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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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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将计就计

谢司制脸色顿时大变,此事掺和进皇子那就是另一个局面了,眼珠子转了转,不可能,她不相信,手指向荀真,厉声道:“荀真,你与人私通还要扯上七皇子吗?你好大的胆子,皇子是你这个低贱的宫女可以提及的……”

“吵死了。”屏风后传出颇为慵懒而又不耐烦的声音。“哪来的人聒躁得很?再吵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谢司制与莫华依等人都吓得忙掩住口,瞪圆了眼珠子看向那扇屏风,牙齿打颤,“七……皇……子……”

“殿下,那只巴儿狗没问题吧?”高文轩适时地出声。

“小球儿。”荀真看了一眼谢司制灰色的脸,笑着纠正。

高文轩顿时拍拍自己的脑袋尴尬一笑。“对,小球儿。”

这一幕落在众人的眼里觉得异常的讽刺,他们的惬意演变成她们的恶梦,谢司制的眼睛不禁狠狠地瞪向侄女,只见到后者眼里的着急、愤怒、妒忌还有面对她时的歉意,这才稍微觉得好过一些。

缓了一口气,她抬眼斜睨着荀真,似在问:这是个圈套?

荀真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司制,眉眼上挑,无声地说了四个字:“将计就计。”果然看到谢司制的脸色一黑,这回还真不好说是谁算计了谁?

她想到当时屋子里只有她与文轩哥哥,七皇子的声音突然出现的时候还吓了她一跳,待看清是他之时,不知为何心里一松,“殿下是专门来吓人的吗?”

“你们俩在此说话不怕成为别人的瓮中之鳖吗?譬如安个罪名叫私通。”七皇子双手撑在窗台上笑看着他们。

“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文轩哥哥把她护在身后。

“高侍郎,你信不信,待会儿就有人杀过来了?凭你就可以保护她?别天真了。”七皇子的眼中有着一抹嘲意,果然书生意气。

“这是皇宫自有王法。”文轩哥哥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七皇子笑得万分妖孽地歪着头看向她。“你说呢?”

荀真的脸上当时就是一凝,从文轩哥可身后走出,踱近七皇子,果然看到他眼中戏谑之意更重,还有一抹“赶快求我出手帮忙”的眼神,“扑哧”一笑,不知为什么,面对太子,她是本能的恐惧,面对文轩哥哥,她是想近却要疏远,惟有面对七皇子,最为轻松,思忖片刻,也学着他般歪着头,“殿下想要看戏吗?”

“嗯?”当时的七皇子差点从窗台前掉下去。

屏风后缓缓出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此刻嘴角正噙着一抹带着几分愠意的笑容看向屋内的众人,手里抱着一只白色松毛犬,看起来倒是相得益彰。“谢司制,本宫听闻小球儿生病了特意带着高侍郎前来探望,怎么就成了你嘴里的私通?莫非你也以为本宫与那个长相普通的宫女私通啊?嗯?”一步一步走向头冒冷汗的谢司制,“你是不是要解释清楚?你的大声嚷嚷吓得小球儿都萎靡不振了。”

“谢司制,你不分青红皂白诬蔑我与荀女史,现在还有何话说?”高文轩冷声喝问。

“司制大人,七皇子殿下携高大人前来是看望生病的小球儿的,可不是来看我这个长相普通的宫女。”荀真借着宇文淳的话意说去。

宇文淳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竟看到她回他一个“我请你看戏”已经两清的笑容,嘴一噘,好意前来通风报信兼解决麻烦,她就这样报答他?鼻子轻哼,把不悦之情都洒向谢司制,“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

“奴……奴婢只是一时心直口快才会说错的,对,就是心真口快……”谢司制赶紧跪下来,“殿下,奴婢也是听来的消息,这消息是她密报而来的,为了正宫里的风气所以才会急切闯进来。”她的手指向鲁采萍。

一直不敢吭声的鲁采萍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身子往后一退,两手拼命地摇着,“不,不,不……奴婢……”

“殿下,奴婢也是受到她影响才会误会了荀女史的。”莫华依也把责任推到鲁采萍的身上,一脸急切地看向荀真,“真儿,你我同为尚工局的女史,我又怎会栽赃给你,都是鲁采萍这个贱人在中间挑拨,我这才会怕你误入歧途,因此才会带着司制大人前来相劝。”

她刻意地用手捂住胸口,一副柔弱的样子,与刚刚逼问荀真的架势差了十万八千里,“真儿,你是不是不原谅我?”掏出帕子狠掐了掐大腿,顿时嘤嘤地哭出声来。

谢司制对于侄女这反应内心倒是极为满意,脸上的表情却是懊悔不已,即使这是个圈套又如何?她更为哀求地看着七皇子与高文轩,“殿下,高大人,都怪我一时情急才会说错话,你们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荀女史,都怪我错信了小人才会造成这局面。”暗暗给荀真施压。

荀真看着这对唱作俱佳的姨侄,以及鲁采萍早已是苍白着脸色跪了下来,周围趾高气扬的宫女们也纷纷下跪,脚步一移,走向宇文淳。

她一有动作,所有人都侧目看向她,看到她的表情没有悲愤也没有愠怒,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她肯息事宁人,相信七皇子也不好过于追究。

宇文淳也挑了挑眉,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松毛犬身上的软毛,她会怎样做?息事宁人还是追究到底?

荀真经过莫华依与谢司制的时候停了一会儿,但最后仍是向前迈了一步,跪了下来,“殿下,荀真请殿下做主,还荀真一个清白。”

谢司制与莫华依都抬头看着她,她竟要闹大此事?

“荀真?”谢司制暗喊一声,示意她见好就收,不然她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你意已决?”宇文淳笑道,又要有好戏可看了。

“是。”荀真不理会谢司制的警告,“还请殿下为奴婢做主。奴婢若不洗清这个诬名,岂不是往后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对奴婢或高大人来说都不是光彩的事情,惟有洗清被别人虚安的罪名才能以正清源,谢司制,我为了清白也不得不究,愿与您在皇后娘娘面前对质。”两眼毫不畏惧地看向谢司制。

“荀女史,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谢司制被她这样挑衅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本宫给的胆子,谢司制,看来你的眼里真的没有本宫,哼,此事她不追究,本宫也要追究到底,岂有此理!”宇文淳把小球儿往荀真的怀里一塞,“起来,这次本宫做主让你到天子面前对质。”

一听到要闹到皇帝那儿,谢司制与莫华依都没料到事情难收拾了。

莫华依看着宇文淳一把将荀真扶起,又妒又恨地卷了卷帕子,膝行上前抱着宇文淳的腿,“七皇子殿下,此事不如禀报贵妃娘娘再行处决为好,贵妃娘娘……”

宇文淳对莫华依是有点印象的,常看到她进出亲母的寝宫,不过并未记在心上,眼中波光一闪,漾起一抹桃花般的笑容,“你现在是想要拿娘来压制本宫了?”

莫华依原本以为提到冯贵妃会让宇文淳有所忌惮,但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态度,心一惊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殿下莫要误会,奴婢……”

“哼,本宫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宇文淳的笑容一收,腿用力往前一伸踢向莫华依的胸口。

“啊”莫华依摔向一边倒在地上,本来就虚弱的身子哪禁得起七皇子的一踢,嘴角有血水流出,眼里既凄苦又有些怨地看着宇文淳。

荀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才心下了然,莫华依对她的敌意不仅来自竞争,更来自七皇子。

“真儿,你莫要心软,此次若不力争到底,她们是不会记住的。”高文轩怕她会心软所以出声提醒。

荀真摇了摇头,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别人打了她左脸还要把右脸伸出的程度。

宇文淳却是大踏步走出荀真的居所,朝外面急速赶来的近侍道:“去,把此事上告给皇上及皇后娘娘知晓,请他们主持公道。”

苟公公看了眼平日总是吊儿啷当的皇子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忙应声“是”后就朝外奔去。

屋子里的谢司制却是站起狠狠地抓着荀真的手,恶声恶气,“荀真,你也该适可而止,若是闹大了许尚工也不会得好。”

荀真甩开她的手,“司制大人,虚安罪名及私惩宫女难道就没有罪吗?现在就算你要罢休,我也由不得你,此事正好可以整一整六局的风气,我何乐而不为?况且就只有你懂得利用有利形势吗?别把人都当成傻子。”

“那好,荀真,我们走着瞧,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起来。”谢司制一把拽起跌在地上还没有回魂的莫华依,看到她那失落的样子,掏出帕子不甚温柔地给她擦拭嘴角的血迹,贴耳道:“莫华依,你给我听着,若连这风浪都经不起,那你一辈子也别想当尚工。”

莫华依的身体震了震,“姨母?”

“别忘了你是宫女,男人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谢司制哪会不明了侄女的心思,只是年轻的宫女都会做这样的梦,所以她也没有过于严厉地纠正她。

荀真回头看了一眼依然不服输的谢司制,不愧是混在尚工局几十年的人,果然经得起风浪,只是这次她也不会善罢甘休,定要争到底。

第二十一章 有利局面

宇文泓正在处理日常事务,看到孙大通一脸急切地进来,眉尖一皱,“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孙大通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才弯腰一甩拂尘,“太子殿下要去皇后娘娘的寝宫看看吗?”

宇文泓把手中的握着的狼毫毛笔一甩,有些焦躁地起身往前走,“竟为了这点小事闹到了御前,七弟是不是太胡闹了?”

“老奴也是这么觉得,只是七皇子是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子,所以这小事也就变大事了,娘娘身为中宫,此事颇有些难办。”孙大通皱眉道。

宇文泓早已是一脚跨进轿辇内,揉了揉眉尖,荀真这个丫头是越来越出乎他预料了,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等于是甩了他母后一巴掌吗?母后事后的震怒她能承受得下来?才对她改观了几天她就惹出这种事非来。“孙大通,周思成什么时候入京?”

“……”

宇文泓迈进正殿的时候,屋里已经站满了人,正好听到荀真与谢司制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朝皱紧眉头的父皇行了一礼,然后袍子一挥坐到了唐皇后的下首处。“这不过是区区小事,父皇何必忧心?何不交由母后这中宫之主做主即可?”

唐皇后看到这个稳重的儿子例来心情就好,“原本不过是小事,可现在看来事态可不小,冯妹妹,你说是不是?”

冯贵妃瞥了眼事不关己的儿子,心中暗恼,谢司制出入她的寝宫次数颇多,看来唐皇后早有怀疑了,准备剪她的枝丫,恼的是自家儿子居然给他人做嫁衣,喝了口茶水,“臣妾哪敢乱说话,自有皇后娘娘做主。”

“有皇上在呢,本宫还不到做主的那个。”唐皇后道。

皇帝宇文泰原本觉得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现在居然涉及到宫中暗用私刑一事,这又非同小可了,没想到后宫是如此的黑暗,用手指着荀真问谢司制,“她说的可是真的?”

谢司制早就知道荀真会拿这一条来做文章,忙道:“奴婢不知荀女史说的是什么?奴婢只是关心荀女史有了私通的对象会扰乱宫廷风气而已,还请皇上明察。”

“父皇,她分明就是在狡辩,儿臣可以做证,听到她说过惩治个把宫女不成问题。”宇文淳慵懒地坐着道。

“那是殿下听错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荀女史所犯的错赫然在目,若不是与高大人有私情,高大人又何必口口声声地唤真儿呢?这可是我们大家都听到的,可见他们背地里的关系非同凡响。”谢司制紧咬着这个不松口。

荀真瞟了眼谢司制得瑟的脸,无所畏惧地看着皇帝震怒的脸庞,“皇上,奴婢在未入宫之前与高大人有过一段婚约,所以奴婢才会与高大人相识。”

“皇上,荀女史所言都是真的。”高文轩也赶紧出来澄清。

宇文泰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荀真的姓氏,微眯了眯眼,“荀方是你什么人?”

“他是奴婢的爷爷。”荀真道。

宇文泓看到父皇的脸色不好看,优雅地放下茶碗,“父皇,您还记得吗?她是当年得到特赦的荀家之人,所以她与高侍郎并无私情。”

宇文泰这才仔细打量荀真的长相,难怪总觉得她长得与荀方颇为相似,果然是那家的血统,他的脸色更见凝重,对于荀家人他当年是既倚重又忌惮的,看了眼荀真恭敬的样子,方才缓了缓神色。

谢司制以为抓到荀真的痛脚,却没有想到她真的与高文轩有这层关系,原本颇为镇定的神情顿时有些慌张了,瞟了一眼冯贵妃,只见她仍是高坐着,眼角也没看她一眼,心下一凉,斜斜看到自个儿的侄女想要说话,她忙在背后给她打了个手势让她住嘴,“即使是那样,高大人会治狗病吗?”这也是不合理之处。

宇文淳轻笑出声,“谢司制果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前年从夷族进贡而来的那只白虎染了病也是高侍郎治愈的,看只松毛犬的病又有何难?这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嗯,是有这么回事。”宇文泰点点头,心中的天平似有倾斜了。

“皇上,谢司制意图给奴婢虚安罪名虽然属于小事,奴婢今日跪在这儿与她辩质,只是为了请皇上阻止六局私审宫女的行为,若有罪应交由司徒尚宫依法量刑,而不是在背后屈打成招,这才能肃清宫中的风气。”荀真恳切地道,想到吕蓉,心中就是一痛,当时情争之下她来不及与蓉蓉沟通,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唐皇后“噌”的一声从椅子上起身,这才脸色大变,“司徒慧,许悠,她说的可是真的?”

司徒尚宫站出来道:“娘娘,都是奴婢失职,此事虽有耳闻,但却未亲见,可能手下有人收受好处,所以才会有这些不轨的举动。”

“娘娘,奴婢也有罪,确有此事,只是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在前朝就有留下,所以奴婢也未多加理会,这才酿成这次的大事。”许悠也勇于承担责任。

其他四名尚级宫女对视一眼,看出些许名堂来,把罪责揽上身一来让罪变得轻了,二来回头再去整治本局的风气,正是加强她们权力的大好机会,因此纷纷站出来担罪。

唐皇后微不可察地满意一笑,但转头面对皇帝的时候,却又是另一副面容,“皇上,臣妾身为中宫没有管理好这群宫女也有罪,还请皇上责罚。”顿时跪下去,当朝国母领罪非同小可。

宇文泓见状,恭敬弯腰,“父皇,母后管理后宫一直井井有条,一些蛀虫在所难免,请父皇看在母后昔日劳苦功高的份上从轻发落。”眼角看向荀真,只见到她脸上一派从容,突然有所了悟,心内一笑,他还真的低估了她。

荀真只是原地跪着,这个局面就是她要的,六局会因为这个举动从新洗牌,之前为了升迁所使的小手段现在都不值得一谈,对于唐皇后而言这也是好事,事后唐皇后只会对她有赏而不是指责。

冯贵妃的手紧紧地抓着檀香木的扶椅,现在该想的是如何保得住自己暗插的人,真真可恶,淳儿,怎么会尽做些她不喜的事情?

宇文淳是全场最为轻松惬意的人,他的娘该消停消停了吧,其实这帝位有何好争?谁爱坐那就坐个够啊?娘为什么就看不明白?所以他才会借此事顺水推舟让他娘停下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皇帝宇文泰看着一众认罪的人,心中哼笑一声,这些人的心思他都懂,“皇后罚俸一年,六局的尚级宫女罚俸半年,所有涉案的宫女都要追究到底,尚宫局主持这次整肃宫女的事情。”

“是,陛下。”唐皇后磕了个头,想要寻个由头整顿还费功夫,现在可是好机会,回头看了眼荀真,这个宫女她记住了。

惟有谢司制等人的脸色铁灰,此事她们难脱干系。

皇帝要看望淑妃,所以早早就走了,而冯贵妃等后宫嫔妃知道唐皇后事务繁重,纷纷跪安。

临出唐皇后寝宫的时候,冯贵妃暗中一把拽着儿子的手把他拉走,她倒要问问这个儿子因何要拆她的台?

宇文淳知道母亲不会高兴,果然一回到寝宫,她就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淳儿,你是不是要娘的命才甘心?”

“娘,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不好,娘是要你做太子当皇帝,而不是将来封的一个区区王爷,你怎么就不明白娘的用心?”

“那是娘要的,不是我要的。”宇文淳严肃着脸道,“我只想要娘平平安安地活到老啊,并不想娘因为争斗将来有所不测,娘,儿子的心你可明白?”

冯贵妃看着儿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上前将儿子揽在怀中,“淳儿,你不懂,争不赢,我们母子就没有立足之地。”

宇文淳反手抱住母亲,“娘,那是你多虑了,你有心退让这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将来儿子封了王,再接您出宫奉养,给娘再生几个孙子……”

冯贵妃听着儿子描绘的蓝图,心在悸动着,可是一想到为了让母亲有一天可以与嫡母平起平坐,她进了宫,死也要争这个母仪天下的位置,揽住儿子的手就是一紧,在儿子的怀中抿紧红唇,眼里的光芒不暗反盛。

凤仪宫中,宇文泓看着母后朝荀真走去,状似一脸温和地问,“本宫记得你,你就是上次在淑妃宫中见到的那个反应机敏的宫女吧?”

“奴婢惶恐。”荀真道。

“此事你揭发得好,不然宫中还不知道要冤死多少宫女呢?你想要个什么赏赐?本宫都会应允的。”唐皇后脸上的笑容颇浓。

第二十二章 被他强吻

宇文泓轻敲桌面,其实他母后这问题不好回答,若是要得大了,那就是狮子大开口,之前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若是要得小了,就会显得没有雄心,很显然母后在考察荀真,他的目光停落在她的身上,她微垂着眼眸倒是让他看不出是何心思。

“娘娘,奴婢只是做了份内事,担不得娘娘的赏赐,若娘娘真要赏赐奴婢,那就不如给那些犯错的宫女们一条生路吧。”荀真恭敬地道,因此事而起的整治必定血腥百倍,没了权势与奔头好歹留一条命吧。

“哦?这样做于你可没有什么好处?”唐皇后眼中波光一闪。

“娘娘大恩会让史书歌颂,奴婢也好沾沾光,将来也好青史留名。”荀真抬头双眼清澈地看着唐皇后。

唐皇后大笑出声,这个宫女果然够机敏,原本她是想要死得人越多越好,这样方能震住那些盯着她后位与太子之位的人,不过他日史书必定会说她残忍血腥,不如留个贤后的美名为佳。

“好,本宫就依你所奏,你的品德果然不错,本宫自不会让你失望,许悠,将她提为掌级宫女,司徒慧,回去即刻记档。”

在场所有的宫女都羡慕地看向荀真,这种好运从来没有降在一个年方十五岁的宫女身上,三五年就能往前晋升的人是少之又少的,更何况荀真这种跳跃的方式。

“是……”许悠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荀真。

“娘娘?”荀真还想再说什么。

唐皇后的眼神突然狠厉起来,“你若再拂了本宫的好意,本宫可要怀疑你的用意了。”轻轻拨着一旁贴身宫女递上来的茶碗,凤眼半眯。

“你这个宫女也别不识好歹了。”宇文泓素来知道母后的这种表情代表了什么,适时地开口。

“是,奴婢谢过娘娘的赏赐。”荀真赶紧低头道,只要宇文泓出声,源自幼时的恐惧就会涌上心头,哪还能生出其他的想法?

唐皇后颇为喜悦地点点头,朝司徒尚宫吩咐一些事情,这才挥手让她们退出去。

荀真随着许悠走出凤仪宫,这时才敢暗暗地轻舒一口气,转了几个弯,突然前方几人都停下步子,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许悠挡在荀真的面前,“她这次虽然掀了大风浪,可对大家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我们有说什么吗?还没恭喜许尚工得一助力呢,娘娘的破格提拨使她成为了史上年纪最轻的掌级宫女,我们谢她还来不及呢?得了,改日我们姐妹少不得要给你一场答谢宴。”王颖尚仪风情万种地挥了挥帕子道。

众人也接二连三说着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贺喜之语。

司徒尚宫更是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荀女史可得好好珍惜这次的机会,这样将来才能有个好前程。”

许悠不着痕迹地把荀真的手拉出来,“这不劳司徒尚宫担心,自有我这尚工来为她操心,娘娘那儿相信司徒尚宫知道该如何回答吧?”最后更是以只有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司徒尚宫背着阳光的脸微不可察地嘲讽一笑,“你放心,娘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袖子轻挥转身离去。

其他几名尚级宫女也礼貌一笑即离去,这回要做的事儿多了去。

“尚工大人,我们快点回去吧,蓉蓉还落在她们手里。”荀真一脸着急地拉着许悠的衣袖,对于刚刚许悠与司徒尚宫两人话里有话她也懒得揣测。

许悠拍拍她的手,“荀真,别担心,她们不会把吕蓉整死的。”不过仍是凝重着脸赶往尚工局。

才走了几步,孙大通就气喘吁吁地上前拦着,“许尚工,太子殿下宣见荀女史。”

“可有什么事?”许悠不放心地问。

“许尚工这不是让咱家为难吗?殿下的事情咱家哪敢问?奴才自有奴才的难处。”孙大通一脸为难。

“公公说得是,荀真,你就去一趟吧,殿下可能有所吩咐,你得当心听着回头禀报我。”许悠道。

孙大通的小眼睛微微睁大了点,许悠看来对荀真的感情不浅,一再维护她,刚刚娘娘要赏赐的时候她也是想要推拒的,为的不就是让她的身上不要打下皇后的烙印,现在又出言维护她,实属罕见,别看许悠为人温和公正,其实她比谁都要冷情。

“可是,蓉蓉她……”

“荀女史,此事自有我做主,你赶紧随孙公公走一趟吧。”

许悠打断荀真的话,与孙大通微一躬身径自往前行。

荀真不愿去见那个冷冰冰的太子,这让她的心脏总是少跳几拍,跟在孙大通的身后,忍不住问:“孙公公,那个,殿下见我所为何事?”

“荀女史莫怕,见着了殿下自有吩咐。”孙大通笑眯眯地道。

一旁的树荫之下,周围都没有宫人走动,只有宇文泓的东宫侍卫把守着几个通道不让人靠近,有些宫人见了也低头绕道而行,可见太子的位置颇为稳固。

高文轩早已等在这儿有些时候了,这才等到宇文泓的到来,看到那橙黄身影的临近,“参见殿下……”

“高侍郎,孤宣你来自有用意。”宇文泓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文轩,你有大好前程,不要再与一名宫女纠缠不轻了。”

高文轩听着他用那温和关怀的声音嘱咐着他,自荀真那天落水后就蕴藏在心中的恼意此时爆发出来,“殿下,您其实早已知道真儿的下落,为什么在我问您的时候,您却用拖延战术应付臣……”

“她不再适合你。”宇文泓板着脸打断他的话,“高御史悉心栽培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前程尽毁的,若今天没有七弟,你还能安好地站在这儿?”

今天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又席卷他的全身,手中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殿下,她是我的未婚妻……”

“早就已经不是了,安幸对你有意,成为驸马难道不好吗?天子的乘龙快婿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的?”宇文泓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

高文轩顿时就愤怒了,“殿下,安幸公主对臣有意,可臣对她却无丝毫情义,难道皇上要把安幸公主硬塞给臣吗?”

宇文泓原本情绪平淡的眼中顿时盛满冷意,即使他对安幸这个皇妹也没什么好感,可是高文轩这话就是蔑视皇室,“高文轩,你好大的胆子。”

“请殿下息怒。”高文轩拱手道,可脸上却是丝毫也不退步。

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宇文泓没想到高文轩身上的书生意气如此重,眼角的余光看到荀真早已站在一旁的角落里,微眯的眼光向她施压,嘴上却道:“高文轩,只怕你是郎有妹,妹无意,就让你心心念念的好妹妹亲口跟你说吧。”眼神示意孙大通把荀真带上来。

荀真其实早已到了,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对话,文轩哥哥越是痴迷于她,她的心就越揪着,忐忑不安地上前欲行礼,谁知宇文泓却是极快速地一把揽住她的柳腰,不让她屈膝下去,状似情人般地呢喃着,“你我之间还需要如此多礼吗?”

荀真无措地被他抱在怀里,鼻子里闻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表情有几分慌张,眼角余光看到文轩哥哥不可置信的眼睛,脸上着急,手推拒着,“殿下……”

宇文泓的手轻抚上她的俏脸蛋,英俊的脸上盛着荀真未见过的温柔,这让她颇为心惊肉跳,被他搂着的柳腰处却是微微发热,“高侍郎似乎还执着于与你的婚事,真儿啊,你可是孤的人,孤可不大喜欢见到这个场面,是不是得好好地与高侍郎说个清楚?”

“真儿,殿下说的可是真的?”高文轩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真儿与太子之间居然有关系?

“我……”荀真不知道宇文泓为什么要毁她清誉?下意识地想要纠正,耳边传来宇文泓刻意压低的声音,“荀真,若你想你的文轩哥哥不因你将来卷入宫廷丑闻中,那就配合孤行事。”

她顿时转头看着身旁之人脸上邪肆的笑容,墨黑的眼瞳里看不出所想为何?只感觉他身上的热度传来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也只是想要文轩哥哥对她死心吗?这样一想,对于身旁之人过态的举动她不再排斥,只为了文轩哥哥好,两眼直视着前方那个给她温暖的人,言不由衷地道:“殿下说的都是真的,高大人,你往后不要再找我了。”

“真儿,我不相信……你是骗我的……太子殿下,这玩笑好玩吗?她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您就这样毁她的清誉?”高文轩大喊着,真儿说的都是假的,一定是。

“云英未嫁的姑娘?”宇文泓好笑地重复着这句话,突然手一转,另一只手抬起荀真的下巴,在荀真惊愕的目光中,低头吻上她的唇。

荀真这回被吓得不轻,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两眼圆睁,任由他柔软而又冰凉的唇覆在她的唇上,片刻后,感觉到他似乎变本加厉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挥舞着手想要拒绝,“唔……”登徒子,快点放开她。

宇文泓一把抓下她的手安置在身体的两侧,压低声音道:“你忘了孤说过的话?”

荀真突然一个激灵,身体恢复了知觉,斜睨了一眼呆在一旁的文轩哥哥,他那受伤的神情让她难过,为了让他彻底死心,她的手渐渐地攀上宇文泓的脖子,接受这个带有几分侵略意味的吻。

这样也好,文轩哥哥不会再惦记着她。

第二十三章 太过份了

宇文泓的眉毛微微挑了挑,对于荀真这个女孩他是越来越不了解了,她似乎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前一刻还在三贞九烈,下一刻就可以与他热情拥吻,身上的邪恶特质突然发挥出来,原本只是想作作戏即可的,现在却是轻敲开她的牙关,搅着那小香舌翩翩起舞。

荀真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想要避开他的舌,可她越是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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