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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宝系列三凤头簪之冰人 by冯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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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离去,楚烈只是叹了口气。还是不说吗?何霁究竟要怎样才愿对齐衍说明一切?为什么平日看来自信,遇上这事却比谁都要退缩……
寄了信后,苏巧心情已然平复,他戴回假脸皮,与秦湘走在大街上,好奇地不断问著有关啸鸣山庄的事,最后还是绕回老问题上来。
“秦湘,若你偷不到……”要怎么对长老交代?”
秦湘转头看著他,用他依然没什么表情的脸道:“杀了他。”
不会吧……苏巧吐吐舌头,见秦湘眼眸并未变红,不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长老只是手段不对……”
秦湘不答话,他说的“他”并不是指飞雁门长老,但苏巧却不知道,还一个劲的想替他求情。
两人一直走到侧门,秦湘才又吻了下苏巧的唇,“你要小心。”他又伸手隔著假脸皮像怕伤了苏巧似的轻触他的脸一下,“还会痛吗?”
苏巧笑了笑,“不痛了,倒是你也要小心,千万别让郭彻发现了。”他转身要跑回门内。
秦湘却拉住他问道:“你今天中午会送饭来吗?”
“会。”他也舍不得让秦湘又饿肚子等他。
“那好。”秦湘露出一笑,又自怀中拿出一个缝死的锦囊,“在送饭之前,你先替我写封信,信如今天一样署名给齐衍,并将这东西一并寄出,你告诉他这是急件,驿站的人应会兼程将它在明日送到。”他在山庄里负责管帐,知道这家驿站与啸鸣山庄也有往来。
“你要做什么?”苏巧拉住他,今日的秦湘话多得不寻常。
秦湘摇摇头,“你快进去。”昨晚苏巧一夜未归,若再不回去,真要让人起疑了。
苏巧不得已,只好往小门的方向跨了几步,但又停下来想再叮嘱秦湘几句,一回头,人却已经不见踪影了。
“藏粮宝图在哪里?”
一柄利刃横在郭彻颈间,低沉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冷得骇人。
“不知道!”
“不知道?”来人一扬唇,刀刃再往他颈项用力几分,一条血痕立刻出现,并渗出一丝鲜血,顺著刀面婉蜒而下,在刀背处凝成一粒血珠。
郭彻因这动作已吓出一身冷汗,“你……你究竟是谁?”
淡淡的讥笑自男人扬起的薄唇逸出,“你认为我会告诉你我是谁?”
“我不可能告诉你藏粮的地点!”那些东西是他现在的保命符,说出来了,身后这人也不可能饶过他的!
像是猜到郭彻的想法,男人又低沉一笑,“总是在这房间里,不是吗?”整座郭府他已上上下下翻过一遍,就剩主房没法进来,不是藏在这里,郭彻还能放哪里?
郭彻虽惊,却也不动声色地道:“你又知道我会将它放在这房间里?天下何其大,我也可能将它放在别处。”
“想听听昨日那名官员在临死前是怎么说的吗?”男人缺乏温度的声音缓缓将那些话复诵—次,“郭彻说就在他的房间里,要我加派人手过去……”
“你……你将他杀了?”郭彻惊叫一声,脸色倏地刷白,气都快喘不过来似的尖声道:“滥杀无辜,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那人听他这么说,只是略感有趣的扬扬眉,“横徵暴敛,你害死的人命不比我少啊,郭大少爷。”与他谈王法?呵,未免笑掉旁人大牙了!声音陡地一冷,“说吧,你不说的话,我保证你绝对横尸当场。”
天啊!郭彻绝望的闭闭眼,男人根本不在乎再多杀一人啊!而他又怎知明明已加派人手守在四周,为何竟还让杀手成功闯入,外面的人不知是生是死,他现在呼救的话……
“人全昏了,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人又淡淡提醒。
怎么可能?他派的全是骁勇之士,怎么会……
“罢了!”郭彻长叹一声,“东西就藏在东北处暗林中。”
孰料来人一听,只是又冷笑数声,“你当我这般好骗,我要的是真正的地点!”
暗林何其大,大规模搜寻必定引来官兵,简直是自投罗网。
“我……我不记得真正的地点。”郭彻含糊其词,“总是在林子里就是……”
“凤头簪呢?”懒得与他废话,男人直接道出启宝的关键,“将凤头簪交出,还有需配合的时辰!”
“那……那与凤头簪无关!”郭彻不死心的想辩解,却被男人失去耐性的狠狠在背上踹了—脚,“呜……”他想大喊,却被捂住嘴巴只能闷哼一声。
“说!”他没时间再与郭彻耗下去,刀子一晃,已横在郭彻眼睛下方一寸之处,“若惹恼我,我先剜出你一双眼睛,再一片一片将你脸上的肉割下凌迟至死!”
“我……我说我说!”郭彻知道对方耐性已失,乖乖吐实,“就在那柜子第三个抽屉,里头有个开关,转一下就可以看到了。”
男人一听,果然架著他来到柜子前,腾出一只手拉开抽屉,在里头摸索一阵,“在哪里?”
“右边再里头一点,对……再进去一些……”见男人大部分的重心已放在摸索开关的那只手上,郭彻见机不可失,立刻用力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往门外边跑边呼救:“救命、救……啊——”
呼救声戛然而止,郭彻的身躯只是直挺挺往门内一倒,一柄利刃赫然插在他的腹间,“你……”他瞪著大刺刺走入门内的家伙,不敢置信的再将瞠大的眼眶瞠大,“原来是你……原来……呜!”
不知身后男人做了什么,但见身前男人一点头,郭彻插在腹部的刀子因他抬脚用力一踏而刺得更深。
郭彻双眸因为疼痛而暴凸,欲喊出口的名字在口角化作一丝鲜血流下,惨白的面容扭曲了几下,手指更用力在大腿处抓了一阵后,随即没了气息。
“真的死了,”在房内的男人只是挑了挑眉,旋即踩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在郭彻尸体前停下,“算了,先拿东西要紧。”
他朝门外的人努努嘴,那人立刻会意的把郭彻的尸首拖进房内,再将门掩上。
待他回身,就听男人低低的怒吼一声——“不见了!”怎么可能?
他又努力在里面探了探,却仍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但他很快恢复冷静,朝身后的男人道:“外面的仆役很快就会发现,我先走了,你留在这里将一切恢复原状。”
后者听令出去,男人又瞥了躺在地上的郭彻一眼,随即不带任何表情飞身而出,一个时辰后,郭府内骇人听闻的命案立刻传遍整座许昌城,而凶手则因为逃避不及而被顺利捉住。
坐在湿冷幽暗的地牢中,秦湘支著下颚思索,没什么表情的脸可以明显看出他的百思不解。
郭彻怎么会死了,是谁居然早他一步下手?
当时他才在想着今日郭彻房内幸好没人,推门而入就见尸体一具,还未自呆愣中恢复,后头就出现大批侍卫将他围住,自知打不过又没杀人,他便乖乖束手就擒来到这座地牢等候提审了。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看到郭彻尸体时,心头的那种震撼与复杂。原本以为一定要亲手了结的性命就这样死去,他却不觉得懊悔或惋惜,当看见死者手腕上那道伤疤时,竟有种一切已然过去的轻松。
长年困扰他的恶梦就这么烟消云散了,他忽然庆幸起不是自己杀了郭彻,如此苏巧才不会为他成了杀人凶手而伤心难过……虽说自己还是忍不住在郭彻尸首上踹了好几脚泄愤。
不过,郭彻衣角用血写上的“子”字又是何义?杀他的人不知有没有看见?
算了,幸好他已事先要苏巧替他联络齐衍,只要他们能在这两日内想到办法,他也可以不用花费心力去想如何逃狱了。
但秦湘并不知道,在苏巧那方面,同样也是横生变故——甫替秦湘将信投递至驿馆,手上提著竹篮,苏巧比往常都还要早地立刻朝小屋处奔去。
他害怕秦湘真去做什么傻事,一定要先见见他才安心。
而也因为提早出府的缘故,所以他正巧错过听闻郭彻死讯的时间,更不知道秦湘已然铃铛入狱。
小屋的木门依然紧掩,临水处已开了几朵粉白小花,在正午日光下临水照镜,闪耀着洁白的光芒。四周草地青嫩嫩地发了芽,早在苏巧半年前因为闲晃而偶然发现此处,他就已爱上它的景致与风光。
在啁啾鸟鸣里,四处的一切更显静谧,苏巧提著竹篮满怀希冀地轻轻推开门,木门在发出咿呀一声后打开一条缝隙,一见到房内景象,苏巧登时想往后退,却已被用力扯住手臂往内一拖——“放开我!”手中的竹篮砰地落地,里头装盛的饭菜也洒满一地;苏巧心疼的想将东西捡回竹篮中,便死命用两只手拼命挣扎,却敌不过来人一只铁钳般的大掌。 “小巧儿,做什么老是躲著我,”谢深扣住苏巧手腕穴道。
苏巧当下手一麻,完全使不出一丁点力气。
“你……阿湘呢,你把他怎么了?”苏巧刚才已看清楚秦湘不在屋内,是谢深将他怎么了吗?天啊,他急得都快哭了!
“理他做什么?”谢深一听秦湘的名字,浓密的眉毛立刻皱起,“那个长得像女人的家伙有何能耐,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哼!”苏巧听他如此辱骂秦湘,立刻反唇相稽,“你不也老说我长得像女人一样标致?那长得像女人的我有何能耐,让你对我纠缠到令人生厌的地步?”
“这可不同。”谢深慢慢将死命往后退的苏巧拉近自己,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我的小巧儿长得可像个下凡的天仙,怎么会是平凡女子?”
郭彻将脸凑上前就想吻苏巧,但被全神贯注戒的他机敏地撇头闪过。
“你再不放开我,我会告诉长老!”
听苏巧如此威胁,谢深竟不似以前如老鼠遇猫般害怕,反而笑得更加邪恶了。
“那老头早该让位了,飞雁门的当家现在是我,你难道不知?”
“你胡说!”
“我胡说?”谢深忽然仰头一阵狂笑,“那我就带你去看看!”
苏巧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老人,他喉头一紧,随即扑上前搂著老人大喊:“长老、长老,您怎么了?”
他们分手才没多久,怎么现在他会变成这副模样?
老人气若游丝的睁开眼,在看清眼前是谁后.他艰难地开口,声音虽沙哑却难掩愤怒与失望:“谢深那天……趁我不注意时竟然从背后一刀刺入……我一时不察才……咳咳!”
苏巧赶紧拍拍老人的背助他顺气。
老人气顺了后才又续道:“家门不幸啊,竟收了这么个孽徒,还有你……”老人虚弱的抬起手,看苏巧的目光就像在看毒蛇、看妖人一般愤恨,再加上那只坏死的眼珠,更显骇人。“都是我一时心慈收养了你,才会酿出这种事端,你这个……惑乱人心的妖鬼!”
老人灰浊的单眸进射出一抹精光,他又恼又恨的用力将苏巧推开,不准他再碰到自己,像是怕会沾染上什么污秽的东西一样。
呆在当场的苏巧被老人突生的力气推得坐倒在地,讷讷地说不出一个字;而谢深见状立即将他拉起,更恼火的踹了老人一脚。
“老家伙,你老不死的才叫鬼!我受够你的鸟气了,快将掌门令交出来,否则我一掌毙了你!”
“哈……”老人只是嘶哑的笑了几声,“你永远也找不著,没有掌门令,飞雁门上上下下绝不会服你!”
“那好,我就打到你交出来为止!”
谢深—拳又要挥去,却被苏巧拦住。
“长老平时待你那么好,你居然这样对他,”苏巧难以置信的用力抓住谢深的手,“你到底还是不是人,谢探?”
谢深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就挣开苏巧的手,“小巧儿,你就是心地太好,容易相信人,你以为那老家伙要那财富是为了飞雁门吗?他只是想当皇帝!”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你们的心都是一样的贪婪,不是吗?”苏巧恼怒的大吼一声,“你现在就放了长老,马上……”
还未吼完,苏巧就觉面上一凉,覆住自己容貌的假脸皮竟已被谢深迅雷不及掩耳的撕掉——“苏巧,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资格命令我?”谢深大手一抓,就将欲逃寓的苏巧大力扯到自己面前,“你一定不知道吧?秦湘早已成了杀死郭彻的凶手,若你现在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倒可以考虑一下放了老家伙,怎么样?”
后头的威胁比不上上一句话的内容来得令苏巧震撼,他心跳几乎停了,好半晌才愣愣地问道:“你说秦湘杀了郭彻?”
不可能!秦湘绝不会是杀人凶手,纵使之前秦湘老不爱照他说的做、也老学不会礼节这事,但他知道秦湘其实都听进去了,就连这次一定也是一样!
“全许昌城早传得风风雨雨了,怎么你竟还被蒙在鼓里,”谢深扯开唇邪肆一笑,灼热的气息尽数喷在苏巧脸上,“小巧儿,你从此以后就跟著大师兄吧!若表现得好,我还能饶老家伙一条狗命……”
苏巧不语,只是怔怔望著逐渐向自己逼近并笑得淫猥的脸,连逃避都忘了。
乾天院
“唉,天下大乱、天下大乱啊……”齐衍坐在楠木漆椅上,不断地摇头哀叹,这跟著上封信来到自己手上的第二封信,一摊开就让他额爆青筋,到现在头还疼着呢!
这锦囊装的不是什么,只是自己以前好玩交给他的一片金锁,说是有难一看便知,现在不只是一看便知,还有远自许昌传来“秦湘杀了郭彻”的消息,让他大晴天的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乌云满布!
“现在你打算如何?”何霁只是瞅了愁眉苦脸的齐衍一眼,要他别光叹气,多用点脑子思考问题还来得比较实在。
齐衍沉吟了下,“花钱摆平吧……”谁要秦湘谁不去惹,偏偏惹到当朝的郭家呢?
何霁听他如此回答,也是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既然如此,就快著手进行吧!若迟了,秦湘这回真会掉脑袋了。”
“唔……”齐衍点点头,只是杵著下颚计算著该花多少钱,郭允明那家伙才愿意不再追究,这无疑是个无底洞,只怕倾家荡产也难填平啊!但是若能有个稳固的后台撑著……
不!齐衍随即摇摇头。
纵使他认识的达官贵人众多,却都难比郭允明的得势,唯一的那一个,他根本不想也不愿拉下身段去求他!
看齐衍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何霁只是不动声色默默看著,纵使他知道齐衍不可能去求“他”,但心头仍有点忐忑不安。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在厅内不发一语,直到有两道身影亲密地走过,何霁才像想到什么似的喊住他们。
“秦潇,你们进来一下。”
门外的两人狐疑地踏入,秦潇有点不爽的问:“干嘛?我还要去吃汤圆呢,可别耽误我太多时间。”
“秦湘被捉进牢里了。”何霁睨了完全不紧张的秦潇—眼,“你怎么完全不为他担心?”
“齐衍和你和楚烈一定可以摆平,有什么好担心的,”秦潇耸了耸肩,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要紧的事。况且依阿湘的武功,他多花点力气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时候楚烈与何霁再来接应,怎会不成功?
“是死牢。”齐衍没好气的瞪向设神经的秦潇,“他杀了郭允明的侄子——郭彻!”
“啊!”秦潇一听,总算紧张地大叫出声了,“是那个该死的王八郭彻?他终于杀了他啦?”等他回来,一定要向他祝贺一番才行!
相较秦潇的不知轻重,湛若水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是飞龙使郭允明?”看来这下子秦湘难逃此劫了,纵使觉得他老是没给自己好脸色看,但只怕秦湘一死,秦潇也不会开心。
“嗯,这次我也不确定花大笔银子是否真能解决了。”齐衍摇摇头,索性将两封信都递给湛若水看。
湛若水接过快速浏览一次,在看见凤头簪时一愣,“凤头簪?”
“你听过?”何霁问。
“嗯,我爹最近来信告诉我,郭允明那群人间流传著此簪关系一大秘宝,他也不知是真是假。”附带一提,他已要湛海冰将信改寄到啸鸣山庄了。
“你爹?”齐衍皱皱眉,他可不知凤头簪除了造价极昂贵外,竟还关乎什么宝藏的,“对了,他不是湛门掌门吗?怎么会知道官场的事?”
“呵,为了他无聊的救国理想。”湛若水淡淡—笑,“将钱往郭允明嘴巴送是不可能摆平此事的,找点有势力的人来关说还比较有可能喔!”
“我当然想过。”说到这,齐衍眉心又揽得更紧了,“但我与那个当权的苏逢吉不熟,而因这事杨邢与郭允明更是交恶,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的官阶比他高了。”难不成要去拜托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吗?
“我倒有一个人选……”湛若水看向两人,美丽的脸上露出自信,笑。
秦潇也被挑起好奇心地追问:“谁啊?”
握住秦潇扯住他衣袖的手,湛若水想向他邀功之意十分的明显,“枢密使郭威,我爹与他相善,他近日已回大梁,肯定可以。”
搭救秦湘之事如火如茶地进行,郭威却为此举再三迟疑。
“郭允明、苏逢吉一党人因我任邺都留守一事已心生嫉恨,若为此事再生嫌隙,我怕……”
何霁只是说道:“郭彻为虎作伥,人人皆欲除之而后快,况且我相信秦湘他并不是如此莽撞的人,此事一定另有隐瞒,难道大人忍心让他冤死?”
郭威摇摇头,“证据不够充分,我实在无法断定这件事是谁对谁错;总之要办这事,非得一切周延才成。”所以要他贸然帮忙,可是万万不行,就算是湛兄的儿子亦然。
“其实也非一定要大人出面不可。”湛若水也帮忙出主意,“只要你以探视县官之名去到许昌,我们再乘隙潜入教人,也是可行。”
“但人救出来后,郭允明肯定不会轻饶,若他一状告到皇上那里……”郭威仍是略带犹疑,驰骋沙场多年,学得的经验便是小心为上。
湛若水道:“到时就需郭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郭允明知难而退。”
“不成,我……”
郭威正想摇头,外头仆役就拿著一封信踏入。
“大人,外头有人要小的将信转交给你。”
郭威自下人手里接过信封,外头字迹龙飞凤舞,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齐衍一看,当下变了脸色。
“可有看清是何人?”郭威问。
“布衣打扮,小的也不知是谁。”
“嗯,你下去吧!”他手一挥,来人便恭敬地退下,郭威撕开信封取出信一看,脸上忽然大现喜色,“成了!”
众人皆疑惑地看著郭威,只见他一扫愁容,向齐衍等人道:“斐大人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竟说郭允明那里由他帮忙疏通,至于凶嫌,他也已经找到,正命人将他押往许昌。”若此事有斐大人帮忙,自是再容易不过了!
湛若水闻言,立刻向齐衍与何霁笑道:“好了,事情解决……你们怎么了?”
他疑惑地啾著脸色皆很沉重的两人,不甚明白的问。
不是该高高兴兴的吗?
两人却阴沉着脸不发一言,即便是齐衍如此喜结朋友者,竟也拒绝郭威的盛情款待,早早离开回啸鸣山庄去了,只留湛若水一人尴尬地向郭威解释,顺便代替两人留在府里与郭威把酒言欢了。
没几日就安然自死牢脱困的秦湘,在见到特地来接他的众人时,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但当他一一扫视过所有人却没发现苏巧后,脸色随即一变。
“苏巧呢?”
谁是苏巧?齐衍等人只是面面相觑。
“谁啊?”
秦湘并没有多作解释,他迈开脚步就往郭彻府邸走,“你们先走,我要去找他。”
耶,是谁能让秦湘对秦潇以外的人关切至此?克制不住好奇心,齐衍、何霁与楚烈都跟在秦湘后头,看好戏去了。
来到郭彻早已门前冷落的宅院外头,秦湘走进已没侍卫留守的大门,一眼便看见那个总管,他走上前便问:“苏巧呢?”
抬头一见居然是那个死里逃生的疑犯,总管气愤地横他一眼,就要迈步离开去指挥其余将遣散的奴仆;秦湘不死心地跟上去,还想再追问,身旁就走近一位样貌清雅的少年。
“你要找苏巧?”他手上拿着一个大包袱,显然也打算离开此地了。
秦湘点点头,而帷绣则将他从头至脚看了一遍,没想到苏巧竟然与当初在面摊遇见的人会有如此深交。
帷绣似乎是觉得秦湘没恶意,才轻叹一口气道:“好几天前我见他提著竹篮出去,就再也没看他回来过了。”
而府里又因郭彻的死闹得不可开交,更没人想起他已失踪的事,自己纵使心焦,也只能乾等,有人愿将他找回,自是再好不过。
听帷绣如此描述,秦湘立刻会意到苏巧是去哪了,他连声谢谢都没说,马上就往小屋奔去;可惜,来到溪畔的景象却让他心头泛起一阵寒意!
就见那个装吃食的竹篮已然掉落在地,地上的食物残渣更已败坏不知多久,门也是大敞没有关上,由此可知苏巧一定是遇见什么事,才让他走得如此匆忙!
齐衍等人也随后赶到,见秦湘脸上明显的焦心忧虑,便好意开口问道——“秦湘,苏巧究竟是谁?”竟能让他找得如此仓皇狼狈、忧心如焚?
秦湘只是不语,他蹲下身拾起那个竹篮将它放到桌上后,又将一直摆在木桌上的那只破陶碗收进怀里,才缓缓转过身向众人询问。
“飞雁门在哪里?”这是苏巧最有可能的去处。
楚烈看了秦湘坚决的神情一眼,略略猜出端倪后才答道:“龙亭。”随即他不放心的又问:“你与飞雁门有何过节?”秦湘不曾涉足江湖,怎会忽然问起?
秦湘不答,只是从怀里取出那枝凤头簪,将它递给齐衍。随后他身形一动,下一刻人已奔出门外,急着去寻苏巧了。
握著那枝金簪,齐衍本该高兴的心情却因为秦湘的行为有些不安起来;“要追他吗?”他侧头问楚烈与何霁的意见,才将秦湘自高宫手中救回,他可不想再牵扯到武林恩怨啊!
两人只是同时摇摇头。
“由他去吧!”何霁望著已无人影的门外,“他必须亲自去要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郭彻的阴影已然消除,剩下的就是补足秦湘心中一直留存的缺口。
听他这么说,楚烈也只是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那何霁他自己呢?他心头的伤痛,又何时才能得到弥补?聪明如何霁,虽将旁人的一切看得如此透彻,但,却永远胆小得不敢去看清自己啊!
秦湘猜得没错,谢深的确打算带苏巧回飞雁门。
自那一日苏巧宁可一死也不愿谢深碰他一分—毫的咬舌后,谢深只能知趣的先让著他了;但一路上苏巧总得提心吊胆地提防著,又得分神照顾老对他破口大骂的飞雁门长老,身子明显地消瘦不少。
幸好付出总有代价,至少老人已不是那么嫌恶他;只是年岁已高又劳累奔波,飞雁门长老显然已快支撑不住。
今日,三人已到飞雁门座落的山脚旁一处野地。
老人趁著苏巧替他擦脸拭手的时候,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阿巧,今天我告诉你的事,千万别让谢深知道。”
苏巧一怔,随即会意的点点头,但手下仍是忙著,更故意发出一些细小声音以防谢深窃听。 老人瞧他如此聪慧,只是微微颔首,低声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是长老错怪你,你要知道,被自己辛苦教育成的人反咬一口,那伤会有多痛……”
他又咳了几声,正要开口,声音却哽在喉头发不出;苏巧见状赶紧替他拍拍背,忙了一阵,老人总算咳出一口浓浊的青痰。
老人继续道:“这几日看你这样照顾我,我才知道当初自己那样对你是多么残忍……从今天起,你就是飞雁门第十任新掌门……咳……”
听老人如此说,苏巧一惊,想要推辞,又怕被谢深发现,只能用眼神向老人拒绝,但却无功。
老人抓住苏巧的手,倍感艰难的喘气续道:“长老怕是熬不过今晚了,现在除了你,我谁也不信任……”他探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得快让苏巧听不清楚,“掌门令就在西厢东边挂著的书画后,那里有个暗门,只要扳动右边矮柜第二层抽屉,记住,不是往外拉,而是向内推,还有,我当时反手给了谢深一掌,掌印还……”
“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
两人一惊,同时看向坐在不远处正怀疑地看著他们的谢深,看出他眼底的狐疑后,他们总算松了口气,幸好谢深并没有听到。
苏巧怕谢深再问,立刻收起布巾扶老人躺下,并背对谢深向老人一笑以表明白,便去张罗早上的吃食了。
他人才经过谢深身旁,就觉手臂一紧,随即被一股极大的力道一扯,整个人便跌入谢深的怀抱。苏巧惊叫一声,连忙拼命挣扎想要逃离。
“小巧儿啊,你还是不让大师兄亲亲嘴吗?”谢深邪笑著凑近苏巧脸颊强吻一下。
苏巧恼怒的立刻抬手朝他挥去。
“别碰我!”
这一掌被谢深机警地避开,苏巧见状立刻要起身,却被谢深一个翻身压在地上,更用膝盖顶开他来不及合拢的双腿。
“混帐……”苏巧气红了眼眶,张嘴就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但谢深早已扯来一块布塞住他的嘴巴。
“呜……呜呜……” 谢深抓住苏巧的手腕,又是邪邪一笑,“天天看著你却不能碰,大师兄真的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听不到你美妙的呻吟没关系,今日就让我消消火气吧,嗯?”
不要!
苏巧想起身,但双腿却因被岔开而使不出力;想咬舌,但嘴里被塞了一块布而不能如愿;使劲想打倒对方,但双手却比不上他的皮厚肉粗。眼看谢深扯下自己的衣带要缚住他乱挣的双手,苏巧又急又气,眼泪早已延着他细滑的脸颊滚滚流下。
“你这禽兽,快放了他!”一旁的老人见他光天化日下竟要对苏巧干这下流淫秽之事,立刻支起身子颤抖的要拉谢深的手,却被用力挥开。
老人这一跌气血攻心,整个人便晕厥过去,苏巧眼见四下无人救他,绝望的眼一闭,只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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