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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君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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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太监们早已小心的躲闪着不时飞来的各式器具,缩身在角落里,嘴里小声嘀咕着:“真是奇怪,娘娘和皇子打架,皇上非但不劝架,反倒在一边叫好……”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用在形容这场架上呢,就要改作“打了不相识”,经过一番惨烈的战况后,结果是两个人都要顶着一张没人认得出,悲惨之极的脸度过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了…… 



金銮殿早朝。 



啪轩辕仪重重的将河南送来的奏章甩在了龙案上,凌厉的眼神缓缓的扫过殿下的众臣。接触到他的目光臣子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一时间,宽广的大殿中鸦雀无声,只有众人紧张的呼吸声在沉重的空气中变得益发紧促。 



“河南前任巡抚李鸿才才因贪污赈灾款被革职抄家,新任的巡抚张起顺就敢借着抄家又私贪所抄家财,居然还敢公然上折为李鸿才辩白。听听,你们也都听听他奏折里是怎么写的臣奉旨查抄李鸿才家产,所得仅不足纹银百两,臣以为,李鸿才实乃一清官能吏,此案中必有不实之处,李鸿才乃蒙冤得罪于天。好啊,就是说朕昏庸,朕冤枉了好人了!哼,河南的灾民都已经讨饭进了京城,四十万两救灾款不翼而飞,朕冤枉了他李鸿才吗?所得家财仅不足百两?别说是百两,那个当官的家财能不足万两,就是当朝第一清官。‘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们以为朕每天坐在御书房里批奏折,外面的百姓们在说什么,传什么,就一无所知了?好啊,贪哪,前朝就是被一起子贪官污吏驻空了国库,打战,赈灾,朝廷竟然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我庆王朝才开朝多久,竟然也是贪污受贿成风!谁纵容了你们!” 



众人目光下垂,紧紧盯着地面,无人敢抬起头。平日里轩辕仪对臣子尚且温和,哪料到那些都是强作的表面功夫,一旦天威震怒,其威慑可怕之处尚在先皇之上。 



“传旨,张起顺革职抄家,和李鸿才一起锁拿进京,交由刑部审问定罪。程维之…” 



冷不防被皇上点到名字的刑部尚书尖着嗓子结结巴巴的道了声“臣……臣……在”,颤颤巍巍的走出人群。 



“张起顺和李鸿才朕就交给你审了,要做清官审清案子由的你,要收授这两个贪官的贿赂为他们开罪也由的你,只是你要想清了后果。朕这话不仅是对你说的,也是对满朝文武说的,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官高官,朕就不敢轻易动你!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们!朕既得了天下,就由不得蛀虫作祟坏了我天朝大国,谁要以身试法就尽管继续贪给朕看!革了两个贪污的巡抚,朕就能再革四个,八个,天下等着做官的读书人多的是,不要以为少了自己天朝就要塌了,恩科将开,朕尽可以再选新人才俊之士!” 



“是……是……臣……定……定当……” 



不耐烦的看看瑟瑟发抖的刑部尚书,轩辕仪第一次领略到大权在握的得意畅快。他挥挥手,示意程维之退下后,寒冰一样的目光再次扫视了一遍战战唧唧的众臣,这才收敛了怒容,温言安抚道:“不要怪朕严厉,朕这番话也是为了你们好。回去之后,好好反思自省,从今以后用心办事,为朝廷出力,纵有过朕亦不罚。今天以前的事,朕可以不追究了,可是谁敢再存了侥幸之心中饱私囊,告诉你们,没有什么瞒得过朕。近日早朝就议到这里吧,你们也都散了吧,陈名夏留下,一会到御书房见朕。” 



众臣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恭送皇上离开后鱼贯而出,离宫散去。陈名夏则疾步到了御书房,本以为皇上有要事相商,哪知赐座之后,轩辕仪却只是沉默的品着茶,一言也不发。一时摸不着头脑的陈名夏也不慌张,东方静东方静的低头坐着。过了好一会,轩辕仪突然放下茶杯,问道:“名夏,你没有话要对朕说吗?没有话要问朕吗?” 



“臣不知皇上为何有次一问。” 



“你知道朕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何时何地吗?” 



陈名夏奇怪的摇摇头,不知皇上为何突然提起旧事。轩辕仪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朕十一岁那年,先皇为了讨好陈名秋给他大做寿宴,满朝文武和十岁以上的皇子都必须出席。列席的众人虽然满心不满,但人人都惧于先皇对陈名秋的宠爱,无人敢有一言进言。只有你姗姗来迟,甫进大厅便掏出你的那份寿礼――新撰的《贰臣传》,大念开篇讨伐男宠陈名秋的那一段,当时每个人都被你的惊人之举吓呆了,先皇更是脸色不善,满面怒容,只有你,读的那么从容镇东方静,那就是朕第一次见到的你。可是......”轩辕仪突然提高了声音,双目直视陈名夏,道,“现在的你呢?朕要的,不是只会唯唯诺诺奉旨行事的陈名夏,朕要的,是当年慷慨激昂,无所不言,无所不敢言的陈名夏!” 



砰――一个奉茶的小宫女被皇上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扣在了地上。 



陈名夏却毫无惊慌之色,起身道:“皇上只记得送了一份不同寻常的寿礼的臣,臣记得却是当时先皇大怒之下要侍卫将臣拖出问斩,是臣的义兄陈名秋制止了先皇,救了臣一命。皇上以为臣当年之举乃大义之所在,多年以来,臣却无时不在为当年的一时气盛伤害了大哥而后悔,直到他永远离开之时,臣都没能对他好好道一声‘对不起’。在皇上心中,我大哥或许只是个以色媚君的奸佞,恕臣之言,先皇虽不是个好皇帝,却是个好男儿,他与我大哥之间的感情之深厚,之沉重决非一言可以蔽之。为君之道,先皇远不如皇上;爱人之真,待人以诚,皇上则不如先皇。” 



“朕跟你谈进言之道,谁要你来管朕有没有爱过人了。” 



“皇上不是希望臣能对皇上知无不言吗?臣并非不想,只是皇上天纵奇才,英明善算,处处运筹帷幄,臣能说的也只有这个了。政事之上,皇上并无不当之处,只是处事之间心中少了一个‘情’字,所谓爱民如子,何尝不是一个爱字?” 



轩辕仪听了,一时默不作声。他五岁丧母,十三岁登基为帝,终日生活在尔虞我诈的权力之争中。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皇帝,有谁会用真心来爱他,他又能用真心去爱谁呢?爱情是什么?是相见时的甜蜜?是分离时的痛苦?是为一个人魂牵梦绕?是为一份心情茶饭不思?虽然他从未深深爱过,可是他却仍然记得为爱所苦的父皇。战场上的父皇,是犹如天神般的令人不敢正视威严英勇;在冰冷的他面前,富有天下的父皇却像是一无所有的乞丐,只为祈求爱人片刻的笑容。如果感情注定是条铺满荆棘的道路,为什么他还要去主动品尝这样的痛苦?才智,权力,女人,今天的轩辕仪什么都不再缺少了。 



片刻的反思后,他重又高高抬起头来,轩辕仪是命定的英主,在他的人生中不需要所谓的爱情!观察到轩辕仪表情的变化,陈名夏微微叹了口气,情知自己的进言终究不能打动眼前年轻气盛野心勃勃的帝王。或许,十年,乃至二十年后,岁月会磨平他狰狞的个性,让他领会到拥有的宝贵,可是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对野心低头。 



“朕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只是近来朝中乃多事之秋,朝中众臣却仍是个个只知挖空了心思聚敛钱财,朕手下实是缺少可以为朕分忧解难的臣子。虽说恩科将开,可新选上来的人不磨练个个把年是不行的,朝中人才一时青黄不接,朕虽是恨这批无能的贪官污吏,也只能吓吓他们,让他们暂时收敛一点,终是不能按朕的心思个个拖出去斩了。朕是盼你能为朕,为朝廷多出一点力啊。” 



陈名夏双眉微皱,皇上所言何尝不是他之所想。东方杉本人和东方深维的尸体神秘失踪后,他也曾怀疑过此乃日心社余党偷了东方深维的尸身另行安葬,又绑架叛徒东方杉报仇。可是东方深维被监禁天牢的告示贴出后,日心社的余党仍是有不少为救帮主而自投罗网,丝毫不知东方深维已死。如此想来此事就并非日心社的人所为,那又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而为呢?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下来朝中一十六名武官被暗杀,能带兵的将军越来越少,剩下的也是人人自危。兵部,刑部,大理寺非但不立即着手查案,反而互相推托责任,谁也不敢接下此案。有人在暗中布了局步步紧逼,意图不轨,而己方仍是完全处于劣势,难怪连皇上也开始着急了。此翻干戈一起,经历了多少风波才换来的太平年景又将卷入血雨腥风之中! 



想到这里,陈名夏朗声道:“臣虽不才,愿毛遂自荐,接下十六名武官被暗杀一案,查明真相,为皇上分忧。” 



轩辕仪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能有此心,朕已是很高兴了。不过此案朕不打算派任何人去查了。” 



“什么?”陈名夏吃惊的抬起头。如此泼天大案,更兼涉及了不为人知的阴谋,岂有不查之理。 



“陈爱卿,你认为这一连串的案子事是在暗中布局的呢?” 



陈名夏沉思了片刻,以实力和动机而言,最可疑的人就是西亚番国的月羽王子和皇帝的兄长亲王轩辕胤,失踪的东方杉也不无可疑,甚至可能是这三者共同联手。可是他却不便直言,只得谦道:“臣愚钝。” 



“你不敢说就算了。想必你所想的人也和朕差不多。朕想过了,东方杉的失踪还没查出眉目,如此众多的重要大将又被杀,敌人一直潜伏在暗处操纵一切,他在暗我在明,我们不能在按照敌人的路数下这盘棋了,我们要另行布局,等待敌人来钻圈套才是取胜之道。” 



陈名夏听后不禁心生敬佩,皇上所分析的正是目前的要害所在,他不由肃然起敬道:“皇上有此一言,必是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还请皇上明示。” 



哪知轩辕仪神秘的一笑,却不答话,反问道:“名夏啊,这些日子可曾进宫看过淑妃啊?” 



陈名夏不由眼圈一红,道:“蒙皇上关心,小女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只是轩辕雄案件一拖再拖,迟迟不了,生死难卜,陈晨日夜寝食难安,终日郁郁不乐。从一个臣子的立场来说,陈名夏并不主张宽赦轩辕雄,可是想到小女儿的一片痴心,他又如何能不动容?只是当初是他不顾女儿的一片心思强送她入宫的,如今她毕竟已是皇上的妃子,他又如何能对皇上直言女儿的心意处境? 



记得那日他对病床上憔悴的女儿说:“忘记吧,这都是命啊,生在官宦富贵之家,身处朝廷机枢之地,有几人能选择自己的所爱?”可是他知道,那并不是全部,命运的开始或许是上天注定的,可是人生的过程要如何去走却掌握在每个人自己的手中。先皇何尝不是冲破了现实的重重阻隔,在跋涉了千山万水之后终是得到了本不可能的爱情吗?而他,又何尝不是迷惑于名与利的陷阱,与挚爱擦肩而过,终身无缘!但是身为朝廷重臣的他能这样期盼女儿与反臣之间的爱情吗?放弃的悔恨或是执著的艰辛?他又该如何劝告病榻上的女儿呢? 



轩辕仪了然的看着陈名夏,安慰道:“她的心思朕知道,轩辕雄的案子朕示意大理寺和刑部一拖再拖,何尝不是有所顾虑呢?可是朕就是赦免了他,难道他还能光明正大的娶走陈晨吗?何况,为了彻底打消太后余党死灰复燃的野心,朕也不能赦免了他的罪。” 



“臣明白。”陈名夏惨然一笑。 



“不,你不明白。你是朕的肱股之臣,朕不会坐看陈晨的悲剧和你的忧虑的。好在朕还从未临幸过你女儿,明日朕就下旨,遣她回家。然后,……”轩辕仪说着,从案头拿起一只金色的令箭,递给了陈名夏,道,“明日晚上,朕会把天牢的看守撤走,你就让陈晨拿这只令箭放走轩辕雄,朕会对外宣称轩辕雄已被赐自尽的,你就打发她二人远走高飞吧。” 



“皇上,您……”陈名夏哽咽了,本以为皇上本不可能放过这相爱的二人,原来在他心中终是有情的。 



轩辕仪站起身来,扶起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臣子,温言道:“好了,爱卿跪安吧,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晨吧。” 



“是,从今以后,臣定当肝脑涂地,全心为皇上效力。”陈名夏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这才起身离去。目送着他的背影,轩辕仪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轩辕雄一失势的莽夫而已,杀与放又有何干?重要的事,这样一来,他不但借机送走了肘掖之患的妃子,更彻底笼络了陈名夏,接下来,他就要向一直在暗中捣乱的敌人反攻了,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轩辕仪才是浩浩天下之主! 



爱情?同情?帝王的字典中从不需要这些字眼。 



总算结束了上午烦人的政事,是趁着天清气朗摆驾御花园,在湖光碧波中的烟雨致爽亭里用午膳呢?还是去哪个妃子那里享受另一种绮霓风光呢?出了御书房,双脚却不由自主的向东方静的麟趾宫而去。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去吩咐道:“荣妃喜欢昨天御厨进的梅花糕,只是太淡了些。让他们按荣妃的口味再作甜些,中午供上来。还有,江南才送来的时鲜水果,也多捡些最新鲜的送到麟趾宫来。” 



他从不抗拒享受东方静的单纯,但这本无关爱与不爱,像每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渴求片刻阳光的温暖一样,只是本能的天性。永远吗?不,纵然渴求,黑暗的生物也无法永远照耀明媚的阳光。他和东方静,终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人。 



直到多年之后,轩辕仪才终是感悟了情字,就在他孤独的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独自俯视天下苍生之时…… 



第十三章 



宫里的下人一向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何况皇上这段时间来日日莅临麟趾宫。知道今午皇上又要往荣妃处用午膳,御厨房早已挖空心思准备了各色新鲜拿手的菜品送了过去。盯着摆了满满一桌的御膳,东方静不由咽了口口水,他自小生活贫寒,哪里能日日品尝这许多名贵菜色。 



站在他身后的太监小毛子笑道:“皇上还真是宠爱主子,知道主子喜欢美食,每日里都要御厨房准备了这么多菜品,这多日里竟没有个重样的。皇上几时为其它娘娘费过这许多心思了?连皇上自己用膳也不过是随便上几个菜就好了。” 



“唔,唔。”东方静心不在焉的随便应了两声,一双眼睛却全放在了各色佳肴上。小毛子忙劝道:“主子再等一下,皇上不来,您是不能先动箸的。”目光微转,接触到东方静藏在床下的两个包裹,心下不禁莞尔。充分吸取了上次出逃的经验,回宫之后的东方静很有先见之明的收拾了一些名贵器皿,打成两个鼓鼓的包裹,整日只想着再次逃出宫去,若不是宫中守卫森严,只怕麟趾宫里早没了主人。不想皇上这一招美食作战竟比什么守卫都管用,非但能让东方静的身体完全背离自己的意志情不自禁的留了下来,反倒盼着皇上的到来,这倒是前所未闻。 



过了片刻,好容易一个小宫女进来通秉,却不是皇上驾临,而是三皇子散学回来了。一见轩辕飞瑾进来,东方静一反常态的亲亲热热的拉了他过来,笑道:“回来了,上午念书辛苦了。” 



轩辕飞瑾瞟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冷冷的道:“我和某人不一样,念书很有趣啊,又可以颐养情操,有什么可辛苦的。”心下却早已知道必是父皇又给东方静留了功课,又是有求于他帮忙捉刀。 



强压下心底的火气,东方静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如此,我考考你,就以《月光》为题,作首五言短诗吧。” 



“这有何难,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等等,说慢点。”东方静忙不迭的吩咐道:“小毛子,快拿纸笔来啊。” 



“这个……”这首诗可是李白的名句啊,能交给皇上当自己的作业吗?可怜的主子又被三皇子耍了。小毛子正要提醒东方静,却被轩辕飞瑾警告的瞪了两眼,只得乖乖吞回后面的话,低着头为东方静准备笔墨。 



东方静用类似使剑的姿势提起笔,歪歪斜斜的一字一句的记着轩辕飞瑾的“大作”:“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最后一句是什么来着?” 



“嘿嘿……”轩辕飞瑾奸笑道,“笨蛋,那是唐朝大诗人李白的名句,三岁小孩也知道是谁作的。你还真认认真真的记下来拿去给父皇看啊?” 



“你,你……”指着一脸奸诈的轩辕飞瑾,东方静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居然又被这个小鬼给耍了! 



“我,我什么我?你怎么有兴趣学起结巴来了?呵呵。” 



“小鬼,你他妈的……” 



“我现在的妈就是你呀。”看着东方静一副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就要扑上来的样子,轩辕飞瑾忙道,“行了,不就是一首诗吗,我作给你就是了。”本钱已经捞够了,再戏弄下去东方静可就真的要发怒了,只怕一场架打下来,自己又要顶着一张见不得人的脸被宫里人嘲笑个数日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对了,自己也要再好好练练武了。 



说着轩辕飞瑾提起笔来仿着东方静的口吻作了首诗,看着东方静喜滋滋的收了起来,他又不放心的嘱咐道:“喂,你可别忘了自己再抄一遍啊,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把我的原稿交给父皇。” 



“知道了,知道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把他当笨蛋啊?东方静挥舞着手中的文稿,得意洋洋的说,“不就是再抄一遍嘛,我记住啦,不会再向上次那样害你被骂了,虽然我是很想很想。不过会把我自己搭进去的蠢事,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是不会干的啦。这就叫做吃一堑长一智,前车之覆后车之鉴,怎么样,我学问见长吧,再过几天就是才高八斗了,咦,你干吗一直挥手啊?有话说啊。” 



看到轩辕飞瑾挤眉弄眼的一脸焦急,东方静奇怪的问道。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夺走了他手中的文稿。 



“喂,哪个家伙敢抢老子的东西啊!”东方静气愤的回过头,下一秒钟当他看清正在读文稿的人时,表情奇怪的僵硬了。 



“小静静的文章真实越写越好了,连字也越练越长进了,简直和瑾儿的一—模—一—样—啊。”轩辕仪眯起眼睛,狡猾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那个……嘿嘿……吃饭,吃饭。”东方静干笑道。 



“好啊,不过…罚你们两个不许吃午饭!” 



“不要啊…我的梅花糕…!” 



“都是你害的啦,笨女人!” 



最近麟趾宫的哀鸣越来越多了,而且是双人份的……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在平东方静中向前推进了一个月,秋季的祭奠即将举行,由于神之子的出现和轩辕仪重新夺回皇权,今年的祭奠格外的盛大,宫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在兴奋的忙碌着,连每天必来报道的轩辕仪也总是露过一面之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去。年满八岁的轩辕飞瑾今年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祭奠,身为皇子的他也在紧张的学习着祭奠的各项礼仪和程式。少了这两个人,偌大的麟趾宫一下子也冷清了下来,显的空荡荡的。 



一个人平躺在宽大的床上,东方静仰望着头顶坠着金色琉璃苏的床帷,心中颇有点不自在的想着,今晚那个变态又不会出现了吧?连那个讨厌的小鬼也不在了,没有玩具的日子还真是无聊的难以打发。等等,自己为什么好像在盼着那只变态的到来啊? 



正在闭着眼傻笑时,脖子上传来一阵金属冰凉的触感。在麟趾宫里敢和自己开玩笑的也只有变态和小鬼了,前者会凑上来的一定是温热滚烫的唇,会搞这种低级恶作剧的只能是轩辕飞瑾了。 



“别闹了,小鬼。”虽然这么说,东方静的语气中却透着无聊一扫而光的兴奋。 



“小鬼?你在称呼谁小鬼呢?”一个冰冷的女声传来。 



好熟悉的声音啊!东方静睁开眼睛,架在脖子上的竟是一把闪着寒光的七尺青锋钢剑,身体还来不及颤抖,目光接触到持剑女子清丽的面孔,几个字已经脱口而出:“师傅,你怎么会在这儿?还穿了身难看之极的黑衣。” 



真是祸从口出,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了东方静的脸上:“小子,你敢说我容貌难看,你想死啊!!!” 



天地良心,他批评的明明是衣服嘛…… 



第十四章 



不知不觉的忙碌中,秋色渐浓,枯黄的树叶每早总是铺满一地。秋季的大典的新祭坛已经建好,为了彰显新朝的威严辉煌,装饰的格外华丽,金色的琉璃瓦,白玉的铺地砖,饰以数百能工巧匠精雕细刻的飞龙麒麟图刻,在绚丽的阳光下闪烁着一片刺眼的光芒,令人难以直视。 



与众人忙碌兴奋的情绪相反,东方静几日来一直闷闷不乐的呆坐着,沉东方静的神色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眉间鲜少的锁着化不开的忧虑。宫里的下人都在暗地里取笑道:荣娘娘在想皇上呢。熟悉东方静性情的人却都知晓,跳脱爱玩的他从来东方静不下来,几时曾有过这样的神情?小毛子几次挖空心思变着方法逗他开心,却险些惹怒了好脾气的主子,只得暗自里担心不已。 



“你爹爹,他……已经死了……” 



在静坐的东方静的眼前,不断浮现出的是师傅旋然欲泣,惨然欲决的神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楚思清红着哭肿的双眼,从怀中掏出一块的金色镶边,刻着龙凤呈祥的玉佩,当啷一声扔在东方静的面前。怔了片刻,东方静颤抖着双手拾起了玉佩,反复抚摸着其上的雕刻。这是父亲成婚之时,母亲送给他的定情之物,多少年来,父亲从不离身,难道父亲真的已经…… 



不,不会的,爹爹是一帮之主,武功高强,机智过人,他怎么会死呢? 



“爹的……尸身……师傅你是亲眼所见吗?”怀着最后一线希望,东方静问。楚思清点点头,说:“几日前,我像往常一样晨起练功,一出房门,就发现了……师兄的尸首……就放在我的门前,染满鲜血,背后还插着一把剑。” 



最后的一线希望无情的被打碎了……心碎的声音清晰可闻,眼泪却像是麻木了一般迟迟掉落不下。十六年了,见到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威严,慈爱,悲伤,沉重,每一次见到的父亲总是有着不同的神情,可是,在凝视自己的脸庞后,露出的,却只有一种表情,复杂的面容后像是纠缠了无数的悲哀般痛苦的扭曲着。他,又让父亲想起了因他而逝的母亲,想起了父亲忙于帮务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的母亲,想起了再也不会出现的爱妻。而他,总是怀着一线的希望,总有一天他会长大,会不再肖似死去的母亲,会真正拥有一个父亲。可是太迟了,仍是那副肖似生母的容貌,可以期待的父亲却永远的不会再看他了。 



一瞬间,东方静只觉得自己又被骗了,被命运再次捉弄了,多年的愿望,没有父亲的空虚,全部落空了,原来自己还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是……是谁……杀了父亲?”东方静艰难的问道。 



楚思清白了他一眼,用混着哭腔的声音骂道:“你头壳坏掉了还是进水了,这种白痴问题也问的出!师兄上京谋反,如今轩辕仪安然坐稳了王位,而日心社却悉数被铲除,除了他,还能是谁杀了师兄啊!何况,那柄剑的剑柄上还刻着‘轩辕’二字。白痴,笨蛋,傻瓜!我早劝过你不要再造什么反了,让我早晚为你担心不已,什么破王位比的上我这种绝世美女的一滴眼泪啊。你要是再不活转过来,我就哭死给你看,就算你到了地狱,我也要把地狱淹了。呜呜呜……”说着,楚思清便拽过东方静的衣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那几句“白痴,笨蛋,傻瓜”到底是在骂东方静的愚蠢还是在骂师兄的固执。 



“主子,主子,您都呆坐了一个上午了喝口茶吧,上好的金银铁树花茶加上甜甜的红枣,您最喜欢的那种。” 



猛地听到小毛子呼唤,东方静这才回过神来,回过头,只见小毛子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担心的看着他。茶……水…… 



那天师傅好容易止住了哭声,终于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葬了师兄后,她便赶来京城要凭一身武功为师兄报仇,仗着一身绝世的轻功,她已经连续多日趁夜色潜入宫中,奈何宫中实在太大,她连皇上的影子都没找到,今晚却阴差阳错的闯进了麟趾宫,见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本想抓住她问路,不想却是混进宫的徒弟。 



东方静红着脸,本想解释一下他扮成女人又成了荣妃的原因,楚思清却淡然道:“我不想知道,有关日心社的事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要不要为你父亲报仇?” 



一时间,东方静的心情无比复杂,如果杀了父亲的真的是轩辕仪,他要不要报仇?他与他,有过无数次的欢爱之夜;他看他,为了批复奏章彻夜不眠,却在第二天早朝离去前仍是不忘给梦想中的自己一个浅浅的吻;他喜欢,他露出宠爱的神情,溺爱的将他揽入怀中,让他幻想着父亲的味道;想起,他狡猾的笑着戏弄自己,直到自己气的别过脸去,他再像变戏法似的弄出一堆美味的小食品,等自己禁不住香气的诱惑转过身来;还有,他捧起自己最厌恶的脸孔,手指尖一点点划过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颊,他的唇,然后笑着说:朕喜欢你的脸,也是这世上唯一曾如是对他说的人…… 



难道,他就这样任由父亲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没有温度的坟墓里,永远合不上双眼吗? 



思绪无比混乱中,东方静已经无意识的点下了头,从此命运不再回头…… 



捧着手中的热茶,东方静却不喝,双手只是贪婪的从杯壁汲取着温暖。师傅离去前,留下了一只透明的六锥瓶,盛满闪着红宝石光芒的液体,也是…师傅的独门毒药“红玉穿肠散”!当他浸满冰凉的汗水的手接过这美丽的小瓶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在金色的秋季感受到冬天的严寒。然后,师傅对他说,如果直到祭奠那天他还没有下手的话,那么,她就要亲自出手暗杀轩辕仪! 



而,明天,就是秋季大祭了! 



象是巧合般,轩辕仪一直也没有来麟趾宫,握着这瓶穿肠剧毒的他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摇摆不定。 



真的可以杀了轩辕仪报仇吗?毕竟,起因是父亲先发制人要轼君篡位,保护自己的轩辕仪作错了吗? 



父亲的尸体上为什么会留有刻着“轩辕”二字的剑呢?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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