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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相随-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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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长公主虽然嘴上笃定,但是心里不是没有一点疑虑的,这个追封虽然真的不会触及皇后和两位皇子的地位,但是对于很多心中有所思量的大臣而言,却是向后宫伸手的机会。也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置的……晋国长公主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在是操心过了。表兄内里最为倔傲,怎么可能任那些别有心思的人如此?

事实也确实如晋国长公主所想的那样,有些人确实动了心思,但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的。反正朝中人也算是看清了,朝中被委以重任的文武大臣,文的只要有才有能,不问出身。武将也是一样,能上战场杀敌升官得势那是一定的。反看阿久,虽然是陛下的小舅子,也不过是一八品的小武官,南征立下了功劳,才升上七品。所以说,想升官发财,还是老老实实想着如何为陛下建功吧!

“君贵,你看,我重新立的这个后宫规制如何?”周宪扯了一把满脸惬意地躺在桃花树下的郭荣道。周宪思考了两日,将后宫的品轶上有了些想法,确定内廷主位,一皇后陛下,贵、娴、淑、德四夫人之位,然后九嫔之位的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保留外,其余的婕妤、美人、才人等品级全部废除。且严令不许后宫干政,若是嗣君年龄幼小而导致后宫太后摄政的,也有非常严格的限制,像是太后和中枢诸相需联合用印的诏书,方能有天子诏令之功等等。另外还有宫人年满二十二岁者,一律放出,宦官内侍之职的限制等等。

郭荣却没有接那册子,而是一把将周宪拉道怀中:“你议定的,我如何不放心?好啦,陪我说说话,因为追封的事情,朝中之人大概都有些想法的,只怕明日里那些个夫人们进宫后会试探你一二呢。”

周宪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切的,浑不在意地道:“不过是试探一二而已,她们难道真的敢送女儿进宫么?好啦,快点看看我写的这个东西,可是让我思谋了好长功夫的呢。”

郭荣只得放开周宪,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丢在了一边,好笑地看着周宪道:“来,给我闻闻,可有没有酸味?我当真还不知道,你何时这么大的醋劲儿了?”

周宪有点恼羞成怒,拍打了郭荣一下酸酸地道:“你就得意吧,你若是想要其他的女人啊,我自是不会拦着的。你且放心,我也不会被你气得没命儿的。”我只会待孩子大了之后,回了秘境再也不见你罢了。

郭荣收起笑容,拉着周宪沉声道:“胡说什么呢?我之前就说过了,不会有其他人的。我们俩若是能相伴白头,便是上天最大的恩德了!”

周宪看着郭荣的神色,也不再多言,静静地偎进了他的怀中。

待两人出了秘境后不久,便是内侍来禀,晋国长公主求见,周宪便整装去见长公主去了,至于郭荣,也有内侍送来了中书的急奏,前濮州刺史胡立同赵匡义蜀国而回,且带来了蜀主孟昶的亲笔书信一封。

郭荣在崇政殿里宣见了胡立和赵匡义两人,看着两年时间不到的赵匡义一身内侍打扮的摸样,便是镇定如郭荣都有点接受不能了。到底是在蜀国发生了何事,使得赵匡义成了今日模样?

秋冷回故地江南变

郭荣看着赵匡义身上的内侍服侍,差点没被惊到。赵匡义何等样野心之人,怎么会甘心做了内侍宦官?幸好他还记得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接过内侍递上的孟昶送交的书信,展开一看,果真是同前世的一摸一样。

“……昶昔在龆龀,即离并都,亦承皇帝凤起晋阳,龙兴汾水,合叙乡关之分,以陈玉帛之欢。傥蒙惠以嘉音,伫望专驰信使,谨因胡立行次,聊陈感谢披述……”

郭荣前世今生都猜不透孟昶之心思,要说此人没有为君的心机,他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孟昶十八岁即登上蜀国的皇位,不过数年时间,便将孟知祥留下的顾命大臣剪除干净,大权近握。但是要说到他有为君王的气度,郭荣更不相信,孟昶十几年时间里,所作所为,除了诗词酒色享乐,实在又没有什么看得过的功绩。如今见中原势大,居然想着和自己叙起了同乡的情分来。这是天真还是愚蠢?

还有这个赵匡义,他不像赵匡胤的稳重内敛,也许是因为年纪轻,故他的野心在他闪烁的目光中可以捕捉到。孟昶此人居然将这样的人留在做了内侍?郭荣心中叹息,对于孟昶的书信,前世之时,他就不喜,此世也是如此。孟昶给自己的书信之中,居然还是皇帝自居?哼!这个人当真以为自己会和他“叙同乡之情”?

“胡立,你本是我大周的臣子,当初伐秦、凤四州时为蜀国所擒获。如今怎么做起了孟昶的信使了?”

胡立满脸是泪痕地道:“陛下,罪臣虽然自愧被蜀国擒获,但是一日也不敢忘记罪臣乃是大周的臣子,心中所想的,俱是为了陛下尽忠……陛下仁慈,念及秦、凤四州蜀国所降的军士数千人感怀故土,将他们悉放归蜀国。蜀主感恩,才遣罪臣归国的……臣本已抱着克死他乡之想的,不曾想到还能回归中原,全赖陛下之德。罪臣……罪臣虽为蜀主携带书信,但并非蜀主之信使。请陛下明察!”

郭荣抚了抚袖袍下左腕之上被周宪套上的绞丝镯,漫不经心道:“这么说,信使是这个内侍了?朕怎么看他也有点眼熟?”

胡立心中松了下,看也不看赵匡义便道:“陛下确实没有看错,这内侍的父兄都是陛下的大将,他也是在开封城中长大,他名为赵匡义,乃是赵弘殷家的三郎。”

郭荣看着依旧镇定如故的赵匡义,挑眉道:“赵匡义?怎么?我大周容不得你,居然跑去了蜀国?”

赵匡义自从在蜀国经历了大变,对于郭荣之嫉恨更深了,若非郭荣当初的狠辣,自己何至于跑去蜀国?也不会落得今日这半人半鬼的样子了。

“周帝陛下之英明世所周知,小人之父兄虽然是陛下之臣子,但是小人并没有父兄之能,在中原入不得陛下之眼,只能去了蜀国了。但是小人毕竟是中原人士,心中感念故土家人,故此次才向我皇请缨来汴梁给周帝陛下投书信。”

郭荣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起身道:“既然赵匡义你感念故土家人,朕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孟昶的书信虽然无礼,但是朕不会迁怒于你的。便给你三日是时间同家人相聚,三日后,你便回蜀国去告诉孟昶,若他想同朕叙同乡之情,便自去御冠龙袍,开城自处蜀地,来汴梁同朕亲述好了。”

胡立心中一颤,抬头只见天子玄色冕服散发出的威压之感。而赵匡义,心中自然是惊惧和嫉恨交织的。

“长公主多心了,先皇后乃是陛下的发妻,于情于理,这皇后之名是应该的,也是当得的。三位殿下不过冲龄就去了,陛下心中哀痛深重,于此也是他作为父亲该做的。我是陛下现在的妻子,自然是同陛下一样的想法的。”周宪对着晋国长公主到,神色真挚。

晋国长公主见状,心中算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笑道:“娘娘的心胸,臣妹佩服。”

周宪淡然一笑,顿了顿又道:“长公主,我有件事想请你出面呢。”随即说了她的意思,是想请长公主在清秋节后宴请汴梁未婚的少年英杰和不曾婚嫁的娘子们。

晋国长公主眼睛一亮,高兴道:“娘娘这主意好。驸马昨日还同臣妹说过,说是禁军中许多的小将们都未曾娶妻,这不成家啊,人就不定。这样的宴会若是办得好,说不得能成就许多不错的好姻缘来呢。”

周宪也同意了,想到白素娘,便悄声道:“白家二娘子那里,长公主还请留意一下。”

“娘娘放心好了,臣妹不会让您的弟媳妇给别人家的给抢走了的。”

“拜见陛下!”

周宪同晋国长公主听见殿门外宫女行礼之声,忙起身往门前去迎。

“见过陛下!”

郭荣扶起周宪,对着表妹晋国长公主点点头后道:“公主以后无事可常进宫来陪娘娘说说话。”

晋国长公主了解一笑,颔首道:“陛下放心,臣妹晓得的。”随即也不打搅人家夫妻说话,行礼告辞去了。

郭荣挥手让宫女内侍们都退出后,拉着周宪的手进了内室,憋了多时的笑才毫无顾忌的出声笑了半天。周宪觉得奇怪,等了半天,见郭荣满脸的狭促笑意,撅着嘴拧了他胳膊一下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你笑成这个样子?”

郭荣平息了一下喘息,好笑道:“说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是不敢相信,赵匡义居然在蜀国做了内侍太监。”

周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想到前世在秘境中所见赵匡义的所作所为,也是难以置信的。好半天才找到声音:“会不会是赵匡义唬人的?我总觉得他不会是那种甘心做内侍的人。”

郭荣同意道:“是啊,所以我以前派人去驿馆向那些个蜀国来人打探去了。而且再蜀国的探子过不了几日便会送回确切的消息,晚间我也会派人去赵家盯着,是真是假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若赵匡义是真的为了权势而不惜伤害自身做了内侍,他也真是太可怕了。”周宪也想不明白,赵匡义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阿娘!”夫妻俩个还在内室里感叹着,听到宁哥的声音,只得一起出去看小胖子怎么样了。

晚间蹲在赵家院子里的大树上的曹彬和蹲在屋里横梁之上的谢涛,见识了一出大戏。要说曹彬一开始并不想来赵家做这等事情,怎么说自己同赵匡胤还算有几分交情的。但是他其实也好奇,赵家两老最喜爱的儿子怎会去太监,便同谢涛一起来了。

傍晚时分,交步巷一片喧嚣,比往日好热闹得多,只因这一块的人家,大多有人在军中效力的,如今都是得了封赏而回,这几日里亲戚朋友晚来都好不热闹。自然赵家也不例外,赵弘殷虽然离开了禁军,但是想到儿子赵匡胤如今职位不低,心中郁闷才算好了几分,在左邻右舍之间也不算是失了颜面。

“赵老爷,有蜀国来的差使往你们家来了。”赵家隔壁往年是韩令坤家,如今则是住着王政忠一家人。

“王老弟,你一定是看错了,那蜀国使者怎么会来咱们老赵家?”赵弘殷不在意道,他虽然疑惑会不会是三子匡义,但是想到匡义去了蜀国不过两年时间,怎么会得居高位呢?正好赵二娘抱着五个月大的孩子回娘家来了,赵弘殷就接过外孙,同女儿一起回了院子。

赵匡胤知道妹妹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也不和妻子贺氏在屋中多说,忙敦促妻子带着孩子出来见客。一大家子倒也热热闹闹的。所以当敲门声响起,赵家的请的长仆开门放了赵匡义进屋后,赵家人都愣住了。杜夫人最先反应过来,也不曾仔细想过为何三郎突然回家来,便抱着赵匡义痛哭起来。

赵匡胤想得最多,等父母都不再那样激动了,他才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回来了就好。爹娘这两年里真是日夜盼着你的。对了,刚才听说什么蜀国使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匡义眼中闪过挣扎,想到事情迟早要曝光,父母总会知道自己的情景,与其在别人口中听到翔实的猜测话语,还不如自己细细说说。

“阿父,阿母,请恕儿子不孝。”赵匡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赵弘殷这才注意到赵匡义身上的衣服,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你,你这是怎么一副打扮?你在蜀国做么事去了?”

赵匡义在满家人或震惊或质疑的目光下沉默半响,才说出了事情始末来。

孟昶身边的内侍总管之一李德既然对赵匡义留了心,就开始留心起他来,听说枢密使王昭远的家人来找赵匡义,李德有些纳闷,打听后得知是费贵妃曾向枢密使夫人举荐了赵匡义,心中就有了退缩之意。毕竟王昭远是何等样人,李德清楚得很,且孟昶恩宠王昭远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是事情并未就这样完了,赵匡义踌躇满志去了王昭远的府邸,却出了一件祸事。

王昭远此人,虽然在蜀国权势极大,但是他的心眼和他的地位却不是相称的。他本是无赖小儿,靠奉承孟昶而取得高位,自然对于孟昶的宠妃费贵妃所举荐的人,还是比较看重的。

“你便是赵匡义?果然生得一副好相貌。”王昭远刚刚得了孟昶赐下的二十名美人,正高兴着,对着赵匡义的脸色也是很和蔼的了。

赵匡义却以为是王昭远看的起自己,磕头道:“在下哪里敢得王相公的夸奖?蒙相公不弃接待,在下感激至极,定一心为相公效忠出谋划策。”

王昭远哈哈笑道:“好,既然娘娘都说你很是见识,本官也相信你定是个有见地之人了。正好,如今南唐正有使者过来,你说说看,咱们蜀国应该如何回复南唐的使者呢?”

赵匡义便道:“相公也该知道,如今周帝得了南唐的淮南诸州,势力将大涨,周帝郭荣野心不小,以后他的目光肯定是放在其他诸国的,所以在下之意,是咱们蜀国接受唐皇的结盟之意,若是再和北汉达成盟约,我们三方定能一举灭周。否则,只能坐等郭荣抽出手来将四方诸国一一击破。”

王昭远听了此话,想的是自己是否能够从中获利,有战事,自己这个枢密使才算是有用武之地嘛!说不定,真能灭了周国,自己也能封王了呢!

“好,果真是好提议啊!本官一会儿就进宫同皇上说此事。至于赵三郎你,便安心在我枢密府中住下就是了。”王昭远招来管事的,将赵匡义带了下面。

赵匡义本以为事情也不过如此了,谁知道晚间王昭远回府后,神色大变。冷笑着让人将赵匡义从床上绑了起来。

“相公这是何意?”赵匡胤不停挣扎着,看见了王昭远,忙高声问道。

“哼!本官就说,你这个周人不安好心,居然连本官都想蛊惑!来人将此人绑送去成都府衙去。”王昭远想着之前孟昶的态度,自然迁怒到了赵匡胤身上,自己今日之地位,不知花了自己多少的心血换来的,怎么可以让这个不值一文的小子给祸害去了?

赵匡义被关进了成都府衙的大牢,还百思不得王昭远翻脸的原因。直到三日后,李德带着内侍将他从牢中领了出去。

“咱家也不瞒赵三郎你了,此次我来救你,是受了费贵妃娘娘之托来的。娘娘说她本是一番好意想将你举荐给王枢密大人,谁知反而会害了你?遂托咋家来走动一二救了你。”

赵匡义听了李德的话,却没有生出对费贵妃的丝毫感激之意。在他看来,事情也确实如此,若是费贵妃的多事,自己又岂会遭受牢狱之灾?

“多谢公公援手了。”

李德听赵匡义神色淡然,眼光中有些忿然,心中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赵三郎,之前在宫中见你,咱家就觉得你是个人才,若是有人提携一二,必能一飞冲天。不知道你可会愿意跟着咱家?”

李德之所以会这样想着拉拢赵匡义,也是因为他心中着实佩服唐末的大太监安重荣,一介内侍宦官,但是却能高居节度使之位,让许多重镇节帅也不及安重荣风光。同自己一样出身之人,有如此荣耀,如何不让人心生羡慕?

赵匡义脸色一变,冷笑道:“李公公也太看得起在下了,公公既然是受贵妃娘娘之命来帮在下一把的,如今在下已然脱离牢笼,其余诸事就不劳公公费心了。”

赵匡义没有想到他的语气彻底将李德给激怒了,带着一身狼狈离开的他没有看到李德眼中诡异的光芒。

这晚,身上并无多少积蓄的赵匡义托他一副好皮囊的福,在桃花渡一家寡妇开设的旅馆之中投宿了。借酒浇愁的赵匡义,醉得模糊中,没有抗拒住老板娘的诱惑,当晚两人就滚在了一起,果真是一夜**只嫌流光短。赵匡义对这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的投怀送抱并不曾抗拒,他需要一点他人的温暖,这样颓丧几日后,他在外闲逛时,被人用麻袋蒙住了头一顿好打,而他的命根子在此毒打中也受了伤,经过大夫的一番诊断,他此生怕是难以做父亲了。

赵匡义当时只觉得想一死了之,随后便是深深的愤恨,他恨费贵妃,恨王昭远,恨李德……也更恨郭荣和周宪了。心中的恨火越烧越旺,他最终去找了李德,进宫做了一名内侍。

“阿爹,阿娘,二哥,我也不想自断子孙之缘做这等为家人脸上抹黑的内侍,但是事到如今,我还能如何?”赵匡义说得泪如雨下,也惹来了杜夫人等人的眼泪。

“好孩子,阿娘不怪你,阿娘不怪你……你二哥家的孩子不少,大不了以后过继两个给你就是了。”杜夫人抱着赵匡义流着泪道。

“你做内侍虽然是不得已为之,但是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蜀国你也不用回了!”赵弘殷老眼也有点红,“那些个打你之人,总不会真是街头的泼皮,背后主使之人可有查出来?”

赵匡义想到那背后之人,眼中就是一片赤红,李德?这个老阉狗,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还有葛桃花,若非是看在她如今怀了自己骨肉的份上,自己一定将她碎尸万段?居然合着阉狗来算计自己!

“阿爹,我已经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只是如今儿子动他不得。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要他不得好死的。至于不回蜀国,怕是要让阿爹你失望了。之前周帝陛下让儿子带话给蜀帝,三日后便要启程了。而且,在儿子受伤之前,已经使得一女子有孕。故儿子还得回去一趟。”

赵弘殷这才静默不语。赵匡胤素来也很疼爱这个弟弟,如今对他的遭遇也是颇为同情的,握着他的双肩鼓励道:“不管如何都不可坠了男儿心志!我赵家的男儿,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去做内侍?你回去蜀国将一切事务了结了再回来也是好的。”

只是他们都不曾知道,遭此大变的赵匡义,心性已经决然不同于之前,丝毫不将老父兄长的话语放在心中,蜀国他是必然回去的,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垂下的眼眸之中掩藏着嗜血的狠厉。

晚间曹彬和谢涛进宫将听到的之语回禀了郭荣和周宪,夫妻两人对看一眼,眼中净是复杂。

“虽然事情不尽详实,但是大体上应该是不差的。想不到赵匡义是这样才做了内侍……”周宪想到前世之时,赵匡义对着小妹周宝所为,只觉得唏嘘。

郭荣也知道赵匡义所说肯定是有所偏颇的,但是这番话语中部分确实是真的。而他则从中听出了其他的东西,赵匡义如今的心态怎么听都怎么危险,只是如今他祸害的不是大周罢了,若是没有了一个皇帝兄长,他能祸害到什么程度,倒是真想看看呢!

“没事了,你们下去吧。”郭荣挥手让曹彬谢涛两人下去了。

“娥皇,赵匡义此人便是如此了,你也不用多感叹了。倒是后日里要去嵩陵祭拜先帝,你也要同往,该好生准备才是。”

周宪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的。”

两日后,天子携皇后、皇子同中枢重臣亲临嵩陵祭拜太祖皇帝,回城之时,天子同皇后更是下了御銮,携手跨步进了新整修的汴梁城门西华门。万民齐声高呼万岁之声中,赵匡义踏上了归蜀的征途。

又没有两日,是皇五子宗诫两周岁生辰,其后是中秋佳节,紧接着又是天子生辰的清秋节。

“这是我给你做的,看看?可还合意?”周宪将准备的礼物用雕花梨木盒子装好,递给郭荣道。

郭荣笑了笑,猜想着是什么东西,揭开木盒盖子,居然是折叠整齐的布匹。展开一看,其上居然绣着郭荣前世所颁发的完整的均田图!“娥皇你这是……我真是高兴!”

周宪挑眉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郭荣不顾尚有宫女侍立在一边,紧紧抱了抱周宪,低声道:“确实喜欢……”

显德三年九月清秋节前夕,世宗皇帝收到昭穆孝懿皇后奉上的均田图,遂发出诏令,派遣散骑常侍分行诸州,以均定田租。朝中重臣莫不震动!而此时的南唐金陵,江南国主李璟,知道失去了淮南诸州之后,金陵北有周朝,东有吴越,形势大恶。而此时的南唐,最终的疆域便是整个江西,所以李璟决定迁都洪州(现今的南昌)。太子李弘毅等人极力反对,惹来李景的不快。又因李弘翼登上太子之位后,行为举止不知收敛,时常惹来李景的痛骂。之以至于李弘翼将李景一句气言记在心中,心中恨极的他毒杀了已经不再是皇太弟的他的亲叔叔,天策上将军、江南西道兵马元帅、洪州大都督、太尉、尚书令、晋王李景遂!南唐宫廷揭开了最血腥的一幕。而周宣,却在伺伏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百般算计万事皆空

自从失去了淮南诸州,李景便像苍老了数十岁一般,头发尽白。他那日亲眼见到了长江之上周军之势,便心生了惧意。金陵背靠长江,如今与周朝仅一江之隔,若是他日周军南下,金陵城便是无险可守了,而东南方尚有吴越虎视眈眈,因此李景就同臣子商议迁都之事。一部分臣子是和李璟一样的想法,因此便支持迁都洪州。另有很大一部分臣子则是站在太子李弘翼的这边持反对意见的。之所以要反对,乃是因为李景想迁的新都洪州,那是前皇太弟如今的晋王、江南西道兵马元帅、洪州大都督李景遂的封地。李弘翼自然是不愿意都城是李景遂的地盘了。

奈何无论他如何反对,都无法劝动李景,李弘翼心中的憋闷可想而知了。加之当初李弘翼在常州和润州同吴越军队交战之时,不经请旨,就下令把所有俘虏将领全部在辕门前杀死之事很被李景记着,时时拿出来责骂他一二,他无法痛恨李景,只能将怨气都发泄在李景遂身上。

“殿下,皇上如此对你,也是希望殿下能有为君主的气度。殿下莫要再气了。”御史大夫萧俨道。

李弘翼冷笑道:“萧御史可知道父皇今日对孤王说了什么?他不仅用打毬杖笞孤王,还说他将召景遂回来。孤王一心为了南唐,到头来居然比不上一个给国家蒙羞给我李家蒙羞之人!孤王如何不气不恨?”

李弘冀心中尽是愤怒,既然父皇如此,也怨不得自己做绝了。

便遣了心腹侍从,吩咐了一二,侍从心中巨惊,但是为了保住小命还是接过了那瓶毒药,星夜赶往洪州去了。

而这一边,李从嘉因为大哥弘翼做了世子之后,对自己愈加防范,他也就更加不喜欢上朝参与政事了。知道皇叔在洪州过得极其逍遥,便同周宣道:“琅嬛,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情。”

周宣看了一眼李从嘉,摸了摸长子的头轻声道:“我和你父王要商量事情,仲寓带着弟弟出去玩一会儿吧。”

仲寓点点头应诺了,牵着举着小木刀的仲寕被侍女们簇拥着出去了。

“殿下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周宣拉李从嘉坐下,温和道。

“琅嬛,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政事。之前不得已参与其中如今惹来了大哥的猜忌,在金陵的日子实在过得难捱。不如我们一家往洪州走走去?父皇有意迁都洪州,想遣人先行往洪州走一躺,我想向父皇请命。不管是否最后能够迁都洪州,起码也能离大哥远一些。皇叔在洪州过得很是逍遥自在,真是让我羡慕异常啊。”李从嘉期待地看着周宣道。

周宣心中转过思量,笑道:“殿下你的苦闷,我这个妻子又岂会不知道?若是能去洪州我自然是双手赞成的,只是我担心,会不会让大殿下误会你是站在皇叔的一边,使得他更加嫉恨于你?”

李从嘉苦笑道:“再记恨于我又能比现在差到哪里去?不管怎么样,能远着一点,毕竟会轻松些。”顿了一下,随即握着周宣的手道:“谢谢你,琅嬛,你真是我的好妻子。”

周宣垂目投入李从嘉的怀中,声音柔和道:“我是你的妻子,自是该为你着想的。”但是谁也不曾看见的目光中却是无半点的涟漪,李弘翼对上晋王,鹬蚌相争,或许李从嘉就能够做那个得利的渔翁?!

第二日里,李从嘉进宫请旨,成为新都巡查使,不日将携带妻子家眷往洪州去了。周宣也趁机回了一趟周府。

“老爷,来,喝点药吧,你别多想了,阿峰那孩子总有一天会明白您你的苦心的。”周夫人抹着眼泪,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亲自喂着药,眼见一汤匙药汤大半流了出来,她的心中也是惶恐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儿子虽然说是依靠,但是没有了丈夫的女人怎么比得了有丈夫的女人?

周宗卧在床上,勉强自己吞进了一些药汤,无力地摆摆手,喘息道:“去……去将阿峰……和阿宝,阿宝喊过来……”

周夫人心中一急,顾不得药碗摔破了,抓着周宗枯瘦的手道:“老爷,老爷你不能有事啊!我这就去让人请御医来,我去找琅嬛,唐她帮忙请最好的御医来……”

“不许,不许找那个不孝女,她迟早,会给咱们周家……带来,灭门之祸!你要答应我,咱们家的次女,在保大八年时久已经过世了,你要记住,咱们周家人在金陵一日,这件事情就一日不可张扬出去!”

大概是汤药起了作用,周宗感觉心中好受了些,脑子也愈加清楚了,他知道,李璟如今虽然去了皇帝之名,但是依旧是这江南的君王。他拿周帝无法,拿周后也无法,但是却可以拿周家泄愤!除非有朝一日,南唐国破……但是自己终究是李家臣子,且长女为郑王妃,所以内心里他从不曾想过南唐灭国。所以次女和庶子,也就只能当做都不在了。

周夫人虽然不知道周宗心中的想法,但是见到丈夫如此,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边流泪边劝慰道:“老爷放心,我一定会将您的话紧紧记在心中的!”

周宗想到长子周峰的不争气,心中一阵气苦,待看到长女周宣和周峰、周宝一同过来了,他心中才稍显安定。他直直看着周宣,直到周宣都忐忑起来了,才道:“劳王妃惦记了。你还记得回来看我这老父?”

周宣一阵不自在,之前她惊惧周军之势,匆匆回家,想说服周宗一旦南唐国破,便利用周宪的关系保得一家人的性命。谁知道被周宗狠狠的责骂了一顿。她气懑地回了郑王府,两个多月间不曾踏足过周府,也不曾想到周宗病得这样厉害。

“父亲说哪里的话,最近日子来,因为郑王殿下一直被太子殿下排挤,我在府中除了主持王府的内务和还要教养两个孩子外,更是每天要安慰郑王殿下,不曾留意外间的事情,也不知道父亲你病重了。否则我早就过府来看望父亲您了。父亲你也不用担心,一会儿回府,我就让人拿名帖去御医院请最好的大夫给您诊治,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周夫人本来对周宣也有些不满,听她这样说了,心中的不满稍稍轻了些。但是周宗而不是那等容易被糊弄的妇人,前次之事他就看出来了,这个长女自私自利,放在心上最重要的就是她自己的一切,周家和父母于她而言都不是重要的。周宗心中叹息,后悔当初没有好生对待次女,但是此时此刻,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只得和周宣道:“你弟弟阿峰和妹妹阿宝,你要多多放在心上才是。你们始终是一母同胞的亲手足!”

周宣看了一眼纨绔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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