决之前一并释之。

越是财政困难,越是宽赋薄徭。

郑朗站在下首听着,心中嗟叹,仅此一点,足以让赵祯身为明君行列。

赵祯仁爱之心无用置疑,可是不增税,反而减税,国家财政怎么办?于是下旨给三司官吏,经国以财为本,而三司纪纲不振久矣,今边偶未靖,军资所急,民力重困,其防协心营职,无或因循以踵旧弊。

大家想想办法解决吧。

欧阳修建议,天下官吏员数极多,朝廷无由徧知其贤愚善恶,蕃官、三班、吏部等处只是具差除月日,人之能否,都不可知。诸路转运使等,除有赃吏自败者临时举行外,亦别无按察吏之术。致使年老病患者,或懦弱不才者,或贪残害物者,此等之人布在州县……使天下州县不治者十有八九。今兵戎未息,赋役方烦,百姓嗷嗷,疮痍满目……臣今欲乞特立按察之法,于内外朝官中,自三丞以上郎,选强干廉明者为诸路按察使……使州县遍见官吏,其公廉勤干,明著实状,及老病之才,阴有不治之迹,皆以朱书于名之下。其中才之人,别无奇效,亦不致败者,以墨书之。又有虽是常材,能专长于事,亦以朱书别之。使还具奏,则朝廷可以坐见官吏贤愚善恶,不遗一人。然后别议黜陟之法。如此足以澄清天下,半岁之间,可望致治。只劳朝廷精选二十余人充使,别无难行之事。

郑朗听着不作声。

欧阳修这篇奏折按文章来说,不算好文章,可它很有名气,这是吹亮了庆历新政第一声响亮的号角。

听上去也不错,淘汰部分冗官,国家财政减少,任用贤能,国家吏治清明。所以不用多,半年国家大治便来了。

但可不可能……

贾昌朝以前也说过此议,比较保守,不专派按察使,而是让各种转运使责以按察吏能否。于是两议同参,最后下诏,诸路转运使副并兼按察使,令将辖下州府军临县镇官吏姓名置簿,亲掌录其功过,若绩效明著用显有不治者,逐旋以闻外,其稍著廉动及仅免败阙者,即每年至终,攒写附递以闻。并须书公摭实。如能称职,别加进用,当务因循,亦严行黜降。提点刑事虽不带此使名,并当准此。

欧阳修上书反对,说转运使按察本部官吏,颇有不便,更不尽善。我当初请差按察使者,是想朝廷精选强明之员到地方盘察,而不是将转运使权利增加。甚至转运使里就有昏老病者,贪赃失职之有,这些人自当被劾,岂可劾人?就是有能臣,但转运财赋有米监之繁,供军需又有星火之急,定不能遍走州县,专心察看,所以此诏不当。

兵兴累年,天下困弊,饥荒疲瘵,既无力以振救,调敛科率,又不知从哪里减省,徒有爱民之意。陛下你是好心的,可你没有选用良策,这个好心落实不下去。解决方案只能逐去冗官,不令贪暴,选用良吏,各使抚绥。况且近年来多次派出安抚使,怎么今天就困难了?必须于侍从臣寮,台官馆职中选十数人,小路分察两路,其侍从臣寮,仍各令自辟判官,分行采访,用臣前面之策施行。

问题又回到原点,派什么样的人下去察访?

这次不象以前的安抚使,而是专门察看下面官吏贤良,好坏全部在他们一句话,甚至有可能决定下面州县官吏终身的命运。那一个大佬背后不有着牵连,郑朗背景很简单,还有几个学生。

往深里说,何为贤良,吕夷简与夏竦都是奸邪,又有多少能吏能堪重用?一为必有争议,有争议非忠即奸。不为能博得贤名,但又不能称为良吏。如何择之?

书上不报。

郑朗在边上冷眼相观,一直一言不发。可有人找上门来,余靖在下早朝时问道:“行知,你与范公身负天下重望,听闻你进京为相,天下欢呼,为何一言不发?”

也发了,替夏竦与吕夷简很含蓄地说了几句公道话。

这让许多君子党十分失望。

但这个党不能将郑朗排除在外的,就是欧阳修也不敢说郑朗不是君子,这让朝中几十个君子头痛万分。

郑朗淡淡地说道:“说与做谁重要?”

余靖一愣。

“我所做的,你有没有看到?”郑朗又反问一句,加重了语气:“你有没有看出来?”

不要说欧阳修这个不成熟的第一枪,就是范仲淹以后的十条改革也是多空淡疏阔之举。积极意义是有的,消积意义同样很严重。

“君做了什么?”

“等希文回来后,我再说。”郑朗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此时他正在为自己的免役法伤神,那有空管这些无意义的空谈。

不过范仲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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