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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 by 十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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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轻轻唱起了一首歌。
二四拍子的,旋律异常明净。
歌中唱到迎春季节里那朵宝贵的奇葩,有小桥流水,有老树昏鸦,有两情脉脉的青梅竹马,也有肝胆相照的之死靡它。平凡的生活苦乐交杂,小温情里面的小奸诈,小烦恼过后的小笑花。
女子一边吐血一边唱着这歌,“奇葩奇葩”得用平静的方式拼命挣扎。
燕二十二突然回过头,表情很淡,疲倦很淡,怜惜也很淡,“方才,你在我的床上不止一次叫过的那个名字,他就是你心中的奇葩么?”
弥留的刺客笑了笑,没有回答。
“是不是为了那朵奇葩,你才愿意听哥哥们的话,这样冒死来刺杀我?”燕二十二又问,他完全不能理解,经验里没有类似的东西,缺失的感觉令他倍显烦躁,引得杀气也开始旺盛了。
“你以为,你的奇葩落在燕三他们的手里,还能够好好地、干净地活着?”他冷笑,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幼年时一名得力的贴身小厮,是如何当着自己的面,被三哥虐杀而死的。
男人尅涣伺耍阕蹖‘男人的经验,并从中得到刺激与快感,这对于这里那里哪里都有的贵族们来说,简直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二十二公子,”女人喘息片刻,回光返照使她的口齿异常清晰,怜悯也是。
“二十二公子,您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活————兄弟姐妹们相亲相爱相濡以沫,哥哥会把仅有的食物让给弟弟,弟弟虽然顽皮,但很可爱很听话,彼此间没有心机,没有算计,没有毒药,也没有尖刀,有的只是纯良的希望,希望无论什么苦难,都要一起熬下去,然后,各自爱上各自能够托付姓名乃至性命的旷世奇葩,高潮时刻,他叫我的名字,我叫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愈来愈低,“无论如何,我已经历过这样的生活……”她不再能够说下去,胸中的血充满了口腔,将最后的歌谣染上绮丽的色彩。
“月亮变成一沟芽,照亮春天里的小奇葩。”
…… ……
…… ……
俗话说的好,无欲则刚,情长命短,然而,为了那朵花,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害怕。
尸体很快被抬了出去,死亡在这里显得尤其稀松平常,不过,却并非完全没有因果报应,如今虽然尚能从残忍中得到利益,终究一天,残忍也将被清算。
燕二十二捂住心口,哥哥们派来的刺客还是以匪夷所思的方法伤到了他。
二四拍子的明净歌谣令他倍感疼痛,月光照耀深宫中的寂夜,却无法照亮一次又一次的阴谋与杀机。
茫茫大地,四海乾坤,到底有没有长着一朵属于他燕二十二的奇葩呢?
那朵奇葩有几片花瓣,是什么气息,会不会也令自己如那刺客般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摩罗皇族的第二十二个皇位继承人郁郁沉思,在月光下。
第三夜:老鸨
在很多人的心里头,为奇都是朵旷世奇葩。
他会优雅地坐在最顶尖的馆子里听一首蒹葭苍苍,然后沿街掷金,囊括茶博士、酒博士、饭博士、闲汉赌徒,见即打赏;也会为了几文闲钱一眼不和而挽起袖子同那些脏街的小混蛋们比赛骂娘;生活的真实对于这位二世祖来说,除了老爹与大哥之外,也许,就只剩下声色犬马了。
当然,十六岁的大好年纪、显赫的姓氏、光明的前途,再算上为家二公子的这个头衔,确实很适合昼伏夜出,很适合醉生梦死。
金银堆出了数不尽的夜晚,夜晚称他为平静的空气平静的梦。梦中,有天上人间的干柴烈火,被理想化了的肉体们泼在情欲的浓汁里,溅出难以言喻的火热情绪,就像风声妓馆挑高打着的红色灯笼————隔壁也正有一把子肥胖的声音倾情叫床,“妙啊妙啊”的,沾露荷花一般呕心沥血。
为奇斜靠在软垫上,闭目听花魁娘子有搭儿没搭儿底细细说话。
妓馆中,朱帘隐隐,香雾沉沉。
她说她命苦福薄,只因结交轻薄子,谓言可生复可死。
她说她弹棋击筑白日晚,纵酒高歌杨柳春,然而,却都是别人的春。
她说起居妓家,表面堂皇,实则孤寂无比,说什么做什么,最后只得一句,“丫鬟,卷帘扫地,伺候客来。”
训练有素的语调柔柔的,带着成长的感伤,如同少女的初吻,初潮,乃至初夜,有种疼痛的快感与期待,热烈,却也短暂。
为奇睁开眼,叹为观止笑了笑,“翘翘,你就是这样讲话,才引得那诸多皇亲纨绔子弟们同我火并争风。”
翘翘头簪莲花,施薄胭脂,如上醉妆,又着长袍裹体,插绣雏菊,隐隐露露,美女以袖捂唇,挑眉道,“大多数客人,其实都不喜欢女人多说话,他们花钱买一夜胯下之欢,只要求技巧卓越经验老到————短小的,用击鼓催花法;执蟮模媒鹆ǎ恍约钡模糜咕芊ǎ恍曰旱模寐蚯崆梅ā诙粘科穑倏拮潘导干楦缍阍跎岬枚宋胰チ恕闳嗡パ粘Γ昭茏龅没赝仿蚵簟!彼僖欢伲裆云叽绱ψ纯ィ话攵鹕恚话攵馍怼!耙簿椭挥卸幽胖欢耘业纳舾行巳ぁ!?
“好厉害的技巧与经验。”为奇愣了愣,勉强接口,对于这个话题,显示出童男所特有的生疏,以及腼腆。
翘翘又笑,“如何,二公子,今夜,是照旧干铺呢?还是走马上任磨一回湿铺?”
然而,那双眼睛里的妩媚和暗示的神态,为奇却受不了,他皱眉,不由自主地把脸移开了,“好姑娘不该说这种话。”
翘翘闻言,立刻起身,良家妇女般的含蓄姿态,却带娼妓的愤愤表情,她不再说什么,拂袖退了出去。
为奇烦恼地叹口气,有些力不从心地挠着额角,正此时,珠帘又被人挑起,只见进来的是个靓妆艳饰,兰麝熏人的中年美妇。
她一边啧舌一边笑,“二公子,真正好本事啊,我的姑娘们,您可都得罪尽了。”
“风声夫人。”为奇欠欠身,向妓馆当家打了个招呼。
老鸨行到近前,敛袖坐下,位置选得极有技巧,正好可以让主位上的少年看到她低开高走的领口中去。
“听说,大公子明日即将凯旋归城?”她替为奇重新满了花茶。
为奇点头,“是,大哥要回来了。”
为望城所向披靡,第一武将已是囊中之物,外加升官发财揽大权,老为家愈来愈牛,也正因为如此,他为奇才敢同皇帝的儿子————那些著名的膏腴纨绔们————夺风头、争女人。
风声夫人飘过一眼,“您那快腿小厮,正火烧屁股,满城妓院兜转着找您呢。”
“老爹派人拿我,十方儿机灵,知道我在这,不会过来的。”
“那么,您是已打定主意,要当个败家子了?”
“败家子?”为奇闻言,忍俊不禁,笑得露出牙齿,表面上流里流气吊儿郎当的,可在久经风月的老鸨看来,这人的骨子里,说不定出奇地道。
“明日,等大哥一回来,老爹定会哭着向他告状,说你弟弟如何如何没出息,说为奇这杀千刀的小冤家如何如何挥霍不上进,接着便请出家法,满院追着打我,当然,大哥总是护我的,他很有分寸,每十下,会让老爹打到我两、三下过瘾……”为奇说得眉飞色舞,“经过这么一折腾啊,大半夜也就过去了,老爹既能出气又能减肥,回头管保睡个好觉,大哥也难得热闹热闹,不必再为那些尔虞我诈的人事听老爹唠叨,一家人就应该这样热火朝天开开心心的团圆。”
“的确如此,”风声夫人抑扬顿挫着点头,笑了笑,“不过,若二公子能更用心一些习文习武,入得官场上得战场,担起为二的责任的话,想必令尊令兄会更加欣慰。”
“但是,”为奇却立刻反驳,显然非常习惯使用这个连词,被打断后又紧接着说了另一个也很喜欢的词,“然而,我也习文习武的话,那么为家上下就都成精英了,你知不知道,精英们聚在一起能干什么?他们不干别的,光惦记着算计人和防备自己被算计了————早上起床说要算计谁,吃饭时说要算计谁,关在书房里澡房里茅房里也都在商量要算计谁,哪还有喘息的余地,况且,老爹自有一干门生使唤,大哥也多的是忠心手下,我想了很久,真的真的,咱姓为的什么都不缺,光少一败家子了,这才明白自己责任重大……”
风声夫人已经笑得花枝乱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为奇撑住脸颊,也很得意,“所以,又要借夫人宝地一宿,也好尽尽我这败家子的责任。”
“二公子光知道为家的责任,”老鸨忽然不笑了,却也没有沉着脸,只是带上高深莫测的神情,“您是否明白,对我这里的姑娘们,您可十分地不负责任。”
为奇一惊,不明所以。
老鸨接着道:“您花了重金,包养翘翘一月,却只是弹琴喝茶听说笑话;您与诸位公子竞价,买下醋醋小娘子的初夜,却让她梳拢后仍保持完璧之身……二公子啊二公子,您到底当我的风声馆是什么地方?”
“我……”
“我们做贴皮生意的,把浑身骨头和肉都舍出来,教人家捏捏揉揉,其实也就同卖米卖油的一样,最忌讳第一个恩客不玩而去,这样败兴的歹头彩,二公子却几乎赏给了我这里每个未开苞的姑娘。俗话说,这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这边走,莫厌金杯酒。二公子,若不问花柳,不尝杯酒,还是请您另寻高就吧。”
风声夫人一甩袍袖,侧过面孔,胸口的春光也跟着不见了。
为奇立刻长身而起,“不是的不是的,”他有些焦急地上前半步,“我我我……”颧骨处顿时开出一朵红花,干干净净的小纯情呼啦飞了过去。贵公子跺足,十六岁的年纪,纵然已足可以云雨,终究还是个孩子,“好男人怎么可以对姑娘这样那样,书上说,疼得很!!!!!就像大罗卜塞入鼻孔里一般……”
风声夫人回过头,眯起双目。
为奇道:“还会流血,隔壁的燕燕姑娘,每次伺候那老胖子,总是哀哀叫救命!”他举出一个例子来,很怜惜很抱不平的表情,直惹得老鸨放声发笑。
原来原来,如此如此,她边笑边想,这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从来都不缺责任感,他缺少的,也许,只是技巧,与经验,而已。
风声夫人突然旋了个身,罩衣的袍子以极富魅力的弧度飘了开去。
烛火荡漾,雪白肌肤外,肚兜是红底金丝线,上头绣了鱼型的图案,形状极耐人寻味。
为奇很吃惊,下意识垂目后仰,却被一条丰腴的臂膊兜住了头颈。
“二公子,也该您尝尝付了大钱的都该吃些什么货色了,”老鸨在被挣开前的那个瞬间轻轻道:“放心,我不会疼。”
接着,嫣红的嘴唇便扑面而来,带着风月场高手势在必得的诱惑力,以及调教角度。
风声夫人做了一辈子贴皮买卖,自然不是翘翘醋醋红红燕燕那些小心事小纯情小暗恋,偷偷埋怨小杀千刀小没良心的程度可以比拟。喜欢看上什么就放手去争,纵然不能成为让那人心心念念的责任,好歹当个开苞客,也不错。
于是,在高胸细腰中,在厚臀深谷中,肥沃的土壤与阳光与水分拼命浇灌,共同耕耘出一个难以言喻的好世界。
于是,奇葩也终于开花了。
第四夜:为望城
他们约定彼此以身相许
今后的岁月
为望城将同捏捏红睡
捏捏红也将同为望城睡……
1.
那是一个金黄如同桃子般的芬芳傍晚。
捏捏红早早穿了新衣裳,很神气,很得意,兴冲冲走路的样子活像个新郎官。
一路都有手下鞠躬打招呼,有叫“老大”的,有叫“老板”的,也有辈分混乱叫“老祖宗”的。
山寨门口,得力大将肉菜和扁豆并排站着欢送,前者乐观地打量捏捏红的胯下,后者则悲观地打量捏捏红的屁股。
“旗开得胜直捣黄龙!”肉菜和尚哈哈道。
“洞天福地洞里开花……”扁豆娘娘则叹了口气。
捏捏红只觉得莫名其妙,也没说什么,照旧向前走,走了不久,就是为家的大宅子,老远就能见到阔绰的门楣,他突然觉得有点紧张,手心里的薄汗弄得全身都湿津津的。
门前挂的是红色纸灯笼,左右各一对金铜叩拉搭子。
捏捏红上前打门,里头马上就有回音。
为家大总管宋青探出头,上下打量捏捏红的新衣裳,摩罗国王燕孩孩站在她的身后,一副长工模样。
“哦,是小红少爷啊。”宋青打了声招呼。
燕孩孩作出冥思苦想的神情,他挠了挠鼻尖,有些害羞,有些讨好,扭捏半日,才结结巴巴道一句,“傻……傻子。”
语气很亲热很具有异域风情,仿佛不是叫别人傻子,而是叫别人表哥。
捏捏红气得鼻子都歪了,当场吊眉捋袖,“巴里底臭番毛,你骂谁!”
宋青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拍下去,厉声指正:“又卷舌,谁让你卷舌了,教过多少遍,前舌音,是嫂子。”
燕孩孩委屈地捂住下巴,重新叫了一声,这回舌头总算没翘,只是牙齿控制得还不算好,听来听去,像是在叫“枣子”。
捏捏红愣了片刻,总算明白过来,脸轰得炸开了。
“枣子,大舅子等你呢。”燕孩孩简直羡慕得要死。
正围着说话间,就见老远跑过来个华服青年,燕孩孩赶忙迎去接,像是天下所有的情圣见到了心上的姑娘。
“为……为奇,枣子到了。”
为二公子险些没跌个跟头,他勉强站稳,刚想对着摩罗人开骂,却先自咦了一声,百思不解瞅着捏捏红发楞。
“喂,小红,”为奇道,“你打哪弄来这么多难看的乡巴佬衣裳。”语气斩钉截铁,类似于秋风扫落叶。
当然,为奇是秋风。
捏捏红是落叶。
…… ……
2.
很好很含蓄的一个晚上,几片湿云凝夜色,欲与天下共分月。
捏捏红余怒未消吹胡子瞪眼,也不耐烦打招呼,叉腿出力,碰得踢开为家老大的房门,劲头足得不像是来约会,反倒类似寻仇。
那为望城本坐在桌边看书,他垂着脸,长发随意披在肩上,闻声抬头,却不惊讶,只斜斜靠着,眯目笑了笑,伸出手勾勾指头。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实则包含着丰富的外延和内涵:
哦,宝贝儿,是你啊————你来晚了————新衣裳挺好看————当然,你也好看————站在那干嘛———春宵苦短————还不关了门,快快过来……
于是捏捏红当场眉开眼笑,从寻仇的摇身变回约会的,踢上门板,喜滋滋就要过去,却又突然停住。
少年阳刚的脸上有些犹豫,仿佛想起什么人的什么教诲,他忍了忍,没说话,只是“扑”得挥开自己花里胡梢的大氅,叉腰挑眉,摆出个练习许久的倜傥姿势,努力风流来温情来,却恁底让人觉得下流而又Se情。
捏捏红也伸出手,勾了勾指头,其中也有丰富的肉麻含义:
你才是宝贝儿————干嘛我过去————应该你过来……
为望城一看,脸色顿时精彩纷呈,身体的很多部位都应声而动,他叹口气,勉强坐在原地。
两人面面相觑,滚烫相照的肝肠胆囊,各自都有各自莫名其妙的坚持。
接着,为望城“啪”得捶案,桌上烛火顿荡,他收回左手,竟开始解上衣的排扣。
外裳的微妙颜色类似于大地,瘦窄的衣袖脱了半臂,翻折对开的襟口下,是一本正经的脖颈、喉结以及锁骨,曲线转折,直如同那美人儿亮出了名不虚传的|乳沟。
|乳沟刺激得人胆战心惊目眦尽裂,捏捏红恨恨顿足,只觉得五脏六腑的干柴烈火“黄”一声熊熊燃起,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心,烧啊烧啊的,烧得他终于忍无可忍,也管不了什么倜傥姿势温情嘴脸,一径合身扑来,脸上又是害羞又是禽兽。
为望城笑着恭候,起身翻掌。
没有热火朝天的拥抱,没有口水淋漓的接吻。
三步外,各自起脚互踢。
为望城使得是小擒拿手,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柳暑雨,冬雪祁寒,讲不了脱不去都是一阵典雅骨气。
捏捏红则坚持他的大开大阖大起大落,仿佛周身长了板斧,没别的说,少林寺风格的童子功。
两人霎时紧贴在一起过招,当然,不是为了比武,而是要脱对方的衣服。
最后,仿佛是捏捏红的蛮力占了上风,他瞅个空,一把抱住为望城的腰,以恶霸强Jian小娘子前的准备姿势,将他揽起丢向软软的床铺。
散了一地的,是花红柳绿的新衣裳。
捏捏红低头看了看,只见自己亮着膀子,几乎已经被扒光,为望城却还是斯斯文文穿着里衣,当下又羞又恼,耍流氓的人此刻却摆出一副被流氓调戏的嘴脸,黑眼睛,红脸膛,噗哧噗哧不服气的小肝肠。
为望城被压在捏捏红身下,喘息的声音像是沉沉在笑,他张口,向上点一点头,捏捏红立刻很会意地送下唇舌。
腰贴紧腰,臂膊缠绕,双嘴合一着互相接吻,调情的话语中带着长长的火焰,烧作朵红白相间的奇葩。
心心相印霎时膨胀如天上星,渴想爱的萌生与苦的折腾。
好久才分开,为望城挑眉,很觉得滋味地咂了咂嘴,调养鼻息,漫步升平。
捏捏红抬起脸,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门窗,“大为,”他悄悄伏在他耳边道:“会……会不会有人偷听?”
为望城笑了,也许是烛火的关系,他的脸色显得有些黯淡,“不会的,这个世上胆敢偷听我为望城壁角的人,早已经……”
还没有说完,捏捏红便凑过面孔来,为望城以为他又要接吻,才待响应,却被勾紧了下巴,迎上少年的鼻尖。
鼻尖磨着鼻尖,亲亲热热地互相抵着额头,照耀重新明朗起来的眼睛。
鼻尖磨着鼻尖,亲亲热热地互相抵着额头,照耀重新明朗起来的眼睛。
捏捏红小声嘟哝,“大为,我听人说,初次行房,会……会像把大萝卜全部塞进鼻孔里那么痛。”
为望城奇道:“谁告诉你的?”
“小为,前天晚上一起吃萝卜烧肉来着……”
“原来如此,你怎么答的?”
“我?”捏捏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忽又想起什么,马上其乐无穷转回来,“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那姓燕的就急吼吼插嘴,直冲着小为说他不怕痛的,哈哈哈哈,奶奶底还真肉麻!”
为望城闻言也笑,也觉得肉麻,接着他想了想,问道,“那么,你怕不怕痛?”
捏捏红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很小心地掀开为望城的里衣,被关注的却并非充满性诱惑力的裸体,而是裸体上一道道陈年的旧疤痕。
很多很多的想当初,有自己参与的,没有自己参与的……
“当然,”捏捏红点头,“我很怕痛,”他答,“怕你痛。”
为望城定定愣住,秋日倾泻琥珀色于满满的夜。
“扁豆说,第一夜必须得立威,不能吃亏,要我千万争上面的位置。”
“……”
“大为,上面下面的,你在不在意?”
“很难说……”
“我知道你有经验,有技巧,又会负责任,所以,这次让你在上面也成,唉……谁让你那么喜欢我呢……”
“小红……”
“不过,也……也别让我太痛……”
少年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大概对自己竟能讲出如此娘娘腔的孬话觉得不可思议,刚刚才显得大气魄且有担当的神情霎时又叫小羞涩所取代,整张脸被赋予了难以忽略的目的论色彩,每个紧张动作,每句肉麻台词,无不充满了喜欢为望城的潜在证据。
为望城沉吟,世人都说捏捏红皮厚如十重铁甲,如今看来,哪里有什么硬壳,才轻轻撩拨而已,就啪嗒碎了,从而露出柔软的内里。
只见少年张着嘴,呼哧呼哧喘气,其实都已经私下排练过许多回了,心里头还有许多冠冕堂皇的东西没有提及,谁想到如今人在面前,竟一时语塞,最后,话的内容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结结巴巴、错漏百出、词汇贫乏、嗓音嘶哑的说话人。
3.
天下本就不缺千奇百怪的人,当然,也有千奇百怪种说“我爱你”的法门儿。
有那言辞朴拙,逮着机会便说“想同你睡”的。
有那炫耀学问的,指着风儿指着沙儿说“啊,快看快看!那爱情的旗帜在你脸上高高飘扬!”
有那直来直往的,别的不管,大马金刀一句,“你问这世上还有谁爱你,哈!不错~正是在下!”
也有那拐弯抹角的,眼巴巴转了半天弯,顿号、破折号、省略号用了个干净后,才说出自己的花花心思,“你……你愿不愿意以后做我儿子的妈……”
…… ……
就如同此时此刻,就如同捏捏红,他说了半天,其实什么重点也没有说清楚,他笨拙、丢三拉四,他的焦虑显得有些傻乎乎的,就算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想出个俏皮话,也能生生讲丢其中的妙谛。
然而,受够了生活复杂以及卖艺生涯的为望城,却悟了。
很好!他想。
真够劲,他接着想,浑身燥热不安,那些早已忘怀了的初夜的感觉又重新冲回脑际,从前的经验乃至技巧反而统统飞得不见影儿,只一心的禽兽欲如狼似虎。
躯体归躯体,灵魂归灵魂。
风灭了香,月倒廊,直照得行房人肠热影儿凉。
还是从接吻开始————很多个没有做作的吻,让多事鼻息穿越障雾,嗅得官能魂不守舍,亲昵的背后是柔顺、体贴、关爱、倾心,是没有戒备,是自然天成,是互相爱慕。
为望城起身宽衣,粗犷之外尤有妩媚,姿态火辣刺激,足以令人情死。
捏捏红愣愣侧首看着。
他们俩虽然自称相爱,不过实际上,却也从来没有如此赤裸着肝胆相照过。
渐渐地,伴随着由于肉体、理性、精神的袒露而产生的温情逐渐被征服欲取代,所谓生民有欲,流连放荡,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哪一个轻薄儿郎不想咬牙切齿叫一声祸水,然后扑过去,对闹着脐下的风流快活————
祸水祸水,自古,也就只有祸水,才能折灭淫火。
戏台已成,唱戏的各自就位,很显然,角色业已分配完成,为望城是花脸,捏捏红是刀马旦。
只见刀马旦非常紧张的模样,又仿佛假装着不紧张地仰头大笑,他尽量想显得轻松一点,然后再说些很美很好的体面话,让这开手浩浩荡荡,方是状元身份,然而,毕竟只是个童男,一旦从极细微的意义上理解了Se情,所有冷静立时壮烈牺牲。没有别的,只觉得身体滚烫,鼻腔脆弱,大丈夫七尺腰领,连同胯下那二两黄金肉,即将被罨杀于瓮中。
形势已经改变,蓦然勃起的电光火石,仿佛梦破的另一种读法————若无所主,仪态万方,黑白顿成五彩。
为望城压着捏捏红,整个身体的重量分于左半,抚摸的动作繁多且纷乱,心思却只在嘴唇,并表现出对身体阅读的难以厌倦————皮肤掩映下的青青血管,身下人的酡脸,喘息的口,圆睁的目,有耳听得见的体液暗涌,那怀揣的小鹿,扑通扑通扑通通通的心跳,门扉轻扣,胸腹潮音,一时间,毛发统统后退,隐约的哪里,有股正值壮年的肉香。
目视之、手扪之、唇吻之、液汰之、体会之、注脚之、眉批之,瞬间觉心摇摇若不自持,仿佛染上了许多花花公子都得的病————荫茎异常勃起,所谓“挺纵不收”,所谓“强阳不倒”,一切变化无不暗藏玄机,意欲揭开泥封,看看柔软心机下苦酿作的水酒形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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