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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奋斗纪-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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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灵堂两侧的人只能看到姬五的身子虽然挺直,但袍袖却是微微抖动,仿佛整个人都得了热病,在不停地打着摆子。

只听姬五低沉沙哑地声音响起,如喃喃自语,又似问心独白。

“阿缨何必如此,早知有今日,我宁愿成全你们啊!”

飘荡在半空的姜缨窘窘地辨解,“这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明明是小凤凤发疯拖本王当垫背的啊,听姬五语里的意思,怎么搞得好像是本王自己不想活了似的!

这不作孽么!

难道浣花国民众,居然是这般看本王的?

姬五这一声低佪叹息,却是引来了灵堂两边人的一片哭泣。

姜缨定睛一看,原来跪在两列的是王府里服侍她的小侍和侍卫们。

为首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和八九岁的男童。

正是皇姐家的一女一儿,粉嫩雪白的两枚包子,此时的大眼睛里都含着泪水。那小模样别提多招人疼了。

哎呀,宝贝们,皇姨没白疼你们啊。

久别未见,姜缨正贪婪地瞧着两个小侄的模样,却被一片抽气惊呼声惊醒。

那麻衣素服的如玉公子,居然身子摇晃两下,喷出一口鲜血,便直直地朝棺前倒了下去,有如玉山倾倒,不及相扶。

“五公子!五公子!”

“啊呀,这可怎么是好,没气了!五公子也殉了王爷了!”

瞧着被众人扶着的姬五公子,已是英魂杳然,气息皆无了。

姜缨不由得心中悲伤,哭道,“…姬五公子,都是本王连累了你呀。”

姜缨方哭得两声,忽然那地上的姬五,模样却变成了杜鸿,胸上数道伤口,血染半身…

姜缨惊骇不已,颤抖着两手去扶,却见杜鸿蓦然睁大了双眼,怒目横眉。

“走开,你这害人精!本侯死也不要你碰!”

姜缨委屈难过得心肝都疼了起来,欲待出言辩解,却觉得语噎声哽,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急切得拼命用力…

姜缨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大亮了,瞧着光亮,都过了自己吃早饭的时候。

姜缨揉了揉额头,摇了摇脑袋。

原来只是梦境啊。

想到那位姬五公子,姜缨心里很是不安。

她自己是身死魂穿到了异世大昭国了,杜小鸿也是疑似小凤凤转生。

未婚妻子在大婚前传说跟旁的男子双双殒情这种事,换成了哪个男子,都会是个沉重的打击吧?

何况是家世人物,都在浣花国堪称完美的名门公子姬五?

姬五公子难道真的会和梦里见到的那般,在灵堂前吐血而亡?

姜缨在心里暗暗祈祷那梦境不是真的。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老天从来不如人愿,那梦境所见,倒的的确确是真的。

姬五公子从一个满心幸福将要出嫁的准新郎,变成一个未婚妻殒情而亡的鳏夫,这落差太大,让素来追求完美的姬五公子肠断魂销,在灵堂吐血而亡…

姜缨有些精神恍惚,梦游一般,由着菱枝菱叶帮着梳洗过后,便坐在桌后发呆。

小赵希端了早饭过来。

自赵希跟着姜缨一道回京城,他们的一日三餐,可都是在一道吃的。

“小缨想什么呢?”

☆、六道因

姜缨见赵希两眼晶晶亮地瞧着自己,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小脸都有些清减了,想来是这些日子旅途劳顿,又帮着贴身照料杜鸿累到了,便对赵希笑笑,“昨夜做了个怪梦…”

看赵希似乎有要问自己那个梦的打算,姜缨忙给赵希多夹了个腊肉包子。

“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虽然有魏娘子在,姜缨也有个身份让高寒忌惮,这小院里的供给在数天前姜缨回来时就恢复了,但毕竟不比先前可以自在地采买,好些吃食都大不如前,姜缨倒也不挑嘴。

不过看着跟着自己的小赵希,也要过这种半禁闭的日子,姜缨就有些过意不去。

赵希夹起白胖胖的腊肉包子,啊呜咬了一大口,一边咀嚼着,白嫰的腮帮子鼓起,那吃得香甜的模样,真是怎么看都觉得秀色可餐。

“小嗯…泥也都吃点…”

含糊着话的赵希也回赠给姜缨一个素馅蒸饺,附赠一个大大的阳光笑脸。

“唉,本来还想着你跟着我上京来,也能随便参加明年的春闱,可看着这京里形势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明春能不能好起来…”

赵希眨眨眼,笑道,“小缨不用担心这个,我日后也不参加什么春闱了。”

姜缨大吃一惊,差点被噎着,停箸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参加了?”

这个异世的读书人,不都是以科举作晋身的青云路,若能金榜题名,便可得个一官半职,封妻荫子,一展平生抱负的么?

而赵希小小年纪就有了举人的功名,正该雄心万丈。下场登科一试身手的啊?

赵希浑不在意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半晌才道,“没意思,就不想考了。”

“可你从小的心愿就是上清凤书院啊?”

姜缨心里发急,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厌起学来?

难道是到了少年叛逆期?

因为有王绣儿的父兄这个坏例子,姜缨对那些成天只知道读书的呆书生没什么好感。

不过清凤书院培养出来的据说在大昭口碑还不错,不是一味迂腐之辈,但清凤书院的学子们也绝大多数走上了科举之路,科举失败者会再接再励。当然实在是没有希望的,也会去当个师爷或是做个蒙学夫子的文人。

但小赵希这种明显就是天姿过人的,说放弃就放弃。若教他学院里的夫子们知道了,非得捶胸顿足直喊暴殄天物不可!

赵希用一侧的小虎牙咬着筷子,空着的一只手直挠椅面。

心想,本小爷从小的心愿是和小缨一起上清凤书院啊!

重点不在清凤书院啊亲!

在于和小缨一起啊!

唉,这般一想。仿佛又想起当年被迫分开的惨痛事来,泪…

不过赵希聪明地没有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而是皱了眉头,煞有介事地道,“上清凤书院也未必一定要做官的。再说我年纪…还小,就算考中了也没法当官。还不如跟在小缨身边,也能长些见识。”

是这般的么?

姜缨有些狐疑地瞧了瞧赵希,见少年连吃了不少早点。小嘴上满是油光,眉眼之间还透着一抹任性的调皮,心下这才一松。

嗯,赵希今年也才十三岁,明年也不过十四。若是下场不中也就罢了,万一真给中了。这么小的年纪,进了官场怕也要给人哄骗欺压的。

遂点点头道,“嗯,倒也是,就算你文章做得好,也未必能做得好官,还是缓几年多历练些再考也不迟。”

她可不知道这小家伙是铁了心了不打算科举了。

不仅不考试,还在未来的日子里整天跟着自己,如影随形,赶之不走,挥之不去…

二人边说边吃,用完了饭。

菱叶进来收了碗盘,姜缨今天好容易有了空闲时间,便抬脚朝杜鸿屋里走去。

“哎,小缨等等我,正好我也过去看看杜小侯爷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赵希从椅上跳了起来,一把捞住了姜缨的衣袖,顺势挽住了姜缨的胳膊,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姜缨也不甚在意,早年间她和赵希住在赵家那个小院的时候,就是在一张床上都躺过,就算是赵希如今大了,姜缨也是把他当成个需要照顾的小弟来看的,挽住胳膊什么的,姜缨完全没有不应该的自觉。

这两只走进屋内。

姜缨惊喜地发现杜鸿已经醒了,双目专注地望着上方,似乎正研究天花板上的纹路。

“你醒了?”

听到那熟悉的清亮声音,杜鸿的目光一振,飞速地便移向来人身上。

只在看到来的不止一个,且举止亲密时,仿佛被什么刺着了似的,眸光微眯。

这种时候,杜鸿是不会去思考跟在姜缨身边的只是个小少年,而且还是每天照看过他的赵希了。

杜鸿微笑地嗯了一声,身子虽然不能动,但目光却是一眼不眨,随着姜缨的动作而移动着,由远而近,直到姜缨落坐在他身边。

“伤口可疼得厉害?”

姜缨伸了手去探杜鸿的额头,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便是交相缠绵,虽只寥寥数语,却是目光传情,尽在不言之中。

赵希只觉得心里好象喝了许多醋,又似啃了一口黄连。

“不疼了。”

杜鸿唇角带起一丝儿笑意,望着姜缨轻松地说着,如今他的嗓音恢复了一些,虽仍低沉沙哑,反是有了种别样的深沉魅惑。

姜缨当然知道这所谓的不疼不过是杜小侯爷的逞强之语罢了。

姜缨转过脸来,对着赵希道,“小希你帮着去瞧瞧药熬得如何了,再跟魏娘子说,请她再请大夫来看看。”

赵希在心里翻个白眼,不大情愿地应了声走了。

哼,心思重的小家伙!

杜鸿的目光未变,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却觉面上一片温软,却是姜缨的小手放在了自己面颊上,动作温柔而小心。

“瞧你伤得这样,为皇帝恁般卖命,何苦来呢。”

姜缨只要一想到杜鸿差点就醒不过来,就不由得心下后怕。

杜鸿眸光闪了闪,显出几分怆然。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罢了…”

若不是他能一心为皇帝办事,那京中大大小小的权贵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何至于就到了定国侯这样一个家族早已败落的子弟头上?

而他要拼命护着皇帝逃走,也何尝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对于高寒,他早就彻底地和那厮势如水火,就算是他那夜里蜇伏不动。

控制了大局的二皇子和高寒,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如今可还是在白云堂?小缨怎么会救了我们的?”

最后自己应该是落在了敌方之手,昨日过来的杜顺也跟自己说了那日危急关头,姜缨带着人来的情景。

别看杜鸿如今说得温柔中带着感激的模样,杜顺在告知自己主上的时候,可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就差没有明说姜缨小姐十分可疑了。

毕竟当时侯爷带着杜忠来白云堂寻姜缨小姐未果的那天,回程时就受到了高寒的伏击,那高寒也露出口风说姜缨是宁远王府的女探来着…

那时受伤的杜忠早就跟杜顺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姜缨见杜鸿问起,面上略有些尴尬,但这件事也不可能不让杜鸿知道。

“小凤凤,你还记得先前我说过,怀疑自己的身世另有内情么?”

杜鸿点点头,此时再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心里有种异样的澎湃起伏。

“原来我并不是国公爷云纵的私生女,而是云缈的私生女,据说亲爹是宁远王。”

姜缨无奈地说完了自己的狗血身世,便拿眼瞧着杜鸿,心中很有些忐忑。

杜鸿可是保皇党的,自己又算是宁远王府的,这算是敌对双方了么?

杜鸿会不会因此跟自己反目啊?

姜缨的神情也露出了几分紧张。

杜鸿听了起初也是一愕,要愣了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这,这真是造化弄人。”

姜缨岂非正是高寒同父的妹妹?

又想到姜缨跟高寒的赐婚,杜鸿不由得惕然心惊。

原来皇帝赐婚,只不过是为了要拿捏宁远王一个把柄而已。

想到这里,杜鸿不由得庆幸当年宁远王在西北边城打了胜仗,让皇帝有所顾忌,这才撤消了那邪恶的婚事。

“小凤凤,我写信给你,为何不见你有回音?”

而且大半个月都不来见本王,让本王头一次尝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杜鸿一想到高寒那副欠揍的模样,不由得咬牙切齿。

#文#“送信的人在半路上被劫了,应该正是高寒做的好事!”

#人#原来,果然又是高寒!

#书#姜缨原本憋在心里的一口气,这才松散了些。

#屋#不过想起之前被杜鸿无缘无故冷落的事来,又觉得有些不爽。

“那先前总不见你,想来小凤凤定然是忙得很喽。”

虽然说杜鸿刚刚醒来几天,就审问似的问出这话好象有些不人道。

不过姜缨可是不是个*把话憋在心里不说的主儿,一定然问出来才能得到痛快。

杜鸿目光蓦然闪了闪,垂了眼似在思索,不过这过程极其短暂,便听杜鸿道,“是…”

姜缨见他这表情便知道有些古怪,正支起耳朵来要听个究竟,却听院外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大笑声。

☆、七谗言

这大笑声的主人却是二人都很熟悉的。

除了高寒那厮又会是哪个?

果然魏娘子就皱着眉头过来请示,寒公子要来探望杜侯爷,问是否让高寒进院。

而杜顺这个重伤未愈者,听到了高寒的声音,就像是忠犬听到了恶狼闯入家门一般,硬是拖着一瘸一拐的步子,紧守在了杜鸿的房门口,目似铜铃,如临大敌,一副拼了老命的架势。

本来杜鸿醒来,这还是头一回跟姜缨说话,且说的还是分别之前的事,可以说对这两人都是相当重要的,偏偏就被打扰了…

呃,不得不说这高寒就是这般随时随地讨人厌啊。

姜缨真想让高寒圆润地离开,从此都不要再在自己面前出现的好。

可惜,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

高寒既然是来‘探望’的,那若是不让这厮进来,怕高寒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就会想出什么妖蛾子来。

姜缨起身道,“小凤凤你就闭眼装睡,莫要答理他,由我来应付他便是。”

杜鸿唇角微扯,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不必如此,倒要听听他说些什么。”

姜缨本是不想让高寒说话,再刺激到杜鸿,见杜鸿面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倒还好,语气又是如此的坚持,便点头让高寒进来‘探望’。

“哈,好窄小的院子,这也住得人么,我那好妹妹这些年来竟是住在此地么,倒真是委屈了…”

高寒边说边笑,昂首阔步踏进院中,仍是那一身不招人喜欢的黑鸦鸦的衣袍,大冷的天里,手上拎着那泥金扇子。盼顾自若,对着小院指东指西,撇着嘴说着嫌弃的话,声音大到足以让一院子的人都听见。

“哦呀,杜侯爷居然醒来了么,当真是可喜可贺!”

高寒也不等人请,自己就大步进了杜鸿的屋子。

望向床上的杜鸿,复又转到床边的姜缨身上,神情似笑非笑,目光中还带着不怀好意思的阴冷粘腻。

杜鸿虽是躺在床上。身子不能动弹,凤眸却是动了动,眼尾扫了小人得志的高寒一下。淡然道,“托福未死,不劳牵挂。”

高寒自动自发地坐在了屋里的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地靠在椅背上,摇着手上的扇子。斜眼睨视着杜鸿,“杜侯爷这话可就见外了,你重伤欲死,若非我妹子一片痴心照料,又如何能死里逃生,你本是身犯重罪。若非我妹子为你主仆二人求情,你们此时还是阶下囚徒…我妹妹对你如此情深意重,让我这个做兄长的都被感动了呢…”

姜缨听得满头黑线。

这一口一个我妹子的。叫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啊。

“寒公子既然是来探望的,这也算看过了,还是请回吧。杜侯爷此时刚醒来,不宜多说话。”

高寒反是把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轻敲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不紧不慢地笑了两声。道,“小缨妹妹你这就不对了,杜公子虽是在你这里养病,但你们二人无名无份,虽是有些私下里的情谊,但小缨妹妹你也不能不让杜公子知道他家里的消息吧,本公子可是一片好心啊。”

杜鸿抢在姜缨发怒前说道,“哦,不知寒公子有什么消息要带给本侯爷的呢?”

“自二皇子摄政以来,已是处置了一批前些日子心怀叵测妄图结党营私的勋贵人家,或抄家灭族,或夺爵毁券,至于定国侯府么…”

高寒故意放慢了声音,欣赏着杜鸿面上微僵的表情。

杜鸿的脸僵得如同石化了一般。

自他受伤清醒以来,知道如今京城全掌控在二皇子和高寒手里,他就已经知道定国侯府定是躲不过去,不过亲耳听到,还是让他心头闪过几分难受。

毕竟,当年定国侯府在杜鸿那个渣爹手里败落得十分不堪,还是杜鸿凭着自己的努力,拼了小命为皇家效力才重得回旧日的荣光,如今一朝败落,又打了回原型。

高寒嘴角向旁轻扯,笑道,“杜小侯爷可以放心,虽然按照杜小侯爷以往的行事,定国侯府就是夺爵毁券也是够得上的,不过,看在我妹子的份上,定国侯府无事…”

又含笑看向姜缨道,“妹妹身为金枝玉叶,却在白云堂这里卧薪尝胆,终于得了碧灵真人的信任,将这白云堂传给妹妹,又献上白云堂数十年经营的财富,可谓是大功一件,为兄的自然会为你考虑,就不必感谢本公子了。”

饶是姜缨打算视高寒如无物,听其言如狗屁,却也被高寒这一番颠倒事实煽动是非的话给恶心着了。

姜缨赶紧瞧向杜鸿,杜鸿倒是面色跟之前一个样,苍白淡然,看起来并没有听进去高寒的这番胡说八道。

“寒公子还有什么胡言乱语尽管一次说完,杜侯爷也该到喝药的时候了。”

虽然杜鸿没有什么反应,但是高寒心中很有自信。

跟杜鸿打交道这些年,高寒很清楚,杜鸿看上去无动于衷的可能有二。

一是真的漠然,二是心中愤怒。

这位皇叔的忠犬,眼下会是哪种呢?

而且看到姜缨那一脸寒霜压抑怒气的模样,高寒心里更觉得畅快。

笑着起身,“好,既然妹妹不乐意为兄打扰你们小两口浓情蜜意,为兄也就不在这里碍事了…”

举步便走,施施然踱到门口,忽然夸张地发出一声惊叹。

“啊呀呀,才想起来…”

姜缨怒目而视,倒要看看这厮还能再编出什么狗屁不通的话来。

却见高寒转回头道,“忘记了恭喜杜侯爷,令堂已给杜侯爷娶了娇妻在府里,杜侯爷如今也算是有家室的男人了…嗯,你放心,我妹子对侯爷一片痴心,定然不会介意的,男人么,三妻四妾的也属寻常!哈哈哈哈…”

这高寒丢下了一记重锤,果然如其所愿地看到房中的两个人都面露出惊愕的神情,不由得心情更好。

哼,一下子同时地打击到了两个他最恨的男女,这种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高寒得意洋洋地率着众多侍卫,前呼后拥地走了。

完全无视躺在床上杜鸿那先是愕然,之后便想要跳起来揪住高寒咆哮逼问怎么回事的表情。

也完全无视姜缨那先是惊愕,然后镇定,但禁不住冒了些怀疑,之后又力持淡定的伪装。

屋内一片诡异的平静。

姜缨的目光落在杜鸿身上。

心里有种怪异的不舒服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知道高寒那狗嘴里绝不可能吐出象牙,但是…

趁着杜鸿不在,自做主张地给儿子缺席成亲这种事,姜缨相信,杜温氏是绝对地能干得出来啊!

而且那人选闭着眼睛,姜缨都知道是哪个。

除了温婉娘,还会有谁家女儿这般无聊地会配合杜温氏?

这么想的,不止姜缨一个。

杜鸿只要一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定国侯府里居然多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主人,他就想抓狂。

何况不出意外的肯定是温婉娘那货。

何况说这事的时候,还是当着姜缨的面!

杜鸿心里一急,就要从床上起来。

可惜虽然这两天,他的伤势大有好转,但还远不足以让他能到下床自由行走的地步,因此不过才坐起半个身子,剧烈的痛疼便让他皱紧了浓眉,直抽冷气。

“啊,你,莫要乱动啊,伤口都裂开了。”

姜缨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忙把杜鸿按倒在床上,嗔怪地怨着他。

“就算高寒说的是真的,你也不能就不要命了吧!”

杜鸿躺回床上,凤眸中波光闪闪。

“小缨缨,我,我…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承认这荒唐的婚事!你信我…”

姜缨压下自己那些不愉快的感觉,细心地检查着杜鸿的伤口,还好,只是有一处渗出了血,其它地方的倒都还无碍,姜缨又给杜鸿重新包扎过。

“你莫急,我一会便让人去打听下你们府里的事去。”

姜缨哄着他,见杜鸿那紧张着急的模样,不由得笑道,“先前高寒说什么我在白云堂卧薪尝胆的话,你可莫听他乱嚼舌,我哪里知道我的身世是那般狗血的,还跑这里卧什么薪尝什么胆?还有,碧灵大师虽是把白云堂托给了我,除了是相信我的为人之外,也是觉得我现下的身份,可以庇护观里的那些人,那些观里的财产虽是交了出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高寒拿着大家伙的命做威胁呢。”

说真的,姜缨对于自己这一行人,能否脱离高寒的掌控也有些信心不足,就算高寒对自己有些忌惮,但也保不齐高寒什么时候真是丧心病狂起来,来个先斩后奏,难道宁远王还会为了一个没见面的私生女,来灭了自己的亲生长子不成?

也正是这个原因,在高寒大放厥词的时候,姜缨才没有如从前那般与高寒针锋相对。

如今高寒手上的筹码,实在是太多了。

杜鸿凝目瞧着姜缨,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道,“小缨,我相信你。”

☆、八冷战

高寒走了,他那些蛊惑人心的话看上去并没起什么作用。

姜缨和杜鸿两个人随后的相处,仍十分的和谐。

姜缨精心地照料着杜鸿,杜鸿也坦然地接受着这份温情。

而在杜顺身子大致可以行动如常时,尽管身上还有些小伤未愈,杜顺已是包揽了近身伺候杜鸿的活儿,倒是没赵希什么活儿了。

没用一两天,京城杜府的消息也打探得清楚,果然,在这一点上高寒倒是没有造假。

京城政局变乱,二皇子上位,除了那些有从龙之功的外,众多高门贵族有不少落马,余下的那些也是收声敛息,关起门来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生怕沾染上祸事。

但定国侯府杜家却是这些高门里的一朵奇葩。

那夜变乱,定国侯就不知了去向。

将近一个多月,派去寻人的家丁们都无望而归,杜府里缺了主心骨,自然乱相横生。

杜温氏是个没主意的,儿子这么长时间不归,想着定然凶多吉少,已是哭得死去活来了好几场,偏又耳根软,听什么是什么,在侄女温婉娘的软语劝慰,殷勤服侍下,反把侄女当成了亲闺女一般言听计从,夺了内院管家的钥匙,让温婉娘来掌管,温婉娘以要花钱救表哥为名,同她亲哥里应外合,几乎把内院库房给搬空了一大半,那些小件值钱的都给耗费的七七八八,只余下些笨重不好出手的大件器物。

不过在花了这些代价,杜鸿仍然是杳无音信后,杜温氏失望得又病倒了。

于是表小姐温婉娘便又做了一件大义凛然孝感动天地的事。

她做了什么呢?

原来这位表小姐含泪跪向杜温氏进言,愿意嫁给表哥以做冲喜,也许因了这件喜事,表哥就能平安回来呢?就算是表哥回不来。她身为未亡人也愿意守着表哥的牌位,操持家务,奉养母亲,再抱个孩子来给杜家延续香烟…

魏娘子跟姜缨汇报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也止不住的直抽抽。

原先想着这位侯爷虽然是皇帝那头的,但才貌俱佳,若真跟小姐两情相悦,又肯效力王爷,未必不能终成眷属。但着实没想到这定国侯家的老夫人,也太不着调了。

唉,那般的人物。怎么就有个这般的亲妈啊?

姜缨听了向杜鸿笑道,“小凤凤,恭喜啊恭喜,你都不用亲自出席,就有了现成的媳妇。据我估摸着,再过上几个月,你还能抱上现成的儿女哩…”

虽是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给气得脸色发青,眼前发黑,一口老血哽在胸口。此时听了姜缨这番风凉话,杜鸿反倒是给气笑了。

杜鸿如今已经可以坐起,此时便是他倚枕半坐。姜缨挨着坐于床边,一边拿了小盘子里的水果脯喂他。

杜鸿却是轻轻推开姜缨喂过来的梅子干,拉着住姜缨的手腕。

“小缨缨,你好狠的心呐,我遇到这般的霉事。你不同情,反来笑话。是何道理?”

目光深邃如海,语气幽幽含怨。

姜缨有些无语。

心想这是你那糊涂亲娘做出来的事,本王还没跟你算帐这多出来个媳妇的事,你倒来跟本王讨同情?

须知若搁了从前,有哪个男人敢给本王戴绿头巾,除非是老寿星上吊,活腻味了。

而杜鸿虽然病后无力,但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却是不轻。

几乎让姜缨感到了疼痛的程度。

姜缨叹了口气,望着杜鸿道,“不然呢?杜鸿,你让我说什么?”

同情你身不由已,然后包容得下你还有位名正言顺贤良淑德妻子的事实?

杜鸿望着姜缨,这今生熟悉的眉眼,虽然略显平淡,但眉锋如剑,眼尾藏英。

目光里略有一点清冷和无奈。

杜鸿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得缓缓放了手,微带颓然地靠着枕头,凤眸微闭。

“难道这么多年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么?”

曾经一天求好几次婚被拒的人,如今在小缨缨面前,已不敢再提这种事。

这个世界上的女子里,只有一个姜缨。

姜缨跟她们不一样。

杜鸿深*着这个不一样的姜缨。

但有时也会想,如果她能像旁的女子一分半分的就好了。

这些年的追妻之路就不会这么艰辛…

而那温婉娘之流,又如何能有可趁之机?

姜缨望着杜鸿,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正是杜顺,一瘸一拐地拖着步子,手里还端着药。

姜缨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道,“你先喝药,喝完了药再说…”

这杜顺也不知是哪根筋抽着了,似乎对姜缨和姜缨身边的人防备甚重,先头几天是他动不了,一等他能动,举凡给杜鸿熬药送药这些活儿,他恨不得全包了才好。

就是遇到姜缨,他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总是透着那么股子警戒的意味,好像姜缨存着要对他家侯爷不利的念头似的。

看来高寒的挑拨离间,在杜鸿那里也许没起作用,倒是杜顺中招甚深。

姜缨有些赌气的离开了屋子,只觉得心里憋得不爽。

想到小道姑她们,便带着魏娘子过去对面院子里看看。

白云堂道姑们似乎也从悲痛中恢复了些许。

在小院里住着,虽然挤了些,但大家一道,行动说话自由,吃食不缺,当然比先前被关押着要强了不少,好些人原本病怏怏的,此时也恢复了些元气。

不过偏居两个小院,活动范围也没超过两百步,却仍然憋屈。

而高寒虽然自得了那大笔的财富之后,离开了白云堂,但那些守着的兵丁仍在。似乎全然没有撤走的意思,而白云堂的道姑们也似乎要被这般遥遥无期地半囚禁下去…

这样当然不行。

姜缨把几个为首的召集到一处,说了一个不算好办法的办法。

“啊,小缨,你是说要让我们离开观里,到那百里外的红莲观去?”

小道姑第一个就惊讶地叫起来。

这白云堂差不多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就好似她的家,如今居然要让她远离,当然情感上接受不了。

同她想法一样的人还有不少,只有玄贞玄静这些年长的,没有立即出声,反而等着姜缨说出理由。

她们议事的屋子里,就连魏娘子都没进来,只是在门外守着。

屋子里开会议事的,就只有姜缨和七八个道姑。

姜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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