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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情书 上 by 希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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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强无奈道:「站在他方圆三尺外,好不好?」
谁知星贤认真的点了点头,「好,你站吧。」
我只能忍住笑,摇摇头,这家伙真是野蛮得太、太可爱了!
***
「各位同学好,很感谢干事会热情的邀我来今年的学术双周。说来我都年多没回A大,音乐与艺术系都多了很多新面孔。哈,新同学都很困惑吧,怎麽有个老伯走出来废话?」
哄堂大笑证明李教授风采依然,魅力不减。
李德信教授就是我最尊敬的教授,他授课永远都是充满神采。他是今次音乐系请来的特别来宾,今天来演讲一个很有趣的题目:“当贝多芬遇上李白”,说的是艺术与文学的互相冲击和火花。
而在演讲前,干事会特地请他来先和音乐与艺术系的所有学生作一个轻松的聚会。
嘻嘻哈哈的,两个小时不知不觉的过去,李教授更指名要我和星贤陪他吃午饭。
「想不到可以有机会和两个我最喜欢的学生午膳,而且还是相差几届的学生。」
听到李教授这麽说,我很高兴,竟然因此而脸红。
李教授见状就笑言:「这麽久没见,想不到你还是那麽脸皮薄,你快毕业,要投身社会的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著,星贤却为我回答:「他暂时都不用就业,因为他将会留学。」
「呵,我也听说了。卓俊,放心,我也会给你写推荐信,让你来希格,继续做我的学生,你的程度比他们高多了。」
「我也想再做你的学生,李教授。」
「好,那你呢,董星贤。」
「我也会到维也纳,但不会在希格大学。」星贤欲言又止的说著。
李教授脸色一沉:「差点忘记了...那件事。」
星贤和李教授都沉默著,整个气氛都变得很尴尬。
「李教授,时候不早,要去准备一会的演讲了,我们一道去吧。」我唯有笑著打完场。
不愧是李教授,演讲时妙语如珠,活泼生动,最难得却是有趣得来兼顾深度,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忙完一整天,我颓然的倒在床上。
今天我主要是负责接待来看展览和听讲座的来宾。
他们啊,有些是知识太丰富,有些是知识太贫乏,总之就是笑话一箩筐。
有个家长执起一本曲谱就如数家珍,差点连这曲谱写於何时都说了才肯罢休,星贤还小声嘀咕:「那麽爱教学,怎不去做老师。」
希岚说过:「火星人,你敢得罪来宾的话,我就安排阿俊和子强演歌剧时不借位直接接吻!」
要不是这句话的阻吓性太大,他刚才就不是小声嘀咕,而是指著那来宾的鼻子说话了。
有一个参观者更妙,问我们:「那个聋子音乐家是否莫札特?」我都不知忍笑忍得多辛苦才勉强的回答说:「你说的那位应该是贝多芬。」
现在我倒很感谢希岚这麽威胁星贤,让我不用提心吊胆怕他大少爷看不顺眼就发脾气!
不过想到她也是以我来作筹码威胁星贤,心里又很高兴。
不过想起明天要演“茱丽叶”,我就完全提不起劲。
爬到星贤的床,从背後抱著他:「你明天会来看吗?」
他撇著嘴:「我要做配乐,不来了。」
「是吗?但我那一场的配乐好像是思思和永毅负责的。」
他有点酸的说:「我就算没有事忙,也不要看你和另一个男人亲热!」
「都说是借位啦,子强才不敢也不想吻我!」
「总之我不会来,我睡了。」
「啧,不来就不来,醋罈子!」我走回自己的床上看书。
这时他又说:「你也快点睡吧,“茱丽叶”。」
这家伙,占有欲强得不得了,我是他抱著睡的玩具熊啊!?给人搂一下也不行!
不过有人这麽在乎自己,那感觉真好。
盖上书本,听我的“罗密欧”的话,睡觉去了。
到了要表演的时候,我先在後台化妆,穿上华丽的戏服。
看著镜中的样子:「很怪相,超像人妖的!」
希岚一边替我化妆,一边说:「很适合你。」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适合扮人妖吗?」
「像人妖是你自己说的,我就觉得你这麽打扮很好看。」
「你别哄我唷。」
「我才不会为了哄人而说谎,你自己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漂亮多了,整个人都很有神采和光泽,一脸幸福。」
「是吗?」听到这麽坦率的赞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著。
「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能再享受到爱人的滋味了。所以,你们要一直幸福下去唷。」
「嗯。」我轻声的回答,不介意和别人分享我的幸福。
到了正式表演,我一开始就躺在床上装死尸,而“罗密欧”甫踏上舞台,唱都还没唱,台下就掌声雷动,“拍、拍”我差点没被热情的观众吓得睁大眼睛。
子强竟然有这麽大的魅力!
“罗密欧”开始唱歌,才唱了一段,观众的掌声又来了,还几乎令他唱不下去。
咦?怎麽回事?这...不是子强的声音,是星贤的声音!
他走向床边,支起了我的半身,深情的唱著对白:「我的茱丽叶!死神带走了你的生命,却带不走你的美貌...」唱完他就很轻的在我耳边说:「我还是不能容忍任何人亲近你。」
星贤...竟然顶包了子强!他吃了豹子胆吗!?
我都还未吃惊完,他竟然抬起我的脸,真的吻在我的唇上,给我来了个深吻!
而在众目睽睽下被情人这麽吻,我还要在装死,不能回应他,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控制到自己不用手环著他的背!
“哗!”台下的观众纷纷哗然的尖叫,情绪高涨。虽然我看不到,但知道现场一定是闹哄哄,混乱喧闹。
无端做了一场激吻秀给观众看,我真是难为情死了!
而“罗密欧”终於都喝下毒药死了,我听到他倒地的声音,就缓缓的从床上下来,悲痛的抱著他的“尸首”:「罗密欧!」
我都未看过星贤这身打扮,帅气得让我傻眼,连对白也几乎接不上。
明知道死的人只是“罗密欧”而不是“星贤”,可是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嘴角的血丝和刻意苍白的中毒妆容,我竟然控制不到那惧怕和难受的情绪,真的流下了眼泪!
观众可能以为我是演得迫真和投入吧,纷纷报以雷动的掌声和喝采声,而这场“罗密欧与茱丽叶”就在一连串的“意外”和“惊喜”中落幕。
歌剧演完,我们就回到後台。
我都还未卸妆,星贤把我拉到暗角,一把圈住我的腰:「你就不要卸妆了,现在这样子美得很。」
「你少耍嘴皮子了,干嘛你会变了“罗密欧”?子强呢?」
「我不就已经说了,你是“茱丽叶”的话,“罗密欧”就只可以是我!」
「你真是!」我虽然明知道答案,也都不禁失笑。
「你自己还不是!如果刚才“死在你面前”的人是子强,你会那麽心痛,还流下眼泪吗?我知道你一向都没甚麽演技。」他一脸得色的笑著。
「你不是“死”了吗?又知道我流泪?」又被这傻瓜看穿了,我小声嘀咕。
「某人刚才不知多著紧,声泪俱下的,抱得我快要断气,而且啊,他的泪都滴在我的脸庞和手臂呢。」
我伸手环著他的肩,「刚才...真突然觉得你好像离开了我,所以完全控制不到自己,还好像不能呼吸呢,那感觉实在太真实、太恐怖了。」
我由衷诉说自己的感受,如果这算是撒娇,那我就是在撒娇吧。
星贤似乎很感动,把我搂得死紧:「就算我要死,我也会先把你杀死,不让你孤单一个!」
这是甚麽说话!要命的是,我受落...
因为失去挚爱的痛苦,没有人比星贤更清楚:这绝对比死更难受。
所以如果真要我看著星贤在我面前死去,我倒宁愿和他一起离开...靠!我怎麽尽想些不吉利的事!
不过我们没浪漫多久,希岚就已经来大兴问罪之师:「刚才的“罗密欧与茱丽叶”真精彩,那个古早的年代竟然有整容术。」
「不用冷嘲热讽,我愿意接受你任何的“满清十大酷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子强无关。」
「那你想要剥皮、凌迟还是五马分尸?」
「只要不是阉割就好。」星贤摸了摸下巴,又做那个捏胡子的动作。
我惊吓得完全呆了:原来比起性命,子孙根对星贤来说还重要!
「放心,我可不想令阿俊恨我一辈子!」希岚难得不顾仪态的狂笑,而我则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希岚笑饱了之後就认真的看著星贤:「现在宣判,关於易角一事,鉴於本席相信二号被告蔡子强是被首被告董星贤威吓才会妥协,所以罪名不成立。而首被告董星贤则罪名成立,被判在明天学术双周的最後一天唱压轴的出埃及记Exodus。」
星贤面有难色,但还是首肯:「嗯。」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开。
星贤怎麽不等我?望著他远去的身影,我有点大惑不解。
这时希岚幽幽的说:「原来他始终都放不下,我想我真是太过份,今次一定给哥骂死了。」
「你是甚麽意思?」
「火星人在五年前就是因为唱这首歌而给肯克贝尔赏识,并钦点到希格大学当徒弟。只是他因为要陪当时濒死的恋人到北海道,所以就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完全愣住,良久才说:「原来星贤就是那个放弃到希格大学直接升读硕士学位的学长...」难怪刚才说起希格大学,李教授和星贤的表情会那麽怪。
「嗯,由於火星人的出尔反尔,为了校誉,音乐系就封锁了这个消息。不过纸不能包住火,这个消息始终都泄漏了,不过就没有人知道是火星人。」
「他...竟然不告诉我。」想起当日在小屋,我曾问他为什麽学校不保送他到希格大学,他都欲言又止。
「你不要怪他,他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罢了。」
我笑了笑:「现在倒是你令我胡思乱想。」
希岚释怀的笑著:「对不起,我请你吃饭赔罪!」她亲切的为我抹去脸上的化妆。
我换了衣服後就和希岚一道走:「很饿啊!我要吃日本菜!」
希岚笑著瞪我:「你以为我像你老公火星人那麽富裕啊?日本菜!」
我们一边走,一边打哈哈。
只是希岚看不到我眼中的疑惑和忧虑...
入读希格大学和成为他的学生是我十岁开始的志愿,天杀的我竟然要亲手放弃这个机会...
这是哥哥的情人写给哥哥的信,我想放弃希格大学学位的人不至於多得满街跑吧?
而且,哥哥也是五年前死的。
完全说不出自己的心情,脑袋一片混沌。
我知道自己已经很接近真相,只是我并不想再前行...如果知道真相就代表是我和星贤分手的日子。
和希岚吃过饭後我就回到宿舍,整个人却魂不守舍。
想看书却一个字也看不入脑,把书拿反了也不自知;想煮面吃还烫伤了自己的手。
我想做其他事让自己分心,但始终都心系这件事:星贤死去的恋人...是否就是我哥哥?
在找到哥哥的信和那些便条时,我就已在猜,哥哥生前的情人是否就是星贤?
只是後来因为其他事情分心,才没有再追查下去。
但真相对我来说,真是那麽重要吗?就算星贤死去的情人真是我哥又怎样?
这些都是我和他在一起之前的事,难道我要因此和星贤分手?
不可能,我太爱星贤了,我现在还想不到有甚麽理由可令我亲手放弃他。
那我又为何要去揭他不想提起的疮疤?
而且我说过相信他的啊,相信他说从未当过我是替补,我是我,他是他,谁也不能代替谁。
只是我爱星贤,他又是否真心爱我呢?
问题好像又返回原点:我是否只是替身?星贤对我的的投入过感情吗?
我一直知道自己有个赢不了的对手,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如果这人真是我哥哥,那星贤不就是存心欺骗我了!?
心不自觉的抽搐,难过的情绪瞬间蔓延我的全身。
拚命的说服自己,或许哥哥的情人不是念A大,而且他的字迹也和星贤不一样。
又或许星贤真是哥的情人,他根本不知道我是他情人的弟弟呢?
可是我苦笑著:这根本就不可能。
姑勿论名字可猜到一二,就是我和哥哥也长得很像...
我是很懦弱,很怕受伤害,如果掀开了的真相是血淋淋的...那麽我宁愿不看。
如果是以前的我,应该会这样想。
但现在,我不想再做驼鸟了,世界上没有甚麽是不能面对的。
手拿著放在床头柜的相架,是我和星贤的合照,抚了抚照片中星贤的脸孔,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拿起随身的包包,我决定到小屋走一趟。
小屋一楼近楼梯的第一个房间,我一直认为里面放了他以前恋人的东西。心里对此一直有疙瘩,只是答应过星贤不进去,我就一定会守诺。
不过现在我的心头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我知道不去找出星贤恋人的身份,我会吃不安、睡不著。
所以,星贤,对不起了,我要破坏对你的承诺。
虽然我无权过问你的过去,但我希望拥有的是一个完整的你,如果要我继续黠在你死去恋人的阴影,我真会疯掉。
尽管这是我不想面对的事,
尽管真相可能会令我心痛欲绝...
乘车到了小屋,我走遍全屋,确定星贤不在之後,我就走到一楼近楼梯的第一个房间,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真的要开门吗?星贤不想我打开这门,却给了我钥匙,或许是对我的一个试炼。
现在打住都还来得及...
拿著钥匙的手在颤抖著,呼了一口大气,我还是决定开门。
“咔嚓”的一声,门打开了。
我战战兢兢的推门,走进这个禁忌的房间。
拿著钥匙的手在颤抖著,呼了一口大气,我还是决定开门。
“咔嚓”的一声,门打开了。
我战战兢兢的推门,走进这个禁忌的房间。
摒息静气的进入房间,里面只有很简单的陈列,一个衣柜,一张睡床和一张书桌。每一件家俱都盖上了白布,四周一尘不染,我想星贤应该经常打扫吧。
整个房间的主色是白色和米色,简洁素净,应该是星贤以前恋人的睡房。
我迟疑著:应否掀开白布?
咬咬牙,一把扯下那几幅白布,反正都来到这儿,也没有甚麽好顾忌了!
白布“伏”的相继掉下,映入我眼帘的是很多帧连相框的巨型照片。
相中的人,毫无疑问是我哥哥,卓伟。
相中的哥哥穿著校服,倚在窗棂一脸淡然。
吸引我视线的是哥哥那身校服:和星贤一样的校服。
哥哥原来真是星贤梦萦魂牵的恋人,可能心已抽搐得太久,都麻木了。
我没多大反应,还拿起照片逐一端详细看。
其实我和哥长得很像,尤其是轮廓和眼睛,不过他比我清秀多了,又有灵气和气质。
咦?这帧照片,怎会如此眼熟?是在和绚的阳光下,哥哥穿了一件白衣服,和一只小狗愉快的在玩耍。
类似的构图,星贤也为我拍过,就是阿秀说最喜欢的那帧。
而这件衣服和星贤送我的白衣服一模一样。
心凉了一大半,谁知却发现另一帧更令我心寒的照片。
哥哥裸身趴在床上睡,只盖著一条被子,很明显是情事之後拍的。
和星贤为我拍的那帧,连姿势也差不多,唯一的分别就是哥哥的背部很光滑,而我的背部就有几颗红色的痣,妈妈说过那叫做“背负”,是不好的痣,代表命途坎坷,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也收不回应得的。
看来也和我挺配。
还可以不承认星贤只当我是替身吗?阿秀说在过星贤眼中的我很美,但他看到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哥哥...
他的眼光穿透了我的身体,在寻找哥哥的灵魂。
我大受打击,无力的跌坐床上,手抚上那张光洁的床单。
这曾是哥的床,他在这里躺了多少年?这小屋曾是哥和星贤的爱巢,他们又一起共渡了多少快乐时光?
我明知道星贤曾和别的男人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但知道了那人是我哥後,我完全不敢去面对,感到心好像被掏空了。
明明已早做了心理准备,但当迎接真相时,还是震撼得叫我招架不住。
起身想离开这令我心痛欲绝的房间,却瞥见书桌上放了一封信,而收信人是...我!
俊:
当你看到这封信,就表示你已经知道,我死去的恋人就是你哥哥,卓伟。
其实一年前的暑假,在希翔的生日会中碰到你,我就已经知道你是小伟的弟弟。
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应否告诉你这个事实,应该说是我不敢告诉你。
你说过我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其实我也有死||||穴的:就是你们两兄弟。
我和他是中学同学,之後我一直追他,就成了恋人。我知道他最挂念的就是他弟弟,即是你。
碰到你时我觉得这是缘份的安排,所以我就到A大办复课手续,藉此亲近你。
一开始,我只当你是弟弟,想替小伟照顾你,逗你笑。那天你喝醉酒时跟我说被哥哥抛弃,我就觉得很心痛,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小伟有多爱你,多疼你。於是我就匿名把小伟写的信寄给你,让你知道小伟的苦心。
你应该会发现,信封上面的字迹和我平日的不同,因为我左右手也能写字,而且字迹不同。以前我是左撇子,在小伟死後,我改了用右手执笔。那天你去拜祭小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很感动。然後我也怦然发现我也不能自拔的爱上了你。
追求你,和你在一起,也是我心里挣扎了很久的决定。因为我曾许下诺言,这辈子只爱小伟一人。可是我做不到,因为尽管我初时不想承认,但你已经走进了我的生命。
你甜甜的微笑、幸福的表情、伤痛的落泪...每一个表情都掀动著我的情绪。
只是你现在一定是又伤心又生气的在忍眼泪,因为自己的恋人竟然是个大骗子,藏了那麽多秘密,还瞒骗了你那麽久。
可能你会认为我存心欺骗你,但事实上,我比谁都更恨自己。明知道当你发现了这个真相,会多麽的痛心,多麽的难受,可我还是做了这个足已令你心碎的决定。
其实在那次我们喝醉酒时,我有想过告诉你,我是你哥的情人,但始终开不了口。错过了那个契机,我亦很难再和你说。到後来我发现自已爱上你後,就更不想和你说出真相,因为你一定不会和我开始。
而之後你问我是否因为失去了他,不能再失去你,我又犹疑应否告诉你这个真相。但我知道说了出来,你一定会马上和我分手。我太清楚你的性格了。
所以我真没勇气说出真相,唯有把它写出来,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看到这封信。
俊,如果你真要恨我,离开我,我无话可说。
只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很爱你。
星贤
看完这封信我已经泪流满面,就说我这麽平凡,如果我不是卓伟的弟弟,他怎会看上我?难道真相信他那句“只有你是特别”吗?一切也不是上天的安排,只是一个男人妄想去延续自己断了的“缘份”。
突然惊觉拥有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我相信星贤爱我,只是相信他更爱我哥。
我不知道了...心很乱,很痛...我甚麽都不想知,甚麽都不想理...
淌著心酸的泪,全身乏力的伏在书桌上,睨到书桌上放了一个两层的小抽屉,随手拉开最上面的一层,里面放了星贤和哥的订情刻名对戒。
自从那晚我哭著说他还戴著这戒指时,他就再没有在我面前配戴,原来放了在这儿。
拿起指环端详著内侧的刻字:star and wai...
董星贤与卓伟...
用颤抖的手把对戒放回抽屉,发现抽屉内还有些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刻著“岸辉”的小木牌。
岸辉是我爸爸的名字,他和妈妈各自用一块刻了对方名字的小木块作钥匙扣,算是订情信物。他们死後,我和哥各自取了一块,而我的那块是母亲的名字:伊琇。
原来哥把它当成订情信物送赠星贤。这是否表示他们的爱也会像爸爸和妈妈一样都会超越生死?哥竟然会把这小木牌送赠他人...可见他爱星贤就如星贤爱他那麽深...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我可以容身的空隙,即便是哥哥已经离开,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把小木牌放回抽屉後,我伸手拉开底下的一个抽屉,反正我的心都碎成粉末了,还有甚麽好怕?他们一起背叛我、伤害我,那我偷窥他们的回忆又有错吗?
里面放了一个小袋子和一本记事本,我先打开小袋子,里面全是照片。
大多是哥哥和星贤的合照,有一帧看来应是自拍,星贤搂著哥哥,而哥就笑得很灿烂。他们那时应该只有十多岁,还穿著校服,纯真可爱。
有几帧是他们在北海道拍摄的,那时星贤已经染了一头红发,哥也已经很瘦削和憔悴,可还是幸福的笑著。
还有几帧是星贤的独照,相信应是出於哥哥之手。我都没看过那麽小的星贤,连婴儿肥也未脱,一脸稚气,配上那两个小酒涡,真是可爱得令人想抱住他。
虽然哥的拍照技术和星贤有一段距离,但照片中的星贤看起来很迷人,这是因为哥投放了感情去拍吧。其中一帧照片我认为是最美的:星贤穿著校服倚著窗户看书,窗帘在他身旁柔和的飘扬著,映衬著阳光,完全是少女漫画中的王子,叫人惊豔。
我立时想起星贤第一天变装出现在图书馆时,就是这个样子令我意乱情迷。想不到,我和哥的审美观如此一致:爱上同一个男人,被他同一个姿态迷倒。
而在北海道拍的照片,可能因为哥的身体状况已很差,他的手很抖,拍出来的照片几乎不能看,但却令我很心痛:哥都病得那麽重,还想要捕捉恋人最美的一刻。
照片上印上了水滴,是我的眼泪。
接著我翻开了那记事本,是哥哥的日记...是他最後的日记。
翻开第一页,夹著一张便条纸和一帧很残旧的照片,上面还染著血,而照片中的人...竟然是我!
那帧照片应该是摄於我还中二、三的时候,我还穿上运动制服。
呆然的看著这帧照片,百思不得其解。
於是我打开那便条纸,试图寻找答案:
卓伟,你不可以再去找弟弟了,听不听到?
就说你是不祥人,再这样任性,一定会累了弟弟,这次意外还几乎害死了他。连累到这两个人,你会想即时杀死自己的。
我知道,那天拉他一起跷课去找弟弟。
站在远处看著小弟在打篮球,弟长得不算高大,但健康活泼。
不久,他撞了撞我的臂膀,示意我和弟弟相认。
我摇了摇头,继续遥遥的望著弟弟。
他就拿起即拍即有的照相机远远的拍下了正在打篮球的弟弟。
之後我们离开了弟弟的中学,经过马路,我一时手滑,掉下了手中弟弟的照片。
当时我甚麽也没想,即时就俯身想拾起照片。
马路上正有一辆车高速的飙过来,他马上就推开了我,不顾自己安危的去捡那照片,结果车子就撞到了他。
他左边的臂膀撞得皮开肉绽,伤口都见骨了,不过他浑身是血还只顾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又惊又急的掉眼泪,捉著他没有受伤的手不停为他祈祷。
事後,他的左臂就留下了一道又长又深的疤痕,好像一条大蜈蚣,很是骇人。
每次一看到他这道伤口,我就会想起:我差点就害死他了!我差点害死我最重要的人!
但他倒是一点所谓也没有,反倒因为我对他的歉疚和担心而高兴,真傻。我这麽一个人,有甚麽值得他喜欢?有甚麽值得他拚命去保护?
这帧染上了他血迹的弟弟的照片,就是提醒我,不可以连累这两个人,即便要死,也不可连累他们,他们太重要了。
看完後小心摺好便条纸,然後把它放回原位。
哥,我真想不到原来你是那麽疼我,只是把一切都藏於心底。
而且原来星贤早就见过我了,他根本一直就在我面前演戏!
那个伤...也是因为哥哥!
我开始读著哥哥的日记,我知道看完只会令自己更无地自容,但还是忍不住...
23/1 晴
到他学校看他表演。
他说这是他学校的学术双周,他负责在最後一天结幕礼前唱压轴的出埃及记。
我喜欢听他唱歌,他的声音是天籁。
尤其是站在台上的他,完全是个君临天下的天之骄子,光芒万丈,无人能及。
他下台准备和我回家时,一个男人叫住了他。
那男人说:“你立即退学,我带你到希格大学!”
我知道希格大学是他梦寐以求的学府,而他事後就告诉我,那个叫住他的男人,就是他最仰慕的人:希格大学教授,肯克贝尔。
27/1 云
知道自己最多只能活三个月,而且随时会病发後,我已经一直在躲他,说要和他分手。
他居然在我面前流泪!
终於还是给他知道了,他竟然说要放弃去希格大学直接修读硕士的特别生资格,和我去北海道!
小时候,父母曾带过我和弟弟到这个地方,很美。
可以的话,我想在死之前再去一趟。
然而他竟然因此放弃当肯克贝尔的徒弟!
他前几天才因为肯克贝尔的赏识才兴奋得手舞足蹈啊,连睡著了也会笑。
我怎可以这样毁了他?
我怎可以这样毁了他?
都说我是不祥人,只会连累身边的人。
29/1 晴
在我下班乘公车回家时,他居然不怕死的伸开手挡在我乘的公车前面截停了汽车!
被司机臭骂了一顿後,他气急败坏的跑上车,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对镶嵌了猫眼石的粗指环。
那对指环,内侧刻著“star and wai”。
那颗星星自然是他自己,而wai就是我名字的并音。
那两颗猫眼石是湛蓝色的,活脱脱就像他那流转的蓝色眼波。
他说这是求婚戒指,挑了很久才挑到两只和他眼睛一样颜色的,他一边挑,一边把戒指并在自己的左眼旁,还惹来不少注目眼光呢。
然後他拿出两张往北海道的机票,说要去那儿渡蜜月。
他竟然为了我,在背後做了那麽多事情。
我一向知道他是傻瓜,只是想不到他已经傻得病入膏肓。
我已忘了自己是如何接住那只指环和机票,只记得在下一个瞬间,我已经热泪盈眶。
2/2 云
终於来到了北海道。
我们一直寻找那个我在小时候到过的地方。
他好像比我还紧张,不停问路人那地方怎走。
想不到他除了会说法文,还能操一口流利的日语。
四周都白茫茫一片。
好像稍不留神就会迷失在这一望无际的白雪之中。
我只能跟在他身後,一直紧抓著他。
7/2 晴
乘了那麽长途的客机,我的身体情况急转直下,有几次我也觉得头痛欲裂,好像要死掉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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