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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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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事都有第一次,兵来将挡就好了。」说话间,关赫的手突然移到了罗跃奇的腰带上,还十分暧昧把腰带缠在自己指间,不过并没有扯开它。
  罗跃奇猛地回过神来,这才记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关先生……」
  「叫我关赫。」
  罗跃奇咽了口唾沫,然后用力抓住了关赫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不想干了。
  罗跃奇不想干了。因为这么做会让他觉得对不起葛忠良。因为他现在打算接受葛忠良的提议。
  不等罗跃奇说出口,一个人突然闯进了房间,直直冲到他和关赫面前。
  罗跃奇定睛一看,发现是个男人,很年轻,而且很漂亮。他的眼神冷冷的,带着明显的不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我刚说不来,你这么快就找到别人了。」
  也许因为年轻,男人的声音十分清脆。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关赫的旧识。
  「也不是很快,跃奇昨天就跟我约好了。」关赫维持着开始的姿势,笑盈盈地说着。
  罗跃奇觉得有点不对劲。关赫没有半点好事被打断的样子,看起来倒像十分高兴男人的到来。
  「那是我打扰了,不好意思。」男人嘴上在道歉,可表情却没有一丝愧疚。
  看他充满敌意地打量着自己,罗跃奇有些僵硬。
  因为用手肘撑起身体,他身上的浴袍已经开了大半,关赫的手还在他腰上,正被他的手扣着,更不要说早就散开的浴袍下摆。看到自己的露在外面的左腿,他只能庆幸重点部位的遮盖还在。
  虽然身旁的关赫衣服还算整齐,但那种并排躺在床上的姿势,还有他一脸暧昧的表情,完全就是正准备干坏事的前兆。
  这种场面,被人撞破本就十分尴尬。尤其撞破他们的人,还是一脸恨恨的表情。这让他和关赫看起来简直就像被人捉奸在床的奸夫淫夫一样。
  「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把我这个无辜路人卷进来!罗跃奇推开关赫,打算表明立场。
  结果,站在床边的年轻男人却说了一句让他听了差点吐血的话:「我来都来了,不介意让我加入吧?」
  「什么……意思?」罗跃奇下意识去看关赫。
  关赫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说:「他想跟我们玩三人行。」
  罗跃奇听出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再看男人,已经开始动作利落地脱衣服了。
  线条优美的身体,并不如第一眼看到时那般瘦弱。结实的胸腹,隐隐能见到肌肉的纹理;光滑的皮肤,白皙的肤色,动作间轻易吸引观者的视线。
  这个男人,由里到外,都是漂亮的资本。
  不知道屁股怎么样?罗跃奇好奇地想着。
  「行了!」就在罗跃奇耐心等待美景的时候,关赫打断了男人的「脱衣秀」,「跃奇不喜欢这个。」
  「不会啊,我还挺想试试的!」罗跃奇假装雀跃。
  他看出来了,关赫今天约他来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刺激眼前这个男人。他可不甘心被人当猴耍。
  「不,你不想试。」
  用力将罗跃奇从床上拉起来,关赫将他推进了浴室。「罗先生,我们今天到此为止。麻烦你换好衣服,赶快去找那个喜欢你的男人吧!」
  罗跃奇不想遂他的心,慢条斯理地说:「你利用我,这不公平。」
  「那是因为你绝对有被人利用的资本。」关赫笑得像只老狐狸,「明天我会让秘书把新合约寄给你,这样公平了吗?」
  罗跃奇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关上了大门,然后迅猛地将衣服套回身上。
  离开饭店后,他匆匆赶到了葛忠良的家。
  修车行的二楼,他看到了那个要求与他一起生活的男人。
  「明天有空吗?」罗跃奇问他。
  「什么事?」
  「下班的时候,去帮我把行李搬过来吧!」
  一阵沉默之后,罗跃奇收获了他记忆中最热烈的亲吻。
  关赫很讲信用,第二天果然传真了新合约过来,将之前那些苛刻的条款全部修正到公平合理。
  聂闻达看过之后疑惑多过惊喜,好几次在罗跃奇面前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看到他纠结的样子,罗跃奇本想解释一下,又担心会越描越黑。明明就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解释倒像是有什么了。
  就这样,两个人顶着怪异的气氛在公司忙碌了一整天。
  下班的时候,葛忠良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罗跃奇这才想起,他还没有跟聂闻达提出今天要搬家的事。
  「你要搬走?」得知罗跃奇的决定,聂闻达十分意外。
  「嗯。我想尝试一下,看看和人同居是什么滋味。」
  「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我还以为你会为我感到高兴。」
  「你自己觉得高兴吗?」
  面对聂闻达的问题,罗跃奇略显羞涩地笑了笑,说:「还可以。」
  「那就好。」
  聂闻达不是一个习惯把感情挂在嘴边的人,所以说不出太肉麻的祝福话。不过,熟悉他的罗跃奇早已从他的眼神中领会了他的心意。
  「等我适应好了,再请你过去作客。」
  聂闻达微笑着点头,然后催促道:「快点收拾你的东西吧!别让你的男朋友在外面等太久。」
  罗跃奇傻笑着点点头。
  当他提着行李箱走出卧室的时候,等在客厅的葛忠良正在来回踱步。
  一看见罗跃奇,他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
  「东西都收好了吗?」
  「嗯。」
  「我来拿。」
  与聂闻达道别之后,他们一起回了家。
  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不同寻常的沉默竟让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而羞涩。彷佛他们都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坐在心上人的身旁,明明想靠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接踵而来的琐碎事情让罗跃奇先一步恢复了正常。
  「我的东西要怎么放?」虽然他搬过来住了,但这里毕竟还是葛忠良的地盘,请示一下主人总是应该的。
  「衣服都挂这里……」
  葛忠良把衣柜打开,安排道:「这格给你放内衣,这格放袜子……另外,书桌我都清出来了,你应该用得着的。还有……」
  不一会儿,他就将所有物品的大致「方位」统统介绍了一遍。
  罗跃奇一边往柜子里塞自己的东西,一边开玩笑说:「你有没有什么秘密是不想让我知道的?」
  「什么?」
  「就是装了秘密的小抽屉什么的。要是不想我碰,你一定要事先告诉我。不然被我不小心看到了,后果自负哦!」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葛忠良大笑,「我保证,在你面前绝对没有秘密。」
  「哼哼,话别说太满,世事无绝对……」
  罗跃奇贼笑的样子就像一只正在引诱猎物入圈套的小狐狸,看得葛忠良心里直发痒。这样可爱的小动物,就应该圈起来、养起来,拴在身边只供自己一人玩赏。
  男性荷尔蒙瞬间飙升,葛忠良的四肢不经大脑授权就自行采取了行动。
  莫名其妙就被扑倒在床上,罗跃奇有些哭笑不得。
  「干什么?一身臭汗的。」他假装嫌弃。
  葛忠良不以为意,反而厚着脸皮说:「没关系,我不介意洗床单。」
  「这么勤快?那以后洗东西就全拜托你了,哈哈……」罗跃奇忍不住大笑,左右闪避葛忠良的狼吻。
  葛忠良哪能让他真的躲过去,干脆伸腿一跨,骑到他的肚子上,连压带挤地说道:「没问题。小的保证把罗大少爷伺候得舒舒服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情人间的呢喃很快被封锁在两人的唇中,罗跃奇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忍不住想笑。幸福感来得这么自然,就像加在水里的蜜糖,一直甜到心坎里。
  在罗跃奇窒息之前,葛忠良终于放开了他的唇。衣服都来不及脱下,手就直接摸到裤子里去了。
  「喂,天还没黑……」
  罗跃奇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谁知,葛忠良还真的停了下来。
  不是吧?罗跃奇瞪大眼睛看着他。
  「之前在那边,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了。」
  「怎么会?」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坚定的样子,而且……」比平时更加低哑的声音,平稳地诉说着葛忠良心中小小的不满。
  「而且什么?」
  罗跃奇凑上去,好像宠物撒娇一样,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脸。
  注视着他笑得弯弯的眼睛,还有皮肤上柔和的光彩,葛忠良投降了,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申诉。
  「没什么。」只有傻瓜才会挑这个时间来说话。
  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激|情指数丝毫没有因为曾经的中断而打上折扣。可就在他们马上就要进入状态的时候,新的阻碍又出现了。
  「忠良?忠良,你在吗?」
  门外传来的声音迅速浇熄了两人的爱火。
  卧室门只是虚掩着,来人要是再走近一点,就能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葛忠良慌张地从罗跃奇的身上爬下来,一边扯好凌乱的衣服,一边回答道:「在、在!」
  「我有事跟你说,你出来一下。」
  「哦!」葛忠良露出一丝苦笑,转头对罗跃奇说:「是刘姐,我出去一下。」
  「去吧!」
  罗跃奇体贴地点点头,等到葛忠良转身,才把羞得通红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心想也许该叫他在楼下多加个门,让店里的员工不能随意进出这里。
  十分钟后,葛忠良回到了卧室。刚刚还火星四溅的热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太明显的沉重。
  「怎么了?」罗跃奇问。
  「没什么。」葛忠良挤出一个笑容,「你把东西收拾好,我去做饭。」
  看他口不对心的样子,罗跃奇忍不住揶揄道:「不是说好没有秘密吗?你这么快就开始说话不算话了?」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这条谈不上严重的「指控」,竟让葛忠良瞬间紧张起来。
  「我不是想瞒你什么,都是一些帐上的事情,听了就烦,所以才……」
  听到这一本正经的解释,罗跃奇差点笑出声来,连忙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用这么认真。」
  发觉自己被耍了,葛忠良立刻闭上嘴,有些懊恼地在罗跃奇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哎哟!」罗跃奇立刻抱头呼痛。
  这回葛忠良不上当了,不但不紧张,反而继续用力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我去做饭了,这里你自己收拾!」
  摸着被掐疼的脸蛋,罗跃奇狠狠挤出一个「凶恶」的表情。
  葛忠良大笑。
                  第五章
  就这样,他们的同居生活拉开了序幕。
  葛忠良外表虽然粗犷,但照顾起人来毫不含糊。面对他的细心呵护,罗跃奇常常感觉受宠若惊,偶尔还会陷入一种无以为报的恐慌之中。当然,这种恐慌是很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与葛忠良同寝同食,一起消磨闲暇的时光,让罗跃奇的生活渐渐变得安稳而舒适。他沉溺在无处不在的温馨与甜美中,就像迷失方向的孩子走进了一片糖果森林。
  糖果很漂亮,也很可口,只是有时候太硬了,会磕伤牙齿。
  「跃奇!」
  突如其来的一声喊,惊得罗跃奇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看到不知何时坐在自己对面的聂闻达,他立即强作镇定,问道:「什、什么?」
  聂闻达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纸巾,直接在罗跃奇的嘴角上用力擦了擦。
  看到纸巾上湿湿的一片,罗跃奇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居然不知不觉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连口水流出来了也不知道。
  「你最近是不是玩得太疯了?」
  「……」
  「虽然同居让人很兴奋,但你都搬过去半个月了,好歹也该节制一下。」
  「……」
  「年轻的时候损耗太大,到老了会很吃亏的。」
  「你在说些什么呀!」
  聂闻达越说越离谱,而且话里取笑的成分远远高于责备,罗跃奇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以为他只是害羞,聂闻达继续「苦口婆心」:「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这么熟了……」
  「去你的!」
  「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这段时间一上班就打瞌睡,睡着了还会流口水。你说你晚上都去做什么了,操劳成这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那是哪样?」聂闻达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
  罗跃奇犹豫了半天,为免背上纵欲无度的罪名,终于说出了实情:「忠良睡觉的时候会打呼噜,声音还特别大,害我都睡不好。」
  聂闻达摸着下巴,一脸狐疑:「你搬过去之前不就跟他上过床了吗?怎么现在才发现?」
  「那之前……之前我也没在意啊!谁知道会这么严重。」
  关于这件事,罗跃奇真的是哑巴吃黄莲。
  之前每次跟葛忠良在一起,都是Zuo爱做到天昏地暗,完事时早就累趴下了。别说是鼾声,就算是打雷都吵不醒他。
  可现在两个人住在一起,怎么可能每晚都不知节制?很自然的,罗跃奇就不可能睡得那么沉,问题也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那你有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提了也没用吧?」罗跃奇把腿缩到椅子上,顿觉无比惆怅:「不是说打呼噜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打呼噜吗?为了这种事特地去跟他讲,未免也太那个了。」
  「哪个?」
  「就是那个……」
  发现聂闻达根本只是在逗他,罗跃奇不客气地送了他一个白眼。
  低头闷笑了许久,聂闻达终于正色说道:「两个人一起生活,就像是新车上路,总要经过一段磨合期。想要走得远,开得顺,发现问题就一定要及时解决。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道理和现实是两回事。」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打呼噜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毛病。他要是不举,那才不好开口说吧?」
  「他要是不举还好了,换我上他!」认识葛忠良之后就没占过上风的罗跃奇,忍不住龇了龇牙。
  聂闻达没听清他的嘀咕:「什么?」
  「没什么。」罗跃奇装傻。
  没兴趣再管闲事,聂闻达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说道:「好了,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公司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要是你病倒了,我可不会放你病假。」
  聂闻达嘴上说为了公司,实际上还是在关心朋友,罗跃奇十分感动,却仍然忍不住情绪低落。他不向葛忠良提起打鼾这件事,不好意思开口只是原因之一。
  葛忠良总是在迁就他,尊重他的习惯,配合他的喜好。如果他连打鼾这种小事都不能包容,那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罗跃奇不希望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葛忠良一个人在付出。他想公平一点,这样才不会觉得亏欠。
  到了下班时间,葛忠良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办公室楼下。
  聂闻达从窗口看到他的车子,忍不住对罗跃奇说:「你以后开我的车吧!那样上班方便一点。」
  「车子给我开,你出门怎么办?」
  聂闻达可不像他这样能屈能伸,坐公交车对他来说跟上刑差不多。
  「满大街都是出租车,你还怕我出不去吗?」
  「那倒是。」罗跃奇尴尬地笑了笑。他差点忘了,聂闻达才不会为了省钱去坐公交车。
  「话说回来,葛忠良对你还真是不错。从修车行到这里,来回得两个小时吧?为了接送你,他一天得花四个小时在路上。这一天两天也就算了,现在都大半个月了,他还真有毅力。」
  聂闻达的感慨让罗跃奇忍不住得意,「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住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这是他应该做的。」
  「两个人谈感情,没什么应该不应该,只有愿意不愿意。」
  谈话突然变得语重心长,罗跃奇不由想笑:「知道了,恋爱专家。」
  「我不过是个失败的专家。」聂闻达苦笑,「等你积累了更多的成功经验,记得一定要传授给我。」
  猜他可能想起了吕钊,罗跃奇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于是含糊地应了两声「好」。
  上了葛忠良的车,罗跃奇把聂闻达借车给他的事说了。还以为减轻了负担的葛忠良会因此感到高兴,谁知他反而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
  「我送你不好吗?」
  「有你送当然好,但是你每天这样跑来跑去的,实在是太辛苦了。而且,油钱也划不来呀!」罗跃奇觉得自己都快成钱精了,越来越节省。
  「你最近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我怎么放心让你每天开车上班?有我送你的话,你好歹能多休息一下。」
  没想到葛忠良连这个都有留意到,罗跃奇一阵窝心,但又忍不住硬撑说:「没有啊!我精神好得很……」
  说话间,正好遇上一个红灯。
  葛忠良停下车子,突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罗跃奇的脸,拇指还刻意在他的眼圈上来回擦了几下。
  「精神好的话,黑眼圈怎么会跑出来?」他问。
  「我……」
  罗跃奇正想胡乱编一个解释,葛忠良却已经转过头,专心开起车来。
  注视着他线条刚硬的侧脸,罗跃奇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嗯?」葛忠良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罗跃奇突然伸手托住他的下巴,然后闪电般地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谁知,葛忠良准备不足,惊得差点握不稳手里的方向盘。车子呈曲线状在路面扭动了几下,还好周围的车辆贴得不是太近,才没有连累别人。
  「好险!」同样被吓到的罗跃奇连忙拍胸口压惊。
  恢复正常的葛忠良立刻严肃地提出了警告:「下次不许这么干了!」
  「哦。」
  本来还想取笑他定力太差,不过见他脸色实在难看,自知做错事的罗跃奇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车厢顿时陷入了沉默,为免尴尬,罗跃奇打开了收音机。
  交通台正在播报路况,接着便是一首接一首的流行歌曲。音乐伴着车身的震动,居然让罗跃奇觉得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嘴唇上的压力干扰了他难得的好眠。
  浑浊的热气一阵阵地喷过来,好像把空气都挤走了。张嘴想要呼吸,却让早就等在那里的人有了入侵的空隙。湿滑的舌尖如同调皮的精灵,随便游走一圈,便引来一片骚乱。
  对抗的本能被挑起,但角力的结果却是节节败退。面对对手的强大,罗跃奇很不服气,于是更加凶狠的还击,可惜无一例外,全都被对手轻易化解。
  唇齿的摩擦慢慢变成一剂致幻的迷|药,让紧闭的双眼也能窥见五彩斑斓。窒息催动了狂乱,整个人就像是从里到外被点燃了。
  好热!
  不能呼吸。
  再也受不了了,用力推开面前的热源,新鲜空气如愿而来。
  大口喘着粗气,罗跃奇终于看清了占他便宜的人。
  「到家了。」葛忠良近在咫尺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就像被那眼神夺了心智一样,受了欺负的罗跃奇顿时忘了委屈,傻愣愣地看着他。
  「你不生气了?」
  「气什么?」
  「气我影响你开车呀!」忘不了他刚才拉长脸的样子,罗跃奇趁机摆出不满的表情。
  葛忠良大笑,捧住罗跃奇的脸狠狠地亲了几下,说:「刚才我是气我自己,太容易受你影响了。不过被你随便亲一下,就差点把车子撞了。」
  「真的假的?」罗跃奇嘴上还在质疑,可心里早就被这变相的甜言蜜语哄得心花怒放。
  葛忠良不答反问:「你到底要不要下车?还是想继续吗?」
  带着诱惑的声音,简直就是个陷阱。
  看到他不断放大的脸孔,罗跃奇差点就想答应了,可眼睛的余光瞥到后视镜,发现小海正在朝车子走过来,便立刻紧张地大喊道:「下!我下!」
  当众表演实在是太丢脸了,打死他都不要!
  罗跃奇下了车,与小海照面,立刻摆出无可挑剔的灿烂笑容。可惜小海心事重重的,匆匆点头之后,就直接去找还在车上的葛忠良了。
  再回头去听他们说些什么似乎不太妥当,罗跃奇只好先走一步。
  经过修车行的时候,在里面工作的人都热情地与他打招呼,他也自然的一一回应。
  搬来这里之后,所有的人都对他很好。他们很自然就接受了他与葛忠良的恋人关系,就像对待平常情侣那样对待他们。
  从没想过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生活在别人的目光中,罗跃奇不得不承认,这是葛忠良给他的最大一个惊喜。
  上天还是眷顾他的。能得到现在的生活,罗跃奇觉得自己与父亲的抗争全都值了。就算每天晚上被葛忠良的呼噜声吵得不能睡,也值了。
  懒散地趴倒在卧室的大床上,罗跃奇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随后进来的葛忠良忍不住好奇。
  「没什么。」拉住他的衣摆,把他扯到自己面前,罗跃奇表情蛊惑地说:「我们继续吧!」
  不需要解释到底是要继续什么,葛忠良的唇已经飞快地贴到了罗跃奇的唇上。可惜,并没有预料中的火辣热吻,葛忠良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我马上要出门了。」
  「去哪里?」
  「有个老主顾的车出了问题,我和小海现在要赶过去。」
  「饭都不吃了吗?」
  「不了。饭我都做好了,微波炉热一下再吃。」
  罗跃奇来不及多说,葛忠良就像风一样刮了出去。
  哀怨地看着门口好一会儿,罗跃奇拿起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
  不想吃饭,他要睡觉。
  就像要把这些天缺失的睡眠一次补足似的,罗跃奇这一睡下去,再醒来居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看到身旁空空的位置,他有些傻眼了。修什么车需要修上一夜呀?
  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罗跃奇把昨夜的饭菜拿出来热了热,填饱了咕咕直叫的肚皮。而当他准备去洗碗的时候,葛忠良来了通电话。
  「什么车要修这么久呀?」听到他略显疲惫的声音,罗跃奇不由有些心疼。
  「其实是改装车子,客人想让性能再高一点,这种比较花时间。」葛忠良似乎正在吃早点,嘴里塞着东西,讲话有些含糊:「今天我不能送你去上班了。」
  「没关系。」
  「可是你去公司要转车,太辛苦了。」
  「你一晚上没睡才辛苦。」葛忠良的无微不至让罗跃奇很是感动,「不要操心我了,你忙完了就早点回来睡吧!」
  「嗯,那我挂了。」
  「Bye!」
  罗跃奇挂上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收拾东西出了门。
  虽然他一直感觉自己比聂闻达能吃苦,但真正在上班高峰时段爬上了公交车,他才发现那根本只是自己的幻觉。
  到处都是人,身上不知贴着谁的后背、手臂、大腿,怎么躲都躲不开。车里的冷气还不如不开,人多了根本没有降温的效果,还封闭了车体,弄得一车子浊气。
  待在这个闷罐一样的地方,身上明明没有出汗,衣服也好像黏在了皮肤上。随便动一下都觉得束手束脚,完全透不过气来。
  辛辛苦苦赶到公司,居然还迟到了二十分钟。虽然聂大老板不会扣他的薪水,罗跃奇仍然觉得十分懊恼。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葛忠良又打电话说有事情要忙,没办法过来接他,害罗跃奇差点想趴在桌上大哭一场。
  「不是吧?亏我昨天还赞他毅力好,今天他就不出现了。你小心点,这可能是他对你失去兴趣的前兆。」
  聂闻达的乌鸦嘴换来了罗跃奇送出的两记白眼。
  好的不灵,坏的灵。
  罗跃奇没想到,聂闻达那天的一句玩笑,没过多久就基本成真了。
  之所以没有完全成真,是因为葛忠良并不是真的对他失去兴趣,而是他根本没时间来对罗跃奇展现兴趣。
  从那天开始,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帮人改装车子,白天还在照顾修车行的生意,连睡觉都只有少少的时间,好像铁人一样。
  一开始罗跃奇还有些高兴,毕竟他可以暂时不用为鼾声烦恼。但时间长了,他就有点看不下去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说,葛忠良还累得瘦了一大圈。
  听小海说,改装车子是很赚钱的,但为了赚钱这样拼命的,罗跃奇还真没见过。
  虽然两个人已经住在一起,可罗跃奇还是不太好意思直接叫葛忠良别干了,顶多是旁敲侧击,让他要注意身体什么的。不过这样温柔的提醒,通常只能换来葛忠良不痛不痒的保证。
  该死的,他都忘了他们上次亲热是什么时候了。这样下去,两个人会有好结果才怪!
  「呼——」
  罗跃奇吐出一口浊气,无力地将头靠在玻璃窗上。
  室外超高的气温,把玻璃都烤热了。
  「发完呆没有?」聂闻达走过来,在罗跃奇的办公桌上敲了两下。
  罗跃奇没有转头看他,只是纠正说:「我在忧郁。」
  「那麻烦你忧郁完了就把这个月的营业分析表做一下。」已经习惯了他最近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聂闻达表现得毫无同情心。
  「我都说了我在忧郁了。你这个不体谅人的坏蛋,压榨员工的吸血鬼!」
  虽然这控诉完全歪曲了事实,但是骂上他两句能让罗跃奇心里痛快不少,所以最近他常这么干。
  被当成发泄管道,聂闻达一般并不介意,谁让他是罗跃奇多年的好友呢?不过今天,他突然有了不同的反应。
  聂闻达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陶瓷碎裂的声音吓了罗跃奇一跳。浓黑的咖啡弄脏了聂闻达的裤子,他却没有任何自觉。
  「怎么了?烫到了吗?」
  面对罗跃奇关切的询问,聂闻达呆滞了两秒,然后将手中大信封递给他。那是早上收到的,聂闻达刚刚才拆开它。
  「什么东西?」
  罗跃奇接过来一看,发现里面装着一迭照片。每张照片里的主角都是与聂闻达失去联络许久的恋人——吕钊。看照片的角度,明显都是偷拍。
  「这是……」
  「我爸把吕钊藏到国外去了,难怪我一直都找不到他。」
  罗跃奇再次细看,照片上的背景果然都不是国内有的。
  「私家侦探虽然收费贵了点,但还是挺值的。」
  聂闻达的声音有些颤。罗跃奇能感觉得出他的惊喜,还有惊喜背后压抑的酸楚。用力搂了搂他的肩膀,罗跃奇无声地安慰着他,真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将照片拿了回去,聂闻达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将它们贴在胸口。
  吕钊都快人间蒸发一年了,普通人就算没放弃,估计也会想疯了吧?聂闻达能坚持下来,真是出乎罗跃奇的意料。
  他感慨着,忍不住联想到自己。
  他和葛忠良在一起好像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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