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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神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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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左望了望桑右,做了个眼色,然后说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

桑右冷嗤一声,接着道:“因为等下你将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石砥中没有理会桑右的讽刺,说道:“你能否告诉我,什么叫做毒人?”

桑左一怔,目光盯住石砥中,略一沉吟,道:“我没听说过有‘毒人’这一词,但不知你从何处听来的!”

石砥中诧异地望着桑左,但他看出对方显然并没有说谎,刹那之间,他脑海中意念急转,许多问题都掠过脑际。

他现在惟一不解的便是自己为何会身蕴毒液,却又不至于有任何不适之处。

于是他又问道:“那么你可知道还魂果到底有什么作用?”

桑左灰眉一竖,说道:“还魂果为天下三大毒草之一,还魂果最是毒绝无比。”

他声音一顿,死盯着石砥中,道:“你还说不是本门弟子,这还魂果正是练那毒魔功的必需药物。”

石砥中恍然大悟,他暗自忖道:“原来丁一平为了要练功,所以骗我取得还魂果,现在看来,他正在七仙岛苦练毒魔功了!”

他咬了下嘴唇,略一沉吟,道:“那么你说服用这还魂果,是否会致人于死?”

桑左道:“谁若服用这毒果不得其法,立即便得丧命!”

桑右大喝道:“别跟他罗嗦了,老大,给他一掌——”石砥中眉头一挑,冷峭地道:“你已经运功完了吧!”

桑右脸上掠过一丝深浓的煞意,狠声道:“小子,你别发狂,马上要你尝尝五毒掌的滋味。”

桑左聚掌于胸,凝气沉声道:“你下马来!”

石砥中只见毒门二老脸上涌起一层淡淡的黑色,那聚合的双掌转眼便变为乌黑,很是可怕。

他神情肃穆地对那少女道:“你走开一点!”

那少女惊恐地道:“你要小心点!”

她脸上一红,将手中短剑递了过去,道:“你用剑吧,这是把宝剑。”

石砥中摇摇头道:“在下说空手接他们二十招五毒掌,像他们这种武功也不值得我用剑。”

那少女柳眉跳动,疑惑地道:“你到底是谁?”

石砥中目光一掠四周的华山道士,只见他们都木然呆望着自己,脸上都充满惊诧之色。

他跃下马来,道:“你闪开一点,免得伤了你!”

那少女嘴唇嚅动了一下,却没能说出什么,她依言一带缰绳,朝旁边闪了一闪。

石砥中单掌抚胸,气定神宁地挺立着,两眼凝注在毒门二老身上。

桑右喝道:“你们这些杂毛闪开点,谁若被我毒掌所伤,别怪我没事先招呼!”

那些胸前绣着七星记号的道士,齐都纷纷闪开,霎时这路上腾出约六丈的空处。

桑左目现煞光,双掌一抖,身形自左急旋,带着一股劲风扑到。

桑右低喝一声,脚下如风,自右边急攻而进,双掌划空削下,一片乌黑的掌影立时便将石砥中罩祝石砥中挫身叠掌,轻喝一声,上身往右一偏,迎着满空的掌影而去。

桑左见石砥中竟然一点都不理会自己发出的掌劲,径自猛攻桑右。

他勃然大怒,双掌急分,身形一晃跃起,有如一只蜘蛛牵着一条游丝挂在空中,掌上乌黑,带着腥风扑下。

石砥中掌出半式,已觉身后劲风破空袭来,他倒身移步,左掌原式不动向桑右劈去,右掌骈合五指,一式“将军托天”击出,向桑左攻去。

桑右怪叫一声,蹲身弓膝,身似肉球,急旋开去,避开石砥中劈到的左掌,自偏锋挪身而进,掌影相叠,狠毒无比地向石砥中下盘攻到。

石砥中仰身出掌,只见桑左四肢划动,类似大蜘蛛腾空,模样吓人,可怕无比。

他心头大震,指尖兜一半弧,自斜角划出一掌,左掌一翻一覆,在同一时间中,连拍出三掌,向朝下盘攻到的双右劈去。

“啪!啪!啪!”

三掌相击,发出密雷似的暴响,桑右身形顿时受挫,连退两步,方始站稳脚步。

桑左却闷哼一声,自空中飞出,跌落在八尺开外。

石砥中脸色铁青,左肩胛上有一个乌黑的掌印,显露在衣衫上。

敢情他刚才右掌骈合如剑,划空劈出,掌风如刀直逼跃在空中的桑左。

桑左身如大蜘,四肢运行,划动之际,身形一侧,便已让开对方击到的一掌。

他头下脚上,正要向石砥中身侧攻进,却见石砥中五指骤然一合,中指自整个拳中疾伸而出,指尖所及,将桑左胸前“神封”、“灵虚”两穴罩祝桑左已经闪避不及,咬紧牙关,运气护胸,手掌倏然涨大,乌黑如漆,一掌拍在石砥中肩胛之上。

这些动作都在刹那之间,所以石砥中肩上中了一掌,他那学自幽灵绝技“五雷诀颖弹出的中指,也击中桑左“神封穴”。

他脸色铁青,左肩几乎不能动弹,身形摇晃了一下方始站稳。

他心中疑惑不解,为何桑左拚着全身残废,也要打自己一掌。

就在他眼望桑左之际,桑右怪叫一声,身形旋转,挟着一股急劲的啸声扑来。

石砥中侧身一让,急乱之中右掌竖立如刀,连劈三掌,方始挡住了桑右有如狂风暴雨的猛攻。

桑右两眼赤红,手掌发黑,有似疯狗一样,身形一挫,仍自急攻而上。

石砥中双眉轩起,右掌为回疾划,劲风游激,拦截桑右不顾一切攻到的双掌。

突地——

桑右双掌一分,上身后仰,露出胸前空门。

石砥中冷哼一声,掌式穿出,朝对方胸前劈去。

桑右目现煞光,上身倏然一翻,脸孔向着地面,右足迅捷如电地伸出。

石砥中原先便知道桑右露出空门,乃是诱敌之招,所以他掌式递出,便是虚招。

眼见桑右一足踢出,他疾伸右掌,朝那踢出的右腿直劈下去。

桑右脸孔向地,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右腿一缩,两手撑地,左足悄无声息地踢了出去。

他这个样子,正好像一只大蝎,伸出那毒绝无比的尾螯,诡绝奇幻。

石砥中一掌劈空,已被桑右左腿踢中右臂。

“呃——”

他脸上泛起一个痛苦的表情,被踢得飞起四尺之高。

桑右翻身而立,脸上神情快意。

但是刹那之间,他那浮在脸上的得意冻结了。

尖锐的啸声,一掌如剑切过空中,无情地击在他双眉之间。

“蔼—”

一声惨厉的呼声,自他嘴里传出。

桑右双手掩着脸,自指缝中,一滴滴鲜血流出,滴落在地上。

石砥中脸色凝重地挺立着,他右手掩着左胁,鲜血很快地染红了他的衣衫。

桑右放开了手,露出了满是鲜血的脸孔。

他颤声道:“你……你是谁……”

石砥中缓缓道:“在下石砥中。”

桑右喃喃道:“石——砥中……”

他怨恨无比地惨嗥一声,仰天倒下,死了。

石砥中垂下眼帘,默然望着地下的雪。

他也没理会那偷偷溜走的两个毒门弟子,似乎,他是在沉缅于思索中。

只听得他轻声道:“那就像是一只蝎子,出其不意地伸出了它的尾螫,令人不能防备……”他正在沉思之际,突地一声尖锐的惊叫传来。

他悚然一惊,侧首一看,只见那个少女在闪烁的剑阵里,惊慌地移动着身躯,那头上扎着的蓝色布巾,此刻也都被剑风削得破碎,飘落雪上。

石砥中大喝一声,飞身跃起两丈,右掌挥动,劈出一股强劲的掌风,身随掌走,跃进剑圈之中。

那个少女眼中现出欣喜之色,但是当她看到右砥中肋下衣衫都被鲜血染红时,不禁惊道:“你受伤了!”

石砥中摇摇头道:“没什么关系,我已经将伤口穴道闭住,不会再流血。”

那少女披散着乌黑的头发,鼻尖上几点汗珠,脸上有着鲜艳的红晕,加上由于喘气而微微张开的樱唇,使得她看来更是美丽动人。

石砥中呆了一下,却见到她眼睛中突然掠过一丝惊诧恐惧之色。

她惊呼道:“小心!”

石砥中没等她呼出来,大旋身,急挥五指,指尖所及,已将自背后攻到的长剑剑尖捏祝他一抖手腕,喝道:“撤手!”

剑刃“嗡嗡”一声,断为数截落在地上,那个道士虎口破裂,倒退出五步之外。

四周七个道士一齐都往外退出五步,惊惧无比地盯着石砥中。

石砥中只觉胸中气血翻滚,良久方始遏止下来。

他暗自惊忖道:“这些杂毛以北斗星之武排成的剑阵,竟能汇聚七人功力于一剑之中,看来华山派也不简单!”

那七个道士见到石砥中背后一只乌黑的掌印,右肋鲜血都渗到衣衫外,脸色也都显得有些苍白。

他们互望了一眼,然后都已看到倒毙于雪地上的尸首。

那最年长的天容老道打了个稽首,道:“施主武功不凡,竟能击毙毒门高手,贫道甚为钦佩,但是贫道尚请施主能及时放手。”

石砥中沉声道:“华山派为武林正派之一,当非联手欺凌一个弱女子的卑劣之辈,在下不为已甚,尚请道长及时放手。”

天容道人道:“她潜上华山将本门‘七叶灵芝’偷去,已被本门视为死敌,掌门人也下令擒回山里,尚祈施主能给予方便……”石砥中瞥了那少女一眼,只见她脸上红晕已退,又回复原先那苍白的模样,令人怜惜不已。

他毅然道:“在下当会向贵派掌门说明此事,并将会补偿此一损失,尚请道长能给予方便。”

他说的这两句都是和天容道人所说的一样语气,所以天容道人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微怒道:“施主自命绝世豪侠,硬要插手此事,与我华山为敌?”

石砥中淡然一笑,道:“在下从不以为是什么绝世豪侠,道长过奖了!”

天容还未说话,在他左手边的天化道人冷哼一声,道:“无知小子!竟然口出狂言,师兄你何必与他客气,一并擒走便是!”

石砥中闻言也冷哼一声,道:“无知杂毛,就是你们掌门人天枢老道在此,也不敢如此对我……”他想起当日与东方萍遇见大内侍卫长夺命双环申屠雷,和三个藏士来的喇嘛以及两个老道,那时华山天枢老道曾以为自己一式“将军盘岳”是华山派的武功而发出质问。

他轻蔑地道:“尽管他与大内勾结上了,在下也毫不含糊!”

那七个道人齐都一震,天化道人铁青着脸,道:“师兄若不趁他受伤之际将其除去,本门……”天容道人脸色大变,喝道:“今日容你不得!”

他将手中长剑掷给那被石砥中震断长剑的年轻道人,自背后又将另一柄长剑拔出。

他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沉声喝道:“布‘反七星阵’。”

刹那之间,这些道士都剑交左手,右掌抚胸,缓缓行走着。

天容喝道:“天璇急转,七星闪烁——”剑刃闪烁,剑风削骨,交错的剑影霎时将八尺之内布满。

那少女惊愕地叫了一声,朝那最先刺到的长剑削去。

石砥中低喝一声,叱道:“不能那样!”

他滑步欺身,左臂一带,将那少女拖进自己怀里,右足奇诡地自后疾踢,将自侧面攻到的道人来式挡祝他右手一圈,便将那少女手中短剑夺下,刹那之间,他连挥两剑,便生生将那交错攻到的两个道士挡出丈外。

他双眼射出炯炯神光,大喝道:“你们可是怕我泄露出你们与大内勾结之事?”

天容冷冷道:“今日你武功再高,也走不出这‘北斗剑阵’,还有什么机会说出去?”

石砥中道:“你以为北斗七星之阵能吓得住我?”

他说话之间,剑波交叠,光华烁烁,已自三个不同部位削出五剑,“嗤嗤”的剑气中,又将围在外面的剑圈扩大六尺。

天容带动剑阵,只见面前剑气寒飒,仿佛那犀利的锋芒一直对准自己的咽喉,逼得他只好退出六步。

他眼见石砥中身上染血,却好似一点都没有受伤一样,仍自神威凛凛地挥动着剑式。

他心头一寒,高声吟道:“朝光虚化,北斗横空——”剑阵运行之速,霎时使得剑影仿佛倍增,华山道士都迅捷无比地交错游走。

石砥中目中射出骇人的神光,他怒喝一声,道:“你们若不立即住手,我就要开杀戒了!”

剑阵里劲风旋激,剑气弥漫,冷飒的剑刃错纵地织成一片光网,密密地将石砥中圈祝四周剑气森然,逼人欲窒,使得石砥中惊怒无比,他长啸一声,一抖手中短剑,立即自剑尖吐出三寸长的锋芒。

寒芒如水,剑气森森,一圈圈的光弧进发而出。

银白的剑刃,灵巧地颤出丝丝的星芒,倒洒而出。

“嗤嗤”之声大作,霎时只见剑光闪烁下,一截截的剑刃掉落尘埃。

天容大喝一声,道:“七星聚合,七剑朝元——”其余六个道士一齐大喝,右掌互相搭着旁边人的肩膀,手、中断剑缓缓划一半弧推出。

七剑森立如戟,汇聚着一股雄浑的尖锐劲道,向石砥中撞去。

石砥中刚才连施“将军十二截”中五招剑式,运行之际,破去了“七星剑阵”,将七枝长剑都从中削断。

他正在惊奇手中剑刃的锋利时,已见到七剑相聚,那七个道人脸上显出一种极其痛苦的表情。

他心头一震,左手一抖,上身旋开一步,左掌已发出“般若真气”挡在身前。

“嗤——”好似烙红的铁投入水中,发出一阵轻响。

那发自七柄剑上的劲道有似一枝尖锐的剑,穿过石砥中发出的“般若真气”迅捷地袭到。

石砥中站在那少女身前,双眼大睁,自眼中射出烁亮的神光。

他双手捧着那支通体发白、寒芒流动的短剑,神情肃穆地推出一剑。

剑尖上飞起一圈光晕,晶莹流转,耀人眼目……光晕乍闪即没,剑气弥空飞旋,一个个的气涡在四周旋动。

七个道士全身一颤,倒退出两步,一齐跌在地上,吐出七口鲜血。

那居于中间的天容老道,吐出一口鲜血后,脸上肌肉一阵颤抖,仰天便倒。

他的身体好像气球膨胀过甚而炸开了一样,竟然肌肉裂开,流了一地鲜血……敢情他汇合六人的内力发出一式摧山断岳似的重击,却不料被石砥中剑罡挡住,那被逼涌回的内劲,翻旋于体内以致五脏破裂,肌肤炸开。

石砥中双足钉入地中,雪将他的踝骨都盖没了。

他紧闭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眼中聚满杀气……那六个道士惊骇万分地望向石砥中,手中仅握着一把没有锋刃的剑柄。

突地——他们惊叫一声,往四外窜去。

石砥中暴喝一声,身形移处,已腾空而起。

他一提短剑,清吟绕空,有似龙飞九天,一道白虹回空急旋,掠过苍穹陡然切下。

“蔼—”凄厉的惨叫声里,一个道人身躯不停颤抖着。

剑刃运行如电,绕空三匝,霎时便敛去满空寒芒。

石砥中在这一刹那中,已连挥六剑之多。

剑影一敛,六个道人齐都仰天跌倒。

他们眉心正中,一点红艳,正自流出鲜血………………………………………………………………………………第二十一章五阴绝脉石砥中漠然凝视着苍穹,聚含在眉宇问的煞意,渐渐地淡了。

一抹冷肃的苦笑自嘴角浮起,他喃喃地道:“这是逼得我如此……”他缓缓收回目光,落在手中的短剑上。

像一泓秋水似的,晶莹的光芒不断流动,剑刃上一点血痕都没有。

他曲指一弹,剑刃一颤,流滟波动,发出一声龙吟似的轻响。

“好剑!”他不由轻赞了一声。

回剑入鞘,他只见剑鞘上有白玉雕成的浮像,两个篆字显明地刻在上面。

“白冷——”他哦了一声。

石砥中忖道:“原来与绿漪、蓝泓两剑一起铸成的白冷剑就是这柄,只不知那脸色苍白的少女是谁?竟然拥有这柄宝剑。”

他这时才回过头去,却见到那少女已经昏倒在地上,仰面朝天,一头柔软的秀发,正自披散地洒在雪地上。

他身形一动,跃到那少女身后,将她上身托起。

只见她面色苍白如雪,嘴唇抿得紧紧的,双眉微蹙,像似有无限忧郁般的。

石砥中叹道:“像她这种黛绿年华,正当愉快地享受青春之际.她又有何忧愁?看她的身体单薄,显然是抱病在身。”

他将短剑放在地上,两指搭在她的脉门之处,好一会才放开手来。

他惊诧地忖道:“这少女好怪,脉博时而快速时而缓慢,却又微弱无比,似有似无,她到底身罹何脖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微带愁容的脸上,一阵阵隐约的幽香冲入鼻中,使得他不由缓缓移过头去。

“糟糕!这该怎么办?”

他暗暗叫苦道:“不知道她害的是什么病?又不知她来至何方?甚至连她姓名也都不知道,我该怎样才好?”

他想遍了自己昔日所读的医经,也都没有想出什么病会有这种征象。

“中毒?”思绪急转,突地想到这两个字,不由自己也吓得一跳。

石砥中凝神一看,却发觉那少女呼吸甚是均匀,脸上也没有黑色缭绕,显然并不是中毒。

“咦!”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又瘦又白的少女微蹙双眉间。

他只见她眉心一条长长的青筋,浮现苍白的皮肤下,直达额顶,为黑发所掩。

刹那之间,他全身大震,脱口道:“原来她有阴脉在身!”

敢情他幼时曾听自己父亲说过,天下有些人具有“五阴绝脉”。

这等人都是聪颖无比,但不能永寿,仅仅能活上十五岁便会夭折,平时更不能用力,过分用力则会昏迷不醒……所以,这种人是根本不能学习武功的。

他这才恍然为何这少女如此清瘦苍白。

望着那弯弯的柳眉和那娇小的樱唇,他不禁怜惜地忖道:“唉!为何你甘愿冒着死亡的危险,而奔上华山去?今日若非我路过此处,你还有活命?”

阳光自高耸的山峦后,斜斜地投射过来,照着雪地上鲜艳的血迹。

石砥中左右一看,只见到几匹马在一起,却没有见到自己那匹赤兔汗血马。

他想了想道:“还是先把她送到旅店,请个大夫看看,是不是五阴绝脉之症,否则任由她一直昏迷下去还得了?”

他嘬唇一呼,红马一声长嘶,自老远飞奔过来。

石砥中摸摸自己左肩,已觉得那被桑左击中之处仍自火辣辣的。

他自嘲地忖道:“若非我是毒人,这一掌之中所凝聚的巨毒,便可以要我的命,但我却还是活不了半年之久。”

直到这时,他还是对于自己是否毒人之事,犹疑不定,摸不清楚。

他将白冷剑放入怀中,然后抱起那少女,跨上了红马。

但是他想了想,又驰马过去,将那匹乌骓马牵在手里才纵马而去,凛飒的风自幽谷里吹来,吹起她长长的秀发。

石砥中将那少女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又将自己的外袍解开。把她的头发藏在自己的袍里。

阵阵幽香随风扑进鼻来,他的思潮被这清馨的幽香带得很远很远。

远得越过了长城,直到茫茫的大漠中……但是他却深深地叹了口气,因为那毕竟只是一种幻想,他是已远离沙漠了。

驰过一排被积雪盖满的枯林,他已将高耸的群山抛在马后。

侧首回顾,那笔直干净石板铺成的山道上,有一块巨石,那正是往华山的通路。

石砥中仰首望了望藏在茫茫云雾里的华山,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记起当年父亲在华山争夺金戈玉戟的时候,曾经被凌虚慈航以华山镇山的“上清剑法”击败。

他暗自忖道:“我倒要以天山‘冷梅剑法’与你们较量一下,要你们明了天山剑法并非不如‘上清剑法’!”

他不知华山派自从上代掌门凌虚慈航,被销金神掌闯入华山暗杀后,便已经没落了。

而华山派苦苦训练,赖以镇山的“正反北斗剑阵”却在他剑罡之下,毁于一旦。

置华山于身后,他又驰出约半里路,进入了一个城镇。

刚看到那个城镇,突有两骑如飞,自镇上疾驰而出,转眼便自身边掠过。

石砥中匆忙中一看,已见到那两人都是脸色白净,颔下三绺长髯,身穿灰色狐裘,骑着一样的黄鬃马,简直没有一点分别。

他咦了一声,不知这两人怎会长得一模一样,完全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的惊讶之声也换得同样的惊讶,但是蹄声远去,他只疑惑地忖道:“怎么这人的声音如此熟悉?”

他缓缓驰进镇上,也没想出那熟悉的声音自己在何时曾经听过。

进得镇来,他很快便已看到一个客店。

“嗯!又是一个太白居!”他看到那客店门口挂着一块横匾。写了三个斗大的金字,旁边还有题字人的姓名。

他念了一声,道:“哦!原来这还是华山掌门所题的,看来这天枢道人写字还颇有功力!”

一个身着棉袄、缩着头的小二,堆起笑脸走了过来,道:“相公,您老住店哪!还是喝两盅解解寒……”石砥中道:“你们可有干净上房……”他说到这里,突地脸色大变,立刻自马上跳了下来。

那小二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道:“相公,您……”石砥中道:“赶忙给我找个好房……”他冲到客店门口,回头又道:“把这两匹马牵到后边去喂喂!”

那小二愣愣地站着,两眼望着石砥中的身形没入客店。

他一拍脑袋,道:“嘿!这公子爷敢情是带着妞儿,竟急成这个样子,连一会儿工夫都等不及了!”

石砥中冲进屋里,伸手抛出块银子在柜台上,道:“快找个上房给我!”

那坐在柜台的掌柜正在算账,被那块足有五两重的银子吓得一跳,忙一抬头,便看到石砥中抱着一个少女,神情紧张地望着自己。

他赶忙站了起来,道:“公子,你要上房?跟我来!”

石砥中跟着那掌柜的进房里,立刻便将那少女放在床上。

他对愣住了的掌柜道:“赶紧替我送一壶酒,还有一盆热水来!”

他待那掌柜走出房门,立即将外袍脱下,将白冷剑放在桌上,飞快地走到床前。

那少女双目紧闭,嘴唇已迹为紫黑色,双眉之间的青筋跳动得非常快,很清楚地浮现于肌肤之上。

他搓了搓手,忖道:“她全身都已经冰冷,显然阴脉之中的寒煞发作,这可能会使她很快死去,唉!我该怎样好?”

他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十指齐挥,连点那少女身上七十二大穴。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已听到店小二叫门之声,连忙又跑去将门开了。

那个小二将一壶酒和一盆热水放在桌上,望了望躺在床上的苗条身影,又望了望桌上的短剑,暗暗伸了仲舌头,就往屋外走去。

石砥中双手浸在盆里,捧点水洗了个脸。

他暗自忖道:“据说这五阴绝脉须要服用什么灵药,然后再以内力打通阴脉中硬化之处,清除蕴于体力的寒煞……”他思绪电转,刹那之间,无数念头泛上心头,终于,他想起了身上的红火宝戒。

他欣然地将红火宝戒自怀中掏了出来,然后走到床边将那少女扶起。

他盘膝坐于床上,暗自道:“我也只好这样了,为了救她一命,不管什么避嫌不避嫌了!”

他将红火宝戒放在那少女丹田处,左掌贴着她顶心“百汇穴”,右手平贴她背心“命门穴”。

刹那之间,他闭目凝神,提起丹田真力,缓缓自掌心发出,攻入那少女体内。

时间悄悄地溜了过去,投射于窗口的阳光,渐渐淡了,也越来越长。

石砥中脸色泛白,头上涌出一滴滴的汗珠,身上散发一层淡淡的白雾……那少女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但是嘴唇却已变得红润鲜艳,连她原本苍白的双颊,她都有了淡淡的红晕。

蓦地——

房门外一阵声响,有人在门外呼唤。

石砥中全身动都没动一下,仍自运功替那少女驱除体内阴煞之气。

“砰”地一声,房门的门闩从中折断,三个中年道人站在敞开的门口。

他们身穿灰色道袍,背插长剑,脸上满布寒霜地站在房门口。

当他们一看到屋内的情形,齐都脸色一变,惊骇无比地相互顾盼了一下。

当中那道人骇然道:“这人好深的内功,竟然已达返朴归真的绝顶地步。”

他脸色凝重地问道:“江湖上有哪个年轻人具有这种功力?元真师弟,你可知道?”

那被唤作元真的道人犹疑一下,答道:“江湖上顶尖年轻高手要数奇玉双星以及怒剑鬼斧风了,但是他们脾气古怪,绝不会容我们……”他话声未了,另一个道人脸色大变,道:“师兄,你忘记一个人了,他可能是回天剑客!”

“石砥中——”

那当中的道人吓了一跳,道:“元幻,你可是说那狠辣毒绝,大破海外剑派的回天剑客!”

元幻点了点头,目光凛然望着盘膝坐于床上的石砥中。

那立在中间的元虚道人低声喝道:“走!咱们别惹上这魔头!”

元真伸手一把抓住元虚的大袖,道:“师兄,慢走!”

他指着桌上的那柄短剑,道:“你可认得那柄剑?”

元虚定神一看,脸色大变,道:“这是昨晚……”元虚诧异地道:“那床上的女子,果然是前两晚到山上去偷盗‘七叶柴芝’的少女,只不知她身为海外剑派弟子,怎么会与回天剑客在一起。”

元真道:“师兄,我们该怎么……”

元虚道:“天容师叔他们不知追到哪里去了,现在——”元幻道人肃然道:“依小弟我看来,那少女定是被师叔‘北斗剑阵’围住受伤,而被那石砥中救来此地疗伤,嘿!我等还以为是被采花贼迷住,带到这客店要强施暴力呢!”

元虚毅然道:“反正我们不知道那少年是否是石砥中,而那少女则是掌门下令擒拿之人,现在趁他运功之际,将他一并擒上山去。”

他跃进房门,脸色凝重地缓缓走向床前。

元幻和元真互相对望一眼,也跟随着走进屋里。

元真走到桌边,将桌上摆着的白冷剑拿在手上。

元虚左掌抚胸,神情肃穆地走到床前,只见那少女腹部摆着一颗大戒指,戒上镶着一颗比拇指还大的红宝石。

晶莹流转的光芒自宝石上放射出来,使得那少女身上都被那层宝光罩祝元虚眼中显出惊奇的神色,他暗忖道:“这不是大内雁翎令牌命令七大门派,护送给幽灵大帝的红火宝戒?怎会到了这里?”

他眼光立刻闪过贪婪之色,伸手便将那颗红火宝戒拿了起来。

“哼!”石砥中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元虚只见那坐在床上的少年,浑身白雾缭绕,两道炯炯的神光似冷电寒芒,直射自己的心底。

他悚然一惊,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元真和元幻走了过来,问道:“师兄,怎么啦?”

元虚定神一看,却见到石砥中仍自紧闭双眼,木然坐在床上,并没有动一下。

他一眼瞥见元真手上持着的短剑,问道:“这就是那柄宝剑?”

元真点点头道:“师兄,现在趁他正在运功之际,将他穴道点住,与那少女一并擒上山去!”

元幻道:“他正在凝神运功,若是点了他的穴道,将会变成走火入魔,全身瘫痪。”

元虚脸上掠过一丝狠毒之色道:“管他死活,先将他一并擒祝”他骈指疾伸,便待点住石砥中“软麻穴”。

石砥中两眼一张,上身往后一仰,倒在床上。

元虚二指一伸,却不料对方往床上一躺,便躲了开去。

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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