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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传说(完整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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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棋子罢了,对吗? 
      凄楚的笑起来,”可是,我怜惜她。”也许,我和她的命运会是相同的,以为拥有了爱情,以为拥有了心爱的人,却在大功告成之后,被所爱的人,毫不怜惜的,舍弃! 

      不由长长太息,”情之为物,最是误人啊。”望着远方某一处虚无飘缈之处,他一字一字说道,”当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那就是他被对方操纵伤害的开始。” 

      他话语中那苦涩、伤感、寂寥之意,让他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他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不由分说的,狠狠吻住他,成功的燃起了一把火,让他跟着他纠缠、沉沦…… 

      三日后,大然帝在朝会上宣布由朝臣共荐新任太子。 

      ”皇上叫群臣举荐太子。” 
      ”我知道。”上官没停下给他梳发的手,仍在温柔的为他整理着长发。 
      ”不论在朝或在野,推荐的人都离不开四人:我,夏候正,夏候惊艳,夏候全阳。” 
      ”很好啊,”一边继续梳理着他光滑的长发,一边说,”当初在太子身旁,你虽尽掩光芒,但,仍有光彩,仅这些光彩就已让群臣为之嘹乱了。”从镜子中看着他,问,”你还有什么不满?” 

      他不些烦燥,”当初真不该这样子的,害得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 
      上官不由笑起来,”难得你也有情绪波动的时候,这可不像你。” 
      他有些失控的低嚷,”难道你要我笑咪咪的站一旁不闻不问不争?” 
      ”对,不争。”他直视他,”让他们去争个够好了。” 
      ”不争?”他不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放下梳子,站起身来,负手踱步到窗前,”你平常对权势从来都不闻不问,现在突然热衷起来,你说,群臣及皇上会怎么想?反常即为妖啊。” 
      夏候且初凝神,深思不语。 
      上官继续说,”如果在明天朝会上,你站出来,自愿弃权,刚被老二、老三兄弟相争直接刺激了的老皇上势必会被深深打动……” 
      ”不错。”夏候且初点头,”再说些诸如不论哪位兄弟执政,我必会尽力辅佐一类的话,才受老二、老三刺激的皇上必会被深深打动。这样就算是太子位由他人坐了,在皇上心中,我的地位也必与他人不同。” 

      上官接口道,”而在新太子眼中,只会视你为良友。至于其他那些不甘心的皇子们,在确知你已跳出争夺之战后,他们只会拉拢你,希望你能对其拨刀相助,至不济,也希望胸能保持中立之姿,不加入任何一方。那时节,又大不同现在了讨尽了皇上的欢心,控制了诸皇子,同时,咱们再让太子不断的出点小错……那时,就尽在掌握了。” 

      他突然笑了,”上官,如果没有你,我还能想到这许多的计策吗?” 
      上官,我们在一起,究竟是缘?还是冤孽? 
      走过去,将他冰冷的身子拥进怀中,毫不吝啬的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温言说,”没有我,你仍会得到你想要的。从于这,我从不怀疑。” 
      真的,我从不怀疑。 
      没有我,我相信你仍会得到你的天下,实现你的野心。为了你的野心,你总是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不惜牺牲一切。即使,那其中,包括了你自己。看,你不是用你自己来换取我的死心塌地?! 

      这般坚毅、沉稳、理智、无情的你啊,是定会成功的! 
      却不再言语,搂紧了他,像要把他掼入骨血中似的…… 

      次日朝会,果然他们日前所料,大然帝将惊艳、正、且初、全阳四人提出来,要求朝臣在他们四人中再次推举。 
      夏候且初站出朝列,”启禀皇上,儿臣有一不情之请。” 
      ”讲。” 
      ”父皇,在候选太子一事上,儿臣愿自动弃权。” 
      ”哦?” 
      ”父皇,儿臣才学浅薄,文才不及大哥,武略不及十哥,论胸怀气魄更是万万不及七哥。因此儿臣愿自动退出,安心做好小臣。”夏候且初朗声道,”不论哪位兄弟做了太子,儿臣必安心辅佐,鞠躬尽瘁。” 

      大然帝沉声道,”且初,此话当真?” 
      夏候且初诚恳无比,”此乃儿臣肺腑之言,望父皇成全。” 
      皇帝沉吟片刻,终道,”既是如此,就准奏吧。” 

      七日后。 
      ”父皇让众臣明天再次推荐太子。” 
      ”他是在试探你。” 
      ”哦?” 
      ”老皇上是在试探你是否真的毫无贪恋权势之心。这个紧要关头,就算有再多的人要保举你,咱们也要做足戏码,让人人相信皇十三子大公无私,一为只为公器。” 

      含笑不语,夏候且初端起瓷杯,喝了一口方道,”我管着天下钱粮,你又一直在兵部,这局面,是越来越稳了。” 
      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夏候且初悠悠道,”夫唯现在不争,方取胜争得天下。” 

      次日,果如上官所料,仍有不少朝臣保举夏候且初,但,均被夏候且初温和而坚定的婉辞掉。 
      十日后,夏候惊艳正式被立为太子。 

      大然三十五年。 
      二月十五日是大然帝的六十四寿辰,一反往年的惯例,在皇帝的授意下,司礼监组织了一场仅由后宫嫔妃及皇帝的女子组成的天家家宴,让皇帝得以一享天伦之乐。 

      ”今天的家宴好玩吗?” 
      ”好玩极了。” 
      ”哦?”看着他因喜悦而变得晶灿的双眸,不由问,”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他并不答他的话,却反问道,”你说,在朝中众臣心中,谁是最公正、最无私的人?” 
      想了想,方道,”应该是义亲王夏候正吧?” 
      ”不错。正是老十。”他得意的笑了,”你说,如果老十和我同时目睹太子乱仑的场面,他会怎么做?” 
      ”怕是会完全瞒下吧。”既是兄友弟恭,当然会为兄弟一手遮下,当然绝不会让家丑外扬。” 
      ”你错了,”夏候且初笑得愉快,”老十为恼怒,说出了一个泽渊也就够了,没想到会再出一个惊艳。他绝不容忍天家如此污秽他要在朝庭上检举惊艳!”他开始兴奋起来,”这是我们的机会了!” 


      ”当惊艳发现他与同母胞妹红衫的恋情被皇上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办?”优雅好听的男声轻笑发问。 
      ”如果红衫皇女自尽身亡,且皇上又下了一道因惊艳辱灭天家家风而赐其自尽的圣旨,我就知道他会怎么办。”低沉有力的男声答。 
      ”皇上会下旨?” 
      从善如流的答,”这道圣旨当然是由平常非常关注太子殿下的兄弟代皇上所为。” 
      ”你以为会是谁呢?”忍住笑,等待那个意料中的答案。 
      ”是恭亲王全阳吧。” 
      ”哦?会是他?” 
      ”有资格角逐帝位的,不就那么几位罢了。皇十子以公正闻名朝野,自然不会是他。而皇十三子天性仁慈善良,以诚待人,又怎会做出屠兄之事?”叹息声轻轻响起,”算来算去,只有恭亲王平日与太子没有任何仇隙,当然只能是他了。” 

      忍住了笑意,问,”平时没有仇隙的人会加害太子,会不会太过荒谬?” 
      ”那时世人才会恍然大悟:原来平素的一切不过是假名象而已 
      。恭王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那边厢是容色不变的答,”更何况,恭王身为皇长子,当年只因他非皇后所出,才没被立为太子,而仅封为亲王这样的人,又怎会安分守已?不过是又一伪君子被发现了而已。” 


      三日后,夏候惊艳被夏候正以”内乱”罪之名上奏天听,大然帝大怒,命太子好好反省。 
      当晚,一道圣旨,赐一杯毒酒给夏候惊艳。 

      三个月后,经特别侍卫查明,假传圣旨之人乃皇长子恭王夏候全阳。 

      二个月后,皇十三子被大然帝立为太子。 

      大然三十六年(天历三九四年),大然帝薨,时年六十六岁。 
      四月,后世称其为光明皇帝的皇太子夏候且初继位,帝号光华。 

      光华初年。 
      光华帝夏候且初登基。 
      头戴皇冠,身着龙袍,更映得这美得惊人的男人尊贵非凡,他端坐于皇位上,众臣跪下,齐呼”万岁!” 
      须弥座啊! 
      终于如愿成为九五之尊! 



      六,伤别 

      ”明天你要去赴老十的宴会?”上官皱眉道,”为什么?” 
      ”为争这个大位,手足间死伤无数,现在,老十邀我到他家赏花,我怎能放过这个显示兄友弟恭的大好机会?” 
      ”不要去。” 
      ”不会有事的。” 
      上官沉思道,”我总觉得不妥。老十这人,显得太过大公无私,总觉得……你在做什么?” 
      唇从颈间移开,落到耳际,”做想做的事啊。” 
      耳朵被人轻轻咬住,暖暖的,酥酥的,”别闹我,我在想事情。你不觉得,上次老十告发惊艳得太过时候了吗?这人……” 
      那人却已如饿虎般把他压下,笑嘻嘻的,”现在不谈国事,这间屋里 ,只有你我。” 
      看到映在那人瞳眸中的自己,迷了,乱了,什么也不愿想了,什么也想不到了…… 

      真的很不对,上官冷眼看着夏候正殷勤的劝着夏候且初再来一杯,心中总预感着要出事,却因为抓不着任何证据而焦燥。 
      是哪里出了什么错?到底是什么不对? 
      环视四周,仍未看到任何破绽,周遭的近臣内侍们喝酒调笑着,一派歌舞升平的安祥。 
      在玉杯触地那一刻,他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大队的兵马从四面八方涌入亭内,夏候正的手中已多出把长剑。 
      夏候正,果然也是野心家啊! 
      尖叫和怒号,刀剑斫入人体的声音,残躯飞落地面的重响杀戳开始了。 
      将上前的一个兵士一掌击毙,回身要去拉人,看见的情况却叫他心里一紧,”且初,你怎么了?” 
      夏候且初的脸惨白得可怕,黑气隐隐浮现在这张脸上,唇角流出紫黑的血。努力攀着上官的手站起来,一张口,又是一口浓稠的黑血,”……老十,原来,我,一直,……错看了你……” 

      ”不错。”夏候正冷笑,”当初没人注意到你,所有人都认为你毫无野心,更无威胁他们都太轻敌了,所以让你得了江山,而现在,你也和他们一样轻敌你错看了我,正如他们错看了你一样。所以,你该死。” 

      无视于保护在夏候正身边的众多兵士,飞身上前,数招之内,夏候正身边的高手已统统毙命,下一刻,上官已纠着夏候正的衣领,”你对他做了什么?” 
      夏候正的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原来你一直是他的人。更没想到,你的武功居然如此惊世骇俗。错看了你,是我的致命错误。” 
      ”拿出解药,我饶你不死。” 
      ”解药?”夏候正的脸上浮起奇异的笑,”帝皇之争,从来都是没有任何余地可留。你以为,我会给十三活路吗?”他的笑容更形夸张,”我得不到皇位,十三也别想会得到……只可惜,不知会便宜谁了……” 

      ”快说!”惊觉不对的上官狠狠捏住夏候正的肩,情急之下,夏假正的肩骨已被捏碎。 
      ”真的没有解药……”夏候正的笑中已带了些倦,”……'情人的眼泪'……如何能解?”叹息着,”可惜我配不出'情人'来,否则,一定让你去得更快,所以,只有苦了你啦……唉,这须弥位,会有幸落到谁头上……” 

      他的笑容越来越恍惚,”……所以,我们定要看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否则,……只有……死……” 
      叹出最后一个”死”字,他也气绝身亡。一抹红色液体自他唇角流出,原来,在眼见争位无望后,他竟自断心脉而死! 
      杀戳很快结束了,叛党统统被拿下。 
      上官立即派立伟飞速前往近效的夜叉山,速速请回在夜叉山清修的尚未封后的太子妃!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面色已由苍白逐渐转为灰白。 
      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中。 
      为什么,看着他气若游丝,自己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如果可以,让我代你身死又算什么?--只要你能安好! 

      空气中传来熟悉的幽香,是般若到了。 
      她的头发凌乱,仍在喘息着,一天一夜的路程,她在七个时辰内就赶到了,难为她了。 
      没有多说,她直接上前检察夏候且初。 
      ”我们都学过配毒制毒,想必你也已经发现,配毒者所配的'情人的眼泪'精纯,幸好你懂毒,没有用功力给他逼毒,还找来了冰床,抑制了毒在血液中运行的速度。”她静静说道,”玄,我当然可以救他。” 

      所谓的天籁指的就是这回事吧,他松了口气,随即又道,”那快动手。” 
      看着他,般若问道,”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玄,你爱我吗?” 
      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当然爱你。” 
      ”不,”般若摇头,”我问的是,你,可曾把我当作一个女人来爱?” 
      沉默半晌,他终于一字一字说道,”没、有。” 
      ”那,你爱他?” 
      ”爱!” 
      ”你爱他,爱到了什么程度?” 
      ”我愿为他付出一切。”  
      ”即使,那一切中包括了我?” 
      ! 
      无视他的惊诧,般若继续问,”如果我和他同时中了毒,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我救他,然后陪你死。” 
      ”为什么?” 
      ”如果他爱我如我爱他一般的多,那,我会救你,自己再陪他死。可是啊,他不是。他有野心他有壮志,所以,我救他尽自己最后一点力,让他能够达成自己心愿。” 

      ”那又为什么陪我死?” 
      ”我也爱你。虽然,永远不会有爱他那么深。” 
      般若轻叹,”你诚实得真残忍。”却又笑起来,”可是我才不要你陪我死,你有成全爱人的器量,难道我就没有了?破玄,我死了之后,请你,活下去且活得好!” 

      ! 
      仍是在笑,但她的话却让他全身发冷,”破玄,我和他真的只能活一个人。'情人的眼泪'的确有药可解,那药却要历经五年方能制成他,等不了那么久,即使有玄冰床护着他,也只能护他十三日,何况现在只有普通冰床,这只能保他三日。那就只有渡毒了。渡毒者,必须是玄冰之体行渡毒大法我,自幼修行玄冰心诀,而天下间,怕也只有我会渡毒大法。” 

      他惊恐的喊道,”传给我,传给我!由我来!!” 
      ”玄冰心诀、渡毒大法必须是在修练十三年以上方能运行,你,不可能的。” 
      他悔恨万分,”为什么,当年我不学它?”当年曾经授业,他嫌玄冰心诀太过阴寒,不适于男子修行,于是不学。至于渡毒大法,更是想到这个世上他上官破玄绝不会有以已身替人渡毒的那一天,所以也没理会,却没料到…… 

      般若淡淡的问他,”现在,你告诉我,你,选择救谁?” 
      直视着她的眼睛,他一字一字坚定说道,”请、你、救、他。” 

      天黑了,又亮了。 
      已经进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结果? 
      难道出了什么为故?难道救不了且初? 

      门终于开了,般若疲惫不堪的走出门外,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忙忙搂住她,在他怀里,她用尽全身力气告诉他,”幸、不、辱、命!” 

      “玄,”轻轻的唤着最爱的男人,她问,“为什么,甘愿为爱如此牺牲?又为什么,会爱上他?” 
      看着面白如纸的般若,他眼中有几分怅惆、几分忧伤,辨不清心中是伤悲?是痛苦?亦或是其他。 
      他低低说道,“情字来时,全然不由自主。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爱他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愿一刻稍离他左右。爱得,真的很盲目。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他?”叹息一声,“当我发现自己竟然对且初动了真心时,也曾想要拨除这份情,无奈,已经身陷情海,无法自拨。” 

      抬起眼,他看着般若,低声而微咽地道,“情之所钟,身不由已。般若,我为情所苦,已然铸成大错。但,我不悔,--我不过是拿我所有的,去换我所要的。--我,只对你不起。” 

      他的声音在殿堂中萦萦低回,竟是荡气回肠之至。 
      望着向来睥睨万物、气吞山河的破玄竟为情如此,心软了、心痛了,深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一个情之所钟,身不由已啊。” 
      情之为物,最是磨人心性,任谁也说出清为什么来。 
      而情若一痴,什么都可抛下,什么也都可不顾。 
      破玄如此,她,又何尝不是? 
      他爱他,所以为了他的野心、他的欲望,他让自己嫁给了他,又入宫为他斩除一切障碍,一直伴在他身边。而自己,因为爱他,所以甘愿嫁给他,成为他的妻,然后,在他身受奇毒时,为他渡毒在身,代他身死--只为,她爱他! 

      躺在他的怀里,柔夷轻怜蜜意的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泪,自她眼角滑落,苍白的唇吐出心底最深的愿望,“若我还有来生,我宁可过着没有你的幸福生活,也不要有遇上你的痛苦日子。--让有心人把我那颗支离破碎的心缝合以后、让我爱上别人以后,再和你相遇吧。” 

      “般若!” 
      “我知道,你将生生世世都已许给了他,心上再也容不下别的人,那么,遇着你,注定我再一次伤心。所以,请让我离开。” 
      他的心狠狠抽痛着! 
      他知道,自己伤她有多深,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般若。握着她的素手,他咬破自己右手中指,以血在她额上划下天魔之印,慎重起誓,“吾以天魔之血起誓:让般若自来生起,世世幸福、心满意足!” 

      她呆了,他,居然把一生一次的许愿用在自己身上,那么,自己在他心上的位置可是比自己以为的要来得深刻?急急追问,“为什么把这一生一次的天魔愿用在承诺我的幸福上,而不是用在你和他的未来上。身为教主,你更该知道,天魔愿的誓力只能维系一世,你为我许下生生世世,你会受天罚的!” 

      他答,“生生世世,我都不可能对他放手。和他之间,幸福也罢,伤心也罢,端看上怎生安排。我强求到一世的幸福,却求不来生生世世的快乐。而你的幸福,是我唯一所愿,承诺也好,下咒也好,我只望你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即使这样做的后果,是身受天罚--但,我仍要你幸福!” 

      她笑了,一如初绽的玫瑰,她低嚷,“破玄,破玄,你其实也是爱我的。” 
      笑声渐弱,她缓缓的闭上了眼…… 
      他心神俱灭,“般若!” 
      极力睁开眼,眼中是一片清明,“从此以后,做你想做的事吧,哥哥!” 
      “……” 
      “叮!”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响扬起! 
      是她腕上的锁命环断了,摔落到地上。 
      玉环的断裂几乎震断上官破玄的心魂! 
      般若!!! 


      “且初,吃一点东西,好不好?你已经五天不吃也不喝了。” 
      自般若死后,他就抱着她的尸身回到教中,亲手把她的身体烧后,再亲手把她埋葬。却一直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他只是沉默。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终于开口了,这是这些天来他所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黯哑,有着极深刻的痛苦。 
      “不!”他拥住他,“吃一点东西,为我吃一点东西吧。为我!” 
      他沉默。 
      良久,他站起身来,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让我静一静。”他往林中走去。 

      看着空荡荡的臂弯,他只觉得冷:这是他第一次挣脱自己的怀抱! 
      也是第一次多日来对自己不理不睬。 
      他,可是要离开他了?他开始觉得惊慌起来,他不能想像,如果真有一天,他真的离开自己时,自己会变成怎样? 

      匆匆追上去,“破玄!” 
      他定住身,回过头来,静静看着他。 
      夕阳余晖给他向来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增添了几许柔和,此刻他看来,竟然美得让他,心痛。是的,他真的心痛--看他如此折磨自己,他真的不舍! 
      大步走上来,他坚定说道,“破玄,我不许你再这样消沉下去。你是我的,我不容许你如此折磨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中,他是真心诚意爱惜他。 
      他笑了,“我是你的吗?”他笑得悲怆,如果是在数天之前听到这句话,他愿用生命去换取,而如今…… 
      在般若用了自己的命代且初身死之后,且初难道还以为自己还可以无动于衷,继续沉迷于这段无望的爱中吗? 
      定定的看着爱了这个男人,他的面容是不可思议的平静, 
      “且初,我累了。追逐这么久,我却永远得不到你,我已经厌倦了。” 
      他心跳得极快,更有着不好的预感,却仍能镇定的,等着他的下文。 
      “我要离开了。且初,我不会再见你,永远不会。” 
      说出这句话后,他微微笑了,随后,梦游一般的走入林深处…… 

      雾如流水一般弥散在林间。 
      重重浓雾中,突然传来一阵歌声,“……情怎堪别?情怎堪离?情是伤,情是痛,情是痴,情是苦,情是空。可怜众生,错在情多……” 
      歌声空灵,更带了种游离于世人之外冷眼旁观世情的漠然。仿佛歌者已经看透情之为物,误尽苍生。 
      歌声越来越近,一个女人从浓雾中曼步走来。 
      那女人,黑发绿眸,美艳倾城。 
      见到来人,上官不由惊呼,“曾(chen)经!” 
      曾经是他幼年时遇到的异人,她教他一切:天文地理、内功心法,武功阴阳……如果没有曾经,绝对不会有如今堪称天下无敌的他。在他十八岁那一年,曾经离开了,十多年来,再出没有出现过。 

      惊艳似的看着她,从见她第一面起,直到现在,她的样子完全没有改变,永恒的年轻美丽。 
      女人在叹息,“情之为物,误尽苍生。破玄,没想到,连你,也难逃情海。” 

      心中有很多疑问要问,但的问题掺在一起,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曾经笑,“很惊讶我会出现,是不是?”仍是一迳慵懒的笑,“我本不在人间界,但感受到你心中的痛苦、无奈,于是我越界而来。” 
      曾经不是凡子,他早就知道,却从没听她说得这么直接。 
      “很好奇我所说的一切,是不是?”曾经仍是笑,“弄不明白就不要弄明白。你只要清楚一件事:我关心你,我爱护你,我希望你活得好。” 
      她关心他、她爱护他,他从不怀疑,自幼到大,一贯如此。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让他完全不怀疑、完全信任的人,那就只是曾经了。 
      他突然上前,紧紧抱住她,“曾经,曾经,怎么办?般若死了,她为了我,死了……” 
      终于放声哭了出来,毫不掩饰的,一如,一个孩子。 
      在这个人面前,他从不需要伪装,他的一切,她知道。 
      她抚着他的发,低声道,“我知道,一切我已经知道。” 
      他痛苦,“我不能原谅自己。为了爱一个人,牺牲了般若。在知道般若可以救他代他死时,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且初,舍弃了般若。” 
      “般若她是心甘情愿。” 
      在她怀中,他低低叙述着,“曾经,还记得吗?小时候,般若总爱追在我身后。她能认识你,跟你学术 
      ,也是因为追在我身后,才认识你的。后来,父母死了,是般若和我合力杀了教中那些叛逆。那么温婉的女子,却为了我,不惜双手染上血腥。又是为了我,她嫁给了且初……她的一生,为我所误。” 

      她对般若没有任何感情,只因为他,才教她术。和般若相处甚好,也不过是因为如此做能让他开心而已。自己一向是个无情的人,如果不是破玄他们三人在她成形时,给了自己血,自己对他们仍是无情的。可是,谁叫自己接受了血,和他们有了情感联系--关心他们,就像是关心自己一样,她再怎么不爱人,却爱自己得很--现在,破玄因般若之死,伤心欲绝,那她得想个办法,让他不伤心! 

      “玄,”她静静开口,“你,想不想救般若?” 
      “你有办法?”他大喜过望。 
      “我,可以让你重返夏候且初中毒那一刻 ,只要你选择不救夏候且初,那般若就可以不死了。” 
      “你可以逆流时间?”居然有如此神力。 
      “不,”曾经摇头,“时间向前流走,除了时间大神以外,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逆转时间。”她虽是集天地之精华而生的十三游人之一 
      ,却也只能借力施术,“我所能做的 ,是借力,带着你穿过时间的缝隙,回到那一刻,让你重新选择。” 
      重新选择? 
      重新选择且初与般若的生死?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会…… 
      下一刻时,他已和曾经立于禁宫之中。他看到面色死灰的且初气若游丝,他看到守在且初身边的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玄,现在,你,就重新选择吧。” 
      轻轻的一推他,他看到自己身上产生了一个漩涡,身不由已的,他朝那个漩涡飘去…… 
      然后,他和自己,那时的上官破玄,重合了。 
      --他真的,回到了当时! 
      且初的呼吸好微弱,似随时都会断了一般。 
      他的生命在快速流逝中。 
      心好痛! 
      且初,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然后,般若出现了。 
      他知道般若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可是他浑身无法动弹,似陷入梦餍一般,他静静待般若说完。 
      --般若,你不该死!可是,为了且初,我只有让你死! 
      啊! 
      我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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