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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惜 + 番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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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美缺锦上添花,蓦地里被严参山头落马……” 
  冰寒刺骨,连我,都觉得怕。 
  一直撵,一直撵,辽军一路撤,一路被拦截,人数越打越少,大势已去。但除去投降、被擒、被杀、被踩踏而死或是在尸骸堆中奄奄一息的之外,仍是有数千散兵,北逃而去。首将萧腊剌,也没有抓到。 
  赵瑞岚不肯停手,一路追去。我则半途折返,也不打招呼,一个人恹恹而回。 
  一场血战,天色已经亮了,看见有祈军酣战之后,正在打扫战场。辽营已经成为灰烬,尸骸遍地,血迹斑斑,那河中也漂满了浮尸。 
  我却仿佛麻木,视而不见,满脑子想的都是景言在哪里?! 
  “景言……景言……”我嘶哑着嗓子喊。 
  景言你在哪儿?! 
  “景言!!” 
  “景言!!” 
  “景言……”我徒手扒开尸堆,只怕被压在最下面那血淋淋的一个是我那傻傻的景言。 
  磕磕绊绊,一路寻来,满身鲜血淋漓,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景言!!”我无助哭喊:“景言你在哪儿?在哪儿?” 
  突然有一双冰凉的手臂环绕肩膀,抱得死紧,有人颤抖着哽咽出声。 
  我回头便赏他一记结结实实的大锅贴。 
  “臭小子!!”我吼:“你要把我吓死?!” 
  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他雪白的脸上全是血迹,佩剑卷了口,原本灰色的军服也被染成黑红。只楞楞睁着美丽的眼睛看我,终于懂了,泪珠滚滚,落在脸上仿佛鲜血滴下。 
  终于忍不住,扑到怀里,只是比我还高半个头,只好搂着我的脖子号啕大哭,说:“小晏,对不起。” 
  “对不起个屁!”我恨恨道。 
  “对不起……” 
  “走!回去!” 
  “嗯……” 
  …… 
  够了,战争就是战争。鲜血、死亡、阴谋、背叛。 
  但景言没死,赵瑞岚没死,我没死,百里悠被我栓在祈营桌腿上也没死…… 
  我便心满意足。 
  嗯? 
  什么?少一个人? 
  哦!文……文老狐狸呢?! 
三四、 
  老狐狸正大刺刺躺在床上摊手摊脚睡得正香。 
  我毫不犹豫地一扑,压在他的胸口上,招招手,唤景言同压。 
  半分钟,老狐狸呼吸不畅了。 
  一分钟,皱眉微微挣扎了。 
  一分半钟,做噩梦扭动了。 
  两分钟,被魇醒了。 
  “文郎~~”我幽怨的嗔道:“你不在,奴家好~寂~寞~哟~~” 
  他迷迷瞪瞪了一会儿,“嗷嗷”叫起来。 
  “你怎么搞得这副鬼样子!?你头发上黏答答的是什么?!” 
  “血啊。”我老实回答。 
  “祈国就没人了吗,将军要拿你充数!” 
  他又指着景言:“看看你,看看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啊,血腥气冲天,……别扳着指头数,别告诉我,我这人缺点就是太善良,最是菩萨心肠。” 
  “哎!”我说:“菩萨,你也不问问我俩受伤了没有。” 
  “看这副开人玩笑的精神气还要问吗?” 
  “要问。” 
  “景言你伤哪儿啦?” 
  景言小傻瓜摇摇头:“我没受伤啊,以前遇到的对手要比他们厉害百倍。” 
  我说:“你怎么不问我?” 
  “你不用问。” 
  我立刻缠手缠脚严丝合缝贴在他身上,蹭:“文郎~~你好薄情哟~~~真真愁煞奴家了也~~” 
  “啊!下去,下去,脏死了,我这可是白衣服,白衣服。” 
  已经不是了,我抬头,满意的看到一件血衣。 
  “好吧”他无奈:“千年妖兄,你伤哪儿了?” 
  我泫然欲泣,抬起一只纤纤玉(血)手:“我在死人堆了扒景言时,指甲断了啦~~~~” 
  “真是好重的伤。” 
  “是啊,凭此伤就应该连升三级。” 
  老狐狸对景言说:“我叫你不要跟着他,你偏偏要跟。除了脸以外,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处,你跟着他,还想学得多坏?那个齐王也是……” 
  “百里悠呢?” 
  他明明就是被栓在这里的。 
  我转一圈,捡起半截断绳,赞一声:“好牙口。” 
  “景言,咱们去找找他。” 
  “不用!” 
  百里悠站在帐篷口,恨恨的:“你们回来我就看见了。” 
  “心肝,你没事吧?” 
  “用不着你担心!”百里悠气得狠了。 
  我笑起来,走过去:“谁惹你了?” 
  他怒睁了圆溜溜的眼,气咻咻瞪我:“哼!!” 
  “原来是我。我怎么惹你了?” 
  “哼!”他扭头。 
  我把他的头扳过来:“怎么了?” 
  “哼!哼!”他又扭过去。 
  我和景言对视,偷偷笑起来。 
  “之贤兄你先陪着齐王哼哼,我们弄干净了再来。” 
  “你们敢走!!?”百里悠猛的扯住我,气红了眼圈。 
  “我们……” 
  “你们是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两个!”他吼道:“丢下我时那么干脆,回来找我又那么随便!” 
  我微笑:“……我们错了。” 
  “一句错了就够啦?!”他努力绷住泪:“好不容易弄断绳子,这些军士一个个全都拦着我,苦苦捱到天亮才乘机逃出,却看到你们两个血淋淋……血淋淋的回来……” 
  我拍拍他的肩,柔声说:“回来不就好了么。” 
  “呸!”他终于委屈落泪:“你们死在辽营才好呢!” 
  我把他揽入怀中,轻轻抚摩他的背,心底里柔软一片。这个口是心非的傻孩子…… 
  他啜泣:“我看到大批将士们都陆陆续续回来……就是没有你们,我很害怕。” 
  我轻轻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好好回来了,连一块皮都没破啊。” 
  “哟!那可不是!”文之贤接口:“他可身负了重伤呢!” 
  我白他一眼,突然想起来,问:“对了,你是撵一队辽兵去了么?” 
  “啊!”老狐狸跳起来:“还不是你这妖怪出的鬼主意!什么追啊退啊差点把我给累死!鲁直又来的傻,常常一日夜就走一两百里。宿营时,衣不解带,席地而寝;天色微明,跃然而起,略略进些饮食,又要上马急弛。” 
  “很辛苦么。” 
  “当然辛苦,简直心力交瘁!我是个书生!文弱书生!”他喟然而叹:“栽在你手里,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年景不对,狐狸精都出现自我认知障碍了,先说自己是菩萨,现在居然还认为自己很文弱。 
   
  赵瑞岚整整五天后才回来。 
  期间,还有大批的骑兵队伍不断被调进调出,文老狐狸其实也忙得很。 
  只有我最闲。睡睡觉,喝喝茶,散散步。 
  终于想起来,兴冲冲带两个打手去找李怀商麻烦,却被告知已经先行回朝。觉得茫然若失,生命中的乐趣都被剥夺了。 
  赵瑞岚回来后,把景言叫走,坐在大批将领之中,一起听人读文之贤起草的奏折。说此此雷州大捷,阵斩辽军三万余人,河道“乱尸填溢,水为不流”;俘虏一万多人,夺获马匹两万匹;阵斩辽军大将三人,射死一人;北逐辽军两百余里……铺张扬厉,大序战功。 
  景言回来说得眉飞色舞,我还笑眯眯的听,表扬他终于(匪夷所思的)完成了从小男宠到军事将领的人生跨越,是质的飞升。 
  直到赵瑞岚喊我去,我才考虑到,我是不是正在走着一条相反的蜕化变质道路? 
  果然,美人叫我,真的只是想吃豆腐而已。 
  他也真累了,一会儿便搂着我这个抱枕沉沉睡去。我却脑袋里不知想些什么,就是睡不着。 
  人生道路么? 
  呵呵。 
  大学毕业二十一岁,一团孩子气。半开玩笑的争取省委选调名额,竟然得中。得意洋洋告诉辅导员。当时他也不过二十五六,还在念硕士,亦师亦友。楞了半天,才翻箱倒柜找出本旧书来,一看,清人王永彬,《围炉夜话》。 
  他说:“别笑,别笑,把你什么游戏攻略,武林秘籍统统扔了吧,回去给我好好看这书。看完了,记住了,就能出社会了。” 
  工作头两年,磕磕碰碰,一路艰辛。 
  二十三岁破格提干,被写了人民来信。市委、政府、组织部、纪委……沸沸扬扬。明明知道是谁,明明以为是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明明对我表现的最照顾,明明把他当人生导师,可就是偏偏。 
  对着墙整整抽了一夜烟。 
  第二天,继续满脸堆笑老某小某叫得亲热,端茶倒水,点烟买饭,鞍前马后。回到家,连自怨自怜的力气都没有。熬啊熬啊,整整熬了五年,终于能够有力量反击,那人却早过了退休年龄,打压我的,被我打压的,各另有其人。 
  成人社会中的小学生,就是这么被强迫着,被摔打着,痛苦的长大。 
  原以为肯定要与之结婚的女朋友爱上了别人,却不谙世事的非要我和她那新男友见面,说是以后做朋友。我不去,竟然来截,她坐在高级轿车上神采飞扬,男人青年才俊,眼神清明,我则心里痛如刀绞,满肚子都是苦泪,脸上却仍是笑眯眯。 
  这才发现原来我只有一张脸,一张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端出的完美的笑脸。 
  只是笑得好累…… 
  “小晏。” 
  “啊?” 
  “睡觉。” 
  “我睡了啊。” 
  “不是”美人爱怜道:“你在苦笑。” 
  “你什么时候醒了?” 
  “你刚刚叹气时。” 
  “这样你也能醒?!” 
  “呵呵”美人撩了下头发,吐气如兰,轻轻吻上我的眼皮:“不警觉不行啊,谁让我爱的这个人,狠心到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是吧,李怀熙?” 
三五、这个,算不算是H? 
  我突然很响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对赵瑞岚说:“对不起啊,着凉了。你说什么?” 
  美人含笑看我:“我说李……” 
  “阿嚏!” 
  赵瑞岚立刻翻身把我紧紧压住,修长柔韧的手指捏着我的鼻子:“你有本事再打一个。” 
  “恩不系拟歪熙。” 
  “三个月前从李家逃出去的那个是谁?”美人不放手。 
  “恩不几道。” 
  “你不知道?” 
  “恩。” 
  “真不知道?” 
  “恩!” 
  美人竟伸出另一只手来捂我的嘴,奸笑暗示闷死你算了。我只好“哎哎”投降。 
  “你在李家也安插了人?” 
  美人浅笑不答。 
  ……这家伙可怕的触角遍及了社会各个层面,随时随地会指着你说:“锦衣卫,拿下。”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说我不是李怀熙,你信不信?” 
  “信。” 
  “哎?” 
  “自己部下说话,我总是信的,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简直要表扬他这种撒起谎来毫无挂碍两不耽误的风度了。 
  “我就要你不是。”美人撩起我的额发:“对枢密院事的次子不太好下手,既然是来历不明的小晏,那就好办多了。” 
  我大怒,你他妈前前后后弯弯绕绕铺垫那么多,最后就是为了从我嘴里套出个“不是”来以便达成龌鹾的目的。 
  我他妈也难得糊涂展示勇猛本色一次! 
  我一跃而起,坐在他身上,问:“你有没有被人上过?” 
  “啊?他睁大眼。 
  我奸笑:“反正我是来历不明的小晏,你让我上一回也没关系。” 
  “哦?”美人饶有兴趣:“你会吗?” 
  “嘿嘿~~试试不就知道。” 
  我着急胡乱的脱他衣服,嗯,皮肤很好,嗯,身材也很好,不错不错。 
  美人也不阻止,就是微笑着看我,我被看得倒有些发毛,手上慢下来。 
  他挑挑眉,说:“怎么停了?” 
  好!有种!看你这么配合,老子也奉陪到底! 
  我也脱。夏天穿得单薄,脱了外衣,只剩一件薄纱内衫,想了想,也脱了,以示决心。 
  我猴急的扑上去,一看他那笑容,又被吓停了。 
  怎么就觉得背上凉凉发毛呢? 
  “嗯?怎么又停了?”美人肌肤如玉,笑容勾魂。 
  “酝酿,酝酿。好!来了!” 
  “来啊。” 
  啊啊啊~~~天仙化人,那种笑容,那种想让人立刻压倒的诱惑力真是好、好、好…… 
  好可怕~~~ 
  不对劲!不对劲! 
  明明要施暴的是我,偏偏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警告着:危险!穿衣服!下床!穿鞋!逃!! 
  “来啊,真是的,你还等什么?”他装做不经意的把手环上我的腰,其实却牢牢钳住,叫人动弹不得。 
  我头上的冷汗滚滚而下。着了他的道,今天是必定不成功,肯定要成仁了。 
  哪位哥们来就我一救~~~~~ 
  我摸摸他的手:“将军,天好热哦。你的手也好热哦。” 
  他媚眼如丝:“你要觉得热我可以放手,但你故意那么大声说话,帐篷外可听得见哟。” 
  我几乎是扯着嗓子喊了:“哈哈~将军好会开玩笑,我哪里大声了。” 
  他突然松了力道:“哦?” 
  我猛然爬起,搂了衣服往床下跳,刚跑一步,脚踝被抓住,还没来得及摔,就又被拖到床上去了。 
  “干吗要走啊?”美人掐住我,摆出甜蜜笑脸。 
  与他隔着不到五公分,正对上邪笑。我说:“谁要走啊,不小心掉下去了。” 
  “我可等急了啊。” 
  “哎!哎!就来!你脱……脱啊。” 
  “裤子?” 
  “啊?嗯。” 
  “哦~~~”美人不怀好意淫笑,真的开始宽衣解带,一只手却扣着我的脚踝不放。 
  别脱了!别脱了!再脱我真的完蛋了! 
  要不要再垂死挣扎一回? 
  来……来不及了……美人欺身来了…… 
  我哀哀说道:“不是要让我上的么?” 
  “哦?”他故意皱眉:“嗯~~但我可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好’字。” 
  …… 
  同志们啊,我还是太善良了,一定要记得,不论什么时候都要用最坏的打算来揣测别人啊!我这个莫名其妙送上门被强×的傻瓜,就是铁证啊! 
  (猫,举手:“申请参观H!”) 
  (晏,毫不犹豫,PIA飞。) 
  (猫,飞翔中:“呜呜呜~~~不让人家看人家怎么写么~~”) 
  所以……所以…… 
  引擎原理。 
  热机的四个冲程:吸气冲程、压缩冲程、做功冲程、排气冲程。 
  活塞压缩,把机械能转化成内能,在冲程末,火花塞点火,燃气推活塞,把燃气内能转化为机械能。 
  活塞运动方向是由上至下、由下至上、由上至下、由下至上。 
  在一个工作循环中,活塞往复运动2次,曲轴连续转动两周。 
  一直循环,一直循环,一直循环…… 
  …… 
  谢谢收看本猫所写的精彩、热辣的H大戏! 
  我的腰大概断了。 
  第二天,哼哼叽叽被抬上回朝的马车。文老狐狸贱笑不止,我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没敢告诉那两个小傻瓜。看他们边骑马边无忧无虑、嘻嘻哈哈,唉~~也就满足了。 
  “哎~”文老狐狸凑上来:“感觉如何?” 
  “哈哈!”我冷冷道:“爽死了!” 
  “看你这个趴着的姿势,好像不是很爽嘛!” 
  我立刻换个贵妃卧榻,玉手扶腮动作,袅袅婷婷:“真的很爽。” 
  “哦~~”老狐狸美目流转:“可惜。” 
  “什么?” 
  他凑过来,压低声音:“我这里其实还有些用剩的迷药,本来想赠送给你的。既然你不需要,那算了。” 
  “拿来。”我伸手。 
  “怎么?又要啦?” 
  “嗯。可以增加些床第之趣。” 
  他笑得极为淫荡:“妙哉!英雄所见略同。” 
  原来是一个小纸包,闻闻药粉,怪味。 
  “还有效么?” 
  “有!卖药的说包用十年。这是我当年寻遍京城才得来的。” 
  “怎么下?” 
  “呵呵~~”他掩嘴:“茶水,汤粥,都可以。” 
  我紧握他的手:“好兄弟!!” 
  “哎~~见外了,我俩什么关系,生死与共啊。” 
  赵瑞岚!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三六、狐狸精的药 
  狐狸精给你的药你会随便用么? 
  所以我先给照夜白下了药,十五分钟后观察实验结果,发现那匹欠抽的马正满场子撒欢。抱着科学严谨的态度,又多下了三分之一,结果是半个钟头后它还有力气追求小母马。 
  经过村庄,我遇见了一条狗,在服药半小时后,它追着我跑了两里多路。 
  我吩咐景言:“你去粮草营里偷只鸡。”结果那只彪悍的母鸡精神奕奕连下三个蛋。 
  …… 
  “景言,你去把文之贤捆好,我马上来。” 
  文老狐狸半蹲着被栓在马车窗框上,我对景言赞许的点点头,小宝贝甜甜一笑。 
  “之贤兄,好闲情啊。” 
  “怀惜兄,”老狐狸维持这个姿势很辛苦:“相煎何太急啊。” 
  “呵呵,”我笑得十分温和:“之贤兄误会了,我不煎你,我奸你。你看是先奸后杀好呢,还是先杀后奸比较妥当。” 
  “先奸后杀如何?”他认真考虑后说。 
  “善哉。那晏某不客气了……” 
  “小晏!”景言着急的抱住我:“不可以!不可以!” 
  我叹口气,回头揉揉他的头发,这孩子真是太没心机,开玩笑都听不出。 
  “哎,文之贤啊,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这灵丹妙药啊?” 
  “嗯~~”老狐狸挤眼:“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来?” 
  “不,”我伸出一个指头摇摇:“之贤兄清俊娴雅,又诱惑撩人,放下我不能保证不立刻把你扑倒。” 
  我们狠狠对视半晌,老狐狸用眼神骂人,我也毫不客气的骂回去。 
  最后他说:“我认输,不过那药的确是有用处的。” 
  “什么用处?” 
  “醒酒。” 
  “景言,你的剑呢?” 
  “啊啊啊!”老狐狸叫道:“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假药嘛!” 
  是啊,就是作用正好相反。 
  我拿剑抵住他的脑袋:“你当年给魏王下的药呢?” 
  “哎哟!”他急了:“我为了不让他醒,整整下了三人份,早用光了。” 
  我把宝剑向里再推一分:“找谁还能要到?” 
  “一个叫神机的道士。” 
  “神机?那不就是我吗?”百里悠探进一个头来:“老狐狸你找我有事啊?” 
  我问文之贤:“是他?!” 
  他苦笑:“怎么可能,是个老道。” 
  “老道?叫神机?”百里悠很感兴趣:“长什么样?” 
  “嗯~身形高大,须发皆白,眼神锐利,看着仙风道骨,但一开口,便有些疯疯癫癫……对,右眉上有颗痣。” 
  “错不了,我师父。” 百里悠肯定的说。 
  “哎!??”文之贤吃惊。 
  我逼问:“在哪儿可以找到你师父?” 
  “啊?想找他?唔~~” 百里悠钻进马车,原本狭窄的车厢越发拥挤。 
  “那可难了,他行踪飘忽,神出鬼没。除非他自己想出来,否则一般人还真找不着。哎?你要找他干吗?” 
  我避而不答。 
  “你干吗要找我师父?” 
  我顾左右而言他。 
  “怎么不理人。景言,小晏他要干吗?” 
  景言歪着头不确定的说:“好像是要一种迷……” 
  “百里悠,”我打断,捏捏景言的小脸蛋:“你到底跟你师父学到多少本事?” 
  “嗬!”百里悠激动了,唾沫星子横飞:“师父的毕生绝学我早已统统纳入囊中,天文地理,经子史集,绝世神功,回春妙术……无所不能,无所不通啊!” 
  我凑上前低语:“那我和赵瑞岚,你帮哪个?” 
  “废话!当然是你!怎么?终于要收拾他了吗?” 
  “但是很难得手啊。” 
  “我!我!我来帮忙!”他跃跃欲试。 
  “那……我需要一种能使人至少维持两个时辰瘫软效果的药物。” 
  “没问题!”百里悠拍胸脯:“我现在就去做!景言,来帮忙!” 
  两人一前一后跳下车去。 
  文之贤微笑摇头:“唉,竟然不小心就听到了一场意欲图谋忠臣良将、朝廷栋梁的密谈。” 
  我看看他:“你是在催我灭口么?” 
  “那可得等到我看完热闹以后。怀惜兄啊,可否将我放下?” 
  我笑嘻嘻割断绳子,他揉揉手臂,叹到:“明明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怎么现在一看你,就觉得天下要大乱呢。” 
  咦?好巧,这句话我也正想奉送给你。 
  “不过,你不把真实目的告诉他们可以吗?” 
  不能说,不能说,一说了便谁也帮不了我了。依他们的个性必定要闹,闹的结果就是百里悠被打包快递回宫,景言被派到中缅边界守卫祖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一会儿百里悠带来了另人遗憾的消息:药材不足,得回京购买。 
  在剩下的几天回程途中,我的主要任务便是逃跑。 
  赵瑞岚大概觉得我上窜下跳、东躲西藏的样子很好玩,便也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这猫抓耗子的游戏中,叫人有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挫败感。 
  但儒家学派有一种说法:“利不十,不变法”。没有百分之百的利益,绝不可以改革。我也一样,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宁可当缩头乌龟,也不轻易反攻。 
  只是好不容易挨到药配好,还没来得及问用法用量,百里悠便被一群金刚般的……据说是太监(那为什么还长毛?)劫回宫里去了。而我正无奈的准备慢慢实验时,魏王却送来了鸿门宴的请贴。 
  赵美人在大厅里品茶,美目一个一个扫过众人,淡定从容,最后钦点:“小晏,之贤,鲁直,随我去。其他人等,分别于魏王府内外守卫。” 
  文之贤大概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表现出这么坚决的反对:“我死也不去!” 
  赵美人优雅一笑:“不去不行,帖子上写了你的名字。” 
  “啊??!”一屋子人同时大叫。 
  我凑过去看,果然,既无官衔又无封号,“文之贤”三个字光秃秃,但大刺刺的躺在大红请贴上,巍为壮观。 
  这个魏王,果然生猛。 
  文之贤吓坏了,满地找洞钻,说:“不去!不去!死也不去!!”紧跟着就要收拾金银细软准备亡命天涯。 
  我拖住他:“老狐狸,魏王这次请客,怕是有一半为了你,你也给个面子。” 
  “哎呀!你不知道!”他急道:“说不清!反正不去!” 
  “之贤,”赵美人说话了:“你是干脆和我一块去呢,还是等魏王专门派人来绑你?他是什么人,你比我要清楚。” 
  老狐狸愕然。半晌,终于认命:“将军,我随你。” 
  又扯着我眼泪汪汪:“小晏,虽然你是个绣花枕头,但关键时刻也得护着我点。” 
  “知道了,放心!” 
  酒宴安排在当天晚上。 
  赵大将军带着随从姗姗来迟,列席的文武众官出门恭迎,作揖行礼,马屁寒暄,颂扬吹捧,登峰造极。 
  我无暇顾及这个,光是把老狐狸从马车上骗下来,拖进屋,就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 
  从入席到同举杯,那英俊逼人的魏王似乎都没有在意我们。只是在干完杯的一刹那,那双碧蓝的眼睛突然越过赵瑞岚的肩头扫来,我明显感觉到老狐狸猛的一缩。 
  而后却没有精力注意到他们了,当时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酒。 
  我本来还算“半斤不倒,七两有点晕”,但怀熙却不行。面对着永无止尽,一拨一拨滚滚而来的敬酒队伍,刚灌了几杯,就像是要阵亡了。 
  偏偏我又长着张标准的男宠脸,紧挨着赵瑞岚那么一坐,众矢之的。 
  每当赵瑞岚被敬酒的马屁精们团团围住时,总有些挤不进去的谄笑着奔向我,点头哈腰,热情恭维,添酒劝酒,说“美言几句”,说“多多照应”。 
  这场面以前见得太多,本该是游刃有余的,只是晕得实在厉害。当下也心一横,算了,这时给领导丢面子,以后就永不得翻身了;他们虽然看在赵瑞岚的面子,但未尝也不是我的政治资源,只能为了革命献肠胃,为了领导,喝死拉倒吧。 
  刘大人,好酒量,干杯! 
  王大人,干杯! 
  储大人,够兄弟,干杯! 
  …… 
  喝到我都没数了,一杯接一杯就像倒水一般倒入嘴里。 
  但赵瑞岚突然一手轻搂了我的肩,一手探入我的衣襟,寐惑浅笑,哑着清幽的嗓子说:“小晏……” 
  我一激灵。 
  不能醉,不能醉,一醉今天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要被吃干抹净了。突然想起来文老狐狸给我那醒酒药,还有一点带在身上。喝了酒的人本就糊里糊涂,思绪不清,我考虑都没考虑,就把药粉尽数撒在我的酒杯中。 
  等到下一个来劝酒的,我准备一起喝下。 
  “哦!钱大人!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伸手拿,拿……拿…… 
  咦?我杯子呢? 
  “啊!这酒味道好怪!”老狐狸红着脸摇摇晃晃。 
  “文之贤,你喝错我的酒了!” 
  “哎?真的?”他大着舌头说:“小晏,都是自己人嘛,别计较。” 
  我正要骂,他却突然“咚”的一声载了下去。 
  …… 
  怎……怎么了??!! 
  我掏口袋,掏袖管……,不会吧,怎么还有一包!我努力睁着昏花的眼看、看、看。 
  糟了,放错了。 
  倒在酒里的是百里悠给我的那包! 
三七、 
  我考虑了三秒种,把醒酒药全倒进了自家嘴里。 
  他人昏都昏了,我必须保持清醒。 
  “文之贤,喂……” 
  我正准备扶他,一低头却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只好顺势蹲下。 
  我苦笑,看他趴着一动不动,戳戳他:“你啊,害人精。” 
  突然有双手毫不费力的把他抱起,文之贤轻喘了一声。我抬头,只看到重影,竟不知道来人是谁。 
  那人说:“文先生?” 
  嗯? 
  “将军府上的教习文先生?” 
  是魏王。 
  我微笑拱手:“王爷,小民文怀惜……” 
  “他已随母姓晏,”耳边有声音带着笑意说:“现在是卑职的侍卫。” 
  我回头,看到的还是重影,但气息熟悉,应该是赵美人。 
  “晏……侍卫?” 
  “嗯,”我眼睛渐渐聚焦,便指指文之贤:“托王爷的福。那这位也就不好意思麻烦王爷了。” 
  刚伸手向他要,魏王却抱着他刷刷连退数步。 
  我觉得有趣,仗着酒劲逼近一步,再伸手。 
  “小晏。”赵瑞岚突然把头架在我的肩上,轻晃了两晃,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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