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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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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早过了,但我还来得及到岳孟清家里去,煮消夜给他吃。 
岳孟清开门的的时候脸上有一点惊讶,但是还好,我没有看到厌恶的表情。 
“我来给你做消夜吃,养胃的。”我说道,有点不好意思,怎麽觉得自己象个小女生似的。 
“哦,不用了,我没有吃消夜的习惯的。”他有点慌张地说,表情特别可爱。 
“你的胃不好,就要少吃多餐。我的手艺很好的,不信一会你试试看。”我说道。 
他无奈地笑笑,看著我走进厨房。“需要帮忙吗?”他问。 
“不用不用,你休息好了。”我在厨房里高声道。 
先把羊肉用沸水煮一下,去除膻味,再把肉切得碎碎的,用老抽、酒、葱姜末腌起来,然後我开始煮米,等到米沸腾了,我把腌好的肉末到入锅中,再放葱丝姜丝,最後放枸杞和红枣,等到锅子再次沸腾,我把火拧小,让它自己炖去。我长舒一口气,来到岳孟清的房间。 
岳孟清正斜靠在床头翻一本什麽书,他的右腿自然的搭在左腿上,显得悠闲而又惬意。若不是看到角落里的那架轮椅,我几乎会忘了他竟然是个没有双腿的残疾人。他神情专注地对著书本,床头的台灯勾勒出他宁静优雅的侧影,透出一种高贵的气息。我呆呆地看著他,一时竟移不开眼睛。 
我轻轻敲了一下门,大步走到他的身边。“在看什麽书?”我搭讪著问道。 
他不出声地把封面翻给我看,“渴望生活──凡高的故事”,我轻轻念出了声,“你喜欢凡高?”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随便翻翻。” 
“要了解一个画家,光看传记是没用的,要看作品。我有精装的凡高的画册,明天拿来给你。”我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讨好地说道。 
他笑笑不再说话,眼睛盯著封面上的凡高自画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除了凡高,你还喜欢那些画家?”我没话找话地问道。 
“比较喜欢美国的费欣,德国的门采尔的素描,印象派的油画……”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太棒了,我也喜欢门采尔的素描。”我大声说道,门采尔的素描偏於刚硬,自然比较得雕塑系的我的喜爱,我兴奋的真正原因是终於找到共同的话题了。 
果然,谈到绘画,岳孟清的话多了起来,我惊讶他於对外国画家流派、风格的熟悉,谈到兴奋处,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声调也提高了一些。刚刚考到美术学院的学生,不管是学什麽专业的,对绘画都有著极大的热情,毕竟几乎每个美院学生的整个中学时代都是与画画为伍的。对那些伟大画家的崇拜和迷恋,是我们少年时代不可或缺的阶段,聊到投缘之处,我们甚至会一起发出会心的笑声。 
这样的谈话状态几乎是温暖的,岳孟清正在诉说著他高中时期对雷诺阿笔下的舞女的迷恋,我突然大叫著跳了起来,“糟了,我的粥!” 
还好,我的粥并没有糊,我洒了些盐进去,用勺子搅了搅,取了一只晚,盛得满满的端进岳孟清的房间。 
“尝尝我做的红枣枸杞羊肉粥,晚上临睡前吃了,既养胃又安神。”我把粥递到他的手里。 
他推辞不过,只好接过粥,一只手拿著调羹慢慢地搅著。 
“尝尝看啊!”我催促道。 
他舀了一口吃了,滚烫的粥烫得他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轻轻呼出一口气,眉头渐渐舒缓开来,“味道真好。”他小声说。 
我高兴了, 
                  蹲在他的身边,笑呵呵地说:“好吃就多吃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外公生前是做国宴的厨师,我妈的手艺都是给他学的,我是看我妈做学来的。”我唠唠叨叨地说,就是为了能让他听了开心一点。 
我正絮絮叨叨地说著我外公和我妈妈的事,岳孟清突然停了下来。看著他低著头,又开始用小调羹一下一下搅著碗里的粥,我忙打住话头,“怎麽了?不想吃了?”我紧张兮兮地问。 
“金大海,谢谢你对我这麽好。”岳孟清低著头说,“不过你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 
“金大海,谢谢你对我这麽好。”岳孟清低著头说,“不过你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麽?”我委屈地叫道,刚才气氛还那麽好,他怎麽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知道你是觉得上次的事过意不去,所以才对我这麽好的。其实那根本没什麽,我早就习惯了。”他把剩下的小半碗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复又拿起那本《渴望生活》,无意识地拨动著书角。 
“不是的。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笨拙地解释道。 
“交朋友?我们能做什麽朋友呢?爬山?打球?”他嘲笑地看著他那双腿,那姿势虽然优雅,却已经半个多小时没有变换过姿势了。 
“我们可以一起看电视,一起谈画画,一起吃饭,一起……” 
“你说的不是朋友,是情人。”他冷冷地打断我道。 
“那又怎麽样呢?”我大声说,既然他已经说到这一层,我也不想掩饰什麽了,“我是喜欢你,从我看到你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你了。我把我给你画的速写贴在床头,每天都看著你。我看出来你和我是一种人了,我们交往,好不好?” 
心中盘桓了许久的话就这样轻易的说了出来,我愣了一下,有些不能相信。 
岳孟清摇了摇头,俯下身轻轻拉开了他的两条裤管,“我是个残废,我们不是一路人。金大海,你走吧!” 
“可是我一点也不介意啊!”我大声喊道,不管之前我是怎麽想的,此时此刻的这句话却是发自肺腑。 
“如果你不介意,那天你就不会跑得那麽快,就算你现在不介意,可是以後也是会的。我十岁那年就失去双腿了。我妈妈哭著对我说,她会一辈子爱我,照顾我。可是当我的伤好了以後,她不能面对我坐在轮椅上,两个裤管空空荡荡的样子,她和我爸爸离了婚,给了我一大笔抚养费,一个人去了美国。连我的亲生母亲都不能和这样的我相处,更何况是别人。我这一生注定是孤独的。”岳孟清的声音越来越高,眼睛里含著点点泪光。 
我的心痛了,用手抚上他的脸,我认真地说,“岳孟清,你相信我,我不会象你妈妈那样对你的。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岳孟清摇头说道:“金大海,我求求你赶快走吧。说实话,你的热情,你的开朗,你的没心没肺对我都是有吸引力的,可是我是个没有资格得到温情的人。今天你给我的,将来你都会十倍的收回去。我受不了!你走吧,趁著我们彼此还保留著一份美好的回忆,趁著我们还没为我的断腿吵架,你赶紧走吧!” 
我呆住了,他说什麽?他的意思是他也喜欢我麽? 
我坐到他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他奋力挣扎,我用双手紧紧地锢住他的肩膀,把我的唇向他的唇上贴去,他只来得及呜的一声惊叫,我顺势倒在床上,把他压在了身下,他的假肢的冰冷触感透过薄薄的裤子传到我的身体里,我不禁微微的打了个哆嗦。 
慢慢的,我开始了解岳孟清,其实在他冷冰冰的外表下有一颗非常热情易感的心。他是害怕受伤害才做了个茧把自己层层包了起来。 
而他又是渴望温情和友谊的,所以只要能看到对方的诚意,那层茧很快也就破了。 
现在我已经和他住在一起了,我们也搬到了另一个小区,租下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照顾到他的腿,我们依然住了一楼,但是小区的环境和管理都非常的好。我们的家庭条件都不错,完全可以负担的起这样一套房子。我们把最大的一间屋子做成了工作室,他画画,我做雕塑。我们睡同一个房间,东西各一张床,中间是一个床头柜,有点象宾馆的标间。我们的心已经非常贴近,但在床上却保持著距离。这一点我很不爽,可是岳孟清说他的身体会吓坏了我,有没有搞错啊,我又不是女人!而且我既然选择和他在一起,就是抱定了接受他的一切的决心了,他为什麽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我呢? 
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注意到他的腿,在家里我也尽量不去提这件事,甚至当他主动提及的时候我都会找话题岔开,我不希望他觉得我是因为同情他,或者是弥补我第一次对他造成的伤害而和他在一起的。虽然不管是处於好奇还是关心,我都很想知道他的腿是怎麽弄成那个样子的。 
我们每天一起上学,再一起下课回家。我有时要在广播站加班,他便留在教室画画,等我完成了工作去找他一起回家。原来真实的岳孟清非常的温柔,我其实是个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每天晚上都是他帮我查看课表,然後准备第二天上学需要带的东西,文化课的课本,雕塑的工具,甚至广播站需要的资料,他全部都帮我代劳了,而我也开始学习照顾他,知道他的胃不能饿,我总是尽快的完成工作陪他去吃饭。 
夜里,我们一起看了一会电视,我累了,洗过澡就打算上床睡觉,岳孟清还靠在床上玩一个掌上游戏机,双腿还是悠闲地交叠在一起。我知道他完全是在磨时间,每天都这样,他等我睡著之後才去洗澡睡觉,等我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弄好了早餐就等我吃了。我入睡非常快,而且一旦睡著就象个死猪,所以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脱下假肢的样子。 
“你怎麽还不睡?”他发现我在看著他发呆,随口问道。 
“清,难道你就不想让我看到真实的你吗?”我盯著他的腿忍不住说道。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放下游戏机,他的手在裤子上来回抚摩著,“大海,你有没有想过,真实的我可能是你无法面对的呢?” 
“怎麽可能!”我高声叫道,“我喜欢你,当然就包括了你的全部。”我跳下床,把手放到他的腿上,隔著裤子摸索他的假肢,“我只是不想让你这麽辛苦,每天晚睡早起的。我想照顾你睡觉,陪你一起起床。”我动情地说。 
他摇了摇头,“看到它你就会离开我的!” 
是错觉麽?我几乎看到了清的眼睛里含著泪光。一向高傲得近乎冰冷的清,竟然…… 
“清,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说著,一把拉开了他的裤管,让那双冰冷的假肢就那样暴露在夜晚微寒的空气中! 
岳孟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解开他的皮带,脱下牛仔裤,笨拙地帮他取下假肢,看到了真正属於他的腿。 
那是怎样一双腿啊──右腿从膝盖以下大约二十厘米的地方被截断,而左腿……如果那不足十五厘米的一截圆圆的肉也算是腿的话…… 
因为常年穿戴假肢的原因,他的右小腿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左腿的残肢也被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我的绞成了一团,迟疑的伸出手去,我轻轻的抚摩著那双残不忍睹的腿,好半天,我才听到自己哑著嗓子问道:“清,还疼麽……” 
我抱起岳孟清的时候,他微微挣扎了一下。我收了一下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他的身体很冷,也非常的轻,对於人高马大的我来说,几乎感觉不到分量。他本就瘦得厉害,又没有双腿,体重怕是还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臂弯下只托著他的半条腿的感觉很奇妙,我不得不加倍的小心,才能抱得稳他。他的身上唯一丰满富有肉感的就是那左腿的一小截残肢,它微微瑟缩著,抵在我的胸口,就象一只突突乱跳的小兔。 
进入浴室,我把他放进浴缸里,热水的刺激使他猛的打了个寒战,随即放松下来,仰靠在浴缸沿上面。他的右手扶著墙上的扶手,左手自然的搭在左腿的残肢上,他长长的眼睫轻轻抖动著,似在享受,又似在忍受痛苦。 
隔著波光粼粼的池水,我小心翼翼的端详著他的身体。紧致光滑的肌肤上一根根的肋骨突了出来,半条右腿还能看出原有的纤细修长,那腿在池水浮力的作用下轻轻地上下荡著,显出一种慵懒的气息。圆圆的“左腿”却似乎在用力抵著浴缸的内壁,好象这样才能保持平衡。与此同时他拉著扶手的右手也在使劲,露出水面的肩头都因用力而僵硬。我的心大痛,立刻三下两下的扒掉衣服,长腿一伸,迈进了浴缸。岳孟清惊讶地张大眼睛,手一松,身子就要往水里滑。 
我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侧著身子躺进浴缸里,让他的身子平躺在我的身上。因为多了一个人,缸里的水溢了出来,岳孟清不知所措地扭动著身躯,我抱牢他,咬著他的耳朵说,“宝贝,老实点。” 
在我的安抚下,岳孟清渐渐松弛下来,我把温热的水撩起来再洒在他的身上,慢慢的,我们的身体都热了起来,就连他血液循环不是很好的残腿也由冰冷变得火热。我的欲念控制不住的涌起,没有任何前奏的抓起炽热的坚挺就要往他的身体里送。 
他拼命地扭动挣扎起来,两条残肢扑扑地打著水,飞起的水花溅得老高。我浑身燥热难当,一边把手使劲压在他的腰上,一边呻吟著说:“清,别怕,给我……给我……” 
“不……”他叫道,挣扎的更奋力,残肢打在我的下身,力量竟然那麽大。那两截圆乎乎光秃秃的东西败了我的兴,从浴缸里垮出来,我打开喷头,用冷水浇熄情炎。 
我穿好衣服,把脸色苍白的岳孟清从水里抱出来,宽大的浴巾可以整个包住他的身体,我把他抱到卧室,擦干他的身体,再用被子把他裹严。已经是初冬了,岳孟清的身体并不结实,著了凉就不好了。 
岳孟清单薄的身体缩在厚厚的棉被中,垂著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想到刚才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我坐在他的身边,隔著被子把手放在他的腰上,“清,对不起,我太急噪了。”我低声说。 
他双臂撑著上身坐起来,低著头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把自己保护得太紧了。大海,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我的故事,我现在讲给你听好麽?” 
“我爸爸是军人出身,转业以後,仕途一帆风顺,到了我10岁的那一年,他已经是我们那所西北小城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了。”岳孟清靠在我的怀里,手中捧著一杯冒著热气的牛奶,缓缓地说,“悲剧就在那一年降临。几个很有实力的法国外商去我们那里考察,其中一个人把随身带著的家用摄象机丢在了车上。当时那东西在西北还很少见,我爸爸的司机可能是一时糊涂吧,就偷偷的把那摄象机带回家藏了起来。等到外商回去找的时候,司机不知怎麽又露了马脚。这件事让我爸爸非常生气,说那司机给我们的城市抹了黑,立刻就把他开除了。” 
“那个司机跟了我爸爸七八年,没想到为了这样一件事竟然丢了人人羡慕的工作,面子上下不来,可能又被邻居冷嘲热讽了几句,就起了报复之心。他跑到我们学校找到了我,说是要带我去公园玩。以前我爸爸忙的时候也经常派司机接我回家,所以我丝毫没有防备的跟著他上了出租车。” 
岳孟清啜了一小口牛奶,继续说道:“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废气的仓库,用绳子把我棒在柱子上,指著我的鼻子用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的爸爸,他说我爸爸害他失去了工作,他就要用我的命来偿还。我从他骂人的句子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开始回骂他,说他是小偷,不要脸……” 
“恼羞成怒的他用抹布堵住了我的嘴,把仓库门锁好就走了。我不知被关了多久,想动动不了,想喊又张不开口,我想我一定是要死了。仓库那麽黑那麽脏,又在郊区,没有人会来救我的。我又怕又饿,很快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只能感觉到浑身象是被火烧一般的疼,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了我妈妈。妈妈抱著我哭著说,她以後会一直陪著我,再也不会让我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了……” 
“原来,我失踪的当天晚上,家里就报了案,市长的儿子失踪,成为轰动全城的大事,公安局几乎出动了所有的警力去找我,爸爸的司机成了重点怀疑对象,可是他却只是说让市长等著替他儿子收尸吧。事情见报以後,曾经拉我们去仓库的出租车司机报了案,警察们才找到了已经失踪三天的我……” 
“那时的我已经奄奄一息了,三天水米未进使我爆发了胃出血,我的胃病就是从那时留下的病根。过度的惊吓让我昏迷不醒,最严重的是,由於绳子绑得过紧,我的下肢血液无法循环,组织已经出现了坏死,医生想尽了办法都不能保住我的腿,不得不给我做了双腿的截肢手术。医生尽可能的保留了残肢,使我成年以後还有机会安装假肢。” 
说到这里,岳孟清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透明玻璃杯里的牛奶几乎漾了出来。他的手牢牢的抓著杯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隔著厚厚的棉被使劲的搂紧了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心地安抚著。 
“妈妈为此和爸爸离了婚,带著我回到了南方的外婆家。你知道双腿被切断有多疼吗?我只能告诉你,那不是一个人可以忍受的疼,无休无止,好象会一直疼到下辈子。那种疼痛和恐惧是我直到现在都不愿意回忆的。我趴在妈妈的怀里,一天到晚的哭。从十岁到十二岁,我都忙著接受身体的复健和精神的治疗,我变得沈默寡言,几乎每天晚上都被噩梦折磨著。” 
我把双臂收得更紧,除了这样紧紧的抱著他,我不知道怎麽样去安慰岳孟清那受过巨大伤害的心灵。他以平静的语气继续讲述道,“心理医生给我介绍了一位美术老师,每天下午去我家教我画画。我很快就被造型於、与色彩的世界给迷住了,我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和幻肢带来的麻痒,完全沈浸在艺术的殿堂中,画画的时候我会觉得我自己还是完整的,所有噩梦般的回忆都不曾真正地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而且我的老师是一位小儿麻痹後遗症患者,需要用双拐才能走路,可是他的画在国际上得过大奖!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我的希望,那时我就立下志愿,将来一定要上大学,而且要上美术学院。而且一种微妙的变化在我的身体里发生了,我发现,我竟然偷偷的爱上了我的绘画老师,一个几乎是个大男孩的男人。” 
“我的身心逐渐健康起来,我学会了使用轮椅,休学两年之後,我又回到了学校。虽然身体不方便,可是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非常好,除了体育课,我门门都能拿第一。我们班还专门为我成立了一个互助小组,每天安排同学轮流背我上下楼梯和去厕所,每次学校开大会,都会点名表扬那些帮助过我的同学,我虽然也很感激他们,可每每老师提到他们背我去厕所时都是我最尴尬的时刻,我就拼命的忍著,在学校从来不吃东西也不喝水,於是我的胃就变本加厉地痛起来。我只能更加拼命的努力学习,我的身体虽然残疾了,可是我要做最棒的孩子,给妈妈争气。可是我妈妈突然开始躲著我,有一天我听见妈妈哭著对外婆说,她非常非常的爱我,可是她不敢面对我,她害怕看到我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害怕我那空荡荡的裤管和不停的出血流浓的残肢。那使她狠爸爸可是她有如此爱他……不久以後妈妈就一个人去了美国,直到现在我都没再见过她。” 
“我跟著外婆生活,爸爸妈妈每个月分别从大西北和美国给我们寄来大笔的生活费,我在物质上从来不缺少什麽,但是我一直过的不快乐。同学们都愿意接近我,一方面是我的学习成绩好,另一方面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的人都可以在全校大会上得到表扬。除了外婆,我最亲近的人就是我的绘画老师,可是那种超乎寻常的感情又使我害怕见到他。几年後,他结了婚,对象是个健全美丽的姑娘。他的婚礼我也参加了,那天,我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从此以後我慢慢的开始把自己封闭起来,我觉得接近我的人除了对我怀有目的,就是最终都会抛弃我……” 
我的心抽紧了,终於明白岳孟清开始为什麽那样的排斥我了,我也明白他为什麽说“今天给他的,将来要以十倍的收回去。”可是我一点也不怪他,因为,他所承受的痛苦是我永远体会不到的……可是亲爱的清,请相信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一直的爱你……我心里默默的说。 
“十八岁我上到高二,终於装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假肢。我拼命的练习走路,发誓要重新找回健全人的感觉。残肢被磨得血肉模糊我也不在乎,经过一年多的锻炼,我终於可以象正常人一样行走了。医生说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我的腿是假的。我一直没有放弃绘画,高考的时候,大家都说以我的文化课成绩报考美术学院太可惜了,可是那一直是我的梦想,最後我以总分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了。” 
岳孟清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我在他的耳根轻轻的吻了一下,小声说:“清,你是我的骄傲!” 
岳孟清把头靠在我的胸前,继续说道,“开学前,学校找我谈话,我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除了校领导和班主任老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是个残疾人。因为……做健全人的滋味──实在是太好了。” 
“对不起清,我那时一定伤害了你。”我愧疚地说。 
岳孟清摇了摇头,“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的秘密的人,可是你充满阳光气息的性格和迷糊搞笑都深深的吸引了我……” 
“什麽?迷糊搞笑?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我忍不住接茬道。 
岳孟清宠溺地笑了,“这不是缺点啊,在我看来,这正是你的可爱之处。你给人的感觉很纯,很直接。”他说。 
我泄气极了,本来是要保护他的,却被他夸做“纯”,难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孩子吗? 
岳孟清笑得了然,“我的年纪比你大两岁,又比你经历的事情多,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孩子。” 
我泄气地扁了扁嘴,虽然我比他高了一个年级,却比他小两岁,想在他面前充学长他却从不买我的帐。他手里的牛奶凉透了,我把杯子从他的手里拿开,突然猛地把他压在身下,假装恶狠狠地叫道:“居然把我当成小孩子,看我怎麽修理你!” 
他大笑著反抗,露出顽皮的虎牙,刚才低沈的气氛一扫而光。 
光滑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我把岳孟清压在身下,他苍白如雪的肌肤和瘦骨嶙峋的身躯让我心疼的同时也勾起了我巨大的情欲。我在他身上不住地亲吻著,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留在一连串的吻痕。硬挺的东西抵住了我的小腹,开始我以为是他的残肢,还略微躲闪了一下,可是立刻我就明白过来。我爬在了他的小腹上,抓起那东西,慢慢地抚摩著,看著它在我的手里逐渐边粗变大,热血涌上头顶,我轻轻的亲吻它,岳孟清抑制不住的战栗起来,用半截右腿勾住我,残肢抵在我的腰上,因穿戴假肢而粗糙起茧的断面轻轻摩擦著我的腰眼,麻痒而舒适。不足十五公分的“左腿”因激动而一上一下地跳动著,我把手抚在了那上面,轻轻安抚。等它平静下来,我才去继续抚摩他那已经胀得发亮的硬挺,在那上面轻轻的打著圈……突然,岳孟清剧烈地震动一下,白色粘稠的液体喷了我满手。他长长吁了一口气,身体瘫软下来,我嘿嘿邪笑著说,“宝贝,你舒服完了,该轮到我了!” 
我把他翻转过来,找到了他的密穴的入口,我试探著伸进一个指头,那紧窄的入口猛地一缩,我兴奋起来,慢慢转动的手指,直到他适应了我的力度,才迫不及待地把我那粗大的分身慢慢地送进去。岳孟清大声地叫了一声,我开始有节奏地运动起来,身下的岳孟清也随著我的节奏低低呻吟,我逐渐到达他身体的最深处,火热温暖的感觉紧紧地包围了我,他的洞穴那麽紧致,竟然让我有些发疼,却更加的勾起的我的欲望。剧烈的兴奋使我们的呼吸急促紊乱,大汗淋漓。我们严丝合缝的融在一起……突然,我更猛烈地进发,炽热的液体喷发出来,洒在他左腿圆秃秃的残肢上,那光亮的乳白色就好象丝绸一样…… 
我拿过卫生纸,轻轻地帮他把残肢上和身下的液体擦干净,我是那麽的小心,可还是弄痛了他,我这才发现他的密穴洞口已经被我弄得鲜血淋漓。“对不起,我早该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的,我太大力了……”我愧疚地说,不敢再用卫生纸碰那里,而是用手指小心地拭著……一切都弄清爽了,我用棉被把我们两个一起裹起来,我抱著他光溜溜的身体,伸出舌头舔著那细密的汗珠。他紧紧地回抱著我,呼吸还是那麽急促,他哽咽著说,“大海,谢谢你,我以为你会嫌弃我……” 
“傻瓜……”我把他抱得更紧,下身又蠢蠢欲动起来,我控制不住的再一次把他压在了身下…… 
第二天上午,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岳孟清破例还在熟睡,眼帘静静地合著,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薄而有棱角的嘴角微微上翘,不知道在做什麽好梦。在白色的厚厚的棉被的掩映下,熟睡的他就象是个天使般地惹人疼惜。如此可爱的睡相直到今天才被我看到,以前贪睡实在是亏大了。 
我侧过身在他的嘴角上吻了一下,跳起来开始穿衣服。看看床头的闹锺,已经快十一点了,居然睡到这个时候,多亏今天上午我们都没有课。昨天晚上把他累坏了,今天由我来服侍他好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热烈与甜蜜,我忍不住偷偷笑了,岳孟清虽然还稚嫩的紧,却能让我感觉到他体内蕴藏著的激情。我相信,经过我们的不断磨合,过不了多久……我美孜孜地想著。那麽他双腿的残疾,就可以忽略不记了。 
把牛奶和面包都放进微波炉里叮热,我切了火腿又做了两个白水煮蛋,岳孟清的胃不是一般的脆弱,完全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天气的变化都能让他疼得直不起腰,只能吃这些温热清淡的东西。听说牛奶是养胃安神的,我就每天逼著他早晚各喝一杯。真希望能把他养胖一点,抱著他的感觉真舒服啊,就是一身突出的骨头硌的我有点疼。 
弄好了吃的,我进屋去叫他。他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穿假肢。他先把两条断腿上都缠上纱布,再把那假肢套进去,最後绑紧带子。看到我,他的脸变得通红,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我冲上前去,伸手抬起他尖尖的下巴,就把一个吻印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变得更红,一把推开我就站了起来。 
可是在下一刻,他又不受控制地跌坐下去,金属的假肢撞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清,你没事吧!”我忙蹲下就要检查他的腿。 
他没好气的瞟了我一眼,扶著我的肩膀又站了起来,可是他的手都把我的肩膀杵疼了还是没能迈开步子。 
我知道自己昨晚闯了祸,干笑著把他扶坐到床上。他盯著那双假腿看了一阵,对著屋角的轮椅向我努努嘴,我忙把它推了过来。 
我轻轻把岳孟清抱到轮椅上,又把一方毛毯盖在他的腿上。他板著脸说:“这下怎麽办,我怎麽去上课?” 
我推著他来到餐厅,把早餐端到他的面前,嘿嘿笑著说:“昨天晚上把你累坏了,今天我帮你请假,吃了饭你就回床上躺著去吧,这样坐著腰也很累的。” 
他红著脸叫道:“金大海你还好意思说!”就要那鸡蛋砸我,我大笑著一步窜到门後去,心想我的宝贝清清实在是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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