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月迷津渡 by 彻夜流香-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时候,我记得陆太医是将问诊的事情交给了王守仁王太医。皇上的病素来是太医院群诊,群议过后开的方子,所以谁例行问诊,并不是一件
至关重要的事。你说对吗,陆太医。”
陆傅峰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自己私设的诊所里的确离奇的死了一个不知来历的病人,为了不惊动官差,他花钱叫人偷偷地把那尸体给扔
到一处荒山上。他万万没想到,亦仁连这件事也知道,私设医馆至多丢官罢职,可是这命案却是掉脑袋的事。他汗如雨下,连声应是。他想到
昨日太后威胁的话语,不由心头一阵绝望,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却发现她脸色发白,眼睛发直,生似魂不守舍。
亦仁摊手笑道:“你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微笑着接着说道:“圣武帝的事我们已经解决地差不多了,还是解决德仁帝的事吧。”
八宗亲王有一点尴尬,他原本以为很是抓住了亦仁的把柄,可以一击而中,没想到却被亦仁四两拔千斤给打发了。他对亦仁这个人没有太
大的意见,但是亦仁的出身在他的眼里却是皇室的一种不雅,他是万万不能看着一个宫女所出,怀胎六月被宫中嬷嬷发现才自述是皇上的种,
亦仁一直以来就暗地里被怀疑是否确实是皇室血统。他怎么能够让一个血统还受到置疑的亦仁登上皇位呢?
“裕他还活着!”皇太后大声道,她喘着气指着亦仁道:“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得逞的!”她说着腾地一下子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八宗亲王不由皱了一下眉,不了解皇太后何以突然失态,见她浑身上下抖得厉害,以为她是因为亦裕又触动伤痛,于是连忙唤过庄子蝶,
道:“将太后先扶回去。”庄子蝶见皇太后颤抖不已,连忙同内侍扶起她,走出宗祠庙走去。她们走过亦仁的时候,庄子蝶见亦仁脸上温和的
笑容不变,可皇太后突然死命抓紧自己的手令她心里陡然腾升了一种恐惧。
一路马不停蹄,庄子蝶将皇太后送回了慈宁殿,见她手仍然颤抖不已,就俯下身抓住她的手,道:“母后,你不用担心,裕他一定会没事
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皇太后突然泪流满面,道:“蝶儿,我上了他的当,我上了他的当。我该如何是好,我会害苦裕儿的。”
庄之蝶一脸纳闷地道:“母后,你怎么上当了?”
皇太后突然不吭声了,她的眼死死盯着门槛,庄之蝶见了沈声对侍立的宫女道:“你们统统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
她见宫女都退避之后,才柔声道:“母后,告诉我,你怎么上当了。”
皇太后这回收回眼神,改为死死地盯着庄之蝶的脸,很久才吐出一句,道:“圣武帝是我杀的!”
庄之蝶只觉得的脚一软,她强自镇定,道:“母后,你是不是犯糊涂了?你怎么可能会去杀圣武帝呢?”
皇太后那线条分明的五官似乎一下子塌陷了,她有点痴呆的说:“在这个宫里谁杀谁只有没必要,没有没可能。”她一瞬间,似乎又听到
那个在湖里沉浮,她的呼救声与自己的笑声,她对皇上说:“这个女子真是个角,很会变着法子吸引皇上的注意呢!我们看看她能撑多久。”
转眼间那女子沉浮的身影换成了一个身穿孝服的少年,他的眼睛有一些浮肿,可是脸上却是微笑,人都说亦仁性子温良,但那一刻他的微笑,
他的眼神,皇太后每一次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心惊。
“他在复仇。”皇太后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庄之蝶问:“谁在复仇?”
皇太后沉默了许久,才道:“皇上重病的那会儿,我得到很多风声,说是皇上想要另外册封太子。有人说皇上对当年亦仁母亲之死心存愧
疚,因此想要将皇位传给他。”
“这纯属流言,母后你怎可信?”庄之蝶急道。
“他年纪大了,又在重病,每夜受病痛折磨,回首前尘,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那个时候亦仁与皇上确实接触的非常频繁,皇上召
见他的次数比所有的王子加起来都多。我想要不信,可是我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母后,弑君岂不是冒的险更大。”
“我原本也就是一个念头,直到有一天,皇上精神好些了,叫了戏班子在御花园里头唱戏,里头有一出戏叫李代桃疆,说得是一对孪生兄
弟,弟弟吃醉了酒错手杀了自家的嫂子,被哥哥撞见要报官,他一急之下又将哥哥杀了。他走投无路之时,突然灵机一动,自己扮起了哥哥,
原本一个轻佻之人变得端庄起来,居然也无人能识,他还顶替哥哥考了功名。”她轻声细语地述说,庄之蝶却不知怎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现在才回想起来,那天我拿的牌子里头,并没有这出戏啊!”皇太后咬牙道:“那个时候,皇上还点评说,这弟弟败露那是肯定的,
这骨子里头的端庄哪是装可装得出来的。这不是分明是说给我听的。我回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如果亦仁真上了台,我与他旧时的过节,他岂能
不算,我跟裕哪里有活路?”
“母后,母后,那你就…”
皇太后叹道:“我原本就算有这个念头却也没有法子,可是有一天我在法华寺进香的时候,突然撞上了一个和尚,这个人他长得…”皇太
后转过头来直直看着庄之蝶,道:“居然跟当时养心殿的首领太监一模一样,我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
庄之蝶颤声道:“你让那个人扮了张首领太监,遣散了内侍太监,然后又喂了圣武帝吃了硫磺?”
皇太后痴痴地道:“我真是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逢,张太监贪杯,我那天特地让人在他的酒里放了一些蒙汗药,等他醒来赶去养心殿,一
切乱糟糟的,谁也不会留意刚才那个张太监与眼前这个有何不同。一切都太顺利了,我当时是觉得天助我也。”
庄之蝶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道:“母后,您觉得是亦仁…”
“是他,没错。”皇太后突然又颤抖了起来,道:“他在朝堂上看着我笑,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别有所指。”
“母后,只要你把那个替身给杀了,就算亦仁知道又能如何?”
皇太后沉默了很久,才道:“这个人找不着了。”
庄之蝶一惊非同小可,道:“母后,怎么会这样。”
皇太后整个人瘫在椅中道:“我总以为他是太过惊慌,才会趁乱跳走,只要裕儿顺利登基,他也就不足为患。”
“这个人,他一定在亦仁手里。”庄之蝶脱口而出,眼见皇太后脸露绝望之色,仿佛有灭顶之灾,她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笑道:“母后
,你不用担心!”她一字一字地道:“亦仁绝不敢让那个人出现。”
皇太后惊讶地看着她的脸,庄之蝶微笑道:“你刚才忘了朝堂上亦仁的话,那一天陆傅峰父子没有去给圣武帝问诊,亦仁另外指定了王守
仁不是吗?他的家生子的奴才,如果这是一个事实,那么,他要如何解释,当时王守仁面对养心殿空无一人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这个事实呢?
”
皇太后眼睛一亮,嘶哑地道:“除非…”
“除非王守仁,他根本就没有去过。”庄之蝶将皇太后小心扶上床,道:“母后你放宽心,只要裕活着,我们就有机会。这次至多就是个
平局罢了。”
皇太后长舒了一口气,轻拍了几下庄之蝶的手闭上了眼。
陆展亭坐在凉亭的栏杆上将手中的馒头撕了丢在池塘里喂鱼,一块接着一块。他搬到叶家来已经好几天了,亦仁似乎没有一点反应,即没
有遣个什么人过来问个原因,更加不要说亲自露面了。陆展亭倒不自在起来,那生像是看一出戏文,原以为自己是个票友,看了前段便知旦角
后段要唱什么,谁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连戏文不符都说不上,这出戏唱了一半就嘎然止了,空留下一个戏台让他揣摩。
陆展亭是一个豁达之人,过去再大的事,一觉醒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可是这半拉子的戏码不知道为何心里堵得慌。而且他在叶家住得
也不自在,过去在王府,整天地窝在书房里看书写字,即清静又舒适。可现在叶家有一个叶顾生,整天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来与他争论。还有
一位叶二小姐,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陆展亭有时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又为何高兴,哪一刻高兴又哪一刻生气,直弄得筋疲
力尽。
他想着想着,手越弄越快,不一会手里的馒头就丢光了,于是他伸出手去摸身边的馒头,馒头没摸到,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他转头一看
,吓了一跳,亦仁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布衣,正在微笑着啃馒头。陆展亭吃惊不小,以至于脚一滑,差点掉池糖里去。亦仁的一只手扣着陆展亭
的一只手,笑道:“你怎么轻了,在叶家过得不好么?”
陆展亭借着他的手爬了上来,嘴里道:“我在这儿好的很。”
亦仁收回了手,轻叹道:“我看你闷闷不乐,心里还以为你想我了呢?”
陆展亭干笑了一声,道:“我可不及王爷那么知情知趣,这满朝的王爷没有十七八个,十五六个总是有的,我虽然个个尊敬,但也不能时
时放在心上。”
亦仁一听,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馒头,深深地吐了口气,道:“原来展亭是在怨恨我呢。”
陆展亭见他一脸落寞,心里一软,叹道:“我也没有怪你,那天我也有错来着。”
亦仁听了这句话,侧过了脸微笑道:“是啊,我看你那天实在饥渴才去帮你的。”
陆展亭被他一句话噎得慌,脸腾得红了,他回转身从栏杆上跳回了凉亭,恨恨地道:“那就多谢王爷体谅了。”他转身要走,却被亦仁抓
住了手。
亦仁站了起来,贴近陆展亭道:“上一次是我体谅你,这一次换你体谅我。”
陆展亭一惊,想要争脱却争不开亦仁,他看着亦仁那双黑眸闪着幽幽的光芒,他也是一个男人,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陆展亭颤声道:“上一次你要帮我,我可没勉强你,是你自己情愿的,怎么现在好像我欠了你的。”
“你事实是欠了我的。”亦仁用手轻碰着陆展亭的档部。
陆展亭连忙往后挪了一下,努力正色道:“王爷乃一国之君,熟读诗书礼仪,当知有可为有不可为,这种即违天理又违伦常的事,请三思
?”
“诗书礼仪,天理伦常?”亦仁嘴里连轻吐出这八个字,然后有一些轻蔑地道:“那不是狗屁?”若是平常,陆展亭毕定拍手叫痛快,现
在却急得满头大汗,亦仁环着他的腰,手指轻划过他的臀部,道:“我是一个挺讲道理的人,不会不给你选择?”
陆展亭精神一振,连忙竖起耳朵听。
亦仁笑道:“你可以决定去你屋做,或者…在这儿做!”
21
亦仁说着就俯身与陆展亭双唇相对,陆展亭见他凑得很近的脸,上下难以抵挡的手,慌忙道:“去屋里!”
后来他就就觉得稀里糊涂,等稍微清醒一点,亦仁似乎已经很尽兴。陆展亭闭着眼暗地里生气,亦仁连呼他两声,见他始终不答,也不生
气,从桌上抽过一支毛笔,对着陆展亭的腿间自言自语道:“咦,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精神的吗?”他说着拿毛笔去拔弄陆展亭的分身,陆
展亭实在忍无可忍,一抬脚想要将他踹下床去。
亦仁笑着避开他的脚,按住陆展亭,枕在他的腹间与陆展亭闲聊,道:“你是不是气我这几天不来找你?”
陆展亭不吭声。
亦仁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想你住在叶家是对的。朝庭的局势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他朝一日,我忽然身陷囹圄,那时你难免受我连
累。叶家虽然与我关系密切,但是叶慧明是一员大将,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想必只要他肯投诚,也不会有太大的危害。”
陆展亭见他说得伤感,忍不住睁眼去看他,亦仁一头乌黑的发洒在自己裸露肌肤上,发丝引起的搔痒之感却牵起了心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
觉。
“你知不知道,亦裕还没有死。那具残尸是我让人假冒的,他的尸体根本没有找着。我让人封了整个盘龙谷与各个从杨州通向金陵的路,
可是到现在也没有见他现身。”他此话一出口,陆展亭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即像是松了一口气,道:“没死也是好的,这样庄之蝶妹妹就不
用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了。”
亦仁轻轻一笑,道:“你真不愧是风流才子,这般温柔体贴。你要知道亦裕不死,死得就是我们。现在有一个皇太后凝聚着亦裕的势力,
宗亲们也更偏向他们一点,如果裕现身的话,很难说我能斗得赢他。”
陆展亭不以为然地道:“天大地大,我们还找不到一个世外桃源吗?”他一个我们出口,又有些羞愧,连忙改口道:“我是无所谓,我不
过是一个小太医,哪里都能去,哪儿都能呆。”
亦仁轻轻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陆展亭,良久,才淡淡地道:“你哪儿也去不了。”
陆展亭见他说得认真,但睁眼细看,又见面上表情仍然是温和的笑容,亦仁抬起身,握住陆展亭的双腕,将它们按在陆展亭的头顶,笑眯
眯地道:“我是说,我就喜欢与展亭在这滚滚红尘。”
他低头啃咬陆展亭直到他的兴致也来了,他才松开陆展亭的双手,两人又缠绕在一起。
慈宁殿里又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庄之蝶随着侍女急步踏进内堂,见皇太后缩在床角,瑟瑟发抖,连忙道:“母后,母后。”
皇太后露出一双惊恐的眸子,指着窗外道:“有人在那里,他在喊要我偿命!我知道是他来了,是他来了!”她死命地抓着庄之蝶道:“
是他先有错,是他先有错,他说过与我一生一世,可却到头来嫌弃我年纪大了,喜欢上了别人,一个接一个…”
庄之蝶眉头一皱,转身道:“叫门外的侍卫听着,立刻派人在太后的窗前增设守卫。”
皇太后似乎稍稍镇定了一些,一个宫女将茶碗递给她,她颤抖着接过,刚打开就尖叫了一声,连呼:“血,血!”那碗红色的水翻倒在床
铺上,庄之蝶大怒,道:“这是什么!”
宫女吓坏了,道:“回皇后娘娘,这是枣粉泡的茶,最近山东新枣丰收,这是新进的贡品!”
“以后不要再送了!”庄之蝶见皇太后吓得魂不附体,便道:“传太医院着一个人来瞧瞧太后娘娘!”她想了想,叫住那宫女道:“给我
传…陆展亭!”
陆展亭被夜召入宫,他一见皇太后的模样,不由双眉轻皱了一下,仔细看了一下,才缓缓地道:“皇太后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才引发一些
癔症。”
“你说母后她…她是失心…”庄之蝶生生将那个疯字咽了回去。
陆展亭见庄之蝶面无人色,便劝慰道:“也不用太过担忧,应该是时日不久,不过要用重针。”他说着扶着皇太后躺上,庄之蝶见他一路
用针过之后,皇太后果然明显镇定下来,方才松了一口气。陆展亭收了针,起道:“明儿我再来!”他转头见皇太后床上有一本《乐府解题》
,便随口道:“太后这两天精神不济,这书就不要看了。”
庄之蝶刚将他送至殿口,有宫女进来禀道:“太医院派来了王太医给太后问诊。”
庄之蝶有一些紧张,连忙道:“就说我这儿已经有太医问过诊,请他回去吧!”
陆展亭连制止道:“无妨,我已经不是太医院的人,按规矩太医院是必需派一人前来问诊,这位王太医的医术是可信的。若是你将太医拒
之门外,反而惹来是非。”
“正是,一个区区太医又何需怕他。”鹤发乌眉红颜的八宗亲王跨了进来,庄之蝶见了他大喜,道:“有亲王在,天底下哪还有人敢在此
放肆。”
陆展亭一笑,施了一礼,扬长而去。八宗亲王鼻孔哼了一声,道:“这就是那个陆展亭吗,我看他年纪轻轻的傲慢的很。”
庄之蝶微微一笑,也不去搭话,陪着八宗亲王走入中堂。王守仁走进来见八宗亲王在中堂品茶,连忙上前弯腰施了一礼,道:“老亲王怎
么在此!”
八宗亲王眼皮一吊,哼道:“我等你呢,让你看看我有什么不妥!“
王守仁苦笑道:“谁不知道老王爷你宝刀未老,老当益壮,你这不是拿我取乐子吗?”
八宗亲王哈哈一笑,颇为得意。王守仁走进内室,庄之蝶眼皮也不敢眨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守仁搭完脉,才问:“太后,最近可是觉得胸闷,气短?”
皇太后喃喃地道:“是!“
王守仁微笑道:“太后,您没甚大病,只是念想过度,得不到派遣,以至于郁结于心!”
“可是他们夜夜缠着我,夜夜缠着我!”
庄之蝶一听刚想打断,王守仁已经抢先说了,道:“太后,你只要想开就好了。这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果然是一种遗憾,可要想上穷
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见与不见,都在太后的心里。”
他说完起身对庄之蝶道:“太后无甚大病,只需有人常常开导于她,我再开几贴方子安安神就好了。”
庄之蝶见出了门,才松了口气。八宗亲王笑道:“皇后无需担心,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能做什么,这药不吃也就是了。我听说这几天,这
里不大太平,这老十心急难耐,恐怕是要搞出点什么事来,老夫多带些人亲自把关,我就不信他能翻出天来。只要等皇上一找到,到时他就算
有通天的本领,也休想谋权篡位!“
庄之蝶松了一口气,道:“叔父说的是。“
可是睡到半夜,叶府的大门就被人揣开了,陆展亭迷迷糊糊中被一群黑甲兵从床上拖了起来。叶慧明想要阻拦,黑甲兵冷笑道:“这是皇
后的懿旨,若叶将军不想抗旨就快快闪开了。”
陆展亭就这样衣衫不整的被拖进了皇宫,他一路被拖进了慈宁宫,丢在了大殿中。他一头雾水的勉强站了起来,见庄之蝶在坐在一旁小声
抽泣,八宗亲王爷则满面大怒。
“怎么了?”
八宗亲王猛然抽出宝剑,抵着陆展亭的脖子,喝道:“说,是不是亦仁叫你这么干的。”
陆展亭见着那柄明晃晃的宝剑,愣了一下,才轻笑道:“王爷说清楚,他让我做什么了?”
八宗亲王爷怒不可歇,道:“陆展亭不要以为你仗着点薄名就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
“太后,她老人家今晚上自缢了!”庄之蝶哭泣道。
陆展亭吃了一惊,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八宗亲王大喝道:“如果不是你针下有鬼,太后怎么脑子会不清楚,突然半夜上吊了。”
陆展亭定了定神,道:“太后得的是癔症,我给她施过针,应该能有一个镇定的作用,但是也不准她病情突然加重,你应该问问你们怎么
不照看好她。”
八宗亲王气得发抖,手拿着宝剑像是恨不得立刻劈了陆展亭。
“你施过针之后,太后确实安静了不少,服侍她的宫女说,母后嫌她在外屋翻来翻去扰了她的安息,命她去屋外睡。谁知道她就在屋里…
”庄之蝶说着泣不成声。
陆展亭满心诧异,道:“王太医有没有给了什么不妥的药?”
庄之蝶埋怨的看了他一眼,道:“他给的药,我们一点也没有拿来给太后用,要是用一点,说不定…”她说着又抽泣起来。
“你招是不招?”
陆展亭心头讶异,心烦皆而有之,八宗亲王又大呼小叫,他心头怒起,冷哼道:“你要我招什么?你不是已经给我定罪了吗?”
八宗亲王见他居然敢顶嘴,气极而笑,连声道:“好,好!”他剑一挥就朝陆展亭没头没脸的砍去,陆展亭不由眼一闭,一阵剑风过来,
却没有砍到自己,他一抬头吓了一跳,见亦仁握着剑尖,笑道:“八宗亲王爷好歹给人一个回辩的余地,这么定人的罪,难免草率。”
陆展亭与八宗亲王见亦仁的血顺着那光亮的剑身滑下都不由自主心中一跳,八宗亲王冷哼了一声撤了剑,道:“太后死前,只有这小子给
施过针,太后半夜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你敢说同这小子一点无关。”
亦仁淡淡笑道:“太后之死,我会彻查。只是一来,陆展亭已非太医院的太医,让他来看太后看病本来不合规矩。二来,我刚才进来见这
里三层外三层的,八宗亲王府把这慈宁殿围得迷不透风,想必这里头的一切叔父样样心知肚明,这太后怎么能不明不白的这么崩了呢?”
八宗亲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这一次吃得哑巴亏不小,太后是在他的保护,甚至于眼皮子底下没有的,此罪非同小可。亦仁现在抓住了
他的痛脚,话中有话,他一时气急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陆展亭见亦仁手上的血还在一滴滴往下流,只觉得心中没来由的一疼,只听亦仁淡淡地道:“来啊,把陆展亭押回去,我要细审,还有,
从今儿起,所有在慈宁殿出入的人都不得擅自走动,直到查出太后的死因。他三言两语不但卸了八宗亲王的兵权,还软禁了他。八宗亲王气得
浑身哆嗦,差点没背过气去,眼睁睁地看着亦仁的人马解了他将士的兵器,就近被他们关进了慈宁殿的屋子里。
亦仁微笑着踏出了慈宁宫,沈海远低声道:“王爷,您不把他们送天牢去。“
亦仁淡淡地道:“他们那么爱守着慈宁宫,那就让他们守个一辈子又有何妨。”沈海远听了轻笑一声,道:“是。”
陆展亭倒是被丢进了天牢里,他看着这个小隔间,苦笑了一声,心想自己跟这间天牢倒也有些许缘份,他躺在干草堆上,对自己的针法左
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索性不去管它,枕着干草,呼呼补起眠来。睡到一半,只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衣服底下摸索着,自己的脖子也在
被人啃咬着。他吃了一惊,猛然睁开眼,半撑起身子,见亦仁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吃吃地道:“你,你做什么呢?”
“审犯人。”亦仁轻抚着陆展亭有些凉意的身体。
“那你想问什么!”陆展亭皱眉道。
亦仁眨着眼道:“我…想问你…”他低下头轻咬着陆展亭的耳垂道:“想问你,你喜欢我吻你哪里。”
陆展亭看了他一下,半晌,才道:“脚丫子。”
亦仁侧过头,笑道:“你今天不太高兴。”
陆展亭叹了口气,又倒回干草堆里。亦仁卧在他一旁笑道:“可惜,我还以为换了一个地方,你会来点兴致。”
亦仁缠绕着他的头发道:“如无意外,这个月是坤月,初十是龙抬头,我打算在那一天正式登基。”
陆展亭一愣,随即叹息了一声,道:“恭喜你了,你如愿以偿了。你原本不就想坐拥江山,当一个叱咤风云的天子。”
亦仁侧过身来道:“你错了!”他亲吻着陆展亭的脸淡淡道:“在坐拥江山之前,我最想的是…占有陆展亭!”
22
陆展亭微一皱眉,亦仁将头埋在他的颈脖里轻笑着道:“我最想得到的就是陆展亭的感情。”他将陆展亭拥得很紧,蜷缩在他的身边,他
包扎过的手隔在陆展亭的胸腹上。陆展亭看着亦仁略显细巧的腕骨,修长的手指,突然心中一动,他抓过亦仁的手,假装在怀里掏两把,然后
放在亦仁手上,道:“喏,陆展亭的感情!”
亦仁看着自己的掌心,他缓缓转过头来,微笑道:“记得,给了我的东西你就不能再轻许别人。”陆展亭躺在那里仰望着他,迷蒙的月色
从牢房的小窗口洒了进来,亦仁温和的微笑,他似乎在非常温柔的看着陆展亭,在朦胧的月色中,他俊俏的容貌令人陶醉。陆展亭无论如何也
想不出来理由去拒绝他的吻,更何况他从来就是个不懂得拒绝的人。
亦仁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因此一番缠绵过后,尽管他陪着陆展亭在牢里睡了一晚,但是第二天一早他走了,陆展亭依旧呆在牢房里。中
午有牢头送来了饭,是几道地道的浙菜,西湖醋鱼、一碗东坡肉、龙井虾仁、油焖春笋,另外还有一大碗莼菜汤,一壶微温的花雕。牢头还陪
笑着拿了几本书给他,又给他换了一条新被褥。陆展亭笑了笑,一个下午就边看书,饿了就吃两口菜。
到了晚上掌灯时分,牢头来提他出去,说大理寺卿李侗李大人提审。陆展亭丢了书就跟他出去了,见李侗穿了件便装坐在桌旁,桌上还摆
了几道小菜,不由一愣。
“来,来…”李侗笑道:“陆大人,请请。”
陆展亭虽然心中狐疑,但只是笑笑,坐到了李侗的身边,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饮酒吃菜起来,生似老友相聚。李侗不提,陆展亭也决计不
问。酒过三巡,李侗才长叹道:“今儿我与陆大人一聚,明天要想再与大人一醉,不知道又是何年。”
陆展亭放下手中的杯子,懒洋洋地道:“大人要想找人喝酒,只要展亭脖子上的脑袋还在,定当奉陪。”
李侗苦笑道:“陆大人你有所不知,怕只怕李某的脑袋就要不保,这下一顿酒,只好留等来世了。”
陆展亭不吭声了,他替自己将酒倒满,狠狠喝了两口,然后大块朵硕地吃了起来。李侗见他突然狼吞虎咽起来,不由问:“陆,陆大人,
何以吃得如此之快,不多聊聊么?”
陆展亭又替自己将酒酙满,道:“我这辈子最喜欢吃不化钱的饭菜,大人的下一顿要等来世,叫我如何等得及,只好这一世多吃两口。”
李侗苦笑不得,他知道陆展亭是一个行为乖张的人,如今有求于他,也只好放低身段,道:“若是展亭肯拉兄弟一把,这下一顿酒倒也不
用等到下一世去么。”
陆展亭连连摇头,苦着脸道:“李兄弟是一品大员,大理寺卿整做了六年,人称东南西北四季风,当朝第一不倒翁。兄弟连个小太医的位
置都保不牢,哪有什么能耐能帮兄弟。“
李侗讪笑两声,道:“世俗误人,众口铄金啊。”他说着长叹了一声,道:“想我李侗自圣上钦点探花,由一名七品县令升至正一品大理
寺卿,靠得是我呕心沥血为国效力,想我日夜胆经竭虑,只恐思虑不周,有负圣恩。”
陆展亭见他唱作具佳,心里暗自好笑。
谁知李侗凑近了他,道:“陆大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