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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全)- 碧云天后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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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秀又道:“顾将军!京师之安危,常视山西之治乱;而山西之安危。。。”
顾惜朝接道:“而山西之安危,常视太原之治乱,是以太原乃河东之本。杨将军,即令征西兵马驻守太原,以御金人南下!”
“末将得令!”杨文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謝謝秀秀。。。啾一個!!!
'3 座' | Posted: 2007…10…04 16:50
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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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鏖战太原
站在城头,顾惜朝和戚少商等人不禁大失所望。没想到太原这个“控山带河,踞天下之肩背”的军事要地,竟只有短短十一里没有包转的城墙。虽然未曾正面交锋,但金人军马的强悍,戚顾二人带领西夏军讨辽时早有领略。此次金国大将宗翰率六万大军自西京大同南下,一路几乎未遇抵抗,接连拿下了朔、武、代、忻四州。
“朝廷怎么会只派三千人马守卫太原?”顾惜朝问身边的太原守军将领王禀。王禀是行伍出身,一路打杀出来的将领。
“回将军,原本有一万胜捷军,可是被童贯大人带走了七千。”
童贯身为太原宣抚使临阵脱逃?顾惜朝心中苦笑一声,不知该怒还是该悲。这就是他的大宋朝,那个他曾经想要不惜背叛一切,包括良心,亲情,友情,也要去投抱的大宋朝。那时的他为自己通达无路而愤恨,如今真的登坛拜将,有机会在战场上一展身手,却让他看到更多败落,更多无奈,和一个更加千疮百孔的大宋朝。
“顾将军!下官迎接顾将军来迟,望将军莫怪!”
顾惜朝收回思绪,回过头来。只见城头不远处上来了一群官员打扮的人,为首一人年过四十,见到顾惜朝,一揖到地,“太原知府张孝纯,拜谢顾将军救城之恩!”
顾惜朝还未来得及回话,张孝纯身后的官员们也都纷纷躬身而拜。
“诸位大人请起!顾某只是刚刚下令停驻太原,保卫太原之事寸功未建,大人们行如此重礼,在下万万当不起。”见众位官员仍不起身,顾惜朝道:“但诸位请放心,在下定会倾尽全力,保卫太原城的安危,保卫全城百姓的安危!”
有了顾惜朝这句话,众官员才口中称谢,纷纷起身。
张孝纯道:“顾将军,下官誓死保卫太原,人在城在!下官虽身为文官,从未跨马提刀,战场拼杀,但将军若有吩咐,下官但往无惧!”
童贯怕死,可太原百姓的官民不怕死。见张孝纯一介文官,仍这般硬气,顾惜朝不禁暗自佩服,心里也稍感安慰。
“大人英勇气概,令在下钦佩不已。上场杀敌倒是不必,不过在下真的对诸位有个不大不小的请求——”
“将军但说无妨。”
“金兵有六万,而我方只有三万多人马。金人兵马强悍,此番南下来势汹汹,所以我想先施以计,挫一下敌人的锐气。而要用这计谋,须从诸位家中‘借取’些物品。”
众官员先是面面相觑,后恍然大悟,难道是要大家捐些钱以做军资?这倒也在情理之中。于是纷纷应道:“顾将军所需,无论是什么,不论多少,尽管拿去。”
顾惜朝粲然一笑,朗声命道:“杨将军!”
“在!”杨文秀应声出列。
“请杨将军随各位大人到家中,借取细瓷碗碟。瓷越轻薄越好,能取多少便取多少。”
“是!”杨文秀嘴上答应着,但完全不明就里。
不明白的岂止是杨文秀一人,城头上众人全是一头雾水。这顾将军要“借”这么多的碗做什么用?难道军中的碗不够用了?
日落时分,顾惜朝才回到中军帐。忙碌了一天,加上昨夜整夜未眠,此时真觉得累了。伴着油灯,一手支颐,凝视着桌子上的太原地图,眼帘渐渐垂下。
“将军,晚膳准备好了。”
门外兵卒的一声禀告将几乎入梦的顾惜朝拉了回来。
“拿进来吧。”顾惜朝头也不抬吩咐道。
一阵风随着掀开的门帘钻了进来,带着饭菜的味道。侍卫轻手轻脚将晚膳放下,却不离去。“将军还有何吩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顾惜朝的目光从地图上收起,唇边绽出一个微笑,“少商,怎么是你?”
若是从前,看到顾惜朝如此动人笑容,戚少商只得把那股喜爱之情小心掩藏;可有了昨日的肌肤之亲,那股冲动变得更加难以抑制。“有没有打扰到你?”戚少商上前按住正要起身的顾惜朝,低下头去亲吻滞留在那人嘴边的一抹笑容。
笑容近在咫尺,却看到那人眼角的疲惫。“惜朝,辛苦你了。”戚少商心疼道。矮下身来,单膝跪地,一手轻轻摩挲着那人的面颊,心中不胜歉疚,温言道:“等打完了这一仗,我们就去天水。”
“打完这一仗就去天水,你说的话要记得。”顾惜朝轻拍戚少商的手,拉他坐下,“现在先商量怎么打好一仗。”二人一边用膳一边商讨对金战术。
戚少商笑着道:“亏你想得出用瓷碗和炸药对付金人骑兵的办法。”戚少商是由衷地佩服。他和顾惜朝同在西夏领过兵,西夏人铁蒺藜的威力他也见识过。铁蒺藜是陶瓷所制,中空,填以炸药,骑兵踏过便会被炸得人仰马翻。将薄瓷碗充以炸药倒扣于地,不正是土制的“铁蒺藜”吗?
戚少商接着道:“宗翰大军南下以来还未遇过真正的抵抗,更想不到宋朝部队会运用西夏人的武器。所以这第一次交锋应该十拿九稳。”
“嗯,”顾惜朝点头,“不过这只能挫一挫对方的锐气。一旦对方清醒过来,仍免不了正面交锋。好在金人虽然数量上多我一倍,但他们毕竟远道而来,粮草军需供给线长,我们只要坚守,应该问题不大。少商,我正要拜托你一事。”
戚少商闻言故意一脸严肃,拱手道:“顾将军尽管吩咐,草民戚少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二人同时笑了。顾惜朝道:“我想把太原的民团,连云寨的义军,还有一些愿意留下来的武林人组成一支队伍。想来想去,由你来带最为合适。难为你这个昔日的大将军了。”
戚少商道:“话说得那么生分,把我戚少商当什么人了?其实你不说,我也会向你提起——今晚我来就是想说此事。看你这么辛苦,我一直想多帮你。”
两人正说话间,帐外兵卒通报,追命求见。
追命进得帐来,冲着顾惜朝开门见山道:“顾将军,在下身为捕快一名,虽无带兵打仗之才,但为国效力,决不推辞。”原来又是一个来请战的。
顾惜朝道:“崔大人过谦了。不过在下确实还有比守卫太原更重要的事拜托大人——请回京复命。”
不顾追命脸上的惊讶,顾惜朝接着道:“金人这次南下,兴师动众,不会是只是向朝廷索要几个郡县那么简单。这里面很可能会有更大的图谋。金人野心勃勃,对大宋领土早就虎视眈眈。如今辽国已灭,金宋之间再无障碍。这次兴兵,恐怕意在吞宋。在下出师西夏前,曾多次提醒当今圣上,可惜。。。”想到赵构一意孤行,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硬是把自己调往西北,顾惜朝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
追命道:“顾将军是想在下转告诸葛神侯,由神侯进谏皇上,加强东京的兵力?”
“正是!京师的安危,更重于河东。所以说阁下重任在肩啊。”
追命点了点头,凝望着面前这位英姿勃发的年轻将领,不禁感慨道:“时隔多年,今日的顾将军,真让人刮目相看。。。对了,诸葛先生看过将军所著的《七略》。”
“是吗?先生怎么说?”顾惜朝眼睛里透出殷切。
“先生说:书如其人。书中尽述奇谋险招,节略名家兵书之粹,可谓精彩之极。但此书有时一味寻求快捷,至奇至险,临敌时往往容易漏出致命破绽。”
顾惜朝默默听着,心中暗暗称是。追命接着道:“不过看将军如今审时度势,运筹帷幄,英华内敛,已经完全没有骄躁之气。”
顾惜朝道:“过奖。先生所评言中拙作要害。不过在下自领兵以来,一有心得,即对此书修改补充。”顾惜朝说着,拿出修订后的《七略》。“这是修改过后的《七略》,还请大人转交诸葛先生。”
顾惜朝又道:“在下还有一事。。。军中尽是男子,此番战事又起,织梦一个女儿家,呆在军中多有不便。崔大人此次出城,可否将织梦姑娘带出去?”
听到“织梦”二字,追命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此事顾将军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织梦姑娘。”
●42。 鏖战太原 (下)
拂晓微寒。
太原城下的宋廷军队已经静候多时。大军一字长蛇摆开,前两排都是弓箭手——顾惜朝将太原民团中擅使弓箭的也都尽数调了来。
“报!宗翰大军杀过来了!”
顾惜朝挥手命探马退下。其实不用听报,也知道金人的铁骑正向太原驰来。原本清晰的地平线,笼起了一层薄雾。少顷,薄雾起处,沙尘滚滚,金人的旗帜依稀可辨,地面也开始隆隆震响。
虽然夺回平夏城,这两万多西征军自打出征以来,还不曾战场厮杀;太原的三千胜捷军,跟着童贯讨辽的时候更是屡战屡败。如今还未见到金兵的模样,便已经被这雄雄铁骑震慑。
顾惜朝不用回头,也知道手下不少兵卒此刻已心生畏惧。对身边的扬文秀道:“传令下去,临阵畏敌者斩!”
金人的喊杀声越来越清晰,杀气腾腾的骑兵阵吞山填海般扑来——其实金人所用,根本谈不上什么阵法。出师以来,势如破竹,从未遇阻,此时根本没有把太原放在眼里。
突然,浅埋在地的土制“铁蒺藜”纷纷轰然炸响,这股金兵如同汹涌的潮水撞击到礁石般骤然减速,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毫无准备,防无可防,堕马者无数。这一突变令后面的骑兵措不及防,有的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同伴仰翻在地的马匹绊倒,有的则从先前堕马的兵卒身上踏过。整个金人骑兵阵乱成一团,被自家马蹄践踏死伤的不计其数。
顾惜朝嘴角扬起一个浅笑容。这太原城的百姓听说守城需要瓷碗,家家户户都竞相捐献,扬文秀最后竟然收集到过万只。这些“铁蒺藜”铺天盖地,够这些金人消受的了。
“放箭!”顾惜朝一声令下,方才一直好暇以整的宋军队伍立时箭如飞蝗,两排弓箭手轮番发射,根本不给金兵以喘歇的机会。那些侥幸冲到近前的金兵个个中箭落马。
宗翰大军急急鸣金收兵。
顾惜朝也不恋战,即令收兵回城。
这一仗,打得那叫痛快,那叫解气,一时间军心大振,士气大涨。
穆鸠平高兴得合不拢嘴,刚下了战马就奔过来给了顾惜朝一拳,“顾惜朝,真有你的!”
顾惜朝略带诧异的转过身。穆鸠平和他一向心存隔阂,就算近日来对他不再恶狠狠冷冰冰,可眼前这人的热络还是令他有些吃惊。
穆鸠平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突兀,有些尴尬地搓着手道:“我。。。我老八自打上战场,还没打过这么漂亮的仗。”
惊异稍闪即逝,顾惜朝展颜一笑,“这次我们赢的轻松,是对手大意,我们攻其不备。等金兵缓过来,下一仗,会是艰巨一仗。”
扬文秀道:“下一仗怎么打,将军看来已经成竹在胸了。”
顾惜朝点了点头,“所谓擒贼擒王,下一仗,我们就直击要害。成败在此一举。众位请——”顾惜朝说着,将众人引至中军帐。
此刻的金兵西路军中军帐,宗翰手里的马鞭,正将帐内桌椅器械抽得鸡飞狗跳,乒砰作响。
“去!给我查一查这个叫做顾惜朝的人什么来历!要快!”宗翰一边挥舞着马鞭,一边吼道。
一直发泄到手臂发酸,宗翰才停了下来。这一仗输得狼狈,本以为可以凭借骑兵踏平太原,没想到被对方莫名其妙的东西炸得死的死伤的伤——手下说从一些伤兵身上发现碎瓷片。宗翰拿起一片带着血迹的碎瓷,反复把玩着。瓷质细腻,上面的花纹也十分讲究,从未见过做得如此精致的武器。
一名兵卒急奔入大帐:“回禀将军,顾惜朝现任宋国征西将军,在此之前在西夏带过兵,和戚少商一起统领伐辽南军,活捉天祚帝。”
宗翰听完静默片刻,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以鸽哨为号,应州伏击天祚帝那一仗,打得巧妙!自从领兵南下攻宋,刀都还没挥一下,宋人便跑的跑、降的降,根本不过瘾。此番太原之战,才算棋逢对手,这才叫打仗!”
宗翰略微沉吟,点了点头。是了,顾惜朝在西夏带过兵,自然懂得铁蒺藜的用法。想到此,得意地笑了,这些精致的“武器”,根本就是顾惜朝临时从太原城中收集的瓷碗。这一役之后,想来再也弄不到那么多的瓷碗了。
宗翰的心情终于舒畅起来。
第二天,宗翰大军改变了打法。不再以骑兵做先锋,而是以五千步兵开路,这些步兵后有骑兵掩护,一边行军,一边清除地上的障碍。这样一来虽然不似昨日那般迅捷,但也稳稳当当,不肖半日,便行进至太原城下。
“将军,对面那银盔银甲的将领,便是顾惜朝。”
宗翰勒住马头,放眼望去。原本以为,这个能够生擒天祚帝的利害人物,应该是生的虎背熊腰,浓眉虬髯。没想到眼前这位,眉目清俊,衣净甲亮,风姿卓然,看得让人眼睛舍不得离开。
半晌,宗翰摇了摇头,大叹:“可惜了!可惜了!”说着竟然直着眼睛望着顾惜朝带马向前,看得两边的兵卒一阵骚动,急忙上前拦住宗翰的座骑。
宗翰毫不理会旁边的人,径自向着顾惜朝道:“顾将军,将军这般人才,留在宋国,实在是可惜了!”
顾惜朝蔑笑道:“阁下也是一国将领,何故出此荒谬之言?”
宗翰似乎并不介意顾惜朝的冷淡,接着道:“顾将军,宋国大势已去!将军可知,我们大金国这次,分兵两路南下。东路宗望所领僚军所向披靡,不日便将兵临汴梁城下。宋国羸弱,朝廷昏庸。汉人有句话:良臣择主而事。以将军的才华韬略,若是到了我大金,定。。。”
“哼。”顾惜朝冷笑着打断了宗翰的喋喋不休:“我大宋幅员广阔,人才济济,你们金人想要侵吞我大好河山,真是痴心妄想!”顾惜朝表面上依然镇定,内里却吃惊不小。金人果然向汴梁下了手。
“在下实在怜惜顾将军的才华,才好言相劝。。。”
“我也劝你废话少说!”宗翰还欲劝降,被顾惜朝硬生生打断:“动手吧!”说完,令旗一挥,三声响箭响彻天空。头一天晚上便埋伏在东西两侧的戚少商和杨文秀,听到响箭,带兵杀出,配合顾惜朝正面围攻。
经过昨日一战,宋军士气高涨,人人勇猛杀敌。顾惜朝纵马冲杀在前,一人一骑风驰电掣般,每次都三箭在手,一路箭无虚发,前方金兵如同田野里待割的麦子一般倒下。众将士见了,更是群情激越,斗志冲天。
“嗖——”顾惜朝这三箭,只有一个目标:宗翰。
擒贼擒王。
宗翰吓得一身冷汗,急忙抓起身边的钢刀拨打。可钢刀厚重,箭势凌厉,只拨开两支,第三支再也躲不过。眼看着这第三支箭冲着咽喉而来,身边一名副将扑了过来,用身体替宗翰挡了这一箭。
看着自己的副将坠地身亡,宗翰心中一时悲痛欲绝,再也不想着劝降之事。
“快,保护将军!”眼见顾惜朝冲着宗翰冲来,金兵慌忙组成盾阵,在宗翰身前形成一座高墙。
顾惜朝见状不假思索,从马上跃起,施展飞花曼舞,凌于盾墙之上。
方才一击不中,这一次不能再失良机。
突然,身体在空中一震,一股腥甜徒然涌上喉头。自己身为主将,这一口血若是喷了出来,必定动摇军心。顾惜朝强忍着痛楚,硬是把那口血吞入腹内,搭箭,拉弓——拼尽全力将这西夏第一强弓拉得大满。
三箭离弦, 闪电般飞驰而去。
盾墙后的宗翰看到突然出现在半空的顾惜朝,吃惊多过害怕,或者说,是惊呆了顾不得害怕。
举刀?挡箭?战场上的一瞬间便可以决定生死,宗翰稍一迟疑,一切都来不及了。
“将军!”一名贴身侍卫奋身跃起,将宗翰扑倒于马下。三支箭毫无遗漏,尽数射中那侍卫。箭的力道大得惊人,其中一支射中手臂后,竟然穿臂而过,刺入宗翰胸膛。
“将军!将军!”见宗翰倒地,众兵将一拥而上,狂呼不止。
宗翰缓缓睁开双眼,挣扎着道:“留下一路人马掩护,其余随我撤军!”
金兵主将受伤,军心大撼。身后、两侧,都是宋军,一时间似乎到处都是宋人的喊杀声,金兵一直撤到百里之外才稳住阵脚。
顾惜朝忍着胸口闷痛在后督战,马缰紧紧套在两手,苦苦支撑着才不至从马上掉落。终于捱到收兵,勉强拖着身子回到大帐,吩咐帐外侍卫道:“除了戚少商戚大侠,他人概不准入。”进到帐内,再也支持不住,瘫软在行军榻上。
。。。
金人虽然撤得慌乱,撤兵的时候倒不似全然没有指挥,想必那三箭还是没能当场要了宗翰的性命。
纵使宗翰不死,金兵元气大伤,近日内应该不会有攻城之举。
。。。
顾惜朝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分割线
上个网不容易啊,大家的回帖我看了,不能一一问候,简短在这里说几句。
追命和织梦,呵呵,被我撮合了。
太原这一战,很多地方都借会鉴史书上的记载,所以,我可能会瞒不住历史好的大家。
谢谢大家对我的肯定!大家对我的文很宽容呢。不过我前面说的也是真心的,我有用词不当的,错误的,还请大家指正。
●43。大厦将倾
青灯如豆,夏虫轻吟。
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顾惜朝催促着自己缓缓苏醒的意识,再一次努力睁开双眼,向四处张望。
桌案油灯旁,放着早已冷了的饭菜;帐外传来兵士巡营的声音,将虫鸣淹没。对了,自己应该是在太原阻击金兵南下。
“惜朝,你醒了。”身边传来戚少商关切的问候,那么近。
顾惜朝慢慢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一直躺在戚少商腿上。
“我睡了多久?”顾惜朝认真地端详着眼前这张脸。下巴上刚刚长出的胡茬,灯下泛着一层青。两只眼睛虽然依旧明澈,但眼下一片虚黑。
“刚刚过了四更。”戚少商说完,定定地看着顾惜朝,口气虽然和悦,却面色沉重。
顾惜朝避开戚少商的目光,笑了一下。现在体内真气充盈,想来自己昏睡的时候,戚少商又为自己导入真气,打通了经脉。如是者已经第二次,自己走火入魔的事,想必戚少商是猜到了,此刻一定正在生气自己没有早点告诉他。
“少商,”顾惜朝拉过戚少商的手,温言劝慰:“别生气,我之所以瞒着你走火入魔的事。。。”
不等顾惜朝把话说完,戚少商一把将人揽在怀里,头埋在他颈间,布满青涩胡茬的下巴不停地在那人肩处裸露的肌肤上磨着。“我哪里是生气,我是恨自己愚钝。我早该想到你练了魔功,会和九幽一样走火入魔,却一次又一次大意。”
“。。。你若是留着我,他日我练魔功走火入魔,一样无法承前辈衣钵。”
那日顾惜朝在山洞中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只有自己这个傻瓜还在以为那是顾惜朝为了和黎浣愁周旋用的托词。想到顾惜朝一个人默默承受魔功之苦,戚少商的心已经被痛惜和自责折腾了一个晚上。
戚少商突然扳住顾惜朝的双肩,望着他坚定地道:“惜朝,我刚才想了很久。你的魔功一定有办法可以解!我记得那日山洞里,黎浣愁说,就算你魔功附体,她也一样有办法。我们不如就去找她。”
顾惜朝道:“黎浣愁性情古怪,虽然那天她放过了你我二人,但再见面时难保她不起杀心。再说,天下之大,到哪里去找她?”
“她既然舍不得杀我们,也一定舍不得看着你死。我看她一口一个乖儿子,叫得倒真是甜蜜。”戚少商坐了个手势,让面现窘态的顾惜朝先不要作声,接着道:“况且天下间,从来一物降一物。就算黎浣愁不肯出手相救,我和你一起遍访名山,寻医四海,不信就找不到可以医治你的方子。”戚少商说完,信心十足地看着顾惜朝。
戚少商双眸中射出的执著和热诚足以感动任何人。顾惜朝望着他,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好!听你的!”
“金人兵马受了重创,宗翰的伤一时半会儿也将养不好。太原城有杨文秀,王禀等人在此,完全不用我们担心。太原这一仗漂漂亮亮地打完了,我们也该走了。天一亮我们就去和大家辞行。”
顾惜朝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戚少商舒心地笑了。“天就快亮了,我们不如小憩一下,积聚些精神好赶路。”说着,便拥顾惜朝一起躺下。可没过多久,戚少商一个翻身,一手撑榻,一手拍拍顾惜朝的臂膀,“我们两个睡前好像都忘了一件事。”说完冲着他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顾惜朝斜睨着戚少商,故作思索,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说完也坐起身来,笑着道:“大当家和我都忘记了——用晚膳,所以现在有一位山大王腹中饥饿了。”说着作势一拳向戚少商的肚子挥去。
戚少商心知顾惜朝这一拳是虚,便不躲不闪张开双臂无赖般扑了过去,将那人压在身下。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处,撩拨得二人心头情动。戚少商凑近顾惜朝耳边轻声道:“本土匪确实饿了。。。”
却突然话锋一转,“。。。所以。。。我们先吃饭吧。”
顾惜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他这是体恤自己走火入魔后身体亏欠,才硬生生将欲望压抑下去。
两人在桌前坐下,不愿惊动侍卫,便就着茶水吃冷饭。
“惜朝,你只要不再使用魔功,应该就不会再频繁地走火入魔。依我看,飞花曼舞的心法,应该是黎浣愁从天魔经下半部中化出来的,也不宜再用。”
“谢戚大当家的挂心。小的遵命!”顾惜朝道。虽然嘴上调笑,心里却很感动戚少商的这份细心。
戚少商假意嗔道:“我这可是一片好意!”突然,戚少商放下碗筷,笑了笑道:“对了,你还记不记得,离开西夏前我们打的一个赌,赌李乾顺会不会放我们走。你当时说如果我输了,就戒酒三个月;你输了的话,惩罚由我来定。现在我赢了这个赌局,你堂堂一个将军,想来应该不会赖帐。”
顾惜朝没想到戚少商竟然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个所谓的赌局,只好推搪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李乾顺也确实有派兵阻拦。”
戚少商接道:“中间虽然一波三折,最后李乾顺还是让我们出了西夏。怎么,你还不认赌服输?”
顾惜朝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好吧,由你说。”
戚少商收起戏谑神情,拉起顾惜朝的手认真地道:“其实倒也不是什么惩罚。”戚少商凝望着顾惜朝,“我一直都想。。。”
此时帐外传来一片嘈杂声,将戚少商打断。二人起身出帐察看。原来闲聊间,帐外已经晨曦初现。只见一群人冲着中军帐急走过来,一名官员打扮的人走在前面,春风满面,笑意盈盈,正是太原知府张孝纯。
“顾将军,昨日一战,以少胜多,重创金人,令我大宋军民扬眉吐气!城里百姓得知捷报,连夜张灯结彩,现在正夹道相接,翘首以待,争相想要一睹将军和各位英雄的风采!”
张孝纯言罢,身后一众人等纷纷道:“是啊,咱们太原百姓都想要见见各位英雄们!”
顾惜朝脸上略显踌躇,征询的目光看着戚少商。戚少商微微点头,轻声道:“那我们就去吧,回来再说不迟。”
二人稍加休整,即上马随众人进往太原城内。离城门老远,早有孩童们欢天喜地奔入城去通告。一时间城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待战马进了城,戚顾二人更是吃惊——太原的百姓一早采了山花,大道上铺满姹紫嫣红。街道两旁挤满了人,太原的老少妇孺也都夹杂其中,笑语欢腾之声不绝于耳。人人脸上都是诚心实意的感激和喜悦,更有那少女们见了戚少商和顾惜朝这般英俊迷人,不由得芳心暗动。
顾惜朝随众人默默走着,心里百感交集。自年少便在众人白眼中度日,长大以后听多的也是冷嘲热讽。虽然后来领兵打仗多有建树,在将士中颇有威信,但像今日般受民众仰慕爱戴,却是第一次。血雨腥风都顶住了,千万人的阵仗也拼杀过了,此时面对大家的热情反倒有些手脚不自在起来。
众人行至一处府邸便停了下来,太原的大小官僚已经在此恭迎多时了。
“顾将军,太原的戏班子连夜赶了个新戏,讲的就是各位英雄们大败宗翰的故事。再等半个时辰就开锣。”张孝纯指着府邸中的戏台道。
顾惜朝拱手道:“张大人,诸位的好意末将心领了。”面对太原百姓的盛情,辞行的话还颇有些难出口。顾惜朝不由得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身旁的戚少商,决然道:“可是今日。。。”
突然,一声马嘶穿破喧天的锣鼓,府门外一阵大哗,转眼间,一名传讯兵旋风一样来到众人面前,单膝跪地,声嘶力竭地道:“卞京六百里加急!金兵六万人马围困汴梁,卞京告急!急令征西兵马,火速进京勤王!”
半个月后,宗翰大帐内。
胸口中的那一箭,险一险就要了他的性命。箭尖离心脏只差几毫,光是取下那支箭,都花了几个时辰。箭取下后,宗翰高烧不退,每日里烧得迷迷糊糊,随军郎中提心吊胆,精心伺弄。这几日,似乎是好起来了,至少夜里不再胡言乱语。
“。。。水。。。”宗翰的双唇微微动了一下。
“将军醒了!”身旁的侍卫们乐得合不拢嘴,“快拿水来。”一面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一口水喝下去,宗翰命人将自己扶坐起来,“把这十几日的战报都拿来。”
战报在床头堆积得小山一般,宗翰一个一个慢慢翻看。
“怎么?三万征西人马从太原城撤军了?”宗翰抬头道。
“回将军,十几天前,那三万人马就往东去了。”
“为什么不拦着?”宗翰话音刚落,就又轻叹了口气。自己昏迷不醒,群龙无首;以顾惜朝用兵的手段,想拦也拦不住。“东路宗望大军那边有消息吗?”
“东路军已经将汴梁围困多日。”
宗翰点了点头,“太原征西兵马东移定是因为汴梁吃紧,宋朝皇帝调兵勤王所致。宗望干得漂亮!可我西路大军,却被这个顾惜朝困在太原。”宗翰眉头拧成一团。手下人见状都屏息蹑足,气不敢出。
半晌,宗翰叹道:“顾惜朝这一走,夺太原虽如囊中取物,却没有了厉害的敌手,无趣得紧,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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