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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偕行-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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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素宁被吓得后退两步，又眼泪汪汪起来。
上官铭被成丽华的大叫吸引过来，看见赵素宁被吓得哆哆嗦嗦的样子，十分怜惜，过来站在她身前，背着手对成丽华道：“大总统夫人，我们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夫救死扶伤，但是大夫也要吃饭。若是大总统家实在拮据，揭不开锅，我们诊所也可以给大总统府上打个七折，将帐单寄到政务院，让财务总长直接从大总统的薪水里面扣就行了。若是大总统夫人同意，就请在这个帐单上签字画押，我们立刻放人！”
成丽华被上官铭的话，噎得胸口一片气闷。冷冷地道：“帐单给我看看。”
上官铭回头看向赵素宁。
赵素宁就从桌子上取过来一份李云素的帐单，递到成丽华手里。
成丽华一看帐单上的总和，眼前黑了一黑，才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诊所是金子做的不成？住了一个月。就要五千两银子？！”
赵素宁从上官铭背后探头出来，不知死活地加了一句，“那是不含坐月子的费用。若是在这里坐月子，要再加一万两。”
“你怎么不去抢？！”成丽华愤怒地将那帐单撕成碎片，往上官铭身上扔过去。
上官铭负着手站在成丽华面前，一动不动，慢条斯理地道：“成家豪富。李家也是新锐，能养得起数十万大军，居然没有银子给自己生了儿子的姨娘付诊金。——这个消息，我想报纸会有很兴趣，说不定愿意付重金，买到这个消息的独家所有权。”
成丽华来到东阳城，本来以为将李云素接回京城总统府是手到擒来的事，她的主要精力。都用在调查顾远东的行踪上面。谁知居然阴沟里面翻船，最让她棘手的，居然是李云素的问题！
而且李云素现在又生了儿子……
一瞬间。成丽华有将这个诊所里面所有人员一起灭口的想法。
成丽华的眼睛眯了眯，后退一步，沉声道：“上官大夫说笑了。这点银子，别人家要倾家荡产，却还不放在我成丽华眼里。——你等着，我回去取银子。明天给你送来，后天接他们母子俩去京城。”说着，转身就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又从上官铭的诊所出去了。
此时天已大亮，也到了诊所要正常开业的时候。
上官铭松了一口气，命人在诊所大厅里面继续接待新的病人。自己带着赵素宁一起回到李云素的病房里面，继续给她新生的婴儿做检查，同时问助产护士伤口缝合得怎样了。
李云素的孩子太大，会阴侧切之后，才生得出来。不然就要剖腹产了。
好在李云素自个儿的身子不错，虽然疼得死去活来。但是并没有大的状况，顺顺利利地就把孩子生出来了。孩子出生之后，又分娩出胎盘，整个过程才算结束。
助产护士拿着特殊的针线在她身底下缝合，李云素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抱着自己的儿子，喜笑颜开地逗弄。
和刚才生产的疼痛相比，私处缝针的疼痛，简直不值一提。
上官铭不知道的是，成丽华带着人一离开上官铭的诊所，就让自己的手下，分了两帮行事。
一帮人跟她回李家大宅，另一帮人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诊所附近，潜伏下来。
上官老爷派来的人手当然没有上官铭那样大意。
他们从成丽华一行人从诊所出来，就一直跟踪他们。
也分了两拨。一拨跟去李家大宅，一拨跟着转回来的那帮人，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上官铭在诊所里面，见李云素已经生了孩子，想起齐意欣的嘱咐，连忙叫了个护士过来，让她去顾家报信，就说，李云素已经生了个八斤重的足月儿子。
齐意欣一个月前将李云素托付给上官铭的时候，上官铭就发现李云素的情况有些特殊。
那时候，据李云素说，她是怀孕七个月。但是根据上官铭的产检，他发现她肯定不止七个月，应该是快九个月了，还有一个多月，她应该就要足月生产了。
这个发现，让齐意欣很是惊奇。为了保险起见，齐意欣专门使人去江南，找如今依附南宫家而居的前任大总统沈国维的填房夫人南宫晓月问话。
南宫晓月听说李云素的月份不对，非常欣喜，给齐意欣回信道，如果上官七少看得准，这个孩子，十有**，应该是他们老爷沈国维的，不是李绍林的。
在信里，南宫晓月也说得很坦白，说她对李云素跟李绍林两个人那时候私底下勾勾搭搭的情形，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她本来就不高兴沈国维有这么多的妾室，所以能少一个，就少一个。李云素跟李绍林有私情，她这个做主母的，只有高兴。没有去为难他们的。
李云素和李绍林自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其实他们私会过几次，又上了几次床，南宫晓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此她才在看见齐意欣的信之后。马上判断出来，如果上官铭的检查结果是真的，李云素这个贱人肯定是故意隐瞒，好将这个孩子栽到李绍林身上，从而达到要挟李绍林，让他带她离开沈国维的目的。
因为按照李云素的这个月份，可以推断出李云素受孕的日期。而在那一段日子内。南宫晓月有记录，李绍林根本就没有在京城，也没有跟李云素私通过。这也是为什么，李云素要把受孕的时间往迟了说的原因。——主要是为了忽悠李绍林。
齐意欣接到南宫晓月的回信之后，也曾问过她，打算怎么办。
南宫晓月跟她商量好了。这月份到底是多少，恐怕只有李云素一个人最清楚，她既然一口咬定了那个日子。大家也没有法子。因为就算是上官铭的检查，也不是十拿九稳的，只是个估测数据。真正能够做准的。就是孩子生下来之后。
按照李云素的说法，她的儿子应该在三个月之后足月出生。如果她的月份有假，那李云素肯定会“早产”两个月。而早产儿和足月儿有什么不一样，不用大夫，一般人都看得出来。
也就是说，只有孩子真正生下来的时候，才能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南宫晓月就跟齐意欣说定，若是再过一个月，李云素就“早产”生子。生出个足月儿，就说明她心里有鬼，月份是假的，上官大夫说的月份是真的。
如果生的是儿子，南宫晓月就要把这个儿子要回来，自己带。她年纪不小。沈国维的年纪更大，想生一个亲生的儿子已经不可能了。李云素这个儿子既然确定是沈国维的种，她就要把这个孩子要回来，自己一手带大，也算是给自己找点儿事做。
所以齐意欣就叮嘱上官铭，如果李云素生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她有事情要办。
这才一个月，孩子就生下来了，当然是大新闻。
上官铭派出的护士一出诊所，就被成丽华留下的那帮人给盯上了。他们分了一个人出去，暗中跟踪这个护士，看看她要去做什么，本来想在半路上，将她劫杀。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上官老爷派出的那队人马，也分了一个，跟在前面两人身后。
当成丽华的人想要动手的时候，上官家的人已经立即行动起来，将成丽华的人提前打晕拖走。
上官铭派出的护士对此一无所知，一路顺畅地来到顾家督军府，求见督军夫人齐意欣。
看门的门子得到过齐意欣的嘱咐，对上官七少诊所里面的护士非常优待。见她过来，马上就命一个婆子将她带到内院的二门上。
那护士从二门进去，跟着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来到齐意欣的上房。
齐意欣已经起身了，梳洗停当，吃完早饭之后，扶着蒙顶的手去给顾范氏请过安，顺便四处走动，活动活动筋骨。
听说上官铭的诊所来人了，齐意欣忙回来坐下，问道：“上官七少有什么事要说？”
那护士忙道：“李云素早上刚刚生了八斤重的胖小子。”
齐意欣咋舌：“这么大的孩子，应该不是早产吧？”
那护士掩袖笑道：“督军夫人说笑了。八斤重的早产儿，我是没有见过的。——估计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见过。上官大夫仔细检查过，那孩子确实是足月儿，就是有些黄疸，要留在诊所观察两天。”
齐意欣放了心，笑道：“那你们诊所可要忙了。”
那护士忙道：“确实要忙。连大总统夫人昨儿都找到我们诊所来了。说来也是巧，正好赶上李云素发动，孩子就赶着要出来见嫡母呢！”捂着嘴笑个不停。
蒙顶却嫌这个护士太爱笑了，板着脸道：“既然大总统夫人都在你们诊所等着，你还不赶紧回去招呼他们？”
那护士脸色一变，心有余悸地道：“督军夫人您不知道，大总统夫人的架子可大了。我们赵护士长只多说了一句话，就被大总统夫人的女护卫劈头扇了一耳光！”
齐意欣知道，赵素宁在上官铭的诊所做护士总管，她们都叫她“护士长”，就是所有护士的头儿。
听说成丽华的手下居然打了赵素宁一个耳光，齐意欣脸色一沉。——这一耳光，根本就是打在她这个江东督军夫人脸上的！
齐意欣就不信，成丽华会不知道，那个诊所是谁开的！
知道是上官家的产业，还敢带着人去耀武扬威，除了说成丽华没有把他们这些江东世家放在眼里，还能有什么解释？
“你记不记得，是哪个女护卫打得赵护士长？”齐意欣眯起双眸，眸中怒火熊熊。
那护士点点头，“记得。那个女护卫生得牛高马大，一脸凶神恶煞。那幅样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齐意欣就叫了蒙顶，吩咐道：“找几个我们的女护卫，跟着这位护士，去李家将殴打我们江东子民的成家女护卫给我抓起来！——记着，先打断她的手，再带回来问话。如果李家有人反抗，你就让顾家军包围李家，一个不留，全给我逮起来……
☆、第94章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12月粉红2910、2970＋）
这样的大手笔，好像齐意欣还从来没有使出来过。
大家一直都习惯齐意欣的待人宽厚，与人为善，哪怕别人骂了她，只要没有动手，她都一笑置之，甚至不让身边的人捅到顾远东那里。
蒙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幸福得不像真的，就差眨着星星眼问道：“真的吗？真的要带咱们顾家军去？”
齐意欣挥挥手：“当然要。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蒙顶大喜，领了齐意欣的对牌，兴冲冲地就往外院去。
顾平在外院见到蒙顶拿着的对牌，又问清楚事情的始末，摸着下巴道：“少夫人难得发威一次，我要好好给少夫人撑腰，让这些人记得少夫人的厉害才是。”
想到一直音信全无的顾远东，顾平觉得，是应该让齐意欣发作一次，震慑一下如今对江东蠢蠢欲动的宵小之辈。让他们看看，没有顾远东，江东照样容不得人轻侮！
蒙顶亲自去挑了二十个本事一流的女护卫，还故意挑得长得不错的女子，想要衬的成丽华的女护卫更加面目可憎。
顾平就抽调了顾家最精锐的警卫连，他们平时一直跟在顾远东身边近身警戒的。这一次，顾远东因为要出去的时间长一些，为了齐意欣和孩子的安全，他就将这个最精锐的警卫连留在了顾家外院，负责整个顾宅的警戒。
这一个警卫连，精良的装备可以对抗一个团的军人，个个出来都是以一挡百。
蒙顶也是知道的，看见顾平居然把这个警卫连都抽了出来。更觉得眩晕，抚着额头，道：“你真的要把这支队伍给我？”
顾平点点头，“带去吧。让不可一世的成家大小姐也看看我们江东的实力。好好敲打她。最好这一次把她打疼了，还我们江东至少三年平静的日子。”
蒙顶会意地点点头，道：“我带着这些人去，如果还给少夫人丢脸，我就在外面直接抹了脖子算了。”
顾平忙拦着她，“这话可别乱说。——你就要抹脖子，也要等少夫人生了小少爷之后。现在抹了脖子。少夫人一伤心，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处？”
蒙顶抿嘴笑道：“那好，我尽力而为，希望不负众望！”
顾平挥挥手，看她带着队伍雄纠纠气昂昂地远去。
……
上官家的大宅里，上官老爷沉着脸坐在上首，听自己的手下回报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上午。成丽华一行人的行踪。
当知道有一帮人守在上官铭诊所附近逡巡的时候，上官老爷悚然而惊，捻着胡须沉吟道：“难道他们想来硬的？”看着书房窗外的天空。冷笑道：“成家算什么东西！首鼠两端，背信弃义，当别人是傻子不成？成丽华真是好大的架子！好大的胆子！——真当我江东无人是不是？！”
“老爷，我们要怎么做？”上官家的手下躬身问道。
上官老爷冷哼一声，“给东阳城的官府一个口信，就说，有人图谋对仁欣诊所不轨，让他们派人去守着。——如果看见有人作乱，格杀勿论！”
上官家的手下领命而去。
……
蒙顶带着顾家军的精锐警卫连和二十个容貌俏丽的女护卫，浩浩荡荡来到李家大宅。
扣响李家大宅的门环。从李家大宅里面，探出一个下人的脑袋，狐疑着问道：“你们要找谁？”
蒙顶从手里唰地一声展示出顾平签署的搜查令，大摇大摆地道：“这是江东警备司令签发的搜查令。——有人举报你们这里窝藏打人的逃犯。识相的，赶快交出来。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们先礼后兵了！”说着。蒙顶一挥手，顾家军的精锐警卫连就举起最新式雷明顿冲锋枪，对准了李家的大门口。
李家的门子吓得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道：“您稍等，容小的去通传。”
蒙顶临走的时候，齐意欣就交待过她，这一次出来，是立威来的，所以不能讲任何礼节，先下手为强就是。
所以蒙顶这会子，也没有等着让李家的门子去通风报信，只是双手伸出，把住李家的大门，不许李家的门子将大门再阖上。
“你你你……要做什么！”那门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将大门阖上。
蒙顶看着那门子的样子就心烦，索性两手扒着门缝，一只腿从门缝里面踢进去，一记撩阴腿，将那门子踹翻在地，李家的大门霍然往两边洞开。
“你们干什么？！”李家当然不是一般的人家，虽然李家军被并入成家军，已经开拔到江北营州去了，可是李家的大院，还是留有不少看家护院的打手。
此时那些打手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堵在大门口。
蒙顶袖着手道：“我们奉江东警备司令之命，前来抓捕殴打江东子民的罪犯，怎么？你们想抗命不成？”说着，蒙顶回身往后一指，“我劝你们还是看清楚再动手。”
李家的打手探头一看，便被顾家军黑洞洞的枪口吓住了，一个二个缩了回去。
那被蒙顶踢中要害的门子在地上打着滚的哭喊。
蒙顶冷声斥道：“闭嘴！——再喊叫就阉了你！”
那门子立刻用双手捂住嘴，不敢再叫出声来。
蒙顶满意地点头，对院子里的人道：“带路，我要去内院抓犯人。”
“内院？”李家的打手们有些迟疑，他们是只能在外门里打滚的人，是不能进内院的。而且现在的李家内院，除了李绍林的几个通房，就是夫人成丽华带着自己的女护卫住在那里。
“不知这位大姐说的犯人，是哪一位？我们这里有贵客，大总统夫人住在内院。若是冲撞她。就连江东警备司令都帮不了你们。”一个打手小心翼翼地提醒蒙顶。
蒙顶笑了笑，道：“凶手正是大总统夫人的女护卫。所以警备司令派我们这些女人过来抓捕，以免惊扰了大总统夫人。再说，有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在大总统身边。你们难道不担心？”
“叫个婆子来带路吧。”一个打手嗫嚅道，实在说不过蒙顶。
打手的头儿忙点头，一溜烟地去带了个婆子过来。
那婆子战战兢兢地带着蒙顶她们来到内院上房，求见大总统夫人。
蒙顶不等她们通传，就自己带着人闯进内室，旁若无人地问自己带来的护士，“哪一个是打你们赵护士长的人？”
成丽华正坐在内室的长榻上喝茶吃点心。李绍林的两个通房在旁边殷勤伺候。一个跪在她脚边给她捶腿，一个躬腰站在她身边，给她往茶杯里面倒着茶水。两个女护卫一站一坐，都在离成丽华不远的地方。
突然见到一群全副武装的女人冲进自己的内室，成丽华倒是不慌不忙，放下手里的茶杯，冷哼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闯到我们内院来了？”
蒙顶没有理她，只是看着那位护士。
那位护士看见成丽华威严地坐在那里。刚刚的勇气突然泄得一干二净，悄悄躲到蒙顶身后，伸手指了指坐着的那个女护卫。道：“就是她。”
蒙顶就走过去，来到那个坐着的女护卫身边，上下打量她一下，问道：“有人举报你，昨天晚上，在仁欣诊所殴打护士长，是也不是？”
那女护卫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在胸前，哼哼着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蒙顶点点头，“那就是了。”说着。回头问那个护士，“记不记得是哪只手打的？”
那护士迟疑着摇摇头，“不记得了。”
蒙顶回过头来，问那个女护卫：“你记不记得，你是用哪一只手打得人？”
那女护卫被蒙顶的眼光看得有些坐不住，偷偷望向成丽华。
成丽华冷哼一声。道：“就告诉她又何妨？难道她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护卫。有人要威胁我，你为了保护我，出手教训一下不长眼的那些人，完全是你职责范围以内的事，不必惊慌，实话实说就行。”这就是明摆着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给那女护卫撑腰了。
蒙顶依然当没有听见成丽华的话，继续盯着那个坐着的女护卫，问道：“到底是哪只手？”
那女护卫得到成丽华的暗示，腰杆陡然硬了起来，傲慢地举起自己的右手，道：“就是这只手打的。如何？——那个女人对我们大总统夫人不敬，别说抽她一个耳光，就算是当场把她打死，也是罪有应得！”
蒙顶听了心头火起，毫不客气地伸手攥住那女护卫招摇出来的右手，拧住她的手腕，使劲往外侧一掰，只听咯察一声，那女护卫的右手腕骨被蒙顶生生折断。
“啊——！”那女护卫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叫，眼泪立刻往外淌，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右手腕哭得要死过去。
蒙顶厌恶地踹了她两脚，回头对自己带来的人道：“给我捆起来，带回江东警备司令部关起来。”
成丽华勃然大怒，从长榻上站起来，指着蒙顶道：“你敢？！”再一仔细打量蒙顶，成丽华的眼睛越瞪越大，手指哆哆嗦嗦起来，想起了面前这个女人是谁，“你是齐意欣的管事娘子！”
蒙顶沉下脸，道：“看在你是大总统夫人份上，我饶你一次。——下次再让我听见你直呼我们督军夫人 的名讳，我一定饶不了你！”
成丽华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过去。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这样放肆过。
“给我把这个私闯民宅的贱人拿下！”成丽华大喝一声。
蒙顶却已经揉身而上，先将站在成丽华身边的另一个女护卫一掌击在她后颈，将她打晕过去。
李绍林的两个通房在看见蒙顶生生将成丽华的女护卫手腕掰断的时候，就已经吓得一翻白眼，晕倒在地上。
此时成丽华身边的人，就只有她一个人还站着。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动我，你要动了我，我回去让你主子吃不了兜着走！”成丽华的后背挺得直直的，下颌扬得高高的，依然是一副骄傲不屈的样子。
蒙顶想起来的时候齐意欣的交待，跟着冷笑一声，道：“我们督军夫人吩咐了，谁打我们江东子民，就是我们江东的敌人，一定要对她绳之以法。——先前这位女护卫已经受到惩罚，现在轮到您了，大总统夫人。”
成丽华又后退一步，警惕地问道：“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否则……”突然一时词穷，想不出后面要说什么。
蒙顶两手合在一起活动活动，道：“你刚才说，是你指使你的女护卫，殴打仁欣诊所的赵护士长的，是不是？”
成丽华看了看还在地上翻滚，捂着被折断的手腕痛哭的女护卫，嘴角翕合，一个“是”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难道不是？——那你惨了。”蒙顶低头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女护卫，“既然你不是为保护大总统夫人而出手伤人，你的罪过就更大了。等着在牢里坐一辈子吧！”
那女护卫一听急了，翻身爬过来，抱着成丽华的脚，哭着求道：“夫人，夫人，救救我！救救我！”
“大总统夫人，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把这件事揽上身，你就是主犯。——在我们江东，你们江北丢人，还没特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既然在我们这里犯了事，自然要将你带走，带给有司处理。”蒙顶抽出腰间的鞭子，握在右手，轻轻将鞭子的另一端，敲着左手。
成丽华再也忍不住，从袖袋里掏出一把精巧的小手枪，迅速推枪上膛，举起来瞄准蒙顶，红着眼睛道：“你别欺人太甚！——我是江北人，可也是新朝的大总统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蒙顶轻笑，“我早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江东唯一有特权的女人，就是我们督军夫人。你算老几？也想到江东来充第一夫人？”
☆、第95章 月黑风高夜 （阿喵宝宝和氏璧＋）
蒙顶的话，成了压垮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成丽华自从来到江东，就处处受挚肘，远没有在江北和京城自在，这让已经习惯让人处处捧着她，以她为先的成丽华很不适应。
人都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成丽华当初也是跟她爹成士群跟着成家军出生入死过的，并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手上的枪法在女子当中也算佼佼者。
眼看顾家一个仆妇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成丽华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她的手指微弯，扣住扳机，对蒙顶怒道：“是你逼我的！——冒犯大总统的尊严，死就是你的下场！”
齐意欣曾经跟蒙顶说过，如果要对付一个人，抽鞭子上就是了，还喊什么话？把对方激怒，有动手的趋势就够了，千万别等着对方跟你唇枪舌战的来去，浪费时间，也让对方做好反扑的准备，就功亏一篑了。
蒙顶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
此时见成丽华终于要开枪了，蒙顶手腕一抖，长鞭挥出，卷住了成丽华握抢的手腕。
成丽华喊完话，正等着蒙顶屈服，却不防对方已经动手。
成丽华也扣动了扳机。
但是蒙顶已经用鞭子将她手腕缠住，成丽华的枪法受到影响，一连串的子弹从蒙顶身侧掠过。都打在对面拔步床的床板上。成丽华的手腕一抖，手里的枪就有些握不住，掉在地上。
噗噗的子弹入木三分，蒙顶的脸都白了一白。——想不到成丽华真有胆子开枪！
蒙顶一怒。长鞭松开成丽华的手腕，结结实实往她身上抽过去。
成丽华的另一个女护卫见状，飞身扑过来。将成丽华紧紧抱住，用自己的后背对着蒙顶，受了她一鞭。
身前女护卫的惨叫让成丽华彻底清醒过来。
这里是江东，顾远东不在这里，而齐意欣，就是不知上下体统的疯子。跟她硬拼，现在吃亏的是自己。
成丽华在一瞬间做了决定。推开抱着自己的女护卫，跌跌撞撞地坐回长榻上，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道：“好好好！江东的厉害，我今儿才算是见识了。——跟你们督军夫人说，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等督军回来。咱们再来讨公道！”
蒙顶笑了笑，把玩着鞭子，一脚将成丽华掉在地上的小手枪远远踢开，一边道：“行，等督军回来，大总统夫人再来告状吧。可是现在，”蒙顶拿鞭子指了指还趴在地上，一手无力下垂，一手抱着成丽华双脚的女护卫。“我要先把她带走。她在我们这里犯了事，你们不给个交待是不成的。”
成丽华也捂住手腕揉了揉，闭上眼道：“带走吧。”
地上的女护卫连忙又大叫起来：“夫人！夫人！——属下……”
成丽华轻轻踹了她一脚，抬眼看着蒙顶道：“你记好了。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蒙顶撇了撇嘴，回身命人将地上的女护卫拖出去。一边道：“大总统夫人，这种无意义的话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了。她犯了法，要接受律例的惩处。打板子过堂做苦役什么的，都是常事。——您要我保证她一根头发都不掉，您是在说笑吗？她可不是跟我们去做客，也不是去度假，怎么可能一根头发都不掉？再说，我们督军夫人说了，掉头发是自然现象，每个人每天都要自自然然地掉无数根头发，是自然的新陈代谢而已。您没常识就不要乱说话。”
成丽华被蒙顶噎得说不出话，忍得都快内伤吐血，却无法反驳蒙顶的话。
“大总统夫人慢慢思量，我们这就走了。”蒙顶笑着拱手，带着人转身离去。
等蒙顶一行人走出院子，成丽华才摔了一个茶杯，怒道：“李家的人都是死人吗！居然让这些人欺到我头上！”
从外面匆匆忙忙跑来一个婆子，对成丽华磕头道：“大夫人息怒！息怒！外院的管事让奴婢进来回报，说，说，顾家军在外面将李家包围了，让大夫人莫要逞一时之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成丽华一惊，倏地从长榻上站起来，匆匆走出内室，恨恨地道：“齐意欣欺人太甚！这个场子，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可是从齐意欣那里找回场子，目前是不可能的。
成丽华就把气都撒在李云素身上，对着自己人冷然吩咐道：“告诉我们的人，今晚动手，务必让那小崽子和那贱女人，晚上就见阎王！”说着，成丽华转身回去，命令自己带来的丫鬟婆子收拾东西，连夜乘船离开东阳城。
成丽华的属下做这种事也算是驾轻就熟，也知道不能扯到主子头上，都做好如果事败，就立刻自杀的准备。
……
齐意欣在顾家内院，听蒙顶绘声绘色地说了当时的情形，粲然一笑，点头道：“你做得不错。那个女护卫，你就把她送到仁欣诊所吧。她得罪的是上官七少，我们是为他和赵大小姐出口气而已。”
蒙顶愣了一下，可是看齐意欣笑眯眯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说笑。
“去吧，愣着做什么？！”齐意欣收了笑容，淡淡地道。
蒙顶忙应了，出去带着人把打断手的女护卫送到上官铭的仁欣诊所。
上官铭看见那满脸青紫，捂着一只手，紧咬牙关的女护卫，苦笑着道：“蒙顶，你这是做什么？她是打了赵大小姐一个耳光，不过我也训斥过她了。你这样小题大做，小心给意欣惹祸上身。”
“上官七少放心。我们督军夫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她既然冒犯了赵大小姐，只是断她一只手。已经是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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