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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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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大叔拿了只非常大的纸箱给我,我一拎还挺沉的。
“不好意思啊,这是谁送来的?”
“哦,一个女的,说是你们的东西,让我们门房的转交给你们。”
“谢谢,师傅。”
我把纸箱打开,里面的东西,我认识。全是李春的。
他的书,还有些个人用品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在这些东西中躺在最上面的是一朵黄玫瑰。
拿起玫瑰,粉嫩的花瓣上还留有几颗露珠,压在黄玫瑰下的是一封信。
考虑了良久,我把箱子抱了上去。
电梯里,我照着镜子,冲镜子里做了个怪脸。
抱着个大箱子开不了门,我按了门铃,李春出来开门接过我手上的箱子。
“买什么了,这么重。”
他把箱子抱厨房朝餐桌上一放伸手就想拆箱子看里面的东西,我拍开他的手,先从箱子里掏出一朵黄玫瑰夹他耳朵上。
“慢慢看,我下去买东西。”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冲出了门外。
还是在电梯里,再一次照镜子,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
在楼下的小便利店,我买了二支鼻舒,一盒棉签,还有油盐酱醋等物品。付了钱,还没走出店外,李春便冲了进来。
“油!瞧你这满头汗,急什么呀。”故意撩起袖子管擦试他额头上的冷汗,“怎么下来了?快帮我拿东西。”我把马甲袋往他身上一放,抬头挺胸收腹走在了他前面。
等电梯时,我们没说话。
肚里笑翻,我想,李春,你也有今天啊。不吓吓你不行。
电梯来了,和我们一起进电梯的人很多,他那双眼睛直往我身上瞅。嘿嘿,乐死我了。
回到家,屁股后面跟了条跟屁虫,走哪儿跟哪儿。
带兵打仗,我钟嘉宝,绝对比他李春要有经验多了。
从小爬树抓鸟捕鱼,这些我五岁就会了。那时他李春还躲他娘怀里吃奶呢,嘿嘿。
“嘉宝”
“什么呀,什么呀?”眨巴眨巴眼睛,露出最无辜的脸给他看。
果然呀果然,他的脸变的就和我在电梯里冲镜子做的那个怪脸一样了。
“钟嘉宝,你故意的吧。”
“什么呀?”反正装傻不犯法,何乐而不为。“哎,李春,你头上的花呢?”不是我吹,他头上戴花还是蛮好看的,以后试试让他天天戴花上班。
“好哇!你这妖精,故意整我。”
这二愣子才想起来,这是我故意给他下的一个套,让他急,让他以为我又离家出走了。嘿嘿,我就是要看看他有啥反应。
他扑了过来,二手往我胳肢窝下和腰上哈痒痒。
我这人就这点不好,怕痒不怕痛,立马,眼睛水,鼻涕水也笑出来了。
“不敢了,不敢了,给我个码头跳跳吧。”
“说,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吓我?”他咬牙切齿的问
“不敢了,真的。”我把手放背后做了个二的手势。
“别搞小动作啊,钟嘉宝。”
这都能让他发现?
没办法了,有帐一会儿算,先保命要紧。
我把藏在身后的手摊他面前,又说了一遍求饶的话。
“这才对嘛,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劳民伤财,何苦呢。”李春露出了一副标准的小人得意样对我说教着。
他见我没生气,就说把箱子里的东西交我处理。
我说把电脑留下放淘宝便宜卖了,没用的书和个人物品全扔了。把花插在玻璃杯里(家里没花瓶),让我天天欣赏欣赏。
那封信,李春懒的拆。我也没看。
对于,苏菲,我已经不恨她了。
活了近三十年,我用了大半的时间去恨一个人,很累。我决定解脱我自己,现在的我很开心,轻松,没有负担。
我对苏菲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即恨她,又怕她。
这场战争中,受伤的不止是我,还有她,和那个可怜的孩子。
我没想到苏菲真的会为了那个孩子自杀。只是我随便说说的一句话,她尽然当真去做了。
也是从那以后,我开始不骂人,不打架,效果不错。
也许,我们三个都有错,只有那个孩子才是最无辜的吧。
“想什么?”李春抱住我,吻了吻我的嘴唇。
“我们要个孩子吧。”我说。
“想通了?”他两眼放光,猛的抱起了我“早说嘛。”
嘿嘿,我露出色眯眯的笑容问他,“我们的口号是?”
他说“精尽人亡!”
看看,我调教的不错吧。
李春去北京了参加“高考”了,送走了他,家里又变的冷冷清清。
他不在的期间,我回了次自己家把东西都整理好。妈妈说,这次回去了,就别再回来了,和他好好过日子,别动不动就吵架。
爸爸交给了我一张计划表,这是他帮李春安排的作息表。
强忍笑意,收下了那张绝对能叫李春死一百次的作息表。
稍收拾了些换洗衣物带回去,我的衣服太多了,箱子装不下,只能连橱一起搬。这里面可是我这几年的收获,我想等他回来了叫他来搬。
第二天,我到公司报到,上交了曾权倾一世代表身份的制服换上了普通专柜制服。
回到商场,大家对于我的归队很是热烈欢迎,怎么着也让我小小的虚荣了一把。
晚上和姐妹们出去吃饭,以傻丽娜为首的众女将我围抄,个个都换上了另一副嘴脸,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喝我的血。只因为我没从香港给她们带贡品。
丽娜还是老习惯,坐我身边,趁人不注意和我偷咬耳朵。
“妖精,你和李春好上了?”
“都住一起了。”反正也不是外人,没啥不好意思的。
“哎,李春真的,那个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就点了点头。
“你怎么这么傻啊,这种男人要他做什么?你不要孩子啦?”
“啊?什么意思呐?扯小孩儿身上干嘛?”
“他不是挥刀自宫?”
“不是,他是割脉的。”原来就传这个,我这可得给李春同志证明证明还他个清白。
“哦,那还行。这回好了就好了,可别再使小姐性子了。”
“哦”
“别再往我家跑了!”
好哇,我算是明白了,这人再跟我搞分裂。还说好姐妹呢,连个离家出走的地儿也不给我留。
我和娜姐还有姐妹们讨论十八春讨论到很晚才回的家。
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和满足,原来放下恨是件这么舒服的事。
上帝说,原谅你的敌人就是宽恕你自己。
L。VS。Z。11
钟嘉宝
一个人在家,我搞了次大扫除。平淡无奇的生活偶尔需要些惊喜来丰富一下,虽然这些惊喜并不是很特别。
拖地时,我在床底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枚硬币。那是我和李春去泰国渡蜜月时在当地买的记念币,回来没多久就不见了,也一直没找到。
擦灰时我在他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购物小票,上面记着我的电话号码。
整理衣服时,我在衣橱里挂着的西装口袋内翻出了一根缺角的领带。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只领带夹被我藏在了抽水马桶的水箱里。
一战中,为了彻底摧毁敌人的精神防线,我偷了他不少东西。
无非是让他出丑。
我跑到厕所,打开水箱,从水里捞出了领带夹,放在阳光底下看,这小东西没生锈没长斑。擦干后我把它放到电脑旁。
陆陆续续,发现了不少小东西。
有和李春从海南瞒着机场安检偷带回来的小珊瑚,有被我堵住管芯的派克钢笔等等。
想想以前发生过的事,再看看这些东西,我笑了出来。
讨厌他的时候想尽了办法整他,我把他的钢笔用象皮泥堵住出水孔。第二天他下班回来,白衬衫上点点墨迹,指甲缝里的黑垢和他板着的脸,怎么想怎么好笑。
失去才知珍惜,恍然大悟,原来最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再想想过去,也就没什么了。
也是互补吧,他做事比较柔和,凡事给人留余地。我这人,脾气不好,雷厉风行,说到就一定做到,崇尚暴力,喜欢用武力解决纠纷。
我们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固执。
不过李春固执起来可比我没心没肺多了,我最多也就是六亲不认吧。
家里整了一半,我也不高兴再整了。脱下围裙,换上衣服,打电话约娜姐出去逛街。我得给他买条新领带。
我在地铁出口等出娜姐后,我们勾着手进军伊势丹。
商场男装部,我看中了条格子领带,问娜姐,这颜色怎么样。
她说,不错。
营业员说,这是新款,刚到,带上去很显气质。
我说,就要这条了,开票吧。
逛累了,我们到附近的一家地下小吃店吃生煎喝鸡鸭血汤。
“娜姐,干嘛呢,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绷着个脸做什么。”以前和傻丽娜出来买衣服,她的嘴就会特别毒,不是批评衣服质量,款式,设计的不好,就是批评我品味不高。
“哎,没事儿。”
“你不会还和那个陈武在一起吧。”
“季武。”
“真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不过不踏实。”
“为什么?”
“很奇怪,没好上吧,一直想。好上了吧,又担心万一不好了怎么办。”她说。
能怎么办?这种事别人也劝不来,你说好,她说不好,你左右了她的决定,到头来她后悔了,怪你了。所以说,有些事是旁人无法决定的。朋友也就是在她身边帮她分析道理,理清思路,累的时候借个肩膀靠一靠。
“哎,别乱想了,多吃点儿。”我把自己笼里的生煎夹了几只到她那笼里。
“你说说,怎么男人放弃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像扔烟头那么简单?”
“李春,借烟了。”
以前就骂过很多回了,这次从乡下回来总算戒了。讨厌他抽烟的理由很简单,我讨厌看他扔烟头的样子,漫不经心,毫无留恋。
“嘉宝,你说,我和季武能像你和李春那样,最后走到一起吗?”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很认真的看着我问。
“又傻了吧,人家沈武同志挺不错的,我都勾他好几回了,连个正眼也不给我。您还想怎么样?您脑子又抽了吧,要不您也和我妹妹学学,找个楼,从上面“叭”的跳下来,特舒服,特醒脑。”
娜姐把我的生煎全抢了,还喝光了的血汤,最后,硬是让我付帐请客。
谁让我嘴賤,说什么不好,偏要说那个“勾引”。
出了地下小吃店,我和娜姐沿路逛到一个公共绿地。今天天气不错,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许多家长带着孩子出来游玩。
我和丽娜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聊聊生活,谈谈男人。
分手后,我去父母那里,买点菜,烧完弄完等他们回来一起吃。反正李春也不在,我父母下班也晚,有空我就和他们吃在一起。
太晚了,也不高兴回去,就赖在那儿又住了一晚。
李春
再次来到北京,心境许前次不同。眼里看到的京城也变了个样,生气勃勃春意盎然。
和我同行的还是小朱,我们被安排在了附属招待所里,同一间房。据说上次出事的那件房被封了。
也真有意思,不过是流了点血,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大课上完后就开考了。考前我和小朱像重新高考了一次,主要也就是政治问题,这个和我们的专业对不上号,有点儿难度。
晚上我往家里拨了个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这女人,一不看好就离家出走。提心掉胆的拨了她手机,还好是通了,要不然,包飞机今晚也得回去找人。
“钟嘉宝,你怎么又乱跑了?这是第几回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的笑声,就像在我身边,好似我没出门就在家里。
“李春,我给你买礼物了。”
“什么?”我还真好奇她能送我点什么东西。
“回来看就知道了,说出来多没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机票订在后天。”年底机票紧张,要不是这样明天就走了。
“后天正好我休息,我来接你吧。对了,我把你那台笔记本卖了,一千。”
“没事儿,高兴就好,高兴就好。”买来不到三个月,她高兴就好。
“早点睡吧,别又出去泡MM,戒烟了可别再抽了,我给你的糖还有吗?瘾头上来的话就咬我放你包里的蒜头。”
还是有老婆的男人幸福,扯了扯嘴说“想我了吧。”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喂了好几声才传来一句“我看你还是嚼蒜头吧。”
“我真满嘴蒜味你肯让我亲?到时苦的还不是你自己?你要是不怕别人也闻到你嘴里的蒜味我是不介意的。”
“你现在就嚼!”嘉宝的声音大了许多,我把电话筒拿开了一点。
“为什么?”
“辟邪!”
电话挂了。
这女人,还不相信我。
我要真有那花花心,不管吃不吃蒜头女人还不是照样贴上来。真是的,要相信党,相信老公,别老想些有的没的。
和小朱看了会电视聊会天也就睡觉了。
夜里,背上一阵骚痒,本想叫嘉宝帮我抓几下的。一想,自己出差在外,也就随便蹭了几下床。
有老婆的男人是幸福的,真想马上回去。
L。VS。Z。12
李春
生命中最漫长的一天,就是,等待中的希望。
坐在飞机上心里踏实了不少,出来的急,我和嘉宝的复婚手续还没办理。正好又是临过年,上一次,也是在这个时节,我们结婚了。
“李春,一会部里开车来接,兄弟们在沪菜馆开了一桌,一起去吧。”坐我旁边的小朱对我说。
“下次吧,下次我请客。”我说。
小朱拉开我袖子管仔细看着我的手臂说“你小子都不知道,外面全传开了。”
“传什么?”
“仇杀,情杀,吸毒,你要听哪个版本的?”
哈,有意思,都能拍电视连续剧了。这么传也不是办法,改天,我在单位门口贴张告示,征收版权费,看谁还敢乱传。
“兄弟,下次,再有想不通的,说出来,大伙儿帮你想想办法。别老闷在心里的。”小朱拿出包烟递给我一根。
“戒了。”推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粒糖放嘴里。
“你小子,都以为你开的看,哪想得到你是个死脑筋。至于吗?这么多年兄弟做下来你就真舍得一走了之?”
那次是小朱打的120,蒙胧中好像感觉有人抽打我的脸,醒来后我一想,估计是小朱干的。
事后小朱也没少给我上思想教育课,说话神态和部长一模一样。
“行了,记着呢,哥哥。”我说。
小朱看看我,嘴里叼着烟,手蹭我脸上,“气色不错,你老婆给你进补了?”
我露出个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小朱也跟着笑,笑的邪恶。
“先生,这里禁止吸烟!”
空姐走了过来一把按灭了小朱嘴上的烟头。
“春,看看,这个和你的那个像不像?”小朱指了指远去的空姐,只见那空姐屁股一扭一扭的,鼻子里还发了哼哼声。
“不像,屁股大了点,我那个屁股没这么大,走路样子要比这个好看。”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我承认,我无聊,脑子里尽想些黄浆糊,也不是第一次想了,想着厉害时用手也解决过。男人不像女人,开心了,不开心了,全放在脸上放在嘴上,我承认,我憋,我固执,这也要看对象。
干了这么多蠢事,唯一干对的一件事,不后悔,也就这点值得自己骄傲了。
很多时间,人活着就为赌一口气,争个面子,多累。
小人物就该有小人物的活法儿,平平淡淡才是福,太过轰轰烈烈的,心脏受不了。错过了这么多年,再在一起,我发觉以前那些,全是借口。借口逃避,借口不爱,借口自己的软弱。
下了飞机,我在候机大厅内找寻一个目标,一个令我振奋的目标。
“李春,车子来了,走吧。”小朱拉过我的行李走向出口。
“你们走吧,我再等等。”拿回自己行李,和小朱分手后,我坐在大厅里等待。
手机里存着前天晚最后一个电话记录,七分二十六秒。
上机前,打家里电话没人接,我想可能会在她妈家,打过去也没人接,她手机关机。
“李春,我给你买礼物了。
回来看就知道了。
对了,后天我正好休息,我来接你吧。
早点睡,不许再出去泡MM,不许再抽烟了。。。。。。。。”
摸进口袋里,那里有一包用食品袋装好的蒜头。
走到服务台,机场工作人员在广播里叫了几遍她的名字,没反应。
家里依然是无人接听电话,手机关机。
再次掏出手机,从菜单内调出一组号码拨了出去。
“喂,您好,是莎丽娜吗?
哦,我是李春,嘉宝在吗?
不在?麻烦您了,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谢谢,身体好点了,有空一起出来吃饭吧。”
“喂,妈,我是李春。
对,我回来了,刚到。
我问一下,嘉宝来过没?
哎,您这是干嘛?行了,行了,别添乱了,到时候真做和尚哭的还不是您?”
“你好,我找钟嘉宝,哦,她今天休息?好的,谢谢。”
手机没电了,拉开公文包找寻备用电池。拆电池时,手一滑,机子摔的粉碎。
捡起手机残骸,一不小心被金属外壳划了道口子。
门口拦了辆车赶回家。
电梯里,数字跳动,眼皮跟着跳动。
打开家门,摸着墙壁打开灯,客厅里,房间里,厨房里,厕所里,阳台里,空空荡荡。
像以前那样,取出车钥匙,我走了出去。
楼下,站在车前,我回过了头,窗口无人。
开到她娘家楼下,六楼的窗口,漆黑一片,那盏桔色的灯没有亮起。
冲了上去。
敲了半天门,没人来开。隔壁的一扇门倒是打开了,一个老女人走了出来,问我找谁。
我说钟嘉宝。
她说,那家人不在。
去哪儿了?
不知道。
无力的挫败感抽空了身体,我坐在她家的台阶上,我在想,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是不是做错事的人永远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等到很晚,她的父母回来了。
打开门,跟他们进了屋。
嘉宝的父母像是老了很多,她的母亲走进了嘉宝的房间,出来时在我手里放了样东西。
一根断了的红线。
“妈,嘉宝呢?”
L。VS。Z。13
钟嘉宝
母亲最后还是没忍住把我住院的事告诉了李春。像是被人偷窥了般,无地自容,想找个缝钻进去。
我不想见他,至少在这个时候不想见他。
是现世报吧,我尝到了苏菲的痛。
我尝到了她醒来后的绝望。
我根本不知道,在悄然无声中,生命的诞生与陨落,快的像流星。来不及准备,来不及庆祝,就没了。
除了痛楚证明它曾经来过,什么都没了。
李春还是来了。
他拉开了我的被子,在我的手上绑了根红线。
我哭了,忍不住了。
我以前我很坚强。
我以为我能撑过去。
我以为我可以忘记。
我以为假装又是新的一天开始就能一下跳过那个坎。
李春很温柔,他什么也没说,也没问,任我发泄,任我哭喊。
很丢脸,我一直不想让人看见的那一面,在他面前暴露了。
“李春,我真的很后悔,我不知道我那时怎么想的,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片空白,我的手就伸了出去。醒来后,才发觉她被我推了下去。”
说出来轻松多了,多年来的恐惧压的我呼吸困难。
我一直不敢告诉李春,我害怕,害怕自己丑陋的一面让他看到。
“痛吗?”他的手伸进了我衣服里摸上了我的肚子。
“很痛。”我说。
“你谁也不欠,别乱想了,医生说只是意外。”
“是吧。”
“钟嘉宝同志!”他板正我的身体双手握紧我的肩,“再次警告你,要相信科学,相信事实,破除封建迷信思想。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也没说一定不可能,是吧。钟嘉宝,你不会为这事儿,又和我闹别扭吧,别再离家出走了。我们的家,少了你,就不是家了。我那半斤八两的钻戒还等着你来带。”
“你恨我吗?”
其实我一直很介意,我很害怕看到他的眼里有对她的同情。他的同情,我的罪恶,压的时刻抬不起头。
“你恨我吗?”他反问。
“不恨。”
“一样。”他说。
“我可能,一时半会没办法想通,你会等我吗?”
“想不通的,我帮你想。”
“我没办法改掉离家出走的毛病,也许你在某天早上醒来会看不见我。”
“我会在黄昏前把你给追回来。”
“真的吗?”
“要不要试试?”
李春
很多年以后,当我再回想过去种种,会心一笑。
现在的我很幸福,有个家,有个妻子。至于孩子,我不是个喜欢小孩的人,无所谓。
不完美的人生,完美的婚姻,男人要的也不过如此。
曾经,有个狠心的女人,告诉我她要嫁人了。
那一晚,我觉得自己走到了尽头,再也走不过去了。
没有希望,没有光明,女巫带走了一切,什么也没留下。
最卑微的不过是再贪见一次昔日的容颜。
女人:“我不会再你了。”
男人:“这辈子而已。”
当时,我听到了希望,仿佛又看见了她。
那下辈子是不是就能见面了?
所以,一点也不痛,很舒服。
幸好,这个世个存在一种叫奇迹东西,就像那瓶香水一样。
在不停的错过后,我们又找到了彼此。
我戒烟,戒酒,努力保持健康,活的长命百岁,因为我要实现她的一个愿望。唯一的,也是最初的。
钟嘉宝
很多年以后,回想过去种种,会心一笑。
坐在候机大厅内,手里捧着本小说,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过了很久,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视线内。我抬起头,一个男人,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好笑的看着他,合上了手上的书“我认识你吗?”
他说“我认识你。可能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走过来就是想对你说,你看上去很美。很多人都说你年轻时很美,可我认为现在的你才是最美的。我爱你现在凋零枯萎的容颜胜过昔日的红颜。”
女人要的也不过如此。
“你确定?”
“确定。”
“我已经68岁了。”
“是的夫人,我已经73岁了。”
我站起了身勾住他的手臂“那我们回家吧,李先生。”
(看开点吧,这就是结局,没有事事完美的,我已经努力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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