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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 by 十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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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营妓 
 
 
 
1. 
 
 
 
这是一个浓密的夏日午后,正好供人们做难舍的温柔长吻。 
 
 
 
…… …… 
 
 
 
将军大帐中,坐着位面目朗朗的英俊少年,一丝不苟的唇角,配尖而微翘的下巴,脖颈曲线充满了女扮男装的好气质。 
 
 
 
她在绞尽脑汁写一封家书,才起了封头———— 
 
 
 
 
 
“老爷,福禄双至,家宅平安……” 
 
 
 
 
 
她停顿片刻,心里有些烦恼,觉得此时应该多加些有文采的词藻,可惜自己胸中空空,不免气短,只好随便再写几句“迎春花开,万物吉祥”云云来凑数。 
 
 
 
她舔舔笔尖,皱着眉再接再厉: 
 
 
 
 
 
“将军一切安好,每日早睡早起,荤素适宜,只是,老爷您吩咐的那件事……” 
 
 
 
 
 
刚写到这里,就听见帐帘被人大力挥开的声音,她一惊,下意识将书信折藏入袖内,心虚地喘两口,这才回头。 
 
 
 
进来的是个高大青年,着副将军服,神情有些邪恶,带着上流妇女普遍不齿的浪荡,仿佛天生不会在世上笔直走路的模样。 
 
 
 
“喂,十二妹妹,你好呀。”他眯着眼笑,虽说堪称英俊,但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当街调戏。 
 
 
 
十二松了口气,她慢吞吞转回脸,没有即刻理睬,自顾自想了会心事,半晌后道:“将军不在,会议延迟。” 
 
 
 
“哈哈,我当然知道他不在。”车云阳愈发兴高采烈,一副专等亲丈夫出门的干丈夫派头。 
 
 
 
“那么,”十二挑眉,很富有戏剧性的动作,“车副将有何贵干。” 
 
 
 
“哈哈,凭咱俩的关系,何必客套,什么干不干的。”车云阳一伸手,本想去勾少年的肩背,却被那人满脸不悦明显躲开。他脸皮厚,根本没有在意,还是不怀好意笑道:“十二妹妹,想不想知道,你家将军究竟去了哪里?” 
 
 
 
十二抬头,没有表示特别的兴趣,却自有深思之处。 
 
 
 
只见车云阳的脸上正流露出某种男性的微笑,那微笑乃是心照不宣的性生活的默契,不能说上流,也不能说下流。 
 
 
 
笑着笑着,车云阳忽然翻掌,一把握住十二的手,拉牢后快步向帐外行去。 
 
十二恼怒,“干什么。”眼看就要挣脱。 
 
 
 
车云阳回头,“跟着来,保证你不会后悔。” 
 
 
 
2. 
 
 
 
为家军的后勤营按照北斗星的位置排列————饭堂、医堂、洗脚按摩、下注押庄————连绵的征战催生出了走在时代前列的军用品和娱乐业,兵士们的私生活也并非如传言般枯燥乏味,显而易见,是大老板为望城的管理风格。 
 
 
 
穿过牛行街和马行街,前面连一条窄窄的西鸡儿胡同,两旁排列有紫色小帐,时不时可以看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大汉们以朝圣的姿态向内赶去。 
 
 
 
胡同尽头即是传说中的瘦马营,当然,里头卖的不是马,而是些燕瘦环肥一应俱全做贴皮生意的女人们。 
 
 
 
若是平常,十二断断不会接近这里,因为自己将军曾一本正经告诫过她,他说:“十二啊,瘦马营里都是些同云阳一副性子的歹人,她们总坐在帐子门口,嘴里唱着《十八摸》,一见倒霉的过路,便一拥而上,不管男女,像提俘虏一般倒擒入帐去……” 
 
 
 
而为望城说的话,岂非从来都是至理名言。 
 
 
 
所以,当十二被车云阳强拉着奔在西鸡儿胡同冲向瘦马营时,心里头很迷惑,也很紧张。 
 
 
 
…… …… 
 
 
 
瘦马营占地极广,主帐像一只鸡,几十个副帐像几十个蛋般统统缀在鸡屁股后头,都是桃红色系的,只有一个入口,还在显眼处贴着蓝纸,上书八字————“风月销魂,勿忘家国”。 
 
 
 
车云阳就在那入口处堪堪停住,十二不察,一股脑撞上他的脊背,云阳回头,先捂牢十二的嘴,又发现她的额头因撞击而留下的红斑,马上凑唇,很怜爱地呼呼吹了几口气,“乖,不疼不疼。” 
 
 
 
那姿势实在太过流畅自然了,以致十二竟忘记抵抗,而那些正要掀帘进帐快活快活的小伙子们,也都一副见到鸡奸者当众调情的尴尬模样,呼啦闪了个精光。 
 
 
 
“蹲下。”云阳向来脸皮厚,也不顾忌旁得眼神,兀自很热心地按低十二的身体,他将她整个都环在自己臂弯里,摆好联体间谍的姿势,并作出不得已才维持这姿势的无辜嘴脸,在暴力制止了十二的挣扎后,他才小心翼翼撩开帐帘一角,示意十二先别忙着抓他的脸,注意向内观察。 
 
 
 
“怎样,十二妹妹,很有趣吧。”他低声笑,嘿嘿嘿嘿的。 
 
 
 
只见帐内灯火通明,布局仿若个当铺,高高的柜台下面,是一溜长凳,长凳上正坐着好些个男人。 
 
 
 
他们的表情看上去都非常不自然,有的在卡插卡插发抖,有的则维持笔直坐资,脸色如同被劈开的棺材板也似。 
 
 
 
十二眨眨眼,当然立刻就明白了令这些人不自然的根本原因————军营大老板为望城交叠着双腿坐在大帐中央,他穿着便服,也没有带子母鞭,仿佛只是个普通的贵公子,有点剽悍,有点性感,然而,高官厚禄权势滔天的气质却丝毫没有减弱。 
 
 
 
他正埋头读着一本什么书,封皮花里胡梢的,很眼熟。 
 
 
 
十二想了想,“哎呀”,她轻呼,想起来了,那是为家老爷买给两位少爷的成|人礼物,大少爷那本叫做《大奶子哇哇儿传奇》;二少爷那本叫做《大奶子哼哼儿(据说是哇哇儿的妹妹)传奇》,当然,为奇才满十岁,还不到年纪收礼,书便暂时由为望城保管。 
 
 
 
为望城就这样正大光明坐在军妓营里,公众人物并不顾忌隐私,旁若无人翻着淫书,仿佛正在阅读重要军情,且顺便等待帐外一干副将进来报告的派头,那幅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气势直让人心生疑窦,也许已成习惯了吧,这位贵公子,自从呱呱坠地起,什么忧虑、客气、顾忌、辛苦等等,一概抛到凡人中去。 
 
 
 
凡人们却都在烦恼,各自的心思也很复杂。 
 
 
 
十二只觉得恍恍忽忽,心高心低,气短气长。 
 
 
 
云阳仍在耳旁低声笑,“觉得打击了?没想到将军也会来嫖妓吧。” 
 
 
 
十二恼怒,瞪他片刻,却是自己先萎靡下来,心里也知道,将军大驾光临瘦马营,绝不可能是为了检查卫生。 
 
 
 
“十……十……十……十……十……十二……二……二……二……号。” 
 
 
 
柜台上,掌柜模样的颤颤叫了声。 
 
 
 
立刻有个大兵抖抖索索站起来,向前行了几步,将手中的号牌交到掌柜手中,大气不敢哼二气,由人领着灰溜溜进了里帐,瞧那模样,很有可能会阳痿。 
 
 
 
“入营先得排队候号,选了花牌,验号入内后,才能按号娱乐。” 
 
车云阳向十二解释,得意指了指帐左挂着的丈余大布,“那是规矩条款,”又指了指帐中挂着的一列图像,“那是所有营妓的白描图,下有编号,较低处贴了红白蓝三色纸,红色表示月事或性病休息,蓝色表示正接客中,白色则表示欢迎惠顾。”他停顿片刻,语气不无歧义,“难道将军正在排队不成?啧啧,真是我见尤怜……” 
 
 
 
他说着,不动声色地将放在十二肩上的手向下移动了半寸。 
 
 
 
十二专心看着帐内,无暇顾及其他,只觉得瘦马营里的其他人,抖得真可怜。 
 
 
 
 
 
3. 
 
 
 
也许是速战速决的缘故,号牌很快叫到了第一十五。 
 
 
 
为望城仍坐在原地看书,年轻的面孔平滑得连表情都显得寡淡。 
 
 
 
所有人等惊心动魄盯着他的每个举动,忽然,他皱了皱眉,眼角上扬,很稀薄的一个动作,却被做得恁有派头。 
 
 
 
为望城已放下书,他先看了看头顶的营妓图像,又看了看一边冗长的规矩条款————————一共十五条,用粗体正楷书写,转折间的特色很熟悉。 
 
 
 
 
 
一.本营共妓四十五人,分上下二部,上部十人,下部三十五人,凡副将以下军职者,不得点牌上部妓,副将以上军职者,无此限制; 
 
 
 
二.本营之妓,未得长官同意,不得随意出营接客; 
 
 
 
三.本营之妓,每半月例行体检,身浑染病者暂除妓籍;每半年统一注册,合格者发放公据,公据需悬在帐中,随时待查; 
 
 
 
四.未满十五者不得入妓籍,年过三十五者除妓籍; 
 
 
 
五.收费标准(以次/半个时辰计):军官部五百钱,副官部三百钱,兵卒部一百钱;另:打钉一次二十五钱(最多半柱香,可续钉);留宿一次价格面议,续宿减半;每人娱乐一次最多不得超过半个时辰,每次延续不得超过半个时辰,逾时相帮可入内催请;卯时闭馆,夜不出入; 
 
 
 
六.入里帐前选择花牌,排队候号,禁止插队,营妓按号接客,不得无故拒绝,士卒买号后不得要求退换; 
 
 
 
七.兵卒不得携带武器入帐,副官以上不受此例限制;不得打架斗殴; 
 
 
 
八.不得外带颤声娇、硫磺圈、锁阴环、固精丸等用具,需要时可在柜台现买; 
 
 
 
九.各帐由营内相帮带路,不得随意乱闯,尤其是放下帘幕的单号;不得调戏鸡奸相帮; 
 
 
 
十.本营之妓,不得与兵卒将官行私情,不得向客索要馈赠,不得谈论军机要密; 
 
 
 
十一.逢女天阴,此女休假三日;逢三八点卯日,全营休息半日。 
 
 
 
十二.打钉坐庄时最多可放炮两次,逾次营妓可拒绝; 
 
 
 
十三.欲打头炮的破瓜客需提前向所在营副官递交申请书,得批准后方可排日做局; 
 
 
 
十四.不得向妓之下体插塞奇怪之物,不得多人次同时进入妓之下体,若要做“姨夫”,需预付四倍钱; 
 
 
 
十五.本规则条款解释权归将军帅帐所有。 
 
 
 
 
 
十五条后盖了硕大一个“为”字章。 
 
 
 
竟是自己的公章,为望城仔细看完,哼了声,“这规矩谁写的?” 
 
 
 
一旁瘦马营长早五体投地跪在脚旁等待回话:“启……启禀将军,是车副将。” 
 
 
 
“哦,云阳?”为望城缓缓笑了,不动声色并非没有声色,他若有似无向帐外瞟了眼。 
 
 
 
“我排到几号?” 
 
 
 
“启禀将军,您不用排号!” 
 
 
 
“我排到几号?”为望城很有耐性,又问了一遍。 
 
 
 
“二……二十五号。” 
 
 
 
“现在该轮到几号了?” 
 
 
 
“十……十八号。” 
 
 
 
“这里你说了算?” 
 
 
 
“不!您……您说了算。” 
 
 
 
为望城站起来,环顾片刻,“十八号是谁?” 
 
 
 
立刻有个壮小伙子扑通趴在地上。 
 
 
 
显然,他就是十八号。 
 
 
 
为望城道:“这位兄弟,打个商量,待会我还要和讨厌的老头们开会,无法久待,咱俩能不能换换?”他说得很慢,很客气,被赋予了贵族武将所特有的金属感。 
 
 
 
壮小伙子根本没有犹豫,马上对这样的器重表示热泪盈眶,高喊着“愿意愿意!小人犬马肝肠,任凭将军处置。”那番赴汤蹈火的神情,仿佛恨不得自己成了营妓,当场服侍上司满意,好让上司早日投入到国家社稷中去。 
 
 
 
于是,为望城便从二十五号跳到了十八号。 
 
4. 
 
 
 
瘦马营长官战战兢兢请为望城挑选花牌,并适时进谏:“启禀将军,六号夜度娘技巧纯熟,又干净……” 
 
 
 
不过,为望城本就是出了名的不听进谏,他指着规则自顾自问道:“打钉什么意思,为何最便宜?” 
 
 
 
“启……启禀将军,那多为下等兵士银钱不多者选择,每次付二十五钱,可嫖小半柱香,泻欲即止,其速度之快,赛过钉一枚铁钉……” 
 
 
 
“原来如此,”大老板颇表示赞赏地点点头,“那什么叫姨夫的,为何这般昂贵?”他指着十四条,又问。 
 
 
 
“启禀将军,是……是指两男共狎一妓,卖嘴又卖身……” 
 
 
 
为望城听罢,挑眉哗一声,“云阳那厮,花样倒多。”说完,他抬头,可有可无道:“最普通一种,五百钱,按半个时辰算,选两号,带路。” 
 
 
 
营长得命,立刻高声向内喊去,“两号轻红,有贵客到。” 
 
 
 
内应声如雷,俊俏的相帮忙奔出来迎,伺候着为大将军入了里帐。 
 
 
 
…… …… 
 
…… …… 
 
 
 
帐外,车云阳“哎呀”一声扼腕长叹。 
 
 
 
十二有些惊吓。 
 
 
 
“将军上当了!!!”车云阳恼恨得不知怎么是好,“那二号轻红虽然模样可爱讨喜,不过十个上部妓中,属她胸脯最小,哎呀呀呀,该听劝选那六号的!!!!!” 
 
 
 
显然,这人对所有瘦马的身体特征了如指掌。 
 
 
 
十二还来不及不快,车云阳已拉着她如疾风般卷入帐中。 
 
 
 
帐中的各位还未从大老板突然君临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就必须面对更加恶霸的小老板。 
 
 
 
营长和跑堂的都傻了,妈呀!!!往常过年各帐慰问时,领导们都没来得那么齐全那么高级过。 
 
 
 
“喂,那谁,还愣着干嘛,一号或三号,随便哪个,赶紧安排。” 
 
 
 
车云阳从来没想过排队这回事,插得简直理所当然,家教比为望城差了不止一龅荡巍? 
 
 
 
十二无地自容,她的脸涨得通红,甚至连眼白都红了,却仍然努力装作似乎还不知道所有目光都在注视着她的样子。 
 
 
 
当然没有人敢提出异议,通往三号销金帐的路马上被清了出来。 
 
 
 
车云阳带着十二,趾高气扬路过一盏流苏灯,迈向里帐。 
 
 
 
这是条狭道,左右各一步,清瘦得很,里头类似长廊,曲伸蜿蜒不知尽处。小厮在前引路,按花牌领到一帐内,只见左首处横安着张广漆大床,右首把隔板拦做张卧榻,靠帐门还有个杉木妆台,上头铺着些花团锦簇的胭粉花钿。 
 
 
 
一旁三号妓早已盛装而待,见到车云阳与十二两个人入内,不由愣了片刻。 
 
 
 
百忙之中,十二仍很注意那三号的胸部,只见她果然鼓胀出好大好圆的两坨,三号尚且如此,不知那顶尖儿的六号又会怎样。 
 
 
 
她叹了口气。 
 
 
 
小厮倒退了出去。 
 
 
 
营妓颇含Se情隐喻地笑笑,挺胸抚腰,勉强正要说些谁先上的行话,车云阳已在那里急吼吼解起腰带,他忽然扑向那妓,舞着腰带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又随手拿过几朵大头花,统统塞入那张尖叫着的火红小口内。 
 
 
 
“委屈你一会。”他笑,热火朝天回头招呼,“十二妹妹,快来快来,将军的壁角,可是千年一遇的。” 
 
 
 
 
 
5. 
 
 
 
三号帐内的气氛很奇特,只见一个青年兴致勃勃将耳朵贴在墙根,另一个做少年打扮的姑娘则闷闷不乐与营妓大眼瞪小眼。 
 
 
 
何处点着淫秽的高香,如同忍冬一般的气味,衬着车云阳时而赞叹时而惊讶时而又心照不宣的啧啧感慨。 
 
 
 
相较之下,十二的注意力就显得松散得多,她一直密切关注着三号的三好胸脯————形状好、大小好、位置好————绳子也绑得极有技巧,凸凹的地方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被虐的诱惑力。 
 
 
 
接着,姑娘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扎得平实的胸口,很妒忌、很人生如梦地,叹了口气。 
 
 
 
十二自袖中将方才写了一半的家书重新掏出来,她舔了舔笔尖,仔细研究了一会车云阳显得佩服的神情后,才将“只是”二字划去,换上了表示递近的“尤其”,然后接下去行文———— 
 
 
 
 
 
“老爷您吩咐的那件事,将军已在认真执行,您无需担心,他仔细读了您给买的书,又一向天生我才,所以纵然是初次,技巧方面也不成问题,往后在军中官场上行走,想必能越来越纯属,决不会吃亏上当。 
 
 
 
另外,将军选的二号轻红,昨日里才接受了军医检查,她很干净,也懂得分寸,请老爷放心。 
 
 
 
十二顿首! 
 
 
 
此致 
 
 
 
敬礼!” 
 
 
 
 
 
写到这里,十二抬头,车云阳还在那里孜孜不倦地偷听,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个很适合大胸脯女人的庸俗男人。 
 
 
 
于是,她有始有终又叹了口气。 
 
 
 
帐内静悄悄的,偶尔回荡着隔壁轻红姑娘肝肠寸断的喘息与呻吟,带一点服务业特有的造作,其中不免也包括情难自禁。 
 
 
 
车云阳其乐无穷挑眉,他的眉型很好看,既像花花公子,又像可靠情圣,与此同时,脸上还露出让人大感兴趣的状如思考的神情来。 
 
 
 
很显然,他想,为望城毕竟还太年轻了,纵使技巧卓越,不过,那也仅仅只是技巧而已,没有干柴烈火的相互抚触,没有抑扬顿挫的高潮低谷,没有拐着弯儿绕着圈儿变着法儿的深度亲吻,也没有用因柔软爱情而火热热的心头肉,以及甜蜜蜜的小肝肠。 
 
 
 
只有技巧。 
 
 
 
运动的技巧,呼吸的技巧,手指乃至头发的技巧…… 
 
 
 
所谓理过其辞,淡乎寡味,房事一旦只剩下技巧的话,和练武以及军事演习,就没有本质区别了。 
 
 
 
车云阳回头看了看十二,心头肉和小肝肠们都哗然一动。 
 
 
 
那厢,简直像在例行公事的为望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声调不高,口齿却很清晰,“你叫那么大声,是不是因为很疼?” 
 
 
 
云阳实在忍不住,捂了嘴,噗哧笑开。 
 
 
 
隔了会,只听为望城又说了第二句话,“云阳,时辰到了,结帐。” 
 
 
 
车云阳本还在笑,他百般回味着这句话的含义———— 
 
 
 
 
 
云阳,时辰到了,结帐。 
 
 
 
 
 
咦? 
 
 
 
什么时辰? 
 
 
 
谁结帐? 
 
 
 
上司嫖妓当口,干嘛叫同性下属的名字? 
 
 
 
车云阳百思不得其解,张口结舌蹲在原地,十二则赶忙把书信重新藏回袖中,将毛笔顺势插到大胸脯姑娘的|乳沟中毁尸灭迹。 
 
 
 
三号帐帘已被人掀开。 
 
 
 
为望城眯目朝里看了看,衣衫平整,沉着、干净、好气质。 
 
 
 
他先看云阳,用一种势必让人屁滚尿流的高压神情。 
 
 
 
接着去看十二,马上摇身变回那个十八岁的英俊少年,微倦,性感,而又稍有些腼腆。 
 
 
 
十二赶上前去,伸袖将为望城脸颊上凌乱的红唇印一一擦去,就像天底下所有大度量的贤惠正妻,一般。 
 
 
 
朦胧中,车云阳听见为望城牵着十二扬长而去的声音,“结完帐后赶快回来,别忘了还要开会,迟一刻小心你的脑袋!!!!!” 
 
 
 
他恍然大悟,立刻“哎呀”一嗓子冲天跳起来。 
 
 
 
瘦马营的帐房正劈劈啪啪打着算盘———— 
 
 
 
“二号帐嫖资五百钱;茶水点心一百钱;三号帐嫖资以姨夫算,四五二十,二千钱;外带绳子,又在妓身上、口内都发现了异物,另计三百钱;总共二千八百四十钱,车副将……多……多谢惠顾……” 
 
 
 
于是,车云阳只觉得自己那热乎乎的心头肉、甜蜜蜜的小肝肠、连同三个月的俸禄————咯察———— 
 
 
 
都碎了。 
 
 
 
 
 
 
 
 
 
 
 
PS:1。三八点卯日不是三八妇女节,是指军营每逢三号、八号、十三号、十八号、二十三号、二十八号的点名日,也就是每月能休息六个半天。 
 
 
 
2。逢女天阴是指女性月事 
 
 
 
3。“打钉”、“姨夫”解释已给出,原以为大家都知道的。 
 
第二夜:刺客 
 
 
 
1. 
 
 
 
摩罗国第二十二号皇位继承人终于活着迎来了他的十六岁成年之夜。 
 
 
 
贺礼堆满了府邸,其中,还包括由三皇子、七皇子、十二皇子联名赠送的那个淡服薄妆的美女。 
 
 
 
一个能令男人的全部内脏都蠢蠢欲动的绝世美女。 
 
 
 
燕二十二一声令下,大庭广众中,至少有三十名男人同时扑向尤物。 
 
 
 
从头上的发簪,到耳上的珠环,从口上的胭脂,到指甲上的丹寇,从牙齿深处,到女性私密深处———— 
 
 
 
这个尤物身上,至少藏了二十五种不同的剧毒,还包括细针、伸缩匕首、附倒钩的芒刺等等老少皆宜的刺杀工具。 
 
 
 
燕二十二笑了笑,带上某种很喜欢这个已被彻底拆解的礼物的神情,皇族天生的好容貌统统笼罩在典雅的阴影里,振翅高飞的先天气质令后天培养起来的残忍与多疑显得温柔起来。 
 
 
 
全身赤裸的刺客正低声哭泣,颤抖得恰到好处,高胸、细腰、臀部的凹凸曲线,囊括无能为力的软弱,都因全身肌肤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微光。 
 
 
 
————是启蒙主义的微光————勾起雄性对性活动最初的热情。 
 
 
 
燕二十二很仔细地观察了番,他回头,打了个响指。 
 
 
 
皇子府中技术最好的大夫立刻应声上前,他是个过半百的老者,眼睛里早已经失去了作为男性很重要的某些东西————包括热情,包括间歇性勃起。 
 
 
 
不过,还是得履行职责。 
 
 
 
首先,他打开刺客的口唇,一丝不苟地采集唾液,检查牙齿以及舌尖。 
 
 
 
接着,他打开刺客的双臂,一丝不苟地嗅闻从腋下到|乳沟到脐眼的那些性刺激浓烈的部位。 
 
 
 
最后,他打开刺客的双腿,当着二十二皇子以及一干死士的面,拼却自己苍老的躯体,与尤物行了一小柱香一丝不苟的房事。 
 
 
 
整个过程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表示羡慕,大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小厮适时奉上干净的方巾,将催逼出的汗液和Jing液收集起来,以便做进一步的毒理分析。 
 
 
 
“辛苦你了。”二十二对着大夫轻轻道。 
 
 
 
老人着妥下衣,面色有些力不从心的灰败,他勉强欠身,“殿下,若多给三日时间,就可以将这女子体内的媚药以及毒药统统清理干净。” 
 
 
 
燕二十二略微思考了片刻,他点点头,“你放手去做,别弄坏就好,毕竟,是哥哥们的心意。” 
 
 
 
 
 
2. 
 
 
 
三日之后,是个月圆之夜,燕二十二的情绪很好,他坐在窗前,一边赏月,一边擦拭枪尖上的薄血。 
 
 
 
一旦打打杀杀成为日常生活,内心深处的一部分必然跟着扭曲。然而,无论如何,又累积到了相当宝贵的经验,他想————是怎样通过杀死自己的堂兄而求得活命的宝贵经验。 
 
 
 
有死士进来报告,说“殿下,一切就绪。” 
 
 
 
燕二十二挥了挥手,起身前,又仔细看了遍由大夫们精挑细选出的春宫图,上面各种姿势和要领都很齐备:包括如何在男性最脆弱的时候保持冷静;如何在冷静中尽量满足自身的快乐;以及如何在快乐过后不至于太过沉溺于对快乐的回忆。 
 
 
 
早已经超越了技巧层面————更被关注的是经验,在这座宫殿中长久生存下去的经验。 
 
 
 
女人被直接带了进来,她周身裹了薄纱,虽然笑得很绝代很冠冕堂皇,却给人一种郁郁寡欢的感觉。 
 
 
 
这个礼物的确天生丽质,很适合用身体前来行刺,同时,也将是个在实践中获取自保经验的绝佳教材。 
 
 
 
燕二十二脱下上衣,眼睛里似乎有浅淡的怜惜,“委屈你了。” 
 
 
 
女人没有回答,她看着二十二皇子心口上的狰狞伤疤————很著名的伤疤,是在多名血缘兄弟的利器围攻下仍能生还的奇迹。 
 
 
 
“当时,你应该死。”她在双手被绑在床柱上的间歇开口道,语气里的伤感是因为无奈的怨恨。 
 
 
 
燕二十二也觉得很遗憾,他走去坐在床沿,轻轻抚摸柔软的女体。 
 
贴身小厮点上一柱高香,持着站到了帐边。 
 
 
 
…… …… 
 
 
 
夜晚才刚刚开始,男人与女人,努力刺杀与努力不被刺杀。 
 
 
 
房事过程中,双方都显得索然无味。 
 
 
 
美女眼睁睁盯着富贵的流苏帐顶发呆,只是偶尔,会因为耐不住生理重压而本能地喘息或呻吟。 
 
 
 
年轻的贵公子则默默耕耘,可有可无地简直像是面对院子里某株过于茂盛的灌木,镇定地呼吸,镇定地流汗,镇定地活着。 
 
 
 
他们不接吻,也没有互相安慰,却仍能够达到高潮。 
 
 
 
欲望适时插上,迎合了无所事事的心理空洞,并转而成为贵族茶余饭后的消遣,刹那的快感就像霞光一闪,却只能照亮阴暗生命的一角,然后迅速抽身而去,仍旧变做黑夜的同伙。 
 
 
 
女人开始低声哭泣,喃喃呼唤着谁的名姓,企图以情境人物的替换暂慰平生的遭际。 
 
 
 
然而,在燕二十二公子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名字可供他排遣忧郁病。 
 
 
 
整个过程正好持续了一柱香的功夫。 
 
 
 
小厮掐灭残香,“殿下,时辰到了。” 
 
 
 
燕二十二没有留恋,立刻抽身而退披衣下床,身上残存的纵欲迷乱的痕迹极其浅淡,略微擦拭便都消失无踪了。 
 
 
 
他重新坐回窗边,仍以想着什么心事的姿态看天边的月亮。 
 
 
 
 
 
3. 
 
 
 
 
 
床上的女子好像一朵枯萎的花。 
 
 
 
她已经彻底绝望了,方才的那一柱香功夫,是她作为刺客最后的机会,她原先还打算,纵然杀不了他,也总有机会能够咬下他的舌头、手指、或者棒棒。 
 
 
 
然而,燕二十二谨慎得实在名副其实,他绑住她的手脚,他不接触她脖颈以上的任何部位,他只是将她当作充实经验的道具。 
 
 
 
毒酒已经准备好送到了唇边————谋杀皇族,无论遂或未遂,都是死罪。 
 
 
 
女子没有反抗地静静喝下毒酒,朦胧中,她看见浸润在月光里的燕二十二的侧影————作为皇室第二十二个继承者的这个人,年仅十六却已杀戮无数的这个人,以如此孤独的姿态坐着看月亮的这个人…… 
 
 
 
毒性发作得并不很快,显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东西,有一点痛,有一点苦,却莫名令人释然。 
 
 
 
于是,她轻轻唱起了一首歌。 
 
 
 
二四拍子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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