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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笑红尘 by绛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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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上班驳的红痕,在晨光下分外鲜。
──妖怪想起昨天一夜纵情。先是在桃林,而後抱了莲心进屋中,不顾他叫骂,直折腾到曙光初现。
他没有吸他的生气,反借著房事渡些气给了他,免的他那柔弱的凡人身体一整天累得不起。
这时候和尚感觉到那一身情事後的疲累,愈发的缩在床榻边。
他虽决定暂时逆来顺受,这一次还是羞耻到无地自容。
他不但纵容那种不堪野合,亦陪著这妖怪发了一夜的疯癫,当两人都精疲力竭──他竟枕著他的身子就这样睡著了!
──枕著妖怪的身子睡!
和尚背对著妖怪,自恨不已。
奉桃却正好可以看见他背上的文身,在如此明亮的地方看它,更觉得丽非常。狐狸问:“这是寺院给你刺的?”
“是。”
“每个人都有吗?”
“不。”
“那时侯疼吗?”
“忘了。”
奉桃的指尖划过嫣红莲花,上面的青紫嫣红都是他的痕迹。
可是,只这些瞬即磨灭的痕迹,还不足够!
“红莲,只你一人?”
“五方地域的破魔僧,都有一人称红莲,也没什麽特别的!”
和尚淡然的回答,虽红莲是镇守妖魔的高贵身份,但是如果莲心早知道这神圣的文身会被淫狐当作情事中的乐趣,绝不肯受幼时那些痛楚的。
妖怪却兴致高昂,笑道:“现在,你是我的,不是寺庙的,这文身应该改一改。”
莲心吃够了这个变态妖怪的苦头,表情惨然。
“放心,不很痛!”
穿戴整齐後,奉桃出去了。
不多时回来,见莲心也穿上了衣服,邪笑道:“不用急著穿,脱下来!”
和尚一咬牙,还是顺从了。
碟中红料隐隐有血腥味,奉桃只管轻轻往他背上刺落。
血珠涌出,痕迹便留在红莲蕊中,无法磨灭。
不多时,红莲的蕊中出现一个人骨骷髅,诡异而妖;比周遭颜色更加嫣红,深浅和度,那幅红莲业火倒更好看了。
莲心没奈何,趴在床上,忍受轻微的疼痛和持续的羞辱,看著房间陈设来转移窘迫。
这里他呆了三五日了,倒是如今才发现这房间的幽雅。
原木的窗台门框,里面是朱漆栏杆,似乎刚才修葺一半,主人却放弃,轻纱竹帘,白素布匹,端是清净。
粉墙上挂著书法字画,莲心虽不懂,也知道那字十分清俊,似出自男子之手,如此参禅意趣,不像妖媚狐狸所能写出的。
画轴是一幅观音,观世音端丽庄雅,踩莲而来,一身的庄严宝器,和谐灿烂,手中却没玉瓶,只拿著朱红念珠。画得极好,细腻温润,而不邪,让人观之忘倦。
正厅处一边书架,一边竹榻,那竹榻简单朴素,似专给人阅书所用。扶手上搁著件绣花的外袍,前朝的式样,不分男女,一色素白,男子穿飘逸,女子穿则清丽。──现在妖怪穿的正是与之相配的绛红亵衣。
这浓红配上素白,就如初见他时,桃华乍放的模样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莲心的目光又移回观音图,只因为菩萨也著红衣。
看著看著,竟忽然觉菩萨眉目间有些像是奉桃。──和尚脸上一红,低念佛号,真是亵渎,罪过,罪过!
奉桃停下手,端详良久,终於满足地叹息道:“这样岂不是更好?”
莲心看不见背上的图画,只得问:“你在我背上刻了什麽?”
“枯骨。”妖怪爱怜的亲吻那朵红莲。
'缠心'贰
也只是将养而至痊愈後的三日有余。
夜夜荒唐,醒来时总见那妖怪餍足的笑容,不由让莲心日益烦心。
但是林中迷雾不散,和尚走进去,总在原地打转。无奈之余,又觉得奇特。这林子不是伪造,但是枫林集哪里来的这麽大片桃花?
──这里应该只有漫山遍野的枫红才对!
妖怪只是奸邪的看著他,似乎洞悉他的心思,幽幽道:“你不是本地人,自然是不知道,参禅寺後就是个小小山谷,满山桃林,和寺院连在一处。”
“这里是参禅寺?”和尚惊道。
妖怪瞥了他一眼:“是又怎样?结界我已布下,你走不出去的。”
过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的说:“这里满山的枫红原来都是桃花。每到春天就开得很好。可是我不爱看,一把火给烧了。谁知後来枫树会长得这麽好?”
和尚想起,这树林少说也长了有五六十年,若说妖怪作祟,那是从很久前就开始,何以百姓至今才要求救?
妖怪却陷入沈思,露骨的哀愁著。
“这里再也没有桃花了,只有这山谷独存,真是个玩笑!”
那熟悉的风景竟然没有毁掉,是幸或不幸?
妖怪沈默下来,枕著竹榻,看著那幅观音。
和尚似乎模糊的知道了些什麽,却似乎还是糊涂了。
──突然间祸害凡间,也许只是耐不住寂寞,想有人来制裁罢。
可惜,妖怪等到的,不是可以与之一战消遣愁闷的对手,而是一个孩子。虽那无上法力已是凡人中所稀有,可他终究是如此年少,如此可爱。妖怪消遣的想法,也就改变了。
那理由似乎滑稽,却很单纯。
──小和尚,你长得这样好看!
妖怪端详著他,忽就拥了他进怀。那肩膀也不甚宽厚,手臂却有力。
莲心在他的怀中,只觉得鲜红是束缚丝丝捆扎著他,越来越似沈沦。
这样的日子要到何时终结?
然而,终结的时候还是要来的,他也没想到来得如此的快。
那天清晨。
一夜疲乏的少年还在酣睡,突然就被撞门声惊醒。
妖怪进来时面色阴寒,恼怒非常。
莲心忽然有种感觉,是“外面”发生什麽事了。
奉桃看著他一字字道:“你可知,桃花集上,来了什麽人?”
和尚立刻跳了起来,不顾他一夜承欢的疲累,披上衣服,飞奔著跑出门去。
奉桃一把拽住他,把他拖进门扔回床榻,冷笑道:“你说那红莲也没什麽了不起,却没说南方的迦叶寺中,只你一个红莲行者!那可是娇贵人,将来要做镇守南方的主持!”妖怪一脸不胜烦恼的样子,“那些贼秃找你找到这儿来了,赶是赶不走,不知道杀不杀得光!”
“奉桃!”莲心骇然的看著他。
“你师傅死啦,现在你是衣钵传人,他们在找你回去主持寺院”妖怪只是媚笑著,一脸讽刺,“──哈哈,真是好笑,让他们见著你这副模样,你说他们还要不要你?”
妖怪修长有力的手指肆意凌虐著他衣衫凌乱的身子,少年只能颓丧的垂下头。──他要怎麽办?──他要如何面对寺中人众?
简直是无地自容!
“你又何必犹豫?──若他们要你回去,你当著他们的面拒绝就好,说你是我的人,要跟著我!那过往的事情,都忘记了吧!”
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莲心拼命摇头,恐惧的看著他。他在妖怪眼里他看见可怕的阴谋。
──那妖怪所告诉他的消息,当然是有所企图!
“没用的,你拒绝也没用的,因为──他们已经来了!”
门外的林间隐约有异於风声的响动。似乎有人进入了这个迷阵。
那响动越来越清晰,而莲心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真的,来得好快,”
奉桃拽这莲心的手就把他往外拖,莲心却不再想要出去,奋力挣扎。
“──住手!你要干什麽?!”
“成全你们师兄弟相认!──你辈分可真不低,那群老东西要叫你师弟呢!”
莲心已经很久没见过寺中的长老们了。
分为四方的镇魔寺各有一位红莲行者,任务就是云游四方荡平妖邪。他亦是其中一个。多年的四方历练就是为了有一日,当师傅圆寂,他能继师傅的主持位,成为迦叶寺之主,也是南方镇压妖魔的神器。
然而,谁知道会在这荒僻的山林间,他遇到这样一个可怕的妖孽?
这九尾妖狐不仅是能力惊人,也对他有淫亵的念头,经过这百般折辱,叫他如何能回到以前的模样,去做他的行者?他又怎有资格做守护人间的神器?
眼前一片昏暗,神智纷乱。他被挟持到了庭院中,这翠绿山林明媚得可怕!遍眼是结实的桃树,如今迷雾已散。
林间,沈稳的脚步,戒备,森严有序。 那熟悉的节奏!
灰色僧衣一字排开;将院子堵截。人人都长须飘荡,行动沈稳。
莲心终於看见他的师兄们,那都是七十以上的老者了。
长老们素来都不会出庙门,可是为了他,他们还是拖著残躯来找寻他!──这让他如何是好!?
莲心无法承受这样的见面,拼命要逃回屋中去,却敌不过妖怪的蛮力,被他钳制在他的怀里,无法动弹。
晨风中,老人们的白须不住微颤,似乎是因为激动。
他们也看见了这个年轻的师弟。
──这个老主持不顾辈分收的徒儿
──曾经他们也反对过,可是那小孩儿在十二岁时便能斩妖除魔,心性之坚,法力之强,都得到了他们的承认,并甘心将南方一域的未来交托於他!
──这个唯一的红莲行者,是他们枷叶寺的荣誉和骄傲。
可是多年未见,这少年成了什麽样子!!?──他在一个妖邪男子的怀中!僧衣不见踪影,半披著凌乱的亵袍,神色慌张,挣扎中露出的肩颈上满是暧昧的伤痕。
即便是清修的老僧也看出──这僧人已不配做个僧人!
莲心羞愤欲死,不停地企图摆脱奉桃的控制。
妖怪却似乎很享受他慌张的神色,还恶意的用唇齿逗弄莲心已长出些许头发的鬓角。那头发已够长,变得柔软起来。不久後,额上的前发便可披下。──少年凌乱发丝後的眼睛,到那时恐怕会更加迷人吧!
“莲心,你与这妖怪为伍──?!”性急的玄桢怒喝道。
“你们是来找他的?”妖怪问。
“莲心,你可知你所做全然是罪过!”玄澄合十道。
“师兄!──我,我并非──”莲心急道。
“你们别责怪他呀!他不是有意的,可是既然已是我的人──你们就别想带走他,──各位死了这心思罢!”
“妖孽!你引我佛门弟子堕入魔道,最是可恨!今日便领死!”
玄瞢大喝一声,手中的佛珠放出白光。
“和你比可差得远了!和我比如何呢──莲心?”妖孽不屑地笑道。
莲心甚至还没看清,耳边就听见一声惨叫。
只见玄瞢竟倒在了地上,不多时灰衣尽被染红。
“师兄!你,你杀了他!?”莲心看著奉桃。
奉桃只是平静的回望他:“最好跟他们说清楚,你是不会走的。要不然,这些老不死的就死得更多。”
──这妖怪没有良知!他敢说即是敢做!和尚咬碎钢牙,却无法可想!
“妖孽,你以为我等制不了你麽??──布阵!”
余下的七位长老排开阵型,那是伏魔阵。
可是,莲心知道伏魔阵与自己的红莲火相比亦逊了一筹,对付奉桃全然不足!
果然,奉桃的笑一丝未变,只是挥出手去,飓风便吹散了阵法。
──那只手上还有淡淡的褐色伤痕,那是被莲心的火烧伤的印记。
莲心突然觉得可悲,四方圣寺中苦心培养的人才,在这妖怪面前就如蚁芥,认为能力最高的红莲,也只是弄伤了他的一点皮肉,变成了被戏耍的对象。
僧人到底凭什麽以为可以保卫众生!?──委实是无知无识的一群!
而我佛大智慧,竟奈何不了这人间的妖邪麽?
“住手!奉桃!你住手──”莲心抓住了妖怪伸出的手掌,不忍心再见屠戮。
“你是第一次主动握紧我的手──莲心!”奉桃耍赖似的笑著,混没有把争斗当回事,而老僧们则躺卧於地,口吐鲜血。
莲心颤抖这声音:“你,不要杀他们!他们他们──”
“是你的师兄,对吗?──可是他们要带走你,就算带你走也只为了处罚你,你犯了色戒,他们不会轻饶的──你当不成什麽红连行者,别妄想了!”
“求──你,不要再杀人了──!”莲心情急中只有恳求他。
奉桃的笑意却越发邪肆:“还以为你只懂在床上求我!”
老僧们挣扎著坐起,开始念诵经文。似乎不到身死不会放弃。
莲心只觉得寒意刺骨,只冷到心里!
──难道长老们只为他一人就要死在这里吗?
──这无辜的死,不但无关於名誉,而且残忍,只教他罪孽更深重,
心中主意已定,他唯有长叹一声,对著他的师兄们说:“诸位师兄,莲心决意留在这里,师兄们还是──走吧!”
一言既出,僧人惊诧,妖怪邪笑。
'缠心'贰
心中主意已定,他对他的师兄们说:“诸位师兄,莲心决意留在这里,师兄们还是走吧!”
众僧诧异万分的看著他,无法相信他会说出这样悖逆的话来。
莲心承受这这样的目光,只觉心似刀绞,但他还是继续道:“莲心是佛门败类,早就舍弃了正修,没有悔改之心了,逆徒不配领受师门教诲,师兄们便当没有莲心这个人──!”
“莲心!你难道贪恋凡俗;被这妖怪迷惑了麽?!”
“莲心!你神昏志乱;忘了佛理教诲,师门之恩了吗?!”
“莲心!枉你佛门弟子;难道你堕身而之又还要堕心麽?!”
“我等千里来寻,竟是寻你这不肖叛逆;真是无谓!”
“这孽障早就被迷惑了神志啦!──乃是与妖魔一般可恶!”
众僧惊得老眼圆睁;不能相信得喝骂起来;目光中诧异;沈痛;鄙夷;憎恶,都统统指向莲心。
少年冷冷的调过头去,虽然他心中痛苦万状,紧握的拳头间直渗出血来,却没有再解释一个字。他甚至还紧紧靠在奉桃的身上,埋首於他肩颈,妖怪柔滑的黑发摩挲他的脸,寒意刺骨,痛入骨髓,他闭上眼睛,喃喃在妖怪耳边道:“这样就行了,是不是?”
妖怪原本伸出将要杀戮的手,现在转而轻扶莲心的肩,那魅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略有些得意:“你,真的不走?”
“决不走──!”
“如果我放了你呢?”
莲心咬著牙,明知道那绝无可能,他已不求:“我还是不走!”
“唉──就算是你骗我,可你毕竟发了誓约,”奉桃的手掌紧紧攥著莲心的肩,直把他嵌入怀中,这怀抱并不如何宽阔,却满是馥郁消魂的淡香。
“我不杀他们!”奉桃一笑,回眸只看著怀中人,仿佛得到了想要的玩具,爱怜非常。
如此缱绻风光;在众僧眼中却是污秽不堪;纷纷掩面喝骂。
奉桃只恨他们烦扰;说:“既然赶不走,不妨咱们走了的好──!”
只见结著青实的桃林中起了一阵朔风,将布阵的僧众吹得四散零落,僧众们再回身时,那两人已踪影全无。
莲心的手还在颤抖,嘴中一丝丝腥味,不知何时,早就咬得牙关溢血。这时候那白皙纤细的手掌伸来,一把拽住他冷汗淋漓的手。
妖怪看上心情颇佳,笑著问他:“咱们还是去山林外游历一番的好,省得老贼秃们再来罗!。──可惜,过不得大河(就是古代的黄河),不妨往南去。”
莲心疑惑的看著他。奉桃道:“我麽,过不得大河,他不放我去。”
“你──要带著我到何时?”少年沈声问道。
“一直。──”妖怪理所当然的说,脸上甚是餍足地笑,似乎还为刚才的事情得意著。
莲心只轻蔑的看著他,心中想:看他如此兴致高昂,只是因为一时的玩笑戏谑。这家夥既然把我当做了玩物来给他解闷,想必腻烦也是很快的事!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也许就不会痛苦。
如果他愿意放开手,他们不会如此终结。
可是,偏偏。
看著那人的睡容就看了一夜,不忍惊他好梦,自己也等到了日光透彻入房间,才想起时间。
风林把林绛袖叫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快要迟到了。
林绛袖抱怨三小时去学校连午饭都赶不上。
风林听了一言不发,拿上车钥匙,把林绛袖塞进他那辆BMW蓝绿色跑车里。林绛袖一路惨叫,声称只要活著到学校就告发他无照驾驶。
风林也不理会,只专心用最高时速在混乱的交通晨间高峰里乱窜。
最後在第一节课完结时把两人安全载到了学校。
林绛袖正趴在一边缓解自己的眩晕。风林乘机以护送帮助的名义半搂著他,一步一挪地进了学校──
那个场面,简直赶得上学校接待外国兄弟学校来访问。
那一米八五,伟岸英俊的插班生,早就被人注意著了。何况还有出勤率高到不可思议,身体健康像猿猴的高材生林绛袖的病西施表演。那真是观赏性十足。
林绛袖还没从轻度晕车里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和风林被堵在教室门口,班长(他们三班著名的同人狼/女生)穷凶极恶地分开两人,质问道:“风林同学!!你太不像话了,昨天有人看见林绛袖跟你走,今天你又和他一起上学!──我就不说小林子那一脸虚弱还穿著昨天的衣服了,我先来谈你:风林啊,你的手脚也未免太快了吧!?──二话不说就把咱们的小林子给吃了,你要负责任啊,不能吃完算数哦!!”
话音刚落,一群看热闹的男生望风而逃(不敢再看)
风林却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我怎舍得吃了他?──林绛袖,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是我寻找千年才相遇的隔世恋人,你们这些护卫队,可不能乱加猜测──”
话音才落,一群看热闹的女生爆发出一声热烈的尖叫,统统拥上前来!人人的眼里含著湿润感动的泪光。
林绛袖被骚乱吵醒,迷惑地抬头问:“啊,上课还是下课了?”
'隔世'
林绛袖简直有了谋杀的想法。
他笔袋里还有一把美工刀;是他用来削考试铅笔的;可是一样可以杀人。
他从来没看到过这样不要脸;耍无赖的人;那个人就是他的新同桌。
那个大男孩伸这长腿,摆了一个普通人做很恶心,但他做却杀得死人的帅气坐姿,对後面的班长(女)和学习委员(女)露出笑容。
“小风啊,你跟小林子(绛袖的昵称)真的是那样的关系吗?”
风林严肃的摇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班长坏笑著,绛袖只觉得背上被她笑得寒毛直竖,“否认是没有用的,你已经大声宣布过了!别告诉我说你忘了哦!”
风林一脸认真的说:“我跟绛袖啊──是前世的恋人,才不是你们这群小姑娘可以理解的!”
这时候学习委员可能神志不清了,不知道是被恶趣味冲昏头脑还是被风林的笑给迷惑的,居然问:“可是小林子我看似乎没有要跟你叙旧的意思啊。──小林子那样害羞,你要说服他是很辛苦的!“
“可不是吗?他似乎没有想起来我们从前爱得多深,我只好天天在他面前晃,直到他想起来我们缘定三生的誓言!”
林绛袖再也撑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夺门而出,去厕所狂吐,同去的还有几个耳朵灵便的男生。
於是他们就没有听到接下去的内容。
班长邪笑道:“那麽只好使用激烈一点的方法了。” (是骨灰级的同女啊),
“什麽方法?”
“脑袋想不起来,就让他的身体想起来嘛,──小风,如果你真的爱绛袖的话就可以做到吧?”
这位大美人突然一脸花痴状,“天哪!我一直以为小说里的桥段不会成为现实,但是终於被我等到了,真是太幸运了────呵呵呵。”
任风林脸皮那麽厚,也不禁起了层寒栗。
对绛袖来说,现在却是霉运当头,他没想到风林居然会把那种妄想散播成谣言,告诉他一个还不够,居然闹成全班皆知的秘密!──很快会全校皆知的!教导主任不找他去谈话他就不姓林!
可是,最难对付的还是那个妄想狂。
他看著他时眼睛里恐怖的专注,陈述虚妄之言时的认真语气!仿佛人真能轮回似的──而百年千年也没有冲刷掉那个亡魂的执念。
林绛袖只觉得恐怖,他不知道风林究竟要干什麽,是不是他承认了自己是他前世的情人就可以不用被纠缠了呢?──只可能更糟,
那小子仍然不清醒的话,自己就面临跟一个男人谈恋爱的尴尬处境。
林绛袖正在操场的水龙头边发呆的时候,一块毛巾递到他面前,他下意识用它擦了擦濡湿的下巴。
却不知道身边那人看见的是如何一个画面。
绛袖刚洗完脸,头发和睫毛挂上了透明的水珠,下颌泛著潮气,薄唇湿润,本来被冷水激得苍白的脸,因为毛巾的搓揉泛起点点红晕,──如同夏荷初绽一般的清爽媚惑。
林绛袖的三班班草(前任)可没白当,尤其是发呆的模样,更是让人无法抗拒的──想欺负。
风林一把将他带进怀里,“绛袖──不许发呆!”
绛袖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在某个人的怀里,一时竟有些眩晕,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一个火烫的东西就接触到了他的嘴唇,欲开口尖叫,被堵个正著。
老天啊──一定是那家夥──怎麽身上都是草的味道?──他从哪个绿化带里踩过来的?踩坏要赔钱的!──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绛袖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刺激,只觉得一下有些腿软,被风林利落的抄住将要跌落的身子。
“你一直这麽没有防备吗,林绛袖?”
林绛袖捂住嘴,摇摇头,瞪圆了眼睛。意思是:我需要有“防备”吗!!?
看到他这种迷糊的样子,风林简直是怒从心头起:‘你以前的机灵真是一点都没带过来!“
他继续抱著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林绛袖却像夹到尾巴的猫一样著急,叫:“风同学!会给人看见了!你要不要脸啊!放开我!”
“你一叫,方圆百里的人都听见了!”
林绛袖立刻住口,卖力挣扎。
“你不能乖一点吗?不许再动了!”
“放开我就不动拉!”
回答他的是又一个凶狠的吻。
这次林绛袖不挣扎了,居然连手都不抬一下。
风林疑惑的看著他,反不敢继续亲下去。
“喂,风林,我好好的跟你说,你不能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
“是啊,你说我是你前世的恋人,好,算我相信你!但那不表示现在的我可以任你亲啊,抱啊什麽的,别忘了我是个男的!“
“我没有忘,你从前也是个男子──!”
“我不要再听了!以前是以前,我现在是林绛袖,不是你的谁!你记得前世的那些是你自己不走运!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林绛袖越说越愤怒,到後来简直是用吼的,也不理会是不是有别人听见。
风林却露出哀痛的神色:“你不愿记起,我知道,你不愿记得我,可是你说过──”
“不是我,──我没说过,我也从没见过你,够了!”林绛袖烦躁的看著他,虽然觉得这样对待同学有点过分,但是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洗脑催眠一样的谈话,再下去他会跟这人一起发疯!
“你死前──说我们要──是的,轮回千年也要再见!”风林坚定的说著,眼神比林绛袖更为清明,绛袖在他面前反而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记得!我不知道,风林,你放过我!”林绛袖一步步後退,向後张望了去路,立刻转身就走。可是只迈了两步,就感觉被人拦腰抱住。
林绛袖大惊失色,挣扎著,但是风林远比他高大,他在他耳边低语:“没有得到你的原恕,轮回千年我还是要找到你,我们的约定,我一定要你想起来──奉桃!”
林绛袖觉得一阵眩晕,当然不是因为恢复什麽记忆了,──而是被气疯了,他伸手去推搡那个粘在他身上的家夥,可是风林著实高大,林绛袖那点体育刚及格的力气,在他面前不算什麽。风林把怀中挣扎的人死死拥住,好象一松手绛袖就会凭空消失。他的嘴唇就紧紧贴在林绛袖的脸侧,温热的呼吸吹起他的刘海。
──我死定了!林绛袖心想。
可是天不绝他,只听耳边一声女孩子的尖叫,惊天地泣鬼神,一个很可爱,很清纯的低年纪女生从树丛间跑掉了,那个速度快得好象凶杀案的目击者在逃命。
顿时,林绛袖冷汗直流────不会吧?被抓现行?好歹自己是三班班草,名垂学校青史的高材生,这不是一世英名尽毁麽?教导主任会杀掉他的!
“你──干的好事!”林绛袖咬牙切齿看著风林。
他不知道他这时候的表情像极了那只任性妄为的狐狸,只把风林看得痴了。
他们还保持著原来的姿势,绛袖推开他,
“去哪里?”风林抓住他的手。
“去杀人灭口!”
“需要吗?”风林无赖的笑著,“我们的事都是全校的公开秘密了,──你就认命吧!”
“认什麽命啊,你卑鄙无耻!你这个大混蛋!”
风林惨惨的一笑:“是啊,我是个卑鄙的混蛋──。”
绛袖只觉得那笑凄凉,心里揪了一下,然後,他慢慢後退,风林看著他,没有拽住他,没有追过来,於是绛袖回过身,飞快跑了,那速度,也仿佛在逃命。
轮回苦,谁知道轮回有多苦,在十丈软红中沈迷,不知进退。
寻觅以往的好,还是摒绝前尘,回头看,都是一笑而过的东西。
可是,好痛苦,没有始终的轮回,没有始终的故事。当初错了麽──还是如今错了。
风林只是静静看那修颀的身影仓皇而去,原本数千次的凄楚悔恨又回到他心头。
我找他,就如当初他找我,我若欺他,是不是也会让他恨我至死?难道轮回中没有办法悔改自己的错,没有办法找回失去的东西吗?那原本是我的东西啊──
不知何时,风里吹来落叶,梧桐零落,莫不是要秋初了?那时枫叶要红了,要红了!
'歌断'
还有什麽比这更羞辱的!那个该死的家夥的背叛!
人就是如此的业障,虚情假意也就罢,那隐忍的恨意才是可怕的东西。
奉桃踉跄的撞开门,只看见墙上的那张卷轴,血红袈裟的观世音嫋娜妖娆,这不是他是谁?无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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