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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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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夏天……」
  「那就当成毯子。」
  「可……」有你这么厚的毯子吗?罗跃奇想反问他,不过声音最后还是憋进了肚子里。
  葛忠良看他的眼神,就像一位能够包容后辈一切任性的宽厚长者。罗跃奇觉得后脊梁直发麻,似乎不表现得温顺一点,就是大逆不道。
  对罗跃奇愣愣的表情视而不见,葛忠良伸出手指在他的太阳|穴揉了揉,问:「头疼不疼?」
  「不疼。」
  「真的不疼?昨晚喝那么醉……」
  「我喝醉了?!」罗跃奇很惊讶。
  他记得自己明明没醉,葛忠良的客人走了之后他还去洗了澡……想到这儿,罗跃奇当机了。他居然完全不记得洗澡之后的事情,他甚至连澡是怎么洗完的都不记得。
  「我喝醉了之后,有没有很难看?」虽然没有先例,但罗跃奇担心自己酒后失态。
  「怎么会难看!你什么时候都挺好看的。」葛忠良给罗跃奇灌了一碗迷魂汤。
  「呵,」罗跃奇傻笑,「你也太肉麻了吧!」
  「我是实话实说。不过……」说着,葛忠良突然收起笑容,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你昨晚把我害惨了。」
  「怎么?」罗跃奇紧张地问:「我吐在你身上了?」
  「那倒没有。」
  葛忠良翻了个身,将双手枕在头下,感慨万分地说:「你只是突然就睡死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哈,是这样啊!」罗跃奇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颊。
  「可怜我,做到一半,只能自己打手枪。长这么大,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
  「啊……」罗跃奇从指缝中偷看葛忠良,半秒之后,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葛忠良有些窘,立刻质问道:「很好笑吗?」
  「还、还好……哈哈哈哈哈哈哈……」罗跃奇口不对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床打滚。
  「喂!你太夸张了吧!」葛忠良假装生气,立刻翻身压住他,同时掐住他的脖子,一副恨不得掐死他的样子。
  「我……没……哈哈……」脖子被卡住,罗跃奇多少收敛了一些,不过仍是止不住笑意。葛忠良的申诉听上去既可笑又可爱,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还敢笑!」
  咬牙切齿的,葛忠良用嘴狠狠堵住罗跃奇的双唇。罗跃奇唔唔了两声,总算是收起了笑容,但这个单纯用来堵嘴的吻也跟着变质了。
  互抵的舌尖,像鱼儿一样游走纠缠,火辣辣的,瞬间挤走清晨残留的最后一点睡意。
  贴上来的身体没有衣服的阻碍,凭本能相互摩擦着,激起强烈地电流。身体中心最敏感的部分像被唤醒了一般,慢慢充盈起来。
  可就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罗跃奇却抓住在自己腰侧流连的大手,艰难地说道:「等、等一下!」
  「不等!」葛忠良假装凶恶地拒绝了罗跃奇的要求,手指一刻不停地伸向那处可以让他销魂的禁地。
  「不行……我一会儿要上班……」
  这话就像当头一盆凉水,浇在欲火烧身的葛忠良身上。
  「还有时间!」葛忠良看了看表,不想放弃。
  「我会吃不消的。」
  因为还不是很适应,毕竟作零号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聂闻达是个对工作一丝不拘的人,罗跃奇不想弄得跟残花败柳一样出现在办公室。
  「哎……」葛忠良重重叹了一口气,明显的心有不甘。
  罗跃奇小心翼翼地安抚说:「对不起,工作不能耽误。下次,下次我们补回来!」他一边道歉,一边悄悄抽身。「真的很对不起……」
  葛忠良却扣住他的腰身,不肯放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打算憋回去吗?」
  知道他是指自己勃发的状态,罗跃奇尴尬地笑了笑,不敢说他打算自己动手。
  「不进去就没事了。不进去,你就吃得消了吧?」
  葛忠良自顾自地说着,一把将罗跃奇重新拖回床上,不等他反应,就自作主张地抓起了两人的性器,放在一起共同摩擦。
  十足的力道,激得火星四溅。
  罗跃奇刚要叫出声来,就被葛忠良狠狠吻住。没有余力,罗跃奇感觉全身都软了,所有的意识,都变成想让葛忠良再快一点。
  不管不顾地搂住眼前这个男人,他放纵地享受着眼前的快乐。
  转眼又是一周。
  与关赫那边的生意一直谈不拢,罗跃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聂闻达虽然没说什么,但见他越来越深的抬头纹,就知道他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公司是破釜沉舟才开出来的,如果捉不住关赫这条大鱼,经济损失是其次,信心上的打击才是致命的。
  夜里,躺在一张床上,罗跃奇问聂闻达:「你会不会后悔?」
  「什么?」
  「因为一个选择,不得不放弃那么多东西。你会不会后悔?」
  黑暗里看不清聂闻达的表情,但罗跃奇却清楚感觉到他明显绷紧的呼吸。
  「我不可以后悔。如果我后悔了,吕钊就永远回不来了。」
  聂闻达的语气是平淡的,也许还有无奈的成分在,但罗跃奇能体会到其中的坚定。
  佛家说有舍才有得,聂闻达选了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必须舍弃其它。别人说再多都是废话,只要他觉得一切值得,那便是值得。
  罗跃奇羡慕他的坚定,还有可以如此去爱一个人的勇气。同样是被家里扫地出门,罗跃奇觉得自己的运气比聂闻达差远了。
  如果他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吕钊」,那今天所承受的一切,一定会更有价值。
  正想着,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聂闻达顺手接起来,却发现响的并不是自己的手机。
  「葛忠良找你。」聂闻达把电话递给罗跃奇。
  罗跃奇怔了怔,立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开始接听。
  「一直也没联系,你最近好吗?」葛忠良的声音有点小心翼翼。
  「还好,还好。」罗跃奇正讲着,就发现聂闻达正在伸长耳朵偷听,于是给了他一下拐子。
  「现在在忙?」
  「没忙什么。刚躺下,打算睡觉。」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罗跃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电话是聂闻达接的,而他现在说他正在睡觉,这不等于告诉葛忠良他与聂闻达睡在一起吗?
  「你不要误会,闻达的公寓已经卖掉了,我和他现在都住在公司。公司只有一间卧室……」飞快地解释了一堆后,罗跃奇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为什么要对葛忠良解释得那么清楚?他们又没有在交往。
  就在罗跃奇停下来的时候,电话突然挂断了。听着那一声声急促的嘟嘟声,罗跃奇有些不知所措。
  「葛忠良是谁?你新交的男朋友?你完了……」聂闻达在一旁幸灾乐祸。
  「睡你的觉吧!多管闲事!」
  拍熄床头灯,罗跃奇把毯子拉到下巴底下,手里攥着手机,心情复杂。
  差不多快天亮的时候,聂闻达终于忍无可忍,把罗跃奇踢下了床,吼道:「不想睡就出去,别在这里翻来覆去的吵得我也不能睡。」
  罗跃奇委屈极了,只能抱着枕头去了客厅。
  他也想睡啊!可是脑子里乱哄哄的,一闭眼就忍不住去想葛忠良是不是生气了,怎么可能睡得着?
  罗跃奇觉得自己真是太奇怪了。他和葛忠良又没什么,何必去在意他的情绪?
  而且他已经很紧张在解释了,是葛忠良自己很没礼貌的挂断了电话,按理说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罗跃奇又翻了个身。可惜这次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窄窄地方根本容不得他折腾,于是在「扑通」一声之后,他跌到了地板上,手肘还很不走运地磕到了茶几。
  抱着被磕得整只麻掉的手臂,罗跃奇痛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到了白天,失眠的后遗症开始显现。
  罗跃奇一坐到椅子上就犯困,连向来精力充沛的聂闻达也时不时地打两个哈欠。
  按道理说才一个晚上,应该不至于这样。可能是夏天吧?夏天的时候人总是比较容易疲乏。
  罗跃奇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一边感到惭愧。
  现在是公司的紧要关头,聂闻达做事又向来讲求完美,看到好朋友这副德行,还连累他跟着效率下降,肯定是想教训又不好意思开口。
  下班的时候,看见聂闻达往自己身边来,罗跃奇立刻识相地抢先开口:「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找房子搬,以后保证好好休息,不耽误工作。」
  「说什么呢?」聂闻达皱眉。
  「我说我会尽快搬走,不再打扰你。」
  「谁说你打扰我了?」
  「你不是来跟我说这个吗?我未卜先知。」罗跃奇傻笑。
  「半毛钱没有,谁会把房子租给你啊!」聂闻达用力拍一下罗跃奇的后脑勺,「我是来跟你说,精神不好就去躺一下。」
  罗跃奇摸摸脑袋,有些尴尬。因为资金紧缺,他和聂闻达把所有的钱都填进了公司。两个人是一起赚钱,一起花钱,从没谈起过薪水的问题。
  如果罗跃奇出去租房,势必要从公司的流动资金里抽钱。现在这种精打细算的情况下,再添上这笔开销实在是不太明智。
  「不躺了,我一会儿要出去。」罗跃奇换了个话题。
  「去见你男朋友?」
  罗跃奇矢口否认:「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别胡说!」
  聂闻达盯着他看了三秒,而后摆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去吧!记得好好解释一下,别让他再误会了,害我跟着遭殃。」
  「什么啊!」罗跃奇还想嘴硬,可泛红的双颊已经出卖了他。
  万发修车行,每次见到这个名字,罗跃奇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罗哥!」
  小海看到罗跃奇,大老远就亲热地叫了起来。看来上次吃那顿饭,还是挺联络感情的。
  修车行的人听到声音,全都跑出来看热闹。罗跃奇觉得自己像极了动物园里被参观的某种稀罕动物。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对那群「参观者」挥了挥手。
  「师傅在楼上跟刘阿姨对帐,我把他叫下来!」
  小海风风火火地往楼上跑去,罗跃奇根本来不及叫住他。
  要是葛忠良因为昨天的事不肯下来见他,他不是糗大了?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战战兢兢地跑过来解释昨天的事?真是……哎,来都来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小罗啊!吃饭了没有?」老当益壮的周叔上前来寒暄。
  罗跃奇摇摇头,心思全飘到了楼上。没多久,就见到摆着一张臭脸的葛忠良从楼上下来。
  「忠良,小罗还没吃饭。你弄点吃的给他!」不等葛忠良出声,周叔热心地为两人做了安排。
  葛忠良点点头,抓着罗跃奇的胳膊就往楼上带。罗跃奇不爽,正要拒绝,葛忠良却突然停了下来,抬起他的胳膊肘看了又看。
  「怎么回事?」看到罗跃奇手肘上又青又肿的地方,他的脸更臭了。
  「不小心撞到了。」
  「擦药没有?」
  罗跃奇摇头。葛忠良的反应真是让他困惑呀!明明是在生气,却又好像很关心他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恨交织?
  「走,上去擦点药去!」揽住罗跃奇的肩膀,葛忠良像看护重病伤员一样,小心翼翼将他带上楼。
  楼上,修车行的会计刘姐正在收拾餐桌上的一大迭单据之类的东西。
  与罗跃奇打过招呼,她突然开始数落葛忠良:「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我们全部得跟着你喝西北风去!」
  这个谈话应该是葛忠良下楼之前就开始了。罗跃奇觉得自己真是个突兀的存在。不过,葛忠良和会计大姐似乎并不介意。
  「他只是暂时有困难,都是老客户了……」
  「说句有困难就能欠钱不还,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你就会说知道!以后不准你再同情心泛滥了!」
  「我以后会注意的。」
  葛忠良认错态度良好,会计大姐不好再教训下去,于是说:「不跟你说了,耽误我回家给孩子做饭。我先走了!」
  等她下了楼,罗跃奇陪着葛忠良松了一口气。
  「我当她是长辈。」葛忠良突然解释了一句,似乎是担心罗跃奇认为他无能。
  「我知道。」
  罗跃奇知道葛忠良本性忠厚,这种家庭式的小生意,很适合他这样的人来经营。
  结束闲谈,罗跃奇开始说正经事:「我这趟过来是想……」
  葛忠良突然抱紧罗跃奇,以吻封缄。未完的话语,瞬间消失在贴合的唇瓣中。
  这是一个温柔的吻,没有太多的情欲,反而有恋人的味道。配合着葛忠良呼吸的节奏,与他唇舌纠缠,罗跃奇沉迷了。
  「师傅,时间到了!」小海突然窜上楼,意外地打断了两人的亲热。
  罗跃奇像被火烫到一样,立刻将葛忠良推开。
  葛忠良比他镇定,只见他笑着对小海说:「你们下班吧!记得把门锁好。」
  「哦、哦!」满脸尴尬的小海连忙点头,逃似的往楼下冲,脚下没踩稳,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可怜的孩子,看到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估计被吓得不轻吧?罗跃奇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罗跃奇问葛忠良。
  他还好说,大不了不在这里出现。可葛忠良是修车行的老板,要是小海把事情说出去,他的麻烦只怕不小。
  「什么怎么办?」葛忠良不甚在意,径直走去厨房。
  「小海刚才肯定看见了,你不怕他……」
  「他不会说出去。」
  葛忠良毫不担心,「就算他说出去了,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罗跃奇可不觉得同性恋已经公开到可以无所避忌的程度。
  葛忠良笑了,像安抚小猫一样摸了摸罗跃奇的耳朵,「修车行的人就像我的家人,我没有隐瞒他们什么。」
  「真的吗?」罗跃奇不信。
  「当然是真的。」
  没想到葛忠良能获得这么多人的理解,罗跃奇很为他高兴,但同时又忍不住疑惑:「那你真正的家人呢?」
  「我家在乡下,是个很保守的小镇。我爸知道我喜欢男人之后,怕事情传出去会让家里人抬不起头来,就把我送来了这里。他希望我尽量不要回家,所以来这里十几年,我都没有再回去过。」
  原来是同病相怜。罗跃奇忍不住抚了抚他的后背。
  「这个修车行是我大伯开的。他是个很开明的人,并不在意我的性取向。修车行的人跟了我大伯很多年,在他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接受了我,完全把我当自家人看待。后来,大伯确诊为癌症末期,就要求我爸把我过继给他,他没有孩子,所以想让我用儿子的身分为他送终。反正我还有个弟弟,我爸就答应他了。等他去世以后,我就继承了修车行。」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经历,葛忠良深吸了一口气,以压抑泛滥的情绪。
  罗跃奇为他感慨,更多的是羡慕,「你比我走运多了。虽然失去了一个家,但是又找到了另一个。」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另一个家。」
  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像求婚?
  罗跃奇怔怔地看着葛忠良,葛忠良则在他的额角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开始专注于案上的食材。
  片刻之后,如坠云雾中的罗跃奇决定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不一会儿,两菜一汤就上桌了。葛忠良厨艺不错,做出来的东西很合罗跃奇的口味。
  「你不吃?」看他只拿了一套碗筷,罗跃奇忍不住问。
  「我早就吃过了。修车行要八点才关门,所以大家六点就一起吃了。我专门请了周叔的女儿过来做饭。」
  「呵呵,周叔的女儿手艺一定很好。」
  葛忠良专门为他做了晚餐,让罗跃奇很是感动,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随便捡个话题。
  「她煮的又麻又辣,你不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
  「上次叫你过来喝酒,菜就是她煮的,你都没吃几口。」
  「观察得这么细?」罗跃奇笑。
  「有关你的事,我当然要细心一点。」
  葛忠良说得理所当然,罗跃奇听着高兴,却又觉得不妥。他突然很想知道,在葛忠良心里,他到底处在一个什么位置。
  「你昨晚把电话挂断了……」罗跃奇想到了这个。
  「是手机没电了。」
  这个理由实在有点牵强。罗跃奇迟疑了一下,没再追问。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葛忠良离开餐桌,去了厨房。
  罗跃奇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第四章
  罗跃奇吃完之后,把碗筷收起来,送去厨房。
  葛忠良正在料理台上切西瓜。
  翠绿的瓜皮,红艳的瓜瓤,让人忍不住嘴馋。罗跃奇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冰爽甜蜜的口感让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好吃吗?」葛忠良很自然地为他揩去嘴角的残汁。
  「嗯!」罗跃奇用力点点头。
  几分钟前的隔阂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令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笑得像个捡到元宝的孩子。
  「我们出去吃。」把切成小块的西瓜放进透明的玻璃碗里,葛忠良插了一把牙签在上面。
  「没有水果叉吗?」罗跃奇不太习惯这种朴素的吃法。在他的观念里,牙签只该用来剔牙。
  葛忠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一边把罗跃奇推进客厅一边说:「都一样。」
  老式的藤制沙发,有点硬。不过大概是用久了,表面都被磨得相当光滑。
  「坐不惯这种沙发?」葛忠良挑了块西瓜送到罗跃奇嘴边。
  像小孩子一样接受喂食似乎有些别扭,但西瓜已经碰上了自己的嘴唇,罗跃奇只能傻笑着张开嘴。
  「这些藤编的家具有年头了,虽然不太时髦,但是很实用。我大伯很喜欢。」
  葛忠良说话的时候,眼睛里自然流露出一种光彩,好像他说的并不是几件普通家具,而是一些与他有深厚感觉的朋友。
  罗跃奇望着他,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葛忠良顺势吻了吻他的手背,正想说话,却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哪位?」罗跃奇按下了接通键。
  「我是关赫。」
  听到这个名字,罗跃奇一下子站了起来。葛忠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上写着疑惑。罗跃奇挤出个笑容,然后指了指卧室,表示自己要单独接听电话。
  那一瞬间,葛忠良的眼中竟闪过明显的失落。罗跃奇看在眼里,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疼。
  走进了卧室,关上房门,罗跃奇调整了一下情绪,问:「关先生有什么指教?」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问问,你和聂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和闻达正在仔细核算,要如何才能顺利完全订单,并且把房租水电赚回来。」
  「我提的条件有那么苛刻吗?」
  「我可以说服你更改条件吗?」罗跃奇不答反问。
  电话里传来关赫低沉的笑声。罗跃奇知道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关赫的确对他有所图。
  果然,下一秒就听关赫说:「我明晚有空,你要过来说服我吗?」
  下意识地看了看被自己关上的门扉,罗跃奇答道:「可以。」
  关赫带着笑意,给了罗跃奇一家星级饭店的房间号,然后强调说:「八点,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合上手机,用指尖感受着机壳上微弱的热量,罗跃奇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葛忠良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手肘抵着双膝,十指交叉撑住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
  「吃西瓜。」罗跃奇挨着他坐下,用牙签戳起一块西瓜送到他嘴边。
  葛忠良没有理会西瓜,而是抓住罗跃奇的手,把他拖向自己,然后狠狠地堵住他的嘴唇。
  除了最初的霸道,这一吻很快变得甜蜜而细腻。罗跃奇热情地响应了他,第一次主动去剥他的衣服。
  「等一下!」
  出乎意料的,葛忠良拒绝了。虽然还在喘息,虽然嗓音已经变成饱含情欲的沙哑,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把脸压在罗跃奇的颈间,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膛,葛忠良沉默了好一阵子。等到心跳呼吸都恢复到正常的水平,才闷闷地说:「我对你一见钟情。」
  罗跃奇的身体僵了僵,随即又放松下来,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葛忠良继续说:「很久以前我就见过你。那时候你刚到狄小姐的餐馆,因为不会端盘子,所以被她教训。」
  罗跃奇被狄艾琳骂过太多回了,他不知道葛忠良说得是哪一次。他问:「被骂的窝囊样子也能让你一见钟情?」
  「不是。你站在太阳底下,头发的颜色非常漂亮。」
  「艾琳的头发跟我的颜色差不多。」
  母亲那一边的亲戚,只有他和这个表姨继承了外婆的发色。罗跃奇没有要调侃的意思,他只是对葛忠良这样直接的赞美感到有些羞涩。
  「你不同。」葛忠良坚定地重复了自己的观点,「阳光照在你身上,就像聚焦一样,让我完全看不见别人。」
  这样的说法,让罗跃奇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一直知道自己在普通人里是出色的,他能从人们对他的态度感受出来,却从来没有人如此直白地告诉过他。
  「后来你的车子抛锚,我去接你,感觉就像第一次和喜欢的人手牵手一样兴奋。」葛忠良抬起头,表情却是与甜蜜语言完全不符的凝重。
  罗跃奇看着他,脑子里一下就被搅乱了。
  手掌从罗跃奇的耳垂下一直抚到他的脑后,葛忠良声音平稳地说:「知道你喜欢男人,差点没把我乐疯了。」
  「有吗?」罗跃奇刚想笑说没看出来,却被葛忠良再次吻住。
  他捧着他的脸,像虔诚的教徒在膜拜圣主那样亲吻他。
  「真的很想把你据为己有呀!」葛忠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罗跃奇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
  「搬过来住吧!」葛忠良提议。
  「为什么?」
  「我不想半夜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你睡在别的男人身边。」
  「我和闻达只是……」
  「无论是什么都不行。」「不行」两个字,葛忠良说得很用力。
  下一秒,罗跃奇就被他推倒在沙发上。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不愿搬过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进入罗跃奇体内的时候,葛忠良这么说。
  激|情过后,罗跃奇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绝对?」
  葛忠良很自然地反问道:「爱情本身不就是很绝对的事吗?」
  罗跃奇沉默了。他从来没想过要去爱身边这个男人,却已经得到了他的爱。现在被要求同等的响应,他能给得了吗?
  第二天晚上八点,罗跃奇如约来到饭店的房间。关赫引他进门,然后从冰桶里抽出香槟,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他。
  「欢迎光临。」
  罗跃奇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说:「我去洗个澡。」
  「这么着急?」关赫微微有些惊讶,语气却是揶揄的味道。
  「是。」罗跃奇认真地说:「我急着取悦你,好让闻达的公司能够发展壮大。」
  「为什么?」关赫难以理解,「为什么是聂先生的公司?我以为那是你的。」
  「呵呵,钱是他出的,不过让我挂了名。」
  罗跃奇走到浴室门口,回身给了关赫一个极具挑逗性的微笑,「那不仅仅是一间公司,它包含了太多精神意义。如果失去它,会让我们深受打击,所以我必须争取你。」
  在关赫若有所思的眼神中,罗跃奇关上了门。
  打开莲蓬头,看热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浴室,模糊了视线,罗跃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来了,犹豫了一整天,他居然还是来了。
  用身体与门外的那个男人做交易,想想真是够贱的。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现在不都是笑贫不笑娼吗?
  娼?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的词,罗跃奇的反应是给了自己一耳光。
  洗净之后,罗跃奇擦干身体,抓起饭店的浴袍往自己身上一套,然后执起腰带,草草地在腰上打了个结,光着脚走出了浴室。
  关赫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酒杯,一脸闲适地看着远处漂亮的灯火。
  「果然是美人。」
  透过玻璃看到罗跃奇的倒影,关赫露出了标准的色狼笑容。
  奇怪的是,他色迷迷的样子,并不会令人反感。帅哥果然有优势,就算是猥琐事,做起来也能让人觉得舒坦。
  转身走到罗跃奇身前,关赫抬起手,想帮他擦去颊上挂着的水珠。
  当他的指尖碰到罗跃奇时,罗跃奇浑身一震,下意识避开了。关赫的手悬在半空中,尴尬至极。
  「条件反射。」罗跃奇傻笑。
  关赫放下酒杯,随意地往床沿一坐,笑问:「这么受我挟制,是不是很不甘心?」
  「谈不上挟制,等价交换罢了,又没有人吃亏。」
  「这么说,你还挺看得开的?」关赫挑挑眉,似乎不太相信这是罗跃奇的真实想法。
  「昨天以前,我的确比较看得开。」
  觉得居高临下对关赫说话有点别扭,罗跃奇干脆往床上一躺,面朝上,舒服地将自己的双手枕在脑后,「不过,昨晚发生点事情,让我今天犹豫了一整天。」
  「什么事这么有影响力?」罗跃奇自在的样子,让关赫也放松下来,自然而然地躺到他的身边。
  「有个男人,说想跟我一起生活。」见关赫没有要正式开始的意思,罗跃奇也乐得跟他聊聊。
  「你答应他了?」
  「没有。」
  「其实你想答应他吧?」
  这个问题让罗跃奇怔了怔,随即笑道:「我也不知道呢!」
  关赫侧身,单手撑着头,一脸了然地说:「因为你想答应他,所以今天来我这里才会觉得犹豫。觉得这么做,会对不起他。」
  「是这样吗?」罗跃奇有点茫然,「我们之前只是上过几次床而已。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有没有更深的感情,但他对我的感情倒是很明确。他说只是给我三天时间,如果我不答应搬过去,我们就到此为止。」
  「这个追求方法倒是很新鲜!」关赫像是十分欣赏似地点点头。
  「也太新鲜了吧!这不是摆明在逼我吗?」罗跃奇苦笑。
  「不管他是不是逼你,你都不想跟他这么结束,不是吗?」
  罗跃奇仔细想了想,说:「是。」
  「那不就结了。你搬过去试试,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只是同居而已,又不是有去无回,你怕什么?」
  「可是……」关赫说得似乎有道理,罗跃奇却还是拿不定主意:「我以前从没跟任何人发展到这一步。我担心……」担心自己处理不好这样的关系。
  「凡事都有第一次,兵来将挡就好了。」说话间,关赫的手突然移到了罗跃奇的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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