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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集 by藏影(清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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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朱唇,她一字一字地道:“生为女相,如花似玉,是富贵命!生为男相,阴阳颠倒,是贫贱命!”
“生为女相……”他默念。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
她……本是……他!
光洁的胸膛,毫无身材可言。
呵……
这样的“她”,竟还傻傻地爱上了……眼前的他!
他倒退一步,眼中闪着愤怒。
“你——为何不是女子!”
她猛然转过头,望到一张扭曲了的脸,那是一种——痛苦和憎恶!
为什么?
他会有这样的表情?他不是一直都很清雅的吗?
“为什么……在我喜欢上你的时候……却告诉我,你不是女子!?”他嘶吼。
她心头一震。
他喜欢她?!
他也喜欢上了她?
世俗不容啊!
做为她的亲哥哥,他,竟……喜欢她?
不信,惊讶,欣喜,茫然,痛苦……一一袭上心头。
“为什么……你不是……女子……”他虚弱地道,“在我……好不容易要打破世俗,想向你表明心意之时,却为何告诉我……你不是女子!?”
她颤抖了身,环住自己,眼中划下两行泪,渺茫而绝望地凝视着他愤恨的表情。“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呢……”
“贱!”他面无表情,拂袖而去。
当门“砰”地合上的刹那,她软腿跪坐在地上。
贱?!
这就是结果吗?
她低低地笑,昂头苦笑,垂泪痴笑,嘶哑地痛笑……
到头来,只是一场虚梦!
到头来,伤得最深的还是自己!
她——是贱啊!
贱得当了女子!
贱得想要他的爱!
贱到让他看了自己的身!
贱到……扼杀了他们的……爱……
“呵呵呵……”她爬起来,从衣柜中拿出上好的罗绮裙,慢慢地着在身上,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徐徐地梳发,化妆。
生为女相,如花似玉,是富贵命!
生为男相,阴阳颠倒,是贫贱命!
古铜镜中,印着一张绝世无双的少女的丽容……
《梦正酣时》
“夫君,这荔枝真好吃。”
绿荫如烟,托浮着豪华的庭院。凉亭内,华衣少妇柔柔地贴在俊逸男子的怀中。
“只要娘子喜欢,可天天奉上荔枝。”男子温柔地道,眉宇间露出无限的宠溺。
少妇绝美的脸上漾出幸福的笑。
“夫君,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该对谁好呢?”呢喃声顺站微风,散入绿如阴的庭院中。
少妇望着飞扬的柳絮,思绪不禁倒退到一年前……
熙来攘往的大街上,人马沸腾,不少的百姓围着一名布衣女子,指指点点。
卖身葬父!
自古以来,多少女子为了这四个字落入无尽的火坑?
然而,身为孝子,怎能不顾亲父的尸首?
女子的脸上无哀伤之色,有的仅是一番平静。她的父亲,原是一名清官,但遭恶人陷害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母亲在她三岁时就去逝了,留下她父女俩孤苦无依。家中落道,父亲重病缠身,终于熬不过,弃她而去了。
该有的伤心难过都已惊天动地过,最后冷静下来,只想为父亲买口棺材好生葬了。无奈家中已无银两,不得不卖身葬父!
但她有条件,不卖身于青楼,不卖身于官家做小妾,只愿为奴为仆,但不卖终身,只愿卖三年。
“未曾见过如此卖身的!”有人嗤笑。
“有谁肯买呢?”
“只怕终身也卖不出去吧……”
无视一张张讥讽的脸,不理一声声嗤笑声,她只愿问心无愧!不为娼,不为妾!
平静的眸望着地面。让她立于这街头一天一夜也无所谓,只求有愿援手的好心人。
红日西偏,人群渐散,多日未食,身子摇摇欲坠,但也咬着唇,死命地撑着。
她不愿信,信这世上已无好人!
她不愿信,信这世上已无好人!
玉兔东升,街上人了了无几,寒风刺骨。
她抱着自己,缓缓地蹲下身。
咬着指,轻叹。
这世上,真无好人了么?
为富者,皆是铁石心肠之人?
为贫者,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愿为娼,不愿为妾。这世上的烈女已少有矣。”男子低喃声在头上响起。
她疑是风声,茫然地抬头,对上一双幽深的眼。
男子扶起她,柔声道:“可愿为妻?”
她惊诧。是一个怎样的男子?他衣着华丽,貌似潘安,而过二十早该妻妾成群,却问她,可愿为妻?
“妾身只是一介贫女,怎敢高攀?”她道。
“世上本无贫贱无富贵之分。在下并无妻妾。”眼看穿她的心思。“若问为何我会如此要求,我可答你——我敬你的洁傲。”
她含着泪,望着男子真挚的神色。
“请……夫君妾身一拜……”她跪下双膝,却被他扶住。
“你既称我为夫君,便是答应了。夫妻间不必如此多礼。”
男子果真实行了他的诺言。
她,成了他的妻。
他待她如珍宝,仅她一人,无再娶妻。
他赋予她的恩情,此生难以回报啊!
赏着园里的百花,闻着缕缕清香。
并不喜欢牡丹的雍容华贵,偏喜欢兰花的清雅幽香。
嫁于他,穿的是绫罗绸缎,吃是的同珍海味,住的是亭台楼阁。他虽是商人,但并不会离家太久,每每经商回来后,便直奔回房,与她恩爱一番,送她无数的奇珍异宝。
她笑语:“你待我真是太好了。”
“你是我的爱妻啊, 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他总是宠着她。
她喜极而泣。真的是太幸福了!世上,又有哪位妻子受到丈夫如此的宠爱?
走过回廊,来到夫君的书房前。近日夫君在书房忙着理帐,顾不上用膳,她看着心疼,便煮了参汤为他送来。
正想推门时,房内竟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她微怔,轻轻地推开门。
艳服女子偎在夫君的怀里,媚态百出。
她手端着参汤,茫然地望着丈夫。
房内的二人亦看向她。
她的……夫君脸上并无愧疚之色,反而面无表情。娇媚女子气吐如兰,挑着眉斜睨她。
“相公,她便是你的‘妻’么?”
相公……
她晃了晃身,手在抖。
“只是一介贫妇。”
贫妇……
手上的瓷杯碎在了地上,她倚在门上,无法立住。
“呵呵呵……”那女子笑倒进男子的怀中,挑衅地望向刀子。“贱妇,你以为你真飞上枝头做了凤凰相公是可怜你才让你做了他的妾!我才是相公的妻啊!”
她虚弱地抓着门把,望着男子。
“为……什……么……”
“为什么?”女子尖锐了声。“你不知么?问你那死去的爹吧!他为官时,查了多少相公的生意?还劫了盐,相公怎能不报复一下?父债女还,天经地义!”
父、债、女、还!
又是四个字!多沉重的四个字!
一阵天旋地转,她软倒在地,眼中泪流不止。
上天啊!
为何给她如此一个虚幻的梦?
身子飘忽,魂飞出体。
茫茫地一片白,不知所措!
“不愿为娼,不愿为妾。这世上的烈女已少有矣。”男子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可愿为妻?”
可愿……为妻?
所有的一切,仅是一个梦么?
她自嘲地笑了……
她将自己封进了一个怎样虚幻的梦中?
“娘子?娘子……”
轻轻地呼唤声在耳边回旋着。
她缓缓地掀开眼皮,一张温柔的脸映入眼中。
“夫……君……“
她不确定地抚上他温柔的脸。
“该起床了吧?”他扶起她,将她拥在怀中。她打量四周,触到熟悉的摆设。是……他们的房间?
“你是否做了噩梦?泪流不止呢?”他以指沾她的泪珠,不舍。“别怕,那是梦。”
她偎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独有的书香味。“原来……是梦……”
他吻去她的泪。
她揪着他的衣。
幸好……是个梦啊!
“夫君……我永远是你的妻么?”
“自然是永远!”她的夫君宠溺地抚她的发。“生此世,我仅你一个妻,不会再有春他。”
她的泪又夺眶而出。
幸福……
“愿此不是梦……”
“怎么是梦呢?”夫君地声音非常的温柔。
房中,香炉中的烟,袅袅腾升……
烟,笼罩了一切——
房门被打开,一条颀长的身影跨进门内,走入房中,掀开床帐。
床上,一名少妇安祥地酣睡着,嘴角露出幸福的笑……
来人……面无表情……
《夜魂》
在江湖上,我被尊称为“仙剑飞鸿”。
我,凭一柄雕有飞天的三尺长剑,名扬整个武林。
江湖,不啻分白道与黑道。
而我,出道至今,未做过一件违背道德的事,于是,自然而然地入了白道。
其实,被分在哪一道,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行江湖,舞长剑,只是一个过程,我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程。是好是坏,他人说得天花乱坠,在自己看来根本是微乎其微,无足轻重的。我只要对得起自己,便行了!
剑,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伙伴!
至少,在昨天之前,是的!
而今天呢?
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很奇怪,在孤独了二十多年后,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心中的那片寂然在层层的瓦解!
我,赤裸地躺在草地间,天蒙亮,但我不想动,因为,我全身酸痛!那痛,带着疲劳,仿佛曾被车碾过一样!
我,为什么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草丛间呢?
呵,那的问我身边——同样赤裸的男人了!
男人?
两个大男人,同样赤裸着身,贴着彼此的身体,懒散地躺在荒山野地里?
我们做了什么?
稍有见识的人,都能看个明白!
我们刚做过爱!
没错!
昨夜,我丢下我的剑,和这个男人同赴欲望的高潮!
一个江湖上有着“仙剑飞鸿”的尊称,更是白道中推崇至备的我,竟会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
没什么不可能的!
别人的认为,又怎能代表我的行为呢?
我,从来就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的!
我,从来只为自己而活!
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一个个体,而我,只拥有自己 ,我不为着自己,为谁呢?
伟大?无私奉献?
嗤,别想从我身上找了!
没有的!这些冠冕堂皇垃圾在我身上找不到!
话又说回来了,我,为什么会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呢?按理说,我是那种颇为娇傲又不屑凡夫俗子的自命不凡的人,怎么会甘愿屈就在另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怀中?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我负着长剑,一身白衣,飘然地经过这片野地,正当我边走边欣赏路边的野花野草时,一黑衣男子出现了。
他挡去了我的路,以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苛刻地打量我,在扫描完我的全身之后,他嘲弄地哼了一声。
不屑!
是的,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对我不屑!
当下,我的自尊心有那么一点点伤害到!
我傲,傲得有理由!
我长相貌似潘安宋玉。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怕是女子也无我这般滑顺,通常情况下,我都是散着这一头飘逸的长发,任它随风飞扬。我有一对剑眉,飞扬入鬓,星眸蕴含着无比地智慧,挺拨的鼻,微薄的唇。显然,我有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我的身材,绝对精壮,颀长,有弹性,身上这件白色的长衫,完全勾勒出我那完美的曲线!
面对如此英姿飒爽,俊美超群,气质飘逸的“仙剑飞鸿”,他——那个黑衣男子有什么理由露出不屑的表情?
小小的不快,涌上心头。不禁的,我亦用我一对深邃的星眸打量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拦“仙剑飞鸿”的去路?!
张狂!
黑衣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张狂!然后,是阴森!他长想也极俊,当然,比起我来,他还差了一截。同样一对剑眉,但眉芋间有煞气,长而阴沉的丹凤眼,似乎能吞噬一切光明,使人一对上这双阴气凝重的眼,不寒而栗。(当然,我没有发寒,因为我是“仙剑飞鸿”,“仙剑飞鸿”自闯荡江湖以来,从未怕过什么人!)这个男人的身材,算是精壮,他比我高,一身黑衣,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个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如果我没猜错,此人定是黑道中人!
奇怪?
为何在这荒山野地中会遇上一个黑道中人?我自认从踏进江湖这片混地起,不曾得罪挑衅过黑道中人啊?
疑问诸多,但我沉住气,朗声道:“阁下请让个路。”
我不想与他动手,并不代表我怕了他,而是,此时的我没心情动手!事实上,我讨厌打架!能免则免,这也是为什么至今为止我的记录上好评一堆。动手少了,被抓的辫子也少了。
“你是‘仙剑飞鸿’?”讽中带刺,可见来人并不打算放过我!
我无奈地暗叹,真的要打一架了?
“如果江湖上没人为我另取尊号的话,我的确算是你说的那四个字。”我摊摊手,显得很无奈。
事实上,我也不知那“四个字”是怎么来的。在过去的有一天,我投宿在一家客栈中,同住的一个江湖人看到我时突然大呼“仙剑飞鸿”!从此,我才知道原来在江湖上,我是“仙剑飞鸿”!而据说,在我知道我叫“仙剑飞鸿”前的半年间,“仙剑飞鸿”已红遍整个江湖!
眼前这个黑衣男子,一听到我承认,立刻亮出他的武器——一把浑身黑透的剑,指着我的鼻子,傲慢地道:“拿出你的剑,与我决斗一番。”
我心中的无力感一直在爬升。转眼看看一旁树上充当观众的乌鸦,吁口气道:“今天没心情。”
他似乎略惊讶于我的精神痿靡。
“少装模做样,亮出你的剑,我到要看看‘仙剑飞鸿’是否真如传言中的那般大厉害!”
传言,害人非浅啊!
我突然有一种想戏弄他的心情。于是,我抱胸,一副懒散的样子。“如果,传言是假的呢?其实我只是个下三滥,三脚猫!”
黑衣人扬扬眉,扯出一抹阴冷的笑。“三月二日,你打败了号称‘神剑’的钟无涯,我观看了全过程。五月六日,你打败了‘流星剑客’白玉兰,我观看了全过程。七月十八日,你打败了‘骇客剑’齐德恨,我观看了全过程。你虽然少与人动手,但一旦打起来,对手都是顶尖高手,并且全在五十招内败于你剑下!你那把‘飞天剑’浑身雪白,透明如蝉衣,你每挥动那剑时,剑便化成一道白光,而你又一身白衣,打斗间,白衣白光,翩然而道错,加上轻功一流,打斗间的你快如鸿,飘似烟,对方败下阵来后,方看清你那飘飘然的仙姿。于是,‘仙剑飞鸿’这个名号不胫而走。”
我听得一愣一愣地。先不管这黑衣人干啥这对我了如指掌,原来,“仙剑飞鸿”是这么来的啊?
“你呆以亮剑了。”黑衣人讲了一大堆话后,以此句做最后的总结。
“一定要打吗?”我问。
“非打不可!”
“理由?”
“没有理由!”
“那……我不打!” 我后退,既然前路不可进,那便后退一步,按原路返回走吧。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原来,你只是个缩头乌龟!?”戏谑嘲弄的话在身后响起。我顿住脚,双手握成拳。
侮辱,不可忍!
我倏地转身,也不打个招呼,抽出我背上的剑便挥向他。他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不相信我这个“白道中人”连个示告出不给便“偷袭”!他反应也快,立即以黑剑挡开我的“飞天剑”。
于是,一场打斗就此展开。
白影黑影,白光黑光,一明一暗,闪忽在湛蓝的天空间,飞身在碧草幽幽的野地上。
而树上的那只乌鸦,很配合地“呱呱”叫。
气氛,相当诡异。
在斗到第四十招时,我心中油然升起一一股佩服。这个男人不简单项!尽管斗到四十招了,但他一点败下来的迹象也没有,反而越斗越勇。他招招带杀气,完全是至人于死地的那种凌利,而我以前向来是点到为止,何曾遇到过这般狠毒的对手?
无暇思考其它,我专心一致地与他打斗。
我一剑刺出,蕴藏了无限的内劲,正是我那“飞天剑法”中的“羽衣化剑”之势。这是我的第五十招,许多人,就是败在这一招中,然而,我还不能松懈,因为这个男人以巧妙的姿式闪过了我这致命的一招。我腾空向上飞窜,我则横冲前方,划出的弧线与他的成了一个垂直的角。
好家伙!
我暗叹。
他是个好对手!
终于,我的第五十一招可以施展出来了!
在寂寞了许多年后的今天,五十一招公诸于世了!不,不仅仅是第五十一招,就连五十二招,五十三招……一百,都一一现世!
我欣赏他!
他的眼中也有欣喜!
我们欣赏着彼此!
打斗,兵刃相交,已不带杀气,纯粹是在交流!一种动作上的交流!
一个剑客,最大的欢喜莫过于遇上了一个好对手!
太阳偏西,玉兔东升。
我们打得精疲力尽,终于,二人剑一丢,躺在草地上养精蓄锐。
头顶着头,发交着发,望着星空。
空气中,有喘气的声音。
许久,我开口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比武?”
“为什么啊?”他道,“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单方面的想扯下你那光亮的外表。”
“噢,原来你是嫉妒我啊!”我的心情飞扬。又是一个因妒生恨的人。我——是不是太锋芒毕露了?人太有名,也是一种苦恼啊。
“嫉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嫉妒你!?”他寒了声,爬身扑到我身上,抓住我的手腕,按在我的头两侧,阴沉的脸有着诡异的笑。“我是看不惯你那虚有外表!明明不是什么好人,却仿佛神圣不可侵犯!”
我暗暗心惊,惊讶于他此时的动作,惊讶于他的话语。
“原来,你这么了解了我?我承认我不是大好人,但也不坏。不过,我可不服你只看重别人眼中的我,却忽略了真实的、本身的我!你不能因为别人怎么看我就跟着怎么看我吧?”
他眼闪了闪。
我继续游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我会这么‘神圣不可侵犯’哩。我又不是真正的‘神’?何必给我套上那么一个沉重的‘光环’?饶了我吧,为这‘光环’而活,还不如要了我的命!抱歉了,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有情有欲,有血有泪,有苦有痛,可不是与冰雕!”
他挑起了眉,丹凤眼的戏谑散去,凝聚的是深沉。
“我,似乎该重新评估你了。”
“不是似乎,是应该!”我知道,我已开始动摇原本在他心中的形象了。从“神”降到“人”。
他笑了,笑得很邪。笑得我心微慌。
通常,黑道中人没几个是好人!而且他们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而他呢?他会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
下一刻,我震惊了!
他,竟吻我!
当下,我脑袋一片空白。
温热的舌,强而有力地入侵到我口中,我本可抗拒的,却不知为什么任他放肆?!
很快的,我仰合了他,回应了他。
回应一个男人?
很怪!
可是,心里一点恶心的感觉也没有!只觉得这吻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松开吸气间,他在我耳边呢喃。“有情有欲?嗯?那就真正沉浸在情欲中吧!”
话落,他再度吻我。
我隐隐之中感到他话中的含义,但奇怪我竟没有躲开!我的顺从,让我们——发生了惊世骇俗的关系!
我们脱了自身的衣物,拥住对方赤裸的身子,倒在草丛中翻滚。
我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激烈地探索彼此!
但,在这场肉体的缠斗中,他占了上风!青涩的我明显的成了他的“摆偶”。
当他贯穿我的刹那,我感到心中那片孤寂被人入侵了!
痛苦,难忍,我甚至拒绝,更想杀了他!
然,他突然采取温柔攻势,他把自己的孤寂带进我的孤寂中,然后,慢慢的相融!
我由挣扎,到停顿,从停顿,到顺从,从顺从到索求……
在这片阔广的荒山野地里,我们结合了!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结合,更是灵魂上的重叠。
在达到高潮的刹那,我绷紧了全身,更歇欺底里的同他一起呐喊,呐喊声冲向九重云霄。
我,成了他!
他,成了我!
我们交换了灵魂!
激昂渐歇,然后,沉寂。
天蒙灰,我在他怀中醒来。昨夜的记忆犹新,身上的痛楚告诉我,昨夜与他沉沦在欲望的海洋中。
我不想动,也不想思考。
在天明亮时,我们终于起身着衣。没有交谈,只互望,然后,背起那孤躺在地上一夜的长剑,我们,分道扬镖。
风,吹起了我的发和衣,也扬起了他的发和衣。
一白一黑,背道而驰。
朝阳,在我们之间升起,格外的灿烂。
**** **** ****
一个月后,我终于知道了那个第一个拥过我身体的男人的身份。
他,“邪剑夜魂”,白道人闻声丧胆的头号魔头。
对于曾与这么一号邪恶之人发生过关系的我,在听到这个名号时,不禁一愣。
传言,“邪剑夜魂”杀人无数,惨无人道,无恶不做,被他找上决斗的人,没一个能活着!
呵,传言哦……
我还活着哩!
虽然最后被摆了一道,但我还活得好好的!
躺在客栈的床上,我抱剑而卧。
我,依然活着,依然孤独地活着。而剑,仍然是我唯一的伴。
而那一夜,是个意外吧?一个并不后悔的意外!
可是,我想不到,在今夜之后,那个意外竟一直意外着我?!
房内有人进入!
我躺着不动,静观其变。
来人来到床边,掀开床帐,我闭着眼,暗待蓄发。然,对方的笑声使我猛地睁开眼。
黑暗中依旧能夜视的我,看到了那张绕在我脑中一个月的阴沉俊脸。
是他?!
那个“邪剑夜魂”?
他……为何而来?
当他开始脱衣,上床时,我明白了。仿佛有丝期待,我任他脱去我的衣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张开腿,绕上他的腰……
之后的无数个夜晚,我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他不断地侵入我的那片孤寂中。
使我又爱又恨。
我常想,我们之间这算什么?不是情人,也不是朋友!我们顶多算是敌对的黑白道中人?!
可是,我却不断地任他侵犯我,还乐在其中!?
我,是犯贱吗?
可,如果对象是他,犯贱又如何?
我怕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吗?我怕遭人非议吗?
哼!我怕就不会夜夜张开腿邀请他了!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真正遵守世常道德之人,我本来就不是个为别人而活的人!
我,只为自己而活!
他,给我快乐!
我,才让他驾驽我!
反过来说,我也让他得到快乐,他才不杀我?
我们,各取各的吧?!
***** **** ****
白天,我从来不见他的身影,我也感觉不到他是否在我身边。
我负着我的剑,悠哉悠哉地过我的江湖生活。
夜晚,他会突然出现在我床上,然后与我共度良宵,直到天蒙亮,他才会无声无息地从我身上离去。
每每退开之隙,都有一种无形的空虚袭上我的心头。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我只知道,每当太阳升起时,我就想着它快落下去!
我们在一起时,很少交谈。除了呻吟,我不曾开口说其他的话,他也一样。
很奇怪!
明明我们在第一次相见时,话很多的,可是,如今却少到不交谈!
不,其实我们在交谈,而是换了个方式!
我们用身体在交谈!
在无数处相交的夜晚中的一个晚上,他在我体内释放,并送我上天堂后,他竟开口了。
“看到你在我身下呻吟,我就感到无比的快意。”
我破碎的脑未从高潮中完全清醒,但我听到了这句话。
“为什么……这么说?”我喘着气问,身子还在颤抖,而他还在我体内。
他十指插入我的发间,带着情欲的脸异常的阴冷。“因为啊…… 我侵犯了你!把你侵犯到没有尊言!这比杀了你还让我感到快乐!”
我瞬间冰冷了全身。
在他还在我体内,而我的双腿还牢牢地缠在他腰上之时,他的话如一盆冰水,将我从头到脚淋了彻底!
我望着他,直直地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看透。
他看出我的震惊与……寒冷,他低低地笑。
挑起我的一缕发,在唇边亲吻。“你很美,特别是在我身下呻吟时,那美中带媚的表情,唯有我能拥有!我身下的你,全无世人眼中的那孤傲冰清的模样,完全是一副欲仙欲死的浪荡样子。呵呵呵……”
他开始动了,本来心寒的人打算推开他的,可是他一动,我就跟着摇摆。身体,背叛了我!
这个身体,已被他完全掌握,驾驽,控制了!
我开始害怕了。
我的心……会不会也有一天被他掌握?
下一刻,我的心——被俘虏了!
他在不断地侵犯我的同时,还不断地吻我。我矛盾着想抗拒,却无能为力!
心和身体分开了!
身体在和他不断地做着爱,心却在一边哭泣,而那泪,便借着身体上的那双眼往外溢。
他吻去我心的泪,明明是阴森的脸,却在恍惚间多了一抹温柔?
在达到高潮时,他在我耳边嘶吼:
“我爱你……”
我哭喊了出来。
在听到他的话后,我的心哭得更厉害了!
因为,它在为它被俘虏而哭泣!
他抱着我,温柔之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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