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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奋斗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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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碗热汤下肚,这一对伪表兄妹都有一种肚子饱满的幸福感,姜缨正要掏钱,卫浩歌倒是抢先付了。

那老婆子笑眯眯地对姜缨道,“小闺女,你这表哥节俭得很,从来也不见他舍得花钱买吃食的,今天你来了,倒是头一回光顾俺们这摊子哩。”

旁边看着锅的老头子瞪了老伴一眼,“你这老婆子,恁地多话!”

卫浩歌垂了眼,面上泛热,倒是显得肤色更深黑了些,姜缨只心中偷笑。

二人离了路口,又走了几步,姜缨要把钱给他,笑道,“你如今也有了进账,莫太节俭了。”

卫浩歌推了回去,轻声道,“我也请你一回吃食罢。”

姜缨便没坚持给他,笑道,“好,日后等赚了大钱,你须得请我去阳平酒楼去吃席才是。”

卫浩歌眼内闪过一道光芒,“那是自然,你想吃什么都随便点。”

姜缨此时不过是一句戏语,哪里能想到卫浩歌日后手握巨财,掌控一地民生之盛况,而日后被赞为北地龙王的卫浩歌,如今还是穿着一身旧道袍的假道童。

姜缨呵呵一笑,只当是开开玩笑,想起姜大姐来,正要问问卫浩歌这些日子有没有见过姜大姐,忽听马蹄声响,由打西边来了数骑,都是高头大马,银鞍金镫,马上少年各个轻裘华服,仪容不凡,身姿挺立,长弓箭囊悬于马侧,依次策马向北而去。

这阳平小县城,何时见过这许多贵公子策马而过的翩翩风采?

顿时经过的路人都驻足在一边瞧看,就连大街两边的店铺,也有不少听了信儿出来见识面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更是瞧得目不转睛,芳心萌动。

就算是四人已经远去好一会儿,也还有不少人在八卦着这些贵人少年的来历。

卫浩歌也瞧得出神,面上若有所思,但那四人一走,便恢复如常。

这四个人姜缨可是都认得,可不正是那京城里来的贵少四人组么。

这四人过去约有半盏茶的工夫,街西边又来了几十名随从模样的,都骑马护卫着一辆华贵的云纹马车。

ps:

四少骑马打大街上过。。。

姜缨(坏笑):打扮得这般风烧,打不着野鸡和兔子,也能勾到狐狸的么。

小卫(不屑地冷笑):穿毛皮的都是暴发户!

☆、五七淘金

本来街头的围观众就都还没散完,这马车一过,大家又站在两边瞧热闹了。

马车未至,香风已至。

姜缨侧头对卫浩歌道,“这是云府大小姐的马车,你可听过么。”

卫浩歌对大小姐坐的宝马车兴致缺缺,点了点头,“听说过。”

传闻里,这位云府大小姐云桑,在京中有绝世美人之称,一向与两位公主交好,然而在今年夏的一场宴会上,不知为何与三公主佳意起了口角之争,又为众多贵女亲眼瞧见,一时引得流言纷纷,百般猜测,而后来佳意公主再也不与云桑相见,想是积了怨,导致京中许多高门望族也小心翼翼地不敢再把这位保国公大小姐引为宴会上的佳宾,也传出两位公主刻意排斥云大小姐的说法,因此云大小姐为避过风头,打着为祖母祝寿的旗号,躲到了这阳平城。

不过随行的还有云府大公子云松和三位容姿俱美的贵公子,却又不知令多少闺中小姐羡慕得眼红了。

如果是卫浩歌没有做叫花子之前,也许对这类故事还挺*听,而遍历流离困顿的卫浩歌,他更关心的是如何挣到更多的铜板,比如琢磨这金主小丫头是否能多给他些药丸子的种类。

围观众大都是这阳平城的老百姓,也见识过几回云大小姐的车驾了,但每回见还是要面露艳羡,特别是那些年记不大的男子们,虽不敢出声作怪,但用力多吸几口香风也是美事一桩嘛。

正狂吸鼻子的人们忽然都是一愕,呕,这,这什么味道!

香气中忽然混入酸臭腐烂的味道,且那臭味越来越明显,中人欲呕!

马车里坐着的三位小姐也没有幸免于难地察觉了。

云桑拿了熏过香的生绡帕子捂住口鼻,眉头紧皱,用目光示意跪坐在塌下的丫环们去看看帘外是怎么回事。

亦是遍身绫罗头插珠翠,比阳平县城最阔绰人家的小姐打扮得还要精细几分的美貌丫环用纤纤玉指掀起了帘子一角,朝外头望去。

她这一掀,那难闻的味道登时又重了几分,本是坐在云桑右侧的赵影也不禁发出了一声抱怨,“好难闻的味道。”

美貌丫环看得分明,原来是前头街口停着一辆破板车,车上放着四五个水缸粗的大木桶,虽然都用柳条编的盖子捂着,但从那桶和车上的斑斑污迹来看,这分明就是个运送泔水的车!

这板车是从南边的小街过来的,到了这路口,想来是见了云家马车队伍,怕抢了路才不敢过去,只是停在路口略靠里处,却没想到那气味倒是跑出来抢道了。

丫环暗咒一声,飞速地放了帘子,捂着鼻子,敲敲前头的隔板,没好气地喝道,“前头怎么回事,还不快着些!”

那赶车的车夫忙连声告罪,冲着旁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自己倒是紧着把马车赶离了这片臭气熏天的地界。

“没长眼的东西!看见是云府的马车还不赶紧离远着些!”

那随从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骑着马过去就给了那拉车的人劈头夹脑一顿鞭子。

那拉车的人右躲右闪,身上还是挨了不少下,却是不敢还手,弯着腰,头不停地点着,像是知道自己有错,求着对方宽恕。

“下回再敢这般不长眼,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云家随从打了几下,见那破车上几个大桶还在散发着浓烈的臭味,心想若非是这些臭东西,老子非把你这车掀了不可,骂了几声,这才骑着马追上车队去了。

“哎,云家的家仆怎么打人啊。”

“也怪不得要打人,熏着了人家大小姐,没要了他小命就不错了。”

“去,照你这和说,那这县里头还没有敢倒夜香拉粪了呢。”

“反正做这苦活计的,就是那受苦的命啊。”

“咦,那是个妇人啊,那不是张家庄那个有名的丑媳妇么?”

“啊?胡说,这人哪里看着像是妇人了。咱这般的寻常壮汉都未必拉得动那车,你看他都是用肩膀拉的!”

议论纷纷中,那被打了一顿的拉车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仍是垂着头,将车子上的粗麻绳套在肩头,拉着一车沉重的泔水,一步一步地经过这条交汇的大街,又拐进了另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

姜缨一直在盯着这拉车的人看。

这是个年轻妇人,个子挺高,比一般的男子还要高出两头,因挨了打,盘着的头发落了些下来,半遮住了一张黑碜碜的脸,下巴方方正正,塌鼻阔嘴,厚厚的嘴唇,下巴处还有几道交错的伤痕,有新的,还有旧的。身上一件看不出颜色的短打衣裤,都有好几个补丁,有几处破了洞,绽了线,当是被鞭打所致。赤着一双脚板,头上别着几根荆钗,身上竟无一样值钱的物件。

这妇人看上去应该有二十多岁了。

身板格外健壮,露在外头的脸和手都是肌肤黑里透着红,胳膊腿儿都粗壮,隔着衣衫,也能隐约看到胳膊上隆起的肌肉,肩背宽大厚实,更显得膀大腰圆。这比爷们还爷们的身形,若非是胸前雄伟,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居然是个妇人吧?

那一大车沉重的泔水,就是用牛来拉,也是极吃力的,而现下,居然是人力来拉,还是个妇人?

只见那妇人身子前倾,两手在前拉着绳子,如一只默默耕作的老黄牛般,拖着沉重的车子,缓缓前行。

旁边也有瞧了小声议论的,“好大的力气啊!”

“可不,她家男人就是为了能多个壮劳力才娶的她么。”

“这般的媳妇,夜里搂着也会做恶梦吧?嘿嘿嘿…”

凶狠地瞪过去一眼,边上那笑得极是猥琐的小个头男人不禁缩了下身子,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个小女娃给吓着了。

姜缨快走几步,也跟着进了那安静的小巷,追着轧轧作响的牛车而去。

卫浩歌纳罕不已,忙跟了上去。

自方才起他就觉得不对劲儿,姜缨直楞楞地盯着那妇人看,虽然说那妇人有着惊人的神力,但也不至于稀罕到能让小丫头双眼发光,面上露出痴迷的傻笑吧?

更不说做出这种追着一个臭哄哄的泔水车跑了的傻事了。

姜缨这是中了什么邪啊?

ps:

女壮士:呜呜呜,主公你肿么才来!

姜缨(狂笑):狂风吹沙始见金!小卫,来见见你的同事!

小卫(捂鼻):以后就全靠你了啊,泔水姐。

又:好冷清啊,肿么都没有亲来留言啊,偶要留言,打滚~

☆、五八神力

安静的小巷路面不算太好,板车时不时地就在坑洼处颠簸一下,拉车的妇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道路前头站了两个半大的孩子,一男一女。

方才见后头的跑步声,两个身影越过了板车去,妇人还当是附近的小孩子们打闹,没想到这两人竟是在前头站定,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这巷子并不宽大,就算是想要掉转方向都难呐。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她看到了贵人家的马车却没法躲远些的缘由了。

“…你们让让,谢谢了。”

妇人的嗓音略粗微哑,冲着两人挥挥手,语气生硬,却也和气。

正面相对,卫浩歌终于看清了妇人的脸,原来这妇人额头上有一块很大的青印,几乎有婴儿手掌那般大,让本来就有些难看的面容更添丑陋。

但是印记下的粗眉大眼,倒是端端正正,或是这样的长相身材落在一个男子身上,也不算有多丑,还可称得上是一条汉子,爷们气十足,但搁在年轻妇人身上,就十分怪诞了。

姜缨忽然绽开一个真诚无比的笑容,开口问了声好,“这位姐姐,你的力气真大!”

卫浩歌抑制着想捂鼻的冲动,心想,自己也跟这小丫头打过不少交道了,从来没见她这般甜笑过。

年轻妇人目光闪过一丝疑惑,微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只听姜缨接着道,“我名叫姜缨,从小就最稀罕那些有本事的人了,姐姐你有这么大的力气,真让人羡慕,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说着便在怀里掏摸一阵,那包点心已经送了出去,眼下就只有半瓶伤药了,这个还是姜缨自治的可以止血生肌的,不过效果平平,不像止咳丸那般见效快。

那妇人微抬了抬眼皮,见这女童笑容古怪,伸出来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瓶子,也不知道是否是什么捉弄人的玩意儿,身子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这些年,也实在是被村里的顽童们捉弄得次数多了,没想到这城里也有*捉弄人的孩子啊。

姜缨见状也不气馁,笑道,“姐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那恶人打得太疼了,才说不了话?”

一边的卫浩歌心下吐糟,这妇人哪里是疼得说不了话,应该是被你这怪异的举动吓得不敢说话才是。

“这个瓶子里的药是治伤口的,给你用。”

见那妇人不接,姜缨便把小瓶子放在了板车之上,那小瓶子是瓷的,不过和婴儿手掌边般大小,白底上头还有一朵小蓝花,看着倒是个素净好看的,若是在集市上买,怕是怎么也得十来文。

若是恶作剧,这成本似乎也太高了些。

那妇人迟疑地拿起小瓶,老茧遍布的手掌感到了细瓷特有的光滑细凉,再看那小姑娘的笑容,好象也变得亲切了不少。

“…我,我没钱…”

那妇人说话的速度很慢,好象每说一个字都要深思熟虑过,望着人的目光带着怯意,似乎生怕对方下一刻就是破口大骂抬手便打般。

“姐姐,这是送给你的,不要钱的。”

姜缨咧开一嘴小白牙,笑得极是灿烂。

卫浩哥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小丫头给自己药的情景,哼,那个时候她可没这般的笑脸。分明一脸嫌恶,*收不收的表情嘛。

对比过后的卫浩歌在心里酸了一下。

那妇人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姜缨,半晌才露出一个笑容——如果弯起嘴角算做笑容的话。

“…谢谢你,我名叫丑姑,王丑姑。”

卫浩哥心想,名倒是跟人很是贴切啊。

姜缨点点头,“嗯,原来是王姐姐,你今天受了伤,回去要小心,莫要沾到了冷水,那个药一天涂一次…你什么时候还进城来,请你吃好吃的点心啊。”

那妇人瞧着姜缨,大大的眼睛里,忽然就湿润起来。

原本壮如爷们的高大妇人,只有一双眼睛还有些女子的秀气,如今却带着盈盈泪光,仿若看亲人一般地看着姜缨这小丫头,卫浩歌身为旁观者,心里只觉得怪异之极。

小丫头那几句话,应该也没那么催人泪下,打动心扉吧?

“五天,我进城一次…我不吃点心,好贵的…”

尽管说的话结结巴巴,那妇人望着姜缨的目光却越发的温柔。

“姐姐,你有空就上双榆巷第二户人家里去坐坐,我表哥住在那里。有时我也会过去的。还有,你若是有了难处,也可以去那儿给我留下口信。别看我年纪小,可是能帮许多忙哦。”

自始至终未发一语的卫浩歌心想,这小丫头究竟是想做啥呀?

冷眼瞧着姜缨与那壮妇互换了地址,又依依不舍地告了别,板车轧轧而去。

姜缨站在后头,极目远送,直到王丑姑再也不见人影。

卫浩歌在一边凉凉地道,“还当你要和人家当场结拜哩。”

姜缨目光一亮,“哎呀,这是个好法子,你怎么不早说。”

卫浩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没事我先回去了,还得守着门,万一有来求药的呢?”

说到药,卫浩歌问道,“方才那外伤药可还有么?怎么不也用来作生意?”

姜缨嘿然一笑,“若是早知道你这般能干,我自然就多琢磨些出来了,不过那个药效果不是特别好,怕是不能用。等下月我想出新的来再带给你不迟。对了,这些天,若是方才那位王大姐过去寻你,你千万要帮我招呼好客人才是,吃的,用的,全都算在我帐上便是。”

卫浩歌终于问出了口,“这却是为何?”

姜缨笑道,“岂不闻千金易得,良将难求,这位王大姐可是难得一见的奇人异士,若能为我所用,嘿嘿…”

卫浩歌哼了一声,“痴人说梦。”

姜缨怒道,“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不成,还痴人说梦?”

焉知你小子不是做着一朝富贵好衣锦还乡的美梦哩?

卫浩歌这还是头回见姜缨生气的模样,只见此刻剑眉微竖,目若寒星,倒真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势,不过再怎么有架势,放在一个九岁女娃身上,威力有限得很,卫浩歌分辩道,“看王大姐的模样,分明是已婚妇人,有家有口,又不是象我们一般的无家可归之人,怎么可能为你所用?再说一个女子,不过是力气大些,又抵得什么事?”

ps:

小卫:boss你太偏心鸟,你重女轻男,泔水桶会掉下来~

小缨:你举个二百斤我看看先。。。

☆、五九猎头

姜缨冷笑道,“已婚妇人怎么了,难道就不能为我所用了,你不见她这大冷的天,还衣着单薄地出来卖苦力?瞧你的意思,似乎挺瞧不上女子的么,…不过是力气大些?哼,你到她这个年纪,也未见得能有人家一半的力气吧。”

卫浩歌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了半晌,“…就算她是天生神力的大力士又如何?那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想着雇佣她给赵府倒泔水不成?”

姜缨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既有那般天赐之力,难道还倒一辈子泔水不成,日后若为我所用,怎么也能做个护卫首领。”

若是在浣花朝,这王丑姑凭着一身勇武,能出将封侯,也未可知。

卫浩歌目瞪口呆,重复道,“护卫首领?”

这小丫头好大的口气!

“你,你,…”

姜缨打断他的话,扬眉笑道,“你不是说我是贵人之后,暂且隐居民间么,身边没有几个护卫怎么行?”

卫浩歌抽了抽嘴角,嘀咕道,“还说我是*看话本的,只怕你看的话本不比我少。”

哪来的*做梦*说胡话的小丫头片子,老天快降一道天雷来把她收了吧!

姜缨因沙中淘到了真金,心情甚好,也不计较卫浩歌话里的贬意,反是正色道,“反正你千万要记得,替我笼络住王大姐。”

说着便从袖中摸出五钱银子,塞给卫浩歌,“这钱先放在你那里,得了空买些待客的东西,余下的劳你想法子送给王大姐去。”

卫浩歌撇了撇嘴,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人家还不知道会不会来呢,这小丫头倒是剃头挑子一担热起来。

其实他是不知道,这位主儿这般的慷慨大方,完全是家学渊源:姜缨的母皇当年请一位隐士出山为相,不惜花上万两白银买那位隐士的消息。而姜缨的皇姐更是为了招揽一位武林高手,年年送她生辰礼,把大内宝库都快搬空了,惹得皇姐夫都差点吃了醋,觉得皇姐和武林高手才是真*…

且不说姜缨和卫浩歌两个商议如何挖来王丑姑这位女力士,此时阳平城郊外的栖云山中,几位贵公子已经是策马入林,游戏般地寻觅着猎物。

这四人里头,云松因是武将勋贵出身,保国公府未来的世子,自小教养严格,骑射这些都是必修的,虽然此时不用护卫们帮忙驱赶猎物,斩获难了许多,总还是没有落空,猎到几只山鸡野兔。

小侯爷和云松情况相仿,且他自幼丧父,府中只有寡母庶兄,自然是除开平时的常例教习之外,自己又多用着一份心力在上头。因此虽然四人里属他年纪最小,猎物倒是他的最多。除了山鸡野兔外,大个头的赤狐也射中了一只。

荣小郡王的武艺比之小侯爷杜鸿和云松要差一些,但手上的特制金弓很有准头,小猎物得了不少。

只有裴冲,文官家世出身,身无武艺,也就是骑个马熟练些而已,至于射箭么…就差了许多,忙活半天,也只射中几根野鸡羽。

眼瞧着带着的箭筒都空了,裴冲眉头微皱,叹了口气道,“唉,早知当初就该多学学这骑射之艺了。”又落了最末了吧?

杜鸿骑着马小跑过来,凤目轻挑,下巴微扬,大笑道,“裴二莫急,我这挂着的,随你挑去。”

若只是哥几个倒也罢了,这不今日来的还有几位小姐呢么。空着手回去,也太伤面子了。

裴冲微笑着摇摇头,拿别人的猎物来充门面,这事岂非更丢人?

云松和高宏也都带着猎物,骑马过来跟他们会合,四人边说笑边朝临时选好的营地走。

“这阳平县城虽然是边城小县,但在这里的日子倒也过得悠然自得,不知不觉地也有数月了。想到就要回京,还真有些不舍得呢。”

高宏身为郡王,父亲早丧,如今王府里还有位老郡王,是高宏的亲祖父,眼看着快到年底,怎么也要回去过年的。云松身为保国公嫡长子,留在阳平城陪着云老夫人过年倒也是正理,不过另外三只就都得在年前回京了。

裴冲也道,“难怪常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几个月倒真是见识不少。”

杜鸿半侧了头,瞥向云松,唇角带着抹微笑,“我倒是想留在这里过年,只要云兄不赶人就好。”

云松看了他一眼,笑道,“若是平时自然是巴不得多留的,眼下嘛…若留了杜小侯爷在我老家过年,只怕日后见了杜夫人,要被她啐一脸啊。”

“呵呵,我母亲若真有那般气性倒也不错。”

杜鸿呵呵笑了几声,仿佛已经看到了云松被凶狠的杜夫人喷得满头包的窘相。

这话引得旁边两位也莞尔一笑,这京城里谁不知道那位早年守寡的杜夫人是出了名的和善人,就是和奴婢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这种性子,往好了说是和气良善,往另一面想,便是面软懦弱了。

早十几年前,京里定国侯爷还在世的时候,定国侯府那真是出了名的不讲规矩,宠妾灭妻,大家出身的杜夫人日子格外难过,被个通房丫头出身的小妾江氏硬是压了一头,正经夫人的话在府里还不如江氏管用,生生的让江氏先生出了庶子,自己倒是怀了几次才留住了杜鸿这独苗嫡子。

若不是杜鸿自小就精明能干,个性强硬,且定国侯死得早,这定国侯的爵位最终能不能落到杜鸿手里,还不好说呢。即使这般,如今的定国候府,还是纷争未歇,杜夫人和软,每日吃斋念佛,万事不理,内府里当家是庶子媳妇简氏。各种暗争算计依然层出不穷,因此杜鸿即使在京里,也是府外过的夜比府内多。

如今听到杜鸿这般说,其中又何尝没有几分暗藏的对杜夫人的失望?

云松与杜鸿也算是发小,也知道这位看似风流不羁的小侯爷的心事,眼瞧着快要走到营地,有些话当着几个小姐是不好说的。

“郡王,杜侯爷,裴弟,你们三位能陪我兄妹一同到这阳平城来,这份情谊,云松感激在心。在此谢过了。”

说着冲着三位公子深深揖了下去。

ps:

小猴爷:傻了吧,回了京,哪还有你们的戏份,统统变成难配~

三公子:!!!

☆、六十四年

云松说这番道谢的话全是发自内心。

数月前,那位年将十五的佳意公主不知为何就看中了已有婚约的自己,明知道自己已经和裴氏有了婚约也快要成亲了,却还是硬要横插一脚,几次三番地闹着请皇上赐婚,当今皇帝又非昏君,岂会在明知男方家有婚约之后还非要下嫁公主,那不是让公主们都成了大笑话?

何况云家和裴家还都是朝中重臣,又不是苦苦熬上来的那些寒门士子,家中有个小门小户的妻子啊未婚妻啊什么的,停了休了就是,那些村姑平民什么的也没本事闹去,可换成了公侯将相之家,这影响力可就大了。皇家可丢不起这人。

走上层路线不通,若是个寻常的也就死心了,偏偏佳意公主自小就被生母端妃宠着长大,一向是说一不二,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主儿,见此路不通,也不知她身边哪个脑残了的给她出了个馊主意,让她跟云松私定终身,或是交换什么贴身信物,或是设个局二人相会让人看见,实在不行就来个绝的——生米煮饭,到时候皇上为了维护皇室的名声,就算不想赐婚也不行了,那裴氏么,就叫她另嫁他人去。至于裴氏若是不乐意么,那也行,公主就大方点,抬裴氏回来做侧室吧…

佳意公主几次三番私下命人约云松,云松身为世子,少年老成,行事极为谨慎,佳意公主无从下手,便想让闺蜜云桑帮忙,云桑哪经过这个,自然慌得摆手拒绝,几番言语下来,就惹得公主大怒,差点在宴会上就要动起手来,又被外人瞧见,引来流言纷纷,一时间,得罪了公主的云桑在京中名声也受了损,而佳意公主的猎夫计划似乎还未放弃…

幸好佳意公主那疯狂的举动也传入了皇上耳中,恼怒之余也定了要给这位刁蛮公主赶紧寻个人家好嫁祸出去,同时也是为了劝慰云家,派人透出口风,暗示云松可以躲上一躲,免得他在京中,佳意不肯老实订亲。

于是云家当家人一商量,便让云家兄妹回了老家,等京中佳意公主的事尘埃落定了再回来也不迟。

只是云桑这般回了乡,若教不知内情外人看起来,倒像是云桑做了什么错事被打发回去一般,云家人正在发愁,却恰好云松的三位好友听说云家兄妹要回乡,便以为云老夫人祝寿为名,都想随着云松云桑两个到阳平县来。

云松大致能猜得出来,小侯爷和裴二这两只是为了躲开被选为公主驸马的命运,荣小郡王大概是因为好友都走了,才跟着来凑下热闹。有了这三位贵公子的加入,云家兄妹的回乡看上去也就不那般突兀,且因他们这举动,也能看出来这三家对云家的支持态度。

而最让云松高兴的是,原本担心名声受损会影响云桑的婚事问题,也解决得极为圆满,荣小郡王前几天向他表示过结亲的意愿,只等回了京,郡王府就会上门提亲,云桑能高嫁入郡王府了!

而京中传来的消息说,皇上已经为佳意公主选定了位长相俊美的新科探花,原本还别扭着的佳意在瞧见探花那俊俏的长相之后也扭捏着点头同意了!

哎,谢天谢地啊,压在云松头上的阴云也终于要解除了,等开了年,他正好回京与裴小姐成婚去。裴小姐出身相府,自小便教养得知书达礼,长相又端庄温婉,虽然他也只见过一两面,但印象极好,比之那刁蛮公主不知要强多少倍,云松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娶佳意公主这尊泼阎王回来压在自己头上。

那三位公子听他这般说都是呵呵一笑,裴冲倒是避开他这一礼,毕竟这位是未来的姐夫,而且推拒了公主,维持与裴家的婚事,不管云松是出于什么心思,他这些举动至少也维护了他姐姐裴冰的颜面。

听那两只跟云松客气了几句,杜鸿凤目微斜,在三人面上各自觑了一眼,调笑道,“你们都快成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可就等着年后吃你们三家的喜酒了。”

三人听了这话,云松笑容不减,高宏面上微红。裴冲微微一怔,随即又笑如春风,恭贺了两句。

眼见得营地将至,云家侍卫和下人已经搭起了临时歇息用的帐篷,前头点着篝火,各种食材都准备就绪,几名仆妇忙忙碌碌地在摆设着,在帐篷外头守着的丫头们瞧见四位公子过来,忙冲里头禀告了一声,

虽然没有听见丫头说的是什么,却是远远地瞧见,丫头们将帐帘一打,从里头迎出一位芳年玉姿的少女来,石榴红的衣裙,鸭蛋青的大毛蓬,更衬得人亭亭玉立,那张芙蓉面上眉目如画,含情带笑,眸光望过来,只在郡王玉面上一掠而过,便落在了自己哥哥云松身上,笑声清脆地传过来,“哥哥,你们可回来啦…”

云松心中一动,小郡王的打算,自己只告诉了祖母,但如今看来,云桑也是知道的了。

云松冲着云桑微微点一下头,再看向身边的小郡王。

高宏身着锦衣貂裘,长身修直,微微带笑的眉目眼角间一派高贵大气,似乎也在朝着云桑的方向看…这样的风流王孙,任是哪个闺中少女也会芳心牵动的吧?

云松把心中那股莫名的违和感压下去,小郡王和妹妹,应该…是天作之合吧?

这是少年少女们的在阳平县城的最后一次出游,云松不记得自己曾经打到过什么猎物,也记不清和旁人说过什么话,倒是那个荣郡王与云桑遥遥相对的画面,一直在心中,记得分明。

时光转眼而过,当年的四公子,也渐渐都娶了亲,不复旧日无忧少年的模样。

自阳平县回京半年后,云松与裴冰成婚,过两年,生一子。

后又一年,荣郡王年近二十,迎娶十七岁的云桑为郡王妃。

保国公府嫡长女出嫁,十万聘礼,十里红妆,那风光羡煞了多少闺阁女儿,多年后的盛况还为京中好事人津津乐道。

不过这些热闹,身为赵府下人的姜缨,是无缘见到的。

这四年,她终于平平安安地长到了十三岁。

ps:快进了快进了,收藏召唤~~~

☆、六一认亲

初春,赵府后门。

“俺是,是姜二妮的亲爹,叫她出来。”

一个四十上下的黑瘦乡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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