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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衣素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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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敛眉,“这便是你在北洵生变之后,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原因?”
楚倾不答,只是凄凄一笑。
是在北洵生变之后吗?也许,有些事情是的,可是她心里清楚,真正的原因,是宛家的覆灭。
那日,她虽奶娘逃走,本想使出武功回去救人,却是奶娘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只要小姐还活着,宛家就有希望。
确实如此,她一人之力,即便武功再高,却是毫无防备,又如何应对那么多羽林禁卫?救人不成,把自己搭进去了不算,反而会连最后给宛家伸冤的机会都没了。
可是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重伤,失足落入深潭,更没想到会与楚倾灵魂互换转生……
也许,这便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背上突然一暖,就在她愣神之际,她毫无防备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你所有的过往、未来,会有人陪着你一起承担。”
楚倾回神,吃吃笑着,轻轻摇头,想要挣脱萧珏,萧珏却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记住我的话。”
还是那般凌人霸气的气势,然今楚倾听来,却只觉心中酸涩。
亦有满足。
够了,这样便够了,曾经她一心想要的、却抓不住的,而今就在身边,就在手中。
可是如今,她却不能再抓着这些不放。
“萧珏。”她缩在他怀里蹭了蹭,良久才太息道:“你要走的路我知道,你要受的累我知道,你要冒的险,我亦知道。你只要记住,你输,我陪你东山再起;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然……”
她轻轻拉开萧珏揽着她的手臂,缓缓回身,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独独不可能是,在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第二百一十三章 八混
萧珏浑身轻轻一怔,紧盯着楚倾的眸子看了半晌,终是没有再多问一个字,低下头轻声道:“回吧。”
楚倾点点头,随着他缓缓朝着拴马的地方走去。
两人一路无声,倒是让身后紧跟着的韩奇一众人大为不解,也很疑惑。
不过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自从那天晚上回来之后,萧珏与楚倾之间突然变得很微妙,不再似以往那般,让人看着便觉二人之间关系暧昧,似有情愫。
如今,两人见面依旧可侃侃而谈,依旧可以谈天说地,却再也不提及丝毫关于个人的事。
三月初五,东朝军再次攻城,历城城门外布下七星阵,东朝军始料未及,吃了大亏,连连退后。
看着他们撤回的狼狈模样,历城的守城将士总算是一雪前耻,出了口恶气,欲要追出城去,却被萧珏拦住。
宛珂在大军后方的营帐内,不紧不慢地品着茶,对着气急败坏而来的赫连盛道:“王爷不必气恼,我早与王爷说过了,以萧珏的性子,断不会让守城将士这么容易追出城来的,他可是个战场老手,没那么轻易上钩。”
赫连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宛珂挑眉,“简单,打败他们就好。”
赫连盛不由冷笑,“打败他们?你可知那是萧珏和尧冽,还有萧珩和萧珝二人在,岂有那么容易就能打败?”
宛珂搁下手中的杯盏,缓缓站起身来,眼底升起一抹清寒恨意,“萧珩……他既是自己送来了,不收了他岂不可惜?”
冷冷一笑,他转身对赫连盛道:“请王爷退兵,将大军后移三十里。”
赫连盛一惊,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历城内,萧珏三人正领着一众将士在商量应对赫连盛的事儿,一名小兵匆匆来报:“东朝大军正在撤回!”
“撤回?”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撤回哪里?”
小兵道:“已经撤至三十里外,另外,这封信是方才有人用箭送来,要太子殿下和珏王殿下亲自过目。”
萧珩疑惑地瞥了萧珏一眼,点了点头,接过小兵递来的信函,打开扫了两眼,蓦地变了脸色,萧珏察觉,接过亲自看了两眼,如萧珩一般,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沉肃清利,下意识地朝着尧冽瞥了一眼。
尧冽察觉,却又不便多问。
酉时,宋盈和常林匆匆而来,满脸焦躁,“姑娘,不好了!”
楚倾没由来的一惊,丢了手中的草药,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
宋盈道:“太子殿下和珏王殿下方才一起出了城去,没有带任何人随行!”
楚倾脸色一沉,只稍稍沉吟片刻,便脱下罩在外面的轻衫丢在一旁,朝着城门走去。
宋盈二人一见便知她要做什么,?么,不由紧紧跟着她,宋盈道:“姑娘,当初你已经抛下了我们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姑娘一人去冒险!”
楚倾闻言,只觉喉间有些哽住,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想了一会儿,沉沉点了点头。
得知楚倾要出城,守城并将自是不容,道是萧珏临行前有交代,在他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楚倾心中焦躁,掏出一枚令牌送到那小兵面前,冷声道:“你若是再不开城门容我出去,你们王爷能不能回来,尚未可知!”
小兵闻言大吃一惊,再见她手持御令,便是萧珏在此都不好阻拦,无奈只得开门放她离去。
尧冽闻讯赶来,见楚倾已经出了城去,不由大怒,喝道:“糊涂!怎能容她出城去?手持御令又如何?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是不知道吗?”
韩奇和陆文拦住大怒的尧冽,轻声道:“放心吧,我和陆兄这便带人出城去看看究竟出了何事。”
天色渐暗,一深一浅两道身影策马在白马峰外缓缓停了下来。
“哎。”见萧珩欲要抬脚入内,萧珏一把将他拦住,“这白马峰内地势诡异,曾经布有阵法,老将军便是在此出了事,你多加小心。”
闻言,萧珩不由弯了眉角,“倒是奇了,四弟也会关心我。”
萧珏顿然冷了脸色,蓦地,他神色一凛,抬手一扬,一枚飞刀从袖间飞出,朝着身侧打去。
“呵呵……珏王殿下好觉察力。”轻轻的一声淡笑,继而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名身着鸦青色长袍的男子,丢了手中的飞刀,轻轻击掌道:“如此兄弟情深,当真教人感动。”
他戴了面具,看不清面容,声音也似刻意变化成这样,听起来颇有些奇怪,然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语气之中满是对二人的敌意。
“谦澜。”隔了一会儿,萧珏淡淡道。
宛珂隐在面具后面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谦澜?而今,他只是他们的敌人,谦澜。
“珏王殿下果然聪明,不似那人,似乎必须要有别人的保护才行。”他说着突然伸手一指萧珩。
萧珩倒也不恼,垂眸冷冷一笑,“你倒是说说,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究竟是谁害死了尧老将军?难道,那个人不是你吗?”
宛珂摇头,“自然不是我,若真是我,我又何必来自讨苦吃?害死尧仇的人不仅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东朝的人,而是……”
他突然转身,伸手一指萧珩,“你。”
“荒唐!”萧珩眼底浮上一抹杀意,“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知道老将军之死的真正原因,而是自己活够了。”
宛珂朗声冷笑,“这话倒是说对了,我确实活够了,我本该是早就已经死掉的人才对!可是我没死,所以,就只能由你们其中的一个代我去死。”
闻言,萧珩和萧珏的脸色都没由来的一沉,正要往前走去,却觉得双脚钉在地上根本不听使唤,周围的一切突然都变得很奇怪,像是波纹一般,轻轻摇晃着。
“我们入阵了。”萧珏在萧珩耳边轻声道。
萧珩不傻,这么多年的兵书并非白读,自是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沉声道:“看来他是早有防备而来。”
宛珂笑道:“没错,我确实是早有防备而来,不过我并没有打算杀了你们两个,我也知道珏王殿下对行军布阵颇为了解,破了此阵是早晚的事,只可惜现在是在两军交战的档口上,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慢慢破阵。”
萧珏冷声道:“你想怎样?”
宛珂道:“我放你们其中一人回去,另一人,则要被困死在这阵中。”
“呵!”萧珏不由轻呵一声,“那你说说,我二人谁回去了比较合适?”
宛珂故作沉思片刻,道:“若论行军打仗,自然是珏王殿下更胜一筹,如今这局面,当然是珏王殿下回去了比较妥当。”
“果然……”萧珏轻轻摇头,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说罢,你与太子之间有何冤仇?为何从刚刚一见面,你就对他满怀杀意?”
“冤仇么?”宛珂仰头长长一叹,“冤仇太多太深,我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了。不说也罢,反正,迟早也是埋于一抔黄土之人,问那么多有什么意义?”
说罢,又转向萧珏和萧珩道:“你们并不吃亏,要知道,若是萧珏回去了,大有可领兵击溃东朝军的可能,也算是可以为萧珩报仇雪恨了。”
萧珏眸色一凛,与萧珩相视一眼,继而垂眸一笑,“原来,你是赫连昱的人。”
宛珂笑道:“我不是任何人的人,我只是我自己,只做对我自己有利的事情,谁能给我的利益更多,我便为谁做事。”
萧珩不由蔑然道:“无耻之徒。”
闻言,宛珂的脸色骤然一变,扬手一挥,萧珩似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后心一般,向前踉跄了两步方才站稳。
“哼!无耻?究竟是谁无耻?太子殿下一抬手杀了自己的未婚妻子和未来岳丈满门的时候,可曾想过这‘无耻’二字?”
“你……”萧珩一怔,似是想起了那天宛家被灭的惨象,胸口突然一阵绞痛,身形摇晃不稳。
萧珏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他扶住,心中对面前这个谦澜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像,实在是太像!
这种感觉像极了他初识楚倾的时候,那时候她对他便是这种好无厘头的无声怨恨,不说其他,只是一阵见血地掐住那些让他心痛的往事。
“既如此……”他突然开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宛珂,“那便由我来承受你这八混阵,放他走。”说着冷冷一笑,“不管怎样,你是赫连昱的人,而今在为赫连昱做事,赫连盛这一战成败皆在你手,而我也明白,你定然不会容他成功回去,否则,何来永成太子和慕安候的立足之地?”
宛珂稍稍有些惊讶,“怎么?你要代替这个人去死?”
“不可以吗?”萧珏挑眉,“你只是说我们之间一人死,一人生,却没说谁死谁生。”
宛珂沉沉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不该是这样,不该这样的……该是你亲手杀了萧珩,自己逃出来才是……”
萧珏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凌厉,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想好了,要让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
不远处突然传来清冽的嗓音:“你错了,他们一个都不会死。”
第二百一十四章 现身
循声望去,只见楚倾三人稳坐马背上,朝着萧珏二人瞥了一眼,复又看向宛珂。
四目相对,两人都稍稍吃了一惊,心中暗暗愕然,然却又似心知不可能,转而便冷嘲一笑。
“你怎么来了?”萧珏和萧珩几乎是同时出声,凝眉瞪着楚倾。
闻言,宛珂不由朗声一笑,“这位便是傅宁傅姑娘吧,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谦大人过奖了。”楚倾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却又说不清那感觉从何而来,“没想到谦大人这么费尽周折地将两位殿下挟至此处,只是为了看一场兄弟相残的好戏,这兴致倒是与众不同。”
“哈哈……果真是伶牙俐齿。”宛珂冷笑,继而又轻轻一叹,“怎奈自古红颜薄命,狐媚妖子,更是不久。”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楚倾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跃身下马缓缓走来,“谦大人似乎对我这狐媚妖子也兴趣十足,否则,有何故三番五次派人来取我性命?”
宛珂站在她对面不远处,虽然天色暗了些,不能完全看清她的面容,却能感觉得到他她身上的寒凉气势,“我杀人,从不需要理由,安心就好。”
楚倾浅笑,“谦大人这话说来,竟是丝毫不含糊。倒也难怪,谦大人毕竟也是个技艺超群之人,这布阵杀人的手法更是信手拈来,容易非常。只是可惜,这八混阵在我那云游四野、见多识广的师父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说话间,她已经从腰间掏出几颗药丸,伸手一弹,药丸轻轻落在八方,而常林和宋盈二人便按着她的指示,上前来将手中事先准备好的竹竿插在八个方向,阵中的萧珏和萧珩顿然觉得眼前一片清明。
她竟是如此三两下,便破了阵。
莫说宛珂,就连萧珩都暗暗吃惊,唯独萧珏一脸淡然的表情,勾起嘴角淡淡一笑。
稍稍的惊讶回神之后,宛珂也跟着一笑,轻轻击掌,“高,傅姑娘的手法果然是高,就连南蛮自己人也未见得知道这个简单的破阵之法,谦某权当今日学习了。不过……”
他轻轻喟叹,“阵已破,我便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二位殿下可别忘了谦某方才说过的话,这老将军的死其中玄机可大着呢,你们得自己谋断才可。至于东朝军,若二位殿下是惜才爱将之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萧珏冷声道:“你可以走,回去告诉赫连昱,我萧珏不屑用这种卑劣手段与他交手,他该知道我的脾气才是。”
宛珂笑道:“他自然是知道,所以赫连盛这一战才要必败,如此,你们便可早些见面了。”
说罢,朗声大笑两声,转身大步离去。
“他……”常林一恼,欲要上前拦住他,却被萧珏一把抓住,“??,“不用拦他,我们迟早还会再见。”
常林不解:“这种人,为何还要留他一命?”
萧珏道:“他很有可能知道老将军之死的真相。”
几人一怔,萧珩凝眉向他看去,“我也很好奇,我与他之间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
待得一行人策马而回时,在半路上遇上了领兵前来相迎的韩奇和陆文钦等人,萧珏瞬间冷了眸子,一路无声。
刚一回城,萧珏便因韩奇和陆文钦二人擅自领兵离城,下令各罚了二人二十军棍。
好在行刑之人看懂了萧珏的心思和尧冽的眼神,下手并不重,只是循例走个过场,饶是如此,韩奇的叫喊声还是吵得萧珏忍不住连连皱眉,大有再给他加三十棍的冲动。
谦澜……
这个人他们第一次接触,便觉诡异万分,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人便也罢了,而今初一见面,他便似知道他们所有事情一般,让人心中疑惑。
天气渐暖,尸首不好安放,纵是尧冽心中多有不愿,终还是答应将尧仇和一众暗营将士的尸体火化,而后用一只只骨灰盒装好,命人护送回京。
便是在众人尸首火化的第二天,赫连盛亲自领兵来犯。
原本璃军一众将士就是心中堵了一口气,恨不能将赫连盛及东朝军扒皮抽筋,而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璃军岂能放过他们。
萧珏与萧珩亲临城楼指挥迎战,尧冽、韩奇、陆文钦、李越等将领兵迎战,又有李夙亲手布下的军阵,东朝军刚刚到了城楼下不足半个时辰,便如同被抽了气息一般,由一开始的来势汹汹,变成了节节败退。
“将军,他们撤了!”常林两眼放光,轻呵一声。
身边的尧冽闻言,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一眼城楼上的萧珏,但见萧珏轻轻点头,尧冽顿时如蒙大赦,用力一夹马腹,喝道:“追——”
闻言,鼓声越来越急,璃军众将士犹如出笼的困兽,奋力朝着东朝军追去。
听着这鼓声,正在准备草药的楚倾手上动作稍稍一缓,张俭起身朝着北门的方向看了看,笑道:“傅姑娘不要去看一看?”
楚倾摇摇头,“不必了,我知道就好。”说罢,又低头兀自整理草药。
张俭不由赞许地点点头,“如今,像姑娘这般小小年纪,却能如此沉稳不乱的人已不多,人心浮躁,姑娘却能看得如此清明淡然,当真难得。”
楚倾但笑不语,非她不乱,而是她早已知晓,这一战,璃军必胜。
宋一领着两人快步走来,对着楚倾行了礼,楚倾微愣,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人,略有些惊讶,“聂将军,唐四!你们怎么来了?”
聂逸道:“京中急报,必须要亲自交到三位殿下手中。”
一见他这般脸色,楚倾便知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入夜之后,药庐里静谧无声,只闻虫鸣。
楚倾站在木架前,将一包包草药按剂量分配好,蓦地,她身形一滞,稍稍朝着身后瞥了一眼,复又继续手中的动作,“出什么事了?”
萧珏入内,轻声道:“父王重病,急召回京。”
楚倾一怔,“我临走的时候,已经跟祁老研究了一张方子,便是解不了毒,也可遏制毒性复发,王怎会至此?”
萧珏神色凝重,摇头道:“正因不知,才要亲自回京一查究竟。”
楚倾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阁下搁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沏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道:“你便安心回吧,我留下。”
萧珏不又凝眉,“这便是我为难之处,来去路途遥远,留下却又凶险,而今谦澜已经知道你就在历城,定会再派人来刺杀你。”
楚倾笑道:“我既已知晓,又怎会让他有机可乘?纵是我武功再差,也不至于连几个死士都拿不下。再者,我留下可以给李将军帮个手,你也知道这赫连昱不是好对付的人,此人擅长用毒用药,且看谦澜的表现便可知,这个赫连昱用兵之道定然与常人不同。此番赫连盛大败,即便崇明帝不将其召回,也定会让赫连昱来助,既如此,我便替你先去会会他。”
萧珏轻叹,眼底有担忧:“两军交战,凶险难免,我只是放心不下你的安危。”
楚倾道:“放心吧,你以为李越和韩奇会允许我亲上阵前吗?最多,我也只是与李老一起帮他们破一破阵法,替他们治伤治病罢了。”
萧珏这才稍稍放了心,浅浅一笑,“你之心思,我自是放心。”说着突然沉叹一声,“东朝有谦澜,我南璃有楚倾。”
楚倾亦回笑道:“同样的,东朝有赫连昱,南璃有萧珏。”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继而举杯轻轻一碰。
萧珏道:“照顾好自己。”
两天之后,天色尚未亮起,几匹快马便疾驶着从南门出了历城,直奔着大月城的方向而去。
一道身影隐匿在黑夜中,快步走着,直到看到前方那道意料之中的身影,方才缓缓停下脚步。
“你来了。”
宛珂回身,眼前这人全身上下都罩在黑色的斗篷里,看不清脸也看不清身形模样,只知那是个女子。
他点头,“你找我何事?”
女子道:“萧珏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历城,回京了。”
宛珂微怔,“这个时候回京?”
女子道:“听说是萧琏重病,急召三个儿子回去,来送信的可是十六卫大将军。”
“聂逸?”
“正是聂逸,只是不知这个聂逸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是请命留在历城,而今历城之中只有李越、韩奇和聂逸三位大将,其他人除了陶鹏和薛峰之外,便没有值得忌惮的。”
宛珂凝眉想了想,“那傅宁呢?”
女子闻言,冷冷一笑,“傅宁自然是要留下,给萧珏守好历城,对了,除了傅宁,李夙也留下了,你可认识李夙?”
宛珂顿然皱了眉,“似有耳闻,记不清了。怎么?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
女子道:“此人对星象五行行军布阵的掌握,不逊于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换言之,如今东朝有你,南璃有李夙和傅宁,你应付起来怕是有些吃力。所以,还是尽快解决了比较好。”
宛珂不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只觉眼前这人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气势都非同寻常,“莫非,你就是慕安候殿下口中的那个‘她’?”
女子沉声道:“不该你问的,便不要多问。”
宛珂轻笑着点点头道:“明白,我总算是明白了你为何那么想要置傅宁于死地。”他说着骤然回身看向女子,“你喜欢萧珏?”
女子闻言顿然一怒,喝道:“放肆!”
宛珂却并不惧她,反而笑得更甚,“真是不知这世间的女子都是怎么了?为何一个个全都像是着了魔似的,喜欢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女子冷冷瞪了他一眼,没有答他,只是道:“人就在历城,消息我已经给你了,杀或不杀,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宛珂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勾起嘴角,冷笑着道:“杀,当然是要杀,让萧珩他们回来之后,只能看到一具尸骨!”
第二百一十五章 换将
“你说什么?”
“萧珏已经回大月城了。”
赫连曦一脸愕然地看着宛珂,隽眉微凝,“回大月城?这个时候?为何?”
宛珂淡笑着摇摇头,“这些都不重要,你不是南璃的人,就算南璃天翻地覆,你也不必在乎,你只要知道,萧珏回大月城了,而傅宁……”
他说着转过身来,意有所指地看着赫连曦,“没有回去。”
赫连曦不由皱眉,觉得诧异,“这倒是怪了,萧珏和这个傅宁不是形影不离的吗?两次到北疆,两次都把人带上,若说上一次是为了傅守献的五七,那这一次行军打仗,总不会无缘无故带个女的吧?怎的此番回京,倒把她一人落下了?”
宛珂似已料到她会有此犹豫,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你为何总是要去关心这些与你无关的东西?”
赫连曦闻言,挑了挑眉问道:“那我该关心什么?”
宛珂道:“萧珏走了,傅宁没走,而有这个傅宁在一天,萧珏就不会把目光放在别的女人身上。”
瞬间,赫连曦像是明白了宛珂的意思,有些诧异,瞪着眼睛看他,“你的意思是……”
“你放心吧,这个傅宁,我会替你解决了她。”
赫连曦下意识地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未说完,就被宛珂断然打断:“我是这个意思。”
赫连曦怔了怔,不解地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曦儿……”宛珂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良久才轻轻一叹,垂首道:“我明白,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只能两情相悦。我谦澜别无他求,只要你开心就好。而那些让你心烦、让你不悦、让你费心费神之事,便全都交给我去处理就好。”
“不……”赫连曦连连摇头,“我没有,我……”
蓦地,她突然收声,愕然地看了宛珂一眼,“你刚刚叫我什么?”
宛珂不答,只是满脸柔和静淡的笑容,这一刻他是翩翩如玉佳公子,然转过身时却变成了嗜血修罗,“你尽管放心,但凡让你不开心的人,我都会除去,你只管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时不待人,不要让自己后悔。”
说罢,不等赫连曦多问什么,大步出门而去,留下赫连曦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呢喃。
他刚刚喊她,曦儿?
从小到大,除了她的长辈与哥哥姐姐之外,同辈人中倒是没有人敢称呼她这个名字。
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从宛珂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宠溺?
不……
她连忙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他深深爱着的人,明明就是大月城的月寒婵,当今的醪噱
醪噱
莫不是,他因为月寒婵嫁给了别人,而伤心过度?过度,移情别人?
赫连曦越想便越觉得头脑发胀,独自一人嘀咕了半晌,又豁然想起宛珂刚刚说过的话:萧珏回大月城了!
思索良久,她终于心一横,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绕开那些看守她的护卫,悄悄离开了东朝大营。
身后,宛珂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嘴角泛起一抹凌冽笑意,蓦地把目光投向历城的方向,冷冷一笑,抬手轻轻一扬,“去吧!”
话音落,身后十来名黑衣人朝着历城的方向掠去。
因着萧珏等人的离开,现在整个历城已经处于严密防守之态,有了李夙的巧妙布阵,加之李越独特的守城之法,现在历城这堵北方屏障固若金汤,想要撼动绝非易事。
云榭内传出阵阵潺潺琴音,李越褪去盔甲,一袭青衫罩身,缓缓走来,远远地与楚倾点头致意,走上前来道:“没想到这张琴搁置已久,琴音依旧清脆。”
楚倾淡淡一笑,手指从琴弦上轻轻划过,“想来,傅小姐定是尝尝拂拭此琴,使其不染尘埃。”
李越会意地点点头,“小姐在时,确实很爱抚琴,只是……”
楚倾顿然收了音,“放心吧,如今傅小姐的死因已经查明,害死她的人王爷一定会想办法找出来,傅小姐和傅将军若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李越颔首,“若非你和王爷,此事怕也难以查明,谁会想到近身前伺候小姐的人,竟是东朝的细作。”
说罢,轻轻一叹,抬眼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姑娘也早些歇着吧,王爷不在历城,历城的大小事务都要交由姑娘和二叔打理,当真劳累了姑娘。”
楚倾闻言连连摇头浅笑,“劳累的是李大人,我不过是配配药而已。”说话间却已经站起身来,“不过时辰确实已经不早了,李大人先行回去歇着吧,我去收拾一下。”
“嗯。”李越点点头,起身离去。
他前脚刚走,楚倾的脸色便沉了下去,朝着身后瞥了一眼,冷笑着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琴,一手抱琴,一手轻轻捻着琴弦,琴音阵阵,低沉轻缓。
直到看着李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院子里,她方才突然轻轻扬手,琴音皱起,带着一股强劲的琴风,朝着不远处的围墙上袭去。
昏暗的灯笼光下,几道黑影闪过,将楚倾团团围住。
楚倾似是早已料到,丝毫不慌张,坐在案前放下琴,十指翻飞,传出琴音阵阵,也带着阵阵难以抵挡的戾气和杀意。
黑衣人毫不犹豫地挥刀上前,却发现根本近不了楚倾的身,而上前的几人又被琴音逼退。
就在他们暗自思索如何靠近她时,只听得“嗖嗖”几声响,众人只觉光下似有银光闪过,继而便觉喉间一痛,那细长的银针已经稳稳插入喉间,黑衣人都没来得及叫出声,便一命呜呼。
十来人,顷刻之间倒了一地,只剩两人满脸惊惶地跌坐在地上。
见楚倾收了琴音,两人连忙转身正要逃走,却在转身瞬间顿然停住脚步。
宋盈轻呵了一声“姑娘”,话音落,人已至那黑衣人面前,一抬手掐住那人的咽喉,见楚倾面无表情,不等那黑衣人开口,便指间用力,只听轻轻一声脆响,黑衣人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而另一人腰间缠上一条丝线,便不敢再妄动,回身看了一眼,只见楚倾嘴角泛着细微的浅笑,一脸淡然,目光依旧落在眼前的琴上。
“我不杀你,回去告诉谦澜,想要杀我不是不可以,不过最好派些像样的好手来,若还是你这样的,便不要来白白送死了。”
说罢,手指微微一动,缠在那人腰间的丝线便“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闻言,那人点了点头,大步离去,几个跃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姑娘!”李越轻呵一声,与常林一道进了门来,却看到满地的尸体,不由大吃一惊,低头检查了一番,“是东朝的死士!”
常林连忙上前道:“姑娘,宋盈,你们没事吧?”
楚倾轻轻摇了摇头,低头看了一眼,“只可惜,脏了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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