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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传说(完整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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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偎在他怀里,痴痴凝望着他,“我只是想与你独处。” 
      心似给什么东西给捏了一下,一下子生疼起来,却又带了些酸、带了些涩,面上却是宠溺的笑,“以后怕还没有时间?你说过要与我纠缠生生世世的。忘了?” 
      “我渴望,却并不代表老天将成全。更何况,人心,原就是天下最善变的东西。” 
      “人心善变?”他微微惊愕,随即笑问,“是你会变?还是我会变?”不知怎的,一想到他的心会变,就不由自主的觉得郁闷、烦躁。 
      “谁知道呢?‘破玄淡淡笑着,”眼神却是再认真不过,“如果可以的话, 我希望,变心的那一个,是我。” 
      且初注意到,他说的,是“变心的那一个”,而非“先变心的那一个”,当下一惊:难道他知道了?知道自己从来没动过心,自然根本就无从变心--未曾生情的心,又怎会生变? 

      捏住他的下颌,且初狠狠逼问,“你已经变心了吗?”心中已然下了决定:只要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就杀了他!绝不让他活着!--绝不让他离开!! 
      “我很想变心啊,可是,”他笑得很无奈,“可是,我却只想在你身边,付出任何代价,也再所不惜。”款款情意,从他脸上流泄,他的笑中,却有着蚀骨的凄酸。 
      明月千里,望着月下凄迷似雾的破玄,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知为什么,他感到此刻的他是如此飘缈凄迷,虽然他人就在他面前,却虚幻得似要随风而逝。 
      》 他不安的搂紧他,却忍不住心颤:他的身子冰一样冷,没有一丝温度。 
      》 “你在想什么?”他低低问。 
      》 他笑得虚幻,“在想,以后的事。” 
      》 冰冷的指抚上他耳际的耳针,他轻轻说,“皇上,臣助你夺得江山,为你攘内安外,算得上是很有几分功劳了,是吧?” 
      》 他点头。 
      》 “那,臣,不自量力 ,想挟功求您允臣一件事。” 
      》 也好,就答应他吧,遂他的愿、如他的意吧,反正,他也活不长了。于是他点头,正色道,“你说。” 
      》 另一只手划过他的脸,他痴痴凝望他,轻轻问,“君无戏言?” 
      》 他肯定回答,“君无戏言。” 
      》 他说出心底愿望,“在我死后,如果有天,你发现自己是真心爱我 ,那么,你永远也别除下这只耳针,也永远不要展示这道伤痕给任何人看。” 
      》 他笑着提醒他,“我早就起过誓的,忘了?”握住他的一只手,放在唇际轻吻,心中涌上一股不详与不安的怅惆感觉。 
      》 
      眷恋的指抚过那道伤痕,破玄低低叹息,“深情旧誓,本就是如梦一场。--醒来时,什么都成空了。是我太傻,总是看不开。”突然笑了,“你不答应,就算了。” 
      》 他突地举臂向天,正色起誓,“我夏候且初发誓:我爱上官破玄,我永远也不会除下这只耳针,也永远不会展示这道伤痕给任何人看。如有违誓,愿天……” 
      》 话还没说完,已被他强拉入怀中,吻将下来。 
      》 上官的唇冰冷,吻却灼热。 
      》 
      良久,上官才放开他,他瞅着他,只微微笑,云淡风轻得似刚才那一吻并未发生,笑得甚至带了几分凄然。他说,“且初,别发那种如若违誓必遭天诛地灭的誓约。你若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死也不会瞑目--不管我怎么样了,我都要你安好。” 

      他的神色转为怅惆与伤痛 ,低低说了几句什么话似。 
      “你说什么?” 
      “没有。”他摇头否认。然后,望牢且初,他轻轻问,“且初,爱我吗?” 
      他想也不想就回答,“我爱你。” 
      他长长笑叹,“你啊,总是会说些甜言蜜语来让我开心。” 
      “如有一字谎言,让我不得好死。” 
      “誓言啊,是会应验的。”他伤感的说道。无限爱恋的抚过那好看的薄唇,他轻轻叮嘱,“不要胡乱许下承诺。做不到,是会让人伤心的。” 
      “我绝不骗你。” 
      听了这话,他的神色变得很奇怪,定定的看牢他,他说,“且初,如果你骗了我,我要你失去毕生挚爱。现在,你还可以反悔的。” 
      一听这话,夏候且初简直要笑出声来:真是个傻瓜,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夏候且初的毕生挚爱,永远只会是他自己!他以为他会爱上他人?别笑死人了! 
      当下毫不犹豫的起誓,”我夏候且初是真的爱上上官破玄,如有一字谎言,叫我失去毕生挚爱!“ 
      上官微微笑,笑容妩媚绝艳,却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无法诉诸于语言的凄凉与酸楚。 
      他猛地闭上眼,不想也不敢再看上官的笑了,他的笑总会让他心烦、心乱!于是他偎入他的怀中,紧贴在他胸口,静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两人就如此相依相偎。夏候且初自然不会看到此时上官破玄面上的苍凉与无奈,他也没有听到那时上官所说的那几句话: 
      “明知不久后你就会杀了我,但深深爱着你的我,也只有认了--毕竟,对我而言,是以让你称心如愿为已愿的。你要我死,我就死吧。--只是,就这样放过只懂欺骗背叛利用我的你,却又心有不甘啊!” 


      抚过怀中男人的长发,上官不由苦笑起来: 
      深情旧誓,本就是如梦一场。--醒来时,什么都成空了。 
      只是,偏偏,--醒不来。 



      十,抉择 

      “臣,有事要奏。” 
      身旁宫监代为转过奏折,略略一看,笑了,是要求削减上官兵权的奏折。 
      “微臣惶恐,欲请圣上能削减元帅的兵权。” 
      “哦?”回应御史的,是意味难明的应答。 
      “元帅大人手握倾国兵力,臣恐久则生变。” 
      皇帝斩钉截铁,“他不会!” 
      “微臣深知皇上对元帅的信赖,然,史多明证,一国之后尽握非君之人之手,乃乱之先也。” 
      “且,”久久未言的丞相也开了口,“元帅大人出身魔教乃不争之事实。魔教之渊源要上溯到与我朝共争天下之明王上官儆我之直系一脉。臣,恐其中有变啊。” 
      皇帝似笑非笑,“朕的皇后就是上官的亲妹子,上官乃本朝国舅,他不会叛朕。” 
      丞相正色道,“上官娘娘早逝,而元帅大人又有经天纬地之才,此等人才手握重权,实非天下之福。” 
      丞相的意思很明确:皇后早逝,而上官又手握重权,若上官真有叛意,朝中只怕没人能制得了上官。 
      丞相继续道,“臣不仅请皇上削减上官破玄的兵权,还请圣上能处死上官破玄。” 
      心里一紧,大脑还来不及思索,身体已自动作出了反应,伸手一拍桌,喝道,“大胆!” 
      御史的脸已吓白,而丞相却面不改色,“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来如此。我天朝之兵只知有元帅而不知有皇上,此非社稷之福。且上官破玄乃心狠手辣之辈,坑杀柔然三十万大军而毫不手软。此等人物,若不未雨绸缪,上官破玄他心一起,则国本动摇啊!”再语重心长的道,“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啊!” 

      “……” 
      顿一顿,丞相继续道,“臣以为,应用毒酒鸠杀他。” 
      御史皱眉道,“不可,臣以为应由圣上明降谕旨,将其明正典刑。” 
      丞相深思道,“这不成。魔教虽已归依我朝,但其余孽仍遍布天下。且三军将士,只知有元帅而不知有皇上,明发诏谕,要是不肯奉诏,只怕会激起事端,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依臣愚见,实宜先鸠杀上官破玄,再行诏告天下。” 

      是啊,先杀了他,再编排罪名,自古以来,‘莫须有’的罪名难道还少了? 
      只是,在不舍什么?在犹豫什么? 
      “请皇上当机立断,早作打算。” 
      “下去吧。” 
      “皇上!” 
      “下去!” 
      “……是。” 
      在丞相与御史退下后,再一挥手,喝退了身旁宫监侍女。 
      上官,我该处死你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古来如此。 
      你已经没有价值了,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上官,你该死! 
      你让三军只知有元帅而不知有皇帝,如此罔顾帝皇尊严的你 ,如此侵犯皇权的你,怎不该死? 
      就赁这一点,你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你真的很该死。 
      一个又一个的夜里,无视我的抵抗,用迷乱色相诱惑我,强迫我与你共堕情天欲海--是你的错,是你的错,你不该胁诱我与你合欢。 
      上官,你是该死的。 
      早在一开始,不是就下定了决心,一旦目标达成后,就立即毫不犹豫的舍弃他,杀了他吗?为何现在会…… 
      耳际突然浮现他的切切低语,“……初,初,我爱你,我爱你……” 
      爱? 
      那是一种什么东西? 
      是如同上官一样不管付出什么、牺牲什么,只求自己能够高兴的行为吗? 
      突然,决绝的笑起来:上官,如果你爱我,你必定是希望我能快活、我能开心的,是不是? 
      要我快活、要我开心,是很简单的一回事,--只要你死! 
      知道你的死会为我带来快乐,想来,你仍是会心甘情愿的去死吧?! 
      --如果你真爱我! 
      让我看看吧,一个人,为了他口口声声所说的爱,他甘愿做到什么地步?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爱我,是不是? 
      --那就证明给我看看吧。 
      --让我看看,你的爱,到底有多深! 

      唤医官送来鹤顶红、腹蛇涎、绝情草…… 
      他要亲手配毒。 

      那是很澄澈的一杯液体。 
      无色,无味。 
      澄澈得就像是情人缠绵的眼泪。 
      它就叫做“情人”。 
      它的毒性就像是情人的爱一样,在你不经意间,早已纠缠入血,刻骨铭心。 
      没有任何物品、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查出它来,就像你发现不了情人那早已渗入你的骨、你的血中的爱一样。 
      可是喝下它,你却必死。 
      就如那任性痴缠的情人一样,当爱到了极致,会想到杀死你,--只有用死,才能留住为他所深爱的你--只有如此,才能完全占有! 

      柔韧的身体上尽是汗,他的长发散开来,美得惊心动魄。 
      他肩上那道伤,是自己第一次和他合欢时咬伤的,抚过那道伤,笑了,看来自己真的咬得很狠,自己肩上这道涂了去腐生肌膏的伤口也不外如此深罢了。 
      他的身上有着深深浅浅的伤,那是当日正谋反之际,为了保护,……为了保护他这种只知利用欺骗他的人。 
      指尖轻轻抚过--玄,疼吗?--你,值得吗? 
      却没有问出口,心里其实早就知道了答案:不值得的。为了自己这种无情无义,只知利用欺骗他的人,哪里值得了? 
      玄,当你饮下“情人”后,你,可,还会一如既往坚定的爱我? 
      不敢再想下去,紧紧拥住了他,狠狠吻住他,狠狠占有他…… 

      耳鬓厮磨…… 
      抵死缠绵…… 
      只因彼此都很明白: 
      --明天之后……再没有明天! 

      望着手中的“情人”,笑了:绝无解药可救的剧毒,却有个缠绵美丽得让人心疼的名字,--其实世间所有的情,是不是,都如剧毒般可怕呢? 
      是不是一旦爱了,就是染上了毒? 
      没有敢再想下去,他怕…… 
      再想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仍能坚持…… 

      唤来宫监与贴身侍卫,命他们将这美酒送到元帅府,让他们告诉上官,“圣上自制有美酒,不欲独饮,特赐与元帅……” 

      我没有做错。 
      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 
      已经不需要的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应该丢弃。 
      我一向都是如此的。 
      可是我不懂,是什么, 在心里翻滚、哀嚎…… 
      为什么,我会觉得迷乱? 
      又是为什么,我会觉得,痛? 

      听着尖嗓子的宫监宣明圣旨后,他接过了锦盒。 
      锦盒中,躺着水晶壶。壶中,是澄澈的液体。 
      是“情人”吧? 
      只有“情人”,才会在水晶中辗转出如此哀艳的美丽。 
      也只有“情人”,才会拥有如此美丽到璨灿的无色。 
      “情人”,世间无药可解的剧毒,却有个如此缠绵多情的名,是不是,其实世间所有的情,都如剧毒般美丽而可怕? 
      是不是,一旦真爱了,就得含笑饮毒酒? 
      “情人”呵,天下至毒(是不是所有的所谓情人,其实都是至毒?!)。 
      我的情人呵,我付出真心,付出一切,你回赠的,却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破玄苦笑,知道自己终究仍是会喝下它。 
      是不是,只有自己这种爱到入了魔的痴儿,才会痛快饮下情人所赠予的剧毒。 
      --爱情哪,本就是用痛苦换取欢愉。 
      早就明白的,不是吗? 
      我的命,你要,就给你好了。 
      --该是结局了。 
      伸出手,端起水晶壶,含笑,饮酒…… 


      ☆☆☆浮生偷欢于2003…05…18 11:24:55留言☆☆☆ 


       



      是啊,太凄凉了,看完了觉得心里很惆怅。欢大侠,你是个重视感情的人吧? 


      ☆☆☆grace于2003…05…18 18:29:19留言☆☆☆ 



      ☆☆☆浮生偷欢于2003…06…20 16:10:49留言☆☆☆ 

       




      十一,寂灭 

      上官什么也没说,只是悲哀的望着夏候且初。 
      “你们统统下去吧。”挥挥手,夏候且初吩咐道。 
      “可是……”忠心耿耿的立伟欲言又止,那毕竟是闻名天下、武功盖世的魔王。 
      “他已身中剧毒,功力尽失,不会对我构成任何威胁。”夏候且初笑,笑得张狂又剌眼,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倦怠,“而且,为祸天下的魔教教主的人头,当然只有由我这九五之尊亲手取下。” 

      不敢再有任何抗拒,众皆悄然退下。 
      只是,那人是真的为祸天下吗? 
      他为当今夺得大位,为他攘内安外,如此人物,真的是为祸天下吗? 
      除去他,是真因他为祸天下?或者,仅仅只是因为功高震主…… 
      立伟不敢再想下去。 

      踱步走近他的身边,抬起他的下颔,迫使他正视自己,“如今,你有什么要说?” 
      “没有了。”他张目看向他,目中尽是心死的悴然,“我只说,是我上官破玄爱错了。”只因他的错爱,陪上了自己的性命不提,更重要的,是让般若也为之牺牲。 
      捏住他的下颔,他恼怒,“我从没要过你爱我。” 
      上官只是笑,笑得嘲讽又剌目。 
      夏候且初一惊,知道自己说错:当自己承欢于他身下时,当自己压向他要征服他时,花前月下时,相依相偎时……何曾不向他索爱? 
      “那只是欲望和为形势所迫!”他大声嚷,似要说服他,又似要说服自己。 
      “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开始就为了利用,随后是屈服于身体的肉欲,再后来,只是为了把我利用到淋漓尽致……一切,我再清楚不过。” 
      他都知道? 
      夏候且初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那为何…… 
      “只为我爱你,爱到不顾一切,爱到甘愿牺牲一切。”上官神色木然,“我以为,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于是我强迫你和我作爱。可得到你的身体后,我开始不满足了,贪心的想要更多,想要你的心,想要你爱我。于是我想,只要事事顺着你,让你开心,你总会有需要我,甚而是爱上我的那一天。”于是,跟着他进宫,为他扫尽对手,助他登上大宝,除去一切威胁……甚至,不顾一心只爱自己的般若的百般不愿,仍把般若嫁给了他。却没想到…… 

      “结果,我错了。输得一无所有。” 
      --他从没要求过他成为甘愿断袖禅位的刘欣,只望他能是董贤,肯让他专心的爱就好了。可是…… 
      闭上眼,不愿再看那张让自己错爱一生的脸庞,“原来,你是没有心的,所以,你从来不解那心痛的滋味。”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夏候且初伸手接住那滴泪,看它在手心闪烁,他已经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了:看到他深情无悔的样子,他厌恶,想让他尝尝心痛的滋味。可是,看到他伤心流泪,他的心里却并不好受。听到他说错爱一生时,他怅然,仿佛,真的失去了什么似的…… 

      他对自己而言,究竟是什么? 
      细细的审视他,心,再一次为他悸动。 
      由于身中中毒的缘故,他跌坐在地上,长发凌乱,面色苍白如雪,那种诡异的气质,竟然,仍是,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他心悸。 
      来不及后悔,他的唇已吻上他的颈项,狠狠的吸吮,粗野的啮咬,一如过去每一个征服与被征服的日子。 
      他突兀的开口,“如果真有来生,你,还愿不愿意爱上我?”已来不及了,他的生命就快流逝了,所以,他问来生,心中有着长久以来自己知道却从来不愿也不肯承认的希翼。 

      是的,若真有来生,他希望,破玄仍会选择爱上他。 
      世人传说,临终前说过的话、许过的愿,总具有无比念力,能让人在来生按其诺言行事。 
      所以,他想他,仍不后悔。 
      “真有来生?”忆起他的深情遭人利用,无神的眸子化为愤恨,“我宁作畜牲,不作人!什么东西都好,反正不要是人,没有人的七情六欲,我就再不会伤心欲绝--我不要再作人!” 

      “好!随你便!”他动怒了,一向平静而淡漠的脸因怒火而变得狰狞,一把撕开他的衣衫,拿出随身的“妖月”匕在他胸口划开一个十字,再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衫,在同样的地方亦划上一个十字,捧起自己心口上的血,滴入他的心口,五指向天,他向天起誓,“苍天在上,我以鲜血起誓:不管上官破玄来世变作什么,我要他永生永世都爱上我,永远离不开我!” 

      他的眼一下子变得晶亮,他为何要作这样的血誓? 
      “为什么?”他脱口问出,难道,难道,他终于也爱上自己?! 
      看着那一双因兴奋、希望而变得光亮的眸子,他有着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厌恶,一如每当看到意气风发的他时,就让他情不自禁想打击他,使他匍匐于自己脚下、让他依赖自己、信仰自己一般。 

      “因为我恨你!我要看见每生每世索爱不得,伤心欲绝的你!”他诡异的笑了,“我要你每生每世都追逐着我,却永远也无法真正得到我!我要让你死不瞑目!--带着对我的深情去喝孟婆汤吧,我要你生生世世心中总有着莫名的遗憾!!” 

      破玄默然。他脸上的一片死默,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快,只是,他觉得,似乎有一条虫子钻进了他的心,在心里啃啮、扭动。 
      他木然,“且初,不要太伤一个男人的心。”心,只有一颗,失去了,就没有了。 
      后面的话,他并没说出来,但,莫名的,他知道。 
      怔怔的,他再也开不了口。 
      上官突然疯狂的拥他入怀,他的吻灼热,而他的唇冰冷。 
      终于,他放开了他。 
      鲜红的血沿他的唇角而下。 
      在看到他嘴边那朵凄楚的微笑时,他突然碎了。 
      --他居然忘了他最爱的人! 
      “告诉我,”他的声音低微至几不可闻,“般若对你具何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他平静回答,“她只是一颗棋子,我用来测试自己对你重要与否的棋子。” 
      “没有人对你具有任何意义?” 
      “没有人。”只,除了,你! 
      破玄幽幽说道,“从爱上你后,我就常在想,我的前世是否是一株骆驼草,而在那更久远的前生,我是否就是那爱上了不该爱的神仙,因而注定了要寻找一块可以用爱留住自己,让自己可以扎根的地方。只是,追寻得太久以致误会自己没有根。或者,我本就注定该一生被放逐。” 

      他的声音中藏着无数锋利的刀,而夏候且初就孤独的在那里,任他切割成支离破碎。 
      长长的叹息一声,他说,“也许,我本该一生被放逐。” 
      无奈在瞬间蔓延上他的全身,他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 
      上官笑了,“你竟然不敢再看我一眼了?” 
      且初听到他低不可闻的叹息,“原来,你真的,只爱自己。” 
      然后,他缓缓的倒了下去。 
      他伸手抱住他,感觉他在自己怀中逐渐冰凉。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看到他的爱情正疯狂的从他指缝间流泻,一如,逐渐冰凉的他。 
      他不禁呜咽出声。 
      他的爱情哪! 
      怎么能爱着而不自知?? 
      怎么能忘了最爱的人?? 
      他拼命想着他的脸想着他的笑容,但,他的脸他的笑容在记忆中都是模糊不清的,而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却清晰宛若浮水印。 

      --当爱离开时,他才发现爱的存在! 





      十二,终曲 

      奔战元帅上官破玄因谋反被光华帝赐死,这个普天同庆的消息让万民沸腾。因为四海一片升平,也就再没有任何人计较:皇帝是用帝礼埋葬魔教教主,且帝下旨在已百年后与上官破玄同葬一陵。 

      此后,在夏候且初的统治下,天朝达到前所未有的繁荣时代。史书对英宗光华帝夏候且初的评价是:他从未辜负过那个“英”字--英明神武果断明决。 
      只是,英宗自登基至驾崩,终生未立后,中宫之位一直空悬。 
      传说,是为了那早逝的太子妃:上官般若。--皇帝终生未曾摘下双耳那刻有“上官”二字的耳针即是明证。 
      据宫中人传说,皇帝终生未在众嫔妃面前裸露上身。曾有一柳姓德妃恃仗皇帝的爱宠,扒开皇帝上衣,柳妃被皇帝命人活活打死。柳妃只因在死前说了一句,“为一个伤痕送我性命,我不服!”被枭首、戳尸、夷九族。从此,宫内没有任何人敢对皇帝的举动有任何置疑--天威难测呀! 

      只是,传说,皇帝身上是真有一道伤痕。 
      传说,那伤痕,是由耳针的主人留下。 
      原来,是上官娘娘给皇上留下的印记呀! 
      人们在恍然大悟之余,对圣上的一往情深更是告诉赞许。 

      英宗夏候且初统治了整片大陆。 
      军队铁蹄所至,诸国无不闻风而降。史称其为“光明皇帝”。 
         
      英宗夏候且初在37岁的壮年时,大薨。 

      时光荏苒,历史彰显了帝皇的彪柄功业,却从没有人看到那激昂凯歌后隐约传来的低沉呻吟,局中人的爱恨嗔痴、情仇交结…… 
      因为,饱学鸿儒们记载的不是儿女长情,而真实历史,属于一统神州大陆--乱世的征服者的传记! 

      只是,传说,在临终前,皇帝曾对追随自己多年的忠臣侍剑将军说, 
      “我有权有势有天下,但我真正想要的,却已永远也得不到。” 
      “--早在多年以前,我已亲手扼杀毕生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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