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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奇 by 纳兰容若公子-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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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算是看清楚了。”
张敏欣哼了一声:“现实中根本没有浪漫可言,除了你方轻尘,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会因爱生恨,把旧情人虐的生不如死的小气鬼了。”
张敏欣漫不经心的往人心口里戳刀子。方轻尘双手发痒,真恨不得立刻飞回小楼,直接把这个可恶的女人给掐死了事。
这回他把容谦得罪的这么厉害。其实暗中全是张敏欣这只黑手推动的。
方轻尘对同学的事,虽然也还比较关心,但充其量也就是动动嘴皮子,像上回那样,找机会刺激容谦一下,坚定容谦去见燕凛的决心罢了。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这样贸然出手,硬生生的安排容谦和燕凛相见,已经是在刻意干涉朋友的自由,尊严和选择了,正常来说,方轻尘绝对没这么无聊。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说穿了,这件事,不过是和张敏欣的一个小小交换条件。
当日方轻尘向张敏欣提起,想和所有在人世的小楼中人开个会,张敏欣一直在拖。后来风劲节也提了一次,却是很快就替他安排了。
同样的事,张敏欣有什么理由,这样厚风劲节而薄方轻尘呢?这样邀集同学,大规模集合开会,虽说小楼并没有明文禁止,到底声势太大。要考虑一下影响,以及以后的毕业记录。
张敏欣不肯替方轻尘联络,是正常的。可同样正常,她也不该会替风劲节联络。
方轻尘已经知道,这种事情。张敏欣不会轻易松口,于是,当风劲节找上他,两人单独聊过,方轻尘了解了风劲节的情况后,就悄悄瞒着众人,私下和张敏欣谈判了几回。
其实说起来,他自己早已不怎么在乎大家一起开会的事了。毕竟当初忽然有这个念头,只是一时怅然软弱罢了。他也并不指望,什么民主啊,什么限制君权啊,这种他自己胡乱想着玩的东西,真能得到什么共鸣和支持。
但是,他不需要,风劲节却很需要。
当时风劲节救了卢东篱一家人,还在躲避赵王的搜索。风劲节掌握的力量并不足以正面对抗朝廷,他迫切的需要各国的同学,对他提供一点举手之劳的帮助。
方轻尘对于风劲节和卢东篱之间的感情和信任,一直很嫉妒,但也出奇的有好感。当年风劲节要重回人间寻找卢东篱,也只有方轻尘一个人支持他。私底下,他还是很愿意帮助风劲节的。
他找上张敏欣求助,而张敏欣最后的明确表态是,如果要让她被加上不良记录的危险,不是不可以,但总得让她看点刺激的,有趣的,让同人女热血沸腾的东西作为补偿吧?
而作为同人女,她最感兴趣的还能有什么事呢?
风劲节那家伙,还是比较“正直”。张敏欣的这种要求,也只会对方轻尘这只黑心狐狸提出来。
但是,她也知道,指望方轻尘自己为了满足她,而去专门和楚若鸿或是秦旭飞发展点什么特别的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风劲节和卢东篱呢?他俩已经见过面了,而且也并没有发生多少让张敏欣期待的激|情事件。阿汉至今仍在沉睡,更是门都没有。其他还在世的同学和身边之人也都缺乏“友爱”,最后让张敏欣还抱着希望的,当然就是现在还没有和燕凛见面的容谦。
越是没有发生的事,越是让人有各种想象,各种期待,张敏欣自己私下里,已经做了各种各样,足可以让同人女鼻血横流的联想了。
对于张敏欣的古怪执念,方轻尘从来就无法理解,但至少已渐渐习惯了。至于燕凛,从方轻尘的角度来看,当然是属于活该倒霉,活该郁闷,越早见到小容,越让他多自虐多悔恨,自己就越是痛快的那一类人的。
此消彼长之下,他只犹豫了很短时间,就答应了张敏欣的这个交换条件。
不过,他到底不像张敏欣这么完全唯恐天下不乱,最后决定的实施方案,还是他和张敏欣争论了无数回之后,才算勉强让张敏欣满意的。
事实上,张敏欣最初的打算,也是让燕凛见到容谦和别的女子极亲密相处。不过在他大受刺激之后,她还要再派人暴起袭击,置燕凛于险地,而容谦武功全失,为了救燕凛,必然也会陷自身于危局。一边受伤受难,一边还一心关爱着燕凛,燕凛发觉容谦失去武功,心痛如绞,还要眼看着容谦为他遇险。到时两个人肯定要一边流着血,一边只顾看着对方大叫:
你别管我,快走!
我不会扔下你的,我们一起死!
这种事,想起来,就够狗血,够震撼,够浪漫,够美好……
可惜,张敏欣想得陶醉无比,方轻尘听得无限肉麻。
张敏欣只管自己痛快,完全不管这种事做起来难度有多大。像她这样搞法,他安排出面的那些手下,肯定是有死无生。方轻尘哪里是那种会为了一时恶作剧,让手下白白送死的人。
更何况,容谦是那么好陷害的吗?
小容大方,小容好说话,可不代表他好欺负。燕凛是他的逆鳞,任何事,一旦危及燕凛的安全,这种肯定记恨入骨。平时越宽容的人,一旦真正生恨,最后的报复手段肯定更是恐怖无比。
方轻尘可不想让自己在燕国的所有人手,全部成为容谦愤怒之下的牺牲品,更不想自己以后一辈子永无宁日。所以,他坚定的与张敏欣争论谈判。好不容易才用这个方案让张敏欣退步。
在张敏欣约定安排大家开会之后,方轻尘也传密令。让燕京的人手筹划这一场,其实对他本人完全没有好处,纯是为着某个女人恶趣味而闹出来的恶作剧。
可就这样,他和小容的仇,也算是结大发了。
方轻尘私底下为这事也郁闷了好些日子,而燕国那明为修养实为失踪的权相容谦重现燕京,燕王昭告天下,举国大庆,率重臣亲自迎容谦进宫,大开宫宴的消息,转眼便已传遍天下。
昔年的燕国宰相,因为身染重病,经久不愈,一直无力理政。且如今他身有残疾,不便立身朝堂,所以已经力辞了宰相之位。
燕凛亲封了他一等护国公的爵位,以江南最富庶的土地为其封地,将相府改为国公府,又为容谦加太师的尊衔,此外的金银玉帛,灵药珍宝,各式赏赐数之不尽,这一连串的举措,也不免引起各国许多人的注目议论。
太师之职本来就极尊贵,朝廷一向专用来封给为国家出力多年,功劳极大的老臣。虽是虚职,却没什么人敢于小看,何况人人都知道,燕凛以帝师之礼尊容谦,现在皇后又怀孕了,如果生下皇子,那容谦的太师封号前,肯定要加上太子两个字,不管是不是干活,名义上,他都会是太子师了。
为帝王师,说起来,这也是士子文人,能达到的最高位置和尊荣了。而且容谦并非垂垂老者,事实上他正当年富力强。若能尽心为太子师,等将来太子继位大统之时,他对燕国政局间接的影响力,更会是持久不衰。
而国公的爵位,就更加让人惊叹了。
各国君主以爵位赏功臣的事很多,但“公”位却从来不肯轻许的。就算那些几十年为相,协理朝政,最后能全始全终,荣耀而退的名相,通常也只得个二三等的侯爵。当年方轻尘在楚国何等受宠,封爵也只是一等侯而已。
而容谦得的,却是一等公的尊荣。这已经仅次于异姓王了。
其实各国除非朝廷暗弱,君主失权,否则绝不会封赏异姓王的,像秦旭飞这样,在楚国当异姓王,完全是特例中的特例,不可用来比较。更何况,容谦得到的封地,广大而富有,远比秦旭飞得到的那远在南方根本不可能掌握的所谓封地实在多了。
作为“一等公”,容谦可以在自己的封地里立宗庙,建社坛和稷坛,这样的特权,几乎和异姓王一样。
这一连串极尊极贵的荣宠加下来,天下为之侧目。而且燕国百官,居然一直没有人提出异议,这更让世人不得不重新思考容谦在燕国,在燕王心中的地位了。9:40 2008…8…22 守护天使手打o(∩_∩)o。。。
第一百四十九章 蠢蠢欲动
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御史,燕凛慢条斯理拈起案上的奏折:
“你知道你弹劾的人是谁吗?”
御史一个头重重磕下去:“相比容国公的赫赫声威,微臣诚然轻如蝼蚁,然一片忠君之心,天日可鉴。容国公纵有大功于国,然冒犯陛下天威,纵有盖世之功,亦难掩其过……”
看着跪在地上的官员唾沫星子横飞,大义凛然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侍立在燕凛身后的史靖园暗中叹息。
唉,世界上怎么就有这种蠢材呢!
原本燕凛特例加封容谦一等国公,还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准备迎接朝臣的反对的。谁知道,满朝上下,尽皆三缄其口,竟然让封赏之事,非常顺利的推行了下来。倒是这过了半个多月了,一个小小御史,居然就敢于上折子,弹劾容谦治家不严,纵容妹子伤害龙体,此诚不赦之罪。
虽说奏折上的内容确实是真的,又是私下递的本章而不是在朝堂中公开奏明,但如此行为,简直是自寻死路。
按理说,容谦的妹妹打了皇帝,不管他有多大的功劳,罪名当然是逃不了的。但问题是,别说燕凛私下里偏着容谦,就是不偏袒,燕凛也不可能承认这种事。
皇帝私下里出宫这种事,虽说耳目灵通的官员隐隐有些知晓,但谁也拿不着证据,这些臣子也就不敢无证无据的就去和皇帝追究。事情都过了。现在,难道燕凛还会承认下来,没事干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皇帝都矢口否认的事,御史硬要坚持说下去,岂不是造谣污蔑,在非议功臣之时,也辱及圣君。
可惜啊,很明显,这跪在地上的御史,还是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仍在信誓旦旦大表忠心。
燕凛已经低低笑了起来:“李御史的忠心,朕自是信得过的。只不过,朕自问还年轻,记性好的很,怎么就从来不记得曾经被什么人揍过呢?”
李御史一怔。抬起头来,呐呐道:“皇上……”
燕凛亲切的问:“不知道李御史……又是听了谁说的这桩连朕自己都不知道的犯驾大逆之事呢?”
李御史张了张嘴,居然不能答话。
朝中大臣都会注意皇帝的行踪,向皇帝的近身太监侍卫示好,打听皇帝的起居行事。这些,在任何国家,都是不可能完全禁绝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偶尔有一些不便让大臣知道,不便在朝廷公开的喜好习惯。天长日久之下,都是很难完全瞒过朝臣。
这些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事,大家都是你知我知。睁只眼,闭只眼的就罢了。真要较真,君臣谁也下不了台,更何况,到哪里找证人去?
重金厚赏,偷偷的从某些侍卫太监那里挖点消息出来不难,你让他站出来给你的话作证试试,谁敢公开出卖皇帝。
李御史僵了半日,只得低头道:“臣只是听市井闲言……”
燕凛微微一笑:“李大人就凭着市井闲言……”他慢慢的晃晃手里的奏折:“就以如此尖酸措词,欲将功臣治罪……”
他笑容可掬的望着额上冒汗的李御史:“果然啊,这年头,坐着什么也不干,指手画脚鸡蛋里挑骨头,找别人的罪名是最容易的了……”
李御史脸色苍白,叩首道:“御史可闻风言事……”
“闻风可言事,由朝廷去调查!而不是闻风就不管真相,不问是非,如恶狗一般到处咬人。”
燕凛神色一凛,把奏折往桌上重重一拍:“回乡去闭门好好读几年书,学学做人的道理,弄明白御史到底是干什么的,再想着当官的事吧。”
他神色凛然如冰雪,语气肃杀似寒刃,那李御史竟是不敢再说一字,苍白着脸,颤抖着磕了个头,就退出了御书房。
不久,外头就传来扑通一声响,之后是几个太监慢吞吞有气无力的喊声。
“李大人,李大人,你没事吧!”
喊得悠悠然,不见一丝关切,也没听见什么急切奔走的脚步声。史靖园不觉低笑,这宫里皇帝身旁用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通透。
燕凛也觉出气的笑笑,回首问史靖园:“靖园,你看我这样处置如何?”
史靖园微笑:“我原以为皇上一看这折子就要暴跳如雷,立刻把那个糊涂御史抓来砍头。”
燕凛似笑非笑瞪他一眼:“你啊……不用转着弯的提醒我了。放心,容相固然是我心中至重之人,可做事的分寸轻重,我还是不会忘的。我要真那样肆意而为,不但负了容相教导苦心,也替他结仇树敌了。”
史靖园笑笑指指案上奏折:“事情要不要查?”
燕凛眼神微冷,看了奏折,迟疑了一会,终于道:“罢了,难得糊涂。这一次,不过是有人推一个笨蛋出来试探风声,我这样也算表明态度了,他们都是聪明人,以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史靖园点点头,又笑道:“看起来,当初陛下封赏之时,满朝皆无异议,只是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且容相多年积威,一时间没人敢说二话,但时间一长,皇上你一直这样……免不了有人误解。就蠢蠢欲动了……”
燕凛沉默不语。
公开容谦的事之后,他固然一方面厚赏重封,但除了几次走形式的宫宴,他私底下就再没见过容谦。
这样的刻意回避,是因为关于容谦在小村为青姑所救的一切资料,给了他极大的刺激。
那个很长时间,卧床不起,连吃饭喝水,都要人喂的重伤之人。
那个一直拄着拐杖。走几步都要喘气的残疾之人。
无论如何,燕凛无法把那密报上的文字与他心中的容谦联系在一起。
但他知道,容谦的身体确实不太好。
如今,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下人,传进宫里的消息从来都没有断过。
容谦穿的衣服,总比旁人要多一些厚一些。容谦在晚上,多吹了一点风,青姑就要担心,就要提醒。有时夜深时,卧房里,偶尔会传出几声,带点压抑的咳嗽。一遇上阴雨天气,青姑就会忧形于色,整天陪在容谦左右。
这些迹象,或许不算太明显。但已足够让燕凛知道,容谦的身体,其实到现在也还是很有问题。
可是,燕凛只是下旨把宫中的良药流水价往容谦府里送,却不敢召容谦进宫来见,也没有勇气出宫去寻找容谦。
他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两年多的苦难,两年多的伤痛。两年多的折磨。那人所受的一切,都是他的任性所致。他不知道自己,还怎样能去和那人毫无芥蒂的相处?
只是这般欲进还退,犹疑不定,惊痛愧悔,痛楚难当,让他夜夜不能安枕,日日不能安神,半个月下来,他人熬瘦了一圈。
这本是他内心之苦,却让朝臣们有了别的猜测。
容谦名望虽大,到底已去职将近三年。朝中权力分配早已重组完成,就算还有不少人感念容谦,但终归是有很多人不希望他回来,害怕他回来的。就算是容谦辞了正式的相职,可还是有人担心他会重新回到政事堂,动摇自己如今的权柄。
开始事出突然,大家摸不准情况,还不敢说什么。现在过了半个月,看皇帝与容谦根本没怎么接近,皇帝自己的气色也不好。就不免有些以己度人,猜测着,就算是皇帝也未必喜欢容谦这种威望功劳过大的人回来吧?只是面子上又不好不接受,心里怕也为这事发愁呢吧?
所以,他们才推个人出来,试探一下。
其实谁也不指望真能一本折子参倒容谦,不过是看着燕凛的态度而已。如果皇帝的表现稍稍软化,那其后堆山填海的折子,各种各样诡异的罪名,自是会接着层出不穷的冒出来“替君分忧”的。
不一定要把容谦问罪,只要搞臭他,就能绝了他以后再出来问政的可能。
这种把戏,燕凛自是一眼就看穿了,心中也不是不愤怒的。只是,权力如此诱人,就是他自己也看不穿,又何必苛求他人。
朝臣之间的倾轧争斗,不但是任何时候都免不了,而且从某个角度说,也可以说是很必要的。就看皇帝如何把握这个度来加以掌控罢了。
真要彻查下去,触动不少人,也会激怒许多仍感念容谦的重臣,闹出风波事端来,没准有一批人的官帽子要落地。眼前这个局面,乱不得,国家正要对外用兵,内部还宜稳定为主。
因此,燕凛强压怒气,只闲闲处置了摆在明面上的御史,也就罢手了。只是这时听史靖园一句话就直指问题的症结,还是不免苦笑。
沉默了一下,燕凛才道:“罢了,我们去看看容相吧。”
虽说是新封了一等护国公,但不知是否多年的习惯使然,除了在正式场合称呼必须合乎规则,平时在私下里,燕凛,史靖园,封长清,安无忌这些人,还是很自然的用“容相”二字来称呼容谦,而不是用那个劳什子的“容国公”。
“不用摆天子仪仗,也用不着太正式,还是便装去,这样不会扰民。但是让宫内记档,正是行文留档,批令大队侍卫明暗护卫……”燕凛慢慢的说。
史靖园微笑点头。这等于是半公开的皇帝出行了,也算是直接给朝廷臣子们一个信息。皇帝仍然非常非常看重容谦,这些小人行径,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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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谦虽说不问朝政,只担个闲爵,但耳目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封长清是大内侍卫统领,只要有心,宫中什么事瞒得过他。安无忌又是个专门探听机密的密探头儿。所以李御史上本弹劾容谦的事,他可是一得着消息,赶紧就来报信了。
容谦的反应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竟是悠然微笑:“太好了,我正盼着这事呢。”
安无忌只觉不可思议:“容相,你就这么喜欢有人攻击你。”
“我本以为皇上最多封我一个一等侯,谁知居然是一等公。我不但可以有广大的封地,可以收税,征集私兵,建立宗庙,形同一个小公国,如此之厚赐过于惊人,朝中却无一异议。皇上现在一心补偿我,固然高兴。但他毕竟是个成熟有为的帝王,待得这份回报我的热情渐渐消失了,再回首想想这件事,只怕心里未必是全然的快活。”
容谦闲闲道:“这个时候,有人出来参我,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于是皇上会知道,朝臣也不是铁板一块铁了心全都支持我,朝中也一样有人看我不顺眼。皇上自己也能在处置弹劾之人,反驳参我的折子时,从中得到正在尽力保护我的满足感,真是一举数得之事。”
他悠悠的说着,态度极是安然。
“此人此刻参我,必不能成,却能去了皇上数年之后,可能会萌生的心病,我感谢他还来不及,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安无忌听得叹气:“既然你到了这份上,还在担心遭忌,当初又为什么要接受封爵。”
容谦苦笑:“你以为我想接受啊。可是,我要是推辞,万一别人以为我是在玩三辞三让的虚伪把戏,最后弄得天子连连下旨,百官齐来相劝,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可真就谁也下不了台了。更何况……”
他微微叹息一声:“皇上这般待我,本就是一片拳拳之心,希望用他给予的最好的一切来补偿对我的伤害。我若拒绝,不免伤了他的心。想来想去,也只好接受了。这样他也能快活一些,至少会觉得欠我的少一些,反正……”他笑了笑,随意一摊手:
“我不会离京。那封地再好,我也不会去经营。今生今世,我也不会娶妻,不会生子。身死国除,一切特权荣耀,自我一世而绝。这样的话,将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猜忌变故了。”12:01 2008…8…22 守护天使手打o(∩_∩)o。。。
第一百五十章 登门拜访
安无忌听容谦连几十年后的事情都算的这样清楚,真是头大如斗:“唉,我觉得我就是整天在阴谋里打滚的人了。可听听你们这些权高位重的人行事,还是觉得头晕。你居然可以一边深惜他的拳拳心意,一边却又时刻防着猜忌怀疑……”
“他是皇帝,他有他的责任,防止任何可以动摇王权的人出现,是他的本分,但这未必代表他对我的心意不诚。”
容谦摇摇头:“人的心意,感觉,想法,都会随着时间变化,也许十年二十年后,当年的热情淡了,人更加成熟了,他对我的心病,会慢慢的彰显出来,但就算有心结,有芥蒂,也不代表他一定会对付我。我现在未雨绸缪,只是不想他将来矛盾痛苦为难。就像他刻意用手段控制外戚权力,也未必就是想要如何对付外戚了,只是不希望将来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仅此而已。”
安无忌重重叹气,抚额苦笑:“可是,明明这样疼爱他,也知道他是真心尊敬爱护你,但是,你要处处小心,不肯让他为难,他也要时时在意,既要报答你,补偿你,又还要略略防着你,你们……你们这样就不累吗?”
“我小心,是不愿他烦恼,他适当防范我,是为着我能更自在一些,就算用了手段心机,到底还是一片好意的。”容谦平静道:“人与人之间,是需要用些心来相处,费些心来经营的。其实这都是人之常情,只因为他是皇帝,你反倒对他苛刻了。我倒是问问你,这些年来,我善待包括你在内的所有属下,固然是因为关切爱护,难道就没有一点收揽人心的意思吗?而你们这些属下,对我尊敬关怀,处处照料,固然是一片忠诚。但难道就完全没有一丝示好表忠,给我留好印象的想法吗?”
安无忌干笑两声,又乱咳了几声。
容谦带笑看着他:“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就算是真心相待之人,也未必不能偶尔有一点小小的心机想法,看事看人,要求不要太高,心情会快活许多。”
安无忌苦笑着做了一个揖:“行了行了,俺认输了,容相你就不用再继续教训我了。”
容谦看他这怠懒样子,也觉好笑:“对了,我既然已经公开站到明处了,以后你就不用再替我暗中探听宫中隐秘了。这种事做久了,总难免有风声露出去,他知道了,也不好。就算他不知道,我们这种做法,也太不尊重他了。我现在就担个闲爵。万事不管,真要是关乎国运的大事,我想,他私下还是会主动同我说说的。”
“好好好,以后再有人告你的黑状,我不来通风报信就是。”安无忌耸耸肩:“不过,我倒真有些好奇。这回他怎么处置这个李御史。”
“还能怎么处置,不过就是罢官去职。”容谦眉眼不动,淡然道。对于这种看不清局面。胡乱让人当刀子使的官员,他是不会有半点同情的。早点赶走国家还省点俸禄呢。
安无忌哼了一声:“如果是我。有人敢这样针对我最尊敬,最想保护,最愧对的人。我一定不会这样轻轻放过他,不但要那人求生不得,求生不能,还要查出所有涉嫌之人,狠狠教训。”
容谦大笑:“所以,你是安无忌,而他才是皇帝啊。”
安无忌不以为然:“当皇帝当成这样,不能尽情爱,不敢纵情恨,对最在意的人,不能倾心相待,对最看不顺眼的人,不便放手报复,真是没……”
话音忽的一顿,安无忌漫不经心的往一旁青石小径瞄了一眼,便住了口。
他耳目灵通,自是知道有下人要过来了。
国公府的下人有几百,只侍候两个主子,全是燕凛临时为容谦配下的。要说这帮人不会暗中向燕凛报告容谦的状况,恐怕只有傻瓜才相信。
就连容谦也心知肚明,至少他的身体没有大好目前仍有些虚弱,这些下人一定是告诉燕凛了,否则皇宫里不会有一堆又一堆的灵药赐下来。
不过,瞒不住的,容谦也不费力去瞒。有病在身,还可以帮他掩饰许多真相。只要他能长期保持行动自如,万事从容,他的武功全失,以及身体里真正的病痛状况,就不易为燕凛真正察觉了。
因为人多眼杂,平时与安无忌聊天,二人都很注意分寸,确定没有人在附近时,才可以肆意说笑,不管什么大不敬。一旦发觉有人靠近,自是要停住话头的。
这里安无忌已闲闲另扯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来说,那边管家已是从小小青石径上快步奔来,到近前施一礼:“国公,皇上来了。”
容谦起身正容道:“那还等什么,自是要开中门相迎了。”他这话说得很严肃很认真,旁边的安无忌却忍不住朝天翻白眼。
皇帝总不会正式摆驾过来吧?你容谦真那么客气,喜欢这样恭敬的去“迎接”你养大的小皇帝?
好在管家已是一迭声道:“皇上不让闹出太大动静,已是自进了二门,刚在前院碰上小姐了,正在聊天。”
聊天?
容谦和安无忌相视一眼,目光中都有些疑惑。
燕凛……和青姑……聊天???
青姑自听说燕凛是皇帝之后,吓得当场就晕了,事后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把皇帝摔了个狗啃泥,就摇摇欲倒,一提起燕凛,就面无人色。以她的性情,应该一见燕凛,就转身逃跑的吧?
而燕凛,虽说没为难过青姑,甚至还曾下旨厚赏青姑救护容谦之德,不过,言辞举动,微妙神情间,都表现出他也并不喜欢青姑。
而现在,这两人居然会凑在一块聊天?
古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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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青姑面对着燕凛,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动。
这半个多月,她一直是晕乎乎的,好像一直是在做梦。
那天容谦拉了她坐下,同她解释了很多很多事,她大都没有听懂。然而,有一件,她可是听懂了。那个被她摔在地上的男人,是皇帝。当时她就晕过去了。
第二天,茶楼之外。又来了浩浩荡荡的迎接队伍,颁布了一道又一道的圣旨,吹吹打打,迎接他们到了国公府外,府门外,三百多人头顶身契,跪在那里迎接,那阵势,让她差点又晕过去。
茶楼是不能经营了。她只能坐在这国公府里。当起了这大的吓死人的国公府的小姐。服侍她的丫环居然有几十人,在房里倒水添茶的,和在外头打水扫地的,职司待遇居然统统不同。连穿个衣服,吃个饭,居然都要有人服侍,实在将她闷得难受。
想出门走一走吧,呼啦啦准备跟随的仆从就有四五十人。光看那架势,就把她吓得缩回去了。
富贵荣华之间,她手足无措,一步不敢多走,一句不敢多说。
她只是一个很笨很笨,没见过世面的村女。她这么笨,肯定到处都会出丑。只怕连府里的婢女都在暗中笑话她。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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