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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林何处 by 万径人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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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了身,让过一刀,并没有出手,不能在无法一击毙命的情况下贸然出手,顾同说过,叶非云的功夫是杀手的功夫。 

        不杀,何来叶非云? 

        连让了七八招,观看的众军都已经哗然,纷纷鼓噪,显然的对叶非云的不满,裘致远那张从昨天黑到现在的脸倒是缓了下来,嘴角勾了一丝玩味的弧度。 

        “动手!懦夫!” 

        “动手!” 

        “动手!” 

        “懦夫!” 

        …… 

        鼓噪,叫喊,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可叶非云却没有任何反应,还在那里闪避。 

        挑战者每一次都相信,下一刀一定就是叶非云的终结。 

        一刀,一刀,再一刀…… 

        都砍到烦了,还不见叶非云出手,也不见他输招。 

        额上细密的汗出来,看看叶非云,也差不多,显然的体力不济。 

        第九招,挑战者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提了刀一个横抡,显然是想扩大杀伤范围,将身前的叶非云从肚腹处攻击成功。 

        大开大阖,要的是潜藏的后招做防守的保障,否则,一击未中必然是死路,甚至,只要对手成了心要和你同归于尽,舍得挨那一击,必然是两败俱伤,悲壮自然够悲壮,表演起来够震撼,却不是战场杀敌的良方,所谓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实在是愚蠢的招术! 


        叶非云当然不会放过破绽,刚刚还空空的两只手上,忽然多了柄竹刀,一尺多长的,是那套钢刀中最大的那柄的竹制复制品,还是用了食指和中指扣住刀尾的圆孔,大拇指略吃了劲,微张在食指的侧边,呈了二十度左右的锐角态势,无名指和小拇指都勾了在手掌,整个手使上了劲,骨节分明,青筋暴露。 


        一刀,刺过去,正中咽喉,大刀的横抡之势还没有衰竭,叶非云的刀已经到了咽喉,这个第六名的挑战者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招看上去威猛至极的攻招怎么就成了败阵的源头,连撤刀回劈都没来得及,叶非云就已经一击得手,退在了场外。 


        全场默然,那咽喉上的一点白,是每把竹刀上抹的,如今,在这个挑战者的身上,很是明显。 

        裘致远抬起手,慢慢地拍掌,就算料到了结局,也料不到这个过程,料不到叶非云这么快就结束了这局比赛,轻轻扭了一下下巴,拉扯一下昨天在相同部位挨的那一下,裘致远有些同情场中的那小子:这种滋味,你师座我也尝过呀!只不过,你是输了,但没流血,师座我是赢了,却流了血。 


        清脆的鼓掌声回响的场中,于是,一片欢声雷动:叶非云,回来了! 

        胜的很是干净,喝了一口茶,叶非云轻轻地喘着气。 

        茶杯里,又是新换的参片和莲心,参片足有两公分的直径,白白的,有着西洋参特有的一个个细细的同心圆,泡了水,有一点点的变形,像张荷叶似的,起起伏伏的,扭出一个优美的流线空间面,莲心似针,一根一根的,或立着,或躺着,也有那么一两根飘在水面附近,晃着,很好看。 


        揭了杯盖,轻轻闻着茶的香气,低垂了眼睑,一副无害的模样。 

        稍歇,再抿一口,缓缓的吐气,细微的没有声音,怎么看都是雨后初歇懒读书的安静。 

        放下杯子,置所有各种各样的目光于不顾,叶非云,本来就是飘在空中不沾尘土的魔。 

        步下台子,裘致远目送着,叶非云不敢回头看,怕看见那种目光,自己无法承受的目光。 

        轰然的喝彩,起啸,修罗归来! 

        挑战者一直在懊恼自己的大意,可怜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以为那是意外,以为,叶非云是侥幸,以为,下一局一定赢…… 

        对于英雄,不需要吝啬鼓掌和欢呼,叶非云的今天,是魂魄归来的一天,他,这个血洗过沙场的修罗,杀戮的神魔,今天,归来了。 

        力量的不足,并不足够构成他失败的原因,心在,杀意在,士气在,灵魂在,于是,胜利也在。 

        干净利落的两局,让人怀疑叶非云昨天是不是故意放水。 

        你看那场中,抽刀,转身,绝杀,都是在瞬间完成,甚至都没用上第二把刀,大刀的优势在今天荡然无存,一寸短,一存险呀! 

        最后,叶非云还在那里耍了个花样,一刀劈过来时,侧身,欺了过去,伸出右手,扣住挑战者的手腕,一拉,没拉动,一抖,使了劲,扭,刀落,左手已经绕过对方的脖子,将刀卡到了咽喉,却不做声,离了那么两分远,停住。 


        可怜的挑战者,因为开战之前的狂言付出了代价:以为叶非云没有了后招,伸了两手去捉叶非云的右手,一个弯腰想把他摔个背摔,却把脖子凑到了早就悄无声息来到致命部位跟前的刀上。 


        “今天一定要把神话粉碎!……”言犹在耳,人以木然,脖子在碰上竹刀之后就僵在那里,沮丧、难堪、不甘、愤怒、憋屈……就没有一丁点不是负面情绪的,三局,一场,输了个干净,输了个满堂喝彩。 


        全师观战官兵的高呼,都是给予叶非云的: 

        “铁血参谋!铁血参谋!” 

        …… 

        即使叶非云不再是参谋,在这个他成长起来的部队中,还是以这个最初得到的称号最为得人心,这是一个旗帜。 

        台子上,裘致远笑,两天来第一次坐下,端了茶,吹开总共才几片的茶叶,喝了两口。 

        叶非云已经收了刀上台,扔下那个石化在那里摸不着头脑的家伙。 

        含了嘉许的眼光,看叶非云,裘致远眼睛里闪的光璀璨如星,严峻又不失温暖。 

        “师座……”还是有些轻喘,体力确实不如以前。 

        “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说完,递了茶杯过去,上级军官给下级军官递茶,这个人间奇观,在尊卑观念严重到机械性僵化的军队中,却让全师上下看足了两天,可这会儿子,也没有人有兴趣去思考这些。 


        毕恭毕敬地接过,叶非云的姿势是标准的下级对长官的立正鞠躬,像是接过军事文件时的样子,郑重而恭敬。 

        “我先下去了,你歇会儿。”裘致远还是偏心眼的,知道叶非云的体力不行,所以将他的场次安排和自己的交错,刀之后就是三场九局的拳脚,下午,才是枪炮。 

        第五十三章:云中锦书 

        十九天,十九天的工夫足够颠覆战场局势,也足够颠覆一个人的状态,甚至也足够改变历史进程。 

        裘致远和叶非云都没有再让人得到额外的赏钱,很吝啬,也很能鼓舞士气,没有挑战者的日子就是表演赛,几个团长、参谋之类的轮流下场来上两下子,换个满堂的彩,倒是恶狠狠地热闹了几天。 


        “非云,今天有月蚀,出来看看?”裘致远站在窗前,隔了帘子问。 

        叶非云正坐在房间里点着灯摆弄枪,卸了装,装了卸,擦个没完,旁边放着那套闻名遐迩的刀,二十八件,一枚一枚地列在旁边,闪着寒光,映了叶非云的脸,一片一片的亮光。 


        把手中刚装好的枪别在腰上,扎好手臂上的刀,叶非云套上外套,扣好扣子……什么都是一丝不苟的,还是那么有条理。 

        看见叶非云神清气爽地出来,裘致远侧了身,站在窗前檐廊下,抬手指了天上的明月:“已经开始了。” 

        说着对警卫招了招手,示意端了两杯茶来。 

        “坐!”廊子下早就让摆了两张椅子和一只小方几子,干干净净的,放着刚端来的两杯热气腾腾的茶,飘着新泡茶的香气。 

        叶非云略侧了腰,欠了欠身,等裘致远坐下了,才拉了拉椅子,斜对着坐下。 

        “来,给你片镜子,是我在哲国的时候得的,洋人们叫它墨镜,就是大太阳底下戴了不晃眼,长时间盯着月亮看,明天起来该满世界的月亮了。”裘致远递过来一片镶嵌了一只相当古朴铜柄的茶色镜片,像只放大镜似的。 


        “这得手持着看,以前也就是觉得新鲜,不明白洋人是怎么用的,这么麻烦,今儿倒好,恰给用上了。”裘致远的语气很轻松,半是调侃自己地补充,自己捏了另外一只在那里瞧,叶非云又怎么会不明白裘致远是在找话题? 


        夜空,很美,宁静,深邃。 

        深深的蓝,悠远的似乎要吸引人掉进去,那种丝绒的感觉,宝石般的华贵,有着让人宁静的力量。 

        天上闪烁着无数的星星,除了北斗,叶非云认得的不多,都是依靠小时候上山打猎时父亲教的名称记忆,每个名字后面都有一段美丽的传说和一小段温馨的回忆。 

        有多久没有抬头看看星空了?自从灭门屠杀,有多久没有敢抬头看过星空了?叶非云不知道,那每一颗星后面,都有父亲布满岁月的脸和妹妹天真的笑。 

        月亮很圆,是十五的月亮,现在却缺了一小角,原本应该圆满的日子,变成了缺损。 

        叶非云面无表情,从大比武开始之后,他就再也没显露出那些情绪,一切仿佛都又归于了平静,平静得像是将时间切换回了一年前。 

        裘致远举了一会子镜片,独眼龙似的看着月亮,还是觉得累,索性拿起高倍望远镜:“还是放大了看有意思,一个麻脸婆子,被形容得天仙似的,还嫦娥,我看,也就是个芝麻烧饼。” 


        说完,逗乐似的笑笑,这个叶非云,压下了所有的情绪,也不知道是真放下了还是假放下了。 

        月亮被一点一点的侵蚀,叶非云的很出神,仿佛是看的入了迷。 

        周围越来越暗,当月亮被侵蚀得只剩下一丝细边的时候,叶非云忍不住端茶喝了一口,周围很安静,连一直“吱吱啾啾”个不停的各种虫子也停止了声息。 

        世界好象暂停了那么两秒,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叶非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寂静,什么声响都没有,还有无边的黑暗,茫茫的,不着边际。 

        “叮——咣——”一声,在黑暗之中像是一声炸雷,惊得叶非云一阵肉跳,定了定神才醒悟,是小方几子上的茶杯被裘致远碰翻了,赶紧凭着方位印象摸索着去捡拾。 


        先是一摊子水,间或着有些茶叶,再摸过去,茶杯。 

        可茶杯上有另外一只手,不是叶非云自己的手! 

        宽厚的,温暖的手。 

        一呆之下,正想把手抽回来,已经被握住了指尖,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另外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叶非云彻底被惊得从月蚀时回想过去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师座……”低低地喊了一声,很坚决地往回抽手。 

        始终没有出声,可裘致远的手也一直没放,就那样温热地握着。 

        裘致远的手很厚实,很有力量,不像叶非云的手,修长而单薄。 

        黑暗中,叶非云忽然有了被猎物盯上的感觉,危险的气息趋近,再也顾不得尊卑面子,使劲扯了一下手,裘致远却恰好也放了,蹭地一下站起,叶非云能想到的最安全反应就是贴墙而立。 


        脚步还没有跨出完整的一步,身体已经撞到一个怀抱里,叶非云又惊又急,恐惧在心底蔓延,黑暗带来的慌张感和危险潜伏感漫了上来,肌肉开始紧张得发颤。 

        “铮——”地一声出刀,叶非云显然有些慌了。 

        “非云,是我……”裘致远的声音,响在耳边,温和的声音,脱掉了平日的威严,轻轻地,和那个结实的怀抱不同。 

        刀僵在触及到了后颈命门的地方。 

        这个裘致远,居然在叶非云出刀之后依然没有改变姿势,还是那样穿过腋下搂着,将整个后背无防备地留在叶非云的刀锋之下。 

        刀下去,就是逆杀长官,就是恩将仇报,可不下去,这样抱着,又如何可以! 

        “不要这么紧张……非云,你太累了……”低低的声音,带着呼吸,在耳边蹿,像只小小的老鼠。 

        “师……座……”明显的紧张,喉间如同卡了一块炭,干涩苦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即使说的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长官,你不该抱我? 

        还是:师座,请自重? 

        难道还是:我心里唯有XX那个家伙? 

        再不然,也不可能是:放开我,否则刀就下来了! 

        结实的掌抚过叶非云的背,鼻息却埋在肩窝处,呼吸着,好象要闻一闻叶非云的味道,一阵僵硬。 

        “别太紧张了,今天就忘了我是你的师座、曾经的教官吧……”轻轻的一句,包含了很多的心思和意思。 

        手逐渐下滑,贴着脊椎,一直到了那道刀疤,叶非云猛然惊醒,一个反擒拿,甩下裘致远闪开身子,背靠着檐廊下的墙上,气也不敢喘。 

        裘致远没有想到叶非云会在自己以为慢慢接受了的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一下,脱离了自己的怀抱,再去捞,已经是一手的冰凉,全是空气。 

        叹了口气:“非云,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声音寥落而低沉。 

        月亮已经又露出了一丝丝的边,光亮开始回到大地,隐隐约约的景物又进入了眼帘,裘致远已经坐回了椅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默默无言,一直等到月亮重新完整地回到天空,叶非云也没有再敢坐下,一直站在那里。 

        “今天我失态了,你……早点休息吧。”裘致远依旧没有转过头来看叶非云,扔下这句话,走了。 

        弄得站在那里的叶非云半天作不得声,慢慢走了两步,感觉脚步沉重无比,停在窗前,窗子里面挂着一个小布帘,窗上贴着几个窗花,中间那个最大的是钟馗捉鬼,钟馗一脚踩在龇牙咧嘴的小鬼身上,面目狰狞,现在看去,倒是狰狞得很可爱,像个赌了气的脸,林亚的脸。 


        歇了那么两口气,叶非云让警卫给送了木桶来,还是氤氤氲氲的水汽能缓解人的情绪。 

        泡在桶里,叶非云又可以放松自己的情绪,放纵自己的思维,回到那个互相搓澡的时候,那个时候……简直就是天堂。 

        “砰——”,院子里,也不知道是谁打翻了瓶子,巨大的声响带回了随着水汽漂浮的思绪。 

        抬头看向窗子,仿佛眼神可以穿透那块布帘子,叶非云忽然猛地惊起,迅速跳出木桶,擦干,穿衣。 

        一分钟,内务训练的印子深入骨髓,一分钟之后,叶非云已经穿戴整齐站到窗前,前前后后仔细地看那帘子,半晌作不得声,又不死心,旋了出门,到廊下窗前站了,望内一看。 


        惊得立在那里如化石状。 

        “去,把那奸细拉出去处理了!”冷峻的声音破空而来,叶非云回头,裘致远的房门口砸了一只大花盆,房里亮着灯,房门虚掩着,一个身影在窗子前来回踱了几步,又去桌前坐下了。 


        一个警卫应了一声就见他匆匆跑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叶非云打上招呼。 

        “非云,来!”裘致远呼唤,房门开处,可以望见坐在桌前的裘致远,手上拿了一张纸,写了些什么在上面。 

        刚想回房的叶非云只得硬了头皮过去,裘致远的房间很简洁,没有挂窗帘,也没有任何的装饰物,只有屋角有一只箱子,装了些私人用品。 

        “师座。” 

        “看看。” 

        递过手里的那张纸,裘致远的脸色很严肃:“是从一个兴农党的奸细身上搜出来的。” 

        对着灯光看了那么两眼,叶非云彻底被惊到了:“师座!” 

        第五十四章:绝无二心 

        “师座!”叶非云右腿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口处,“我对党国之心绝无二意!” 

        “哦?这信你看的懂?并没有写明是给谁,也没有任何可以推断的蛛丝马迹,用的还是哲、玢两文混合杂糅之后跳字阅读的特殊书写方式,你看的懂……只是扫了这么两眼,你就看懂了?”裘致远并没有去扶叶非云,事情关乎叛党叛国,无论如何不能儿戏。 


        “是!师座。”依旧低着头。 

        “这信写的好呀!言辞恳切,语句动人,情深意长,论据充分,你不动心么?” 

        “是顾同写的,以前协同作战时为了对付东氏军的密码破译,我们俩单独约定的特殊语言。师座,我绝不负公国。” 

        “可是你过去了,就可以和林亚团聚了,这个诱惑也不大吗?哦,多了一个顾同,是吗?”问的很是轻缓,好象是一声叹息。 

        “师座!非云绝不是朝三暮四的小人,除非身死,否则非云永不改变今日立场。” 

        “我知道你的清白和你的脾性,可是非云,如果你今天要走,我不拦你,就当我不知道这回事,可如果你留下,就代表了你的选择,你就只能与兴农党为敌,与林亚为敌,你要想好。军人,永不能做那三心二意的事!”伸了手去拉叶非云,裘致远确实有揽入怀中的冲动:忘了林亚吧,我一样有宽厚的胸膛,我知道你的痛和你的苦,甚至还有你的坚持! 


        谁说神魔就不需要依靠? 

        “谢师座!”叶非云站起,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叛党叛国,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这顾同,可真能……唉…… 

        “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要对阵易道东,小心为上!”伸了手似乎想抱一抱,却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放下了,“去吧。”喉结下一寸半处有一小块白色的疤痕,是第一日比武时叶非云留给他的,已经剥落了痂。 


        易道东是叶非云的最后一个挑战者,青盟的同班同学,沙场的旧将,三营的营长,军官组的第一名,原先内定的炮兵营最佳营长人选,为了能和叶非云名正言顺地打上一架,抛开营长的身份去参加了只要求副营以下军官参加的军官组大比武。 


        同行是冤家,对于同一个岗位的竞争者来说,不光是冤家,还是有你没我的仇敌,既生瑜何生亮! 

        易道东,行伍出身,军功累累,和林亚是一类人物,自幼参军,战绩显赫,刚猛谨慎且有着一个军人的豪放和激|情。 

        站在场中间的易道东,魁梧而有气势,身高超过了185,体格也健壮,壮士,这就是壮士,即便是林亚这个莽夫站在他面前,也是够纤细修长的。 

        叶非云无可避免地又想到了林亚,是啊,林亚绝不会这般粗壮,林亚就是脾性壮士,身形还是很修长的,也就是结实些,不会给人一种山压一般的感觉。 

        比武场上,并不容许人想太多。 

        尤其是面对最强劲的敌手时,思考,只能是关于对阵的。 

        顾同昨天的密码信清楚地传达了他甚至是林亚的意思,加入兴农党。至于那些曲里拐弯的话,无非都是绕着那革命无分党派、战局可促联盟的意思转,既然可以预见下一次的联盟,为什么还要自己改变党籍军籍?简直就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既然是革命无分党派,为什么他们自己不改变立场,却要别人来做叛徒?对于一个军人,就像贞洁烈妇一样,从一而终是最重要的。 


        不是有个笑话么?某军大决战,在最主要的位置安插了一将。 

        人云:领袖在这么重要的位置得安排个虎将来,再不然,也至少得是条看门狗么!可怎么就安排了头猪过来! 

        人对曰:汝没看见只有那猪是最忠心的么!绝无叛变之虞。 

        是啊,不忠心的军人,哪怕你能力卓越如魏延,也逃脱不掉无法重用、被斩马下、诟骂千年的命运,没有投降的非云,只有战死的非云,即使投降的对象是你林亚。 


        这最后一天的比武,在易道东的提议下,使用了真刀,说是为了好看,并且不限时间只比一局的刀,叶非云当然不能怯场,同意了,弄的裘致远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也只得依了他们。 


        易道东使用的刀是把金背九环八卦刀,阔而沉,一挥起来,九个金环当啷作响,一阵急一阵缓的,清脆动听,铮铮中透着隐约的杀气,是一把好兵刃,也是一个好刀手。 


        横刀,立住,右手持了刀把,左手轻托刀头,横了在胸前一尺处,刀锋向外,刀背向内,平了胸口,易道东的起手礼很标准,也很有风度。 

        叶非云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招式,半天也不见他出刀,只是站在那里,不做声,眼睛低垂。 

        见识了他前些日威风的众军自然以为那是叶非云托大,藐视对手,其实丫是从易道东想到林亚,又从林亚想到顾同和那封密码信,再从密码信又想回到了林亚,然后在林亚身上打转,最后才从林亚的拥抱上想到了昨日的裘致远……于是,惊醒。 


        于是,睁开双眼。 

        易道东是个有耐心的人,一直在那里等待叶非云的反应,沉得住气,是一个好军人应该有的素质,可易道东要知道叶非云这好一会儿工夫想的是什么,估计会后悔得肠子发青,这么好的攻击机会错过了,还是谨慎有余! 


        众军一直在鼓噪,叶非云的支持者和易道东的支持者分成了两派,长官对阵,士卒也跟着对阵,两个最强悍的营长,各有一个营的死忠士卒,带动了整个师的官兵,壁垒分明。 


        这边喊一句“金刀营长”,那边必然对一句“铁血参谋”,必胜之类的口号早就是泛滥一片,从喊口号发展成湖骂,接着有在列阵关战的背后发展出了几对互不服气的小兵,营长们还没动手呢,那边已经打成有一锅粥了,打完了又鼻青脸肿得凑回来看比武,继续喊口号。 


        叶非云终于抽出了刀,易道东毕竟不是其他挑战者可以比的,战场经验和满身的伤都是他可以让叶非云全身戒备的理由。 

        第一次有人看清楚叶非云的刀是从哪里出来的,手上,很缓慢地抽刀,双刀,左手的长一点,右手的略短,都在一尺左右。 

        叶非云是个左撇子,这是个已经众所皆知的事实,叶非云的刀也很古怪,不像个军人的刀,倒更像个侠客的刀,够标新立异,够赚眼球,看上去也够轻巧,轻巧到像个匕首,而不是刀。 


        扣了刀,叶非云习惯性地审视对方。 

        从青盟开始的竞争,从零开始的战友情谊,从风光到落魄,再到现在的对阵,易道东一直显得比自己平顺的多。 

        右手虚晃,叶非云终于出手,刀轻灵,透薄。 

        易道东只是扶了刀,退了一步,用刀身顶了一下晃过来的刀,叶非云的左手已经跟了过来。 

        场边,轰然的叫好。 

        又一波声势浩大的口号浪潮席卷了全军。 

        裘致远的提高士气的方式确实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效果:每一个兵都在激昂的情绪中拥护着自己的长官,不惜一战。 

        秋风起,无碍气氛的热烈,更无碍热火朝天的比武,光了膀子的兵比比皆是,抡了那衣服,不停歇地喊,仿佛比武是靠支持者喊赢的,夹杂着几声口哨,破空,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万个男人就是一场地震。 


        地震的震源,当然是场中的那两个倏忽分合的人影。 

        易道东以慢制静,好象要看遍叶非云的招式觑出破绽再出手,可叶非云本来就是个没招的主,军体拳夹杂一些和林亚较量时折腾出来的招,甚至还夹杂了许多小时候打猎时学的一些对付野兽的招,实在没有路子可循。 


        打斗了半天,好看倒是好看,却彼此拿对方没有什么良方,士兵们依旧热火朝天地鼓噪叫喊,裘致远站在那里也不免有些心焦,都已经打了一个小时了。 

        叶非云已经出汗,细密的,布满额头。 

        易道东显然观察到了这一点,大喝一声,在一片呼哨叫喊声中透了声音出来,金刀劈过,一招泰山压顶直奔叶非云而去。 

        利器锋芒,不可硬挡,当然是侧身避过,只不过叶非云的避太有舞台效果:金刀贴着背下沉到底,甚至拉断了几根稍长的头发。 

        看的士兵们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又长长地“哦——”一声,随即爆发欢呼和叫好声,这一刀,劈也劈的好,躲也躲的妙,于是,第一次无分立场,全场的好。 

        闪过身时,自然是不能白白占攻击家伙的便宜,不送还点什么,就不合乎礼尚往来的规矩了。 

        顺势那么一刺,伸直了手臂,后仰了身子,金刀已经被另一只手捏住了刀背,易道东短时间自然无法再组织一次攻击。 

        易道东的防守显然更不具备叶非云的观赏性,也侧了一步,右手握住刀把跟着人那么一横,想是试图扭脱叶非云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扣住刀的左手。 

        左手却直接叉到了叶非云右肩处,一个发力。 

        叶非云却顺势以左手捏住的刀为中心转了180度,右手再刺。 

        一连串的动作都在电光火花之间完成,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又分开了,彼此攻击均没有得手,威胁,还是只是威胁。 

        就像足球场上的射门,双方都是擦了立柱或是击中横梁,观看的人觉得情势凶险,心情随之起伏,叫好遗憾,热烈不已,对阵的双方却始终遗憾未能破门,并加强防守。 


        恶战,这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战因为少了一点战友间嬉闹的成分,打得天翻地覆。 

        第五十五章:兵戈相见 

        叶非云和林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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