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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养成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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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褶裙,看起来多了几分清秀;徐宜桐五官立体大眼红唇,因此虽然戴的是红宝石镶金头面,穿的是大红对襟纱衣和玫瑰红缎裙,却不显俗气只见艳丽。
徐灿灿和徐宜莲还好,彼此称赞了几句,只有徐宜桐目光灼灼盯着徐灿灿的翡翠头面,显见很是羡慕。
徐宜莲最看不起徐宜桐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正颜厉色对徐宜桐的丫鬟红桃说道:“该走了,还不扶你们姑娘出去!”
红桃忙上前搀扶徐宜桐,徐宜桐很是不忿,甩开红桃大声道:“不用扶,我自己会走!”
徐韩氏在堂屋内听到了徐宜桐说的话,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沉声道:“四姑娘不稳重,今日就不用出门丢人了,回屋闭门思过三天!”
徐宜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就大哭了起来:“母亲偏心,我去找爹爹去!”
她的生母魏姨娘昨夜特地跑过去和她说话,说定国公唯一的公子傅予琛生性好色,若趁此机会被他看上,说不定将来时来运转,太子死了傅予琛当了皇帝,她就成了娘娘。因此徐宜桐很是期待,着力打扮了一番,没想到快出发了反倒被禁足了,所以她感到特别的痛苦,又知道爹爹今日休沐,正在前院,因此哭声就越发大了。
徐韩氏还没有发话,两个壮实婆子上来就拖着徐宜桐出去了。
徐宜桐虽然被拖了出去,可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声依旧隐隐约约传了过来。徐灿灿有些胆战心惊,默默立在那里。
徐宜莲微微一笑,走了过来拉着徐灿灿的手道:”母亲还得侍候祖母,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二姐姐咱们先去我的屋子等着吧!〃徐灿灿微笑着点了点好:”好!〃
☆、第十五章 影帝
姐妹两人沿着抄手游廊往莲香院走去,两人的丫鬟远远跟在后面。
徐宜莲默然不语,徐灿灿也不说话随着她前行。
莲香院名不副实,并没有莲花,却有几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正值初夏,阔大的梧桐叶遮挡了骄阳,留下了阴凉。
徐宜莲同徐灿灿进了正屋。
姐妹两人在堂屋的紫檀木雕花榻上坐了下来。
徐宜莲的大丫鬟流萤沏了茶送了上来,然后默默退了下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
徐灿灿靠着紫檀炕桌支颐而坐,闻着自己衣裙上散发的月季花汁的芬芳和眼前氤氲着的茶香,心里默默想着心事。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只是没想到这一世她居然会有一个高干大伯,而她因为美貌,也成了家族攀爬的筹码!
徐灿灿了解自己,她并不聪明,也没有过人的心机,要保全自己,唯有恪守规矩,让别人无隙可乘罢了!所以,无论心中如何思慕傅予琛,而现实中的她也会坚定自己,一步步往上走,因为,和王家退亲的她,已经不能回头!
徐宜莲心情平静之后,发现徐灿灿正在发呆,可是呆呆的徐灿灿也像迷失在人间的仙女,依旧美得令人心悸。
两人在容貌上差距太大,徐宜莲也没了妒忌她的心思,此时看她走神,不由莞尔一笑,端起青瓷莲花杯递给徐灿灿:“二姐姐,这茶是我三舅舅在信阳当知府得的,特地让人捎回来的,姐姐尝一下吧!”
徐灿灿这才回神,嫣然一笑接过了杯子,抿了一口放了下来。
徐宜莲看着她,心里有一点伤感——这个初来时礼节粗疏徒有美貌的堂姐,在教习们的强力集训下,如今一举一动都有了优雅的风姿。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含笑道:“二姐姐,到了定国公府,你只管跟着我,有什么事情咱们姐妹参详着解决。”
又瞅了徐灿灿一眼,垂下眼帘道:“国公府分前院和后院,成年男子只在前院活动,姐姐小心不去前院即可。”
“国公夫人疼爱傅公子,若不是他行事乖戾,怕是早当上世子了。”
“世间有些母亲,是不想庶子迎娶一个好妻子的。”
徐灿灿知道她这是在指点自己,挺直身子,双目炯炯望着她,认真地倾听。
一番话罢,徐灿灿伸手握住徐宜莲的手,晶莹小脸上满是感激:“谢谢三妹了!”不管徐宜莲是为了徐府的颜面还是为了笼络她,她都得做出感激之态,更何况她是真的感激。
徐韩氏已经准备好要出发了,梅雪过来叫她们。
一行人走到了外院通向内院的角门,两辆华丽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了。徐宜鹏正候在一边,见母亲过来,忙搀扶着徐韩氏进了前面的翠幄七香车,又过来搀扶徐宜莲和徐灿灿上后面的华轮宝盖车。徐宜莲带的大丫鬟流萤和徐灿灿带的大丫鬟碧云自己上了车。
车夫“驾”了一声,马车缓缓起行。
虽是夏季,可是车窗上罩着的竹帘非常细密,很难看清楚外面的景象,徐灿灿同徐宜莲并排端坐在车内,都没有说话。而流萤和碧云更是不敢说话,一时马车里很是寂静。
徐灿灿自我感觉自己的话不算多了,可是和徐宜莲相比,她就成了话唠了!这一路上,徐宜莲居然一直端坐着,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快要把徐灿灿给闷死了。她觉得自己若是男人的话,对徐宜莲这样的妻子会很敬重,却不会喜爱。
她在腹诽徐宜莲的时候,徐宜莲也在腹诽她。徐宜莲看着徐灿灿身子虽端直,可是纤细的腰肢不时扭啊扭的,看着就不正经,带着股邪媚劲儿!她记起了母亲对她说的话:“你和她不同,你将来是要做一家主母的,当然以端庄严谨为要;她是你父亲献给圣上的玩物,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罢了,不值得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徐宜莲眼尾扫了徐灿灿一眼,脸上虽然依旧观音一般俨然和蔼,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鄙视感,同时也在心理上占了上风。
不知不觉间,距离定国公府已经不远了。
定国公掌握着大梁最精锐的军队,又是永安帝的堂兄,有着皇室血统,自然是位高权重了,再加上他的夫人出自皇后娘家外戚舒家,更是为他锦上添花。如今不过是六女儿的生日,外面登门贺生的人就如流水一般,算得上是车水马龙了。
定国公府的宅子很大,当年是泰和帝赐给皇子的亲王府邸,占地极广,递降为定国公府之后规模依旧保留,占了整整半条街。
国公府南大门外的街道上停满了马车和马匹,几乎没有留下缝隙。徐府虽然提前出发了一会儿,可是依旧被堵在了距离大门还一段路的地方,进不得退不得,只好干等着。
徐宜莲依旧不语,徐灿灿虽然端坐,可是眼睛悄悄的往车窗那边瞟,企图透过细密竹帘看一看傅予琛。她明知道作为主人,傅予琛应该是在府里招待客人的,可是却依旧抱着一丝希望,给自己似乎漫无止境的等待生涯找一点乐子。
这时候,徐灿灿最恨的就是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她开始怀念前世了。
此时的傅予琛并不像徐灿灿想的那样在府里招待客人,他一大早就到西华门外递了牌子,希望能够见永安帝一面。
他并没有等多久,永安帝身边的大太监亲黄琅自出来带着傅予琛去了崇政殿。
黄琅并没有随着傅予琛进崇政殿,而是立在殿外守候着。
崇政殿里帘幕低垂,虽是夏季清早,却也有些闷热。傅予琛进殿之后,定了定神,发现永安帝独自一人坐在御塌上,形容消瘦,似乎已经疲倦不堪,只有一双眼睛凝视着傅予琛。
傅予琛垂下眼帘,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波,略一计算便疾步上前,跪在永安帝膝下抱着永安帝的腿,叫了一声“伯父”,把脸埋在永安帝的衣襟上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永安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倔强的傅予琛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放声大哭,想到自己日益衰弱的身体,想到东宫缠绵病榻的皇太子,抚摸着傅予琛有些单薄的背,心里也是一阵凄惶,眼中也湿润了,半晌方道:“琛儿,你都改了吧!”
傅予琛抬头泪眼朦胧望着他,薄薄的眼皮变为粉红,凤眼里满是泪水,连鼻头都是红的,昔日的美少年变成了小孩子,一脸的委屈,抽噎着道:“侄儿……侄儿是……冤枉的啊!”
他把脸贴在永安帝腿上又大哭起来。
永安帝的裤子都被他的眼泪湿透了,心中很是悲戚,抬起傅予琛的脸,扯了条新帕子在他脸上细细揩了一通,这才道:“朕已经和你父亲说过了,你就留在京城,朕为你寻了几个名师,每日进宫好好学习吧!”
傅予琛答应了一声,起身立在一侧,已经不再嚎啕大哭了,可是瞧着眼睛都哭红了。永安帝看他长身玉立,已经是一个俊秀青年了,还在自己面前大声哭泣,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心里为他谋划着,嘴里说道:“去东宫瞧瞧太子吧,留在那儿陪陪他。”
“是!”傅予琛答应了一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可是走到了宫门内,他又回头看永安帝:“伯父也要注意龙体!”
看永安帝微微颔首,他这才离开。
整个崇政殿的太监宫女都瞧见了傅予琛的粉红眼皮红眼睛,自然有人悄悄去坤宁宫报了舒皇后。
在傅予琛踏进东宫的同时,徐灿灿一行人的马车已经驶进了定国公府的大门,一直沿着靠西的一条青砖路驶到了仪门,这才停了下来。
徐韩氏、徐灿灿和徐宜莲等人下了车之后,车夫赶着马车返回行驶,在定国公府小厮的导引下去了跨院的车棚。
徐宜鹏已经去了前院,徐韩氏就带着徐宜莲和徐灿灿在婆子的导引下进了仪门。
看着花木藏袭高大阔朗的国公府,徐灿灿心中有了一种探险的感觉。园子里到处都是女眷,热闹得很。徐韩氏一行人在花枝招展婉紫嫣红的女眷中并不显眼。
☆、第十六章 再会
在前面导引徐府一行人的婆子似乎颇为健谈,一边引着徐府一行人走上了东边的游廊,一边滔滔不绝说着话:“我们国公府后院又分了三个部分,夫人住了居中的芦雪庵,公子住了左边的竹声院,姑娘们住了右边的红枫居,三个院子彼此之间都有小门相通。”
徐宜莲和徐灿灿虽然垂眉敛目,其实都支着耳朵在听。徐韩氏为人谨严,婆子说着,她也听着,却不肯多说一句话,免得有探听国公府隐秘之嫌。
直通后院的游廊仿佛没有尽头,虽然西侧浓密粗壮的杨柳遮在顶棚上面,挡住了阳光,并没有直接晒着太阳,可是徐灿灿已经被晒得出了一身细汗。
婆子仿佛知道她们都走累了,道:“真是对不住了,因为国公府实在有些大,因此府里女眷进出都是乘坐小轿的,只是今日客人实在太多……”言下之意是你们徐府还不够在国公府坐轿的资格。
在这样的权贵云集的场合,徐韩氏的丈夫只是区区吏部侍郎,当然不敢拿大,闻言忙谦逊了几句。
她看了看后面的徐灿灿和徐宜莲,发现徐灿灿看似娇弱,可是除了小脸上沁出些细汗之外,看起来更增娇艳,其它倒也没有什么,而自己的女儿徐宜莲因为长期养在闺中,从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脸上擦的粉也被汗水弄得乱七八糟的。
徐韩氏使了个眼色给梅雪,梅雪跟了她有些年头了,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取了个荷包上前拉住婆子,含笑道:“妈妈,奴婢已经累得走不动了,歇歇可好?”
婆子暗暗掂了掂荷包的重量,很是满意,满脸堆笑用衣袖掸了掸游廊两侧随着栏杆的木椅,请徐韩氏等人坐下。
徐韩氏含笑虚让了让,却没有立即坐下。
梅雪从拎着的包袱中取出三个绣垫,分别铺在了木椅上,徐韩氏这才在中间的绣垫上坐了下来。
徐灿灿看徐宜莲也坐下了,这才坐了下来。
流萤取了妆盒出来,迅速帮徐宜莲补妆;碧云瞅了瞅徐灿灿的脸,觉得没什么可补的——徐灿灿已经自己取了细纱帕子已经揩了汗。
梅雪又取了牛皮壶为三人都倒了一杯水。
婆子没话找话:“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女眷用来走的路;去拜访公子的客人,都走西边游廊,直接去了竹声院。”
梅雪瞧了徐韩氏一眼,笑着问道:“听说你们公子内宠颇多,客人能直接进竹声院?”
婆子一听便笑了:“竹声院还分内院外院正院偏院呢!公子的姬妾都住在内院的偏院里,客人如何撞得着?”
梅雪一脸受教的表情,长长地“哦”了一声。
这时候一串凉轿逶迤而来,立着的梅雪她们几个忙给这些轿子让路。
轿子走近,徐韩氏认出是国公夫人舒氏的几个娘家嫂子和侄女,忙起身行礼。
舒氏甚是傲慢,只是微微颔首,连轿子都没停就过去了。
徐灿灿悄悄看了徐韩氏一眼,发现她面容沉静,丝毫没有受辱愤怒的迹象,不由对这种唾面自干的涵养佩服极了。
带舒氏走远,婆子才继续引着徐府一行人往前走。
此时傅予琛已经和皇太子傅予珏并排躺在清风阁内的躺椅上,静静享受着难得的湖上清风。因为太子五行缺水,永安帝就令人毁掉东宫南边的宫殿挖土引水,形成了一个占地百十亩的清尘湖,并在湖心岛修了亭台楼阁,好让太子夏季过来避暑。
位于二楼的清风阁,四面悬空围着栏杆,此时犹带湿意的湖风吹拂着四面的白纱,真如仙境一般。
太子静静躺着,虽是夏季,瘦长的身体却依旧穿着白色绣银龙的夹袍,白里透青的脸已经瘦得快成骷髅了,嘴唇也泛着紫。
太子的亲信太监马不凡先把围着清风阁守卫的禁军集中在一起低声训话,看他们各回各位之后才用托盘端着切好的西瓜蹑手蹑脚上了梯子。托盘里搁着两个水晶盘,一个里面放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西瓜,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银叉子;另一个水晶盘里放着切好的西瓜,紧密地排列着。
把托盘放在太子和傅予琛中间的椅子上之后,马不凡轻轻叫了声“殿下”。皇太子掀开眼皮瞅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对他来说,即使是做睁开眼睛这个动作也是累的。
马不凡开始用银叉子叉着小块的西瓜喂皇太子。他是一个极清秀的太监,看上去二十一二的模样,看着皇太子的眼神专注极了,每喂一块都凑上去瞅着,恨不能替太子嚼好再喂。
对于马不凡有些暧昧的行为,傅予琛好像没有看见,他坐了起来,拿起西瓜吃了起来。
马不凡离开之后,傅予琛侧身看向太子:“大哥,不如和我去下面走走吧!”他没有自称臣弟。
太子脸上漾起了淡淡的笑:“我如今还能走得动?上来时都是太监抬上来的。”
傅予琛看着太子,虽然依旧沉静,可是眼中是深深的忧虑。对他来说,太子是大哥,是他的保护人,是他的亲人,三年前也是太子救了他的命,他并没有像人们猜想的那样,盼望着皇太子早日归西。
太子睁开眼睛看着傅予琛,枯瘦的手伸出来握住他修长有力的手,眼中满是恳求,声音却极细微:“小琛,以后帮我照拂梁氏……若你的孩子多,就过继给她一个,让她有点寄托……至于马不凡,你让他随我去就行……”好不太容易说完这遗言一般的话,太子就支撑不住了,闭上眼睛喘息着,握着傅予琛的手松开了。太子妃梁氏是他的舅家表妹,他不忍心自己薨后表妹也殉葬——大梁是有后妃殉葬的先例的。
傅予琛伸手握住他的手,脸埋在太子手上。
太子是先皇后梁氏所出,在娘胎里的时候梁皇后就中了剧毒,后来虽在临死前生下来太子,太子却一直病病恹恹的,熬到了如今,已是很不容易。毒害先皇后的三个妃子都出身高门,也是因此,开国皇帝并不严格的选秀不选高门女的规矩,在梁皇后去世后变得严格起来。也正是梁皇后薨了,贵妃舒氏才得以当上了皇后。
因为太子的身世,也因为三年前那件事,傅予琛对女人有多可怕有了深刻的认识。
太子感受到了傅予琛的泪水由热变凉的过程,心中满是交代这个弟弟的话,却没有力气再说。
游廊走到尽头往左拐,走过了红枫居,这才到了芦雪庵。徐灿灿悄悄往西看,远远看到黑衣小厮引着一群男子进了竹声院,其中并没有傅予琛。她正在佩服自己眼神好的时候,正好有人往女眷这边看,徐灿灿忙低首随着徐韩氏进了芦雪庵。
婆子引着徐府一行人往正前方的正堂走,看在徐韩氏的赏银份上,她更加的卖力,低声道:“夫人们在芦雪庵正堂饮宴,姑娘们在红枫居待客,先去正堂见夫人。”
还没进芦雪庵正堂,徐灿灿就看见一位身穿礼服头戴满是珠翠的花冠的中年夫人端坐在正堂之上,左边三位右边四位总共七位年轻女子雁翅排开立着,其中穿红的那位怕是今日的寿星女了。
她还没看仔细,就已经随着徐韩氏进了正堂蹲身行礼。
傅夫人虽是舒皇后之妹定国公之妻,却极为谦逊,见徐韩氏行礼,忙命丫鬟搀扶了起来——吏部侍郎徐廷和如今正得圣宠,还未站队,值得舒氏拉拢。
她看看徐韩氏身后的徐宜莲和徐灿灿,眼睛一亮,轻轻问道:“宜莲旁边是——”
徐韩氏忙欠身回道:“这是我家弟妹身边的姑娘,名唤灿灿,是来京参选的。”
傅夫人用慈祥的眼神打量着徐灿灿,片刻后才道:“真是一位绝代佳人啊!”
徐韩氏忙谦逊了几句。
傅夫人又道:“灿灿姑娘过来让老身看看!”
徐灿灿一愣,徐宜莲悄悄碰了她一下,徐灿灿忙低首上前,走近傅夫人之后又福了一福,含羞立在傅夫人身前。
这时候七位傅姑娘都随着母亲看佳人,其中三姑娘傅菊英嘴巴最快,大声笑道:“这位徐姑娘倒是和弟弟正是一对!”
大姑娘傅兰英瞪了三妹一眼,低声道:“徐姑娘是入宫参选的!”
傅菊英才不怕大姐,嘻笑着看着徐灿灿。
堂上诸人看看仙女儿似的徐灿灿,再想想玉人似的傅予琛,都觉得二人真是天生一对,不由都笑了。想到徐姑娘要进宫参选,众人都有些可惜。
傅夫人脸上含笑,眼中却殊无笑意。她伸手从花冠中拔下一支金累丝凤簪插入徐灿灿发髻中,握着徐灿灿的手道:“我一看这位徐姑娘就喜欢,这是天生的缘分啊!”
徐灿灿得此殊荣,忙行礼道谢。
正堂内正在热闹,外面传来丫鬟的禀报声:“公子来了!”
听说傅予琛要来,正堂里的姑娘们都有些慌乱,傅六姑娘和傅七姑娘忙出列带着这些未婚姑娘出了正堂,准备从小门往红枫居而去。谁知道刚出正堂,迎面就遇到了傅予琛。
傅予琛今日穿着白色绢衫天水碧夏袍,头戴皂纱折上巾,凤眼微挑,面容清冷,整个人秀雅清冷如从月光中走出,见到众位姑娘并不如传说中那般急色,而是淡淡瞥了一眼,径直进了正堂。
众位侧浪都觉得傅予探是在看自己,不禁芳心动荡,看看傅予深穿着天水碧夏袍的背影,再看看徐灿灿身上的绣白玉兰浅绿纱衣和碧绿色曳地百褶凤尾裙,想起傅三姑娘傅菊英说的”这位徐姑娘倒是和八弟是一对”,再一看,发现徐灿灿两颊泛红,不由心里都是微微泛起醋意。徐灿灿却一直沉默着。方才傅予探走来,凤眼一瞥,似是在人群中看到了她,四目相触之时,她的心急跳了一下,急忙低下了头。
☆、第十七章 同杯
一群未婚姑娘随着傅六小姐和傅七小姐浩浩荡荡进了红枫居。
红枫居种满了枫树,只是还没到枫叶变红的季节,到处都是油油的绿,而七座木制小楼错落分布在绿树丛中,美得如一幅西洋油画。
徐灿灿非常喜欢红枫居,跟在徐宜莲后面忍不住看了又看,眼中满是景慕。徐宜莲稍稍满了一步,和徐灿灿并排而行,脸上带着笑悄悄道:“定国公府很美吧?”
徐灿灿点了点头。
徐宜莲再笑:“宫里更美呢!”
徐灿灿:“……”没想到一向古板的徐宜莲也有活泼的时候。
宴席早已摆好,侍候的全是身穿水红裙衫的丫鬟。
能来定国公府参加宴会的姑娘,无不是出身显贵,很多都彼此联络有亲,很快便分成了各自不同的阵营。徐宜莲暂时还没有加入任何阵营,而是同徐灿灿在看楼外的玫瑰花。
背后传来一声“莲姐姐”,徐灿灿忙转身去看,发现是三个华衣丽服的少女。这些少女看都不看徐灿灿,只看着徐宜莲:“莲姐姐,我们都等着你呢!”
“敏荣、云荣、阿美!”徐宜莲含笑走过去。
三个少女簇拥着徐宜莲往楼内走去。
徐宜莲也似忘记了徐灿灿一般,头也不回随了这几个表妹去了。
徐灿灿最怕被人孤立,因此厚着脸皮跟了上去,紧跟着徐宜莲。
徐宜莲和三个表妹走到方桌前准备就坐,徐灿灿正要在徐宜莲的表妹旁坐下来,徐宜莲就招手叫她:“二姐姐,过来这边!”
徐灿灿在徐宜莲身侧坐了下来。
韩家这三个姑娘好像没看到徐灿灿一般,自顾自和徐宜莲说着亲戚间的事。徐灿灿微笑着在一旁倾听,好似和她们很熟一样。反正韩家是诗礼传家,在这种场合不敢做失礼举动。
徐宜莲外家韩家的这三个姑娘第一次看到徐灿灿就很不顺眼,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想冷她一冷。谁知这个乡下丫头脸皮居然这么厚,非要巴着他们。
好像刚刚想起来似的,徐宜莲这才向徐灿灿介绍道:“二姐姐,这是我舅舅家的几位妹妹!”
徐灿灿忙起身行礼。
韩家这三位姑娘也起身行了个礼。
徐灿灿身旁还有一个空位,正是主家的位子。徐灿灿正在猜想是傅柳姑娘还是傅七姑娘的位子,傅六姑娘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傅六姑娘和傅予琛生得一点都不像,小鼻子小眼,五短身材,紫棠色面皮偏穿着大红绣金线玫瑰的褙子,裙子也用金线锁边,看起来很是奇怪。
她似乎很喜欢徐灿灿,刚坐下就同徐灿灿搭讪:“徐二姑娘,你这套非,你这套翡翠头面挺不错啊!”
徐灿灿微笑:“是大娘所赐。”
傅六姑娘一脸的艳羡:“你这翡翠镯子怪好看,让我戴戴吧?”
徐灿灿刚要说话,另一侧的徐宜莲在她腰上捏了捏,正好捏住了徐灿灿的痒痒肉,徐灿灿不由笑出声来,身体不由自主躲着徐宜莲往傅六姑娘那边歪。
傅六姑娘以为徐灿灿同自己亲近,就很不客气地拉过徐灿灿的手臂,把徐灿灿腕上的翡翠镯子捋了下来——徐灿灿骨架小手腕细,她捋得很容易。
自己的翡翠镯子瞬间到了傅六姑娘手里,徐灿灿心里吃惊脸上平静,还挤出了一丝笑意。
傅六姑娘个子不高,可是手腕颇为粗壮,她拼命地把短粗肥的手指缩成一团,最后也没钻进镯子里去。
徐灿灿眼巴巴看着自己可怜的翡翠镯子,却不能出声。这套翡翠头面大娘只是让她用,并没说送给她,万一出了问题,自己可是赔不起的!
傅六姑娘费了半天力,还是不能让胖手钻进翡翠镯子,只好悻悻然把镯子还给了徐灿灿。不过一瞬间,她又发现了徐灿灿发髻上的金累丝凤簪,眼睛一亮,伸手就拔了下来,笑嘻嘻道:“咦,这个凤簪好看!”
徐灿灿微笑:“六姑娘,这是夫人刚刚赏赐的!”
傅六姑娘好像没听到徐灿灿说的话,径直把凤簪插进了自己发髻里,浑不管上面已经插戴了差不多的一支凤簪。
徐灿灿脸上的笑意更深,她算知道什么叫不要脸了。
傅六姑娘吃了几口菜,又开始关注徐灿灿发髻上的饰物,最后斟酌再三又讹走了徐灿灿的一支翡翠镶银分心。
徐灿灿白白当了回包子,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怒火压了下去。而傅六姑娘摇摆着插满簪钗的脑袋左晃右晃,美得很。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徐灿灿抬头一看,发现傅七姑娘大步走了过来,杏眼发亮,俏脸气得红彤彤的,不由一愣。
傅七姑娘刚才离席解手,听丫鬟银珠说六姐老毛病又犯了,不由得火冒三丈,立刻走了过来。
傅六姑娘刚美了一会儿,就觉得头上一轻,忙捂着头去看,却发现七妹妹手里正捏着自己讹徐灿灿的首饰,刚要说话,却被妹妹的眼睛瞪了回来。
傅七姑娘先向徐灿灿道了歉,然后把金累丝凤簪和翡翠镶银分心又重新插戴回徐灿灿的发髻。
徐灿灿忙谦逊了几句。
傅七姑娘离开的时候,生怕傅六姑娘故技重施,顺便把傅六姑娘也拉走了。
筵席结束,闺秀们三五成群在花园里游赏。定国公府的园林全国知名,当然要好好赏鉴一番了。
徐宜莲找机会撇下三位韩家表妹,带着徐灿灿来到了靠墙的一丛竹林后,这才道:“二姐姐今日受惊了吧?”
徐灿灿连连点头。
徐宜莲掩袖而笑:“这个傅六姑娘也算是京城一宝了,定国公府富可敌国,可她就是爱占便宜。”
徐灿灿也笑了:“傅七姑娘生得挺漂亮!”傅七姑娘大眼眼睛尖下巴肌肤白皙鼻梁高挺,算是一个美人了,和傅六姑娘摆在一起,简直不像是亲姐妹。
徐宜莲微微颔首,拉着徐灿灿走上了一条小径。
徐灿灿有点渴,就要碧云去给她找点茶喝。
碧云很快就过来了,手里用托盘端着两个白瓷盖碗,给了徐宜莲和徐灿灿一人一碗。徐灿灿掀开盖碗一看,发现里面泡的是普洱,她抿了一口发现水温正好,不由笑道:“碧云你真厉害!”
碧云被夸的脸都有些红了。
徐宜莲和徐灿灿端着盖碗向前走,刚经过小门进入芦雪庵,迎面看到了一群花枝招展的美人儿正围着一个弯着腰的男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徐宜莲瞅了一眼,凑近徐灿灿低声道:“傅予琛的姬妾们!”
徐灿灿一惊,不由看了过去。
美人们一惊一乍七嘴八舌地你一句“公子您怎么了”“公子妾身好害怕”“公子我扶你回屋”,却没有一个人舍得离开去为傅予琛取漱口水。
一阵香风随风扑面而来,香气掺杂着酒气刺激得徐灿灿立刻“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被围着的男子听到声音掩着嘴直起身子,高出众人的身高令徐灿灿马上认了出来——傅予琛。
这时候的傅予琛已经换上了一件白色凉衫,纤细腰肢上围了一条黑玉带,头上也带着束发玉冠,看起来好看得很。
徐灿灿愣愣望着傅予琛。
傅予琛凤眼幽深望着徐灿灿手中端着的盖碗。
过了片刻,傅予琛大步走来,伸手就拿走了徐灿灿手中的白瓷盖碗,他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觉得好像嘴里还有怪味,就又漱了几次,最后把盖碗里剩下的茶都喝完了。
旁边围了不少人,全是女的,都眼巴巴看着傅予探漱口喝茶一一呕吐的美男也是美男啊!傅予探恍若未觉,把空盖碗递给徐灿灿,简单行了个谢礼就转身离开了。
☆、第十八章 心跳
徐灿灿双手捧着空盖碗,却低下了头,不肯听从心底的声音去看傅予琛的背影。
傅予琛的姬妾们见他离去,先是静了一瞬,马上娇呼着追了上去:“公子”
徐宜莲望着傅予琛的背影消失在花木丛中,手里端着的白瓷盖碗沉甸甸的,沉得一个手都端不住了。她用双手捧着盖碗,觉得心脏似被针扎了一般——为什么她和徐灿灿手中都端着盖碗,傅予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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