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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养成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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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徐廷和,很是俊秀,却是男的;女儿徐宜莲像她,五官很平淡,长相就有些普通了;而徐灿灿,怕是集中了徐家好几代的精华,有些美得过分了。

看来丈夫的心愿可以实现了,只是徐灿灿看起来礼节上有点僵硬,得请人好好教习一番!

她笑着扶起徐灿灿,看徐灿灿雪白手腕上空空的,就捋下自己腕上的镶翡翠赤金镯,戴到了徐灿灿腕上。

徐灿灿刚要谦让道谢就被大太太拦住了。大太太握着她的手,招呼旁边的两位少女:“宜莲,宜桐,来见过姐姐!”

两个少女走了过来,徐韩氏一一介绍。她指着红衣少女道:“灿灿,这是你三妹妹宜莲!”

徐灿灿忙含笑道:“好几年没见,三妹妹个子越来越高了!”

徐宜莲个子比徐灿灿略高了一点,梳着堕髻,上面除了一支嵌红宝石的围髻,别无它饰,身穿红色绣白莲的春衫,月白色百褶裙,其实是很会打扮的,只是肤色较黑,虽然淡淡敷了一层粉,却依旧遮掩不住。她五官很像徐韩氏,平淡得都有些轻描淡写了。

她脸上带着腼腆的笑看着徐灿灿:“姐姐!”

穿着白色罗衫七彩裙的徐宜桐上前道:“姐姐!”

徐灿灿打量了她一下,微笑道:“妹妹好神采!”

徐宜桐所传的白色罗衫徐灿灿虽然不曾见识过,可是从上面隐隐闪烁的银纹也知道价值不菲,更不用提她那华丽的七彩裙了。徐宜桐长相很是艳丽,浅褐色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厚厚的红唇,尖尖的下巴,高胸细腰长腿,比两个姐姐徐灿灿和徐宜莲都高,发育得也好,是健美型的美人。

徐宜桐也在打量徐灿灿。

徐灿灿挽着一个简单的髻,上面插着一支简单的镶各色碎宝石蝴蝶簪,小小的脸上一双眼睛璀璨夺目——真的很美丽!

不过,身上只是半旧的浅绿衫碧绿裙,看起来有点寒酸。

姐妹厮见完毕,徐韩氏又拉了刚过来的徐宜鹏过来:“灿灿,这是你的大哥宜鹏,一路上应该熟了吧!”

宜鹏满脸通红,和徐灿灿两个互相见了礼。

徐老太太素来吝啬,是根本不打算给徐灿灿见面礼的,见徐韩氏给了徐灿灿一个挺贵重的镶翡翠赤金镯,她心里很是不满——婆婆还没给见面礼呢,你慌什么!

因心中不自在,她端坐在紫檀木坐榻上——这是徐韩氏陪嫁过来的,被她强要了过来——脸上带笑一言不发。

徐灿灿当然知道自己这位祖母的本性,当即上前挨着徐老太太坐了下来,笑着撒娇:“祖母,我今晚哪里都不去,陪着祖母住可好?”

徐老太太连声道:“好好好!”

徐府住房狭窄,徐宜莲、徐宜桐和才两岁的五姑娘徐宜兰带着六个丫鬟一个奶妈子挤在莲香院里,很是不方便,可是徐老太太占据着最宽敞的春晖院却以不喜欢热闹为由,不肯让孙女们住进来。现在徐老太太答应了让徐灿灿住进春晖院,徐韩氏当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徐老太太满脸堆笑抚摸着徐灿灿的背,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大儿子是想把灿灿送到宫里参选的,灿灿生得这么好,将来很可能有宠,自己成了皇帝宠妃的祖母,自然是好处大大的有……

堂屋里一团和气,一家人在一起,和谐得很。

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银红衫子的丫鬟悄悄进了春晖院,趁着热闹进了堂屋,很快便挤在了徐老太太身侧,悄悄打量着徐灿灿,心里揣摩着主子的心思。

徐韩氏笑着对徐灿灿说:“灿灿,你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怕是不够用吧?我这里——”

徐老太太怕大儿媳妇跟前途光明的灿灿感情更好,慌忙打断大太太:“灿灿,既然一个丫鬟不够用,我把——”

因为没有提前预备,她只得环目四顾寻找目标。

堂屋里只有身侧穿着银红衫子的碧云是她的人,徐老太太忙道:”我把碧云给你吧!碧云,见过二侧琅!〃徐韩氏含笑不语,拿帕子揩了揩嘴角。

☆、第十二章 斗角

祖母赏赐丫鬟,徐灿灿自然不敢不识抬举,只得笑盈盈行礼谢了恩。

徐宜莲倒还好,嘴角微翘带着笑意;徐宜桐明显的不高兴,板着脸嘟着嘴,一脸赌气的样子;而最小的徐宜兰由奶妈抱着,大眼睛黑溜溜的,只顾左顾右盼呢!

一家人在徐老太太的堂屋里用了晚餐之后就由大太太带着散去了。

徐灿灿自然是带着小香和新收的碧云留在了老太太这边。

徐老太太本就不喜欢二儿子和儿媳,也不喜欢徐灿灿这个孙女,当众演过祖慈孙孝的戏后,便借口累了,吩咐碧云:“带着二姑娘去西厢房吧!”

她话音刚落,碧云还没来得及答话,院子里就传来了婆子向徐廷和问好的声音。

徐顺和进来后先向母亲行了礼,然后在母亲一侧坐了下来。

徐老太太特别宠爱这个大儿子,一边嘘寒问暖,一边使唤丫鬟们给徐廷和递水拿布巾擦脸沏茶,好一阵子才消停了下来。

待徐廷和端上了杯子喝了一口,徐灿灿这才上前行礼。

徐廷和已经换上了家常纱袍,他虽然比徐灿灿的父亲徐顺和大两岁,可是玉面微须长身玉立,看上去可比徐顺和年轻好几岁,实在是位中年帅大叔。

徐灿灿心里算了算,才意识到自己这位大伯其实才三十五岁,在前世这个岁数应该还算年轻呢!

徐廷和看着眉眼都有些像自己的漂亮侄女,心里很满意,觉得自家的遗传真是不错,自己因为长得好,才得了圣上和岳父的青眼;侄女这么美,不好好利用真是说不过去。

他有心试试这位侄女的深浅,含笑道:“灿灿,我大梁朝以孝为本,你祖母年老体弱,你爹爹需要在宛州守着祖墓,你得在京城时候替你爹尽孝。你和王家的婚事,你祖母已经命你爹退了!”

说完,他脸上笑意加深,同徐灿灿很相似的桃花眼盯着徐灿灿,看着她的反应。

为了逼弟弟退了灿灿的亲事,他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简直是软硬兼施智计百出,这才令弟弟屈服了!

徐灿灿虽不爱操心,却也知道自从她离开宛州的时候起,命运已经开始了变化,想再回去,怕是不容易了。她心里有一种似痛非痛似酸非酸的感觉,倒不是舍不得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王二郎,而是知道自己想要的小门小户当家作主的日子已经落了空。

她竭力稳住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道:“侄女全凭伯父安排。”

徐廷和虽不算十分满意,但是想到徐灿灿一向是弟弟和弟妹捧在手心娇养的,有些礼数不足倒也正常,也就释然了,含笑道:“灿灿,一路辛苦了,让丫鬟侍候着去休息吧!”

他说话的时候,徐老太太眼珠子不错地盯着他,眼中满是慈祥与爱怜,手还在徐廷和背上抚摩着。

徐灿灿见状,想到爹娘待自己的情形,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湿,忙识趣地行礼道谢,退了下去。

碧云引着徐灿灿去了西厢房。

小香今天有些震撼,战战兢兢紧紧跟着,深怕迷失在这深宅大院里。

徐森的娘是徐韩氏的陪房,总管着内院,这时候正在指挥着两个媳妇和一个小丫鬟整理房间并收拾徐灿灿的行李。看到徐灿灿过来,她脸上带着含蓄的笑,给徐灿灿行礼:“给二姑娘请安!”

徐灿灿看徐森的娘身着紫红绸缎褙子,耳朵上挂着两个金珠子,猜想一定是有些脸面的妈妈,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在徐韩氏面前,这些管家妈妈一定比自己这个乡下来的侄女还有脸面,因此不敢怠慢,拿出了几个装着银锭子的荷包,带着笑一一递了过去,给徐森的娘的荷包则比其她人更丰厚了一点。

徐森的娘干脆利落的接了荷包,给徐灿灿行了个礼,道:“谢二姑娘。太太吩咐了,二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奴婢。”

徐灿灿含笑答应了。

徐森的娘这才领着婆子丫鬟离开了。

小香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就去整理床铺去了——尽管床铺已经铺排好了。

碧云给徐灿灿行了个礼,小圆脸带着亲热的笑:“给姑娘请安了!老太太既把奴婢给了姑娘,碧云自当尽心服侍姑娘。”

徐灿灿忙拉起了她,含笑道:“碧云姐姐,你跟了我,这也是缘分,我自会把你当自己人的!”她从袖袋里取出提前预备的一对赤金梅花耳环递给碧云:“别嫌弃,戴着玩吧!”

碧云一脸欢喜蹲了蹲身子:“谢姑娘!”

她立刻取下自己耳上的银耳环,换上了赤金梅花耳环。

碧玉去厨房要洗澡用的水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徐灿灿和小香。

徐灿灿打量着西厢房。

西厢房是一明一暗两间房的结构。

明间靠南墙摆着一副竹榻,竹榻中间放着一个红漆炕桌,东西墙上各挂着两幅斗方,描绘的不过是梅兰竹菊之类。

暗间是卧室。虽然是在徐府,可是这个房间并没有她在潦河镇家里的卧室好,不过是一架拔步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和一个圆凳罢了,房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徐灿灿静静立在糊着泛旧褪色浅紫蝉翼纱的窗前。

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如果真的被大伯送到宫里去,只能拼命隐藏自己保全自己,至于宫斗什么的,她屁都不会,想去斗,只会成为炮灰罢了!

徐灿灿想得脑子里一片乱麻,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想:那个傅予琛生得真好啊,小小的鹅蛋脸,修长浓密形状美好的眉毛,好看的丹凤眼,高挺的鼻子,粉红的仰月唇,还有那高挑细瘦的身材——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美少年,若是她做皇帝,一定把他抢到宫里来,不做什么,只每日看着就满足了……

意淫傅予琛了一会儿,徐灿灿终于舒服点了。她用手揉着脸,声音中满是疲惫:“唉,笑得脸都僵了。”

她走到妆台前,在漆着粗糙的暗红漆的圆凳上坐了袭来,看着镜中如花般美丽娇嫩的自己,心里更舒服了——上辈子她的初恋就是被一个既美丽又时尚的女孩子抢走了,因此她做梦都想成为大美人,没想到居然在这辈子实现了。

经历这一番心理历程之后,徐灿灿觉得自己这一世还是很赚的!

小香帮徐灿灿解了发髻梳理着长发,闻言心疼道:“姑娘;到了这里我大气都不敢出,更不用说姑娘你了;咱们在家多自在啊……”

过了一会儿,徐灿灿才交代道:“小香,你在这里一定要谨言慎行,包括在碧云面前,不要多说一句话!”

小香答应了一声。

徐灿灿身子浸进了澡汤里,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小香倒是想上前侍候徐灿灿洗澡,可是那些香胰子、麻布澡巾、玫瑰香汁子之类的物件她之前全没见过,此时只有咂舌了。碧云看她不能做,这才挽了袖子上前侍候。

老太太不会细心到给孙女准备香胰子、麻布澡巾、玫瑰香汁子等洗澡用的物件,这些都是碧云悄悄把自己没用过的一套拿了过来。她一边舀了水帮徐灿灿洗头发,一边想着心事。

碧云手脚麻利,用皂角水洗了两遍之后,就倒了些玫瑰香汁子揉在了徐灿灿发上,然后乌黑浓密的长发盘好,用布巾包上,这才帮徐灿灿搓洗身子。

夜深了,碧云拿了自己的铺盖睡在了明间的竹榻上,小香睡在徐灿灿床前的脚踏上,似乎都睡着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风吹松树的沙沙声穿了进来。

床上只铺着薄薄的一层旧褥子,自然是板的很,让睡惯厚褥子的徐灿灿很不习惯,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思考着明天想什么办法先把床铺弄软和。徐灿灿在吃穿住行上要求不算高,唯有床铺,那是一定要干净暖和舒适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徐灿灿见到了傅予深,笑得大眼睛都不见了,成了一条缝。被碧云叫醒的时候,徐灿灿闭着眼睛嘟嚷:”别叫了,我想继续做梦……”

☆、第十三章 课程

虽然嘴里说着不愿起床的话,徐灿灿还是咬牙坐了起来,无论心里怎么想,可是在现实中,她只能适应这个世界。

因天还没有亮,屋子里点着烛台,给整个卧室笼上了一层昏黄的纱。

碧云麻利地把徐灿灿要换的衣物拿了过来,让小香服侍着徐灿灿穿衣,自己去外面要热水洗漱去了。

徐灿灿很快便穿好了白绸内衣。

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发现外面还是灰蒙蒙的,院子里的松树浸在灰蒙蒙的晨雾中,看起来并不清晰。

她莫名的想起了“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心中有种莫名的惆怅。

洗漱完毕,天已经蒙蒙亮了,院子里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徐灿灿让小香在明间呆着,看到大娘等人进院子就通知自己。

小香听话地呆在明间,碧云和徐灿灿呆在卧室里。徐灿灿有心试试碧云梳妆的本事,坐在梳妆台前,听凭碧云的安排。

碧云净了手,打开徐灿灿的镜匣,看了看里面的脂粉,发现里面只有香汁、胭脂和炭笔。她看了看徐灿灿雪白晶莹的脸,明白了镜匣里面没有官粉的原因——徐灿灿根本用不着!

为了和妆容匹配,她又一个个拉开了徐灿灿首饰匣的抽屉,发现里面光齐整头面都有三套,更不用说那些零碎的钏环了。

徐灿灿看她神情,含笑道:“我从小喜欢金玉宝石,这些都是我爹娘这些年给我准备的。”

碧云也笑道:“姑娘的首饰品相都很好呢!”

徐灿灿闻言随手捡了一个翠玉镯子递给碧云:“带着玩罢!”

她熟知自己祖母的吝啬脾气,昨晚沐浴用的那些东西一定是碧云自己的,因此为了感谢碧云,也为了笼络碧云,这才有此一举。

碧云有些惶恐,刚要推辞,徐灿灿就道:“宛州独山产玉,我这里有好些物件呢!”

她又拉开最下面的抽屉,取了一个粉红色的玉镯:“叫小香过来一下!”

小香得了芙蓉粉红石英玉镯,心里欢喜极了,行了个礼就又跑出去了——她还得在看着外面动静呢!

碧云虽不懂玉,却也知道自己得的镯子呈蓝绿色质地细腻,近似翡翠,应该是独玉中最珍贵的天蓝玉。她也不多话,只是轻轻一句:“奴婢自会尽心,姑娘放心。”

徐灿灿一向大方,送出了礼物之后也挺开心的,端坐在梳妆台前让碧云施展手段。

徐韩氏、徐宜鹏、徐宜莲和徐宜桐一行人刚进了院子,徐灿灿就带着碧云迎了上去——小香留在了房里。

这时候已是初夏了,天亮得很早,徐韩氏打量着刚行完礼站起来的徐灿灿。

徐灿灿今日梳着复杂的随云髻,如云乌发间只插戴着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蝶恋花簪,耳朵上也是成套的金累丝嵌宝石蝴蝶形耳坠,雪白的腕上是赤金镶红宝石的手钏。而身上则是绣金色蝶恋花的红罗衫子和白色金色锁边的百褶裙。比起昨日的朴素,今日的徐灿灿美丽华贵,令徐韩氏想起“日边红杏倚云栽”这个诗句。

徐韩氏心中忖度着:老二夫妻俩倒是对闺女宠爱得很,小小年纪就备下如此贵重的首饰。

她脸上带笑拉着徐灿灿的手向前走去:“灿灿在大娘,面前不用拘礼。”

徐宜鹏立在母亲身后,看到徐灿灿,也是眼前一亮。徐灿灿在路上穿戴很朴素淡雅,没想到做华贵打扮也如此好看!

一行人往正堂走去。

走在后面的徐宜桐妒火中烧看着徐灿灿的背影:不过是个乡下姑娘罢了,装什么大家闺秀呢!

在徐老太太这里用过早饭之后,徐宜鹏就去前院读书了,徐韩氏找了个借口带着徐灿灿回自己的清心院,留下徐宜莲和徐宜桐承欢膝下。

徐灿灿不知道大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带着碧云随着徐韩氏进了清心院。

清心院和春晖院不同,院子里只种了几棵正开得火红的石榴树,另外就是堂屋门前的两株正盛开的粉红月季了,看起来少了些肃穆,多了些鲜艳,和徐韩氏表现出来的冷静淡泊似乎不同。

徐韩氏在堂屋的榻上坐了下来,她身边的大丫鬟梅雪请徐灿灿在西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又奉上了已经沏好的普洱茶。

堂屋里除了徐韩氏和徐灿灿,就是一边侍立的梅雪和碧云了,徐韩氏和徐灿灿饮着茶,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

徐灿灿认出了自己手里端的是成窑五彩小盖钟,比老太太房里的官窑脱胎填白盖碗贵重得多,心里已经明白徐府的当家人是谁了。

看徐灿灿放下成窑五彩小盖钟,徐韩氏这才道:“灿灿,让梅雪带你去东厢房吧!”

又含笑道:“灿灿,去了一定要听吴嬷嬷的话。”

她讲话很有技巧,把重音放在了“一定”和“听”上,徐灿灿也听了出来。

和徐灿灿一起进了东厢房之后,梅雪关上了房门,闩上了门闩,这才转身向坐在榻上的白胖老妇行礼:“吴嬷嬷,二姑娘到了。”

吴嬷嬷穿着黑色褙子紫红裙子,带着几个银饰,显得很朴素,她起身下榻给徐灿灿行了个礼,这才道:“二姑娘请进卧室!”

徐灿灿和梅雪随着吴嬷嬷进了卧室。

一刻钟之后,徐灿灿从卧室出来,带着梅雪离开了东厢房。

如果说以前她还是朦朦胧胧觉得大伯是想让自己参选进宫的话,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

吴嬷嬷让她脱光衣服,检查她的耳根,摸她的身子,检视她的胸部,又仔细检查了私密部位,最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她穿好衣裙——这不是和选秀时的裸检一样么!

梅雪并没有带着徐灿灿回堂屋,而是把她领到了西厢房。

一到西厢房,就有一个身材高挑大眼丰唇的美艳少妇迎了出来,蹲身给徐灿灿行了个礼,满脸堆笑:“二姑娘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徐灿灿认出她是徐韩氏给徐廷和的通房丫鬟梅雨,笑了笑,坐在了明间的榻上。

梅雨忙不迭地碰上了干果攒盒,又泡了一壶茶过来,热情地招呼徐灿灿。

徐灿灿端起茶杯作势要喝,心里起初有些乱,慢慢的就平静了下来——爹娘被孝道这一顶大帽子给压住了,如今她与其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反抗,不如顺势而为,走一步说一步了。

没过多久,另一个大丫鬟梅云过来叫,梅雪就引着徐灿灿回了堂屋。

徐韩氏亲切地望着徐灿灿:“灿灿,你大伯给你请了宫礼教习、文学教习和女仪教习,等一会儿就在东厢房开始吧!”

直到傍晚时分,徐灿灿才学完了今日的课程。

她被宫礼教习、文学教习和女仪教习摆弄了将近一天。

宫礼教习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姓张,年少入宫,年老放出,一生未嫁,靠着在京城里为闺秀们教授宫礼维生,颇有一些声名。

文学教习姓胡,是个丧夫的寡妇,年轻时候也是才女一枚,她教徐灿灿的却都是一些香艳诗词——作为以色事人的宫妃,不求政治素养,只要能让皇帝开心。

而上完教女仪的欧阳大家的课程,两世为人的徐灿灿脸红得快要滴血了——还没具体上课,可是欧阳大家已经宣布了课程的安排。

想到什么媚妆十二式床上三十八式品箫十七功,徐灿灿都要捂脸了。

和徐韩氏坐了一会儿之后,徐灿灿就向徐韩氏撒娇要了几床崭新被褥软枕——她早就发现了,自己的美貌不光对男人有效,对女人也有效!再说了,她既然为徐廷和夫妇出力,那么他们夫妻就有义务让她生活得舒适一点!

如此十日之后,因徐灿灿的学业深得三位教习的称赞,徐韩氏就给了她一个奖励——让她和徐宜莲徐宜桐一起跟着自己去定国公府参加国公府六小姐傅玫英的生日宴会。

徐灿灿很顺利地从徐宜莲这里打听到定国公府有七位小姐,都是嫡出的!当她得知傅予探有七位亲姐姐的时候,徐灿灿都快要笑得内伤了一一庶出的傅予深未来的媳妇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啊,这辈子才会有七个大姑子,还都是嫡出的!

☆、第十四章 惩罚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徐灿灿下了学刚出了清心院,就碰上了徐宜莲和徐宜桐,姐妹三人联袂去了春晖院。

徐老太太正在招待打老远赶来的嵩山菩提庵的当家尼姑慧心,就吩咐姐妹三个自己去玩。

徐灿灿反客为主,吩咐红云让婆子在松树下摆了桌子和绣墩,又上了些茶水和瓜果点心,姐妹三人在夕阳中聊天做针线。

徐宜桐不爱女红,绣绷扔在一边,拿了个苹果玩耍着,大眼睛睨了徐宜莲好几眼,这才问道:“三姐姐,听说定国公府的大公子傅予琛都十八岁了,早就该说亲事了,怎么六小姐还没出嫁?”

徐宜莲正低头在白绸帕子上绣着一朵莲花,闻言头也不抬道:“不光六小姐傅玫英,七小姐傅瑰英也没出嫁呢!”

徐灿灿八卦之心大盛,眼巴巴瞧着徐宜莲。徐宜桐却比她干脆,直接问道:“为什么呀?”

徐宜莲抬头瞧了徐宜桐一眼,继续绣花:“我也不知道呢!”

她看了徐宜桐一眼,又低头说不知道,徐灿灿心里就猜到了一点:也许是因为傅予琛是庶子,国公夫人想招个上门女婿也未可知。

徐灿灿觉得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和傅予琛有交集了,因此知道傅予琛有七个嫡姐的时候有些幸灾乐祸,可猜到了徐宜莲言下之意,却又有些同情他了!

徐宜桐却一脸向往道:“唉,听说舒夫人对傅予琛这个庶子好的很呢,要什么给什么,千依百顺的!”

徐宜莲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低头继续绣花。这个庶妹是想说母亲对她不好么用脑子想一想就能明白舒夫人的心思了!

徐灿灿望着夕阳余晖中徐宜桐那富有野性美的脸,心里叹了一口气:庶女的教育还是不如嫡女啊!

她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这才道:“四妹妹,没听说过‘溺杀’么?”

“溺杀?”徐宜桐一脸,懵懂,“什么意思啊?”

徐韩氏遵循礼教,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徐宜莲和徐宜桐都是上了两年学便停了学,养在闺中勤习女红侍奉长辈。徐宜莲有徐韩氏亲自教养,对待徐宜桐就是放任自流了。

徐宜莲抬头看了徐灿灿一眼,平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徐灿灿忙道:“不知道就算了!”她拿着自己做的一个大红堆纱花让徐宜莲看:“三妹,这个花好看吗?”

“越发精致了!”徐宜莲接过堆纱花细细瞧了瞧,“二姐姐手真巧!”

这时候徐廷和的三个姨娘带着丫鬟走了进来,过来给三位姑娘请安。

徐宜桐的生母姓魏,原是禹王台的一名卖花女,被徐廷和看中养为外室,到了徐宜桐十岁的时候才征得徐韩氏同意接了进来。她生得同徐宜桐很像,身材高而丰壮,大眼红唇五官立体,穿着玫瑰红对襟衫,是个野性美人。

她深受徐廷和宠爱,因此有些骄傲,略福了福便起身,望着徐灿灿手里的堆纱花笑道:“二姑娘若是喜欢堆纱花,我那里多的是,让丫鬟给你送些过来!”

徐灿灿瞟了徐宜莲一眼,看她正襟危坐不发一言,知道她最讲上下尊卑,就笑了笑道:“谢谢姨娘了。我只是扎着玩呢,平时不怎么戴!”

她确实不爱戴堆纱花,平时也不戴,只爱那些金玉宝石首饰,偶尔也随分从时戴戴时令鲜花。

魏姨娘还要说话,一旁的尹姨娘瞅了徐灿灿一眼,眼睛闪了闪,拉了拉魏姨娘的衣袖:“姐姐,咱们给老太太请安去吧!”

尹姨娘和高大丰壮的魏姨娘恰好相反,形容尚小,身材纤细五官秀丽,身上穿着银纹蝉纱丝衣和翡翠撒花裙,看上去颇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韵致。

徐灿灿早就认出尹姨娘是当年祖母身边的丫鬟,名字唤作绿云,五年前黄河发大水徐顺和自灾民手中买下绿云,想着侍候徐灿灿,却被徐老太太要走了!徐灿灿记得买绿云时爹爹不但没有趁机压价,除了身价银,还给了绿云爹娘兄长不少粮米救命呢!她只是没想到绿云三年前十三岁的时候就被老太太给了大伯。看着十六岁的绿云,想想三十五岁的大伯,徐灿灿觉得有点恶心。

尹姨娘回头朝徐灿灿看了一眼,拉着魏姨娘一阵风般离开了。

余下孙姨娘也忙急急赶了上去。她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模样,圆脸杏眼,中等身量,是五姑娘许宜兰的生母,原来也是徐老太太的丫鬟,一向安分寡言,很不显眼。

徐宜莲把尹姨娘和徐灿灿的互动瞧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继续绣花。

徐宜桐呆呆看着生母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十岁以前都是和生母魏姨娘一起住在青石街的房子里,那时候爹爹疼,娘亲爱,多么自由幸福,哪里像现在,被嫡母拘着,嫡姐教训这,如同被关进笼子的小鸟,真是难受!

她看看一旁专心绣花的徐宜莲和专注做堆纱花的徐灿灿,心里一阵妒忌。徐宜莲是嫡出,爹爹官职越做越高,嫡母一定会给她说一门好亲事的,将来的风光是必定的;徐灿灿虽是小户人家出身,可是爹爹已经把为她报名参选了,将来若成了宫妃,自是体面风光,不光自己,就连徐宜莲见了她都得磕头跪拜……

徐灿灿看似专心,实在走神。她没想到三年前就被称为京城一霸的傅予琛,实际处境竟然这么困难。徐灿灿设身处地替他想了想,真是同情极了——她忘了,她如今远离父母身不由己处境还不如傅予琛呢!

晚上刚梳洗罢,徐韩氏身边的大丫鬟梅雪便拎着一个包袱过来了。她拎着包袱行了个礼:“二姑娘,这是太太让给您送过来的!”

徐灿灿命小香接过包袱,客气了一番,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已经很晚了,梅雪就不多呆,福身告退。

徐灿灿给碧云使了个眼色,碧云立刻把刚才从卧室拿出的一块碎银塞给了梅雪。梅雪得了银子心情很好,悄悄道:“那套头面是太太的陪嫁,很贵重,切莫丢了!”

碧云谢了梅雪,送了梅雪出去。

梅雪离开之后,碧云又取了一个烛台点着,让屋子里明亮一些,然后打开了包袱让徐灿灿看。

徐灿灿看到梅雪进来,就想着就是大娘怕自己给侍郎府丢脸,提前给自己准备了明日去定国公府要戴的钗环首饰和衣裙,果真被她猜到了。

碧云把这些物件按顺序摆放在床上,以便让徐灿灿验看。

碧云打开扁平的红漆盒子,里面是一整套翡翠头面,绿得像晶莹透亮的湖水一般,钗子、步摇、耳坠、项链、手镯等样样俱全,都用白银镶就,美得令人心悸。

徐灿灿摩挲着,心跳都快了起来。

碧云把头面收好,又拿了衣裙让徐灿灿看。

徐灿灿展开衣裙,发现是一件绣白玉兰纱衣和一条碧绿色的曳地百褶凤尾裙,看起来很是美丽。

她最爱漂亮的衣服饰物,当即就喜欢得很,命碧云好好收了,免得皱了。

第二天一大早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姐妹三人聚在一起,发现彼此都是盛装,不由都有些比较的意思。

徐灿灿自是翡翠镶银头面、绣白玉兰纱衣和碧绿色曳地百褶凤尾裙,看上去美丽纯净又雅致;徐宜莲五官平淡,为了不让首饰衣物压下去,戴了一套金镶红珊瑚头面,穿着浅粉绣桃花的对襟衫和白色百褶裙,看起来多了几分清秀;徐宜桐五官立体大眼红唇,因此虽然戴的是红宝石镶金头面,穿的是大红对襟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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