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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往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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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要面子的白同学不得已一路躲藏得像在做贼。好不容易进了门,发现还有一个客人也在。 

那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一身名牌都是可以报得上名字的,坐在沙发里,视线呈90度右转过来,红外线X光一样扫了白玉堂一眼,像在扫描一张图纸,又像火车站检查非典。白玉堂当时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他的眼光透视了一遍。 

像是菜场上给剖开了卖的鱼。 

这时老师笑意盈盈地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出来,说:“玉堂啊,你难得来一次,吃了饭再走吧。你师母在炖八宝莲子鸡,待会儿还有我的拿手活儿西湖醋鱼……”白玉堂已经很合作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了,说这样太好了,我早就等着尝师母的手艺呢! 

这时男生忽然说:“什么味道?是鱼吗?”然后视线再度右转90度看向白玉堂,划了一个曲线。白玉堂脸色顿时就青了。 

老师说:“是鱼啊。陷空岛的特产,子衫你一会儿也尝尝。” 

男生把手抬高45度,表示推脱,说:“对不起伯父,我不乱吃东西。” 

白玉堂的大脑立刻也机械旋转90度向左,瞪着那个男生。这话太没道德,一般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白玉堂。大家根本不认识,无冤无仇,言论自由也不能这么张口寒碜人。 

他算哪根葱,忒瞧不起人了吧! 

老师一看不对,立刻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老同学的弟弟,白玉堂,艺术学院的。这个是我这届要带的学生,赵子衫,计算机学院的。” 

白玉堂在这个时候犯了一个错误。注意,之所以他自己也说这是一个错误,是因为他本人并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而是没有预料到对手会有这样的报复。而一个错误的估计直接导致了他和这个男生长达大半生的纠葛。 

也不能说是谁小心眼,这完全是造化。 

赵子衫听老师说完了,冲着白玉堂,将下颌由上至下,以脖子为支点滑动30度再抬起,点了一个头。白玉堂呵呵笑着,看似很顺口很随意地说啊哈!原来是“计院”的啊! 

三秒的宁静。老师尴尬的声音在喉咙里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才说:“呵呵。” 

赵子衫的头右侧30度,上仰5度,嘴角非常微妙地上扬15度。这种人,就是遇上一枪爆头,别人都是立刻伏地OVER了,他也会悠着悠着像小马哥一样潇洒地倒下。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精确的计算中。 

学什么计算机,该去学机械自动化。 

其实赵子衫本身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盛气凌人目空一切,他只是不擅表达,而且心情不好,因为他本来想去辽国留学,可他老子硬是留他在宋大;还有就是,他非常非常讨厌吃鱼。 

他的出身还是挺辉煌的。他是校党委书记的独生子,如今的赵校长和他还有点亲戚关系。他母亲是开封市长的女儿,大舅舅是公安厅厅长,二舅舅是跨国公司老董,姐姐嫁了西域的一个亲王,姑爹是国土局部长……而他是家族里最成气候的一个孩子。 

这样的出身自然就造就了他自身的优越感。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来迁就他,他从来不用去顾及别人的感受。大大小小的人成天围绕在他身边,摇着尾巴,干巴巴等他吃剩的东西。所以他从来不知道说话的技巧,因为从来没有人提醒教导过他。 

这样的孩子最缺少挫折,或者说,最欠揍? 

赵子衫的运气或劫数就在于他遇上的人是白玉堂。如果他遇上的庞奇,那他会多一个小丑跟在身后;如果他遇上的是展昭,那他会多一个对手。可他好死不死遇到的是白玉堂。 

于是他的人生就此产生了化学变化。 

白玉堂接着问,赵同学,你也是大一新生吗? 

赵子衫将头右转45度,视线垂直看白玉堂。那么近的距离,那如画的眉目,那一双盈着笑意,灿烂清亮的眼睛,不自觉回答:“不,是研究生。” 

白玉堂又问:“你那名字是哪个衫字啊?珊瑚的珊?” 

“不是。”老师在一边说,“是衣衫的衫。” 

“呵呵,是这样的啊。加了个子字,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老师说,“这你就不懂了,春秋那时的王公贵族名字里都有个子字。这个子字有着德国贵族里的Von、法国贵族的De一样的意义。” 

“是吗是吗?”白玉堂笑得更欢了,“说起来我就认识一个人,叫子藤。这名字就挺文雅的。” 

那两人都点了点头。 

白玉堂笑呵呵继续说,“可惜他老爸姓杜……” 

“=_=||||” 

……… 

白玉堂回到111的时候都快接近熄灯的时间了,开水房早关了。这个每天必须沐浴焚香的家伙苦着脸拎着水瓶要出去赊水。展昭在后面喊住他,说自己还有一瓶没用。 

看着白玉堂乐滋滋地拎着水瓶去了阳台,王朝看了展昭一眼。那瓶水明明是他看到白玉堂那么晚都没回来,专门为他打了。这几天的相处,大家都知道白玉堂有洁癖,穷讲究。可是能想到帮他打水的,恐怕也就展昭这一个老好人吧。 

庞奇娇嫩的屁股坐不惯学校的硬板床,给一辆大奔接回去了。李寻欢和龙啸云是早就回来了,两人买了一杯冰激凌,站在可以照到月光的外廊下你一勺我一勺地边吃边说着什么。风到深夜转大了,吹得头发都乱了,龙啸云就伸手扶住李寻欢的腰。 

王朝在阳台研究了半天,对一旁在漱口的白玉堂说:“为什么头发吹乱了反而要去扶腰呢?” 

白玉堂吐了口泡沫,拿牙刷敲了敲这个苯宝宝的脑袋,“苯,不把人揽进怀里,怎么帮她理头发?” 

熄灯后,在走廊上望风的两个人才回来。龙啸云先送李寻欢回寝室。等他上了床,低声问:“明天几点起来?我打你手机。” 

“7点吧。” 

“早上想吃什么?去艺术学院的那条路上有家人的包子挺好吃的。” 

“那就吃包子吧。” 

“喝牛奶还是豆浆?” 

“唉你真烦!” 

“好好!你睡吧!”轻手轻脚走出去。 

白玉堂今天斗了恶霸地主,情绪好得不得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经他的推销,展昭等人脑子里的赵子衫是个红发绿眼,铁面罩脸,张狂跋扈,欺小凌弱的大奸人。谁不合他的意谁就要遭殃,一掌劈下,尸骨不存。 

王朝笑:“五爷,他什么时候练成这化血蚀骨连绵掌的?这得需要多少张点卡啊!” 

“我怎么知道?没准人家玩的是私服呢?” 

展昭听他们越扯越远,说:“都睡了吧,明天要上课呢!” 

白玉堂说:“我和那妖孽斗了一晚上都没累,你打个支援赛就不行了?” 

“好,我们来分配一下卫生值日吧。” 

“啊哈,大家都睡了哈!明天要早起呢!” 

…… 

半夜的风越来越大,吹散了云,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透过阳台的栏杆,越过窗棂,铺在展昭的床上。孩子们都沉沉睡去,鼻息深长,谁也没有发现这美妙的一幕。 

一片枫叶给吹进了房间里,落在地上。 

幻化的风好似一个精灵,依着栏杆好奇地张望了一下里面,然后腾空飞起,直上九重而去。 



'我真的是很不擅长写搞笑的东西,一点都不好笑啊,苦恼~~~下一章女孩子们要出场了~~~还有为了给这章起名字我把诗词选都翻遍了,现在这个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姑且可以理解成小市民也有小市民的快乐~~~:P 
PS:因为这个文本来是送我家亲亲紫煌的,她点名把老鼠许配给了那个赵子衫(出处见金桐大人的某文)的。我对赵某人了解不深,只有凭着感觉写,配合剧情发展。如果和原文出处太大了……请尽量理解我……其实小赵同学到了后面会是个很可爱的人物的。 



嘉佑往事·第三回·胜败兵家事不期 


丁月华出现在我们视线中的时候已经快到冬天了。 

那时候学校里的法国梧桐正在热闹地掉叶子,就像运动热了的男生脱衣服那样既爽快又一个个接连不断。北风一吹,哗地铺天盖地下来,像下雨一样,落了一个月还落不完。 

冬天来了,春天还远吗?宋大文新学院本学年院花新鲜出炉,散发着诱人的淡淡茉莉香。 

丁月华是文新学院有院花选举以来第一个由全体女生选出来的院花,是文新学院该学年除涨学费外最大的一个新闻。 

一切起源于一场球赛,文新学院挑战法学院的一场篮球赛。 

文新学院和法学院差不多每两个月都要战一场,球场里杀得你死我活,下来了一起去小酒馆里喝酒吹瓶子跳脱衣舞,公费报销。双方基本属于结盟伙伴,在矛盾中发展友谊和球技,两个队长平时见面都咬牙切齿,可背地里提到对方的名字,却是英雄惜英雄的感慨。 

丁月华代替受伤的队员上场狂踩法学院的时候展昭还没加入院队,要了解当时的情况,我们只有从10月的校体育报和文新学院的学生口中听说。 

据说当时丁小姐本来是很冷静地坐在场外的。因为上一场赛文新以67比53赢了法学院,所以这次比赛也不怎么用心。直到最后七分钟,双方差15分的时候,才见文新急了。 

偏偏在这时候一个兄弟体力不支倒下了,换上的基本是草包,球都拿不稳。法学院的抢过球,很拽地吹出了一句话:If 
                  you want it ; e and claim it。 

三分钟过后,我们的丁小姐再也坐不住了。她今天要不上场教训法学院那些下三滥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当下就手一撑,以一个漂亮的雁落平沙降临到裁判面前,一把抓过对方的领子,道:让那白痴下来,我上! 

裁判看清这从天而降的女神其实是丁家的三小姐,她家不是前阵子才捐款给学校修了栋楼吗?立刻说您随意,您随意! 

法学院后来一直很后悔当时的轻敌。那帮子菜人当时还笑着说怎么?连家属都上场了?你们文新学院没人了吗? 

丁小姐冷冷一笑。不到20秒后她就以一个三分球让那帮人差点咬了舌头。最后文新学院以一分之差赢了法学院的时候,丁小姐拿手帕擦了擦香汗,眼角扫了眼对手。手帕一丢,潇洒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伫立在原地。 

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女生代替男生上场又拿分如囊中取物的比赛成了文新学院女生间广为流传的一则佳话。虽然比赛结果的有效性至今仍在争论阶段,但在女权盛行的文新学院,丁月华已经成了精神领袖。 

她认识展昭的那场比赛,是后来文新学院和法学院的年度最终赛。 

在那场号称“10。15之耻”的比赛后,法学院因为有了展昭的加入,质量飞跃黄河,在前几场和别的学院的比赛中赢得都消化不良了。打个比方,如果以前的球队是586,那现在的球队就是奔腾四。 

那阵子校体育报上都是展昭的特写,学生人手一份弄得像广告传单。现在已经大四的队长决定栽培展昭接替自己的位子,经纪人一样有机会就拉他去认识相关的老师。展昭走在路上,时常有姑娘盯着他仔细看;去食堂吃饭,他周围会立刻坐满女生。 

那时候白玉堂就会凑过来咬耳朵,说你看右边第三个穿粉红毛衣的好不好看?左边第二个长头发的怎么样? 

展昭都不敢照他说的去看,因为对方都在看他,只要视线一对上,多半都会收到一个妩媚的笑。最近大宋年轻人哈辽得很,美眉们都学着辽国女子的热情外露。别人或许很享受,但展同学受不了,他小时候问同桌的女生借半块橡皮都会脸红。如今那个“同桌的你”已经盘起长发披上嫁衣,他的爱情鸟却还没来到。 

当然也有可能来到了但他还不知道。 

后来展昭终于受不了姑娘们热情的注目礼,改成打饭回寝室。再后来叶朝枫和展昭亲密起来后,才又见到两人一起在食堂吃饭。两个英俊的男生面对面坐着,打的菜放在一起,低声地交谈微笑,叶朝枫往展昭的碗里夹菜…… 

说跑了,现在的关键是球赛。 

这是老队长在校四年最后的一场比赛,所以分外隆重。等结束了,他就要辞去队长职务,然后专心跑实习,做论文,找工作,和千千万万毕业生一样为自己的将来奔波受气。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学校那让清洁工阿姨头疼不已的法国梧桐都在为他落泪啊。 

不过老队长的心理状态倒是好得很,斗志昂然,发誓汗洗“10。15”之耻,大有“不破文新终不回”的气势,也是个燃烧常数C,过把瘾就死的狠主。 

据说文新学院把战帖送来的时候,老队长正在寝室里吃早饭。扫了一眼制作精美得像结婚喜帖的挑战书,他像一千多年前的齐顷公一样,吹了吹手里从食堂打来的豆浆,道:“姑灭此而朝食!” 

那天体育馆一带的气氛热烈非常,学生们脸上激动期待的表情只有在上次学校退返多收的书本费时才见过。大横条幅挂在进门口,文新学院和法学院几个字红得像是血滴上去似的。双方学院的姑娘们都穿着印有学院标志的衣服,头上绑着写着标语的带子,手里握着赞助商提供的小旗。做拉拉队的“篮球宝贝”们露出修长雪白的大腿,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走来走去。 

那天下午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发现名单上的学生少了一半。主任去找赵校长的时候想顺便汇报一下这个情况,校长秘书庞莺莺小姐嗲着声音说校长不在,看球去了。 

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体育场方圆三百米以内已经是人山人海,场内是座无虚席。这边文新学院的高歌《一条大河向东流》,那边法学院的齐唱《大宋义勇军进行曲》,这边唱完了唱《The 
                  Cup of Life》,那边立刻吼《We Will Rock 
                  You》。不唱歌的把脚竖起来代替手掌拍啊拍,篮球宝贝在跳Hip…Hop。 

辽国留学生看着一头的汗啊,说辽国的舆论真骗人,人家宋国人哪里文弱了,个个看着都像从梁山泊上下来的。西夏留学生说这就是你们辽国人乡土了不是?这叫闷骚! 

赵校长笑眯眯地对身边法学院的包院长说你看看,我们对辽语过级把严关是有成效的,这些孩子们的发音多标准啊! 

《宋大时代》报的记者打通关系跑到法学院队员的休息室,录音笔伸到老队长面前,问:“听说这次贵队在经历了多场比赛,身心劳累的时候还接受了文新学院的挑战,完全是因为您个人的原因。听说您赛完此局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为了在您的历史上再留下一笔辉煌,您不惜用队员的身体做垫背。疲惫之狮不敌犬,您就不怕这场比赛反而会成就文新学院的霸业吗??” 

“哼!”老队长就像即将带领将士迎战凶残敌人的老国王,威严庄重,坚定不移。他低沉清晰地说:“这场比赛究竟可以成就谁,法学院 
                  will answer you!” 

展昭一个人在更衣室里活动筋骨,门上响了三声。他回头看,一怔。 

有句词写“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虽然自那一别后展昭并没有去找过叶朝枫,可回首间见他就在眼前,真有种隔世再遇的欣喜,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悸动。 

叶朝枫一身灰色的阿玛尼休闲服,帅气得不行,靠在门边对着展昭浅浅笑,声音低沉磁性振动展昭的耳膜:“还记得我吗?” 

展昭低头笑:“当然,你还欠我一顿饭。” 

少年的青涩羞赧和青年的稳重英挺在这个人身上得到完美的结合。叶朝枫走近过去,还闻到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青草的芳香。 

“对不起,你那次没和我说你的电话,我拿着你的名字不知道怎么办,后来又给一些事缠住了。听说了你要来打比赛,我这才找到你。” 

展昭黑耀石般的眼眸里映出叶朝枫惭愧的笑脸。他也笑:“你怎么总是不停地道歉啊?没事,刚开学大家都很忙。”其实他是觉得大家并不熟,这顿饭也就是说说,请不请也无所谓。但他也知道叶朝枫不是那些随便的人,他是很认真,很认真的。 

就是因为他的认真,他的那些无法实现的承诺才分外让人无奈。 

“这次不会开空头支票了,比赛完了我们去思佳酒楼吧。”叶朝枫温柔和煦地说,眼睛一直专注地盯在展昭脸上,“你有信心赢吧?就当是庆功酒!” 

展昭很为难,今天不论成败,全队都要一起吃顿饭,给老队长饯行。可是面前这人凭地认真急切,竟让他不知道怎么拒绝。定在那里,看叶朝枫醉人的微笑,讷讷无言。 

“展昭,你们今天不是要送老队长的吗?在哪里吃饭啊?” 意料外的一声响,白玉堂出现在门口。 

叶朝枫微微一惊,很快明白过来,“这样啊,那我们也只有再换时间了。”遗憾再明显不过,微笑却是迷死人。 

展昭尴尬地笑,顺便丢了一记感激的目光给白玉堂,他知道是他解的围。 

白玉堂笑嘻嘻说展昭你居然有这么热心的球迷啊,兄弟我佩服你!展昭给他们两个介绍,客套了一番,就该上场了。 

刚要走去集合,叶朝枫忽然喊了一声:“等一下!” 

展昭停下来。下一秒,已经有一双手臂环住了他的颈项,瞬间的窒息。 

那人的脸靠得这么近,近到可以数清他的睫毛,闻到他唇边的淡淡烟味。干燥冰凉的手指在他的后颈轻轻划过,划出一阵晕旋。 

下一刻,那双环绕他的手和笼罩他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了去,展昭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一摸,是一条链子,坠子是一片银色的枫叶。链子长短非常合适,戴着运动一点也不会有妨碍。 

叶朝枫抱胸含笑,得意地欣赏着展昭泛红的脸,“这链子跟了我很久,一直给我带来好运。我现在把它给你,连着我的好运也一起给你吧!” 

这条链子展昭戴了很久很久,可最后还是还回了叶朝枫手里。 

在他把链子还给叶朝枫的前一年秋天,他去了法国度假。那时整个巴黎的梧桐都在下雨。他懒洋洋地坐在露天的小酒吧里,像只翻着肚皮晒太阳的猫儿,一只手摸着那片枫叶,一只手给叶朝枫发短信: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这里的小吃很特别。这里的Latte不像水,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 

很快叶朝枫回复过来: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看展昭通红的脸,再看看后面那个对他们挥手的青年,推推展昭:“怎么认识的啊?”这一推,当下一惊,“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啊?” 

展昭急忙拉他避开叶朝枫和队员的视线。白玉堂把手往展昭头上一放,叫起来:“我说你发烧还逞什么能啊?你不死小强啊?” 

展昭淡淡说只是扁桃发炎。白玉堂狠瞪他,那你就这样上场? 

轻伤不下火线嘛!展昭笑着拍拍白玉堂的肩膀,发烧让他的眼睛分外明亮。除去不正常的红晕,看上去倒是挺精神的。 

叹一口气,“反正我也拦不住你,你撑不住了就下来,没了你地球照转!”然后一笑,“来!Give me a 
                  five!” 

在一阵用铁饭盒敲打出来的金鸣声中,文新VS法律的决战光明顶拉开帷幕。这时全场已经给法学院带动着拍着《We 
                  Will Rock You》的节拍,整齐化一的掌声和跺脚声几乎把体育馆震塌了。 

白玉堂赶在哨声吹响前挤进人群里,想找个靠前的位子,忽然听到有在喊他,一看,是老朋友丁家兄弟。丁兆蕙指了指身边一个空位子,意示他过来。白玉堂立刻跳了过去。那位子果然好,前面都是学院老师领导一帮老家伙,看球的时候绝对不会站起来挥舞,视线畅通无阻。 

正说着还是兄弟有意气啊,眼睛忽然瞟到了裁判席上的某人,听到脑子里有只乌鸦在叫。 

他拉过丁兆蕙,一指那个还是拽得仿佛别人欠他二五百万的家伙,说他他他,他怎么会在那里? 

丁兆蕙看了一眼,说那不是赵子衫那小子吗?人家是体协裁委的啊,不在那里在哪里? 

白玉堂苦着脸说这个“杜子滕”做裁判,这局黑定了。跳起来就去下面通风报信去了。丁兆兰看那白色背影在人群里上窜下跳,问弟弟他急什么啊? 

丁兆蕙说没事,他肚子疼,出恭去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宋大时代》报的观点是错误的,老队长带领着手下像一支骠骑之师大展雄风! 

真是风卷残云,球过草摧,逐鹿中原,唯我独尊。那球就像装了卫星定位系统一样直着劲往对方的篮里钻啊。每钻一次文新学院的学生们就觉得吃了一只苍蝇,大呼快反攻啊我们都成青蛙了!对面法学院的孩子们乐得和吃了摇头丸一样还嫌不够生猛,扯着嗓子喊:“Beat 
                  it!Just beat it!” 

校广播站正在对全校进行现场直播,只听一个激动的女声道:“这时只见法学院11号身影矫健,敏捷如豹,从文新7号身旁一闪,球已到手!错开文新9号。起跳!球出手!进了!!!啊展昭你太帅了!!!!!!!!” 

文新学院的青蛙王子们又是一阵呱呱叫。 

展昭擦擦汗水,大脑有点微微晕旋,可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比赛上。只有在一边的白玉堂心下暗暗一紧,心想你这家伙可千万别出状况啊,我可是和人赌你进球破校记录的啊!又扫了裁判席上某个拽人一眼,看着比分到了57比28,那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臭。 

发呆时展昭已经又拿到了球,当下就起跳,肢体优美伸展,轻松敏捷仿佛没有体重,手肘弯曲时可以看到手臂的肌肉在麦色的皮肤下活动,再伸直开来,手掌轻轻送球出去…… 

进!!三分!! 

赵校长激动得站起来,“好球啊!这哪是人啊,简直就是我家养的那只猫儿嘛!” 

周围的老师纷纷点头。包院长的黑脸上尽是自豪的光芒,说校长过奖了。经济学院的庞院长绿着脸酸溜溜地附和着说这孩子不错,老包啊,是体育加分招进来的吗? 

文新学院再也忍受不了了,要求暂停。大家也都缓口气,场上响起一片开易拉罐的声音,都喊渴了。 

展昭喝了几口水,头又是一阵晕,急忙坐了下来。忽然感觉到有人把手放肩上,一看,白玉堂正皱着漂亮的眉毛看他。 

他拍拍白玉堂的手,“没事,坚持一下就完了。” 

“不要命的死小猫!” 

“什么?” 

白玉堂裂开嘴笑:“嘿嘿你还不知道吧!赵校长给你封了个号啦,他家的猫!” 

展昭一脸黑线问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就刚才。现在人人都知道啦!”白玉堂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猫儿,别太勉强自己,你已经给咱们111争光了!” 

展昭欣慰地一笑。他没有注意到,在离他不远的看台角落,叶朝枫专注的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身上,饱含着浓浓的欣赏和关切之意。 

哨声又响,文新学院的姑娘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换上场的男生,三秒钟后,激动的尖叫响彻云霄: 

“冷血!冷血!GANG BA DE!” 

这个俊美冷漠的少年的出场开始了文新学院的反攻战。 

有位牛人说过,高手和高手间的对招都是在意念间进行。所以有心的人都发现每当冷血和展昭交手之时,两人间就会产生电极效应,不不,是“冰咆哮”。这股冷空气给球场来了个普遍降温,血都冷了啊! 

离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冷血的一个罚球终于把比分拉平。文新学院的青蛙变回了人,激动得差点跳脱衣舞来庆祝。冷血简直是他们的金苹果公主啊! 

白玉堂却是已经坐不住了。展昭脸上那不正常的红色更加明显,步履也比先前明显沉重了许多,喘息也更加急促。死猫!撑不了就别硬撑啊! 

想着又要下去。丁兆蕙一把抓住他说你小子乱折腾个什么?又不能替人家上场,急也没用! 

白玉堂一惊说你也看出来了? 

丁兆蕙丢给他一个白眼说你以为只有你的眼睛是5。2啊? 

白玉堂耷拉着脑袋说那怎么办? 

丁兆蕙把他按在座位上,说他不是你兄弟吗?就不能有点信心? 

两人视线转回场上,正好看到文新4号和饿了十天的豺狼一样扑向展昭手里的球,角度欠计算,出手缺敏捷,于是——啪! 

打手! 

法学院的兄弟们立刻敲起了铁饭盒,嘘声,呕声响成一片,惟独没有听到口哨声。这下别说白玉堂,连丁兆蕙都坐不住了,跳起来骂我靠! 

展昭却不怒不惊,迅速向队员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比赛还得继续! 

那时候王朝也已经上场了。他在场边坐了大半场的冷板凳,都快长草了。文新开始反攻的时候那几个换下来的队员总冲着他笑,坐板凳的滋味不好受啊。 

教练一声令,他立刻跳起来,对文新的那个哥们儿竖起中指。别把斑竹不当干部,别把后备不当主力。 

又是最后七分钟! 

焦急的情绪在队员中蔓延,这场对于法学院来说格外重要的比赛让他们的压力大大超出文新学院。老队长满是汗水的脸上都是凝重,他的目光放在展昭身上,这个让他自豪的接班人。 

其实在这场比赛里,起领队作用的一直是展昭。他是全队的定心之丸,精神的领袖,指挥所在,核心所在。他遇险时沉稳不乱,攻击时迅速准确,行事光明磊落,顾大局而牺牲小我。 

他没有看错人,法学院将要迎来一个辉煌的时代了! 

自我陶醉之时,王朝急着去堵文新4号,开始的那一幕重演,啪地,又是打手。 

偏偏这次裁判看到了,哨子吹得和警察看到扒手一样!要不是法学院的哥们儿坐的地方离裁判太远了,那些铁饭盒早就把那家伙砸成了一块烂抹布了。 

白玉堂当时的反应就是一掌推开要拦他的丁兆蕙,越过前面的诸位老师领导,翻身就从台子上跳了下去。这时文新学院的席位上也有个纤细的身影冲上前去,翻身落场内。丁兆蕙一看急了,拉了丁兆兰的衣服说完了完了,是月华那丫头…… 

丁兆兰一听这还了得。兄弟俩也跟在白玉堂身后嗖嗖两声跃进场子里,看得一旁的哥们儿直叫好,说篮球就他妈的和轻功离不开关系。 

后来,出离愤怒的观众直接从看台翻下场找裁判算帐成了宋大篮球比赛的一大特色。 

白玉堂下了场,就看到赵子衫皱了皱眉头,扭头和裁判说话。裁判点头哈腰一阵,还是宣布王朝犯规。 

怒火中烧,当下就冲到赵子衫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唾沫全喷他脸上:“好你个赵子衫,文新学院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和他们联合起来玩阴的。你有……” 

“种”字还没说出口,后领就给人揪住了。 

丁月华拎起白玉堂就往后丢了出去,另一只手马上抓住白玉堂刚才抓过的领子,唾沫继续往赵子衫脸上喷:“你有种啊赵子衫,想陷害我们文新贿赂裁判吗?我告诉你,他们大老爷们丢得起这个脸,我们姑娘可丢不起。你是不是想让全校看文新的笑话啊?你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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