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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故事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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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发表时间: 2006…10…08 15:37  点击: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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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故事 下 BY smokingdog
  42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病急乱投医’?王其实抓住老头问了个底儿掉,老头也不含糊,从太极八卦到阴阳五行,从两仪四象到六爻梅花,天上地下侃侃而谈,云山雾罩地把王其实蒙了个晕头转向总之,你那个弟弟是个福像,福大命大造化大,小伙子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他啊,准能欢蹦乱跳地出院!
  王其实美得都不知道姓啥了,连电梯都没坐,蹦达着就上了14楼,老头在后面一个苦笑:福大命大?那他还能得脑瘤?!
  手术室已经透出了灯光,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穿着青色大褂的医生护士们正忙碌地进行着准备工作,王其实刚有点轻松的心又吊了起来。
  金灿灿的阳光冲破薄薄的云层,温暖地照耀着大地,走廊上也明亮了许多,王其实这才发现14楼的窗户高得可怕,真要爬上去也满费劲的好兆头,这说明我肯定不用跳了。王其实傻笑着给自己打劲,燕子燕子快点好吧,快好吧,咱们有一辈子的事情要干呢。
  王其实就那么坐在手术室外面胡思乱想,想象着燕子病好以后俩人的好日子,要存很多的钱,要买很暖和的房子,要养几条狗,要一张很大很大的床……
  刚要想象到那张大床的具体用途,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圆脸小护士红着脸从里面走出来,塞给王其实一个饭盒,吃点东西吧,陈医生叫我给你的。
  粉红色的蝴蝶形饭盒,怎么看怎么像是女孩子用的东西,王其实立刻就反应过来,这饭盒八成是小护士给那个陈大夫准备的,那个不解风情的书呆子装糊涂,把这份人情转了手王其实赶紧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我实在吃不下,你还是给陈医生吃吧,他吃饱了才有力气做手术嘛,对了,手术什么时候开始啊?时间都过了。王其实把手表亮给小护士看。
  马上就开始了,病人都已经上了手术台了。
  什么?王其实吓了一跳,我从一大早就在这儿等着了,怎么一个人也没瞧见?他什么时候推进去的?
  你哪能瞧得见啊,有专用电梯啊,在里面呢,直达手术中心的。
  那我……也就是说,我白等了?王其实很懊恼。
  小护士轻轻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昨晚上,我看见你给陈大夫跪下了。
  王其实的脸腾地红得可以煎鸡蛋了,恨不得找个地道钻下去,那什么!我……
  小护士很同情地拍拍王其实的肩膀,你别怪陈医生骂你没出息,其实他那个人挺好的,特负责任,你放心,他做过的手术从来没出过岔子。
  你……都听见了?
  是啊,陈医生骂你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他那个人就那脾气,我们都习惯了。行了不跟你聊了,我该下夜班了,你慢慢等吧。小护士笑眯眯地摆摆手走了。
  真……丢脸。
  饭盒里装的是热腾腾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金黄的皮蛋粉嫩的瘦肉,胖乎乎的花生米,还撒了几颗香菜末,很诱人。燕飞就很喜欢做这个,头天晚上把材料放在电饭煲里定上时,第二天早上就能吃到热乎乎的早餐了,王其实不知道厚着脸皮蹭过多少顿。
  深深吸一口气,很熟悉的味道,很久没吃过这东西了。拿起勺舀了一口,却怎么也咽不下去,鼻子酸得发疼,眼泪又要出来了,王其实把饭盒丢在了一边。
  没了他,什么东西也没有味道了。
  手术室那边没有动静,王其实隔着玻璃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
  等了不知道多久,手边的饭盒已经凉得透透的了,太阳也升到了头顶,应该是中午了吧,怎么手术还没做完呢?
  手机响起来,是王志文打来的,燕飞怎么样了?
  还没出来呢,怎么是你打的电话啊?小包呢?
  他不敢打,害怕。
  哦。王其实没了词,想了半天,找了个话题,你们那边还好吧?
  咱爸咱妈挺好的,你就别惦记了。
  不是,我是说……听说这次的案子挺麻烦的?
  王志文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你好好侍侯燕飞吧,队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王其实知道了,这次的案子肯定确实是挺麻烦的。
  一个护士擦着汗从里面走了出来,王其实赶紧关了手机迎过去,怎么样了?手术还……好吧?
  快做完了,我得下去安排病房去,你也别在这儿等着了,还是回去多准备点穿的用的吧,等病人醒过来好用。
  我都准备好了啊,对了护士,麻烦您给他安排个暖和点的房间,最好是朝阳的,通风的,离水房卫生间比较近,不过也别太近了,还有……
  同志,我们这里是医院,不是旅店!
  王其实赶紧闭嘴,跟着护士下了楼。
  燕飞的病床被安排在了值班室拐角的单间,很安静,条件还不错,王其实手忙脚乱地把从家里带来的被褥铺在床上。
  你干吗啊?我们医院有被褥。
  家里的暖和一点,王其实低着头解释,医院的太素净,他不喜欢。
  电铃响起来,床位准备好了没有?病人马上就出来了。
  王其实赶紧往楼上跑,护士在后面喊,你急什么啊,至少要等到明天你才能见得着他呢。
  一上14楼就看见指示灯已经灭了,手术中心的门却还是紧闭着,王其实焦急地等了好半天,一个护工从里面推开了门,你怎么还在等啊病人早送下去了。
  王其实抹头就往下跑,冲进病房,床却还是空的,忽然就意识到什么,心一下子揪紧了。
  护士,他,他,他人呢?
  小护士扑哧一乐,瞧你吓得脸都白了,怎么着?又胡思乱想了吧?呵呵,人在特护病房呢,得等醒了才能送过来,有什么问题你去问陈医生吧。
  跑了好几趟才找到陈医生,他正在小食堂吃午饭,脱了白大褂,一身笔挺的西服,很有浊世佳公子的意思,可惜的就是手里肥腻腻的酱肘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王其实在食堂里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他,陈医生装着没看见,自顾自啃着猪肘子,啃得吧唧吧唧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小的手术刀,碰到难啃的地方就用刀剔,弹指间,骨肉分离,干净利落,决不拖泥带水,看得王其实一身冷汗。
  大……大夫,您好啊。
  好,吃肘子吗?
  谢谢,不用了。
  不吃是吧?那你先溜达溜达去,有什么事情等我啃完了再说。
  好……您,胃口真好。王其实擦擦脑门。
  我一般做完手术都会来吃个酱肘子,当然了,如果做的是腿部的手术,我就改吃猪头肉了。
  王其实冲到水池边吐去了。
  43
  总的来说,那个手术……还算顺利!
  陈医生终于啃完了肘子,仔细地洗了手擦了嘴,嚼着口香糖给了王其实一个说法。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医生谢谢你谢谢你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您要不要再吃个肘子?我请客!王其实差点抱着大夫的脚亲下去。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手术到底算不算成功还得看他恢复得怎么样呢,跟你说了脑部的手术很复杂,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他醒过来压根就不记得你是谁了。陈医生耸耸肩膀看手表,我该去查房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不记得我是谁呢,呵呵,不会的。王其实的声音干巴巴的,自己听着都没底气。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他啊?
  等他醒过来再说吧,对了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记住了。
  什么事?王其实很紧张,大夫您慢点说,等我找枝笔记一下,是不是手术后的注意事项?有什么东西不能吃?还是要做什么检查办什么手续?对了脑瘤会不会复发啊多久来复查一次?他还能继续干法医吗……
  你罗嗦够了没!
  没……没有了,您,您说。
  我问你,手机什么牌子的?借我看看。
  啊?王其实愣了半天,莫名其妙地把手机交了出去。
  诺基亚?喝!名牌啊。陈医生冷笑了一声,这牌子好,信号强得要命,你知道要命是什么意思吗?不知道?哼,那你总该知道手术区禁打手机吧?这手机我没收了,你先到总务科交罚款去,回头拿着罚款收据来赎!
  王其实傻了眼。陈医生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顺便告诉你一声,你那个手机要是早响一会儿,就不是交罚款这么简单了,我保证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老哥,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那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王其实很愤怒——与此同时,清水河路口的修车摊上,王志文打了两个喷嚏。
  包仁杰嘻嘻地笑,队长,一个喷嚏有人想两个喷嚏有人骂哦,准是局长在骂你呢。
  王队长说你给我严肃点儿,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许开玩笑。
  是。包仁杰吐了吐舌头。
  一辆摩托车沿着河堤开了过来停在了修车摊前,车上是两个穿着黑夹克戴着大头盔的小伙子,师傅,能修摩托车吗?
  这俩人和他们要找的那俩人身高体形都很相似,包仁杰心里一紧,看着王志文。
  队长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小毛病还能凑合,大毛病我可对付不了,你这车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着,打火特费劲,油门声音听着不对。
  行啊,我看看。王队长过去摆弄了几下,随手掏出香烟递给前面那个人,抽根烟。
  谢了啊哥们儿。那个人揭下头盔接过烟抽了起来,包仁杰心里一阵失望,不是他们。
  不行,我修不了,你们还是到前面看看吧,路口那边就有个修理厂。王志文指了指路口的盘查岗。
  那俩人犹豫了一下,骑上车走了。
  王志文竖起衣领挡住了对讲机,各小组注意,加强监视,争取今天晚上收网!
  队长,出什么事了?刚才那俩人有问题?
  王队长眼睛闪出一点精光,点点头。
  队长你真厉害!包仁杰感觉队长的形象一下高大了许多,威风凛凛的,队长你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王队长给了两个字。
  包仁杰信服地点头,感觉队长的形象更高大了。
  可惜队长的高大形象没能维持多久,十分钟以后包仁杰就知道队长的直觉是怎么来的了——那俩小伙子是辖区刑警队的便衣,刚才是过来报信的,在附近的村子发现了可疑情况,很可能逃犯就在附近了。至于队长为什么要那么神秘兮兮的?包仁杰也很快给了自己一个解释——酷,队长真是酷毙了!
  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队长买来了盒饭,白花花的回锅肉,干杂杂的豆腐条,让人倒足胃口。
  小包,吃饭,今晚上还得干活呢。
  队长,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算了那有热水你泡方便面吧。
  包仁杰泡了两碗方便面,忽然想起来,队长,你再给王其实打个电话吧,问问燕飞出来没有?
  王队长显得很不耐烦,赶快吃饭,你哪那么多废话!
  包仁杰嗓门一下高了起来,你那么不耐烦干什么!你不打我打!
  不许打!
  我偏要打!包仁杰掏出手机刚要拨,王志文劈手夺了过去,不行!
  你还给我!你还不还?!我,我跟你拼了!包仁杰像头豹子一样冲了过去。
  附近执勤的同志们连眼睛都没斜一下,装做没看见。
  包仁杰简直要疯了,拼命撕扯着王志文,把手机还给我!
  王队长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担心闹大了会坏事,咬着牙把手机扔了回去。
  拨一遍,不通;两遍,不通;三遍、四遍,一直拨了十几遍,仍然是那个腻死人的声音: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别拨了,我都拨过好几遍了。队长垂头丧气。
  他为什么不开机?为什么不开机!是不是,是不是燕飞……队长,怎么办?燕飞他……包仁杰急得直跺脚。
  没事的没事的,你放心,燕飞他不会有事的。王队长拍着包仁杰的背,说着连自己也觉得很没有说服力的安慰之词。
  燕飞……包仁杰用力擦了擦眼睛,队长,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架。
  别说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以后再说,眼前的任务是,吃饭。
  是。包仁杰端起了碗,一滴眼泪掉进了面里。
  陈医生的办公室里,一个人正用很为难的口气和大夫讨价还价,大夫啊,我交了罚款了就行了吧,就别叫我写检查了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打手机了!
  44
  冬天的晚上寒风刺骨,呼啸的北风肆虐着,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为了要就近抓捕,附近居民院的埋伏点撤了一些人手转移到了路口周围。大冬天里站露天岗的滋味不好受,王队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趴在了河堤下的风洞口,包仁杰二话没说,跟着队长一块趴下去了。
  小包,你回屋里去。王队长盯着河堤,没回头。
  不。包仁杰把僵硬的手凑到嘴边,有点着急,队长,怎么办啊?我的手有点动不了,一会儿怎么扣扳机啊?
  队长叹口气,把包仁杰的手抓过去,放在手心暖着,叫你进屋去你不听,以后记得晚上执勤的时候多穿点衣服。
  队长,你的手真暖和……包仁杰小声说,眼睛笔直地盯着前方,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王志文没说话,两个人的手就那么握在一起,很暖和。
  对面盯着岔路的便衣做了个手势,来了!
  王队长掏出了枪,小包,你蹲在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
  队长,我和你一起去。包仁杰赶紧掏枪,我非好好出口恶气不可!
  王志文犹豫了一下,你从河堤后面绕过去,从背后盯着他们。
  岔路上出现了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顺着河堤往路口摸。
  站住!把手举起来!王队长站在树后,举起枪指着那两个家伙:把手抱在脑袋后面,慢慢走过来!
  包仁杰已经绕到了后面,看见那俩人迟疑地慢慢抬起了手……
  队长小心,他们有枪!话音未落,那俩人已经动了手,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枪声一响,两个人分别向两个方向就地一滚,密集的子弹呼啸着向前方射出去,那棵树立刻被打成了马蜂窝,木头的碎屑飞得到处都是。
  好厉害的武器,虽然天太黑看不出枪的具体型号,可是很明显比警察手里的家伙好多了,包仁杰赶紧卧倒!
  刑警们从各个掩体后面包抄了过来,密密麻麻的子弹划破了夜空的宁静,燃烧出浓重的火药的味道,有的子弹甚至是擦着包仁杰的头发过去的,吓得包仁杰浑身冰凉,死死贴在地上不敢抬头。
  警察毕竟人多,强大的火力很快就压得那俩人不能招架,王队长借着树的掩护冲到了河堤上面,随着一声惨叫,一名匪徒滚下河堤,掉进了河里。另一名见势不妙,慌里慌张地且战且退,连滚带爬地往小胡同里钻。
  糟糕!这附近地形复杂,小胡同密密麻麻地像蜘蛛网一样,真让他钻了进去就麻烦了!大家顾不上危险,纷纷从各自藏身的地点冲出来追了上去。
  匪徒急红了眼,举着枪疯狂地扫射,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我跟你们拼啦!
  队员们互相掩护着跟匪徒拼子弹,几个人在队长的指挥下冲到了胡同口挡住了匪徒的后路。那个亡命之徒眼见着跑不掉了,心一横将手摸进了怀里,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王队长手一抬,一枪撂翻了那个家伙,你TMD做梦!一群刑警冲上去死死按住了案犯,七手八脚地卸了他的膀子,小心翼翼地搜出了手榴弹,这才松了一口气。王志文撕开了那个家伙的裤腿,检查了一下伤势,大手一挥,先送医院!
  七、八个警察吆喝着把那个家伙扔进了警车,王志文歪着脑袋擦擦汗,小包,给局里打个招呼,汇报一下情况,局长还等着呢。小包……小包哪去了?
  队长,我、我在这儿。包仁杰喘着粗气在后面答了腔,队、队长,有、有衣服吗?冻冻冻冻……冻死我了。
  王队长吓了一跳,包仁杰浑身湿淋淋的冻得嘴唇都青了,一个劲地打哆嗦,手里还死死地捏着掉进河里的那个家伙的脖领子。再看那个家伙,脸色灰白,翻着白眼,都不成个人样了。
  大家伙赶紧围过来,小包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跳下去了?大冬天的你不要命了!冻出病来怎么办?快,把手撒开,这家伙交给我们了,你赶快上车暖和暖和去!
  包仁杰一呲牙,勉强挤了个微笑出来,我……我也想撒手啊,可是,可是这手、手冻得松不开了……
  王队长推开众人挤了进来,把包仁杰的手捏在手里搓了搓,一根一根地把指头掰开,上车去,把衣服换了!
  王队长打开了车上的暖气,找出自己的警服,先凑合穿吧,把衣服脱了!
  队长,你,你转过身去……
  王志文转过身,从座位下面翻出一瓶白酒往后递,喝几口,暖暖身子。
  包仁杰没伸手,也没说话。
  干什么?别磨磨蹭蹭的,当心着凉!
  队长,我胳膊冻得抬不起来了……
  唉……队长无可奈何地转过头,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大冬天的你逞什么能啊?叫河面管理处派船捞不就行了,你跳下去干吗啊?那么深的水你也敢跳,你长脑子没有啊!抬头,张嘴!王队长抄起酒瓶子捏着包仁杰的鼻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咳!咳咳!队、队长你慢点,咳,我怕他淹死啊,那么宽的河,等船来了他早就沉底儿了。
  你就不怕你自己沉底!把手抬起来!王队长像揭膏药一样把包仁杰的湿衣服揭了下来,裤子你自己脱!
  包仁杰红着脸穿上了王志文的制服,衣服肥了点,长短也不太合适,可是料子的质地很好,穿在身上很温暖,即使是紧贴着皮肤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衣服上是熟悉的烟草味道,还有队长的体味,包仁杰深深吸气……什么味道?
  队长,能不能先让我回趟家收拾一下啊?那条河真TMD臭死人了!
  不行,先回局里,我给老李头打了招呼,叫他把锅炉烧上了,你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然后回办公室。王队长摇下车窗向外面打了个手势,收队!
  东方已经一抹鱼肚白,又是一天了。
  从浴室出来就看见食堂的刘师傅笑呵呵地端着碗姜汤等在那里,小包!来,把这个喝了发发汗,你们队长亲自煮的,把我藏的那点红糖全糟践光了!
  谢、谢谢啊。包仁杰不好意思地接过碗,我们队长就爱大惊小怪,哪至于那么紧张啊……
  嗐!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这是从你爸爸那时候传下来的规矩,像这种时候出任务回来的,当队长的得负责煮姜汤给大伙儿喝,刑警队人人有份,你多喝点不够的话再去盛去,他煮了一大锅呢。对了,刘师傅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们队长煮汤的时候美得嘴巴都咧到耳朵后头去了,一个劲儿地跟我念叨,说你这回特勇敢,跳下河去亲自抓了一个回来,真是给你爸爸长了脸了。
  真的?包仁杰别提多得意了,队长真的这么说的啊?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过……你真是自己跳下去的?别是那小子掉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把你撞下去的吧?
  你怎么说话呢!包仁杰愤怒地把空碗往刘师傅怀里一摔,我从小学起就进了游泳队,还在市里拿过奖呢!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嘛,快过去吧,他们都在会议室等着呢。
  会议室里没几个人,忙碌了好几天的刑警们已经解散回家休息了,王队长正在跟局长汇报情况。审讯的工作交给了省厅的刑事组,王队长感到很疑惑。
  不是说好了我带队吗?为什么要把案子交出去?
  就是啊,我们辛辛苦苦把人抓来了,他们省厅的连屁股都不抬一下就把案子要过去了,这TMD办的是人事吗!包仁杰愤怒地搭腔。
  小包,说话文明点!局长大人很不满意,王志文你怎么教育下属的!
  王队长捏着资料,局长,我是老队长教出来的,我记得老队长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的话更不文明。
  我爸爸怎么说的?包仁杰兴致勃勃地问,我爸从来不当着我的面说脏话,我都不知道他会怎么说。
  局长苦笑了一声,老包啊……呵呵,你爸爸最爱说,这帮孙子,吃人饭不拉人屎!
  王队长也乐了,局长,这话可是你说的啊,跟我没关系。
  唉,是我说的没错,可是这案子,你还是得交出去。局长叹了气,谁叫人家管着咱们呢?
  我找厅长去!包仁杰愤怒了。
  算了小包,交就交吧,咱们正好歇歇,一会儿咱俩去医院看看,听说组长已经脱离危险了。顺便再去趟肿瘤医院,看看燕飞怎么样了。王志文拦住了包仁杰,局长,没别的事我们先走了?
  局长站起来,等一下,我和你们一块去。
  45
  二组组长躺在床上,脑袋上缠着绷带,胳膊上打着夹板,整个人包得像个木乃伊,包仁杰的眼圈红得像个桃。
  局长把大夫叫到一边,情况怎么样?
  失血过多,全身多处骨折,脾脏破裂,好在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再加上他身体素质不错,恢复得比较好……
  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啊?包仁杰很着急。
  这个……得看他恢复的情况了,一般来说,这个……
  你吞吞吐吐的干吗啊?什么这个那个的!包仁杰急得直跺脚。
  要说还是局长有经验,一脚把包仁杰蹬到旁边,笑眯眯地拍拍大夫的肩膀,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谁不知道咱警局附属医院外科是出了名的技术高啊呵呵,局里也知道医院的条件差了点,慢慢来嘛,一步到位是不太现实,可是该落实的局里肯定不会含糊,再说了,局里不行还有厅里,听说厅里正打算提高医护人员待遇……
  大夫苦笑了一声,局长,您别拿套话哄我。打我刚参加工作您就这么说,说是医护人员待遇已经落实到厅里了,马上就要落实下来了。结果可倒好,都10多年了,那待遇赖在厅里下不来了!我琢磨着待遇这东西比我是有心计多了,他都知道还是在厅里呆着保险点,到了局里,还不定变成什么样儿呢。
  包仁杰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这个大夫是出了名的损,上次王其实动阑尾手术,就是他主刀,搞得全警队都知道小王同志割包皮得用显微镜,王其实差点跳了楼!
  局长也乐了,你小子说话就不能给我留点情面吗!痛快点儿,说,到底怎么样?
  后遗症倒不会有,不过脸上会留块疤,为了不让他吓着他女儿,我建议,做面部整形,不过这种手术不算在公费医疗范围……
  嗐!就这个啊?少废话,做!对了我把话说到头里啊,别整太好看了,刑警队不缺帅哥。
  大夫瞥了王队长两眼,不见得吧?
  包仁杰认了真,什么不见得?我觉得我们队长是很帅啊。
  王志文红了脸,你们还真有心思耍嘴皮子,东城支队那边还躺着好几个呢,局长你不过去看看?
  废话,他们那边有事的话我还能这么松快?省厅那边已经打了招呼了,除了两个伤势比较重的,其他的都没大碍,你啊,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包仁杰说我们放心不了,燕飞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王其实终于打开了手机,包仁杰劈头盖脸骂了过去,你存心让我们急死是不是!
  王其实恨不得把手机砸了,咬着牙咽下一口气,你们别过来了,他还没醒呢,医生不让探视。我回家来补个觉,等下午再过去,听说你们也忙了一宿是不是?也回去休息休息吧。王其实的话里满是疲惫。
  局长在旁边说,告诉他,等燕飞醒过来以后记得来上班,局里已经决定,让他留用查看以观后效,工资奖金待遇全部恢复,就一条,不许再给我惹事!
  王其实已经在电话那边打起了呼噜。
  王志文嘱咐了看护几句,跟大夫打了个招呼,转过头来问局长,是不是派几个人去组长家里看看?他孩子太小,媳妇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局长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我早安排后勤的几个女同志过去了。
  出了医院局长说你们回去休息吧,下午还得开会呢。
  包仁杰拉拉队长的袖子,点头哈腰地跟局长说好啊好啊局长您慢走不送了啊。
  两个人回到了队长的宿舍,门一关睡了个天昏地暗,实在是累坏了,包仁杰一沾枕头就打起了呼噜,口水流了一枕头。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桌子上摆着一碗蛋炒饭,下面是一张纸条:
  我去局里开会了,你醒了以后到医院看看燕飞,有事的话给我发短信。还有,饭要搁微波炉里热过再吃,保温瓶里有丸子汤,榨菜在冰箱下面那格。
  包仁杰愣了一会儿,嘿嘿地笑起来,真有点老夫老妻的样子了呢,嘿嘿。
  燕飞还是没醒过来,王其实已经有点急了,大夫,到底怎么回事?都一天多了,麻醉药劲儿早该过了啊!
  陈医生没理他,沉着脸指挥助手进行各种检查,你一边呆着去别妨碍我工作!
  王其实跳了起来,大夫!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不然我跟你没完。
  大夫拿起电话挂了保卫科,派两个保安过来把他给我扔出去!
  正好赶到医院的包仁杰在门口接住了被踢出来的王其实,怎么了怎么了?
  王其实一头靠进了包仁杰的怀里,对不起,借我靠一下。
  包仁杰不明所以地抱着王其实,到底出什么事了?
  别说话……王其实的声音很低。
  包仁杰心悬了起来,是不是……是不是燕飞……呵呵……你、你别胡思乱想,他他他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会的……
  没事,你别说了,让我靠一会儿,我就是有点累了,没别的。
  哦,那你靠吧,想靠多久都可以啊。
  王其实没说话,靠在包仁杰的怀里,闭上了眼睛,慢慢的,两颗眼泪从眼角流出来,顺着脸庞滑到了包仁杰的胸口。
  包仁杰一个哆嗦,这眼泪,烫得跟硫酸一样。
  起风了。
  燕飞一直没有醒过来。
  陈医生把王其实叫到了办公室。
  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
  王其实打断了医生的话,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说了……我等了那么久,心理准备已经做得很充分了,我能抗得住。
  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尽了力了。你告诉我一句话,他……还有没有希望醒过来?
  从理论上讲,有。
  王其实已经没有一点激动的感觉了,理论上?
  他的这个手术不是太复杂,我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伤害到神经的可能性很小,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昏迷的具体原因,不过我认为,他一定可以醒过来!
  那……会是多久呢?
  很难说,有可能是几个月,有可能是几年,也有可能……
  别说了!我会等下去,只要他活着!
  那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他已经转到病房了,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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