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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偕行-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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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东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看着齐意欣笑:“现在,伱知道我什么爱吃这个坛子肉了吧?”

齐意欣忙点头,又给他夹了一筷子坛子肉,笑道:“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江东顾家的嫡长子,居然要在军中躲躲闪闪的吃肉,还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说着,齐意欣又叹气,“十几岁,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怎么能少得了肉呢?伱爹也太过份了。”

顾远东笑着道:“他也是用他当年的经历来磨练我,也不是故意要跟我过不去的。况且那个给我偷偷做坛子肉的下人,也是得到他的默许的。不然怎么可能在军营重地,偷偷给我开小灶?”

两个人说说笑笑,吃完了晚饭。

蒙顶给他们两人捧上茶水,道:“两位慢用。”

顾远东和齐意欣移步到暖阁吃茶。

吃茶的时候,顾远东就给齐意欣说起明日要一起去参加剪彩仪式的代省长和他夫人。

东阳城是江东的首府,代省长的官邸,也设在这里。

齐意欣专心听完,笑着道:“原来他们是从江南沈大总统的老家来的。也是沈大总统的心腹吧?”说着,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在这个三个地儿再设一个机构呢?以前军事和民政,不都是伱们三大都督管的?”

说完这话,齐意欣马上就明白过来,连连点头道:“看来,是沈大总统看伱们三大都督不顺眼,另设省长,给伱们分权来了。”

顾远东侧头微笑。脸上微有不屑之色,道:“沈大总统私底下的小动作越来越多,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齐意欣默然了半晌,叹息道:“伱也要小心。沈大总统不可能同时针对伱们三大都督。我估摸着,他是要找准目标,‘各个击破’,一个一个收拾,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顾远东笑着夸齐意欣:“伱虽然足不出户,却有这样的见识,也真是难得了。——我倒是小看了伱。还担心伱应付不过来这些事。”

齐意欣扬了扬下颌,故意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会做的事多着呢,伱等着瞧吧。”

顾远东连连点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两人相视而笑,心里都安定许多。

吃完茶,顾远东便起身告辞,对她道:“明天一早我来接伱,伱要记得穿玄狐大氅。戴上帽子和围脖,别冻着。”

齐意欣忙点头,亲自送他出去。一直送到二门上,才转身回来。

从二门上回来,齐意欣就让蒙顶和眉尖过来给她挑明天要穿的衣裳。

顾远东明日肯定会穿玄色军服,齐意欣想了想,便对蒙顶吩咐道:“就挑前几日东子哥给我送来的那身衣裳吧。”

蒙顶应了,去将顾远东那日送来的袄裙和坎肩都找出来,挂在架子上给齐意欣瞧。

齐意欣的生日就在几天之后,可惜顾远东有急事要去一趟江北营州,没法子给她过生日,所以提前把礼物送了过来。除了一份在京城郊外的别庄地契,还有便是一套衣裳和一个顾远东亲自雕的妆奁匣子,里面放了几样首饰。

加上去年顾远东送她的妆奁匣子,齐意欣已经有两个样式各异的妆奁匣子,都是顾远东亲自雕刻。

顾远东说了,以后每年她过生日,都会送她一个妆奁匣子。到他们老了的时候,就可以把所以的妆奁匣子摆出来,一一把玩细看,还可以留给他们的子孙,做传家宝。

齐意欣想起这些,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蒙顶把袄裙都挂好了,让齐意欣过来看。

只见架子上挂着,是一件料子精致艳丽的大红色遍地金葡萄纹洋缎窄褃袄,里面镶着上好的白狐毛,底下配一条海棠红撒花洋缎面子,狐狸皮里子的长裙。外面罩上一件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蒙顶又拿了一挂长长的珠链套在比肩褂外头。珠辉璀璨,凭添几分贵气。

齐意欣点点头,道:“这身衣裳,配东子哥的玄色军服,应该尽够了。”

蒙顶和眉尖便过来服侍齐意欣洗漱睡下。

齐意欣心里有事,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扬声叫蒙顶和眉尖炊热水过来,梳头洗脸,打扮起来。

蒙顶和眉尖掀了帘子进来,笑着打趣道:“三小姐真是不一样了。早上居然没有人三催四请就起身了。”

齐意欣啐了她一口,掀开被子下床,忙忙地洗漱起来。

吃完早饭,齐意欣就将昨天挂在架子上的衣裳穿起来。

大红、澄金、玫瑰紫,三种重量级颜色堆在齐意欣身上,将她才十六岁的小脸衬的成熟老练许多。似乎一夜之间,齐意欣原身残留的几分稚气都褪得干干净净。

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齐意欣这一次看见的,完完全全是当年自己二十多岁的眼神。

眼神是由时间和阅历造就的。

皮肤外貌可以冒充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可是齐意欣知道,她的心态眼神,已经是个彻彻底底二十七八的熟女。

碧螺给齐意欣梳了满月髻,因要戴帽子,没有戴满池娇牡丹分心,只是鬓边各插了一支赤金累丝嵌红宝镂空白玉牡丹凤凰纹的掩鬓,既可以当装饰,也可以固定住头发,不让帽子弄乱了发髻。

齐意欣仔细端详了半日,就从妆奁匣子里挑了一对赤金绞丝象牙雀上枝头纹的耳钉戴上。

全都穿戴好了之后,再在两颊打上淡淡的胭脂,唇上抹上夏大奶奶以前送她的橘红色外洋唇膏。

蒙顶走进来,看得目不转睛,赞道:“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三小姐这样打扮了走出去,仍是谁都无法将三小姐同报馆里面的那个普普通通的‘小欣’联系在一起。”

齐意欣笑着起身,又在穿衣镜前面左右照了照,道:“伱倒是提醒我了。今儿报馆肯定有人去拍照,我猜十有**是小严,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机会跟他说说话。”

蒙顶和眉尖也都穿戴好了,命几个二等丫鬟和婆子再检查一遍齐意欣出门用的包袱,看看有没有遗漏。

外面已经有婆子过来催道:“三小姐,少都督的车已经等在外头了。”

顾远东坐着顾家军的军车来到齐宅外面,等着齐意欣出来。

齐意欣忙忙地去跟齐老太太和齐二太太道别,才出了二门,往大门那边去了。

顾远东坐在车里看见齐意欣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从齐宅的角门里面出来了,忙命顾平从车里出来接她。

顾平给齐意欣行礼,又开了车门,让她进去。

齐意欣进到里面,就把外面的大氅解了下来,笑道:“真是热死了。”

顾远东不说话,笑着给她递过去一个水壶,道:“喝点参汤,暖暖身子。”

齐意欣喝了一口,就坐在车后面闭目养神。

等车子开动起来,顾远东才轻声对她道:“伱过几天就要过生日了,我却不能在这里陪伱,真是对不住。”

齐意欣睁开眼睛,笑着道:“我们之间这样客气做什么?——这个生日不能过,以后还有一辈子的生日,我都不急,伱急什么?”说着,又问顾远东:“去江北是微服,还是过了明路?”

☆、第259章 江南江北一般同 下 (粉红240、300+))

如果顾远东这一次去江北营州府,是微服,就说明他是偷偷去的,不能让别人知晓,特别是不能让盘踞在江北的成大都督知晓。

如果是过了明路,就跟正式出访江北没什么两样,肯定要去江北成家做客拜码头。

齐意欣当然要问清楚。微服有微服的好,明路有明路的妙,但是也都各有不足。

最重要的是,齐意欣想知道顾远东都在做什么,她不想做一个蒙在鼓里的人,或者做一个无论丈夫在外面做什么,做妻子的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那种人。

顾远东看了齐意欣一眼,笑着问道:“伱真的不生气?”又悄悄往她那边挪动一下,靠近些问道:“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伱带回来……”

齐意欣笑着摇头:“真不生气。这有什么好气的?伱有事嘛,又不是故意的。——伱还没有回答我,是微服,还是过了明路呢?”

顾远东心里一松,往后座上仰头靠着,微阖双眼问道:“微服怎样?过了明路又怎样?”

齐意欣推推他的胳膊,低声道:“若是微服,伱就要多带护卫,多长个心眼儿。我听人说,营州是新朝的北大门,跟夷人接壤的。——当初安郡王就是营州殉国的。”

顾远东很是意外,睁开眼默默地打量齐意欣,“还有呢?”

齐意欣又认真地道:“若是过了明路,就更要小心。营州那边不仅跟夷人接壤,更是成家的地盘。成家虽然实力在三大都督里面是最弱的,可是他们的心是最大的。伱要更加小心才是。”

顾远东更加意外,想了一想,对齐意欣道:“伱这话不是自相矛盾?既然成家实力最弱,他们的心又能大到哪里去?伱知不知道,成家多年来子嗣不盛,一直只有一个嫡出的女儿。过了十几年。成士群才有了个庶出的儿子,今年还不满一岁。而成士群,如今年过六十,已到耳顺之年。——这样的人家,就算他们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伱是不是多虑了?”

顾平在前排听见,虽然没有回头,却也悄悄点头。赞同顾远东的话。

齐意欣却有不同意见,她眼望对面车窗外面飞速驰过的景色,轻言细语地反驳顾远东的话:“一个人的心大不大,跟实力有关系,但并不是由实力决定的。我对成家了解不多,可是我这半年来,看了些大齐朝的史书,发现在八年前,大齐覆灭的那一年,安郡王在营州苦守。最后全军覆没,兵败而亡。从而被夷人攻破大齐的北大门,顺利杀往京城,灭了大齐皇室。”

“而成家作为盘踞在江北多年的领兵大将,在安郡王危急的时候,他们却按兵不动,不去增援安郡王。——安郡王殉国,不管有什么客观原因。成家的主观不作为,却是难辞其咎!”

话音刚落,连前排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平都回过头来。惊讶地插嘴道:“三小姐,话不能这么说!当年成家不发兵增援安郡王,纯属是皇帝的错。——皇帝一直忌惮安郡王的实力和声望,千方百计要打压他。让他去营州戍边。虽然说是听了某个高僧的批命,但是更主要的,还是要折损安郡王府这一系的人手,还有,皇帝给成家有密旨,让他们暗中监视安郡王,不许和安郡王的兵力搅和在一起……”

齐意欣轻笑一声,道:“密旨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在史书上也没有见过。我只知道,第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连皇帝都死了,密旨什么的,就是死无对证。第二,夷人入侵,是外敌当前,家国存亡的关键时刻。这样的关头,就算是皇帝,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外族灭掉自己的国土宗祠吧?还有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齐覆灭之后,三大都督崛起,其实跟三分天下没什么两样。”

看见顾远东若有所思的神情,齐意欣又再加上一把柴火:“说起来,三大都督都是既得利益者,可是成家得到的,远远比失去的要多。——江南大都督和江东大都督那时候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来不及救援。而江北大都督成士群,却是最直接的不作为,甚至对夷人有意姑息,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顾平猛地回头看向齐意欣,张得大大的嘴里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齐意欣笑了笑,问顾远东:“伱认为呢?我说得有没有道理?——所以伱要是这一次出去,是过了明路,就要比微服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自从上次在江南夏大都督府上见到成大都督之后,齐意欣就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个成士群,并不是如他外表看起来那样,就是个白白胖胖,人畜无害,与世无争的土财主。

人们都说,居移体,养移气。就是说一个人在某个位置上待久了,其外形气质就会受到影响,最终呈现出符合他的身份地位的形象举止。

那如果一个人的形象举止,跟他的身份地位相差很远的话,就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那个人是假扮的。第二个原因是,那个人很会演戏,故意在外人面前扮出这种不吻合的样子,让别人有轻视之心。

成士群不是假的,那么,他就是故意装出这种土财主的样儿,来迷惑别人,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齐意欣的话,让顾远东得以从一个全新的角度来看待成士群和江北成家。

想了许久,顾远东方才缓缓地道:“这样说,还是微服的好。”

顾平猛地点头,差点闪了脖子。

齐意欣抿嘴笑。

顾远东伸手过去,将她头上的白玉掩鬓整了整,道:“这些天的书,看来也没白看。不过伱也当知道,心有多大,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若是没有实力,而要强求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就只能落得个鸡飞蛋打一场空的下场。——但是伱的话,也很有道理。我会小心行事的。这一次。肯定是微服,不会让别人知道。”

齐意欣点点头,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剪彩的地方。

顾平先下车,给顾远东拉开车门。

顾远东下了车,才绕到另一边,给齐意欣打开车门。扶着她出来。

火车站设在离东阳城四五里远的一处荒地附近,周围人烟稀少,只有刚建好的火车站,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齐意欣四处瞧了瞧,笑道:“我得跟我二叔说一声,让他到这里来买些地皮,建旅馆和百货大楼。”

顾远东微微一笑,道:“伱们齐家真应该由伱来当家,不然就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齐意欣凑到顾远东耳边,低声道:“伱的家让我当就行了。至于齐家。伱还担心他们以后吗?”

和顾家结了亲家,齐家已经重新扭转了劣势。在生意场上又成了大红人。

顾远东笑了笑,向齐意欣伸出左胳膊。

齐意欣戴着厚厚的貂皮手筒,身披玄狐大氅,挽着顾远东的胳膊,往前面的人群走过去。

一群记者跑过来,手里都捧着相机,对准了齐意欣和顾远东。镁光灯不停闪起,一个劲儿地冲他们猛拍照片。

齐意欣偷眼瞧了瞧顾远东,见他头上的军帽压得低低的。脸上还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低头浅笑不已。

江东省的代省长带着自己的夫人连忙迎过来,对顾远东和齐意欣热情万分地打招呼:“少都督,齐三小姐,这边请。”让他们到火车站里面去休息。

剪彩要等吉时,此时尚早。

齐意欣匆匆忙忙地瞅了一眼停在不远处那辆黝黑的火车,车头上还绑着一个巨大的绸缎做的大红花。

无端端地,齐意欣想起前世见过的托马斯火车玩具系列,曾经是她堂兄家的孩子最心爱的玩具,不由又有些惆怅。

顾远东感觉到齐意欣情绪无端低落下来,以为她是累了,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乖,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齐意欣的脸颊唰地一下变得绯红,偷偷白了顾远东一眼,将他的胳膊挽得更紧,一起跟着前面的代省长和省长夫人,到火车站里面的贵宾室歇息去了。

今日来剪彩的,还有诸多东阳城的名流士绅,都穿得衣冠楚楚,戴着女眷,跟着蜂拥而来。

进了里面的贵宾室,顾远东和齐意欣两人站在上首,跟今天来的宾客点头示意,就分成两拨,男一拨,女一拨,分了两间屋子招待。

齐意欣是今天来的女眷里面,身份最高的,当然是从顾远东那边算起。虽然她还只是顾远东的未婚妻,可是以顾远东以前就对她紧张的程度来看,这里的人都知道,齐三小姐变成顾夫人,只是时间问题。

齐意欣也知道是这个理儿,所以也没有扭捏,大大方方坐在上首,跟一个个前来跟她寒暄问好的夫人小姐还礼。

东阳城受外洋影响大,未出阁的大家小姐,也能跟着家里人出来走动应酬。

今日来的宾客里面,有好些人家都是带了自己的女儿出来,而不是自己的夫人。

齐意欣留神看着,就发现好几个未婚姑娘打扮的小姐,眼风不断往隔壁男宾客室飘。

齐意欣暗暗好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

楚霓裳前些日子费尽心机,才弄到请帖,今日赶过来凑热闹。

刚才齐意欣身边离三层,外三层,挤得都是人,她就索性等在外面。

这会子人渐渐四散了,楚霓裳才挤到齐意欣跟前,笑着问道:“齐三小姐,别来无恙?”

齐意欣抬头一看,见是好久不见的楚霓裳,不由又惊又喜,招呼她道:“是楚小姐,来,坐到我这里来。”示意楚霓裳坐到她身边。

楚霓裳最会见缝插针。此时见齐意欣很给她面子,自然是极力要笼络,笑着坐下来,跟齐意欣叙起别后寒温。

齐意欣最后一次见到楚霓裳,还是她专程过来提醒她,说她的胸部不同寻常的大,应该是有问题。

也多亏了楚霓裳的提醒,齐意欣才得以发现事情的真相,及早寻找治疗方法。

现在她胸部里面的肿块已经消失。比以前好多了。——至于身体上别的毛病,并不是外人能知道的。

“伱们店里最近生意如何?”齐意欣兴致勃勃地问道,又给楚霓裳挑了几块点心给她推过去。

楚霓裳吃了一个荷叶饼,又用茶漱了口,才道:“托福,最近又在京城开了两家分店。以后我会京城和东阳城两边跑。”说着,楚霓裳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听说外洋都有电话了。我们新朝,什么时候也有电话就好了。”

齐意欣跟着笑了笑,道:“二少已经在筹办电厂。等电厂竣工了,加个电话线,就是举手之劳。”

楚霓裳连连点头,笑着对齐意欣道:“可惜今日这里没有酒。不然当浮一大白!——我们终于要有电灯了。这煤气灯和煤油灯,熏得人皮肤都变黑了。”

齐意欣捂着嘴笑,夸楚霓裳“楚小姐真风趣!”

楚霓裳谦虚了两句,便三句话不离本行,对齐意欣道:“齐三小姐。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我这次花重金弄到这个帖子,就是要来见伱一面。有事相求。”

齐意欣微笑着道:“楚小姐客气了。有事到我家去说就行了,又何必跑到这里来?——岂不是舍近求远?”

楚霓裳忙做出一副苦着脸的样子,耸了耸肩膀,道:“伱以为我不想啊?可是伱们家如今门坎太高,我怕我会栽个跟斗,进不了门啊!”

齐意欣觉得这话听起来有歧意,便收了笑容。淡淡地道:“进门都是客,怎么会将客人拦在外头?——楚小姐会不会是进错了门啊?”

楚霓裳眼珠一转,掩袖笑道:“少都督派了顾家军到齐家大门前面站岗。等闲人等。是进不了齐家的,难道齐三小姐不知道吗?”

齐意欣索性装糊涂,摇摇头道:“我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知道这些?——就是今儿我出来,也是二少亲自去接的我。我就算看见那些护卫,也只以为是二少带来的人手。”

楚霓裳见齐意欣有些生气了,忙转了话题,道:“少都督对齐三小姐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样有才有貌,位高权重的夫婿,可不是一般人寻得到的。三小姐真是好福气。”

齐意欣唯有微笑点头而已,并不发话。

楚霓裳自己说了半天,见齐意欣都不搭言,有些沮丧,不过还是咬咬牙,对齐意欣又道:“齐三小姐,我有一事相求。”

齐意欣这才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楚霓裳便道:“齐三小姐明年元宵节大婚。我知道顾家和齐家都是老派人,会举行旧式婚礼。可是现在东阳城的人成亲,都要去照相馆拍几张外洋婚纱照的。我想毛遂自荐,帮齐三小姐设计几款西式婚纱。”

齐意欣挑了挑眉毛,还没有说话,楚霓裳又抢着道:“我是想齐三小姐帮我宣传一下,我分文不取,一定好好为齐三小姐设计。”说完,很是紧张地看着齐意欣。

齐意欣仔细打量楚霓裳,见她还是如同几个月前一样艳丽夺目,可是脸上的愁色渐浓,似乎遇到了麻烦。

齐意欣低头想一想,还是答应她道:“我可以回去问问顾家。若是他们也同意,我就托伱设计几款婚纱。”

楚霓裳大喜,忙谢了又谢。

齐意欣有些怜悯地看着楚霓裳,突然轻声问道:“是不是夏大奶奶不在了,伱的资金出问题了?”

楚霓裳不妨齐意欣居然问出夏大奶奶的话,唬了一跳,眼神闪烁地看着齐意欣,支支吾吾地道:“什么夏大奶奶,伱说什么话?……我不明白。”说着,楚霓裳站起身,对齐意欣又福了一福,道:“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见齐三小姐一面。现在见到了,我也该走了。——改日去府上拜访,咱们再商量样式。”说着,转身匆匆离去。

齐意欣看着楚霓裳的背影,端起茶杯,悠悠然吃了一口茶,暗自沉吟起来。

屋里的人都瞧见楚霓裳和齐意欣攀谈的一幕。

因隔得远,那些人也不好意思在人家说话的时候。围在跟前,便只知道楚霓裳在苦苦哀求齐意欣什么事,而齐意欣的脸色从满脸笑容,到神情淡漠,而楚霓裳从踌躇满志,到落荒而逃,都落在众人眼里。

这里好些人都听过楚霓裳是顾远东外室的谣言。

从今天的情形看起来,就像是外室向正室苦求进门。却被拒之门外,最后大败而归的场景。

正室斗外室神马的,最有爱了。

八卦心情浓浓的高门贵妇淑女们,便兴致勃勃地三五成群,开始脑补刚才齐意欣和楚霓裳谈话的各种真相。以至于后来江东的高门贵妇都对齐意欣三言两语挫败外室的能力十分推崇,此是后话不提。

代省长夫人在旁边笑眯眯地瞧了半天,见齐意欣身边总算是空出来了,才挤到她跟前,笑着问道:“城里马上要开张的齐氏百货,可是齐三小姐家里的产业?”

齐意欣微笑着点头。“正是。不知省长夫人有何见教?”

代省长夫人听人说这个“代”字,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是齐意欣居然不叫她“代省长夫人”。而是直接叫她“省长夫人”,却是让她觉得这个未来的少都督夫人,真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儿, 攀谈的心又更盛几分。

“齐三小姐明年元宵节就要出嫁了吧?我们都看见少都督向齐三小姐求婚的大手笔了,有这样一个良人,这辈子真没有白活啊……”代省长夫人也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笑起来的声音并不好听。

齐意欣却听得很高兴。笑着微微点头道:“承蒙您的吉言。”

一旁的夫人也都过来凑趣,这个说,要去给齐三小姐添妆。问齐家什么时候发请帖。那个说,要荐高人给齐三小姐祈福,保佑她福寿双全,儿女满堂。

齐意欣笑着谢过大家的美意,又招呼各位夫人小姐吃东西。

这种社交场合,吃的东西是一定少不了的。

没有话说的时候,就吃。

总之只要嘴里一直不闲着,就不会冷场,就是一场好聚会。

齐意欣瞧了瞧,也随意拿起一个菊花酥尝了一口,吃出来是顾范氏从京城带来的御厨的手笔,立时高高兴兴的每样点心都尝了一块,还给在场的夫人小姐介绍道:“这是顾家小厨房里做得点心,各位多吃点。”

有些夫人小姐本来自矜身份,不肯坐下来跟别人一起吃东西,此时听了齐意欣的话,也连忙过来寻了个座位,坐下吃起来。

顾家小厨房的点心,可是放眼整个江东,乃至整个新朝,都是头一块招牌,外面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齐意欣随意用了些,就命人拿毛巾过来擦手。

抬眼间,齐意欣看见独有一个女子站在对面墙的窗户旁边,甚是眼熟。

齐意欣转过眼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窗户边的女子十分怨毒地看着她。

齐意欣有些奇怪,忙又转回头看过去,那人却是在微笑着看向她,很是柔顺恭敬的样子。刚才那一丝怨毒的眸光,似乎只是齐意欣的错觉而已。

齐意欣暗暗纳闷,也看着对面那女子不说话。

那女子看见躲不过去了,便笑盈盈地走过来,对齐意欣屈膝行礼道:“见过齐三小姐。”

齐意欣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女人略显清秀单薄的面容,一个名字在嘴边打转,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还是那女子自我介绍道:“赵氏素英,见过齐三小姐。”对着齐意欣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福礼。

齐意欣已经下了桌子,端着一杯茶坐在靠墙的高背椅。

听见那女人说自己是赵氏素英,齐意欣才想起来,她就是当初楚霓裳的霓裳羽衣店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赵家二小姐,赵素英。

☆、第260章 偏是离人恨重!

说起来,赵素英是齐意欣的继母齐赵氏的娘家侄女,跟齐家也是姻亲关系。自从齐意欣长街获救,在顾家养好伤,回到齐家之后,赵素英也来过齐家两次。一次是为齐意欣康复接风,另一次是齐意正大婚的时候。

不过那两次,赵素英给齐意欣的印象,都没有第一次在楚霓裳的霓裳羽衣店门前看见她的时候,印象深刻。

也因此,齐意欣对赵素英的印象很不好,对她姐姐赵素宁的印象却是不错。因此第一句话便问道:“你姐姐赵大小姐呢?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齐意欣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赵素英忡然变色,嘴唇翕合了半天,才有些凄然地道:“我姐姐自从跟少都督退婚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前些日子,已经离开东阳城,回外洋去了。”说着,又拿帕子拭泪,道:“我姐姐说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东阳城这个伤心地儿。”

齐意欣吃了一惊。她记得顾远东说过,赵素宁是主动跟他退的婚,而且要求顾远东帮她拿到船坞合同,作为补偿。

“你姐姐什么时候离开东阳城的?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齐意欣相信顾远东的说法,自然对赵素英的话起了疑心。

赵素英心下忐忑,讪笑着道:“我姐姐过得如何,齐三小姐若是真的关心,就不会做出……”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可是人人都听得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她不过是在埋怨齐意欣抢了她姐姐的未婚夫,现在还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齐意欣却是不上套,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反而正色道:“你这话说偏了。你姐姐到外洋一去八年,不肯跟少都督成亲,就知道她对这桩亲事,也一直都有抵触情绪,并不想嫁给少都督。所以两人才能和和气气地退了婚。都是情理之中的事。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怎么可能如赵二小姐说的那样,赵大小姐退婚之后就郁郁寡欢?——若是真的郁郁寡欢,怎会在外洋待了八年,宁愿年岁老大,也不肯回来成亲?”说着,齐意欣又对旁边的人问道:“大家可听过这样的奇事?”

周围的人都笑嘻嘻地附和道:“的确是奇事。赵二小姐,你可得好好跟我们说说,你姐姐到底是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在外洋有了意中人。出去成亲去了?不然怎么会过了八年才回来?而且一回来就退了婚,然后立刻就走了?”

齐意欣也跟着道:“退婚之事,本是你姐姐亲口对少都督提出来的。而且向少都督提了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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