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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一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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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茅屋外的茅棚,带者焦虑,怜惜而喜地看那头母牛,正痛苦而乐意地诞生下一代。

一个修长,一尘不染的、洒脱的白衣人,在乡野间踱着步。

终于停下来,停在摇曳的竹树旁,嘴角挂着一个不在意的、但亲切的笑容,看着茅棚里的诞生和茅棚外善良的人们。他的眼睛充满笑意、爱以及明俐。剑眉就像那远处的炊烟,直冲入云间,而不威胁到世间万物,只成为一抹风景。

他站在竹旁,仿佛他就是竹。

竹摇曳,风轻送,白衣翻飞。

如果拿孟候玉与之比拟,就像是一个外表的洒脱,一个本身就是洒脱。洒脱就像是他的名字。

不过他的名字当然不是叫做洒脱,他叫做方振眉。

方振眉看着这几个辛劳了一天的人们,为那小小生命的诞生而如此欣悦,他心里也充着幸福恬美。

多么淳朴的乡间!多么笃实的民风!

天地间都像是为这小生命的诞生而喜悦起来!

美丽的长安。

可惜美丽的事物,往往是不长久的;当长安最美丽的时候,往往有许多最不美丽的事情,骚扰了它。

就像现在:三个人刚好经过,仿佛被这小热闹所吸引,也伸过头来看看究竟。这三个大汉,背挂大刀,活像是山贼。其中一人看了一看,直着嗓子嚷道:“我道是什么热闹瞧儿,原来是那么一头臭母牛,也学人生孩子,哈哈哈哈……”

另一个嗓子更大:“几个乡巴佬,看什么,我看不如宰了这头母牛,给爷们路上吃吧。”

那乡下青年愤怒地看着那三人,道:“你们怎么这样说话——”活未说完,第一个说话的大汉一挥拳,青年还看不清对方用的是左拳还是右拳,便扑倒在地上!少妇惊叫一声,哭叫扶持着他。

那少年冲过去,老头巍巍颤颤地拉住,颤声道:“大爷……

小儿少不更事……得罪你们几位……你们几位请高抬贵手……

海涵……”

那打人的大汉狞笑道:“他回嘴,就该订。”

还有一个一直未作声的大汉忽然道:“它生得那么辛苦'奇書網整理提供',让我砍了它的半个儿吧!”拔刀、挥刀,飞斫!

那少年一见此情此景,拼命自老爹手中挣脱出来,扑在母牛之前,哭嚷道:“不要杀我的老牛!”

那大汉刀半空止住,怒叱道:“滚开!我是宰它的小牛供大爷路上烤来吃。”

那少年用手扯着大汉的衣袂,哀声道:“不行,大书,小牛死了,母牛会伤心的。”

那大汉狞笑道:“好吧,那么你代牛去死!”刀砍下,直劈少年手臂!

眼看这少年就要血染当场时,老爹,青年和少妇,都发出一声凄叫;而就在这儿,这把刀忽然在半空停住了,因为它已砍在某样事物之上。

它砍在两只手指之间。

方振眉的食、中二指之间。

那大汉大怒,吼道:“穷酸找死!”一抽刀,刀丝毫未动;那大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全力抽刀,刀依然纹丝不动。

其余两名大汉,见势不妙,同时拔刀,刀风破空,虎虎有声,直夺方振眉!

方振眉没动。

忽然这三名大汉同时飞起“蓬蓬蓬”,摔跌出丈远,一时爬不起来。

那老爹、青年、少妇及少年都吓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方振眉深深一揖,微笑道:“老爹受惊了。”

那老爹如同大梦初醒,连连打揖,几乎跪下,道:“多谢公手救命之恩……”方振眉慌忙扶住。

那三名大汉,跌在地上,便知遇上劲敌,为首的那名大汉勉强扬声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我三兄弟,从未挡过兄台的路,兄台因何为难我三兄弟?”

方振眉扬眉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是给你们来残杀的;你们诛雏牛、欺幼童,难道你们就未曾有过幼重,少年?你们若做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你们,但做这事儿,太伤天害理了,以后若再给我看见,可不这么容易放你们去了……”

三名大汉其中一名,摔得较轻,已能站起来了,跳着吼道:

“放屁!你以为那两下子猫爪狗腿,就能放倒咱们兄弟?咱们放不放你走老子还没告诉你娘,你敢说放我们走……”

忽然背后一声断喝,道:“孽障,闭口。”

方振眉望过去,只见一白衣少年,也是一表人材,看来十分机智从容,大步行来,脸露杀气,盯着那三名大汉;在这少年身后,紧跟四名脸无表情,动作木然的大汉,都扮作家仆一般。

白衣少年脸露杀气,对那三名背刀凶叹叱道:“无用的东西,叫你们去办事,你们却在这儿无法无天,看我不宰了你们!”

那三人被叱得垂下头去,白衣少年向方振眉笑道:“多谢兄台替在下教训这群狗徒,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方振眉回礼笑道:“何必多礼,区区姓方,适才多蒙三位大哥承让……”

白衣少年猛地一震,道:“姓方?兄台可是鼎鼎大名,大侠方振眉?”

方振眉笑道:“方振眉就是方振眉,何来大侠?”

白衣少年大喜趋前,喜不自胜,竟拉着方振眉的手,笑道:

“没料到竟是振眉才子,无怪乎身手如此高明,闻名已久,今日幸得一见——”

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子拉着手,自然有点尴尬,方振眉也有点哭笑不得。

而在这时,白衣少年已搭在方振眉的手腕,然后,手反切,转成掌,向方振眉胸膛拍去!

这一下急变,令人意料不及;纵然明知白衣少年出掌,也绝躲不过他这闪电般的一击!

在同一瞬间,白衣少年身后四人,已经同时发动,四个人八只手,已紧紧钳住方振眉的左右手关节与左右脚要穴;更可怕的是,那三名垂头丧气中的大汉,同时冲了过来,向方振眉背门,各砍出一刀。

一时之间,方振眉手脚全皆受制,前面有白衣少年的一掌,后面有三柄锐不可当的金刀!

大变骤然来!

这是孟候玉布下的天罗地网!

——老爹、青年、少妇、少年,除了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外,还能作什么?

第四章袁笑星施展小天星章

沈太公也笑道:“是的,这肚界能给他背后一刀的人的只怕还未生出来。”

我是谁望一望漆黑的四周,又霉又臭,咽了一口唾液、道:

“你知道我最想什么?”

沈太公道:“当然是出去啊!外面可能正是风和日丽好天气,正好去大湖垂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也!而我们却在这里……

你最想什么?”

我是谁道:“吃饭。要不是我以为可先吃他一顿,才不会给那兔崽子做了。”

沈太公呆了一阵,双眼发直,没有声响,我是谁倒给他唬了一下,急道:“你干什么呀?”

沈太公苦着脸道:“吃饭,吃饭!你不提罢了,你这一提……

你知道‘云心斋’的‘玉河丝带’有多好吃吗?还有‘太春楼’的‘风凰展翅’,‘近水楼’的‘红白银子’、‘浣花眠春’……”

我是谁“咕噜”一声,吞下口水,道:“还有西湖的‘单足西子鲤’,你吃过没有?好吃的东西多着哩,‘黄鹤楼’的烤猫儿鸡,白苏山的果子狸,长安‘满霞谷’的‘雪玉心肝’……”

沈太公道:“还有养心斋、八宝饭、锦上添花,猪腿面我是谁忽然怒吼一声,说道:“不成了,我憋不住了,我们要想个法子出去才是!”

忽然自幽黯的角落左面,有一个服侧恻的声音道:“出去?

呜呜。”后面两声,不知是哭是笑。

另一个半阴半阳的声音在右边,似从幽冥地府般传来:“送死!嘿嘿。”后面两声,不知是笑是哭。

以沈太公、我是谁两人之机敏,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这两人就在身旁不远,不禁令沈太公、我是谁大吃一惊。只见自小孔外的微光映照,有两条又干又瘦的人影,缓缓站起,“笃,笃,笃”地自黑暗角落处,一步一步行出未。黑暗中,微光下,犹如两具苍白的行尸,沈太公、我是谁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方振眉手脚被扣,掌已及胸,刀已近背!

忽然间,白衣一长,方振眉已掠在半空,如风吹云飞,同时双手一震!

原来就在那四名大汉的手指搭在方振眉手脚关节的一刻,方振眉双手一骈,手刀反切,足踝一转,刀足反切,四人只觉手腕一麻,方振眉已长空冲起!

这一下变化,比白衣少年出击骤起还要迅疾。

方振眉这一掠起,那三名恶汉的刀,变成直砍白衣少年!

好个白衣少年,临危而不乱,易掌为手刀,一挥而过,三名大汉的金刀,竟被这少年的手一挥而折。白衣少年挥手断刀,即刻身退,冲天而起,如怒鹰一般,直扑方振眉!可惜他遇到的是方振眉!遇到方振眉,怒鹰只好变成了白鸽。

白衣少年扑到了半空,也不知怎的,方振眉到了地上。

白衣少年怒喝一声,扑下;方振眉微笑,只见他手中拿着三把刀鞘以及一块白巾。

那三名使刀大汉,一见之下,不禁反手一摸,这才发现,他们背后的刀鞘,已然不见。

白衣少年也是一呆,一摸自己的必髻,才发觉顶上头巾,已落在方振眉手中。更吃惊的是那四名赤手空掌的大汉,因为他们各自发现,手腕被切之处,离脉门不到半分,若那一刀是聚运内力而发,只怕他们现在早已送命。

白衣少年不禁脸上一红,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头巾,以及那三柄刀鞘,是方振眉冲霄而起,双手连接时携去的,而且自己竟尚未查觉,可见自己,绝非方振眉之敌。

不过取头巾毕竟仍较容易,因为头巾系于顶上,下手较易。

而那三名大汉,背上刀鞘给人夺去,尚不自觉,武功自是更低一筹了。

白衣少年怔了一怔,居然又恢复了笑容,道:“方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令在下大开眼界,适才一试,因恐方公子过谦,深藏不露,未便先禀,敬请原谅。”

方振眉也笑道:“不敢不敢,若在下的功夫不好,适才孟公子一试,只怕在下现已没有命对公子了。”

孟候玉一愕,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姓孟?”

方振眉微微一笑,道:“以手作刀,招招夺命、不是名震武林的‘断肠刀’是什么?冲霄而起,变化多端,不是‘长空一鹤’身法是什么?以公子沉着擅谋,机变百出,武林之中,只怕没有第二位‘笑断肠’孟候玉孟公子吧?”

孟候玉差点笑不出来,道:“方公子果然好眼力。”

方振眉微笑道:“以后孟公子及‘齐门三刀’、‘言家四怪’几位,若是找在下,可以直言,万勿找无辜善民出气、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孟候玉干笑一声道:“方公子果然明察秋毫,佩服佩服,我们是想来与方子交个朋友……”

方振眉笑道:“交朋友当然可以,不过‘上清国’是军饷,不是在下的,请恕无法相借。”

这回孟候玉真的笑不出了,好一会,才嘶声叱道:“方振眉,你少卖狂!”冲天而起,居高临下,掌劈方振眉!

方振眉一声长叹。凉风吹来,方振眉随风而起。

孟候玉一掌甫出,刀风虎虎,又急又快,一刀接着一刀,追劈方振眉!

方振眉的身形像狂风中的落叶一般,摆荡不已,没有还手,也没有招架,却把孟假玉的“断肠刀法”,一一避过!

孟候玉又急又快,刀出连环,刹那间已砍了十八刀,招式一顿。“断肠十八刀”已使完,正想重施之际,方振眉忽然身形一顿,闪电般欺来,孟候玉欲退无及,方振眉已一手把住孟候玉之脉门。

正在这时,忽然长空一声鹤唳!

鹤唳初起之际,只怕离此尚有里余,但在瞬息之间,鹤唳声已在近处,还夹杂着风雨之声,直逼方振眉!

这分明是一个轻功奇高的人,已急遽逼近!

方振眉觉背后一道狂飚,直卷背门!

方振眉不及回道,向前飘出,避过一击。

而这一股狂飚,竟能半空转折,直劈方振眉手腕。

方振眉长叹一声,松手避过一击!

孟候玉乘机急退。

方振眉人已落地,尚未回首,已感觉出来人之杀气,方振眉没有回身,仍然笑道:“好‘小天星掌力’!袁笑星?”

如果那人是杀气严霜,那么方振眉就是春风池塘。

“笃,笃,笃,笃”!两条干瘦而苍白的人影,自黑暗处行出,我是谁和沈太公饶是胆生毛,也吓得汗流浃背,这两个似自地府里走出的人,灰发遮面,仔细看去,两人的眼睛,竟都没有眼珠,只剩下灰白色的眼膜,一翻一掀的,一口黑牙,就看一股阴风,令人不寒而栗。我是谁再一看,只见两人手持青竹杖,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前行来;我是谁心想:幽冥地府中的鬼怪,还是用竹杖,莫非是瞎子不成?

一念及此,登时坦然,大笑道:“臭瞎子,装聋扮哑,阴阳怪气的,想逗你爷爷开心?”

那两个瞎子倒没料到我是谁会如此胆大,倒是一怔,只听左边的一个有上气没下气的道:“嗤,嗤,这人好胆大。”这两声“嗤”,又像从他鼻孔里喷出,又像从嘴里出声,再仔细看,原来这人鼻子和口,都连在一起,像三个黑洞一般。

另一个瞎于张了张口,似是笑一笑,居然是鼻子在出声:

“咕,咕,胆子大好吃。”

我是谁不禁全身发毛。

沈太公突然嘻嘻地道:“对,好吃,我胆子更大,应该先吃我,来来来,先把我手脚的铁环弄掉,再来吃我,无任欢迎,保证好吃。”

那两个瞎子又是一呆,左边那个,忽然说话了,居然说得十分流畅:“我要吃你,休想解环,你要解环以,哪,机关在那里,你自己开,咯咯。”

沈太公随他手指所示望去,只见通风孔旁有三柄铁杆,隐约可分红蓝白三色,沈太公哪能去开动,不过却奇道:“难道我们两人的铁环,也要拉三道把杆不成,你们的机关真是费事麻烦。”

右边的那个瞎子冷笑道:“放屁。这三道把杆,一道是开手环的,一道是开脚环的,还有一道,嘿嘿,如果有人冲上来,我们只要在退出时随手一拉,这儿就是火海,你们就一块儿变成烧猪吧,哈哈。”敢情这两人讲话,到最后非发出一二声怪笑不可。

沈太公暗叹道:“看来方振眉还是不要来救我们的好!”

我是谁皱了皱眉,眼睛因久在黑暗中,已渐渐适应了黑暗,只见石室之中,全无出路,只有一道窄梯,又暗又险,自不知何处通上来;另一道窄梯,向上延伸,不知通向何处去。

我是谁灵机一动,问道:“我们是在石塔中。”

左边的那名瞎子大笑道:“不错,果然不笨,这是七层石塔。

别无通路,方振眉若要救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在哪一层,除非他从第一层打进来,一直打到到第六层!”

右边的瞎子也笑道:“这石塔高百丈,方振眉纵轻功盖世,也飞不上来,这石塔的孔,他也无法钻得进来,这石塔是‘地母云’砌的,任他雷轰也轰不倒。”

两人说到这里,“赫,赫”、“咕、咕”地笑了起来,我是谁、沈太公二人目瞪口呆。

左边的瞎子仍得意的道:“你们放心,方振眉也根本冲不上来,有袁大哥在,方振眉只要交出《上清图》,就活着也上不来了。哼哼!”

右边的瞎子接着道:“只要《上清图》支出,袁大哥在下面呼啸一声,我们便即时杀了你们!喀喀。”

左边的瞎子紧接道:“纵然他上得来了,在我们兄弟手下,也活不了,能救得了你们?

赫赫。”

右边的瞎子怪笑道:“所以你们在我们‘塞外双盲’的手上,休想活命,给他们瞧瞧!

嘶嘶。”

这两个瞎子忽然竹杖一抬,姿势怪异,飘忽不住,一时之间,石室之中“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闪电一般,沈太公及我是谁只见竹尖疾刺,竹影疾闪,也不知在这一瞬间,对方刺出了多少杖。

杖风一指,沈太公及我是谁衣襟四周,约有百来个杖孔,虽然皆贴近肌肉,但却未伤及肌肢分毫。这两个瞎子,听风辨位的功力竟如此之高,沈太公、我是谁也不禁为之动容。

“塞外双盲”得意至极,怪笑起来,震得石室“嗡嗡”作响。

我是谁就在这时用“蚁语传音”向沈太公道:“看来他们是要引方振眉来救我们。”

沈太公脸色沉重地道:“我看他还是不要来的好:单单一个袁奇+書*網笑星已够不好惹了,何况还有龟孙子,及这两个瞎子!你看这两个瞎子武功怎样?”

我是谁缓缓地道,“这两个瞎子,武功配合得十分周密,若弟打独斗,则未必在孟候玉之上,若我战其中一人,二十招内或有胜机。”

沈太公叹道:“若方振眉能冲上此层,橇开此环,这两个瞎子,以及孟候玉那千人,我们或可应付,他可以独斗袁笑星。”

我是谁沉重地道:“只怕袁笑星不会那么简单的。”

沈太公忽闻自己腹中“咕噜”一声,又想起刚才的话题,问道:“你猜方振眉现在正在做着什么?”

我是谁充满期待地答道:“吃饭。”

那“塞外双盲”正在得意狂笑中,但沈太公、我是谁的最后两句话,并没有用“蚁语传音”,他们听得倒是一怔,没有料到这个生死关头,我是谁、沈太公想的居然仍是:吃饭。

第五章石室双侠斗双盲

袁笑星就站在方振眉的身后,没有答话。

方振眉也没有再说话,硬没有转身。因为他已感觉出对方之杀气,正是最盛之时,对方一开口,可能导致真气略为涣散;自己若一转身、就在动念之际,防守力量必不够凝聚,对方若在此时全力一击,只怕就接不下来。对付袁笑星这样高手,更是分毫错不得。

方振眉没有转身,但觉杀气袭背。

袁笑星一直没有动过,方振眉也不动。

方振眉忽然听到袁笑星吁一口气之际,方振眉便已知道,袁笑星己无意对自己发动攻击了,于是他转过身子,只见一名颀长、脸色冷漠的银眉灰衣人,漠然立在孟候玉身前,方振眉含笑道:“袁老前辈的轻功掌法,天下无双,适才一击,承蒙相让。”

袁笑星银眉一展,冷峻地道:“我并未让你,你不必过谦。

我生平挫敌无数,能如此从容躲开我一记‘小天星掌力’的人,你是第三个;但我要告诉你,前两个都死了,他们躲得了我一掌,躲不了我十掌,躲了我十掌,躲不了我一百掌!

你信是不信?”

方振眉含笑道:“晚辈相信。”

袁笑星斩钉截铁道:“那很好,拿来。”

方振眉笑道:“拿什么?”

袁笑星冷冷地道:“《上清图》。”

方振眉淡淡笑道:“可惜《上清图》不是在下的,是官府的,是朝廷的,也是千万灾民的。”

袁笑星冷冷地道:“你还是交出来的好。”

方振眉长叹一声,道:“在下要是不交呢?”

袁笑星忽然变了,变得像一头出押的老虎,要冲霄的巨鹰,满脸杀气严霜,盯着方振眉,全身骨头“格格”作响。

这一击,将是势不可当的一击。但袁笑星并没有出击,他慢慢的身体每一部分放松,冷沉地盯着方振眉,然后缓缓地道:

“我迟早会与你一战,不过不是现在,《上清图》还没有到手。

但我有办法,使你支出《上清图》。候玉,东西拿来了没有?”

在他身旁垂首而立的孟候玉立即道:“带来了。”随即拍了两下手掌,自他背后走出了三名腰缠长鞭的人,每人手上捧着一口箱子。

方振眉笑道:“‘常山三鞭’也来了么?”

孟候玉拍了拍手,“常山三鞭”各自把箱子打开。第一口箱子里,是黄澄澄的金子,第二口箱于是缤纷夺目的珍珠玛瑙,第三口箱子,尽是翠玉宝钻,单止这三只箱子,就足以令人享尽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袁笑星望了望方振眉,冷笑道:“我交《上清图》,我交这三口箱子给你怎么样?”

方振眉慢慢把目光自箱子里收回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笑道:“财富的诱惑力确实不小。”

袁笑星大笑道:“不止如此,除了三口箱子以外,《上清图》中的财富,你可得三成。

你可知道,我袁笑星做的买卖,从来不少过占八成的,今日对你,可是例外。”

方振眉笑道:“很好很好。”

孟候玉喜道:“你答应了?”

方振眉笑道:“财富的诱惑力最大,可惜你们用的方法也最笨。”

孟候玉眉一杨,道:“笨?”

方振眉淡淡笑道:“没有比用较少的钱财诱惑更多钱财再笨的事了。”

袁笑星双眉一展道:“你嫌少么?”

方振眉笑道:“不少,但我若独吞《上清图》,不是更多么?”

袁笑星沉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交是么?”

方振眉笑笑,没有作答。

袁笑星不怒反笑:“好汉,果是好汉,不过我还有一个法子,你不得不交。”

方振眉淡淡地道:“你说来看看”

袁笑星向后一指道:“不必说了,看就行了。”

袁笑星的后面,走出了两个人,在这两个人的左手,都抓着一张黑色的大纱网,方振眉笑道:“‘天地双网’?”忽然一震。

因为他也同时看见了,这“天地双网”右手拿的东西。

一根鱼竿!

一袭黑衣!

这两件平凡的事物,方振眉已见过千百次的了。

就是方振眉已见过千百次,所以几乎一眼就可以认定,这是属于谁的事物。

比起拥有这事物的人,对于方振眉来说,那三箱珠宝已变得微不足道。

这就是友情。

方振眉手心发凉。

袁笑星盯着他,眯着眼睛道:“怎么样,这两件东西,你还有兴趣吧?”

袁笑星挥了挥手,“天地双网”把鱼竿和衣衫都交了给方振眉,道:“你喜欢,这东西就交给你,至于这些东西的主人嘛,《上清图》拿来,我交给你,如假包换。”

方振眉口中吁了一口气道:“他们没死?”

袁笑星淡淡地道:“那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方振眉叹了一声,道:“可惜《上清图》并不是在下的。”

袁笑星断然道:“我也不逼你在今天支出来,你可以回去跟柳中原商量商量,只要你决心要拿《上清图》涣人,柳中原哪能奈何你!我们也怕你能逃得了,你的两位兄弟,还在我这里。”

方振眉苦笑道:“现在纵然你不打我,我也会找你。”

袁笑星大笑,“如此甚好,明天清晨,我们在少室峰顶会面,若日至中天,你仍不来,我是谁和沈太公的人头,就替你送上‘落霞山庄’。”

方振眉忽然道:“慢。明日我若交图,你们必须让我一见我是谁或沈太公,否则你们可能把沈太公买酒时典当了的鱼竿,我是谁酒醉后脱下的衣衫,来要胁我,也无不可能。”

袁笑星道:“好,明天你携图去,我带人来,让你们相见,难保会耍什么花样,但听听声音,总是可以:你认得出他们的声音吧?”

方振眉道:“认得出,他们的声音,连放屁都不会认不出!”

“妈拉巴子,老乌龟、龟孙子,直娘贼,老不死……”

沈太公一股脑儿的骂下去,忘了自己的年纪,并不比“塞外双盲”年轻多少,直骂得性起,“无胆匪类,你有种的就来解开老子的铁环,看你爹爹不教训你!”

“王八蛋子!王八!王八蛋黄!王八蛋中黄!”

我是谁像要跟沈太公比赛似的骂下去,想了一想,还有一个新名堂,吼道:“王人十八蛋!你们打不过爹爹,还不替爹爹解开铁环!”

“塞外双盲”一直没作声,终于左边的一盲“霍”地站起来,对另一盲道:“我去点他们的哑穴。”

另一盲冷冷地道:“不必,他们再多骂一个字,只要是再给我听到一个字,我去割了他们的舌头。”

那一盲慢慢坐下来,道,“对,你割舌头,我挖眼睛;要是天下人人都像我们一样,没有眼珠子,该多好!”

沈太公、我是谁听得一个心头发寒,一个心里发毛。

沈太公向我是谁伸伸舌头,小声道:“不行了,我看这两个盲鬼,还是不去招惹的好。”

我是谁压低声音道:“难道我们坐着干巴巴地等方振眉为我们牺牲不成!”

沈太公黯然长叹,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喜道:“有,有了……”压低声音向我是谁讲了一大堆话,忽然向我是谁道,“晦,你见过这些人中,谁最漂亮?”

我是谁道:“我见过,可是……可是我不愿说出来。”

“塞外双盲”缓缓站起,一个准备挖眼珠,一个准备割舌头,而沈太公似毫不知情地追问道:“你说呢?”

我是谁道:“当然是这两个‘塞外双盲’了。”

“塞外双盲”一怔,两人都没有再走下去。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连“难看”的字眼都沾不上边儿,常给人用“恐怖”来形容,而今竟是最“漂亮”,这等错愕,并不算小。

只听我是谁再叹道:“本来他们这么凶,我也不想说,不过武林中人,真是……”

沈太公也接道,“是啊,我也觉得他们确是‘天上无地上有’的丑八怪,不不不,真是英俊潇洒的,好看死了,好看到死了,尤其是脸上那……他们那么凶,又割舌头又挖眼睛,我还是不说了。”

“塞外双盲”俱为一怔,听得心里正是舒服,居然没有了下文,两人忙道:“我们不凶,你说你说。”

“你说不去,我们不挖不割。”

沈太公摇头摆脑地道“啊!不,不,我还是不说了,免得罪你们二位……”

“塞外双盲”一盲道:“你说呀,你说,不得罪,不得罪的。”

沈太公唉唉声道:“不说了,不说了。”

另一盲等得不耐烦了,吼道:“再不说,我挖眼睛。”

沈太公吃了一惊,忙道,“我说,我说。”缓缓地又道“二位是丰神俊朗,风流调傥;别人瘦得难看,而两位瘦得苗条:别人是高得不当,两位是高得像竹竿——”

“什么?”两盲听不明白。

沈太公忙笑道:“不忙,不忙,我是说两位高得像那竹竿上的大旗,又威风又有神!”

我是谁道:“可不是吗?可是就是天妒英才,不让你们自己看自己的‘英姿’,免得吓自己一跳!”

“塞外双盲”乐已巴地呵呵笑道:一个扬着脸一个侧着头,像要他们看个清楚。他们若不侧头扬胸还好,一旦娇揉作态,真吓坏了我是谁、沈太公。

左边的那一盲笑嘻嘻地道:“你们两个,很会说话;死罪难逃,活罪可免,咱兄弟届时给你们个痛快,不为难你们。嘿嘿!”

我是谁灵机一动,道:“你们二位,英俊尚在其次,最了得的,你们脸上那颗……那颗……”正“那颗……那颗……”的时候,猛想到有“美人痣”这个名词,这两个瞎子,既不是“美人”,只好是“英雄”了,当下道:“那颗‘英雄痣’,令人看来英明神武,实是迷人……”

这下“塞外双盲”可乐坏了,要知道他们自幼瞎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的尊容如何,只知道自己每次出现,必惊得鸡飞狗走,虽没人敢当面向他们直说,自己心中也料中了八分,所以绝口不提容貌的事,现在被我是谁、沈太公等那么一赞,乐不可支,大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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