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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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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众。明帝将狱事理查清楚,便转驾回京。这一来,万民的信仰登时又增加几倍了。从此风调雨顺,国泰民康。
  略眨眨眼已到永平十八年的八月间了。有一日上朝以后,明帝忽然患病不起。未到十天,竟在东宫前殿御驾告崩。群臣以马娘娘没有生育,只得将贾贵人所生的刘炟扶登正位,是为章帝。奉葬先帝于节陵,庙名显宗,谥曰孝明皇帝,尊马娘娘为太后,迁太尉赵熹为太傅,司空牟融为太尉,调蜀郡太守第五伦升补司空。到了建初二年,将泚阳公主所生二女选入宫中,册封为贵人。
  原来这泚阳公主乃东海王刘疆的女儿,嫁与安丰侯窦勋。
  所以小子向后就要称为大窦、小窦了。但是她们姐妹两个,生得本来是倾国倾城,风鬟雾鬓,又兼那一双摄魂的秋水,举动可人。不要说章帝是个风流天子,见了爱得不可形容,即是随便何人见了这种的天生尤物,都要说一句我见犹怜呢。
  但是自从她们姐妹入宫以后,真个是品冠群芳,百花无色,谁知她们虽然得宠专夕,可是秀而不实,却未宜男,倒是宋贵人反得一子,取名为庆。章帝急欲立储,遂将庆立为太子。这事大窦、小窦心中大不满意,暗自商议道:“如今万岁已经将那宋贵人的儿子立为太子,眼见这正宫的一把交椅,还不是那个贱人稳坐了去么?”小窦说:“可不是么?如今急急要想出一条妙计来,笼络万岁的心,将这皇后的位置先夺了过来,以后再慢慢地施展手段,将这条孽根铲除,你道如何?”大窦点头称是。至此她们各展媚惑手腕来迷溺章帝。尤其是大窦极意逢迎,百般温存,将一个章帝颠倒得神昏志迷,百依百顺。
  到了第二年的三月间,不幸马太后也驾崩了。章帝越发放荡无忌,镇日与大小二窦胡缠瞎混,一些儿也不问政事。大窦见机会已到,便在章帝面前撒娇撒痴的一回。章帝哪知就里,便毅然册立大窦为万民之母了。小窦留在静穆宫同样的受宠,不过名目上稍欠一点罢。这时六宫专宠的窦娘娘大权到手,真是如虎添翼,为所欲为了。
  有一天,趁章帝早朝的时候,便将小窦召进宫来,共同商议铲除宋贵人母子的方法。小窦首先说道:“现在你的大权已经到手,要怎么,便怎么,还愁什么呢?”窦娘娘摇手说道:“贤妹,这句话太没有见地,须知万岁既然册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可见与她的感情谅非浅鲜了。如今我忽然在他的面前说她的坏话,万岁一定是不肯相信的,不独不能铲除她,恐怕与自己也有些不利呢。”
  小窦听得这番话,沉吟了片晌,然后说道:“我想要铲除,就要铲除,千万不能再缓了!万一那贱人在万岁的面前,进了我们的谗言,那就不对了。我们失了宠,你这皇后的位置恐怕也要发生变化了。”窦娘娘听罢,蛾眉紧蹙,一筹莫展,停了一会,开口说道:“你的话,何曾不是?无奈那个贱人,无疵可寻,这倒是第一层不容易下手之处。”小窦笑道:“只要将良心昧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窦娘娘点头道是。
  小窦又道:“要想去寻她的短处,非要先派一个人,在她那里刺探究竟,一得凭证,便好下手了。”窦娘娘答道:“现在的人心难测,除了你我姐妹,更有谁人是我们的心腹呢?若是派错了人,走漏风声,如何是好?”小窦听了,也费踌躇,又停了半天,猛地跳起来,对窦娘娘笑道:“有了有了,我这条计包管百发百中,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窦娘娘忙问道:“是什么妙计?”她不慌不忙地对她说道:“现在那贱人不是病了吗?”窦娘娘点头笑道:“是的。”
  她道:“京里不是有许多太医么?明天假传一道旨意,将那吴化召来,教两个小宫女将他引到她的宫中,一面教万岁去探探她的病势,那时碰了头,岂不是要起疑惑么?只要万岁起了疑心,这事便好着手办了。”窦娘娘拍手道:“绝好,就是这样的办法。但是召太医,还是在晚上的好,容易惹起万岁疑心。”
  小窦道:“当然是晚上。”
  她两个正自商议,忽然有个宫女来报道:“万岁回来了!”
  窦娘娘带着小窦一齐出来迎接。章帝见她们一对姐妹双双出来接驾,不禁满面春风,忙一弯腰伸出两手,将她们姐妹两个从地下搀了起来,笑道:“下次见孤,用不着这些俗礼了,一概可以从免。”
  窦娘娘谢恩答道:“这虽是万岁的天恩,但是宫闱之内,如果不按礼施行,何能压服众人呢?”章帝笑道:“娘娘这话,十分有理,但是孤家的意思,并不是要一律免礼的。”说着,她们忙将章帝扶进宫中,分位就坐。
  章帝笑嘻嘻地向小窦说道:“爱卿!今天什么风吹到这里来的?你的姐姐常常要到你那边去,怎奈宫内的闲事太多,所以总未能得一些空子。孤家前天已经对你说过了。这几天孤家身体不大好,所以也没有到你那里,心中很是抱歉,正要过去向你告罪,不想你竟来了。孤王顺便对你说明,省得你又要误会。”小窦听得这番话,双颊绯红,斜乜着星眼向章帝一瞟,展开宫袖,掩口笑道:“万岁爷不用这样的客气罢,我们这些人,哪里能当得你去告罪,不要折杀贱妾了。我今天听说万岁的龙体欠安,特地前来拜望的。”章帝听了,便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到怀中,捧着粉颊,吻了几吻,笑道:“想不到爱妃竟有这样的好心,无怪孤王将你当着心肝儿看待了。”
  她微微地笑道:“万岁爷,请尊重一些!被宫女们看见,像个什么样子呢。”章帝笑道:“夫妇恩爱,人之大伦,谁敢来说孤家的不是呢?”这时,窦娘娘早将宫袖一展,一班宫女早就退出去了。
  她对章帝笑道:“万岁,你用不着去听她花言巧语的了,你知道她今天来做什么呢?”章帝笑道:“还问怎的?她方才不是说过了吗?她今天来拜望孤家的。”她笑道:“不是不是,她见万岁这几天没有到她那里,她今天是来寻万岁责问的,请万岁就去罢,不然她的性子怄起,大兴问罪之师,那样一来,连我还不得过身呢!”
  小窦倒在章帝怀中,仰起粉脖对章帝笑道:“万岁听见么?还亏她是一位皇皇的国母呢!这两句话就像她说的么?你不问,我却要和她交涉了。”章帝笑道:“好在你们是姐妹,她拿你开心取笑,也不要紧,你拿她开心取笑,也没有关系,自古道,清官难断家里事。我虽然是个九五之尊,但是你们的事情,我却不敢干预的。”
  小窦笑道:“我晓得了,用不着万岁爷再说了,这无非是万岁爷怕她。”说到这里,掩着嘴,眼看着大窦,只是吃吃地笑个不止。
  窦娘娘笑着问道:“怕什么?快些说出来!”她笑道:“用不着说了,万岁爷是个明白人,说出来反觉不大好听,不如不说罢。”窦后一叠叠地催道:“他明白,我不明白,务要你说出来!如果不说,光向万岁爷说,我可将我的威风摆出来了。”章帝笑道:“那可使不得,孤王替她说了罢,千怕万怕,大不过怕老婆罢了。”大家戏谑了一阵子,小窦便告辞走了。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小窦便命两个心腹的内监,去请吴化。
  不一会,果然请到宫中。小窦便命两个小宫女,将他送到宋贵人的宫中。宋贵人的病已经好了,正坐在窗前观看经史,瞥见外面一个宫女进来报道:“吴太医来了。”宋贵人只当是万岁的旨意,教他来的呢,忙命宫女请他进来。宋贵人便向他说道:“太医,今天来有什么事的?”吴化被她这一问,倒弄得不知其所以,讪讪地答道:“万岁的旨意,着微臣来替娘娘诊视的。”宋贵人不觉诧异地说道:“我不过前天偶然感着一点风寒,原没有什么要紧,昨天就好了,现在用不着诊视了。”吴化听了答道:“这是万岁的旨意,教微臣来的,但是娘娘贵恙之后,也要加些调理才是。”宋贵人接着说道:“好好的一个人,又何苦去寻药石来吃,做什么呢?”
  不表他们在这里谈话,再说小窦将吴化送去之后,又着人去到窦娘娘那里报信,她得着这个消息,赶紧对章帝说道:“万岁,前天臣妾听说宋妹妹的身体欠安,现在不知好一些么?”
  章帝忙问道:“她难道生病了么?”窦娘娘答道:“正是呀,我请万岁还是去望望她,究竟是什么病?也该去请一个太医来诊视诊视才好呢。”章帝忙道:“是极是极,还是娘娘想得到,我倒将她忘记了。前天有一个宫女曾对我说起,不料孤家竟未留心,今天难得你提起,我便望望她罢。”他说罢,便起身径向淑德宫而来。
  他一个人走进去,瞥见宋贵人的对面坐着一个男子,不禁一怔。忙走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吴化,不禁顿起疑云。
  宋贵人见他进来,慌忙站起接驾,吴化随后俯伏地下,奏道:“微臣奉旨前来,娘娘的玉体,已经大安了,不须再用药石了,请旨定夺!”
  章帝听了这话,不禁十分诧异,暗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几时有旨意传他呢!”章帝想到这里,猛地省悟了,暗道:“这个贱人,竟做出这样的事来,好好好!”他想到这里,也不答话,忙唤道:“武士何在?”话犹未了,早拥进许多武士。
  章帝忙命将吴化拿下。
  一群武士,如虎扑羊羔般地就地将吴化抓起来。慌得吴化满口呼冤向章帝呼道:“万岁爷!臣有何罪,请示明白,微臣就是死也瞑目了。”章帝忙命掌嘴。不由分说,他的两颊上劈劈拍拍地早打了几下。
  章帝又命将宋贵人囚入冷宫,听候发落。众内监不敢怠慢,登时将宋贵人禁入冷宫,可怜一位极贤德的宋贵人,到了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为着怎么一回事,将她囚入冷宫呢,但是一点也不怨恨章帝昏暴,自叹自己命苦罢了。
  目下暂且将她搁起,再说吴化囚入天牢,约在明日午时三刻,就要处以极刑了,这个消息传到众大臣的耳朵里,没有一个不大为骇异,均众口异词,莫衷一是。
  到了第二天的早朝,众大臣挨次上本保奏。章帝一概不准。
  这时却恼动了大司空第五伦越班出来,俯伏金阶奏道:“臣闻盗贼处以极刑,当亦有证据,今天太医吴化身犯何罪,陛下未曾宣布,便欲施以极刑,岂不令天下之士有异议么?微臣冒死上渎天颜,无论如何,总请万岁将吴化的罪状,先行露布,然后杀之未晚。”
  章帝忙道:“这事孤家自有道理,请卿家不要多问。”第五伦又俯伏奏道:“这并非是微臣多事,不过先帝曾有遗言:赏罚务明,功罪必布。现在万岁这样的做法,岂不令朝中人人自危,而且失万民的崇仰么?”
  章帝也没话可说,停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他未得孤家的旨意,擅自进宫,这罪还可赦么?”第五伦奏道:“吴化乃是先帝的遗臣,一举一动,未曾稍失礼仪,难道他未曾奉旨,竟敢擅自闯入内宫了么?我想这事,定有冤情,还请陛下详察究竟,然后再治罪不迟。”
  章帝听得,便觉这话也很有理,便将赐死的旨意收回。不想窦娘娘在帘后听第五伦这番辩论,竟将吴化的死罪赦掉,她不禁暗暗地怀恨道:“颇耐这个匹夫,他竟来和我作对了。好好!管教你认得我的手段便了。”
  不说她暗自发恨,再说章帝龙袖一拂,卷帘退朝,和窦娘娘一同向坤仪宫而来。半路上有人报道:“宋贵人服毒身亡。”
  章帝听说这话,一点也不悲感,气冲冲说道:“她死了便死了,要你们这班狗头来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呢?”那些内侍臣吓得俯伏地上,头也不敢抬,等圣驾走过去,才从地上爬起来,抱头鼠窜地走了。可是窦娘娘听说宋贵人已死,真个是化子拾黄金,说不出来的欢喜。
  到了晚上,章帝自然是在她的宫里,晚膳已毕,章帝因为多吃了几杯酒,又因为病后,那个老调儿许多时未弄了,便来不及地和她同入罗帐,一场鏖战。等到云收雨散之后。她便偎着粉脸,对章帝劝启朱唇,说了一番话来。这正是:荡妇阴谋信可畏,遇姬长舌实非虚。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一回 乍解罗褥小秃驴得趣 闹翻绣闼大司马捉奸
  却说窦娘娘偎在章帝的怀里,故意哽哽咽咽地哭将起来。
  章帝被她这一哭,倒弄得莫名其妙,忙问她道:“娘娘什么事不如意,这样的悲伤,莫非怪孤家强暴了么?”她答道:“万岁哪里话来,妾身不许与万岁便罢,既沐天恩,还有什么不如意处呢!不过臣妾今天听得一个消息非常真切,如果这事发生,恐怕要与万岁大大的不利呢!”章帝听她这话,连忙问道:“娘娘得着是什么消息,快道其详。”她道:“万岁将宋贵人囚入冷宫,究竟为着怎么一回事呢?”章帝道:“这狗贱人私通太医,杀之不足以偿过,将她囚入冷宫,还算格外加恩哩!”
  她道:“万岁虽然不错,但是她的哥哥宋扬,听说妹妹囚入冷宫大为不服,联络梁贵人的父亲梁竦阴谋不轨,并在京内造谣惑众,弄得人民惴惴不安,所以臣妾想到这里,很替万岁忧愁不浅,因此落泪。”
  章帝听她这番话,惊得呆了半晌,对她说道:“哦,果然有这样的事么?”她道:“谁敢在万岁面前讲一句虚话呢?”
  章帝道:“怪不道这些贼子近两天早朝,都是默默的没有什么议论,原本还怀着这样野心呢!别的我倒不说,单讲这梁贵人,难道孤家待她薄么?她的父亲居然这样的无法无天,我想她一定是知道的。”
  窦娘娘在枕上垂泪道:“万岁不提起梁贵人,倒也罢了,提起她来,臣妾不得不将她的隐事告诉万岁了。”章帝道:“你说你说,我没有不相信的。”她道:“这梁贵人的性子真是一个火燎毛,一言不合,马上就来胡缠瞎闹。”章帝诧异道:“那么,她见了我总是温存和蔼的,从未失一次礼节呢!”她连忙说道:“万岁哪里知道,她见了你,当然不敢放肆。但是万岁只要三天不到她的宫里去,暗地里不知咒骂多少呢!我几次听见她的宫女们来告诉我,我还未十分相信。前天我到濯龙园里去散心,从她的宫门口经过,她不但不出来迎接,在宫里面泼声辣语地指张骂李。万岁爷,你想想看,我是一个六宫之主,岂可和她去一般见识么?只得忍耐在心,不去计较她。谁想她竟得步进步,在宫中越发肆无忌惮了。前天万岁在未牌时候,可曾召哪个大臣进宫议论什么事情?”
  章帝忙道:“不曾不曾。”她故意恨了一声道:“我早就知道这贱人的私事了,原来还有这样的能耐呢!我倒要佩服她好大胆。”章帝听她这话,不禁问她:“什么事情?”她停了一会,才说道:“还是不要说罢,说出来又要得罪了别人。”
  章帝急道:“娘娘,你只管说出来,我怕得罪谁?”她道:“万岁既然不怕,我当然是说出来。听说那天未奉旨意的大臣,据他们传说,就是第五伦。”
  章帝听得这话,不禁勃然大怒道:“好好好,怪不道那匹夫每每谏阻孤家的命令,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呢!”
  他们两个谈谈说说,不一会,鸡声三唱,景阳钟响,章帝匆匆地起身上朝,受众文武参拜已毕,便下旨意将梁竦、宋扬拘提到殿。章帝将龙案一拍骂道:“孤王对于你们有什么不到之处,胆敢这样的目无法纪,造谣惑众,你们的眼睛里还有一些王法吗?”章帝越骂越气,不由地传了一道圣旨:推出午门斩首。这时三百文臣,四百武将,一个个如同泥塑木雕的一样,谁也不敢出班多事。独有大司空第五伦越班出众,俯伏金阶,三呼万岁。章帝见来者正是第五伦,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冷笑一声,对第五伦问道:“大司空出班,敢是又有什么见教么?”第五伦奏道:“我主容奏,臣闻汤武伐纣,尚须先明罪状;今梁竦、宋扬阴谋不轨,应即处以死刑,惟谋叛的凭证何在?或者为人告发,万岁当亦指出此人,与梁、宋对质,使彼等虽死无怨。臣滥膺重任,迫于大义,思自策励,虽有死,不敢择地。愚衷上渎,伏乞圣裁。”他奏罢俯伏地下,听候章帝发落。
  章帝听罢,气冲冲地喝道:“第五伦!你身居台辅,不思报效国家,为民除害,反而为这些乱臣贼子狡词辩白,显系有意通叛。来人!将他抓出去砍了!”
  第五伦面不改色,从容立起来就绑。那一班值殿的武士,刀光灼灼,将第五伦牵了出去。这一来,众文武越不敢置词保奏。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太傅赵熹刚由洛阳回京,听说要斩第五伦,大吃一惊,火速上朝。刚走到午朝门外,瞥见第五伦等三个人已上桩撅,只等旨下,便来动刑了。赵熹大踏步喘吁吁地喊道:“刀下留人!我来保奏!”
  众武士见太傅上朝,谁也不敢动手了。这时太尉牟副,司寇陈凡,吏部尚书鱼重,见事到如此,再不出来保奏,眼见第五伦第三个人就要送掉性命了,他三人一齐出班保奏第五伦。
  章帝哪里准奏,忙命值殿官悬起上方宝剑,他口中说道:“谁来保奏,就令他和第五伦同样受刑!”吓得他们不敢再奏,退身下来暗暗叫苦。
  牟融悄悄地说道:“可惜太傅在洛阳,又未曾回来,如果他来,一定能够将第五伦保奏下来的。除了他,别人再没有这样能力。”话还未了,瞥见黄门官进来报道:“太傅由洛阳回来,要见万岁。”章帝听了,便着了忙,连教请进来,一方火速传旨去斩三人。
  谁知那些武士见圣旨出来,就如未曾看见的一样,挺腰叉手,动也不动,那传旨官叠叠地催道:“圣旨下,快快用刑罢!”那些武士齐声答道:“现在太傅前去保奏了,难道你不知道么?谁敢去和他老人家作对呢?我们没有两个头颅,只好守候他老人家去保奏过了,若是不准,再为动手不迟。”
  那传旨官喊道:“难道你们不服圣旨么?”他们齐道:“他老人家已经对我们关照过了,谁敢去捋虎须呢?虽有圣旨,只好再等一会子罢。”
  不说他们在这里辩论,再说赵熹踉踉跄跄地赶到金阶之下,握住胡子,喘了半天,才俯伏下去,三呼万岁。章帝即命金墩赐座。赵熹发出一个颤巍巍的声音说道:“敢问我主,大司空犯了什么大罪?”章帝安慰他道:“老爱卿!远涉风霜,何等的劳苦,孤家实在不安,请回去静养静养吧!第五伦身犯不赦之罪,所以孤家一定要将他斩首的,这事也无须老爱卿烦神。”赵熹忙道:“万岁这是什么话?第五伦犯法,应当斩首,但是也该将他的罪状宣布于微臣,考察考察,是否可有死刑之罪,那时方不致失却万民之望。而且第五伦司蜀郡十有二年,清廉简正,有口皆,即使他纵有一二不到之处,我主也应念他的前功,施以惩劝,方不失仁君之大旨。今万岁遽然不念前功,施以极刑,不独离散群心,亦失天下之仰望,将来社稷前途,何堪设想呢?我主要杀第五伦,微臣不敢阻止,但是先要将他的罪状宣布。如果欲以莫须有三字屠杀朝廷的柱石,宁可先将老臣这白头砍下,悬在午朝门外,那时随我主怎样了。”他说罢,起身下座,重行俯伏地上,听候章帝发落。
  章帝被他这番话说得闭口无言,没了主意。停了半天,方才答道:“老爱卿且请归坐,容孤家再议!”赵熹奏道:“我主请不必粉饰,赦杀与否请付一明决罢。”章帝答道:“老爱卿请勿深究,孤家准奏,将他们放下就是了。”赵熹奏道:“这如何使得?要是被万民知道,还要说老臣压迫圣躬,强放罪魁呢!”章帝道:“前情一概不究,命他改过自新,这是孤家的主见,怎好说是老爱卿强迫呢?”他说罢,忙下旨将第五伦放下,官还原职,梁竦、宋扬削职徙归。
  赵熹舞蹈谢恩。满朝文武,谁不咋舌称险。退朝之后,赵熹又将群僚责问一阵子,谁也不敢开口和他辩白。
  再说章帝回宫,便命梁贵人收入暴室。窦娘娘便将她所生的儿子刘肇收到正宫抚养。章帝趁此就将刘庆发为清河王,将刘肇立为太子。可怜梁贵人到了暴室中,不到半月竟香消玉殒了。隔了几天,窦勋忽然得了一个中风的症,未上几小时,竟呜呼哀哉!
  大司马窦宪闻讣进宫,窦娘娘听说父亲死了,只哭得泪尽肠枯,便在章帝面前说要回去省亲致祭。章帝很赞美她的孝行,一词不阻,便准了旨,择定建初六年四月二十日回家致祭。大司马得旨,忙命人高搭孝篷,长至四五里之遥,延请高僧六七十个在府中超度。文武百官,谁不来趋奉他呢,你送礼,我摆祭,真个是车水马龙,极一时之盛。
  但是在这热闹场中,却有一件极有趣味的事情,不妨趁此表了出来。这窦宪依着他妹妹脂粉势力,出车入马,富埒王侯,婢仆如云,妾媵盈室,一举一动莫不穷极华贵。满朝侧目,敢怒而不敢言。虽有赵熹,第五伦第几个刚直不阿,无奈第五伦因为前次受了挫折,不愿再作傀儡;赵熹年高昏耄,眼花耳聋,渐渐的没有什么精神来弹劾这些奸佞了。牟副为人静肃,不喜多事。所以将一个窦宪骄得不可一世了。这次他的父亲死了,居然出斧入钺,一切仪仗与天子无甚差别。单说他的姬妾一共有四十七个,俱是横占霸夺来的。
  其中有一个我叫骊儿的,生得花容月貌,贝齿星眸,芳龄只有二九零一,可是她的生性凤骚。那窦宪疲于奔命,一天应付一个,派下来须要一个多月才临到她这里一次呢。得到实惠与得不着实惠,还未可知。试想这朵刚刚开放的鲜花,常常挨饥受饿,得不到雨露,还能不生欲望么?只好在暗里别寻头路,以救燃眉。她的解馋人,本是窦宪面前一个侍尉名叫杜清,年轻力足,还能满她的欲望。常常到了风雨之夕,这杜清见他的主人不来,便很忠实地来替他主人做一个全权代表了。暗渡陈仓的老调儿竟有二年多了,终未有被一个人看出破绽来。到了现在,府中正忙着丧事,人多眼杂,那个越俎代疱的事情,只好暂告停止。所有的妻妾,一齐住在孝帐里守孝,那些和尚成日价的铙钵叮噹地念着。
  到了第四天,新到一个西域的小法师。大和尚与恩光禅院的方丈便请他登堂拜忏。那小法师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穿着五色轻俏的袒衣,杂着众僧走到孝堂里面去拜忏。一时哆罗哆罗不南噜苏之声,不绝于耳。那一群妇女,循例娇啼婉转,和众僧的念忏的声音互相混着,煞是好听。停了一会,众僧将一卷玉皇忏拜完,一齐坐在薄团上休息。那孝帐里一群粉白黛绿之流,不住地伸头向外窥探,大家不约而同将视线一齐集到这位小法师的脸上。这小法师也拍了回电,只见一群妇女之内,只有一个入他的眼睛,无形中四道目光接触了好几次,各自会意。
  不多时,天色已晚。众和尚又在孝堂里摆下法器,放着瑜珈焰口。放到四更以后,那些和尚东倒西歪的都在那里打瞌睡了。这小法师却怀着满腔心事,两只眼不时向孝帐瞄着。不多一会,瞥见有一个人从孝帐里婷婷袅袅地走了出来,他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却就是日间看中的那个丽人。他不禁满心欢喜,只见她轻移莲步,慢展秋波,四下里一打量,不禁向小法师媚眼一瞟,嫣然一笑。这一笑倒不打紧,将一个小法师骨头都酥了。她用手向小法师一招,慢慢地退向屏风后头而去。这小法师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随后进了屏风,只见她莲步悠扬地在前面走着。这小法师色胆如天,一切都不暇去计较了,追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一搂,亲了一个嘴,说道:“女菩萨,可能大发慈悲,施救小僧则个。”她微微一笑,也不答话,用手将他推开,一径向左边的耳房而来。他哪里肯舍,竟跟着她进了房。
  只见里面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他不禁喜从天降,一返身扑地将门闩起,走到她的面前,双膝一屈扑通往下一跪,央告道:“女菩萨,可怜贫僧吧!”她故意娇嗔说道:“你这和尚忒也大胆,为什么好端端地闯到人家的闺阁里来?做什么的,难道你不怕死么?”小法师道:“娘子!日间早就对我打过照面了,怎的到了这会子,反而假装起正经人来,是什么缘故呢?今天我就是死了,也不出去的,求娘子快点开发我吧!”
  她扬起玉掌,照定他的脸上啪的就是一下子,故意说道:“谁和你在这里混说呢?赶紧给我滚出去!不要惹得我性起,马上喊人将你捆了。”小法师不独不怕,反满脸堆下笑来,忙道:“不想我这嘴巴上,竟有这样的福气,得与娘子的玉手相亲近,还请娘子再赐我几掌。”她星眼斜飘,嗤地一笑道:“看不出你这个小秃驴反知趣咧,你起来罢。”小法师听她这话,真是如同奉着圣旨一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将她往床上一抱,宽衣解带,共赴阳台了。
  不说他们正在巫山一度,再说那个杜清将窦宪送到十八姨娘的房里,自己退了出来。正走到前面的孝帐里,用目一张,只见那些守孝的人和一群和尚,均已酣然入梦了,他大胆着伸头朝孝帐里面一张,却单单不见了骊儿。他不由得心中诧异道:“她本来是与大众一同守孝的,此刻不见,莫非是回房去睡觉了吗?”他寻思了半天,暗道:“我且去看看她,究竟是到哪里去了?”他便离了孝帐,一径向后面而来。刚刚走到她的房门外,耳朵里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他屏气凝神地听了片晌,不禁怒火中烧,不可遏止,暗道:“原来这贱人还是这样的人物呢!好好,管教你今日认得咱老子的手段。”
  他说罢,离开这里,一径向窦宪房中而来。不一会,到了窦宪的房门口,用手在房门上面一拍。里面有人问道:“谁呀?”杜清连忙答道:“是我。”窦宪听见他的声音,连忙问道:“杜清!你此刻还不去睡觉,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呢?”他道:“请大人起来,我有要事禀报。”窦宪见他半夜三更的前来,料知事非小可,连忙一骨碌起身,将门放开。只见他满脸怒容,窦宪问道:“杜清!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请你就说吧。”杜清道:“请大人将宝剑带着,跟我到一个地方去,自有分解。”
  窦宪真的挂起宝剑,随着一径向前面而来。走到骊儿门口,杜清止住脚步,悄悄对窦宪笑道:“大人,请你近来,细细地听听看,究竟是一回什么事情?”窦宪附耳靠门,听了一会,只听得里面吱咯吱咯的床响和一种狎昵的声音。他不听犹可,这一听不禁将那无名怒火高举三千丈,按捺不下,一脚将门踢开,瞥见床上一对男女,正在那里干那不见天的事哩!
  他定睛一看,男的却是一个六根未尽的小法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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