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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偕行-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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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就是被人杀死。没有第二条路。

齐意欣前世,曾经有一次,见到一个吸毒者,当街抢劫,只为了要二十五美元去买一针毒品,就将那个只掏出二十美元现金的人活活用枪打死。当然,那个开枪的吸毒者,最后也被警察击毙。可是当时那种情形留给齐意欣的震撼,却是她上一辈子里最难忘的情景。

在生与死之间,吸毒者选择了毒品。

难道齐意欣自己也要面临这种选择?

齐意欣一阵恍惚,拿枪的手差点握不住手里的枪。

齐赵氏一点都不害怕,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嗜杀成性的人。就算齐意欣答应放过她,外面那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今日,已经存了必死之心。既然必死,也就不用费力气反抗了,也许对方还能给她一个痛快。

想到能让外面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子一辈子抑郁,不能和他心爱的女人白头偕老,齐赵氏心情无与伦比的高兴。这也是她故意压低声音,不让门外的男人听见她刚才说的那个法子的原因。

她要让齐意欣自己选。无论是选哪一条路,齐意欣都注定了和顾远东不会有好结果。

如果齐意欣选择保全自己,一辈子做处子,那么就有很大可能,要和顾远东解除婚约。因为顾远东是顾家唯一的嫡子,他不可能为了齐意欣,一辈子不生孩子。

如果顾远东执意要齐意欣嫁给他,然后另外纳几房小妾生孩子,齐意欣一辈子的悲催结局就可以预料了。——一个不仅不能生孩子,甚至不能跟丈夫有肌肤之亲的正室,还能有什么未来呢?男人对这样的女人,又能宠多久呢?就算是宠,可是照样一转身,就到别的女人身上播种去了。

而男人,就算把一个女人捧在手上疼宠,怎么又会忍得住不碰她呢?又不是你亲爹,怎么会毫无保留、不计任何得失的疼你一辈子?

退一万步说,如果齐意欣昏了头,想以身试法,去和顾远东圆房,那等着顾远东的,就必定是头顶上的帽子绿油油。——因为顾远东是大都督,他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待在后院,和齐意欣享受鱼水之欢。他要出去巡防,要执行公务,也许还要出去打仗。他更不可能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齐意欣,做她的“解药”。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忍受得了头上的那顶绿帽子?

两个人的感情,最后肯定也会被毁的一干二净。

齐意欣再次注定她的悲催结局。

无论齐意欣怎么选,都是一个死局。

齐赵氏一想到这个局,就觉得自己哪怕立时就死了。也是值得的。只可惜,当初自己盘算得好好的,本来不需要自己也送命的……

当初那个老夫人,曾经向自己保证。一定会让齐意欣生不如死,声名尽毁。

可惜,还是让齐意欣保留了处子之身,逃过了那群绑匪的虎狼之爪,还被顾远东所救,倒是成全了他们。

当然,还不如不成全。就让他们继续做结拜兄妹,多好。非要甩掉各自的未婚妻、未婚夫,千方百计在一起。

“这都是命,三小姐,我看你还是认命吧。”齐赵氏有些悲悯地看着齐意欣,似乎齐意欣的悲惨结局,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齐意欣握着枪的手再次瑟瑟发抖。这一次,她强忍住心头怒意。没有去直接开枪,打死齐赵氏。

“就这样要你死,真是太便宜你了。”齐意欣的声音里饱含的怒意。让齐赵氏不由自主瑟缩。

“你答应过我,不为难我的孩儿!”齐赵氏鼓起勇气说道。

齐意欣点点头,“我不会为难他们。我只会给你女儿喝这种汤,然后让你儿子和我大哥一样,一个人出去历练,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他以后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齐赵氏怒不可遏,不顾齐意欣的枪依然指着她的头,愤然道:“你答应过我的!你怎么出尔反尔?”

齐意欣收起枪,心里一片冰冷。漠然地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我记性不好,忘了。”说着,转身打开门,走出禅房。

齐赵氏嚎叫一声,追了上来,齐意欣却反手将门反锁。

齐赵氏只好在里面拼命拍着门。口口声声斥骂齐意欣。

顾远东听得眉头紧皱,低声呵斥道:“闭嘴!”

禅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能隐隐听见饮泣之声。

等在另一间禅房的主持推门出来,对着齐意欣和顾远东双手合什道:“请问两位说完事没有?”

齐意欣点点头,低声道:“问完了。”顿了顿,齐意欣又道:“我有事要对你说。”说着,对顾远东微一点头,就和那位主持进了另一间禅房,对她说道:“我要将悟净带走,对她另有安排。你这里等过几天,就对齐家报一声,就说,悟净已经得了痨病死了。为防传染,她的尸体已经烧成灰,装在坛子里。”

主持听了,心头巨震,脸上变色,支支吾吾地道:“三小姐,这个责任太重大了,贫尼担当不起啊。”人命关天,还是很难下决心的。

齐意欣看着主持不说话,面上的神情却极为坚定。

那主持想了半天,只好咬牙道:“不瞒三小姐,大老爷曾经来过两次,跟悟净见面。贫尼担心,这种说法,瞒不过大老爷。”以为齐大老爷还想跟齐赵氏再续前缘。

齐意欣听得挑起眉,不动声色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主持就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齐赵氏自己经常半遮半掩的说的话,话里话外,都是暗示齐大老爷对她余情未了,以后会接她回去的。

齐意欣听见这些话,才放下心来,道:“她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你别信她。我跟你说,大老爷前儿还闹着要休掉她,是我拦着,大老爷才没有过来。——若是悟净死了,大老爷是求之不得,一定不会理会的。”

主持听说齐意欣竟然连大老爷都能拦着,当然再无异意,连忙应了,又跟齐意欣商量了半天才如何做,才能瞒过家庙里的众人。

齐意欣不以为然,道:“你拿主意吧。我一会儿就让蒙顶进去打晕她,将她带走。”

后面的事情怎么收尾,是主持的事,齐意欣不打算去管。

“明天我让人送一千两银子过来。这里的庙宇房舍,也该修缮修缮了。”齐意欣笑着起身,对主持点点头,离开禅房。

来到外面,齐意欣对蒙顶吩咐两声。

蒙顶走进齐赵氏待的屋子,过了一会儿,屋里的灯灭了,蒙顶扛着一个麻袋从里面出来,对齐意欣点头。表示事成。

齐意欣示意蒙顶将那个大麻袋塞进她和眉尖坐的车里面。自己和顾远东上了另一辆车。

顾远东看着齐意欣和蒙顶做手脚,就当没看见,也懒得去问。

此时已经快要凌晨,正是最黑暗的时刻。也是家庙里面众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他们一行人悄没声息地将齐赵氏从齐家家庙带走,回东阳城去了。

齐意欣在初时听见那法子的震惊过后,已经恢复过来,打算要将齐赵氏带回顾家,将那乌鸡汤方子在齐赵氏身上试一试。——若是试都不试,就相信齐赵氏的话,她实在是不甘心。

一行人一路无话。回到顾家大宅。

顾远东送齐意欣回到梧桐院,低声问她:“问出来什么没有?”

齐意欣点点头,脸上努力绽开一个笑容,对顾远东没有说实话,“问出来了,只是我有些不信她的话,所以我想将齐赵氏带回来,打算专门给她喝这种乌鸡汤。然后给她试试她说的破解法子,看看管不管用。”

顾远东赞许地点头,道:“这倒是个好法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早就该这么做了。——那家庙那边,她是不是就算是个死人了?”

齐意欣点点头,强笑着道:“你都看出来了?”

顾远东微笑着伸出手,指腹轻轻碰触齐意欣的面颊,“你让蒙顶抗个大麻袋从那禅房里出来,除非我是瞎子,否则怎么会看不出来?”

顾远东虽然对齐意欣先前的妇人之仁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也没有如同上官铭一样,直接粗暴地让齐意欣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沉默地陪着齐意欣,让她去实践她心底的所思所想。如果她顺利。他为她高兴。如果她碰壁,他会在前面挡着她,不让她碰得头破血流。直到她认识到自己方法的错误。

幸亏齐意欣也是个知错就改的人。在这里这么多次遇险,一半靠自己,一半靠顾远东,她都闯了过来。

这一次。她一定也能闯过来!

齐意欣心里升起无穷的勇气。就算齐赵氏那边还是挖不出丝毫的东西,她还有大哥齐意正,和中西医兼容的宋大夫。

她不能放弃,也没有理由放弃。

顾远东看了齐意欣一眼,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不过他也不在乎,横竖就两个结果,或者是有解药,或者是没解药。她不会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她活着,活在自己身边。

这一次让齐意欣过来亲自向齐赵氏问话,虽然顾远东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可是他知道,这是齐意欣想做的事。既然她想做,无论多么荒谬,多么多此一举,他都会陪她去做。因为他知道,不经历这些事情,齐意欣不能成长起来。而齐意欣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看清楚形形色色各类人的嘴脸和用心。

顾范氏跟顾远东说过,齐意欣很聪明,非常聪明,举一反三的能力非常强。可是再聪明,她也只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少女。生活中很多事情,不是光靠聪明就能解决的,还要靠阅历。而阅历这种东西,是任何人都无法帮忙替代的,只有让她自己去历练,去体会,在她碰得头破血流之前,能明白更多的人和事。

“今天很晚了,明天好好睡一天。有什么时候,睡好再说。”顾远东叮嘱一句,就看着齐意欣的背影消失在院门里面。

顾远东在门外的梧桐树站了一会儿,也转身往二门上走去,回到自己在外院的军机院。

顾平被他派去收拾第八军团的司令官去了。只要今晚得手,明天他就能将自己的心腹派去做第八军团的司令官,从此顾家军才真正完全掌握在他手里。

齐意欣安静地睡着了。明天,是新的一天。明天,她就能知道齐赵氏说的是真是假。

☆、第19章 其人之道 (含粉红30+)

这一夜,齐意欣翻来覆去,没有怎么睡着。齐赵氏奇异的笑脸一直在她梦里盘旋,一次又一次将她从梦中惊醒。

齐意欣翻腾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才真正沉沉睡去。给她值夜的蒙顶知道她昨晚走了困,就没有叫醒她,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齐意欣才睡醒过来。她醒来第一次事,就是将碧螺叫过来,交给她一张方子,让她按照方子炖乌鸡汤。

碧螺没有多问,拿了方子去小厨房准备食材和药材熬汤。

蒙顶进来服侍齐意欣梳洗。

齐意欣问她:“把齐赵氏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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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顶悄悄地在齐意欣耳边道:“就在这梧桐院的西厢房里。那边左右都是奴婢和眉尖、碧螺的屋子,没有别人过去。三小姐放心,这个院子的下人都是二少的人。”

齐意欣点点头,道:“只要别让齐家人知道就行。”

蒙顶应了,帮齐意欣梳好头,换了衣裳,就道:“那女人早上醒来就想闹,被我用药灌晕了,到现在还不省人事呢。”

齐意欣想去看一看,可是站起来,肚子里就咕咕叫,似乎饿了好久。

“我睡了多久了?”齐意欣皱起眉头,往窗外瞧了瞧。屋里头有一盏明亮的荷叶灯,细棱木格的窗子上又垂着珠灰色帘子,看不清外面的天色。

蒙顶笑着道:“已经快天黑了。二少中午过来瞧过三小姐,说晚上会进来跟三小姐一起吃晚饭。”

齐意欣嗯一声站起来。披上薄呢披风,对蒙顶道:“我们去看看老夫人吧。”

齐意欣现在是顾家后宅的一把手,就算不是正式的少奶奶,也无人再敢不把她当正经主子。

但是权利和义务总是交相辉映的,所以顾家的老夫人顾赵氏,也成了她的责任和义务。

蒙顶跟着齐意欣来到顾老夫人住的屋子。

上一次,齐意欣告诉她。她的侄女小赵姨娘直接导致她儿子顾为康的死亡。因担心她承受不了这种噩耗,所以没有将第二件事也告诉她。

今天齐意欣是过来瞧一瞧,若是老夫人还要闹腾。就把第二件事也告诉她。

她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却看见服侍老夫人的婆子一脸的忐忑不安,纷纷过来向她诉苦。

“这是怎么啦?”齐意欣诧异地在前堂坐下。让她们排着队慢慢说。

结果这些人说得都是同一件事:顾老夫人似乎脑子出了些问题。当然,还没到疯癫的程度。只是她好像选择性的忘记了许多东西。比如说,她不记得大都督已经去世,更不记得小赵姨娘犯下的滔天大错,甚至不记得大都督已经建功立业许多年,不再是那个十五岁的儿郎。她统统都不记得了。她的记忆,似乎被圈禁在顾为康十五岁以前的日子。

毫无疑问,那段日子,大概是顾老夫人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齐意欣对顾老夫人的这种情形有些怀疑,可是她也想不通。顾老夫人为什么要装成这样骗大家。毕竟无论她疯还是不疯,事实都在那里。她的儿子已经死去,她的侄女也不在人世。——难道还想拖延时间,等着顾远南和顾远北姐弟俩回来帮她扳回一城?难道她儿子被人害死这件事,还不足够让顾老夫人对顾远南和顾远北生出嫌隙?

齐意欣想不明白。也索性不再去想。

她一个人走到顾老夫人住的内室门口,命人撂开帘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屋里面。

只见顾老夫人一个人坐在内室的条案旁边,正满脸慈爱地对着她身边一个空位置,轻声细语。

齐意欣听得很清楚,顾老夫人正劝自己的儿子吃晚饭呢。脸上的神情。怎么看也不像是装的。而且齐意欣也不认为,经历过这些血腥的挫折,顾老夫人还有功夫演这样一出大戏。——若真是装的,这种人到了后世,可都是影后级别的人物。

而顾老夫人这么些年来,演技实在是不高。

所以齐意欣默默地排除这种可能,对旁边的婆子吩咐道:“既然这样,就当她是生病了吧,你们也别尽着劝她,就先这么着吧。如果她以后自己醒过来,也不用刻意做什么。如果醒不来,她的下半辈子,其实还好过些。”

也许是那种结局让顾老夫人无颜以对,所以下意识里,她选择遗忘,只记得生命里最美好的那一段日子。这种本事,其实也是人类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吧。——若是她不想死,就只能选择这种方法,让自己活下去。

齐意欣离开顾老夫人的院子,知道可以暂时不用挂心这边。她要用所有的精力,集中在齐赵氏那里。

回到梧桐院,顾远东已经等在那里,跟她一起吃晚饭。

两个人似乎都有心事,吃饭的时候,都沉默不语。

吃完晚饭,顾远东便催齐意欣早些歇息。

齐意欣笑了笑,“我刚刚起来呢,还不困。”说完这话,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齐意欣有些脸红,忙用手背捂住嘴,从手背边缘抬起眼睛,偷偷看顾远东。

顾远东微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快去睡吧。多补补眠总是好的。”

齐意欣还是应了,送顾远东出去之后,就去西厢房看齐赵氏。

齐赵氏被捆在床上,碧螺刚给她喂了特制乌鸡汤。

齐赵氏似乎明白自己吃了什么,此时虽然被堵住嘴,可是眼里的泪不停从眼角留下来,顺着她的面颊流到枕头上,将枕巾打湿得泪痕斑斑。

看见齐赵氏这幅如丧考妣的样子,齐意欣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齐赵氏越恐惧。就越说明她以前说的话是真的。这种真话,却是齐意欣此时万万接受不了的。

齐意欣沉默地在门口注视着齐赵氏,柔软的心房一点一滴地坚硬起来。

“记着给她一天喝三顿。一个月之后看成果。”齐意欣淡然吩咐,似乎是实验者在拿小白鼠做药理试验,嘱咐下属要记录好小白鼠的各种反应,以便为配药做准备。

蒙顶和眉尖感受到齐意欣语气的变化,两人对视一眼。都垂下头,低声应是。

……

没过几天,东阳城东街青城里的小区里。又来了一辆精致的马车。

这一次从马车里走下来的,不再是赵家未出阁的二小姐赵素英,而是李家的大少奶奶李赵氏。

自从嫁给李绍林之后。赵素英每次来到这所小院子,就觉得心满意足,脊背都挺得更直。

赵素宁坐在地下室的小屋子里面,就着一盏油灯。

许是不见天日的日子久了,她的脸色越发雪白,整个人更是如同水晶一样晶莹剔透。

赵素英走下台阶,看见油灯下面赵素宁美艳的侧脸,暗暗生起一丝嫉妒,但是转念就将这嫉妒之意拍飞。——她再漂亮,如今也只是自己的阶下囚。自己就算不如她生得好。可是自己嫁给了新朝第一美男子李绍林。

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

赵素英很高兴,自己的第二次投胎,投得比赵素宁要好。

“大姐,近来过得怎样?”赵素英走到赵素宁对面的椅子上走下来。笑意盈盈的问道。

赵素宁从书本里抬起头,上下打量赵素英一眼,平静地点点头,“托福,还不错。——当然,没有二妹你人逢喜事精神爽。”顿了顿。赵素宁又夸了一句,“你这身遍地金靓蓝滚边的夹棉旗袍真好看,是不是在霓裳羽衣店订做的?”

赵素英笑着站起身,在赵素宁面前转个圈儿,让赵素宁更方便地看见她身上这件旗袍的全貌,“大姐倒是好眼力,确实是在楚小姐的店里订做的。实不相瞒,这件旗袍乃是楚小姐亲自做的,意义非同一般。”

赵素宁挑起眉头,“楚小姐居然亲自操刀?你的面子可真不小。”

赵素英笑得更加得意,“也是托大姐的福,我如今跟成家大小姐交好,经常邀请这些名门望族的夫人小姐到我夫家做客,没有两身能撑场面的衣裳怎么行?”

赵素宁听见赵素英果然听了她的话,跟成丽华交好,微微一笑,赞许道:“那恭喜你了。以后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只是,”赵素宁话题一转,“你让我做的,都做到了,你也嫁了人,你该履行承诺,放我出去了吧?”

赵素英笑而不语,坐下来给自己倒杯茶捧在手里转圈,问赵素宁:“你答应过要让我做省长夫人的,如今你的承诺还没有做到,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赵素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倦地纠正赵素英的话:“我没承诺过让你做省长夫人,我只是说过有这个可能。”

赵素英明摆着耍赖,反问赵素宁:“有差别吗?——总之一句话,你让我做上省长夫人,我自然放你去外洋。如果我做不上,你说放你走对我有什么好处?”

赵素宁拿胳膊撑着头,怔怔地看着油灯没有说话。

赵素英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候,等着赵素宁开口。

她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有“神通”,或者说,有这个能力,看到未来,也能帮她实现自己的愿望。她就是靠着这种前瞻性在李绍林那里留下深刻印象。如今她不能说李绍林爱上她,但是至少确定他离不开她。

对赵素英来说,这样就够了。

赵素宁看着灯火,脸上有股厌倦的神情。

是不是人都是这样贪心?——帮她实现一个愿望,她就要求实现两个愿望。等你帮她实现两个愿望,她就要要求第三个、第四个、乃至第无数个愿望,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啊?

赵素宁想起自己在外洋时候听过的那个灯中精灵的神话故事,觉得自己就跟那个被困在油灯里面的精灵一样。抓住她的凡人频频撕破自己的承诺,自己难道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屈服?

赵素宁从长长的睫毛底下飞快地睃了赵素英一眼。瞥见对方眼神深处那抹来不及掩饰的贪婪之意,心里涌起一阵愤懑。

罢了,是你自找的。

赵素宁默默地想着,启唇对赵素英道:“先前李姑太太那件事,本来是够格让你家李大少做省长的。可是因为《新闻报》插手,你们李家倒是没有占到便宜。所以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出现了意外的变数。我不保证我看到的事情,就是未来会发生的真相。你要想清楚,是不是还要照我看见的事情去做。”

赵素英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当然。而且。我也不觉得李姑太太那件事,我们就是完全吃亏。至少对我来说,我的目的是要嫁进李家。那时候。如果李绍林一下子就成了江东省的省长,我反而会处在不利地位,所以现在这个结局,刚刚好。——大姐,你还是说说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赵素宁见赵素英丝毫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忍不住深深看她一眼,道:“这样就好。如果有什么差错,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赵素英掩袖笑道:“大姐放心,论起随机应变,我比你强多了。你只要给我指条路就行。”

赵素宁微微一笑。让赵素英凑近些,在她耳边低语两句。

赵素英听得半边脸都激动得红了,望着赵素宁纯洁无暇的大眼睛,激动得道:“大总统真的要裁撤大都督一职,改设督军。政军分离?”

目前新朝的行制,是由三大都督三分天下。他们在各自的辖区,是集军事、行政和民事为一体的无冕皇帝。

沈大总统虽然被推举成总统,可是手上的实权并不多。不过经过八年多的不断渗透,他已经逐渐建立一套自己的文官班底,也逐渐得到新朝民众的认可。

政治的权力。就来源于民众的认可和服从。

所以尝到权力的甜味的沈大总统,一直想做的事情,就是要将江东、江南、江北三地的管辖权逐渐收归中央,结束这种军阀割据的分裂局面。

不过到现在为止,三大都督之间达成默契,在朝野上下自有自己的一套势力,就让沈大总统的分权计划寸步难行。

赵素宁给赵素英的建议,是前世沈大总统曾经成功尝试过的,裁撤大都督一职,改设督军,从此只掌军事,民事和行政交由新设立的省长一职总揽,慢慢瓜分三大都督手里的权力。

这件事,目前还没有人提出来过。

如果李绍林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帮沈大总统达成这个愿望,他就很可能被沈大总统委以重任。

到时候,江东省省长一职,如不出意外,会落到李绍林手里。

赵素英从赵素宁那里得到这个计策,兴奋得来不及道谢,就冲出赵素宁的地下室,跑出东街青城里的小院子,回到李家的马车上,命人赶车迅速回李家。

李绍林在李家书房里,听赵素英说了这个计划,也怦然一动,知道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如果采纳,不仅自己能得到好处,还能借机削弱顾远东,便抱着赵素英在脸上亲了一口,调笑着道:“真不愧是我李绍林的妻子,不愧是‘女诸葛’。”说着,在书房里就拔开赵素英的裙子,好好尽了一番丈夫的职责。

赵素英嫁给李绍林这么久,承宠的机会倒是不多。她嫁了进来,才知道李绍林早就有两个通房侍妾,都是绝色,比她漂亮多了。

李绍林除了新婚之夜到她房里来过,后来几乎就再也没有来过。

赵素英虽然不在乎这些男女之事,也不在乎那两个出身卑贱的通房丫鬟,可是她急需一个孩子来巩固自己作为主母的地位,所以也有意无意地去请李绍林过来说话。

李绍林心知肚明,不过赵素英那张只能叫“清秀”的脸,和搓衣板一样的身材,让他不是很能提得起兴趣。

直到今天,李绍林才发现,贤妻和美妾,确实是不一样的。

赵素英虽然没有他的两个通房漂亮,可是她够聪明,还有大局观,家世当然也比两个买进来的通房丫鬟好的多。——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给他李绍林生孩子。他的两个通房丫鬟,早就被李姑太太在世的时候灌过芜子汤了,所以他不担心会有庶长子这回事闹出来。

李绍林这才经常在赵素英房里留宿,直到她怀了孕,此是后话不提。

李绍林一道“裁撤都督,改设督军,政军分离”的上书,让沈大总统心花怒放,立刻批示让政务院拿去讨论,并且及时通电全国,夸奖三大都督高风亮节,不以个人利益为意,一心为新朝着想。——将三大都督立时放到火上去烤。

当新朝上下为此事震动的时候,楚霓裳却一筹莫展的坐在自己的霓裳羽衣店里面。

看着店里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陈设,想起以往人来人往的盛况,楚霓裳险些掉下泪来。

她那么辛苦打拼出来的霓裳羽衣专卖连锁店,就这样要关门大吉了吗?

齐氏百货一出,到她的专卖店里来的客人迅速减少。而那些先前捧着银子过来让她借贷的钱庄和银楼,如今日日登门,让她还债。

☆、第20章 识时务者 (含粉红60+)

楚霓裳被这些债主弄得草木皆兵,已经关了许多别处的专卖店,只剩下东阳城和京城里面的两处店面,也解雇了许多店员,来拼命凑银子还债。所以现在很多单子,她都是自己动手,以节省开支。

其实她只要答应夏夫人的要求,她的窘况就会迎刃而解。

可是这个嫁了儿子,又嫁公公的女人提出的新条件,楚霓裳就有些不情愿,不想跟她再合作下去。

店门前门铃声响起,楚霓裳吓了一跳。

天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生意上门?

楚霓裳走到门前,将门拉开一条细缝,却看见正是夏夫人挺着肚子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从门缝里看她。

楚霓裳一愣。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夏夫人怎么从江南到东阳城来了?她已经怀胎四月了吧?

“开门啊,霓裳,我听说你生意出了问题,我是真心诚意来帮你的。”夏夫人眉眼弯弯,以前尖尖的下颌现在都圆润起来。

往夏夫人身后仔细瞧了瞧,楚霓裳没有见到夏夫人身后有别人跟着。想了想,她还是拉开门,放对方进来。

夏夫人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在楚霓裳的店里笑嘻嘻地巡视一圈,摇摇头,道:“你这里最近比较萧条啊。”

楚霓裳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当年还拿你当朋友的,你就这样对我?”

夏夫人收了笑容,正色道:“我也是真心诚意想帮你。你想想,你一个女人家,创下这么大的家业,若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男人在背后支撑,你怎么可能保得住这番产业?”

楚霓裳知道夏夫人说的是实情,只好默不做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跟我们老爷做二房。据我所知,你先前,宁愿让人误会你是顾二少的外室。也要借势来做生意。如今我给你真正的机会让你借势,你反而清高起来了。难不成你觉得,还有正经人家敢娶你做正室?既然都是做小,为什么不考虑我们家老爷?我又不是容不得人的那种人。你跟着我。还怕以后没有好结局?”夏夫人似笑非笑地继续劝说楚霓裳。

前几个月,夏夫人就提出让楚霓裳给夏大都督做二房的事,并且强硬表示,如果楚霓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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