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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无声 元谋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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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白水,谢谢狄大哥。”迟疑了一下,吴小姐又说,“狄大哥,请不要客气,叫我名字就行了。祖望哥一直是这麽喊我的。”
                    声音温柔甜美,出谷黄莺般动听。
                    狄寒生听在耳里只觉得讨厌非常、令他咬牙切齿。
                    这女人自从听说周祖望已经和玉秀离婚,就三天两头跑来“小坐”──
                    “小坐”一次起码三个锺头!
                    第一次跑来时看见房间里整洁的样子似乎失望非常。狄寒生在心里恶狠狠地哼:抱歉没能让你大显身手,体现家政才能。
                    但是人家毫不气馁,立刻发现另外山头可供抢占。工作单位明明离这里有1小时路程,却几乎天天“顺路”来做菜给单身汉吃。还说自己也是一个人,吃饭没味道,大家一起才热闹。周祖望当然过意不去,总是会去帮忙。狄寒生每每看到那两人在厨房里珠联璧合,内心酸楚难以言表。烧出来的饭明明和祖望独立掌勺时一样好吃,狄寒生却觉得宛如砂砾,难以下咽。
                    
                    他无法不难受。
                    
                    虽然他讨厌这个吴蕴璇,但从客观来讲,这个女人对周祖望来说无可挑剔。
                    她同周祖望自幼认识。她18岁时祖望正好22岁,她会考来这个城市读大学,很可能就是因为周祖望说大学毕业後要来此地发展。之所以後来一直没联系,必定是因为周祖望和玉秀闪电结婚。她寂寞至今,得知祖望恢复自由身,立刻来积极争取,丝毫不在乎对方结过一次婚且有孩子。
                    她和祖望也很谈得来。他过去从来不知道,原来祖望喜欢下围棋。
                    周妈妈给他做媒人时的观点是:此女秀外慧中,既能娴静又可活泼,是老人们看著长大,人品贵重,实在不可多得。
                    他拿什麽同人家比?第一条,他压根儿就不是女的。
                    
                    拿了茶水回来,继续满心悲凄地看那两个人在方寸间厮杀。
                    愈是看不懂,愈是愤恨难平。
                    
                    过一会儿,周祖望忽然抬头,做个暂停手势,拿纸写道:『蕴璇,今天且这样好吗?我有点累了。真是对不起。』
                    吴蕴璇立刻歉意起身,道:“祖望哥,我拖著你玩到现在才不对呢,回头给爸妈知道了肯定骂我不懂事。”
                    
                    但吴蕴璇走後,周祖望并没有立刻去休息。开始是整理他的工作资料,後来干脆画图。
                    画著画著,慢慢停住,若有所思。
                    狄寒生正拧眉工作。都是因为刚才监视客厅,浪费不少宝贵时间。忽然见计算机下方消息框跳出来,是周祖望。
                    他说:寒生,我想辞职。
                    狄寒生微怔。他知道周祖望工作一直不开心,但他从来最惧怕没有职业,又鄙视游手好闲、眼高手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是已经忍无可忍了。难道是情况变本加厉了?但实在不太可能。人们一向最会见风使舵,那个暗示基本上可以算明示了。
                    周祖望继续道:大家都在消遣,宛如茶室,那个工作氛围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狄寒生问道:你看到人家在玩,自己却要干活,心理不平衡啦?那就要起来反抗,不要事事答应他们嘛~~
                    周祖望在计算机另一端笑起来:没,无理要求已经拒绝了。就是没多少事做,才会东想西想,愈想愈觉得没意思。
                    狄寒生立刻说:没意思那就辞职好了。本来就是散心去的,做得恶心那还有什麽劲?你乐意就好。
                    周祖望有些迟疑地说:你觉得可以麽?我是想这样太不知好歹了。不好意思见杜启他们。
                    狄寒生看见这行字,偷偷地笑了笑,继而敲击:没事,他们会理解的。再说,你告诉我的,他自己当时就同你讲是临时过渡。你不要想那麽多啦。
                    周祖望想了想,似乎确有其事。要辞职的信心於是稍微坚定些。
                    
                    不过辞职之前先要找好退路。虽然稿酬算得上丰厚,但世俗既定的认知是,这不是一份稳定收入。他的父母亲也是认为靠画图赚钱最後必定会饿死,才在当年断然地否决了他的艺术之路。虽然现在时代变化了,但有些偏见是根深蒂固的。
                    从被约稿到现在,周祖望都没有什麽真实感。太顺利,太容易。不像是真事。
                    
                    现在工作的地方,在6月份展会结束後并不一定会撤销。很多地方,这种为了应对某个特殊情况而成立的机构都会就此生存下去──大概也是政府机构为什麽会越来越人浮於事、尾大不掉的原因。调出来支持的部分人手会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部分则在此处升官发财。
                    每一个工作场所都是浓缩的小社会。
                    有时候周祖望很抑郁。比如那个新造公路的数据非常明显有问题。路面窄了几公分,虽然看上去没有什麽区别,但其实里面牵涉到的金钱问题就大了。但是他不能过问,只能假装不知道。
                    这是他不愿意再留下去的另外一个原因。
                    这些地方总有些潜规则,如果想留下来,要麽适应它,要麽无视它。这两样,现在的周祖望都做不到。
                    虽然接受的教育里就满是“效率”、“收益”这样的名词,但那毕竟是可以见光的利害关系。他可以心安理得照规则做事,获取利益天经地义。但边际量的灰色地带,可没有教育过他这种形式的“灰色”──其实也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程度,并没有太过分。但周祖望已经越来越明显地觉察到,他不喜欢这样的模式。
                    现在回想起来,过去的工作里,难免也会碰到类似的情形。只不过当时忙得睡眠都成为奢侈享受,哪里有空思考这些问题?时间上没有闲暇,生活负担也紧逼。只求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得尽善尽美,然後期待升职和加薪。
                    如果在那种时候说出“要追求自己的理想”一类的话来,恐怕只会被当成没睡醒吧。或者是工作压力过大,出现精神分裂病症了。
                    仔细想,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最近一年和同事相处的种种不如意,过去其实也发生过。只是那时候没有空余时间来理会这个。
                    不过,如果做的事情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应该就会不一样了吧。
                    不像现在或是以前,每当有一项大任务完成时,他内心充满的通常不是大功告成的喜悦,而是筋疲力尽的虚脱感:终於都结束了,不会出问题吧?
                    前些时候,他的喜悦来自於升职加薪後妻子发光的脸庞,和女儿无忧无虑的笑脸。也可能是他放弃了思考的权利,一心一意把自己打造成符合社会标准的人,一旦成功便非常高兴。那样最容易不过。标准答案填上去,一定会得到满分。他讨厌冒险,希望一切都能在掌握中,没有意外。
                    可是依然会有意外。
                    他是那样兢兢业业地恪守标准,却依然因为生病而失去工作。
                    和大家做一样的事帮不了他。失败永远存在。
                    
                    在这个展会结束以後,他就需要确认自己是留在这个单位还是离开。
                    处长在新年之後的态度就完全转变了。虽然不明显,但是过去那种找到机会便拿他挖苦取乐的行为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客气和尊重。在某些时候,甚至会有他在小心翼翼讨好周祖望的错觉。这只是一种微妙的差异,不是当事人,并不能立时三刻发觉。但时间久了,整体氛围也有所改变。
                    周祖望有些疑惑,有时候也会扪心自问:难道真的是我态度变强硬的关系麽?不过,虽然不知道处长转变的原因是什麽,但不找他的麻烦总归是好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即使如此,他依然在犹豫著到底要不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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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望哥,你尝尝看,这是我新学的菜。”是吴蕴璇愉快的声音。
                    自从发现周祖望晚上精神很容易“不好”之後,她便常在周末的上午登门拜访,然後顺便帮周祖望做午饭。谈谈班上学生的趣事,说说做实习教师的苦闷。即使是讲到讨厌的人事,她年轻秀丽的脸庞上也没有切实的苦闷。她是神采飞扬的,因为面对的是喜欢的人。
                    狄寒生通常无视吴小姐的杀人目光,非常没眼色地坐边上旁听。
                    他嫉妒这个女人。就因为她是女的,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流露自己的心意。这麽寂寞的时候,祖望一定会比较容易接受她的。他时常不无凄凉地想著,也许祖望就要再婚了吧?如果他再婚了,这里自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自己没有诉苦的立场。从头到尾,都是空想而已。
                    
                    下午吴小姐早早走了,好像是祖望说在单位太懈怠,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但是她走了之後周祖望却也没有去睡觉,而是搬出计算机开始画画。那是他原先的半成品。
                    狄寒生在旁边腻著看他画图,觉得非常神奇。从最初散乱的线条可以缓慢演变成精致传神的图案,旁观这样的进程就令人不得不由衷赞叹。
                    如果一直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
                    现在有时候还可以藉“互助”的名义同祖望有亲密的接触。虽然想起来就唾弃自己的卑鄙,却还是像吸毒一样无法停止。
                    如果被祖望知道真相,他一定会像厌恶蟑螂一样厌恶自己吧?
                    狄寒生暗自苦笑著。他在饮鸩止渴。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狄寒生过去接听,听著听著脸色就凝重起来。
                    他回答“我会告诉他”之後,放下听筒後转过来对周祖望说:“抱歉我自做主张,没让你接……玉秀说想要和你见面。”
                    周祖望微微愣了愣,但在狄寒生预料之中的失魂落魄的神情却没有出现。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後又问,『她是否说了时间地点?』
                    狄寒生摇头道:“她说看你的意思。不过希望尽早。”
                    周祖望这才讶异。玉秀这人从来都是自己定好一切,要他人服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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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什麽?”没被准许一起跟去的狄寒生在周祖望回到家以後便急急问。
                    周祖望坐在沙发上发呆,被狄寒生一问才惊醒似的,抬头冲他笑,一脸做梦的表情。
                    『斐斐』
                    周祖望写了这两个字,手有些颤抖,拿不住笔似的。见狄寒生一脸状况之外的表情,又写:『斐斐可以到我这边来了』
                    
                    原来玉秀找到了再婚的对象,但对方不愿意和8岁大的继女一起生活。斐斐外婆外公年龄大了,健康状况逐渐坏下去,也承担不起照顾外孙女的重任。玉秀万般无奈下,才来找前夫。
                    她知道前夫有多爱这个女儿,绝对不会拒绝。
                    
                    狄寒生虽然很讨厌玉秀这种甩包袱的做法,但见周祖望这麽高兴,也忍不住替他高兴。
                    有时候也有点嫉妒这个小鬼能得到祖望所有的爱和关注,不过反正小孩子到了年纪,想留都留不住。他的目光应该放得长远,胸襟要广阔。
                    
                    过了没几天,斐斐就带著她的行李搬回来了。行李就和想象中的公主出巡一样多,但是斐斐往日的娇气却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她一直紧紧抓著周祖望的手,即使进了门,也不肯松开。
                    开始两个男人没当回事。但是半夜里被哭声惊醒以後,他们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
                    周祖望坐在床边抱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手安抚性质地拍著小小身体的背脊。那小女孩一直在哭,问说:“爸爸,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周祖望回答不了,只能拼命摇头。
                    小女孩哭得更大声:“爸爸找到女朋友以後肯定也不要我了!”
                    狄寒生忍不住代替周祖望出声辩驳:“乱讲!你爸爸不会的。”
                    斐斐泪眼婆娑,一抽一抽地回答:“妈妈以前也说不会不要我的,可是她的男朋友一说,她就不要了!你们都是讲话不算话的!”
                    周祖望刷刷写了几个字给狄寒生看,『说她妈有苦衷,不是故意的』
                    狄寒生顿时大怒:这麽昧良心的话居然要我说!?我说她就是天性凉薄,故意的!
                    但是也知道这时候要安慰小孩子不能这样实话实说,只好放柔声音:“斐斐,你妈妈肯定也是很舍不得你的。只是有的时候,嗯,会比较无奈一点,你长大以後就能理解了。她一定也不愿意和你分开的……”正一边说一边思考怎麽编造小孩能理解的苦衷,却被斐斐瞬间爆发的哭喊给打断了。
                    “才不是!我都偷听到了,她男朋友还说可以从家里搬出来住,可是妈妈不肯。她就是不要我了!”
                    狄寒生愣了一下,看向周祖望,周祖望苦笑了一下,示意等会儿解释情况。然後又写了几个字给狄寒生看。狄寒生看了,心里忽然不是那麽不痛快,很尽职地做传声筒说:“斐斐快别哭了,哪,你爸爸发誓不会再找女朋友也不会再结婚,狄叔叔做见证噢,将来他如果反悔,狄叔叔会找他算帐。”
                    不知道是这些话起效果还是哭得有点累了,声音总算弱了不少。
                    “斐斐你再哭下去明天眼睛会肿到睁不开的,会被同学笑的。”
                    斐斐在抽咽的百忙中还抽空放狠话:“他们敢!”
                    
                    两个男人知道小女孩暂时是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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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斐斐掖好被子,熄了灯。狄寒生叫她赶紧睡觉,并威胁明天绝对不会让她请假逃课。
                    大概是哭累了,斐斐洗好脸以後再躺回床上,没几分锺就呼吸均匀──睡著了。
                    两人这才放心地来到厅里。
                    周祖望告诉狄寒生,玉秀再婚对象是以前的追求者之一。那人家里很有钱,但作为第二代,很多事情就不那麽自由。听斐斐刚才说的话,那人是愿意放弃继承权,和玉秀在外组织家庭的,这样就可以带斐斐一起生活了。但是玉秀不乐意。如果不离开大家族的话,玉秀结过一次婚已经是其父母眼中的污点,更加不要提还带一个孩子了。
                    狄寒生看见周祖望那种理解同情的态度更加来气,正想怎麽拐弯抹角提醒一下周祖望这种女人不值得他这样对待,忽然见周祖望说,『其实一年前我都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心平气和。本来我以为我会恨她一辈子的。』
                    写著,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慢慢向後靠在沙发上。
                    狄寒生终於明白过来。这样简单的道理,为什麽他一直没有想通?
                    周祖望已经不爱玉秀了。所以他不会生气,所以他凡事理解。即使还有感情,也只是因为曾经共同生活过那麽久,无法像陌生人一样吧?
                    
                    狄寒生心情顿时轻松明亮了许多。他轻轻靠过去,贴上周祖望的身体。但对方立刻向後退让。他凑到周祖望的耳边说:“你真敢发誓,说不找老婆也就算了,连女朋友都不找,以後怎麽办哪?”
                    周祖望居然认真回答,『我不想找。反正我也不行。』
                    狄寒生是很乐意他不找女朋友,反正他是男的。但是也不喜欢他这样自卑的态度。不依不饶地扑上去,用手轻轻摩擦他下面那个软软的东西,低声笑著嘀咕:“其实已经在好起来了,你不要没信心啊。”
                    以前一直很顺从的周祖望意外地挣扎起来,对他摇头。狄寒生不敢勉强他,这毕竟还是打著“帮助自蔚”幌子的行为。他不希望被识穿。
                    周祖望轻轻喘著气,歪歪扭扭地写,『斐斐来了,以後不可以。』
                    狄寒生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尝试劝说:“没事啦,不要给她发现就好。有小孩的夫妻不是也要做的吗?再试试看,不要半途而废嘛……”
                    周祖望现在的状况是能有快感,但硬不起来。
                    狄寒生比他的治疗医师还要了解他身体的现况。
                    
                    一起进到卧室之後,周祖望一直是拒绝的态度。但因为不十分坚决,所以狄寒生就仗著自己厚脸皮,持续下去。
                    狄寒生说自己不擅长应付女性,又没有找到可以结婚成家的对象,所以也没有亲密女友。这个说辞周祖望似乎是相信了。顺理成章的,後来他们便开始互相用手帮忙。
                    
                    光是克制自己不要凑上去亲吻对方,狄寒生觉得自己一生的自制力都耗尽了。
                    旁边那个人开始还在躲闪,後来就像自暴自弃一样,也伸手过来握住自己的东西,缓慢上下摩擦著。动作有点僵硬,不过感觉的出其中的认真。祖望是做什麽事都认真的人。
                    狄寒生浑身发热,几乎所有感觉都集中到下身那一点和左手握著的那个上。手里握著的对方的东西却依然半软不硬。他感觉到对方身体微微发抖,那是即将高潮的表征。果然,下一秒,狄寒生的手上便感觉到黏腻。
                    但他自己却依然坚硬。祖望辛苦了很久,才好不容易完成任务。
                    
                    黑暗中,两个人虚脱地躺在床上。狄寒生很想凑过去抱住对方,或者被对方抱住。即使没有拥抱,只是紧紧依偎也好。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矛盾著,一直到迷迷糊糊睡著。即使半梦半醒,也还是满心的歉意。他利用了祖望对自己的信任,一遍一遍重复这种龌龊的事情。
                    他忘记了要回自己的房间去。
                    
                    黯淡的光线下,一双毫无睡意的眼睛直视著天花板。良久,轻轻一声叹息逸出,在寂静的夜晚悄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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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寒生这一周出国开会。家里少了个人,冷清不少。不知不觉间,也有些习惯了他那种聒噪的性格。
                    
                    周祖望一大早被困在厕所里。大概是早上喝了凉掉的咖啡的缘故,肚子有些不舒服。刚刚感觉好一点,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闲话。在他犹豫要不要出去时,对方已经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周祖望苦笑一下:这下不用犹豫了。他只好心平气和待在狭小的隔间里。看对方什麽时候能意识到厕所也是公共场所。
                    那两个人听口音依稀是邻座的钱某和孙某。孙某前段时间被外调,最近几天才回来。
                    “处长现在对这个姓周的怎麽这麽客气了?以前不是特别讨厌这种人的吗?”是孙某搞不清楚状况的声音。他们说的“这种人”,就是周祖望这种自恃有本事不屑於拍马屁的人。
                    “哎,你这麽久不在,当然不知道了。处长那是对他客气吗?那是对上头客气啊。”
                    “啊?”
                    “处长年初的时候去参加了那个XX会,回来以後态度明著没啥变化,我们能看不出来?那是拿他当佛爷供著了。以前没事儿就给人穿小鞋使绊子,现在是生怕他被人欺负了去。我听说,是上面发了话了。”说著,停顿了一下。好象是在比划什麽。
                    “不能吧?要是有这麽硬的关系,他原来怎麽不显山不露水的?”
                    “人家玩深沈呗。”钱某答道。反正传八卦可以不负责任,他爱怎麽说就怎麽说。
                    “难怪那些传言一下子都没了。不知道他是什麽关系?”
                    “你管他什麽关系。反正小心点别得罪人家就行了……”
                    两人一边小声对话一边走远。
                    周祖望一个人发了好一阵呆,才如梦初醒地从盥洗室走出来。
                    
                    新年之後。这个时间限制已经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周祖望下班之後便去找杜启。杜启夫人外调做官,但是杜启因为工作在本地,所以并没有离开。
                    杜启意外的容易套话。他看周祖望表现得好像基本都知道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这个,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瞒你……”
                    是狄寒生的关系,这个周祖望早已经猜想到。他只是没想到,狄寒生会这样拐弯抹角地帮自己。仔细想想,是自己太迟钝了。很多原因藉口,当时就觉得不太合情理。自己毕竟是哑巴,比帮普通人要困难得多。
                    杜启说完一切,好象轻松不少,但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有些担心:“周大哥,你千万不要生气。你是很好的人,难怪能有狄先生这样的好朋友肯落心落力帮你。我想他也是一片好意……”说著,住了口。他想起自己也是同谋,似乎没有资格为别人辩解。
                    周祖望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笑容有多虚弱。
                   
                  Chapter 12
                    
                    路上想著,回家不知道要怎麽面对狄寒生,忽然一激灵想起,狄寒生根本是出了一星期的差,要到今天晚上才会回来,今天自己应该去接斐斐放学的!看时间,已经将近7点。斐斐那个小学的托管班只到6点为止。虽然小学离家不算远,走路15分锺就能到,但是,让8岁的小孩独自一人回家还是太不负责任了。
                    他心急火燎地掏出手机,上面已经有一个未借来电。是斐斐的号码。
                    周祖望後悔自责,立刻发短信过去。半晌才得到斐斐的回音:爸爸,我已经在家里了。有一个漂亮的大哥哥也在。他找狄叔叔。
                    周祖望心脏几乎停跳。
                    斐斐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太不怕生,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跑回家里看到的情景是女儿和一个年轻人坐在地板上打游戏的温馨画面。
                    斐斐是个游戏高手,但是自己的技术提高缓慢,熟悉新游戏的时间太长,往往达不到和她对战的水准。狄寒生在的时候她还有人陪,寒生走掉一星期,她就寂寞一星期。
                    但是看她现在全神贯注的样子,就知道是遇到高手了。
                    他呆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否该开口打搅他们。
                    倒是那个年轻人看见他回来了,不顾斐斐的哇哇大叫,主动自杀,结束了这一回合。
                    他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对周祖望说:“你好,我叫陈其,是寒生的朋友。”
                    周祖望终於明白为什麽斐斐会说“漂亮的大哥哥”。这个人精致美丽一如无性别的天使。看不出年纪。头发是亚麻色的,配上高挺的鼻子和东方色彩的眼睛轮廓,以及那一口有点不流畅的中文。这是个混血儿。
                    斐斐预料到爸爸待会儿会骂她随便给人开门,虽然现在爸爸嗓子坏掉骂不出来,打出一大篇文字要她一个一个念也是很可怕的,所以先发制人:“爸爸,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坐在大楼门口,很可怜的样子,所以就过去问了他几句。”
                    周祖望在心里哀叹:养不教,父之过。我看你这小鬼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才上去搭讪。
                    斐斐继续撇清自己:“他说他找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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