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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商-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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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谷底通道两侧,则是伏兵所在。大青山南坡山形陡峭险峻,因此只以少数步兵控制制高点;灰腾梁北坡相对平缓,范长安在此隐伏三个新编步兵师,一旦谷口打响,便发动侧击。

三月初九日,斥候发现大股鞑靼军南下,前锋已进入谷地。范长安令游骑扮作敌后袭扰与敌军遭遇前往诱敌。正德不解,万一打草惊蛇,岂不是前功尽弃。范长安解释,此次鞑子西援,也是颇多顾忌。如今敌军主力已进入谷地,地形于其不利。若是遭遇大敌,自然是要扭头撤逃,如今我游骑以敌后袭扰分队样貌接敌,敌军判断为我军散兵,反而是要加速行进,尽快通过免小队回撤后引来大军,给堵在山谷里,反而进退失据。看如今情形,鞑子果然中计。

虽说河套战况已经报到汗廷,但为免动摇军心尚未曾向下传达。在一般鞑子王庭直属精兵心目中,还是颇具自信。

跟着达延汗南北战这些年,什么大敌没经过,什么大战没打过。至于汉人,不是没有硬茬子,只是再硬的部队,野战时也讨不得什么便宜。发觉汉人大军布防,鞑靼前锋当即从行进状态转入攻击。

只是这首次冲击,招来的是劈头盖脸一顿痛击。正德亲眼见着,一发发炮弹在鞑子密集的队列中炸响激起阵阵硝烟血雾。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连明军的面都没见着,鞑子骑兵便迅速崩溃。被炮弹追着打的鞑子前锋甚至冲乱了中军阵脚。待沙场上硝烟散尽,原本空荡荡的平野上已是尸体交错坑密布。说来,除去火炮试射这是正德第一次目睹重炮齐发的震撼场景,那烟火***血肉横飞的场景,让正德瞠目结舌。“这就打赢了?”

“这不过第一。”范长安应道。“待会子鞑子必是要全力扑来。单凭火炮,虽能大量杀伤,却无法全数拦下。”

“咱们不是还有步军?”

“正面太宽,地形复杂以排面迎敌。故此臣以环形防卫区化解敌冲力,就如坚石破流一般。不过论如何,今日必有一场恶战、血战。”

出想象地炮火也大出鞑靼人意料之外气退出老远。过了好一阵子。正德遥遥望见一队人马来到军前上一处高坡。似在探看明军动静。正德赶忙招呼范长安:“那边大堆鞑子。想必是敌酋来查探虚实。指不定还是达延汗本人。赶紧用炮来轰他。”

范长安应道:“上所料不差。不过。敌尚在射程之外。火炮打不到。”

正德懊恼:一挥鞭子。只能是作罢。

只见那些鞑子探看了一阵。便扭头回去。过不多时。只听对面号角声、马蹄声大作。鞑子大军便如潮水一般。顺着缓坡谷地漫涌而来。一些高官模样地鞑子则策马登上高坡督战调度。喊杀声、马蹄声隔着老远传来。便已令人心悸。看这架势。鞑子一开始便倾注全力。打算一举突破了。

此时。明军阵地却是一片沉寂。只有成群辎重兵背扛弹药送上战地。偶尔还有传令兵来回飞驰。

当鞑靼军再次冲入方才弹幕覆盖之地时。明军部署在高地上地数百门火炮猛然同时开火。肉眼可见。成群地炮弹带着嘶鸣扑入敌群。转眼间烟尘炸起。弹片横飞。将狂热冲锋地鞑靼骑兵一片片炸翻在地。不过。鞑靼军扩大冲击面之后。明军炮火也随之分散。虽然每发炮弹地杀伤力不曾下降。但对敌军地压迫却随之降低。

冒着炮火,鞑子骑兵奋力推进。冲破重炮火力区,骑士们还来不及松口气,又遇虎蹲炮群的密集打击。虽然单发炮弹杀伤力远不如重炮,但更加密集的炮弹同样造成惨烈的杀伤。

突破炮火封锁区,散乱的鞑靼骑兵也不重整队形,直接向安设火炮的各个山头扑去。顿时,明军各防区如被惊醒一般,原本只是火炮轰鸣,步兵纹丝不动,如今却是火力全开。对鞑靼骑兵来说,要命的不只是炽烈的火枪攒射,遍地的拒马、铁蒺藜、三角钉、陷坑同样令人他们举步维艰。要往纵深穿插,山头间一条条数丈宽的深沟就如锁链一般拦住去路。进退失据的鞑子前锋只能干挨打。一时间,各处明军阵前人仰马翻。

正德看着如此情形手舞足蹈,连叫:“打!打得好!狠狠打!”

莫说前方将士听不到,便是听到了,此刻也已无暇搭理。冲过炮火区的鞑靼兵不断增加,由于前锋未能一击得手,越来越多的鞑靼兵将拥堵在阵前,进退两难。一线明军不用瞄准,只管往人堆里拼命放枪打炮。只是鞑子越聚越多,****一片涌来一片,从明军阵位上看去,竟有无穷无尽之感。而在战场那一头,鞑靼将领却似无动于衷,号角连连旌旗狂舞,驱赶着一堆堆的鞑靼将士蜂拥向前。

惨重的伤亡激起了鞑靼将士的血性。经历了初始的不知所措之后靼兵士纷纷下马,搬除障碍,填平壕沟。之前明军挖壕取出的土直接挑上山加固工事,因此,此刻鞑靼军用于填壕的只能是刚刚阵亡弟兄的尸身了。

扫清障碍之后靼前锋将士高举弯刀,步行向各个山头发起冲击,后续人马则越过尸壕向明军阵中突

冲了没多远,新一轮的清障与屠戮再次上演。

正德又将目光移至最前线明军据守的各个山头。此时,各山头的攻防战已趋白热。无数的鞑靼骑士此时改做步兵,高举弯刀、旗帜,毫无队形地拥挤着奋力登山仰攻,喊杀声连身处数里之外的正德也听得一清二楚。山上的明军此时也杀红了眼,恶狠狠地咒骂着,以所能达到的速度向着涌来的人潮射击投弹。

虽说每进一步靼军都要付出成百伤亡,可狂烈的攻击浪潮仍然步步逼近山头明军防线。到了近百步距离上,鞑靼兵迫不及待地朝着明军开弓放箭。在满天而来的箭雨中,明军伤亡陡然出现。借着这一波箭雨掩护鞑靼军兵挥舞弯刀圆盾加快脚步,逐渐逼近明军战壕。

此时明军防线突然喷发出一道道巨型火舌,火炮平射打出的霰弹如铁扫帚一般,瞬间便在敌军人群中扫出大片的空当。中弹的鞑靼兵躺倒一地,无不是血肉模糊。一些重伤的将兵捂着头脸,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顺着山坡翻滚下去将后来者撞倒。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仰攻的鞑靼兵士们不禁收住脚步,一阵纷乱后扭头就逃。血肉之躯毕竟难抗炮子尤其是威力如此之大声势如此之猛的平射炮。

只是退去没多,更多的鞑靼兵伴着密集的箭雨又冲了回来。只是面对着肉眼清晰可见的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当面的鞑靼兵士忍不住腿脚发颤杀声也有些变调。不出所料,炮口火光闪过,又是大片的伤亡。战壕中的明军也跟着欢呼起来,喊着号子狂扔手榴弹。明军防线前数十步距离的土地已尽被血肉染红。

第二轮攻势被打退,明军兵个个手臂酸麻,喉咙嘶哑。不过,没人能歇着,喝几口水,赶紧救治伤员,搬运弹药。鞑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鞑靼军卷土重来。

这回冲在最头的,皆是盔插翎羽的百夫长、十夫长,一个个精赤着上身,撇了圆盾,手舞刀矛,高声嚎叫,踩着一地的血肉蜂拥而来。明军阵上再一次枪炮攒射。附近山头上未遭攻击的明军也以炮火支援。敢死冲锋的鞑靼将士不分前后,一片片地被击倒炸飞,尸体、伤兵不断顺着山坡滚落,可是后继的兵士随即拥上,转眼便将空当填满……

正德眼看着土黄色的海渐渐漫上最前方的那座山头,从各个方向逼近、突入明军战壕,急得跳脚,眼见得阵地失守在即,恨不能率亲卫冲上前去。“长安!那山头上将士们顶不住了,快快调兵去救啊——”

范头也不回,话语从紧咬的牙缝中钻出:“皇上,山头将士进驻时便以立誓,此战将以身许国,与阵地共存亡。此战胜败,不在山头上,而在山头下。”

正德转过目,这才发觉,就在方才山头上下两军攻防酣战之际,无数鞑子骑兵已顺着山沟故底涌入明军阵地纵深。只是这些骑兵的境况丝毫不比冒死攻山的同伴好过多少。脚下无数的障碍陷阱,两侧是明军炽烈的火力拦射。一路上,低洼处皆是血积成河。

就在这时,然间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方才岌岌可危的山头明军阵地突然发生剧烈爆炸。两方将士的躯体和着山石、兵器飞上半空,四下抛溅。一根硕大的炮管直飞入山下鞑靼骑军群中,生生在人堆里扫出一条空巷来。冲击波的激荡下,半幅明军战旗在半空飘浮翻卷。

正德大张着嘴,愣愣地看着远处烟火升腾的场景,两行泪珠不觉扑簌而下。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又一座山头失守。至于散落在一些山包上的明军阵地,更是直接被鞑靼铁骑的洪流吞没。更多的明军山头阵地上也已打成一锅粥。虽然自身伤亡数十倍于明军,可是几处攻防战的得手,却是大大激励了鞑靼军。后续的骑兵成千上万地投入战场,指望杀开一条血路。明军阵中左冲右突的鞑靼将兵,对明军的火力似乎也没那么畏惧了。

范长安突然回头,“皇上,鞑子主力全数压上来了。

请看,那一色白衣铁甲的便是鞑子可汗宿卫军。鞑子尚白,唯有可汗亲军可着白色戎服,打白色军旗。”

“哼,如挂孝一般,送死的货。”

“皇上,此刻鞑子正是士气最盛之时。不过,盛极则衰。鞑子将路清得差不离了,这会子给他来个狠的,将鞑子气焰压下去,这一战便可稳操胜券了。传令,战车一师出动,骑一团骑二团协同,投入中央战场。各步兵师投入预备队,沿两翼高地压迫。各阵地加强火力,适时投入反击作战。”

正德听罢大喜,忙叫住传令官,吩咐道:“总算是该着动用战车了。顺带传朕的话,狠狠地打!朕在此为战车师将士观战助威!”

战车队,是明军数年来重金打造的新式兵种。战车分轻重两种。重型车为四轮,马力牵引,车长一丈六,厢壁附铁甲,每辆载霰弹轻炮两门、虎蹲炮两门、三十六发神机火箭一部,配属炮兵十五名、乘骑步枪手十五名;轻型车两轮,可用挽马也可人力推行,车长九尺,以皮帐防护,配轻炮一门、神机箭一部,配炮兵五名,乘骑步枪手五名。

全师辖三个战车团,团以下四四编制,共编列重车一百零八辆,轻车三十六辆。另有师属重炮团一个,配重炮车三十六辆、重炮三十六门;轻装骑兵团一个,约两千轻骑兵;辎重团一个,运载车二百五十六辆及马若干。全师皆以驮马机动,攻如雷霆守若磐石,可说是目前明军火力最盛并可迅捷机动的师一级编制。明军上下对战车师可说是寄予厚望。如今范长安在战局关键点上放出这支撒手锏,也难怪正德要如此激动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今见功名胜古人

牧民作战,向来是“惟恃骑射,见利即前,知难便卷,不恒其陈”。加上达延汗刚刚分封诸子,威权未重,各部族尚难做到指划如一。而今天这一战,鞑靼军浴血突进,作战之坚强,牺牲之惨重,可说是相当罕见。鞑靼将士如此拼命,全因出兵前达延汗训示,此战实为大蒙古与大明国势之决。蒙古胜,则可蹂躏九边,进窥中原;汉人胜,则蒙古人于大漠南北世代家园再无立锥之地。

国运激励之下,鞑靼军以三四万伤亡为代价,几乎贯穿明军防御阵地,在一般鞑靼将士看来,这就是胜利在望了。眼见得谷地出口遥遥在望,鞑靼前锋更是奋力挥鞭,恨不能一步飞过这几里地去……

一道缓坡上,战车一师轻重战车一字排开。车辆间火枪手排成密集队形,据枪瞄准。车上火炮早已装弹完毕,炮手们攥火绳、持炮弹,摆足了姿势,只待一声“开火”号令。

前方隆隆枪炮、喊杀声中,无数马蹄拍击地面的声响渐渐脱出,越来越清晰,地面随着轻轻振颤起来。不用看,老兵都明白,无数铁骑正在高速逼近。看着漫漫升腾的尘烟,许多明军将士的手微微有些发颤。此时,耳旁响起指挥官号令:“稳住——稳住——无令不动——”……

鞑靼将士纵马飞奔,身侧山头上打来的炮火此刻也竟似无物了。眼前一道长长的缓坡只需一拥而上,似乎之后再无高山挡道……

明军步炮将兵,鞑子的喊杀声马蹄声日益清晰。烟尘中,地平线上,猛然间丛刀光闪现,紧接着,一骑雄骑跃出,骑手高举素白旗,上绘一只头大的狼头……

鞑靼将士跃马上坡,眼前然现出一片车墙。枪炮森森,就如刺猬一般,直指来处。潮水般涌来的鞑靼军浪便是一滞。几乎便是同时,眼前一片电闪雷鸣……

一骑领先,无鞑靼铁骑紧随其后在一瞬间跃入明军将士眼帘。就在此时,众人耳中划过一声大吼:“大明国运,系此一战,给我狠狠打——”话音未落憋得面红耳赤的兵士们疯一般地以最快速度发射、装填、再发射、再装填……

百余步距离上,一边是雾腾腾火光迸射边是血肉四溅人喊马嘶。明军的枪子弹如雨点般瓢泼而至,第一波冲上坡顶的鞑靼将士转眼间便被全数打倒。第二泼鞑靼骑兵转眼杀至,片刻间又是全数伤亡,随后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

“停—”“停火——”明军营连军官约束部属的口令声此起彼伏。枪炮声骤停,许多兵士兀自喘着粗气,托举火枪死死盯着前方,生怕再有鞑子猛然杀出。不过到硝烟散去,前方再无喊杀之声响起。

此时军令又。“以营为单位列雁翅阵。齐头并行击前进!”

车。马萧。鼓号雄鸣。明军兵分数路。喷薄而出。下到斜坡上。明军将士惊讶地发现。鞑靼兵将、战马地尸骸在这长长地坡道上铺了满满一层。越往下。尸堆愈厚。近到坡底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想来皆是由坡上滚落塞而成。沉重地车轮压过遍地地人马尸骸。明军步兵落脚处。血肉没过脚面。

方才车阵防线一侧山头。正是正德与范长安观战之地。此时。一名明军军士将一面残破污浊地鞑靼军旗捧到正德面前。正德一看。正是方才引领鞑子冲锋地那一面。

“皇上。战车一师缴获鞑子宿卫军战旗。特向皇上报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德用马鞭挑起鞑靼军旗。看了一眼。那旗帜已被尘土血迹污秽得本色难辨。居中地狼头也被炮火烧蚀了大半。

“这便是鞑子汗廷宿卫军旗?如此说来。鞑子最能战地宿卫军完了?”

“回皇上。这苍狼旗正是鞑子汗王随扈万人队,全队将兵选自鞑子各部精锐,每战摧阵撄锋,号称无敌。

虏酋多在战局紧要时投入战场一锤定音,不想今日却为我军战车所破。”范长安一旁答道。

只听那军士又说:“皇上,方才本部粗略检点战场,鞑子白袍宿卫军单在那坡上便战死数千,算上来路折损,想来已是伤亡殆尽。”

正德抬眼望向不远处那片血肉战场,沉吟不语。范长安于身侧说道:“两里多宽正面,集二百五十二门霰炮、二百一十六门虎蹲、一百四十四部神机火箭,两千五百支快枪,再算上三十六门重炮,鞑子就算个个皆是大罗金仙,也别想全身而退。此战足以明证,若是堂堂阵战,战车师天下无敌!”

望着战车部队一路扫荡残敌,所向披靡,范长安自语道:“战车突击,同样是势不可挡……不过,山地上维持阵型不易,推进速度也快不起来。幸好有游骑环卫,敌军无法以快打慢抄袭侧后。如此种种,不出大帅所料啊!”

此时,鞑靼军受战车群及两翼明军生力军压迫,抵敌不住,节节败退。见此情形,范长安转身躬身施礼,“皇上,鞑子颓势已显,溃败在即。我军是否转入全线反击,请皇上定夺。”见大局已定,范长安打算让出指挥权,让憋了半天的正德过一把叱咤三军的统帅瘾。

正德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长安好意,朕心领了。不过,仗打到这步田地,胜负已分。朕如何能掠卿之功。还是你善始善终吧。”

范长安感激地行了个军礼,“谢皇上成全。”回过头来,范长安高声发令:“传令,全线反击。放号炮响箭,知会两翼伏兵歼残敌!”

正德补上一句:“传朕旨意,有生擒达延汗或取其首级来献者,赏银万两,赏邑封侯!”

军令一出,坡下数十具丈长铜号齐齐吹响军战地各处冲锋号角随即此起彼伏。无数明军跃出阵地,发起全线反击,“杀鞑子”、“活捉达延汗”的喊杀声声震云霄。

鞑靼军冒着炽烈火力苦苦攻了半日,无论体力

已到了极限,全靠着为家国而战的心念苦苦支撑。+望之际,前军突然溃败,被突然冒出来的明军巨型马车撵得抱头鼠窜。眼见得亏一篑,鞑靼军军心士气顿时崩解,在明军紧随而来的凌厉反击下,转眼间便如雪崩一般全军溃散。

整条山谷间十万鞑靼兵将狼奔豕突,明军紧随其后肆意掩杀。一路上,灰腾梁北坡伏兵四起,抄截侧击靼溃兵多数无心抵抗,只顾夺路而逃。也有极少数官兵绝望至极脸泪水地哀嚎着发起自杀性冲锋,转眼间便为明军反击洪流吞没。明军从正午直追杀到日暮时分,上百里的谷地里伏尸遍野、血流成河。一些遭伏击明军侧击阻截之处,鞑靼兵士尸骸堆积,几乎将间道堵绝。一队队回撤的明军穿行其间,欢笑不断。

正德一行登上最初失陷的那座高地只见山坡及高地四周断肢残甲抛洒得到处都是。山头上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来。侍卫亲军二师师长超哽咽着禀报:“守卫此山的,是我师一零七团二营一连及营属轻炮排两百余将士。战前连主官血书请战,愿为全军前驱。此役连力抗上万鞑子围攻,毙伤两千有余。终因寡不敌众、伤亡过大地即将不保。该连残余将士宁死不降,引爆弹药,与敌同归于尽。”

正德眼圈泛红,叹道:“皆为忠勇将士,不愧我侍卫亲军战旗啊!超,你带的好兵!传朕旨意,战后重建一连,冠‘禁卫’番号,授‘碧血’连队旗!此战,我三军健儿奋勇杀敌,浩气干云,杀身成仁之举俯拾皆是,军人至高武德彪炳日月。着于承天门外建护国昭忠祠,激励我大明男儿,生为人杰,死为国魂。由开国始,凡为大明捐躯将士皆得入祀。

此战殉国之二营禁卫一连全体将士,查明军籍,合奉于灵位第一名。”

超一听,当即倒叩首,“臣代此战殉国烈士,叩谢皇上浩荡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大同司令长官部,冯虞托腮,死死盯着面前的沙盘凝思。周遭一干参谋僚佐,除了个别情报、行动单位,多是各安其位,也不复前些天热火朝天的劲头。到了这个份上,统帅部作业已经到头,就看前方战场表现了。

不知愣了多,冯虞猛然抬头,发觉周遭一片沉闷,笑了笑:“怎么,为何都陪了一道发呆,还是等我管饭?”

周遭一阵哄笑。

冯虞摇摇头,“酒肉没有,头管够。”

冯还准备再来两句俏皮话,突然,一名参谋风一般扑入厅堂。

“军报——军报—阴军报——”

看这情形,虞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劈头就问:“战况如何?”

“阴山大捷!圣上亲自督阵,三军用命,痛歼鞑子汗廷主力十万!”

话音未落,厅内外数十人已经欢呼雀跃起来,“万岁”之声从厅中传到大院,又从大院一圈圈扩展开来,尽管不知明细,但是长官部官兵们从中枢那兴奋至极的欢呼声中已听出,我军这回出征打胜仗了,而且还是空前大胜!

此时,冯虞伸手取过军报,细细读过一遍,眉头微微皱起,自语道:“虏酋生死不明?可惜了……歼俘十一万之众,如此,左翼三万户丁壮怕是一扫而空了。只是我军近四千伤亡略大了些……来人!”

几名僚佐应声而起。

“将捷报以大字抄写百份……不,千份,贴满全城,让军民同欢!再有,即刻拟制告捷文书入京,就说……就说吾皇御驾亲征,与阴山南痛歼鞑靼主力,大漠南北指日可定。快去。”

不多时,整个大同***起来,到处都是震天的欢呼声,还有此起彼伏炸得山响的鞭炮声。甚至还有隐隐的哭泣,

大同,自古便为御边重镇、战略要冲,兵家必争之地,被称作“三面临边,最号要害。东连上谷,南达并恒,西界黄河,北控沙漠。实京师之藩屏,中原之保障”,又有“三代京华,两朝重镇”之称。至大明朝,大同为天下十三重镇之一,屯驻重兵,号称“大同士马甲天下”。

在这里,曾发生过上千次的大小战事。无数汉家儿郎在此处与番邦决死奋战。大同辖境马铺山,汉高祖刘邦在与匈奴奋战七昼夜,金沙滩畔,杨家将浴血战辽邦。千百年间,无数大同子弟血染疆场,多少回遭鞑子破城荼毒,提到塞外蛮族,边关百姓哪个不是恨得血贯瞳仁。今日如此亢奋,自然在情理之中。

此时,冯虞也是欣喜难抑,抬眼北望长天,心潮澎湃,不禁高声吟起《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轮台城头夜吹角,轮台城北头落。羽书昨夜过渠黎,单于已在金山西。戍楼西望烟尘黑,汉兵屯在轮台北。上将拥旄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虏塞兵气连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剑河风急雪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亚相勤王甘苦辛,誓将报主静边尘。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

一曲吟罢,泪眼迷离。

过了好一阵工夫,冯虞叫住忘情庆贺的僚属,“右路军方向可有回报?”

“中路军发兵三日后,右路军大举突入敌境,之后两日一报,截至昨日,只陆续俘获些鞑子部族,未曾与大股敌军遭遇。”

“传令右路军,敌左翼兵力已为我中路军一战扫灭。令右路军加速推进,克日平敌境,与我中路大军会师,横扫瀚海。另,传令左路军,全线发起总攻,即刻进占全套。入套鞑子右翼三万户援军,不得令其走脱。”

告捷文书六百里加急直入京师,又延着驿路分传大江南北,直至大明帝国的各个角落。京师欢腾、京畿欢腾、河北欢腾、天下欢腾……

  末章 天下归心

铛铛铛……”

西洋自鸣钟连敲九响。正德回头|了看。说道:“这西洋的东西还真是精巧。时分也划的细致。不不觉。咱们便聊了半个……一个小时了。国城。你真个要走?”

“是。”冯点了点头。

正德说道:“自当年灭鞑一战。这十年来。国城你东征西讨。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拓土之广。武功盛。旷古未有。如今正是享朝廷恩荣之时。此外。虽说新政推行年。但各的时有反弹。还有些大政思路待厘清。朕离不开你啊。”

“谢皇上优渥信重。不过。如今朝廷国政有伯安挑大梁。其政才学养远在臣之上。此外。这些年臣与安多次深谈谋划。可说臣这一肚子货已为伯安掏空了。这一块皇尽可放心任用。至于武事。如今我大明名将如云。可挡一面的将帅便有数十员之多。…年讲武堂新学员更是源源不|;大明新式整军已然完成。遍观四海。只要用兵不出大岔子。百十年内将无敌手。至于臣……”

冯虞沉吟片刻。道:“此番率远征经营新大陆。原本遣一将官即可。不过。这些年来。远征邦赚军功的倒是大有人在。可愿往扎根远洋异域用心经的文武却是寥。如今臣愿做个表率。此外。这会子左右无人。臣愿与皇上说句掏心掏肺的话。这两年。臣常常夜不能寐。追思往古。”

“嗯?追思什么?”

“追思历代勋臣故。自秦汉来。多有鸟尽弓藏之事。常人总归于君心难侧。臣反复玩味反省。却君道艰难。为臣的权柄威望过重。门生故吏满朝便;及君威君权。于社稷安定总是不利。创业时。君臣同心同体解衣推食不难。功成后君心更易。臣心又不至更易?即便勋臣忠心依旧。可身边难保不出通。久而久之。却也难说了。若是为臣的不知知止知足。又叫为君的何以自处?如今。臣便到了效郭子仪故事之时。不过臣毕竟还在盛年。又担若是就此逊退。是否招人疑谤皇上不能容人。思想去。不如借此番开拓离了中枢权柄。又利于社稷。也算是一举两的了。”

听到这里正德眼眶中已涌起泪。爱如此顾全大局。为朝廷为稷牺牲至此。朕……亏欠国城太多。。到了蛮荒异域。爱卿需白手起家。太过劳苦。



冯笑道:“皇上知道的。那大陆极辽阔。幅员较我中华更为广大。且物产颇为丰饶。若并归我大开疆辟土。何荣耀之事!别人那是求也求不来的。率三万虎‘二十万百姓横跨太平洋远征新大陆盛况远甚于当日三宝太监|西洋之壮举。早已是心念切切了。”

正德点点头。“说起。朕也是心驰神往真想爱卿一道万里远征。行开天辟的之举啊。不过朕若真要如此。只怕朝廷要闹翻天啦。对了那新大陆还不曾命名吧?”

“是。军司新绘万国舆图上还空着呢。”

“国城。便由你来命名好了。”

“谢皇上。”冯本来脱口而出“利”三字。到了嘴边却生生收住。想了一阵。说道:“如今我大明勘探队每逢新探一大片陆域。皆以“洲”命名。此的也应照此定名。此番我数十万军;远渡重洋开疆拓土。日后必然心念故土。就名为“明洲”。皇上以为如何?”

正德拍案叫好。“就定此名了!爱卿几时启程?”

“五日后臣便动身。与远征舰队于松江府会合。随后出海。先至东;行省大阪府整补。而;便跨洋远征。”

正德叹了口气。“朕还是舍不爱卿远行呐。这一去山高水远……”

冯虞也红了眼眶。强笑道:“虽说相距遥远。但若季风洋流顺行。三四个月便可穿越大洋。待到航线开。来往的人多了。今后这点路程也就不算什么了。过个三五年。臣便可回京述职。那时又可见着皇上您了。”

正德点头称是。又问:“国城远征在即。军国大政上还有什么可建言的。如今看似海内升平。四方奏凯。还是常怀惕'。毕竟这些年大行新政。皆是前人所不曾说不曾为的。朕心里没底啊。”

冯虞回道:“记的当年臣说过。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如今我大明的日广。朝鲜归并。东瀛宾服。天山两麓大漠南北尽归明土。南洋诸夷也归服王化。不过。我中华本才是大明根基所在。厚农资商摊丁入亩行二十年来。国库充溢。四海升平。此二国策若能百世不易。则大明金永固。此外。澄清吏。百技同兴。也是不二之法。锦衣卫拆分夷情院与廉院已有六年。运转尚称流畅。不过。臣总忧虑。廉政院若是哪日所用非人。也贪腐起来。

何?故而。如今于闽川两省试行之议局及亲贵勋戚资政院两院体制。或为制衡官僚根本之道。断不可半途而废。”

正德连连点头。“朕晓的。以百察百官。议政…弹。有耳目众多之利。无风闻奏事之。又令万民归心皇家。确为善政。”

“是。倭王号称万世一系。究其根本。便益于“超然”二字。至于归化之的。现下由都督府军管。待的汉化之后。还是应归于民政。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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