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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灯之少年天师by彻夜流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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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云还要再讨价还价,但见杨海东嘴皮一动,连忙掏出支票本,先填好数字,在上面歪歪扭扭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撕下来,一脸心疼地递给方敏旭。
“今天晚上要到我家来哦!”沈重云临走前千叮咛万嘱付,那双眼睛好像射穿了方敏旭的口袋,一直看到那张支票。
老鬼见方敏旭回家收拾东西,不由问:“你不是不管沈重云的事了吗?怎麽还去?”
“我是想去查一下汤文霞为什麽死缠著他不放。”方敏旭淡淡地道:“而且他的脸上死气很重,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灾。”
他带著那把破伞,领著一只破旧的木箱进了沈家的豪宅,沈重云穿著一身睡衣跑出来迎接他们。方敏旭看得出来他还是蛮高兴的,沈家的豪宅很大,空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人,在夜里显得格外孤独寂静。
一个白衣黑裤的女佣走过来,接过方敏旭的东西。沈重云将他领到一间气派的欧式卧室。这是一间复式卧房,最里面是睡房与卫生间,外面还有一个小型的客厅,里面的家俱都是丹麦的制品,看得出来旧主人喜欢稳重大方的东西。沙发椅上丢满了毛绒绒的抱枕,玩具之类。沙发对面还有一个超大型的液晶电视,方敏旭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想沈重云这一次做事还算地道。
“我的卧房还不错吧!”沈重云得意地问。
“什麽?你的?”方敏旭沈著脸道:“你带我来你的卧房干什麽?”
“以後你就住这里啊!”
方敏旭笑了,道:“那你也太客气了!我怎麽好意思让你把房间让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沈重云道:“我也住这里!”
方敏旭这一下子差一点咬著了舌头,道:“你要我跟你睡一张床上?!”
“那当然,你是我的保镖啊!”
“你以前的保镖都睡你床上?”
“那不一样啊……”沈重云小声喃喃地道:“那东西会从电视,浴室里面爬出来……”他说著哆嗦了一下,方敏旭看见他眼底一片青黑,知道他最近肯定吓得不敢入睡,就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
晚上……
“咦,你怎麽睡在我床上?”沈重云终於从隔壁看完他的长篇TVB剧回来,就看到方敏旭靠坐在床上看书,显得有些疑惑。
方敏旭从自己的书本上抬起头,道:“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可是……还有地板啊!”
方敏旭勃然大怒,道:“你该不是让我睡地板吧!”
沈重云指著床前那块土耳其手工羊毛毯道:“那上面也不差啊!”
“给狗睡才不差!!要不然就一起睡床上,要不然我就出去睡!”方敏旭斩钉截铁地道。
沈重云见他气势如此强硬,只好犹豫了一下,喃喃地道:“好吧!”他上了床,方敏旭手里的书还没翻过一页,他就已经睡著了。他一边翻著身,一边说著梦话,梦里不知道碰上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边磨著牙,一边嘻嘻笑个不停,一个大翻身,把身上的毯子踹开了。方敏旭见他白里透红的脸上长长,卷卷的睫毛,挺翘的鼻子,配著一脸的稚气,叹了一口气,替他将毯子拉好,自己也熄灯睡了。
三分後……
沈重云又翻了个身,将脚重重地搭在了方敏旭的身上。方敏旭睁开眼,小心地将他的脚放了下去!
五分钟之後……
沈重云在梦里嗯地伸了一个懒腰,啪一记,手结结实实的打著方敏旭的腮帮上。方敏旭捂著吃痛的腮帮子,将脑袋下的枕头抽出,把它横在自己与沈重云之间。
十分钟之後……
沈重云很安静地睡著。
方敏旭松了口气,闭上眼正要进入梦乡。
突然,下面警铃大作。沈重云踢了一下方敏旭,含糊地道:“快下去看看发生什麽情况了?”
“为什麽要我去!“
“你是保镖啊!“
“你不是还有好多保镖嘛!”方敏旭极度不满。
“辞了……”
“为什麽辞了?”方敏旭惊讶地道。
“我请了一个神仙做保镖,就不要他们了……”沈重云说著,呵呵傻笑了两声,闭著眼睛砸砸嘴,又睡著了。
警铃响得刺耳,方敏旭知道再不下去,该把这个区的员警察招来了。他下去把误踩警铃的野猫处理掉,又把装置复原,整整弄了一个多小时。他浑身疲惫的上来,看到沈重云睡得正香,一个人横过来占了大半张床。方敏旭黑著脸看著他,突然阴阴的一笑,上去推了他几把,把他弄醒。
“你干什麽?”沈重云揉著眼睛。
“现在是去邪的最好时辰,你知道你为什麽老是撞邪?”
沈重云瞪著圆圆的眼睛看著他,摇了摇头。
“因为你身上的邪气太重,所以要去邪!不过去邪是要吃苦头的……”
沈重云连忙道:“我不怕!”
“好!”方敏旭嘴角的肌肉一抽搐,他拿起毯子盖住沈重云,对著他好一顿拳打脚踢。
……
沈重云掀开毯子,吃痛的摸著自己的身体,问:“我邪气去了吗?好痛!”他掀开自己的睡衣,摸著自己身上的青紫。
方敏旭看著他雪白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由心一软,嘟哝了一句:“差不多了!”
沈重云一躺下去,就疼地嘶了一声,方敏旭装作没听到。隔了一会,沈重云小声道:“方大哥,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说!”
“可不可以明天不要去邪……下个礼拜再去好了。”
“行了!”方敏旭粗声粗气地道。
6
第二天,方敏旭吃过沈家的豪华早餐,又让沈家那辆超长版凯迪拉克送去学校,他向來不算寬裕,更遑論坐車,如果不是他手上的那道黑线又加长了,他真是会心情超爽。可是现在……方敏旭有气无力地下了车子,往学校走去。
“前辈!昨晚在沈家還好吧?”杨海东从后面追上来,先懷地問候了一下,見方敏旭沉著臉什表示,然後他神秘兮兮地小声道:“我已经问到吴教授的英文名了。”
“叫什么!”方敏旭才急急問道。
“我父亲和他留学的时候,同学们都管他叫miller!”
方敏旭哦了一声,有一些失望,转身想走。谁知杨海东又说:“可是我父亲说,他怀疑吴教授还有一个英文名,他说有一次聚会的时候,他听见有一个人叫吴教授……”他看着方敏旭瞪大了的眼睛,俩人几乎一起道:“Peter吴!”
“原来你知道!”杨海东兴奋地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方敏旭拍了拍他的肩,道:“干得不错,有事下一次再找你!”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你有事找我!”杨海东在他背后叫道。
吴教授是港大医科系里一个资深教授,他平时极为沉默寡言,除了亲自所带的弟子,几乎与学校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太多的联系。他身材原本就清瘦,尤其平时喜欢着黑色条纹西装就更加显得身材瘦而高。他穿过港大的停车场,向他那辆老式的福特车走去。
刚打开车门,前面就绕过来一个少年,他长得挺帅气,有着一张很阳光的脸。他正微笑着看着他,然后开口道:“ peter吴,你好!
吴教授稍微有些內凹的瘦脸上显出一片惊讶之色,道:“你是谁?”
“方敏旭!”
吴教授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讶异之色似乎稍淡了一些,道:“原來你就是那个在实验室里用火烧符打小白鼠的方敏旭!”
“不好意思,不小心弄坏了吴教授的试验品!”
吴教授尴尬地笑道:“我还要多谢你呢!我们上车谈吧!”
两人坐上车後,吴教授摸出一根烟,道:“你不介意吧!”他得到了方敏旭的认可之后,点上烟,狠狠吸了两口,才缓缓地道:“幸亏这事被法术界的人碰到了,要不然真要捅出大麻烦!”
“我想知道生鬼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教授又狠狠吸了两口烟,表情迷茫,似乎陷入的回憶,道:“这要从我四十年以前参加在日本召开的灵异学会议说起。当时在日本灵异界生鬼术的传言很多,曾经引起多人研究的热门课题之一,我也在初次接触之后就迷上了这一个课题……”
吴教授似乎有一些感慨,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但生鬼不像一般妖魔鬼怪,出的錄非常稀少,很多傳聞都以實。一九六二年中國生數起天災,當在传言在中国内地四川有一个戰後居留中國的日本伤兵俘虏,其妻宫田雅子将自己的丈夫作成了生鬼,因此造成了附近一千余人的死亡,另有几百官兵医护人员离奇失踪,我也曾經想要前往研究,畢竟生鬼的出十分得。」
到吳教授微顫,吐了一口煙,接著又道:「很可惜当时内地局势非常紧张,我想方法到處拜託,還是不得其而入。当时有一位香港的灵异界老朋友因为与国内一位高层有一些亲戚关系,而找到了机会进入内地调查,但是有去无回……仅有的一些资料也都未能保全下来。所以传言虽多,却无从证实。很多人研究了以后,都只能不了了之,能坚持下来并不多,我就是其中一位。可就连我也在大约二十年前放弃了对它的研究。”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又旧事重提?”
“因为一位老朋友的女儿造访!”吴教授眼睛又亮的起來,道:“我与这位老朋友都是灵异界的学者,四十年之后,他的女儿也成了一位灵异学者。我那位老朋友造诣普通,他的女儿年却在灵异上极有天赋。今年全世界的灵异大会在中国的五台山招开,这是一百年以来,第一次在华人的地盘上召开灵异大会。这次大会还将会为最杰出的新研究颁发一枚灵异勋章。灵异学者不同于你们修道之人,是一特的科,久以來法跟西方的科相比,神秘的域一直以來多少受到排,所以外界的认可对很多灵异学者来说就是一切!!她的表主就是……已經久人研究的生鬼术!!生鬼是異上久存在的一個,若是能有多一些研究,必定……”到最後吳教授聲音越來越低。
“她来找你,是因为你对生鬼术有过研究?”方敏旭問道。
“不错,她跟我提出合作,但是我拒绝了她!”吴教授颤抖的手拿着那根烟道:“因为生鬼术畢竟实在太邪恶!!生鬼术听说源于秦始皇求长生不老之术,此术被带往日本之后却被伊桑密宗发展成了一种邪术。它将人的灵魂的封存于人体内,即使人死肉腐,也可以行动自如。生鬼不入轮回之道,不在三界以内,但与大部分僵尸不同的是:生鬼可以保有自己的意,生鬼是活生生的,外表根本分辨不出來,而它跟其他妖魔鬼怪最不一樣也最厲害的地方是可以穿梭于阴阳两界,知道过去未来,是属于五维空间的人。」吳教授到激動地顫抖,收,不知真是對其感到恐懼,還是感到。
「阴阳界中唯有阎王拥有同等的权力,你想冥界怎么能不慌?因此每当有地方出现生鬼,論它造成多少災情,死了多少人,地狱都会封闭在那里的大门,拒接受亡入,因而造成那个地方大量亡灵聚集。再加上生鬼是天地间至阴之物,无论在阳间阴间,都会大量释放阴气,所以他所到之处必定会天降灾星,恶鬼弥途,阴气弥漫阳间,生世变成修罗道,所以伊桑教管生鬼术叫修罗术。”
“可你有答應你朋友的女兒合作,但也并没有放弃研究,不是吗?”方敏旭冷冷地道。
吴教授不答他的话,而是接着自己的回忆道:“當我拒她以後,她只笑了笑,留下了一根银针就离开了!她走了之后,我用显微镜仔细查看过那根针……”
“上面刻了日文写的一道符!”
吴教授点了点头,知道方敏旭也已經查那根針,道:“我当时预料到此事会有大麻烦,于是我将那根针藏了起来,写了一封信给我的老朋友,希望他过海来劝一劝他的女儿。可是还没有等我的老朋友抵达香港,他的女儿又给我来了一个电话……那天我刚好下完了课,走廊里人很多聲音,电话也不是听得很清楚。只听她反反复复说,七曜连珠,修罗再世。由于电话实在听不太清楚,而我也實在很好奇有生鬼的事情,于是我约她当晚八点去我家里详细讨论…………原本也想順便再勸勸她。”
吴教授沉默了许久才又道:“可是那一晚,我等到很晚都没有等到她,只等来了她的电话,她的电话声很嘈杂,声音也很怪,像是從很的地方傳來,她说,生鬼的出现必需有三个条件,一是七曜连珠,二是天灾人祸,三是应劫之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方敏旭见他又开始猛抽烟,忍不住问:“后来呢?”
吴教授放下烟头道:“第二天我看报纸,才知道她那天在天平山上坠车身亡了,死亡时间是晚上八点……但是她那天跟我通电话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
方敏旭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半天才问:“她是不是叫汤文霞?”
7
吴教授讶异地问:“你认识她?”
方敏旭苦笑了一下,道:“确切的说,我认识她的鬼魂!”他将如何与汤文霞结怨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吴教授没有料到连汤文霞父亲都已死亡,显得极为震惊。
方敏旭续道:“汤文霞之死一定有冤情,她的鬼魂似乎有话要说,可是我前前后后与她照面三次,她字未吐到底是何冤情,这首砌墙歌是她留给我的唯一讯息,可是我实在看不出来她到底想表达什意思。但是我想他的父亲也许是从这张纸上看出什端倪,因此遇害。”
吴教授面色苍白微微颤抖地接过那张纸,仔细看了两遍,摇了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有什名堂,我先拿去参研一下。”
方敏旭与吴教授分别之后,回到沉宅。沉重云正在听蒋廷玉汇报这个月公司的业绩,方敏旭冲他们俩点了点头,就坐到一边去看杂。
沉重云似乎有一点不太高兴,道:“中环大厦一点也不破旧,为什又要化钱装修呢?”
蒋廷玉托了托脸上的眼镜,好脾气地解释道:“中环是我们企业的门面,每隔五年就会重新装修一番,总裁活著的时候,这份钱也是不省的。”
沉重云想要拒绝,但似乎又有一些畏惧蒋廷玉,沉默了半晌,才嘟著嘴拿过笔在文件签上自己歪歪斜斜的大名。方敏旭在一旁看著他一脸的心疼,心里暗暗好笑。
“不留下来吃饭吗?”蒋廷玉接过文件就似转身要走,沉重云便开口问道,但他的脸上完全没有留人的诚意,听到蒋廷玉说公司还有事,几乎是欢快地连连点头,道:“你忙,你忙!”,然后毫不掩饰地热情送他离开。
“人家为你挣了那多钱,你留人吃饭好歹有点诚意嘛!”方敏旭翻了一页杂道。
“你不知道……”沉重云挤了过来,不满地道:“他表面上忠心耿耿,其实是拿我当傀儡!我现在是忍著他,总有一天我会逮到他的错处。”
方敏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沉重云还有几分小脑子,也不完全是傻子。
他便微笑地道:“你不如去念书吧,整天泡在家里看电视剧,就算被你逮到错处,你也拿人家没办法!”
沉重云听了高兴地道:“不如我跟你学画符吧!”
“跟我学画符?为什?”方敏旭问。
“我觉得你画符的样子酷啊!”
“有吗?”
“有哦,还很帅!”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很管用!”
方敏旭忍不住笑道:“符这种东西可跟功力有关,不是谁画了功效都是一样的!”他都想好沉重云一定会星星眼地夸他功力高深,身为世外高人他当然要自谦两句。
谁知沉重云突然不接他的岔了,抬头望著天花板,思考了一阵子喃喃地道:“那就算我学会了鬼画符,也不能画死蒋廷玉!”
方敏旭连忙咳嗽了一声,赶紧起身往楼上去,沉重云突然回过头来道:“那要你画符死他,要花多少钱!”
方敏旭已经一溜小跑进了浴室,心里暗想,下回再也不要跟这个小白痴讲话了。
他洗好了澡出来,只见沉重云正在摆弄他的手机,便走过去一把夺过来,不高兴地道:“你这个人怎不懂礼貌,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沉重云也不高兴地嘟噥道:“你这个人才不懂礼貌!”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欲言而止,然后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方敏旭也懒得理他,坐在一旁看他的医疗专业书。
只是沉重云今天好像觉得他的脸比电视上的苦情女主角还要有吸引力,一直不停地笑地看著他。方敏旭直觉上心绪烦乱,他动了动身子,不耐烦地将挨著他很近的沉重云往旁边推了推。
沉重云似乎真有一点不高兴了,转身回里屋睡了。很快方敏旭在外面也看不进去书,也回房躺了下来,但却翻来覆去的睡不著。好不容易快睡著了,只听手机叮一声有短消息来。
方敏旭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只见上面只有一行短讯。
“没有等到你,那我就先去看一下了。吴”
方敏旭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查了一下手机,果然吴教授曾经给自己打过电话。他回转身狠狠将已经睡熟的沉重云拉了起来,吼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打电话给我?”
“是啊!”沉重云揉著眼道。
“你为什不讲!”
“我好心给你接电话,谁让你骂我没礼貌,我就不告诉你,让你明天被老师骂!!”
方敏旭连忙回拨电话,但是电话已经不通了。
“他到底说什了!”方敏旭一边套著衣服一边问,他见沉重云还抿著嘴,於是忍著气,道:“沉重云,我再问你一次,如果你还不说,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会理!”
沉重云才有一点委屈的说:“你教授好奇怪,他让你晚上去太平山,还说那里一定会有讯息留下!”
方敏旭套好了牛仔裤,抓起手机就往外去,沉重云慌慌忙忙地跟上他,道:“方大哥,你要丢下我一个人?”
方敏旭不理他,直接跑出了大门,可这已经是午夜时分,沉家豪宅又在半山腰上,哪里能打到计程车。他正急得头上冒汗,只听到后面一阵汽车喇叭声,沉重云从汽车里歪出头,道:“方大哥,我送你去!”
方敏旭咬了一下牙,只好上了他的车。沉重云大概也知道方敏旭气得够呛,路上也乖巧的不说话,一路车子开得飞快,向来小气的他像不怕罚单似的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方敏旭不停地给吴教授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是讯号不通。车子一直开到太平山下,方敏旭道:“你在山下等我!”
“这晚了,没有缆车了,我送你上去吧!”
方敏旭犹豫了再三,才道:“好,不过你上去之后,就呆在车子里,哪里也不准去!”
“哦……”
方敏旭在太平山上的车道上了见到了吴教授那辆老式的福特车,连忙喊道:“停车!”
沉重云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方敏旭刚推开车门就突然想起什似的,又转回头从脖子前拿下一块玉符,将它掛在沉重云的脖子上,道:“记住,你就呆在车子里,哪里也不要去!这块玉符是我方家的传家之宝,你戴了它,就犹如天神护体,只要自己平心静气,任何鬼怪不得近身。”他说著就匆匆下了车。
沉重云捏著那块玉符,看著上面的篆体,一个字一个字念道:“天……煞……孤……星。”他自小书读不多,似乎为自己能读出这四个字而感到很高兴,这时天空突然闪雷阵阵。
天不知道什时候下起了雨,方敏旭拿著手电筒一边走,一边唤著吴教授。半夜时分,夜黑得发青,山里有层层绕绕的雾。方敏旭在这层大雾里行走著,前方似乎有一个瘦瘦高高的影子,他大喜追了上去,道:“吴教授!”但是那个背影似乎充耳不闻,路走得飞快,方敏旭总离他有一段距离。
周围环境突然变得静起来,草间的虫鸣也不闻了,连空气似乎都开始凝固,似乎到了一个真空的空间内。方敏旭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吴教授又走了约莫有数里地,突然停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表,点了一支烟,像是在等人。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人,於是拿出手机似乎发了一条短消息。
方敏旭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他看到的不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而是不久前发生的一幕,他看到其实的……吴教授的记忆。
方敏旭意识到吴教授一定是已经死了,想必他所进入的地方,正是吴教授死亡之地,他在空中还没有飘散的最后这段记忆到底要向方敏旭揭示什呢?
吴教授将烟头掐灭,向一处山坡走去。这个时候山坡上有车灯亮光,一辆小巧的火红色平治车从下面开上来。方敏旭可以看出吴教授有一些紧张,身体紧绷微微颤抖,不停地用手帕擦著额头上的汗。那辆火红色的平治车慢慢停在了路边,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长头髮的女子,纵然方敏旭见过再多诡异的事,也几乎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这个女子外表神情嫵媚,薄薄的唇时不时的紧抿著,昭示著主人的性格极其坚硬,这个人不是汤文霞又是谁?
8
方敏旭一阵冷汗,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正如他现在旁观吴教授临死的记忆,吴教授在濒临死亡的同时也正在看汤文霞死前残留在这里的记忆。
汤文霞走到山边,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会,彷佛那里存在着什么吸引她注意的东西,她的脸色有一些憔悴,似乎正为什么而烦心。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转身回去拉开了车门。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个穿斗篷的人,斗篷的帽子几乎遮住了来人的脸,山间的风很大,几乎完全吹起了那件斗篷的下摆。
吴教授忍不住啊了一声,他似乎想扬手招呼汤文霞不要上车,身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方敏旭轻喝道:“不要往前走!”他一搭吴教授的肩,可是吴教授突然脸色一白,痛苦地捂住了胸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方敏旭与他一个错身,人往前一冲,只感觉到前面有一个很大的旋涡,一下子把他吸了进去。
原本尤如窒息一般静寂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汤文霞发动汽车的声音,地上也很干燥,似乎刚才根本没有下过雨。
方敏旭英挺的鼻梁冒出了冷汗,他知道他现在已经置身于汤文霞的记忆之中,而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不久之后汤文霞就会坠山而亡,如果他不能从这个记忆中脱身,那么他就会随之与这段记忆共同消散在空中。
可这又是千载难逢解开汤文霞死亡之谜的机会,他边喊着汤文霞的名字,边招着手。可是汤文霞却似乎被其它什么东西吸引住了注意力,神情极度紧张,一直死死地盯着后车镜。
这时候,那个黑衣人已经渐渐走近了,方敏旭都能听到了他沉重的脚步声。周围的温度骤然间降了下来,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迷蒙的月色下,那个黑衣人半仰了一下头,斗篷的帽子滑了下去,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银白色的头发,周身的妖气之浓都泛出淡绿色之光。
方敏旭甩手打了道符出去,但是那道符还没有近黑衣人的身,就被他一掌拍掉了。
“他是生鬼,火烧符近不了他的身,他非鬼,不怕冥火,又非人,不惧怕死亡!”汤文霞突然发现了周围有同道中人,急忙喊道。
那生鬼嘶吼了一声,温度越来越低,空中结出了一层浓密的雾汽,原本皎洁的月色也黯淡了下去。周遭出现了如狼似虎的咆哮声,风穿过山间的呜咽声,方敏旭看着从地底层下伸出来的无数只手,与山间显现的层层鬼影,头皮也不由一阵发麻。
“有生鬼的地方阴气就会大量聚集,所以生鬼出现的同时,就会伴有大量的亡灵。”方敏旭喃喃地道,他想起了Peter吴的那篇短文,可是那篇简短的文章却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可以克制生鬼的东西。他眼睁睁地看着生鬼越走越近,在这极度冰冷的空气当中,他的额头仍然在滴汗。
“结界!”这一次汤文霞将头伸出了窗外又冲他大声吼道。
“好主意!”方敏旭一喜,抽出令符,道:“丑时属阴土,木克土,青龙属木,请青龙上位神。”他的令符出去,只见金光一闪,一道金亮的圆弧将黑衣人围在了当中。气温顿时回暖,那些鬼影也瞬时隐去。
汤文霞目光流露诧异之色,似乎没想到方敏旭年纪不大,但是功力不错。她下了车,看了一眼光圈内的生鬼,对方敏旭道:“多谢援手!”
“不客气!”方敏旭微松了口气,走到近旁问道:“请问现在几点?”
汤文霞扫了一眼腕上的表,道:“七点五十分!”
方敏旭心中一紧,他知道十分钟之后汤文霞将会开着车坠崖而死,但是他却还没想出可以走出汤文霞记忆的法子。
“我想问你一件事?”方敏旭连忙道:“偶尔一人在,手拎堤坝土,耳听坊间言,慢慢筑中庭,午半事一半,是什么意思?”
汤文霞想了一下,还没有说出答案,突然光圈中的生鬼嘶吼了一声,光圈被扯破了一个口子,那口子越拉越大。方敏旭连忙抽出令符补阵,这个时候他们都听到了一阵哼哼声,像小猫叫似的。
“方大哥,方大哥……”只见沉重云耸着双肩,将领子拉得高高的,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手里提着一盏节能灯,边跑边小声喊:“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方敏旭一分神,令符被生鬼一脚踢飞,他一个飞跃接过令符再次往阵位插去,却被生鬼一把抓住了手腕。方敏旭跪在地上咬着牙死力将那令符往地上插,但是却被生鬼往结界内拖。
汤文霞抱着双臂,竟似坐起了壁上观。
“你有没有搞错?”方敏旭大汗淋漓,道:“快来帮忙!”
汤文霞不答,只看着从下面慢慢跑上来的沉重云。生鬼虽然受结界所制,但是他握着方敏旭的那只手还是寒冷彻骨。方敏旭知道完全没有法力的沉重云不会受汤文霞记忆的影响,会无视这片幻境不知觉地越过去,所以倒也没特别担心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在记忆幻境中的他和汤文霞竟然能看见沉重云。
沉重云一边走一边喊,他停下来四处张望着,一只脚竟刚好踩在方敏旭的手指头上。方敏旭疼得额头直冒汗,他心里暗恨这个小白痴吃了睡,睡了吃,重得像头猪。
沉重云敲了敲手中的节能灯,将灯光调大,对准了方敏旭,开口道:“方大哥,你趴在这里做什么?”
方敏旭吃了一惊,手一松被生鬼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沉重云站在那里大呼小叫道:“哇,你好厉害,可以弹得这么高。”
方敏旭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想要站起来,但方才阴气侵袭太过,只觉得心口一滞,遍体生寒。他眼睁睁地看着生鬼撒破结界,往沉重云走去。
沉重云似乎一无所知,方敏旭意识到他只能看见记忆幻境中的自己,却看不到其它的人。他听到身后传来汽车发动声,转头一看汤文霞正在发动车子。方敏旭忽然意识到这个疯女人要开车撞生鬼来救沉重云,可这样一来自己势必要同她一起同归于尽。
他勉力挣扎了几下,却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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