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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恋恋猜 凶星霸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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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吁……听到这天神般救命似的声音,小口子才敢松口呼吸,拿着漂亮果子的手,这才敢将它们递至口中,尽情大快朵颐,有他来就搞定,他可以好好地吃这些可口的果子了。「少爷,您这是在做什么?」花雾夜一生起气来,有时会气到不顾他现在身为下人的身分,畅所欲言。「哼。」第崆气愤地扁扁嘴,将弓弩丢到一旁,转身便走。

  第崆一走,所有的小鬼们也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就像母鸡带小鸡,一大串地逛大街。

  「少爷、少爷……」花雾夜喊着,第崆不甩他的态度让他不由得也生起他的气,干嘛?再不用他他也不想理他,大不了回许总管那儿扫地烧水,也总比在这儿当受气包好些……一双小子偷偷地拉他的衣角。「你为什么老是叫老大少爷,而且你没发现吗?」小仔子怯怯地道。

  「什么?」他忘了,十一少爷不喜欢让他的部下们发现他住在大户人家里,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每回你喊老大少爷,老大非但不甩你,还会将怒气发泄在咱们的身上,你行行好嘛,要不就唤他老大,要不就唤他十一,就是不要唤他少爷。」小竹子苦口婆心,就怕待会被老大的怒火波及。那多无辜。

  「第崆。」 啧,唤他的本名,看来这小子真的生气了。

  惹怒他人的第崆见他生气,原本不高兴的他竟由怒转喜,真是不好的个性。

  「干嘛?」 

  「以后不可以对小口子他们做那么危险的举动。」

  他忍很久了,今天一定要讲明白,一下放火、一会儿玩刀、一会儿又射箭……他就不能玩比较不那么危险的游戏吗?难怪身上总是脏兮兮,东青一块、西紫一块,有时还会见血!真是够了,他不痛并不代表其它人也不痛。

  「你说不行就不行吗?」这小子胆子愈来愈大了,竟敢这么对他说话! 第崆也是相当矛盾,不喜欢花雾夜待他如主子,又不喜欢他对他仗义执言,乖乖听话没意思,反抗他他又不高兴……唉,总而言之,真难伺候。「对,如果你想玩那么危险的游戏,像耍刀弄剑的,我陪你,别找小口子他们下手。」

  「当真?」第崆眼睛一亮,这笨小子,不怕他玩死他?他真喜欢他那逞强不怕他的神采,真是有神,不像平日唯唯诺诺,将他当主子供奉那副窝囊样,他要他当他的朋友而不是属下。「嗯。」花雾夜豪气万千地应允,引来身旁所有人景仰的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那好,我不想玩射箭了,咱们出城,到另一个秘密基地去。」 

  「好呀!」这群被关在城墙里的小孩们最爱出城,这下大人们怎么也找不着他们,不会玩到一半被捉回去,也不怕有人制止他们玩太危险的游戏,想怎么玩都可以!一群人兴致勃勃地出发,当然,除了一个人之外。◇◇◇ 

  匡啷! 杯子应声而砰,第桀的心没来由地狂跳,胸口似遭到重击,忽地一阵剧痛,让他惨白了一张脸,冷汗直流。

  被骗得有些儿怕的虚怀谷虽然认定第桀又在唬非他,却又忍不住以眼角偷觑,只见第桀不仅脸色苍白、汗水自额际不停沁出,甚至还站立不住,捧着心跌坐在地。「别再唬弄我了,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啰!」

  佯怒的虚怀谷,愈是瞧他愈觉得不对。「第崆……」 

  好不容易挤出这两个字,第桀便倒在虚怀谷怀里,紧紧揪住他的衣衫,痛苦喘息不已。

  「你是说你兄弟,那个双生子吗?喂!」虚怀谷连忙抓起他的手腕,替他把脉,但脉象除了急促了些,并无大碍,可他竟会痛苦成这副模样,除了是存心骗他的之外,还有一个可能便是他的双生兄弟遭遇到什么灾祸,真会如此神奇?虚怀谷抱着第桀急步向外奔去,赶着去通知第家人。

  ◇◇◇ 

  「撑着点,撑着点!」 焦急万分的声音不断地自耳际边传来,第崆虚弱地勾起唇瓣,难得如此开心。就知道他不论多气自己就是不能放下自己,第崆找到了可以替代自小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双生兄弟第桀的人了!真好。

  当第桀找到了比他这亲兄弟还重要的人时,他不禁有点恨起他竟弃他而去!但当他的身边亦出现一个与往日所接触过截然不同的人时,他变了,变得没那么在意他的身旁不再紧黏着和他有着一样想法、一样面孔的手足。「你不气我了?」 

  「啊?」由于第崆的声音实在太小,花雾夜将耳朵倚在地唇瓣旁,央求他再说一次,这才听清楚。「你若不好,我便气你,气你一辈子!你听到了没?」 第崆笑了,这么大声,他怎会听不到,他的耳朵嗡嗡叫着,真是的,他只是撞伤胸部,又没撞聋。

  「都是你说要来这里玩,都是你要将骑马打仗玩得这么激烈,都是你没事叫我当马被你骑,都是你要我一直一直往前冲,我又没来过这儿,我怎会知道这里有个坑洞,都是你,谁教你跌在我下面的。第崆!」 「嗯?」第崆左脸颊上的小酒涡愈陷愈深。

  「你如果不撑下去,再次活蹦乱跳地在我眼前耀武扬威,我……我就不原谅你。」 嘻嘻,若不是胸口实在太痛,第崆还真想给他哈哈大笑。

  这种略带哭腔的威胁法,还真是不入流且带点滑稽,不过这正也代表着他的忧心,这人真是太可爱了,若他不能活得好好的再多加整整他,岂不太可惜?「第崆、第崆……」 不行,他的声音好似愈来愈远了……他快撑不下去了…… 


第三章


  「说,有你跟着为什幺还会这样?」已逐渐不管事,将所有家业交递年轻一辈的第家大老爷子第灵,难得大发雷霆,对着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人儿斥道。「老爷,你吓着他了。」第家主母任姊,柔声地抚慰。

  「这事妳别插手,若不是当初崆儿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只要有他在身边跟着,他便收敛自己的行为,不然说什幺我也不会答应以让这幺小的他跟着,一个小小的伴读怎能保护得了崆儿!都怪他没保护好崆儿,否则为什幺主子受伤,做下人的却毫发未伤,妳倒是说说,这成何体统!」

  「这很好呀。」任姊温柔地看了花雾夜及站在一旁干着急的花莫愁一眼,暗示他们别担心。「妳说什幺?」第灵吹胡子瞪眼,却怎幺也不敢真的同老婆大人发火。

  任姊递送杯温润的茶水,让相公消消火气,再慢条斯理地开口: 「老爷,如果你为了保护我而受了点伤,是不是觉得这很光荣?」 「那是当然,我一定会保护夫人妳的,不过这又有何干?」八竿子打不着吧?第灵拈着长发,一脸不解。「那幺若换成我为了保护你而受伤,你会不会觉得这是种侮辱,太不光荣?」

  任姊接过第灵饮罢的茶杯,将它摆放在桌面上。夫人优雅缓慢的动作惹得第灵开始浮躁起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幺药?不能说快点吗? 急惊风的第灵年纪长归长,但仍是一点也没变,顶多变得在面对夫人时比对他人更能隐忍不发作罢了。「这也是当然,然后呢?」 

  「这不就得了,难道你想让外人说咱们的儿子为了自个儿的性命。罔顾下属的性命,是个没有道义、贪生怕死的小辈?」 

  「这……可是……」想反驳却又辞穷,多年来和天人辩驳的结果是愈来愈惨烈,到最后,也只有认输一途,但第灵们想作垂死挣扎。「还有什幺好可是的,你以为雾夜会故意将崆儿推下坑洞里,让他跌成重伤,自己再慢慢滑下去在他耳边诅咒他吗?「 

  「这倒也不是……」第灵愈说愈小声。

  「况且,这事追根究柢,若非崆儿起的头,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咱们没对不起花夫人便是万幸,还有什幺立场责怪雾夜。」不愠不怒、快人快语,是任姊江湖儿女般的真性情,嫁作人妇多年仍未改其性。

  这让他疼爱不已的两个稚儿,活像对宝,长得漂亮却也教他头疼不已,他不明白,所有的儿子皆是以同样的方法教育,为何这两个幺儿非得每天惹出大小程度不同的祸端不可,害他们第府在地方上出了不小的名声,为陪罪花了不少教他心底淌血的白花花银子。

  第灵心底也明了,若非崆儿的指使,乖巧的花雾夜又怎会出城,到那危险重重的河岸边去?可是,现下崆儿身受重伤,身处危境,教他如何能不心急,能不找人发泄发泄?「哼。」说不过她,那他以哼声表示心中不满总成了吧? 

  「雾夜,老爷不怪你了,还不快起来。」

  任姊对着跪地不起的花雾夜柔声道。

  但花雾夜未起身亦不语,只是低头长跪。

  任姊摇摇头,微叹了声,这小孩为人太过正直了,让他跟在崆儿身旁,恐怕还会吃更多的亏,她起身欲将他扶起,却遭到拒绝。

  「夫人,这全是雾夜的错,请您惩办,若是……我们母子俩也没脸再待在您这儿,我们……」

  花莫愁奔至儿子身旁,要他跪着不能起身。

  「莫愁,妳还当不当我是妳的主子?」 这一声问话,让花莫愁惊慌地忙响应: 「夫人,您别这幺说,莫愁只要人在第府一天,您便永远是莫愁的衣食父母,是第府的主母,当然是主子。」

  那幺离家便不是啰?这也好,省得一堆人成天直嚷着报恩报恩,烦不烦人? 「那就得听我的,我现在要雾夜起来,他就该起来,相信老爷也同意,是吧?」

  一旁的第灵能说不是吗?他只得嗯了声,虚应了事。

  「谢谢老爷夫人,谢谢老爷夫人!」花莫愁不停拉着儿子低头谢恩,代替不肯说话的儿子拼命地道谢,生怕惹主子们不快,变挂将他们母子俩赶出第府,那他们孤儿寡母又将流落何方?她过怕苦日子了,好怕。

  「雾夜,还不快谢过老爷夫人不怪罪之恩!」花莫愁拼命暗示明示、儿子开口,但花雾夜的嘴却像是蚌壳,硬是不肯打开。「雾夜,你想崆儿若醒来最想看见的是什幺?不知他若见不着你会不会怪罪到我这做母亲的头上?」 

  花雾夜这才有了举动,他深深地向第夫人鞠躬,便往外跑去。

  「雾夜,你在做什幺?回来!」唤不回儿子的花莫愁改向第夫人道歉,一直代儿子陪不是。「莫愁,妳就让他去吧,他得负责照顾崆儿,直到崆儿病好为止,否则他不会心安的,妳也下去休息吧,大伙忙了一天,都下去吧!」 

  「是。」还兀自担心自己能否继续留在第府的花莫愁,惶恐的神色仍末褪去,但她似乎是可以留下啰?她带着这份猜测退下,现在她也只能祈求十一少爷平安无事,否则后果难以想象。待众人皆退去,还生着闷气的第灵闷闷地开口: 「妳为什幺要袒护那个浑小子?明明是他不对。」

  「你又说这话,你当真认为崆儿一点错也没有?」 「这……」除了吹胡子干瞪眼,面对老婆大人的第灵还能说什幺?「那孩子和崆儿有缘,只有他能制得了崆儿,你信是不信?」 

  「哪那幺容易,崆儿耶,又非他人。」如子莫若父,不是他这做父亲的自夸,说起第崆和第桀小鬼灵精的程度,恐怕是无人能及、无人能治。「我说能就是能,要不要赌一睹?」 看老婆信心满满的模样,第灵忍不主唱反调。

  「赌就赌,谁怕谁!」 

  「那幺你就得继续让雾夜待在崆儿的身边,咱们再来瞧瞧后续发展。」 「好。」一声允诺后,第灵才突然惊觉,他是不是又上当了? ◇◇◇ 在花雾夜可说是不眠不休的细心照料下,第崆以连大夫都为之称奇的惊人速度恢复过来,愈来愈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他,又开始不安于室。

  「少爷,你想去哪里?」 

  第崆想溜出后门的前脚一伸,后方便飘来风雨欲来,含着浓浓怒意的声响,教他不由得快快将脚收回,假装什幺事也没发生过。「今天天气可真好,一点也不热。」

  第崆故作闲散,往另一方向漫步,一副他是在散步,绝对、绝不是想溜出去。花雾夜抬头望向天空,十一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乌云蔽日,快要下雨,阴风惨惨的气候,这天气,哪称得上「好」字? 

  「风大。还请少爷回房歇着。」 

  「不要,好不容易能出来走走,说什幺我也不要回去数房里有几面墙、几扇窗、几只蚊子!」

  怎幺可能会有蚊子。他早帮他熏燃艾草趋过虫,尽可能让他能过得舒适。

  「少爷……」 「你再叫我少爷,我就坐在地上,再也不起来。」耍赖,这功夫他最行了。

  第崆的牛脾气又起,他也只能顺他的意。

  「第崆,风真的愈来愈大了,吹久了你会着凉的,咱们回房去好吗?」 

  「要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又有条件了。「是,第崆你说的,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似乎愈来愈没有属于自己的准则了,不论如何地挣扎,最后总脱离不了第崆的手掌心。

  「第一,现在天气开始变冷了,我一个人睡总是怎幺睡也睡不暖和,你得陪我一起睡,知不知道?第二,我累了,走不动,背我。」坐在地上的第崆伸长手臂,要花雾夜背他。

  花雾夜的身高目前矮他一截,身子也比他较为瘦小,但气力却比他大,因之微微不平的第崆,就爱要他为他劳动劳动体力。花雾夜咬咬下唇,瞧见第崆左颊上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若想让它变得更为深邃,也只有顺着它的主人的意走。他弯下腰,背对着第崆。

  见状,第崆喜孜孜地跳上他的背,冲力之大,两人险些一同跌了个狗吃屎,幸而花雾夜撑持住,才没让小主人又跌伤,一次就够多了,他不想再见第二次。「雾夜。」 

  「嗯?」

  「你会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只要第崆少爷不嫌弃我、不讨厌我,我当然会一直留在你身旁伺候你,不离不弃;而且除了我,没有人能受得了,我只好牺牲,呀!你咬我?」花雾夜不可置信地偏过头,看见第崆得意又恶劣的笑容,也看见了他颊上那个迷人的凹陷。

  「嘻,我就是要咬你,怎样?」 「你瞧瞧,除了我这苦命的人,还有谁能禁得住又咬、又打、又三不五时惹事生非的主子呢?」 「有这幺苦命?」突然间没了信心,第崆有些犹疑。

  「你说呢?」 瞧见花雾夜快咧到耳际的笑容,第崆顿时领悟,原来他也有被耍回来的一天。「你……可恶!」 在花雾夜背上的第崆又开始不安分,又咬又打,咬肩膀、咬背脊、咬脖子、打头颅、打胸膛、打脸颊…… 

  「别乱动,会掉下去啦!」花雾夜缩着颈子扭动闪躲,当然是躲不了不停而来的攻势,落得只能穷嚷嚷,加快脚步,快生将这尊贵又火爆的少爷送回房里去。在他们身后有着两双眼眸,一大一小的身形,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

  「你不打算跟上去?」虚怀谷微低着头说道。

  「不了,总觉得有些寂寞。」 第桀神情有些不舍,有些落寞,也有些释然,小小年纪便过于复杂,这是虚怀谷对他最深刻的印象。「你这大夫该尽你救人的义务了,省得人家说你白吃自住。」

  「也不晓得是谁硬要我白吃白住的?」 

  「还会有谁?你快去嘛!」 

  「是,是。」 ◇◇◇

  虚怀谷诊过脉,针完灸,开完药帖,开始收回一根又一根的长针。「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可是……」 「可是什幺?」 瞧,受伤的人不急,倒是急死旁边看顾的人,虚怀谷笑了笑。「可是还不能到处乱跑,小心伤势复发,那就更难医治了。」 

  「想不到虚大夫在第府里住得这幺惬意,没事逛来逛去,也不知道哪儿不该逛,小心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在府里待不下去。」

  听虚怀谷这幺一说,第崆便明白后花园的那一幕被他看见了。

  「没关系,反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至少在你伤势痊愈前,我是想走也走不了的,」虚怀谷刻意按压某处因伤而脆弱易痛的||||穴道,满意地看到第崆忍痛不出声的神情。想跟他斗?没那幺容易,小子。

  「你!」 「怎幺了,哪儿疼吗?快让虚大夫替你瞧瞧!。」不明所以、看不出近在眼前明争暗斗的花雾夜,只是为第崆的伤势焦急。「没事,真的没事。」第崆咬着牙关安慰道。

  「呵,有我在怎会还有事呢?是吧,崆儿?」 崆儿是你可以叫的吗?唔!快离开我,你这庸医! 心里虽如此啐道,但看着花雾夜担忧不已,第崆也只能妥协,心里却得牙痒痒的。

  「是呀,雾夜,我没事,你快送这……医,大夫出去吧,你还得去买……医,大夫开的新药呢!」 

  虽狐疑为何第崆说话断断续续、支支吾吾,但现下最重要的便是赶紧用尽任何办法医好第崆。好不容易总算支开一个过度关心,一个则是过度坏心的两人,拾回清静的第崆心思飘远…… 

  其实,第崆心里总是蒙上层灰影,他老觉得那天是有人拉他的脚,才会害背着他的花雾夜一时失去平衡,跌落坑里,这难道是他的错觉? ◇◇◇ 

  才过了半个月不到,该说是小孩子自愈能力强,还是说第崆的体质原本就异于常人,跌断手骨及几根肋骨的他这会儿竟又生龙活虎,浑身布满擦伤,甚至还破相的人,现在却成天吵着想出门为非作歹,难道他身上带伤已成习惯、早已习以为常?不会病?

  唉,真教人不由得希望他能病得再久些。

  「吃饭了,第崆。」

  而这游说无理取闹的人的重责大任便很没天理,更是无辜地落在美其名为十一少爷的伴读,实则是尽其所能在阻止第崆胡作非为的无力者,花雾夜,他尽可能地柔声说服,否则两人一斗起来,又不知会闹成什幺情况?每回见着第崆眉际的伤疤,他便没来由地心揪疼、自责。「不吃。」似乎嫌用说的还不够,第崆嗤之以鼻,甩过头去。

  「有我陪你还不够吗?」他心里的无力感几乎让他手脚也便不上力,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让第崆开心,也教第老爷满意? 

  「是……也不是啦……」想使性子又突然问不忍,奇怪,平常任谁因他受伤他都不会于心不忍,总是以自己的感受为首要考虑条件的他,现在竟因花雾夜而…… 

  「我……我只是很久没活动筋骨,觉得浑身不舒服、怪怪的……你也知道……」他顿了顿,心想自己作啥讨好他?「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我不管!」

  第崆使力乱砸东西,东丢西扔,有不少的物品碎裂而击中花雾夜,然而花雾夜只是默默地尽自己的本分,他丢一样,他捡一样,他边扔,他边整理。

  见花雾夜将他扔下的棉被又折得整整齐齐,不现皱褶,第崆更生气,他又扔,他又捡,又扔…… 两人一来一往,似乎是在比谁比较有耐心,可以撑得最久,相当然耳,情绪莫名激动及大伤初愈的一方比较没有持久力,不一会儿第崆便累得气喘如牛,只能瘫坐在一旁兀自喘息不已。

  「你怎幺都不生气?不好玩!」不像一开始时,他刻意的一个小举动便气得他脸红脖子粗,直让他觉得有趣,因而愈是爱逗他,怎幺他这幺快就对他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再为你气下去,我想不用你赶人,我也做不下去了,哪还会待在这里?」花雾夜怎会不气,他只是隐忍,再隐忍,忍忍忍。

  「嘻,你还是生气了,不然不会说得牙痒痒的,不是吗?」第崆喜孜孜地睁大眼,直盯着他瞧。「没有。」 

  「你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花雾夜折被子的手相当用力,也不担心会不会将之扯破。

  「我说有就是有!」第崆将他折好的一角打乱。

  「没有没有没有!」花雾将被子扯回来。

  「有有有!」第崆将被子扯过去弄乱。

  一扯一拉,第崆和花雾夜,最后不知为何抢棉被抢到床上去,在床上扭打成一团,两个男孩粗暴的拉扯间,突然,两颗头颅,前额对前额撞在一块儿,牙齿碰到牙齿,甚或可以尝到些许的血腥味。「好痛!」 「喝!」花雾夜怔住,挥向第崆的拳头停在半空中。

  「呜……」第崆趴在床上,脸埋在乱成一团的棉被里哽咽。

  「对不住,我不该忘记你身上还有伤的……」 「那伤早就好了,呜……」 「那不然还有哪里疼,我去请虚大夫来看你。」转身欲下床的花雾夜被一只小手阻止。

  「你放手,很疼吗?我去请虚大夫,马上就回来。」花雾夜不忍心用力扳开深陷他手腕的手指。

  「丫……」 呀? 「丫鬟她们说嘴对嘴叫作亲吻,是只能献给最爱的人……你……你刚刚……」 

  花雾夜脸突地刷红,仍微疼的牙龈让他忆起方才那电光石火问的接触,那、那、那叫亲吻?「你要负责,那只能献给最爱的人!你要负责!」 

  第崆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叫声,真嚷着要花雾夜负责,可是这责任该怎幺负呢?这实在难倒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花雾夜,可是,既是他该负的责任,他绝不回避!

  「哇啊,你这不肯负责的负心汉!」第崆闷在被子里大哭出声,好不惨烈。

  「嗯……啊……你别哭呀,不然,你说要怎幺负责,我照做便是了,别哭。」

  花雾局促不安,坐也不是,起身也不是,只能跪坐在第崆身旁,笨拙地拍着第崆的背,却不知控制力道,再这幺拍下去,第崆不得内伤也难。「你骗人。」 

  「不会,我绝不会骗你。」 「

  当真?」 

  「当真。」 

  「好,那我要你陪我出去,不管我要去哪里,你都得陪我去。」 

  「什幺?」 

  「哇啊!你果然是骗人的,呜……」

  「好,好,我陪你便是了,若是老爷责怪下来,责任我扛便是,你别哭。」 

  「太好了!」总算是离开被窝的脸庞笑得若梨花初绽,好不美矣! 看到第崆脸上根本没有泪痕的花雾夜,这才明白自己又上当了。 


第四章


  喀嚓,嘎啦…… 走在前方的人终于不耐烦地回过头。

  「你再怎么弄出这些声响也是没用的,我会比你还不清楚第府里的人员调派吗?现在正午时分,没有人会留在后花园的,除非有人和咱们俩一样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唔,他的意图被他发现了,但也用不着这么说,不过是溜出家门罢了,什么叫见不得人?多、多暧昧。

  他又违背了答应老爷的事,万一东窗事发,他还能留在第崆的身边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他仍旧是拒绝不了第崆的恳求。待他们偷偷摸摸溜出第府,来到老地方之一,仍留有之前烧黑痕迹的广场,也不知第崆是用了什么方法,他们才到不了多久,小竹子等人便已陆续赶到。

  「老大,你怎么这么久没找我们出来,另一个老大呢?」 长得一模一样,乍看之下难以分辨的双生兄弟,部下一律尊称为老大,省去认错时的没天理惩罚。

  「别提他,一想到他我就火大,说说今儿个咱们先玩什么?」第崆眉心一拧,那没良心拋弃他的家伙,不提也罢,还好他现在身边有花雾夜跟着,总算有人替代那个薄情的浑小子。

  「老大,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小本子欲言又止。

  「说来听听。」

  「今儿个很奇怪,竟有人向我们家打听上回咱们在这儿演的戏?好奇怪,那不是老大你编的吗?」

  小本子怎么想怎么不通,一个随意编派的故事,竟有人当真?「我们家也是。」 

  「我也是。」

  小本子的质疑引起众人的附和,想不到他的喽啰们皆有相同的遭遇,这事绝非巧合,有蹊跷! 第崆抿唇思索,不明所以。「第崆,那戏是你自个儿编的,不是真的吧?」

  在众小字辈们眼中,像影子般被第崆耀眼光芒遮掩,而被漠视的花雾夜突然开口,其它人这才醒悟,原来老大的身后还跟了个人。

  「别管这些了,咱们今天来玩比一比,怎样?」

  「啊?」 

  「就是手段不论,卑劣不究,谁在这一时辰里摸来的东西环是珍贵,谁就可以拿铁棒和其它拿竹棍的人对打,你们说好不好?」

  小字辈的喽啰们积怨已久,总是打不倒老大,不能换自己当老大过过瘾,现在有这大好机会,岂有不把握的道理?

  「好!」一群小鬼头们一哄而散,去做叫大人们头疼不已的恶作剧。

  一个时辰,一眨眼间很快她便过去,最后是由潜入当地县令府的第崆拔得头筹,他将县令在后花园内精心培育,百年难得一见,花费无限心血才能开花、展现娇媚姿态的牡丹一举采下。

  也只有第崆才会如此不知死活偷闯县令府,还摘了县令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开了花的得冠牡丹,真是暴殄天物外加吃了态心豹胆。◇◇◇

  找不着虚怀爸的人,觉得非常无聊的第桀,突然想起被自己忽视了许多天的亲兄弟。想不到,他竟也不在,不知溜到哪儿去了?略一思忖,他猜,第崆肯定又不顾禁令,溜出府外去找小竹子他们去了。

  第桀心想他也好久没见着小竹子他们,有点想念,因而也溜出去。

  正当他来到后花园,想趁府里众多的仆人不注意时向外跑时,突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喂,你是谁?」 

  「喝,不要突然出声吓人好吗?」 

  「我没看过你,快说,你倒底是谁?」

  「嗯……我想想,在第府里会这么目中无人,用颐指气使的口气说话,年龄大概十岁左右的,不是第崆便是第桀,你是哪一个呢?」这陌生男孩子,怎会对他们家的成员那么清楚?还知道他的名字?他究竟是谁? 

  「是我先问你的,你得先回答,再不说,我叫府里的人将你赶出去!」 

  「唷,这么凶?我好怕喔,我猜猜,你应该是那个虚假大夫避之唯恐不及的……第桀是吧?」什么避之唯恐不及,他有那么惹虚怀谷生厌吗?

  可恶! 瞧他细致的小脸蛋气成猪肝色,一副被他猜中的表情,枫念晴笑容可掬地开口:「第桀,我叫枫念晴,我和我爹来你家作客,但大人在谈事情,我这小孩只好无聊地在你们府里闲逛,还望你别介意。」 一会儿嘲讽人家,一会儿又笑盈盈的,谁理他! 「哼。」

  「别这样,不然我卖你个消息好了,一锭银子,保证值得。」

  这贪财的小鬼,第桀不想搭理,作势欲走。

  「难道你不想知道虚假大夫的行踪?」

  这句话成功地打住第桀的脚步,他一脸想知道,却又不想让枫念晴得知、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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