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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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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晋安突然起身,众人听到声响都朝他看去,嗫嚅着嘴唇声都不敢作声,而他也不看向众多的亲眷,径自阴着脸出了正堂往自己的院子而去,此时他需要安静,进了自己的静室,身子抛到太师椅内,几十年了,他这样一过就几十年了……

时间静悄悄地从指尖流过,闭上眼睛,想着自己这荣耀的半生,几经风雨,他依然屹立不倒,突然握紧拳头,睁开三角眼,他,依然是华国可以呼风唤雨的柳相,“来人,点灯。”

时不待我,机不可先,柳晋安一直坚信这样一条原则,所以才会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爬到今天权倾天下的宰相,在长长的信纸上他寄托着家国情怀,陈述着心中己见,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贪婪了、自私了?才会导致这事态一再地失控。

随着新年的到来,丙寅年如期而至,一大早皇宫就热闹非凡,百官朝贺,声势浩大,太监的响鞭一下接一下地响在空气中,这让昨夜睡得晚的官员都打起了精神。

宇文泓端坐在龙椅内看着这景象,早几年时他也是在下面朝父皇朝拜的臣子之一,这一转眼,已是物是人非,遂举手道:“众爱卿平身。”

冗长的礼仪一项接一项,柳心眉一身一品妃的朝服领着后宫诸妃嫔叩首,看到帝王的神色不错,看来要想法子解决掉天牢那一群人永绝后患才行,这几天正是好时机,皇帝要忙着一系列的开春祈福活动,定不会有心神去审问那一群人,这么一想定,她的心神安宁下来,只要做得隐蔽,不会有人发现的。

几日里,柳心眉都在进行着这个计划,爷爷那儿沟通过,倒是支持她的做法,所以她将昔日姑姑安插在宫里的人脉都用上了,意图将事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此时,她在这花园的阴暗处来回踱着步,回头看了眼宫宴的方向,不知能否顺利?

“娘娘?”有人悄声唤她。

她的心头一震,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心腹领着其中一名脸色憔悴的男人过来,“都妥了?”

不待心腹回话,那名男子即跪地道:“吾等谢宸妃娘娘相救之恩,这就逃出宫出,会往南面躲避一段时日,娘娘保重,皇上已经见过荀真,娘娘行事更要小心谨慎……”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皇帝见过荀真?”柳心眉差点就高声质问。

“吾等都以为娘娘已知,所以……”男人愣了愣道。

“混账,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事先不告知?我这回被你们害死了,赶紧逃,趁今夜是宫宴,如果错过了今夜,将来若是被抓,一定要咬毒自尽,莫落入他们之手,听到没有……”柳心眉压低声线严肃地道。

谁知,突然她所处的这一个隐蔽的小花园一角,很快就有大群的禁卫军出现将她团团包围住,夹杂着狗吠声,她的脸色瞬间“刷”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听到有一把声音冷哼道:“他有没有听明白朕不清楚,但朕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柳心眉,你居然派人出宫意图暗杀荀真,朕原本只是怀疑,没想到还是由你证实了朕的猜测。”

“皇上,臣妾没有……”柳心眉忙跪下来想要辩解。

“你当朕的耳朵是生来陪衬的,刚刚的那一席话朕都听到了,柳心眉,你居然还敢狡辩?高文轩,你都记下了没有?”宇文泓表情森冷地喝道。

“都记下了,皇上。”高文轩道,瞟了一眼柳宸妃难看的神色,“先不说柳宸妃所犯的错,单就是深夜在此会男人就罪无可恕,皇上,这等妃嫔理应赐下三尺白绫着她自尽。”

“高文轩,本宫哪里得罪了你?哦,不就是荀真吗?你才是那个与她有染的男人,她不守妇道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守妇道吗?皇上,臣妾不认识他,是他突然出现,还吓了臣妾的一跳,皇上……”柳心眉哭喊着,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眼角猛使眼色。

那个面容憔悴的男人会意地一跃而起,用手掐着柳心眉的喉咙,“哼,别过来,否则就杀了她。”

宇文泓朝身后的弓箭手做了个手势,他们步步进逼,冷笑道:“朕不在意这个女人是生还是死,所以要动手就快点,否则束手就擒,兴许朕心情不错还能免你一死。”

面容憔悴的男人没想到宇文泓是这样的态度,而他身前的柳心眉已是身体一阵冰冷,刮在身上的寒风就似那万年冰窖一样寒冷无比,他,竟无视她至此……

远处的狗叫声不绝于耳,然后接二连三有人的惨叫声,而此时其中一名侍卫手中的狗仍在不停地朝面容憔悴的男人狂吠着。

然后接二连三有人过来禀报,说是抓到天牢里的逃犯。

“你……”柳心眉看着这一幕,自己的人又再度被抓?

宇文泓背着手,任由寒风卷起衣摆的一角,“柳心眉,你自以为一切都隐秘得很,选择在这小花园会面,以为朕就真的一无所知吗?他的身上有着狗儿一闻就闻到的香味,朕没费多少力气就知道你与他在此私会。”

柳心眉身子一软,而面容憔悴的男人钳制的手一松,顿时挫败地坐到地上,面容复杂地看着那个她以为是良人的男人,原来他一直都是在算计她,不解而责难地看着他,“为什么?荀真能做的我一样也能做到,我甚至想要为了你而背叛……”柳家,只可惜你却不给我付诸行动的机会?

宇文泓看着她悲凄的面容,“别摆出一副被朕辜负的面容,柳心眉,朕与你从来就没有感情,利用一个女人的感情来达到目的这种卑鄙的事情,朕也不屑去做。”

若他利用柳心眉对他的迷恋之情与之虚与尾蛇,兴许借她的手就可以斩去柳晋安,他是帝王,就算身为一个男人,他也不屑于要屈了自己的意愿去抱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

柳心眉却是愤恨地看着他,“皇上,你知不知道你比一般的负心汉更为残忍,更为冷酷无情,至少负心汉还曾经给过女人一丝温情,而你却没有,你当年会同意我入主东宫为正妃,无非就是利用我的身份来取得柳家的支持,从而减少阻力,现在已经当上了皇帝,就将柳家踢到一边,狠,你真狠。”

宇文泓看着她那愤恨不甘的面容,这个女人怎么想的不关他的事情,“当日的情形看来你已经忘记了,你柳家如何取得后位的?这只是柳家与朕之间的一场交易,而你柳心眉就是柳家推出来的一颗棋子,先负你的是柳家,非朕,看来你一直没有搞清楚。”挥了挥手,“将那群人押回天牢严加看守,朕要他们都得活着,至于宸妃柳氏关押在天牢,问罪之事等元宵之后再行定夺。”转身不再看这个女人的面容,踏着寒风离去。

高文轩看了一眼柳宸妃颓败的面容,“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暗中派人出宫去暗杀荀总管事,柳心眉,你的心肠太狠了,天理循环,疏而不漏。”

年节还未开,但是皇宫里发生的事却被人口口相传,甚嚣尘上,宰相柳晋安却是一直没有出面替孙女求情,在与这年轻的皇帝交手中,他一再的落败,一直阴鹫着脸在家写大宇。

到处都是炮竹声,荀真的眼眉掀了掀,感觉到有人在闹她,遂呢喃着推了推,“瑾儿,别闹,这不好玩?这炮仗声听得我一宿没睡好……”

突然嘴被人封住,荀真吓得忙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嘴不自觉于也张开,他的舌头趁机滑进来,搅着她的小舌头吮吻著……

“你……你怎么在这儿?”即使一吻过后,她仍是傻傻愣愣地没反应过来。

宇文泓看着她这个样子,脸色假意严肃起来,反身抱紧她,“怎么?见到我很吃惊?真儿,我不禁要怀疑你是不是对我生疏了?上回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看来我们分开这么些时日,你已经不习惯我在你身边,该罚。”大手在她臀部拍打了数下。

荀真忙捂住被打的地方,瞪他,“过分,再打我就不认你了。”她是淑女,却是被他打过几次的屁股,说来丢人。

宇文泓抱她叠在他的身上,抓着她的手伸向他衣摆之内,“真儿,它想你。昨儿抓到了柳心眉遣凶杀你的罪证,一时间更为想念你,所以连夜出宫来找你,来时看到你正睡得像一只小猪一般。”

荀真的脸瞬间通红,他看得陶醉,借机吻了吻,半晌后,她才消化掉他笑话她是猪的话,想到除夕夜里方瑾的话,不但脸红了,身子也红了,瞪眼道:“谁是猪了?你准备让我当母猪吗?”

母猪?宇文泓愣了愣,怎么扯到母猪的身上?要他说她像一只深身诱人的小猪,“谁说你是母猪了?”

荀真下意识的想将那天夜里的对话说出,最后却是忍住,免得让他取笑,“没,没什么,对了,柳心眉,你打算如何处置?”适时转移话题。

“处死,只是这得等到年节开了才能执行,我以为她这人善嫉就算了,哪里知道会心思歹毒至此?以前倒是看不出来。”宇文泓一提起她,脸色仍不好看。

荀真却是深思片刻,“这就是皇宫,如果她不进来,兴许不会这么丧心病狂……”突然听到他闷哼一声,“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宇文泓咬牙看着她无辜的脸,“这把火是你烧的,你得负责灭,别提柳心眉来扫兴。”

翻身压着荀真在这个早晨做了一次激烈的运动。

帝京的街道上因为过年而挤满了小贩,虽然因为大雪压挎了不少民房,但是因朝廷的重视,所以这年过得仍是喜庆的。

人人都对于新皇帝宇文泓多是赞扬的,茶馆里的说书也编了几个段子来赞扬新皇帝的举措深得民心,迎来了一片叫好声。

正坐在那儿喝着大碗茶的荀真用手撞了撞宇文汝的手,“怎么样,听了是不是感觉自己特伟大?”

宇文泓握住她的手,正要说什么,却听到上面说书的人话题一转道,“话说皇上的红颜知己,你猜是谁?”上头的说书之人状似一脸好奇的问。

起身正要拉著荀真离去的宇文泓闻言,微微一愣,回头看向那正要拍惊堂木的说书人,笑着应了一句,“荀真。”

说书人这才留意到这长得卓尔不群的年轻公子,那周身的贵气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是他这一答,让场上的气氛热烈起来,这个名宇人人都知道,“荀真”二字被人拿来瞎起哄。

“没错,谢过这位爷了……”说书人将扇子一合上插到颈后,作了一揖。

被宇文泓挡住的荀真脸色红如晚霞,他还真敢说,遂低着头,宇文泓也少有的还了一礼,“不客气,我所说的却是真相。”一把攥紧荀真的手踏下楼去。

即使走出了客栈,荀真的脸还是没有恢复自然,“你瞎说什么?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宇文泓牵着她柔软无骨的手在京城里慢悠悠地走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不是问皇上的红颜知己嘛?全天下有谁比朕更清楚?真儿,敢做即敢当,朕喜欢你,也不在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荀真的心房涨得满满的,与他一道出来逛京城原来只是临时起意,视察一番官员赈灾的力度,所幸还是进行得不错,这才到茶楼里喝了一碗茶,听了一段歌颂的段子。

半晌后,宇文泓却是怅然道:“这些段子应是底下的官员编好流行于民间的……”这种制造舆论的手段不鲜见,皇朝需要巩固政权,就少不了使用这样的手段。

荀真靠近他,笑道:“虽说典论是制造出来的,但刚才那些人的反应就可知,你这皇帝百姓是爱戴的,不然不会这样。”反手拉着他往左右两边繁忙的商贩看去,“你看,他们脸上都带笑,可见日子还是过得极好,不然不会这样?”

宇文泓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这丫头,想要不疼她也难,当了这皇帝就要为天下人谋福祉,这也是他肩上的责任,顺手拉着她坐到一家卖豆腐脑的摊档,“来两碗豆腐脑儿。”

荀真看了看周围人吃得起兴,凑近宇文泓,“这东西你吃过?”说实话,这东西她还真没吃过,小的时候母亲怕外头的东西会吃坏她的小肚子,所以时常不许吃,后来进了宫,就更没机会吃这些小吃。

宇文泓笑道:“你以为我是那不知人间疾苦的王孙公子?真儿,早年出外视察民情的时候吃过,还不错,你尝尝。”将一碗飘着香辣味道的豆腐脑儿端给她。

荀真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的舀了一匙吃起来,舌尖砸了砸,颇为美味,顿时眼睛一亮,“真不错,吃起来身体暖暖的,这味儿够地道……”

“可不是,这一带就我王老娘的豆腐脑最正宗,小夫人,再来一碗?”她看到荀真吃得挺欢,遂建议道。

荀真忙点点头,宇文泓笑了笑,从没见她迷上什么好吃的物品,现在倒是迷上了这豆腐脑儿,摇了摇头,可是当她吃到第三碗时,他的面容就变了,忙将王老娘递给她的碗抢下,“真儿,你已是吃得太多了。”

“没有啊,我觉得很好吃。”荀真有些渴望地看着他拿开的碗,她的食欲很好,想要抢过来,“就最后一碗,好不好?”

宇文泓皱眉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给你备了零嘴儿,你也不怎么吃?”

“我现在也不怎么吃零嘴儿,但这豆腐肚儿我却喜欢吃。”荀真辩道。

“再吃,你就吃不下正餐了……”宇文泓道,但在看到她眼里的渴望时,想到当年第一次载她出宫时她并没有准备下的糕点的样子,心中一痛,罢了,“最后一碗。”

“最后一碗。”荀真保证,忙抢过来,舀了就吃,然后一副享受的样子。

王老娘地踱过来,“这位小夫人真有福,相公如此疼爱,放心啦,我这儿的豆腐脑儿吃不坏人的,看小夫人这么能吃的样子,莫不是有喜了吧?”

这话一出,荀真立即抬起头来,与宇文泓对视一眼,有喜?她吗?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小腹,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快。

宇文泓却是握着她的手,“过了开春,我们就打算要孩子。”

王老娘这才知道摆了乌龙,忙道歉,“看我都瞎说了,公子与小夫人莫要计较啊。”

“岂会?”荀真笑道,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宇文泓却是怕她会多想,心情不好,遂不待这一碗豆腐脑儿吃完,拉着她的手即离去,荀真知他心意,更偎近他,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元宵节一过,早朝时,宇文泓少有的将后宫之事拿到早朝上来,着柳心眉与几名黑衣人都带到殿上来,“……朕对于这种行为绝不宽贷,宸妃柳氏行为不端早已有端倪,但朕仍给予机会其改过,哪里知道她却是变本加厉,连后宫的秩序都不顾。在问其罪之时,柳晋安,你有何话可说?没有你在后方支持,她不可能在后宫掀起风浪?”为了拖柳晋安下水,所以才会在这早朝提出质问。

柳晋安的面容一如平常,看也没看孙女,“老臣不知何错之有?”

宇文泓道:“柳晋安,朕一直对你颇礼遇,这群黑衣人分明就是你柳家培养出来的,朕可有说错?你们为了让柳心眉争宠,一再地使出这种手段,朕岂能容忍?现在你却说不知有错?朕对你是极其的失望,身为一国宰相,竟纵容孙女祸乱后宫?”

“回皇上的话,臣自问对华国忠心耿耿,皇上没说错,这些人确是柳家的护卫,但此事臣也是奉命行事,不敢有所怠慢,更与宸妃娘娘无关。”柳晋安辩道。

众朝臣因为柳晋安的话而哗然,这柳相有什么凭靠?居然敢承认派人去杀荀真之事。

“哦?朕倒要问问你奉的是何人之命?”宇文泓冷笑道,“事到临头了,还要推卸,朕也算是开眼界了,柳氏就此赐三尺白绫处死,以其之罪得此刑罚天经地意。至于你,柳晋安,身为两朝元老做出暗杀之举,朕都替你感到羞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上,柳相奉的是哀家之命。”柳太后执着权仗威风凛凛地走进朝堂。

宇文泓一看到她进来,即皱了皱眉,迅速看向孙大通,孙大通也是一脸惊讶,没接到柳太后出了慈宁宫的消息。

“太后的凤体违和,世人皆知,柳晋安,你会不知晓吗?她的命令你也遵从?莫不是与一道患了失心疯?”他讽道,“来人,送太后回宫休养。”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场赌约

如果说这天下还有谁能制肘皇帝的话,只有孝道的代表,后宫高高在上的太后,宇文泓也是出于这样的考量,上回才会默许荀英那样做,所以现在他的话虽在讽刺柳晋安,可是在面对柳太后的时候,还是故作一脸的关心。

柳太后一看到他那样虚假的表情,心里就窝着一肚子火,看到孙大通亲自领着小太监上来想要强行“送”她回慈宁宫,故瞪了一眼,摆脱那两名太监的钳制,挥舞着手中的凤头权仗,“放手,别用你们的脏手来碰哀家,皇上,哀家的病情已经恢复了。”

带着无人能置疑的威严轻轻地沿着丹墀而上,眼睛微眯地看着皇帝看似平静的面容,徐徐再道:“温太医没有跟你禀报吗?哀家因‘思念先皇,而得的失心疯,高祖元圣皇后亲自托梦给哀家,要哀家早些清醒,不然华国就要步上前朝的后尘,哀家是皇上的长辈,自然要为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岂能不遵高祖元圣皇后的凤命?岂能为了先皇之死再悲伤?哀家的肩上负有教导皇上之责,一日未敢忘,不然九泉之下无颜面对高祖元圣皇后与先皇?”

宇文泓的手捏紧龙椅上的龙头,柳家果然要做最后一搏,柳太后才会这样强势的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宣太医院众太医觐见。”

孙大通急忙去通传,太医院众人都头冒冷汗跌跌撞撞地赶到金銮殿上,看到柳太后高坐在皇帝的右手边,这太后怎么出了慈宁宫?因为最近时段太后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疯颠,他们也因此而掉以轻心,哪里想得到太后是装疯卖傻?

“温太医,朕问你,太后的失心疯痊愈之事你为何不向朕禀报?”宇文泓声音严厉地问。

温太医额上的汗水滴落,自从太后因失心疯在慈宁宫“养病”,他每日都会去看一次,开始这太后反抗,破口大骂他们,后来却因受不了他们治失心疯的方式,居然会出现失心疯真正的病状,想着她终于如他们安排的病情一样,这才慢慢地减少了去慈宁宫的次数,交代给了属下,可这群人却没办好他交的差使,“这……皇上……”

“温太医给哀家治病一直都不太上心,哀家也不知道他这样是为何?温太医,哀家可是告诉过你,哀家的病情已经被高祖元圣皇后托梦而治愈了,你却没有向皇上报告,罪加一等。”

“温太医,太后所言是否属实?”宇文泓怒道,“朕不是吩咐过你,太后的病情若有‘好转,须向朕交代的吗?”

温太医的汗水这回是滴到了地板上,“臣一直都小心给太后娘娘治病,娘娘没说过那样的话,其实娘娘的病还需再医治……”

“你说谎,众臣公看看,哀家像得了失心疯的样子吗?”柳太后用手中的权仗指向一众大臣,那庄严肃穆的样子,哪有半点失心疯的症状?

跪在地上的柳心眉嘴角偷偷一笑,再瞄了瞄宇文泓仍镇定的面容,这回看你如何再诬蔑我柳家?都是她糊涂,前些时日的机会都一一错过,所以现在才会成为阶下囚,不过有姑姑为她保驾护航,倒要看看宇文泓如何能处死她?三尺白绫?呸!

柳晋安第一个朝柳太后行礼道:“这都是无耻小人在背后中伤太后娘娘的声誉,娘娘自然是头脑清醒,失心疯早就好了,请皇上不要再听信谗言。”

柳家的几位姻亲也出列道:“皇上,太后娘娘的病在年节前后恢复,实乃可喜可贺之事,证明皇上的孝感动天,我朝以孝治国,皇上定当是万民表率。”

孝道这一顶高帽子迅速地戴在宇文泓的头上,就是笃定了帝王是甩不下这顶高帽的,接下来有些大臣觉得柳晋安所言也没错,虽不再是柳派,但看太后这作派确实像是已经痊愈了?遂也出列扬声道:“天佑华国,太后终得回神志,可喜可贺,实乃丙寅年的一大幸事。”

严翰虽曾一度与柳家来往密切,但上回宇文泓施压后,也惊觉自己差点站错了队,这次老成持重地道:“皇上,还是不应掉以轻心,失心疯这种病症还会有所反复,太后的凤体违和同样不是华国之福。”

“臣附议严太傅的话。”高御史出列道,“自古以为正因为以孝为先,皇上虽不是太后亲子,但孝道是一样的。”

唐家也出列力挺严翰的言词。

当即分成了两派在殿上争论。

宇文泓看到太后的嘴角轻勾,脸色有几分沉着,无论她是不是还疯着?只要她现在看起来正常,就不能再以这理由将她关押在慈宁宫,不然天下他就是在挑衅天下人的价值观,“安静,朕身为天子,见到太后凤体痊愈,自然是欣喜异常,但太傅与高爱卿等所言也在情理当中,太后定当小心凤体。”

柳太后看到帝王挑眉看她,遂也轻轻地点头应下,“那是当然,哀家吃了一次亏,岂会再吃亏?皇上放心。”同样话中有话,这小子的脸上功夫越见了得,竟然一次色变也没有。

“既然太后之病已痊愈,太医院失职之罪还望皇上严惩。”柳晋安道。

宇文泓的手依然紧捏龙椅上的扶手,“不用柳相提醒,朕自也饶不过太医院众人,温太医屡次犯错,即刻起解除太医院院判之职,贬回原籍,永不叙用。”这处罚已经算轻了,若不是念在这老头曾经为他立过功,不然定要重惩,“负责给太后治病的两名太医即刻斩首示众,其他人等官降一级,罚俸半年以做效尤。”

温太医没想到捡回一条命,老泪纵横地磕头谢恩,而那两名被判斩首的太医却是哭喊着被侍卫强行拖出大殿,没一会儿,即有侍卫进来回报已经处理完毕。

没有大臣哗然,只是年节一开立刻就见血始终像一层阴影笼罩在心间。

柳太后对这结果是满意的,现在看还有谁敢指责她得了失心疯?拉着权仗,脸上冷冷一笑。

宇文泓看了一眼已经敢微微抬头的柳心眉,脸上又阴郁了几分,柳太后横插了一脚,将暗杀真儿之事揽上身,让这件事横生枝节,也将之前的计划都打乱,饶是如此,他也面容平静地道:“太后,你对真儿一直有偏见,朕以往都告诉过你不会给她封妃封后,你还不依不饶,让柳家的死士去刺杀她,难道就不是犯了国法?”

“即使犯下国法,哀家也认了,荀真媚主,意图让皇上失去理智的判断,哀家无法容忍她的存在,况且这是高祖元圣皇后的指示,她在梦中告诫哀家,要守住宇文氏的基业,一定要铲除荀真这祸患。哀家也知皇上中其毒已深,所以才会令柳相派人去执行高祖元圣皇后的命令,柳客妃的所作所为都是得到了哀家的指示,何错之有?”柳太后立刻就反唇相讥。

有高祖元圣皇后做为保护伞,就算这小子再厉害,难道能忤逆了祖宗不成?所以她有恃无恐。

“何为国,何为家?太后身为一国之母,朕的母后,犹如江南大儒陈老所言行事应要处处为朕着想,可太后派人去杀荀真,就是对朕的匡扶?就是对华国的江山社稷着想?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国家,不顾朕之颜面,太后就对得起高祖元圣皇后?”宇文泓也不甘示弱,处处指责她行事以己凌驾在国法之上,“朕刚才才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太后乃朕之继母,朕亦不会偏私……”

“说来说去,皇上就是要为了一名宫婢而置孝道于不顾?”柳太后咬紧孝道二字。

“太后不要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荀真乃华国之臣民,身负着朕之旨意,太后此举就是在挑衅朕之皇权,莫非太后想要以外戚代宇文皇室?”宇文泓寸步不让,眼泛精光地看向柳太后。

柳晋安的三角眼不由自主地动了动,都差点忘了这小子当年只凭一张嘴就让宇文泰怀疑三皇子在华龙宫安插了人手,现在居然将柳家这第一外戚推上风尖浪口的位置。“皇上此言差矣,臣虽身为外戚,但行事仍遵皇命……”

“好一句遵皇命,朕可有下旨让你去骚扰荀真?可有下令让你私派死士去暗杀于她?柳晋安,你是老臣子了,朕也一向对你不薄,这就是你的尽忠?”宇文泓冷声发难。

这话太严重了,等于是质疑柳晋安有不臣之心,逼得柳晋安忙又磕头,“皇上误解了臣之意,臣对华国忠心不二,对皇上忠心耿耿……”

“既然忠心,为什么还要派人去暗杀荀总管事?天下谁人不知道她是皇上的女人?将来太子之生母?”豫王宇文渚出列道,绝不容许这群外戚把持华国的朝政,这是宇文先祖打下来的江山,“太后此举,儿臣看不惯,即使今日有违孝道,儿臣也要指责太后行事有所偏差。”

“没错……”

宇文泓的几个兄弟纷纷出列,宇文泓的那几句话刺激了宗亲的神经,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将皇权分给外戚的,严格说来荀英也属于外戚,荀家第一将军世家的名头虽蒙尘,但百年来深入华国民心,所以倒也没有人指责他揽兵权过重。

局面千变万幻让一众朝臣都张大了口,原本以为元月无大事,哪里知道却上演了这么一场巅峰对决,原本精神出小差的人现在都纷纷回神。

柳太后握着权仗的手指泛白,这小子好利的一张嘴,半晌,微昂头,“即使哀家担下了这坏人的名声,也不能让荀真存活,她至今仍未能为皇室开枝散叶,就这一条足够她死一百次了,更何况她还是宫女出身?耽误了皇上的子嗣本就罪该万死。”

宇文泓冷笑数声,“太后不怕暗杀她的时候,她已怀上了龙种吗?自她出宫,朕私下去看过她数回,敬事房的太监都有记录在案,太后为了一己之私就要置朕的子嗣于不顾,这可不是一个好祖母的应有之为?”

金銮之上的两人来回交锋,似乎各有各的道理,但是宇文泓疑似荀真已怀孕的言论还是犹如将一块面团丢进热油里,顿时沸腾起来,荀真若怀了龙种,太后这行为就是谋杀皇嗣,一切又另当别论了。

柳太后的老脸瞬间有些撑不住,荀真怀孕了吗?如果她怀上了,她的理由就站不住脚,众朝臣也会对她不依不饶。

柳心眉猛然抬头看向宇文泓,他已经有两月之久没有去找过荀真了,荀真如何能有孕事?这分明就是在撒谎,“皇上,据臣妾所知,您一直就在宫里,没有出宫去找她,她何来有孕?如果真有,那绝不是您的种,只怕是野种?”

这话极其恶毒,宇文泓看向柳心眉那一脸的挑衅,嘲笑道:“朕何时去找她难道还要向你报备不成?柳心眉,你不是朕的皇后,知道吗?再说你十二个时辰都在华龙宫吗?如何知道朕没有去探望过她?敬事房有完整的记录。”

柳心眉的脸色一变,敬事房的记录有可能假,但他那句十二个时辰都在华龙宫的话却刺到她的死穴,遂微低头愤恨不满地看着宇文泓,过份,实在过份。

柳太后看着宇文泓那处处进逼的面容,心中恨极,声音放缓道:“人人皆知荀真不能生,皇上又何必找这些话为她开脱?哀家这样做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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