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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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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珏城本来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此时杀气上涌,尚文野看在眼中,反而暗自窃喜。

寻思:“三江帮派个莽夫来踩地盘,简直是飞蛾扑火。”

双方言语渐渐针锋相对,转眼间就要拳脚相向。事实上双方人马争的只是一个利字而已。导因于朝廷派了重兵守住河道,于是盐帮在运输上至为不利。这梁儒文经营的生意中,其中有一项是代运官盐至内地。虽然航道不是真的深入内地,但是他的船舶在黄河,淮河上有通行证。以前这河道没有禁令时,盐帮并不需要他的船只。梁儒文当然知道两帮的意图,只是这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他无论如何不能答应,至于无端卷入这场是非,他也感到相当无奈。

尚文野早知蓝珏城身后有高手,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他双手轻轻一拍,两条黑影从旁窜出到尚文野身后。

这两人一般青衣素装,长相也像,腰间各系着一柄看似古旧的长剑,两人年不过三十。

脸上都是一样冷漠无情的表情,四只锐利如鹰一般犀利的眼光,似乎已经盯着了猎物,正待伺机而动。

蓝珏城见了那两人迅如脱兔的身手,心中一凛。寻思:“这两人难道是绝命双剑胡氏兄弟?那么这年轻人白羽飞剑真是?”

绝命双剑本来是一对双生兄弟,自小被江西蓝衣剑客封随缘收养。只是两人在二十岁那年不知为何弑师潜逃。蓝衣剑客封随缘江湖上风评不恶,自然有许多他的好友为他报仇。两人的清风随柳三十六式剑招杀了不少江湖豪客,虽然因此扬名江湖,但是仇仇相扣,找上门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两人避祸加入淮水帮,成为尚文野的贴身保镖。

尚文野看了蓝珏城的神色,笑了笑道:“若是你能打败我的两个手下,今天的事我就不管了,不然,乖乖的滚出小沛,永远不准在回来。”

蓝珏城冷笑一声,侧头一点,后方走出两人肃立在他身后。这两人年纪就大的多了,一高一矮,年纪都在四十多岁上下,两人的手中都拿了把单刀,矮的脸颊上一条刀疤斜过嘴角,看上去丑陋无比。高的身材细长,满脸愁容,眼角低垂,看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蓝珏城右手一送,道:“这场比试阁下若输了,梁小姐我就老实不客气带走了。尚文野仰头哈哈一笑道:“这我不敢保证,这要看梁老爷怎么说。不过,你总要过我这一关的。”

蓝珏城此行本来就怕淮水帮阻拦,如今淮水帮少帮主下帖接招,自己好歹也要试一试。

梁儒文眼看对方拿自己当赌注,心中不满却无计可施。不论哪一方得胜,自己都是受害者。还好家眷已经送走,今天就算遭到不幸,那也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吧!

突然一顶轿子匆匆而来,梁儒文脸色一变,急忙上前道:“琳儿,你怎么突然跑回来?

我不是让你待在婶婶家吗?”

轿子的红巾一掀,一人扑到梁儒文的怀中哭道:“爹,女儿怎能让你为我遭受危难。”

梁儒文脸上老泪纵痕,轻抚着女儿的肩膀道:“傻孩子,爹自有主张,你太莽撞了。”

梁钰琳抬头看着父亲,轻咬着嘴唇道:“爹,女儿不怕这些恶人。”她说完霍然转身对着众人道:“你们这些恶人,不准你们欺负我爹爹。”

尚文野眼前出现一张□首娥眉的脸庞。直鼻梁,樱桃小嘴儿,一双眼睛虽然含着泪水却依然闪亮动人。看这美人的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一身绣着花凤的火红衣衫,裹着玲珑的身材更显得出尘绝俗。他的心中喔的发出一声惊叹,心想:“没想到小沛有这样一位美女,难怪蓝珏城冒死跑来求亲。”不过当他斜眼看到蓝珏城口水差点儿流到地面的样子,哈的一声暗道:“原来他也没见过梁家小姐,不过。这般美女,倒蛮适合当我的女人。”

蓝珏城亦看的色心大动,吞了一口唾液道:“原来这小娘们这么标致,这下子人财两得了。喂,尚少帮主,这场比试比是不比?”

尚文野笑着微微点头,转头又看着梁钰琳。

胡氏兄弟往前跨出一大步,抱拳道:“我俩人领教左门快刀的绝技。”

那一高一矮俩人是堂兄弟,矮的叫左百川,高的叫左百祢。两人在江湖出名后才凑在一块儿。

荆天云本来静静的看着场中变化,这时听到左门快刀,心中一震,心想:“原来这两个人躲到这儿来了。”荆天云不加思索,从梁儒文身后的护院武师中走了出来,朗声道:“若是梁家武师胜了各位,两位是否遵从誓言呢?”

尚文野和蓝珏城看了荆天云一眼,均想:“这家伙是谁?”俩人虽然感到诧异,不过荆天云是从梁家武师中走了出来,或许只是个见色起意的混小子而已,俩人一般心思,不由的齐声道:“当然。”

梁儒文心中更是茫然不解,寻思:“这年轻人是谁?”众武师都是由他亲自挑选的,明明没这个人啊!他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身寻常百姓的打扮,混在众人中确实不怎么起眼。不过荆天云往场中一站,从容不迫的气度反而使的双方心中一阵思索。

荆天云对着左氏俩人,冷冷的道:“五年前冀州城外方家十六口灭门血案,今天该算一算了。”

荆铁山五年前受邺城太守所托,调查城中大户方毓中一家在上京途中遭到灭门的案件。

荆铁山与方毓中本是好友,自然义不容辞的着手调查。最后虽然知道是左氏兄弟所为,但是追捕一年多却毫无所获,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被荆天云遇上。

左氏俩人旧时案子被掀了出来,对看一眼齐声大喝,双刀一左一右往荆天云砍去。

左门快刀已经快如闪电,岂知刀一出手,荆天云已经不见人影。左百川感到后颈一痛,回刀已是不及,荆天云手刀斩在左百川的后颈,喀拉一声左百川双目突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同时没了支柱的颅首往左一倾,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虽然他的右手还紧紧握着刀柄,只是再也用不到了。

左百祢一招尚未使完就看着兄弟倒下,心中大骇,下意识的使出快刀斩八方护住周身,一片刀光之中,一掌从光幕中穿入,不偏不倚的贴在左百祢的胸口。左百祢哇的一声大吼,口中鲜雪狂吐。左百祢诧异的看着荆天云,断断续续的道:“你是。荆。”话未说完,左百祢全身力气顿失,往后一倒气绝而亡。

荆天云电光火石之间出手击毙俩人,技惊全场,梁府前空地百来人顿时鸦雀无声。左氏兄弟功夫虽然未达一流高手境界,但是一招毙命却是绝无可能的事。众人不知当初荆铁山为了追拿俩人,特别研究过左门快刀,因此从中找出其破绽。荆天云曾看过这破刀之法不下数十次,因此对这刀法早已了若指掌。

胡氏兄弟心意相通,同时手按剑柄,突然尚文野双手按住俩人肩头。俩人不解的看着尚文野,只见尚文野轻轻的摇了摇头。

荆天云转身看着尚文野三人,双手一张,道:“如何?”

尚文野不变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其实内心的震惊不已。他轻描淡写的道:“阁下好身手,不知高姓大名?”

荆天云微微一笑,道:“萍水相逢,何必互道姓名。”荆天云话中并无恶意,尚文野看了他的身手知道合三人之力也未必讨的了便宜。尚文野颔首道:“好,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们走。”

尚文野右手一挥,梁家护院中跑出三十多人往尚文野身后一站,原来这些人竟是尚文野预先安排的人。尚文野看了梁钰琳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右袖一甩,潇□的领着淮水帮众离去。

连尚文野都识相的离开,蓝珏城恨恨的看了荆天云一眼,道:“没想到梁家安了一支伏兵,今天老子认栽了,小子可别高兴,得意没有落魄的久,咱们走着瞧。蓝珏城不甘心的看了梁钰琳一眼,哼的一声吐了一口痰,悻悻然的离去。转眼之间梁府门前变的空空荡荡,秋风萧瑟,忽而刮起一片尘沙。梁儒文咳咳两声,对着荆天云道:“这位壮士,今日义助之恩,不知如何报答?荆天云听到梁儒文出声,急忙转身拱手道:“晚辈适才贸然出手,还望梁老爷不要见怪。”

梁儒文看荆天云谦卑有礼又不居功,心中猜想他是真的路见不平吗?

荆天云知道梁儒文心中并不信任自己,不过那不是自己此行的目的。荆天云恭敬的道:

“晚辈有事相告,可否请梁老爷移尊就驾?”

梁儒文略觉奇怪,寻思:“这年轻人的脸似曾相似,不过他帮了我一个大忙,且听他说些什么。”

梁儒文转头看着女儿,面露笑容的道:“琳儿,你先进去吧!我和这位壮士有些事要谈。”

惊魂未定的梁钰琳不安的看着父亲,担心的道:“爹,您让女儿陪着您嘛。”

梁儒文摇头道:“没事的,别担心。你快进去吧!”梁儒文心想两边人马都对付不了眼前之人,你这小女孩跟着又有何用。

梁钰琳嘟着嘴儿看了父亲一眼,接着转头瞪着荆天云。

荆天云见她眼光怒视着自己,想来她将全部的人都当坏人了。荆天云尴尬的对她笑了一下。没想到梁钰琳以为荆天云如同别人一般,俏脸一扳,哼的一声,小脚一跺转身跑了进去。

梁儒文叹了一口气对着荆天云抱歉道:“小女不知礼数,得罪之处还望壮士不予计较。”

荆天云勉强一笑道:“梁老爷不必客气。”

梁儒文颔首道:“请壮士往这儿来。”

庄子旁的竹林之中一座亭子装饰的颇为雅致。朱红四角大柱上龙凤盘据,中间一张石桌一尘不染。四周景色幽静,微风吹动竹叶发出沙沙之声。

俩人对坐在石桌两侧,梁儒文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壮士贵姓大名?”

荆天云抱拳道:“晚辈荆天云,家父荆铁山。”

梁儒文面露惊异之色,道:“原来是邺城飞龙荆大人公子,难怪功夫如此了得。我与令尊缘悭一面,没想到今日竟蒙大恩,他日老夫必定登门道谢。”

荆天云犹豫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道:“梁老爷,家母是。韩云娘。”

梁儒文啊的一声霍然长身道:“你说什么?”

荆天云亦站起身来道:“家母韩云娘。实不相瞒,晚辈这次前来,乃是奉了父母之命。”荆天云接着简述了情形。

梁儒文听完转身闭着双眼对着碧绿的青竹,仰头沈思起来。一股奇异的气氛在林中发酵着。荆天云似乎也能感受到梁儒文百味杂陈的心情。

时间悄悄的从俩人之中流过,梁儒文睁开双眼,转身喟然长叹道:“你母亲确实有眼光,我比不上你的父亲。你们荆家没欠我什么,你可以安心回去覆命了。”

荆天云大感讶异,语气充满怀疑的道:“梁老爷,我爹娘对梁家深感愧疚,您有什么吩咐,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梁儒文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似乎沈浸在往事里。过了半盏热茶的时间,梁儒文语重心长的道:“当初美女如云我都不屑一顾,没想到仅仅见了你母亲一面,我便深深为她着迷。

其实你母亲当时骨瘦如柴,病容满面。不过就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和深情款款的眼神打动了我。不过那都是陈年往事了,现在事过境迁,你告诉你的双亲不必再为此耿耿于怀。”

论相貌,荆天云不讳言父亲差之甚远,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一切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不过梁儒文淡淡的一语带过,着实令荆天云忧喜参半。

梁儒文伸手轻轻拍了荆天云臂膀一下,笑道:“若是事情没有变化,说起来你可能是我儿子。”

荆天云脸上表情颇为尴尬,心想这种事说穿了其实很难堪的。

梁儒文看荆天云神色忸怩,哈哈一笑道:“声名有如浮云,钱财有如粪土。若不是利字作祟,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荆天云闻言悚然一惊,道:“这些枭雄恐不会轻易罢休,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梁儒文叹了一声道:“其实我早已声明不再和官家合作,没想到还是躲不过此劫。麻烦总是接踵而来,你孤身一人又能帮我多久呢?”

没想到梁儒文一语道破荆天云的心思,荆天云语气一顿道:“三江帮的人好打发,可是淮水帮就比较麻烦。而且那领头的似乎对令千金颇为心动,这事恐怕比较难处理。”

梁儒文摇头笑道:“若是早知道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老夫早早将她嫁掉算了。荆天云陪着乾笑两声,道:“夫妻是百年大事,轻忽不得。”

梁儒文颔首接口道:“没错,唉。缘份实难捉摸,不过这事情就这样了,你可以安心的离去了。”

荆天云迟疑的道:“这。,好吧,既然梁老爷没有其他吩咐,那晚辈告辞了。”

荆天云偷瞧着梁儒文眼角溢着泪水,寻思:“如此匆匆将我辞退,或许梁老爷对娘还余情未了吧!”他猜想着梁儒文的心事,缓缓的离开竹林。

梁儒文慢慢走回府内,一见到父亲进门,梁钰琳急忙上前关心的问道:“爹爹,您没事吧?”

梁儒文回答道:“没事。”

梁钰琳见父亲神色黯然,心知有异,急忙扶着父亲坐下,续问道:“爹,您有心事为何不让女儿为您分忧解劳?”

梁儒文看着女儿着急的神色,笑道:“刚才那年轻人,是你大娘的儿子。”

梁钰琳樱桃小口一张,惊呼道:“大娘的儿子?那岂不是爹的儿子,我的哥哥,那他为什么不上前相认呢?”

家财万贯,膝下却无子继承,是造化弄人呢?还是前世的业报?梁儒文想到此事,不由的面露苦涩的笑容,道:“他叫荆天云,和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这次他是奉了你大娘的旨意,前来帮咱们的。”

梁钰琳不解的看着父亲,心中暗忖道:“大娘的儿子却不是爹的儿子,那么他是。”韩云娘离家出走,梁家引以为耻,所以梁钰琳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那荆天云帮了梁家,自己却误会他,梁钰琳的心中不禁对荆天云浮起一丝歉意。

第八章尔虞我诈

淮水帮在小沛的紫龙分舵大堂上,一人独自坐在太师椅上,这人左手支颐,右手不安的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这人正是淮水帮的少帮主尚文野。

自从三日前在梁府见过梁钰琳后,那娇美的面容一直萦绕在尚文野心中挥之不去。以他率性而为的个性,早该采取行动。但是他忍着澎湃的心情,静静的在等待探子的消息。

昨日才回到分舵的巴东喜,听到梁府发生的事,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在泗水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只是他没预料到少帮主会和此人照面。巴东喜告知上情后,急忙吩咐属下四处查探,但是城府甚深的尚文野,竟然镇日失魂落魄,名义上是他叔叔的巴东喜真是感到不可思议,尤其巴东喜是个大老粗,完全猜不到尚文野是为情所惑。

好不容易在这第三天,绝命双剑的大哥胡不归终于跚跚归来。巴东喜不知道尚文野心中在打什么主意,此时在门外见胡不归回来,于是尾随入内,想要一探究竟尚文野见两人自门外走进,笑颜一展,拳掌相击啪的一声,站起身来迎接胡不归。

胡不归走到尚文野身前,躬身一揖道:“少主神机妙算,那蓝珏城果然去而复返。”

尚文野露出象牙般的贝齿,微笑着问道:“总共死伤多少人?”

胡不归道:“总共伤了十八人,不过,那十八人全部都在今早死在城外。”

“全死了?怎么会这样,那十八人是怎么死的?”事情出乎尚文野的预料,他的脸上充满困惑的表情,双眼凝视着胡不归,心中急迫的等待他的回答。

胡不归也是一脸困惑,他犹豫了一下,道:“属下不知发生何事,只知道这群人住在祥春客栈,昨晚毫无动静,没想到今天早上那伤者就全部都死了。属下曾亲自检查过伤者,他们受的全是皮外伤,但是死时筋脉俱断,显然是被人用重手击毙。属下无能,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何种手法。”

尚文野眉头一皱,问道:“那个人呢?”

胡不归额头见汗,语气颇不自然的道:“属下胞弟盯着那人,应该是在梁府附近吧!属下不敢确定。”

尚文野见胡不归眼神闪烁,双目一瞠,叱道:“你所言不实,多有保留,难道不知欺骗我的后果。”

胡不归心里一惊,身子一挫,右膝跪地道:“那个人身法有如鬼魅,属下兄弟两人根本无法靠近他。不过他确实是一直在梁府附近徘徊,这个属下敢以性命担保。”

巴东喜亲眼见过荆天云的轻功,他在一旁附和道:“那个年轻人轻功真的惊人,这我可以作证。”

尚文野听巴东喜出言相助胡不归,眼角瞄了他一眼,冷冷的道:“巴叔叔早知此人,为何不及早防范?”

巴东喜听尚文野言中有责怪之意,一张黑脸涨的发紫,虽然尚文野嘴上称呼恭敬,实际上只是把巴东喜当做是下属而已。巴东喜心头虽然忿忿不平,但是碍于身份,只好忍气吞声的道:“我当时正在处理三江帮越区抢盐的事,一时分心没有留意此人,这是我的错,请少帮主依帮规处置。”

尚文野哼的一声,右手一挥道:“算旧帐又有何用?当务之急,便是要找出杀害三江帮众之人,否则这黑锅就要咱们背了。”

巴东喜闻言正好藉机发口怨气,他大声道:“三江帮最近老是到咱们地盘挑□,这回正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尚文野根本不理会巴东喜的发言,低头自顾自个儿的沈思起来,心想当时左氏兄弟死时口中喊的,寻思:“金?还是荆?或者是另有他意?这个人到底是谁?蓝珏城又是谁杀的?”种种疑问让尚文野陷入了迷雾之中。

让尚文野陷入迷雾的人正在梁府外的竹林中,他的背脊靠在冷冷的亭柱上,口中啜饮着陈年的女儿红,沁凉的冷风窜入衣袖,一股冰凉的寒意直上心头,此时正是将入白雪纷飞的时节。

虽然梁儒文示意让荆天云离去,但是荆天云知道对方已经色心大动,假意离去必有所图,于是暗中埋伏在梁府周遭,果然第二天就发现蓝珏城的踪迹。

荆天云对付这些人时,用了截心拳中的精妙招数。这招式有个名目,叫做“三日追魂”。将阴毒掌力打伤对方,外表上看不到明显伤势,但是三日后伤处阴毒掌力发作,届时经脉俱断。这招式不仅荆铁山没用过,连他的师祖三绝真人也没用过。究其原因固然是两人功夫已臻绝顶,能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另一方面,根本没有使用这招式的机会。

荆天云考虑很久才决定用这法子,趁尚文野伤脑筋的时候,再想其他方法帮助梁家,这是荆天云心中打的如意算盘。如果能让三江和淮水两帮起冲突,那就更妙了。他心中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出招的时候,林外枯叶发出□□嗦嗦的声音,荆天云侧身注视着来人,月下一人缓缓靠近,虽然身影朦胧,但是步伐轻盈,似乎是个女子。

银匹般的月光□将下来,柔柔的光影中,沈鱼落雁般的面容渐渐显露出来。荆天云脸上出现诧异的神色,暗暗忖道:“现在已过子时,为何梁家二姑娘会来这儿?”

潜藏在竹林中的胡不言目光也被梁钰琳吸引。忽然间他感觉身后一阵微风忽起,拔剑已经不及,胡不言双足一蹬,右手连着刀鞘往身后使出风起柳摆,瞬间三道寒光刺向后方上中下盘。手上长剑无着,胡不言知道此刻生死一线,他去势未停,只见林中一道黑影迅如惊雷般往梁钰琳扑去。

梁钰琳从父亲口中得知荆天云暗中保护梁家,心中想亲口向他道谢,并对当日无礼之过赔罪。这一晚梁钰琳在房中听守夜的护院提起荆天云正在凤栖亭中,于是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来。她远远的看到亭中隐隐约约似乎站着一个人,这般深夜私自外出,而且还是会见单身男子,她心跳随着脚步越跳越快。只是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迎接她的,是从黑暗中出现的一个面目狰狞的丑恶汉子。

梁钰琳还来不及惊叫,枯槁的五指离她玉雕般的脸颊不过咫尺。忽然梁钰琳腰间一紧,身子犹如腾云驾雾般的往后飘去。她惊魂未定,忽然耳边听到一人柔声道:“别怕。”梁钰琳尚未回过神来,月下两人却已经缠斗的难分难解。

寒光忽明忽暗,丝丝之声不绝于耳。荆天云施展凌空虚渡的轻功,足不点地的悠游于剑影之中。两人交手十余招,胜败已分。只是荆天云手下留情,胡不言宁死不屈,依旧咬紧牙根苦撑,清风随柳三十六式本是清灵飘逸,此时胡不言招式散乱,剑上威力大减。

荆天云大袖飞扬,右掌中宫直入。胡不言见状奋力往前一刺。荆天云中途招式一变,双手轻展,拂花散手初试啼声,一招花前月下,胡不言虎口一麻,长剑当的一声宛如流星般划破黑暗,长剑在空中发出一道银白的弧光,露在泥土外的剑身入犹自颤动不已。

胡不言往后了数步,失声道:“你是邺城飞龙荆大侠的什么人?”

荆天云微笑道:“正是家父。”

胡不言脸色惨澹,摇头苦笑道:“早知阁下是荆大侠的公子,小人万万不敢与公子动手。”

荆天云面容一整,严肃道:“家父对两位深感敬佩,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梁老爷是家父好友,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原谅。”

胡不言闻言低头沈思不语,过了半晌,抬头凝视着荆天云道:“我兄弟两人受荆大侠大恩,梁府之事包在我兄弟两人身上。”

荆天云大喜,双手抱拳道:“还望两位鼎力相助。”

胡不言点点头,走过去拾起长剑,语气落寞的道:“真是虎父无犬子。”

荆天云道:“阁下过奖了。”

胡不言还剑入鞘,转身道:“请公子代为问候令尊,小人告辞。”说完不等荆天云回话,转身一纵跃入竹林之中。

黑暗深邃的竹林,好像是同情胡氏兄弟的遭遇般,将胡不言的身影护卫住,让人无从追寻。荆天云想起很久以前,父亲外出归来,有一段时间心事重重。有一天荆天云无意中听到父母亲两人的对话,那是关于胡氏兄弟的事情。

蓝衣剑客封随缘人品端正,交游又广,他被杀的消息因此迅速传遍江湖。荆铁山并不认识封随缘,只是受人之托协助捉拿两人。荆铁山亲访江西了解案情,没想到此事并不寻常,抽丝剥茧之下,终于水落石出。原来胡氏兄弟年届及冠,风随缘先帮胡不归提了一门亲事。

风随缘一人亲自造访该户人家,以他的名声,这门亲事绝不是问题。当晚封随缘受对方招待,喝的酩酊大醉。没想到封随缘酒后乱性,等到他清醒后,这户人家一家七口都已经横□当场。封随缘大惊之下为了掩饰罪行,纵火湮灭证据。正好江西这时出了一个飞贼,于是封随缘金口一出,这案子便由这飞贼担了下来。

胡不归一桩美好姻缘就此被破灭,心有不甘,于是兄弟两人四处捉拿这个飞贼。

没想到这飞贼竟然是个女的,一场激斗之下,胡不言和这女飞贼竟然情愫暗生,而且两人由这女飞贼口中得知,当时女飞贼并不在江西。两人感觉事有蹊跷,于是回到案发现场明查暗访,竟然发现师父当日夜宿在此地。两人回到封府才知道,封随缘将前来找胡不言的女飞贼杀死,图个死无对证。胡不言心痛之余,找师父对质。封随缘见纸终于包不住火,心中有愧之下,当天夜里仰药自尽。

胡氏兄弟被封随缘扶养长大,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收场。万一师父心虚自尽的是传了出去,那师父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两人心意相通,从此背负弑师之罪亡命天涯。荆铁山在两人受围困之时出手相救,两人恳求荆铁山千万不能说出事情真相。

为此荆铁山才闷闷不乐。韩云娘劝告荆铁山要体谅两人心意,既然事已至此,他两人自有打算。后来两人加入淮水帮,荆铁山虽然感叹两人大好前途就此断送,但是荆铁山心中唯一感到安慰的是两人终于有了栖身之所。

荆天云心中一丝同情油然而生,暗道:“污秽沈沦的池里,竟然有皎洁无瑕的荷花。尚文野永远也不会知道身边的人重情重义的一面吧!”

夜已经深了,月光虽然明亮,但是冰冷的秋风轻轻吹来,梁钰琳浑身起了一阵哆嗦。眼前之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在月光下更显的凄凉诡异。刚刚生死搏斗的余悸犹存,梁钰琳有些惶恐,她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呼唤荆天云?只好就这样陪着荆天云站在林中。一朵乌云悄悄蒙上月儿,林子里一下子漆黑一片,梁钰琳衣衫单薄,寒冷加上恐惧,她的身子起了寒战,牙关也不禁格格作响。

身后发出声响,荆天云这时才回过神来。他急忙转身藉着星光看着梁钰琳,关切的问道:“梁小姐,时候已经这么晚了,你这么单独外出,梁老爷会担心的。”

此时乌云飘过,梁钰琳的头发光滑柔美,月光下看起来就像缎子一般。梁钰琳听到荆天云说话,松了一口气,嫣然一笑道:“荆公子日夜守在庄子外,小女子代替我爹爹多谢公子大恩。前些日子小女子冒犯之处,请荆公子原谅。”说完盈盈一福。

荆天云赶忙回礼,谦虚的道:“区区棉薄之力,何足挂齿。至于当日情势混乱,小姐与在下素昧平生,无心之失,小姐不必耿耿于怀。”

梁钰琳轻柔一笑,身上紫色罗杉随风摆动,薄薄的轻纱好像是透明一般,荆天云眼前的美丽佳人就像罩着一层淡淡的雾,飘渺宛如仙女。荆天云看的有些心荡神驰,双眼竟然舍不得移开一会儿。

梁钰琳看他痴痴的瞧着自己,心头小鹿乱撞,双颊浮起淡淡红晕。梁钰琳轻咬红唇,轻轻道:“荆公子,刚刚那人是谁啊?”

荆天云闻言一震,赶紧收回目光,心中暗自悔恨:“我怎么这样失礼,还好我不是真的想入非非,不然怎么对的起巧儿。孤男寡女在这时候同在一处,被人撞见可是百口莫辩。可是我总不能留她一人在此吧?”

荆天云见梁钰琳难耐夜风沁凉,心念一动,道:“深宵露重,在下送梁小姐回府,以免小姐受了风寒。”

梁钰琳双眸湛亮如星,瞟了荆天云一眼,语气哀怨的道:“荆公子还在生我的气啊?不然为什么要赶我走?”

荆天云没料到梁钰琳会这样想,心中吃了一惊,急忙辩解道:“这个。那个。不是,在下说的不是你想的意思,那是。我真的是为了小姐着想。”

梁钰琳看荆天云脸上慌乱的表情,不由的暗自窃笑,又有些埋怨,心想他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梁钰琳存心要耍耍他,小嘴儿一噘,道:“我都不怕,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却比我这弱女子还矫揉做作。”

荆天云闻言一愣,右手又习惯性的摸了摸后颈,暗想:“奇怪,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不过梁钰琳既然说这话,那不就是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不过荆天云看她嘴里强硬,身子却抖个不停。

荆天云耸耸肩,想到孔夫子所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无奈的叹口气,解下身上的长袍,走了过去将长袍披在她身上。

长袍上的热度,温暖了梁钰琳冰冷的娇躯。一股男子气息薰的她满脸通红,原来只是打算取笑他而已,可是这时心中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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