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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养成史-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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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活计她做多了,便有了一些心得体会,譬如玫瑰花淘澄出来的胭脂色泽最艳丽,桃花胭脂呈桃粉色最是娇嫩,而玫瑰花加上梨花淘澄出的胭脂则艳丽又润泽……

傅予琛进了正堂,丫鬟们齐齐向他行礼请安,唯有徐灿灿低着头仍摆弄着那些胭脂水粉。

他浑不在意地进了卧室,进去后见徐灿灿没跟进去,便开口叫徐灿灿:“徐灿灿,进来给我找衣服!”

徐灿灿闻言直起身子,看着卧室门上挂着的璀璨晶莹的白石帘子,恨恨地“哼”了一声。

众丫鬟都掩口而笑——按说皇帝皇后人前人后都该相敬如宾的,可是自家的皇帝皇后人前还好,互称“陛下”“皇后”。可是私下里就是互称“傅予琛”“徐灿灿”,一点也不客气,却很甜蜜。

徐灿灿见众丫鬟都笑,怕傅予琛再说什么惹人笑的话,就起身进了卧室。

傅予琛已经在浴室净了手出来了,见到徐灿灿,便道:“帮我换衣服!”

徐灿灿刚走过去,傅予琛又道:“今日你命人捎信,说你在褔云殿,可我去了褔云殿,怎么没见你啊!”却见到了江州费氏之女。

徐灿灿当即抬眼看他:“你见到了熟人?”

“也不算熟,”傅予琛把徐灿灿的手放在了他的金玉大带上,“小时候见过一面。她若不是说她是费一稚的孙女,我都认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今天放假后第一天上班,忙成了狗~

不过,第三更还是有的,在夜里哟,明天早晨可以边上洗手间边看~(*^__^*) ……

☆、L w x s 。 O R g第230章 乐文小说网

徐灿灿正预备解他腰间的金玉大带;闻言便抬头瞅了傅予琛一眼。

傅予琛貌似无辜地看着徐灿灿;催促道:“灿灿;快解腰带;我换了衣服还得见人呢!”待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进行完,他便要率领大军向南去打越国。为了专心致志打越国;傅予琛打算与大梁的东方邻国东夷结盟;他要的是东越列岛,其余岛屿东夷若想趁火打劫;他暂时不予理会,反正即使东夷占领了那些岛屿;将来等他腾出手来,就连东夷早晚也会成为大梁的一部分。

徐灿灿低下头;专心致志地解傅予琛的腰带。

傅予琛忙成这个样子,她不愿用些许小事打扰他。

傅予琛在徐灿灿的帮助下脱掉了会见群臣穿的绯红袍,换上了白绸银纹袍子,围上了黑玉带,又去掉了通天冠,从新梳了长发,戴上了一般书生常戴的黑纱书生帽,顿时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书生。

他交代徐灿灿:“晚上我在书房用饭,你不用等我了!”说罢便急匆匆去了——东夷的四皇子李苍穹作为东夷使者在书房里已经等了很久了!

徐灿灿送他去了,便把新蒸好的三盒桃花胭脂取出来,挑出了一盒,连同云州新贡的一匹薄云锦命碧云送到福寿院给自己的母亲承恩侯夫人。

还有一盒,她打算给玉茗长公主。

徐灿灿想了想,令朱雀把内务府新送来的首饰清单拿过来,细细看了一遍,选出了四套头面,命人分别给玉茗长公主、崔氏、玉三姑娘(薛大奶奶)、延恩侯夫人和郑太妃送去。

其中给玉茗长公主选的是一套锡林国进贡的白石头面,最是璀璨好看。

徐灿灿犹嫌不足,又选了支赤金镶红宝石牡丹花形簪令人装好,含笑吩咐董嬷嬷:“传我的话,就说这支簪子特别衬龙蕊髻,让她梳了龙蕊髻过来让我看!”

董嬷嬷知她和玉茗长公主亲厚,当下便道:“皇后娘娘放心,老奴这就过去。”

到了晚间董嬷嬷回来覆命,说玉茗长公主谢了皇后娘娘,明日就来请安。

徐灿灿含笑点头,赏了董嬷嬷,吩咐褐衣道:“让傅椿去问问水寒明日是否在宫里当值。”水寒也算宅男了,不是在宫里,就是在潜邸,或者去了金明池练兵,很少出去乱逛。

褐衣很快便回来了,笑吟吟道:“皇后娘娘,水统领明日要去宫里当值,小郡主怕是见不到他了!”都知道皇后是为小郡主问的,所以有此回话。

徐灿灿笑了:“唉,樱儿明日要失望了!”

傅予琛到了夜里才回来。

徐灿灿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便服侍他在浴室里泡澡解乏。

从浴室里出来,傅予琛由徐灿灿服侍着在床上躺下之后,便开始啰嗦:“灿灿,我的大军已经集合完毕,十日后便要开拔了!”他平时太沉默了,喝点酒倒是爱和徐灿灿聊天。

徐灿灿正在脱外面的纱衣,闻言当即停止了动作,过了会儿方道:“那我呢?”她有些害怕地看着傅予琛,生怕他说出要自己留着京城侍奉太上皇之类的话。

傅予琛喝了酒之后凤眼亮晶晶的:“你先在京城照看傅瑞,待我在云州安顿下来,你便带着傅瑞由水寒护着微服去云州寻我!”

徐灿灿闻言大喜,飞快地脱去了外衣扑进了傅予琛怀里:“阿琛!”

傅予琛被她揉搓了一通,不禁有些蠢蠢欲动,可惜他一喝酒就变身太监,最后胡乱折腾了一番,把徐灿灿都折腾烦了,还是软软的没有入巷。

徐灿灿见傅予琛还不服输,跃跃欲试还想再试试,便八爪鱼一般盘在傅予琛身上,令他动弹不得,这才朦朦胧胧睡了。

傅予琛早上醒来后见徐灿灿还在睡,就去了浴室。

澡还没洗完,傅予琛便想起了自己夜里不举之事,一张俊脸顿时火辣辣的,觉得自己丢大人了!

他飞速洗完澡,便去找徐灿灿了。

徐灿灿睡得正香,被傅予琛给骚扰醒了,挣扎不得,只得从了,待傅予琛终于进去了,下面轻轻摆动,她却又想起些事情,忙捧着傅予琛的脸交代道:“千万别,别弄进去了,喝了酒会,会,会生傻子的!”

傅予琛没想到徐灿灿这么不专心,便摁着她剧烈地动了起来,终于冲撞得徐灿灿说不成话了。

上午的时候玉夫人带着和薛英新婚燕尔的玉三姑娘来了。按照汴京风俗,家里至亲去世,要么当年就成亲,要么三年后再成亲。因薛英至今无后,又要上战场了,所以由傅予琛做主,让薛英迎娶了玉家三姑娘。

玉三姑娘与薛英成婚,徐灿灿添妆时很大方,送了一座位于御街的宅子给了玉三姑娘,玉家和薛家面子里子都有了,因此特地来谢徐皇后的。

徐灿灿见玉三姑娘虽依旧是俊眼修眉美得英气,可是眼角眉梢带了些羞涩之意,果真是新嫁娘。

玉夫人先说了一些客气话,接着便直入正题:“皇后娘娘,我家三姑娘在薛家发现了一些和前面大奶奶的死有关的证据,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呢!”

徐灿灿忙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玉明和薛英都是傅予琛的爱将,她自然也关心这两家。

玉夫人便絮絮道来:“三姑娘成亲之后,为了犒赏家里的下人,便令人买了酒席回去让下人们享用。去世的薛姑娘留下了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叫宝珠的喝了几杯酒,便说起了胡话,说什么‘大奶奶,不是我害你的,是姑娘要毒死你的’!”

玉三姑娘接着道:“后来我又赏宝珠喝酒,趁她喝醉终于问明白了,先大奶奶竟然是被死去的姑娘毒死的!”

她的脸变得苍白,简直不知道多庆幸自己是在薛蓝微死后才嫁过去的,要不然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徐灿灿默然片刻方道:“想个办法,让宝珠在薛英面前说同样的话。”得让薛英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免得他在心中对傅予琛或者水寒有芥蒂。

玉三姑娘答了声“是”,心中有了主意。

徐灿灿不大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问玉三姑娘:“过些日子大军开拔,薛英怕是也要走的,想不想随军去云州?”

玉三姑娘当即欢喜道:“可以随军吗?”

徐灿灿微笑:“你回去与薛英说,就说我到时候带你去!”

玉三姑娘大喜,当即起身向徐灿灿行礼道谢:“多谢皇后娘娘!”她与薛英虽成婚不久,感情却很好,很舍不得离开薛英,因此对皇后娘娘简直是感激涕零。

玉夫人笑着撇嘴:“真是女生外向!”

徐灿灿也笑了:“他们小夫妻感情好,您老人家才能放心啊!”

下午的时候薛英便亲自送了八盆重瓣栀子花过来,以谢皇后娘娘的恩德。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如今还没有后嗣,皇后娘娘答应让他妻子随军,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要知道按照大梁律令,将士出征是不能携带家眷的。

徐灿灿看了这些重瓣栀子花,心中满意,命人把栀子花都种在了后面花园里。薛英是傅予琛身边的大将,若是对傅予琛怀有敌意,那可就太危险了。

能够逐步瓦解薛英的心防,徐灿灿还是很满意的。

到了后半晌,玉茗长公主才来了。她倒是梳着龙蕊髻,却没有戴那支赤金镶红宝石牡丹花形簪,而是簪了支镶银水晶莲花簪。

徐灿灿见她一直回避自己的视线,心里便有些明白了,先命丫鬟紫英和白绫带了蓝樱儿去后花园摘花儿戴,然后打量了玉茗长公主一眼,见她耳朵上戴的依旧是那个半旧金珠坠子,就开口问道:“姐姐,为何不戴那支镶红宝石牡丹花形簪?”

玉茗长公主脸都红了,低着头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徐灿灿恨铁不成钢:“我送你的白石头面呢?”

玉茗长公主依旧不说话,半晌方道:“皇后娘娘,您若是随军,也带着妾身去吧!”逃了那虎狼窝,且跟着皇后娘娘清净几日。

徐灿灿蹙眉道:“不会是你那个姑母吧?”玉茗长公主死去的驸马蓝瑜翔,先前有一个姑母守寡无处可去,便带着女儿进京投奔侄儿,结果女儿成了蓝瑜翔的妾室,还生了个庶长子。如今蓝瑜翔和庶长子都死了,妾室也死了,姑母朱蓝氏却赖在公主府不走了。

被皇后道破心事,玉茗长公主眼圈都红了,只是道:“皇后娘娘留下我们母女陪伴您吧!”当年来求徐皇后救自己的女儿,是玉茗长公主一生中对人生做出的最大反抗,用尽了她一生的力量,此后便又沉寂了。

徐灿灿看着她,简直不相信这是性格强悍的傅予琛的姐姐。

想了想,她吩咐李嬷嬷:“长公主和小郡主这几日留在潜邸帮我看家,你去公主府替长公主理理家务!”李嬷嬷心眼多,嘴角锋利,是最适合去公主府收拾那些刁客悍奴的。

在人才济济却又没有小妾通房的潜邸里,最擅宅斗的李嬷嬷很难大展拳脚,因此一直怀才不遇,如今得了这么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当即喜滋滋地行礼:“皇后娘娘、长公主,请候老奴的好消息!”

待李嬷嬷带着几个婆子离开了,徐灿灿才道:“姐姐,待李嬷嬷把你府里理好,我就让她跟着你。”

想了想,又道:“不过奴婢再好,还得你自己当家立事,且为樱儿考虑一下吧。”

玉茗长公主表面受教,却更坚定了永远跟着皇后娘娘的想法——皇后娘娘生得娇滴滴的,可是该强时就很强势,没人敢惹,这是她永远做不到的,简直令她高山仰止飞蛾扑火。

她觉得自己会做衣服,会绣花,会盘头,会化妆,皇后娘娘一定会需要她的。

徐灿灿不知玉茗长公主的心事,又叫了前司礼女官进来,一起商量大典的细节。

举行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这一日,徐灿灿和傅予琛从凌晨睁开眼睛开始,一直到深夜宴会散去,中间就没有歇息一下。

他们穿着厚重华丽的礼服,随着负责赞礼的大学士马明宇和丁修平的指令木偶般做着各种动作。

到了夜间,夫妻两个回了褔云殿,礼服都没来得及脱,便齐齐倒在了正殿的御榻上。

褔云殿掌事女官费灵韵刚打算上前侍候,却发现潜邸来的丫鬟嬷嬷们把皇帝和皇后侍候得密不透风,她根本插不进去。

费灵韵踱在了殿外,又发现里一个更令她接受不了的场景——居然有外男在殿外的值事房里候着,虽然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小厮,可毕竟是男人啊!

她终于明白了,皇后娘娘治理内宅是没有规矩的。

作者有话要说:眼都睁不开了~

第三更奉上,我要洗洗睡了~

明天依旧三更,请大家不要抛弃我哟!

☆、第231章

福云殿位于紫宸殿后;是四合院套四合院的结构;徐灿灿傅予琛住在内四合院;侍候他们夫妻的太监、宫女、嬷嬷、女官和禁军则住在了外四合院分割成的一座座院落里。

之所以成为殿;是因为福云殿的房屋特别的高大轩朗,正殿一明两暗总共三间;明间自然是正堂;两间内殿一间做了傅予琛与徐灿灿的寝殿,一间做了徐灿灿的书房兼起居室。

朱颜、玄冰带着两个奶娘和两个小宫女住在了东偏殿三间屋子里;专门照顾皇太子傅瑞。

西边三间偏殿则被布置成了徐灿灿见人的客室。

褔云殿完全是按照徐灿灿的要求收拾的,以舒适、简洁为要;务必精益求精,细看陈设简单;却有着低调的华丽。

各色帷帐都是用精致的云锦或者蝉翼纱制成,低低地垂了下来,博山香炉焚着花浸沉香,清淡的香氛弥漫在阔朗的大殿里。

歇了一会儿之后,傅予琛与徐灿灿洗过澡便睡下了。

今晚轮到碧云与董嬷嬷带班值夜,她们见皇帝与皇后睡下了,便悄悄退了下去,关上了殿门。

白绫和紫英已经在殿外廊下铺好了铺盖,今夜值夜的众人轮流梳洗后便轻手轻脚歇了下来。

从大庆殿到紫宸殿再到后面的福云殿,连成了一线,统称新宫,由一堵高墙与太上皇的皇宫分隔开来。

福云殿作为内宫,在福云殿内外服役的是嬷嬷、女官、宫女和太监,只在值事房里有四个未留头的小厮。

随着福云殿安静了下来,整座新宫浸入了静寂的夜。

福云殿外院女官们住的院落里,费灵韵还没有睡,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立在书案前挥毫泼墨。

她熟悉宫中的各种典章制度,却没想到徐皇后的内宫如此与众不同没有规矩,清平帝没有嫔妃,福云殿外围那些为嫔妃修建的院落空着就行了吧,徐皇后却全赏给那些女官、嬷嬷、宫女和太监居住了。

费灵韵写着字,心里却在忖度:徐皇后小家女出身,以为后宫会像她的家一样简单呢,且等着看吧!

十多年未见,陛下还是细条身材,神情还是依旧的冷漠,对人淡淡的。

对于这样的皇帝陛下,费灵韵已经确立了方针——用“礼”严格要求自己,做皇帝陛下需要的人!

皇后娘娘既然对宫廷礼仪一无所知,那她就彰显出自己在这方面的优势,令陛下的眼睛看到她并欣赏她。

傅予琛醒来的时候,见徐灿灿还在睡,便自己起来去了寝殿后附的浴室盥洗沐浴,穿好衣服才走了出来。

红拂、褐衣候在外面,见皇帝陛下出来,忙奉上了提前熬好的汤药。

天还没亮,费灵韵便起来了,梳妆打扮后带着两个宫女来到福云殿服侍。

她进了正殿,见皇帝未戴冠,身穿银纹白袍,正坐在东侧的圈椅上,端着一碗汤药在喝,另有两个女官立在一侧,其中手里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碗蜂蜜水。

费灵韵走了过去,屈膝向皇帝行了个礼,待清平帝喝完了药,又喝了蜂蜜水,这才开口问道:“陛下,摆早膳吗?”

傅予琛抬眼看到了费灵韵,却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兀自起身离去了。

他一般是在书房换礼服,搬到宫里自然是要去紫宸殿后的书房换了。

红拂和褐衣见她献殷勤,心里厌恶,便装作没有看到她,吩咐宫女收拾了杯盏,便也不说话,静静侍立一侧。

费灵韵似乎没有感觉到她们的排斥,端庄地立在一侧,静候着皇后娘娘起身。

似乎等了很久,寝殿里才传来了金铃被摇响的声音,殿内殿外的女官宫女们顿时行动了起来,有的去了殿外,有的进了寝殿,显得有条不紊。

费灵韵本来打算也跟着进去的,结果那个细眉细眼的女官褐衣正立在寝殿门口看着几个侍候梳妆盥洗的宫女进去,见费灵韵也要进去,褐衣似笑非笑道:“费女官,对不住了,咱们宫里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进皇后娘娘的寝殿的!”

她说着话,眼睛却观察着费灵韵的反应。

费灵韵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退了下去,继续侍立在正殿里。

褐衣把她的反应记在了心里,预备找时间告诉碧云。

徐灿灿醒来之后看着陌生的环境,茫然了好久才清醒过来——已经搬到宫里了!

朱雀、褐衣和红拂带着侍候梳妆的宫女走了进来,服侍着徐灿灿洗澡梳妆,整整忙乱了半个时辰,这才一切妥当,簇拥着徐灿灿出了寝宫。

徐灿灿在铺设着宝蓝锦褥的锦榻上坐了下来,单手支颐靠在梨花木炕桌上,从红拂手里接过蜂蜜水,一口口喝了,眼睛看了看东侧的西洋金自鸣钟,确定傅予琛快要下朝回来了,这才吩咐红拂:“让人摆饭吧!”徐灿灿为了不给人可乘之机,新宫里所有的事项都安排了专人负责,像费灵韵这样的外人什么都摸不着,做什么都安排的有人在一旁看着。

红拂答了声“是”,屈膝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徐灿灿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歪在了宝蓝刺绣缎枕上,这才看到了侍立一侧的费灵韵。

她的视线从费灵韵脸上移开,闭上了眼睛。

费灵韵发现福云殿里每件事都有人负责,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便静静地侍立一侧。

她悄悄地打量着徐皇后,发现徐皇后今日梳了攒髻,除了一串赤金镶白石围髻,别无它饰,衬得碧清的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耳朵上也是两粒黄豆大的白石坠子,身上穿着深紫绣并蒂莲抹胸、浅紫窄袖衫和雪白长裙,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清丽娇嫩如同清晨花蕊上的一滴晶莹露珠。

费灵韵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一声,觉得徐皇后确实美貌,同时也想到了,徐皇后还是个小姑娘呢!

小姑娘好对付啊!

徐灿灿正歪在锦榻上歇息,听到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知道是傅予琛回来了,她依然歪在那里,眼睛却望向了殿门方向。

傅予琛穿着大朝会时才穿的青色衮服,头上戴着通天冠,进来之后,由宫女们侍候着净了手,便自己进了寝殿。

没过多久他便出来了,已经换上了常服,带着家常烂银冠,走过去同徐灿灿坐在一起,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发现温度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徐灿灿睨了他一眼,道:“阿琛,我今日想回潜邸收拾行李,顺便再去看看承恩侯府收拾得怎么样了!”虽然已经搬到宫里来了,但她和傅予琛的行李都还在潜邸放着呢,正好去为傅予琛收拾远行的行李。

她的爹娘弟弟快要搬家了,她也得去看看侯府拾掇得怎么样。

傅予琛凤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伸手捉住了她的胖手握住,道:“徐老太太已经搬过去了。”

徐灿灿:“……呃,我只回潜邸为你收拾行李,不去承恩侯府了!”她实在是太烦徐老太太了。

傅予琛见她可爱,翘起唇角笑了。

待早膳摆好,傅予琛便伸手拉起徐灿灿,挨着在八仙桌的两侧坐了。

费灵韵见皇帝自己一个人换衣服已经觉得奇怪了,又发现大殿里这么多人侍候,却没有一人上去布菜,便冷眼旁观继续观望。

用完早膳之后,徐灿灿与傅予琛一起漱了口,又含了颗香茶在嘴里,与傅予琛一起进了卧室。

朱颜抱着皇太子傅瑞与奶娘孙凯家的一起走了进来,见皇后娘娘不在大殿里,朱颜便把傅瑞放在了锦榻上,自己斜签着身子坐下,拿了拨浪鼓逗皇太子玩。

徐灿灿进了卧室,睨了一眼傅予琛,觉得每次见他,都好像刚洗过澡出来一样干净清爽,心里便有些欢喜,把傅予琛推倒在床上,骑在傅予琛腿上,伸手抬起傅予琛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傅予琛原本是要去前面御书房见英和等人,布置大军开拔之事,可是被徐灿灿这么一逗弄,顿时也动了情,反客为主含住了徐灿灿柔软娇嫩的唇,吻得徐灿灿都有些疼了。

徐灿灿听到外面传来拨浪鼓的声音,忙推开了傅予琛:“傅瑞过来了!”

傅予琛凝视着徐灿灿被自己吻肿了的唇,微微喘息着。

徐灿灿低头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便从傅予琛腿上下来,出了寝殿。

见徐灿灿出来,朱颜等人忙屈膝请安。

徐灿灿径直走到锦榻边,在傅瑞脸上用力亲了一下之后才想起来刚才亲傅予琛了,忙用力擦了擦嘴唇,又重新漱了口,这才把脸放在傅瑞的肥胸脯上揉搓起来。

傅瑞被逗得伸胳膊蹬腿咯咯直笑。

傅予琛理了理袍子走了出去。

他走到锦榻边去瞧傅瑞,见徐灿灿同傅瑞亲的没边了,心里就有些小妒忌,便伸手捏了捏肥瑞的胖脸颊。

傅瑞当即眨巴眨巴眼睛,当即破笑为涕,大哭起来。

徐灿灿瞪了傅予琛一眼:“欺负自己的儿子算什么!滚吧滚吧!”

傅予琛被妻子嫌弃了,只得默默转身离开了。

大殿里侍候的宫女嬷嬷们对此司空见惯,因此毫不惊讶,微笑而已。唯有费灵韵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规矩的高门夫妻关系,看向徐灿灿的眼神都带着凝成实体的诧异。

徐灿灿感受到了,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她抱起傅瑞,眼波如水扫过一旁侍立的费灵韵,道:“该去给太上皇请安了,费女官也跟着本宫去吧!”费灵韵戳在她这里,简直像眼中钉肉中刺,令她如坐针毡,还是早做处理好了。

福云殿的掌事太监苏延是黄琅的徒弟,得知皇后娘娘要去崇政殿给太上皇请安,忙命小太监准备了辇驾,候在了福云殿宫门外。

徐灿灿在众人的簇拥下抱着傅瑞出了大殿,沿着铺着大红地毡的甬道向大门方向走去。

她抱着傅瑞坐着辇驾,其余侍候的人自然是跟着步行过去了。跟徐灿灿的这些宫女女官都来自洛阳别庄或者东京别庄,受过多年的训练,这点子路程对她们来说不算什么,唯有费灵韵出身江州费氏,实打实的高门闺秀,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虽然时令是阳春三月,可她却出了不少汗,穿着绣鞋的脚也磨破了。

费灵韵怕徐皇后以此为借口驱逐她,因此竭力忍着,依旧走得袅袅婷婷颇具韵致。

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崇政殿。

下了辇驾之后,徐灿灿把傅瑞给了朱颜。

太上皇正由黄琅陪着下棋,见徐灿灿带着傅瑞来了,忙起身迎接傅瑞。

见太上皇接了傅瑞在御榻上坐着玩,徐灿灿行了礼之后就在一边的矮榻上坐了下来,一边看着傅瑞,一边想着心事。

过了一阵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太上皇怕是有些累了,徐灿灿便含笑起身道:“父皇,傅瑞该睡觉了,不打搅您了!”

太上皇抱着沉甸甸的傅瑞,心中满足极了,当即道:“好好照顾阿瑞,可不要让他变瘦了!”

徐灿灿忙欠身答应,见太上皇情绪很好,趁机道:“潜邸有些家务还没处理好,臣媳今日回潜邸去处理家务,下午再带着傅瑞进宫向您请安!”

太上皇正在摸傅瑞又白又胖的小脚丫,闻言无有不从:“去吧!去吧!”

回到福云殿之后,徐灿灿命朱颜带着奶娘去西侧殿喂傅瑞吃奶,自己捧了一盏茶端坐在锦榻上,先命人叫了苏延进来瞧瞧交代了几句,然后看着碧云带着人收拾傅瑞的行李并安置留守福云殿的人。

待一切都布置好了,徐灿灿便带着已经睡着的傅瑞坐上了辇车出宫,跟她的嬷嬷们宫女们则坐在后面的几辆车上,一行队伍在水寒由水寒扈卫着回了潜邸。

待皇后一行人离开,留守福云殿的苏延当即锁上了福云殿各殿的门,又把宫门也锁上了,做出一副皇后娘娘要回潜邸长住的样子来。

费灵韵和跟她的两个宫女只好回到了宫女的住处安置。她思索再三,悄悄去琦玉殿见董太妃去了。

回到潜邸内院,没有了碍眼的费灵韵,徐灿灿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简单用了午膳之后,便陪着傅瑞睡午觉去了。

母子两个午睡起来,徐灿灿把傅瑞给了朱颜,命朱雀去请自己母亲过来。

承恩侯夫人很快便坐着蓝绸小轿过来了。

徐灿灿开门见山道:“母亲,你随碧云去侯府看一看,缺少什么就补上,待诸事齐备就搬过去!”

见徐王氏脸色有些忐忑,徐灿灿便笑了:“您是一府主母,自然该住在正房里;而祖母自会住在她该住的地方,身边服侍她的人也都是我安排好的,母亲尽管放心!”

她怕母亲搬到侯府后被祖母欺负,特地安排了几个厉害婆子在祖母住的天青居侍候,以挟制住徐老太太。

徐王氏将信将疑:“真的?”有自己的家还住在女儿这里,她自己也觉得不合适,只是婆婆积威已久,她怕搬过去被婆婆欺负,所以尽量往后拖。

徐灿灿笑:“您就先试一试!”

徐王氏见女儿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便带了小香丁妈妈,和碧云一起坐了轿子去承恩侯府了。

送走了母亲,徐灿灿就去卧室看朱雀她们为傅予琛收拾行李。

有了前几次傅予琛出征的经验,她特地拟了一张单子,让朱雀她们按照单子上列的项目来收拾。

正在忙乱,外面禀报,说玉夫人、薛大奶奶求见,徐灿灿闻言忙道:“快请进来吧!”

她坐在妆镜前略微收拾了一下,见美貌不减,这才出去在锦榻上坐了下来。

玉夫人带着已经是薛大奶奶的玉三姑娘走了进来,向徐灿灿行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徐灿灿见她们脸上带着喜色,便知道有好消息,心中也有些期待,道“平身,快坐下吧!”

玉夫人和女儿薛大奶奶在东边圈椅上坐了下来,寒暄了几句之后,薛大奶奶便道:“禀皇后娘娘,妾身遵照您的吩咐,昨夜命家里的妈妈买酒请宝珠在后院花园里喝,待宝珠有了酒意,就引着她说薛大姑娘毒死前头大奶奶的事情,又说了些鬼神报应之事吓宝珠,然后借口尿遁了。妾身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拉了相公去后花园散步,宝珠吓疯了,自言自语着走了出来,正好让相公听到了!”

徐灿灿听得心里舒坦,忙问道:“薛英听了后什么反应?”

薛大奶奶叹了口气,道:“相公跟傻了似的,最后还是妾身拉着他回去了。相公跟个孩子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妾身便做了主,把宝珠喂了一颗哑药关到城外庄子上去了,又好好安慰了相公一番。”

徐灿灿觉得薛大奶奶处理得很妥当,夸赞了她几句后又道:“以后对薛英要更加体贴,夫妻俩好好过日子。要知道,夫妻感情好的话,可是比什么都强呢!”

薛大奶奶听了虽有些害羞,却知道这是实在话,忙起身道:“多谢皇后娘娘教导!”

徐灿灿想到薛英的心结逐渐解开,也放下心来,不再牵挂这件事。

玉夫人同薛大奶奶告辞没多久,朱雀等人也把行李收拾好了,请徐灿灿进去清点。

徐灿灿不爱管这些琐事,可是事关傅予琛,所以她细细清点了一番,确定诸事齐备,这才放下心来。

碧云送承恩侯夫人去了福寿院,回来禀报道:“侯夫人见了您的安排,非常满意,预备这几日就搬家!”

徐灿灿点了点头。她已经搬到了宫里,再回来的话就很不方便,爹爹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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