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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呼吸 by 曲水老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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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老大带了几个人去5界桩那边,留我们几个在耿马镇接应。”三猫儿笑笑,“勐堆那边有源哥,危险不大。” 
  “有他在危险才大呢!”我不由叫起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许多天来我一直不敢正视这个事实,我极不愿承认张源是卧底;我不信,我不信他眉间心上的挂念,我不信他因心疼而微皱的眉头,我不信他写满柔情的眼神,我不信他的无奈他的哀伤他的惆怅他的痛苦与挣扎——全部都是假的。 
  “怎么了?”三猫儿不解地看着我。 
  “张源是临沧支队安插在郭一臣身边的卧底,双重卧底。”白椴替我把话说了,“郭一臣现在有危险。” 
  “什么?!”那个叫小顺的茶行小老板第一个叫起来,“源哥怎么可能是卧底?!” 
  三猫儿也愣愣地摇头:“……不,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我也不信,可这话是临沧边防支队的上校在电话里亲口说的。”白椴轻轻看了那三个人一眼,“现在凫州军区有人亲自到临沧来压阵,设伏堵卡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儿,要是现在联系不到郭一臣,他很有可能会死在界桩那里。” 
   
 
 
番外  
   
  (一) 
  今年圣诞郭一臣死赖活赖地要回凫州来过,我说你什么事儿,那小子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我说你到底什么事儿,他一火说你他妈在医疗事故那儿还欠着老子人情呢,我圣诞节回来让你请吃一顿饭都不行? 
  我说行行行,我这不担心你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云南那边儿被老边盯上了过来跑路的。 
  郭一臣说盯我的老边就是张源,我躲什么躲。 
  好好好,你什么时候到给我吱个声儿,我好准备。 
  行。 
  “谁啊?”白椴靠床头上慢悠悠地问。 
  “郭一臣,说要回来过圣诞节。”我边掀被子边上床。 
  “你他妈给我下去,洗脚没有,一腿子泥就往我床上蹭。”白椴边踢我边问,“郭一臣?他怎么突然想着回来?” 
  “我怎么知道,看他那和尚模样也不像是个过洋节的人啊。”我不爽地下床,“我哪儿一腿泥了?一天不洗脚会死啊。” 
  “会死。”白椴点点头,“你今儿要是不洗脚就别想上老子的床。” 
  “我这脚干净着呢,又不是你,一天不洗就有味儿。”我嘟嘟囔囔地去倒水。 
  “你他妈才有味儿呢!”白椴横我一眼,下巴一抬,“那什么,顺便灌个热水袋给我,晚上睡觉脚冷。” 
  “你沾床就睡当然冷……”我极小声地抱怨一句,没敢让他听到,灌好了热水袋递给他,他挺满足,跟抱儿子似的把水袋给抱住了。 
  我嫉妒地看了看那个热水袋,讪讪地去洗了脚,搓着手跳到他床上,吧唧在他脸上来了一下,他哼哼了一声,继续翻他的书。 
  我在他脸颊上蹭了蹭,双臂缓缓地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跟他一块儿看书。白椴看的是血流动力学,说实话我看不太懂,也没想着看。这大冬天的两个人相互依偎在暖烘烘的被子里,不干点儿什么简直有点伤天害理。 
  可是偏偏白椴不这么认为。 
  我极慢极慢地用大腿轻轻蹭他,右手悄悄下滑,一点一点探进他裤头,缓缓地磨蹭。 
  他渐渐地有了反应。他放下书,看我一眼。 
  我帮他拿过书放在床头柜上,顺势把他放倒在靠枕上,嘴唇细细碎碎地吻他的脸颊和额头,最后落在他的唇上。他轻哼了一声,顺从地启开唇瓣任我蹂躏,我大力滑进他衣衫,搓揉他的|乳首。他有些难耐,昂起脖子,眼睛微微闭着。 
  到此为止,形势一片大好。 
  我猴急地去扒他裤头,刚扯下一小段手就被他抓住了。我愣了一下,定神看他,他挺尴尬地望着我,沉默了半天说:“今儿能不能……” 
  我泄气了,磨磨蹭蹭地抱住他,不肯放弃地在他脸上亲了两下:“你不想?你看你都硬了。” 
  “嗯。”白椴翻了个身,“我今天不方便。” 
  我被他这说法弄得有点儿无名火:“你不方便?你经期不顺?” 
  这不怪我,白椴这么“不方便”已经很多天了。 
  白椴回头瞪我一眼,自顾自地又转过去,耳朵有点儿红:“你他妈一天不做要死?”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我不依不饶地去戳他,“一个星期了!你一个星期没跟我做,就是来月经也该完了啊!” 
  “做做做!你烦不烦?”白椴气急败坏地拉了灯,“就这种事儿亏你还好意思这么大声儿喊出来。”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追求快乐乃做人之本。 
  我讪讪地跟着他躺下来,极不甘心地去环他的腰,被他刨开了,我又环上去,他动了动,终于没再反抗,别别扭扭地跟我抱着睡了。 
   
  第二天学校里一天的课,晚上我没在白椴那儿住。第三天,郭一臣就打电话来叫我接风了。 
  我翘了课去接机,没告诉白椴。郭一臣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回来的,见了我抬手就是两斤普洱:“十年的,没别的孝敬你,就这个靠谱点儿。” 
  我闻了闻:“还不错。”伸手一勾他脖子,“去哪儿?正好现在身上有现金,五十块钱以内,随你点。” 
  “德行。”郭一臣用手指头戳我,“板凳串串儿,几年没去吃了,今儿两个人五十块钱正好,还能开瓶啤酒。” 
  “平安夜,你去吃串串儿?”我挺惊讶地看了看他,“郭一臣你真没追求。” 
  “你有追求,老子大老远的跑过来你拿五十块钱打发我。”郭一臣一摘围巾,“上车。” 
  最后我跟郭一臣跑到一个小资兮兮的地界去切了半天牛排,服务生还挺殷勤地送了我们一盒圣饼。吃了饭我们俩出门就遇上一群中学生在大街上喷飘雪,鸡叫鹅叫地到处追。我躲都躲不及,可郭一臣看着看着就来劲儿了,手指头一勾说来不来?我没兴趣地问郭一臣你今年几岁?他没理我,一回头就上路边去买了一小瓶,边看我边使劲儿摇,眉眼弯弯地一肚子坏水儿相,我大叫郭一臣你你你干什么?!还没来得及跑呢他那边一阵人造雪花就铺天盖地地喷过来了,我说操,他越喷越来劲,弄得我一脑袋都是。那时候大街上混战的人挺多,那帮高中生一看郭一臣这么能闹腾全涌上来了。郭一臣玩儿得不亦乐乎,我就惨了,到后来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一脑袋雪花,一身都是香味儿。郭一臣乐呵呵地搭着我,问:够不够劲?我说够你妈个头,快点儿回去洗个澡,这么又湿又冷的仔细回头得肺炎。 
  我跟他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我问他回哪儿,回他家还是怎么的。 
  郭一臣说这次回来我没跟家里说,上你那儿去。 
  我心里一阵纳闷儿,心想你这孩子今年吃多了怎么的,怎么突然神叨叨地想起这一岔。郭一臣没跟我多解释,一路上又去买了一大堆吃食,拎了几瓶啤酒跟着我上楼。 
  “郭一臣你买那些玩意儿干什么呢?这么晚了还想跟我把盏言欢?”我开了门放了钥匙伸手就去翻他拎回来的塑料袋。 
  “这不就图个气氛么,”郭一臣低眉顺眼地斜瞄我,“那什么,一会儿有个事儿跟你商量。” 
  “什么事?”我问他。 
  “一会儿!”郭一臣不耐烦地冲我挥一挥手,脱了外套往我沙发上一扔,自己先进浴室防水去了。 
  “你倒不客气。”我冲着他的背影嚷嚷,“老子身上还湿着呢,都不让我先洗,什么人啊你是。” 
  郭一臣一听,香肩半露地探了个脑袋出来,食指一勾,一副妖精相:“要不咱俩一起?” 
  “不了,有人要骂。”我怪声怪气地冲他笑。 
  “白椴?” 
  “装傻吧你就。” 
  郭一臣白我一眼,没说话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等他进去之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身上半干不湿的未免觉得冷,心想这大过节的咱不能拿革命本钱开玩笑,顺手开了空调开始换衣服,先把那身儿被喷雪弄湿的衣服解决掉才是正经事儿。 
  当时郭一臣在浴室洗澡,房间里就我一个人,也没什么过多的顾忌。我把空调直接开到暖风30度,全身扒得只剩条内裤,打开衣柜开始找替换的衣服。刚动手没几秒钟,我就听到玄关那边啪嗒一下,我一愣,条件反射地起身朝寝室门外探,看到白椴进来了。 
  他有我家的钥匙,这时候进来也不奇怪。 
  我光着身子有点儿尴尬,但在他面前只穿内裤还不至于不好意思。我点点头:“白椴,你怎么过来了?” 
  白椴当时看我的眼神儿特别严肃:“你手机怎么关机?” 
  “我手机关机?”我愣了愣,“别是没电了吧?”说完我又满世界找我刚刚脱下来的外套,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诶,还真没电了。” 
  “怎么了?”我看他有点儿不高兴,没顾着穿衣服就凑过去揽他,途中自我反省了一下,“别呀,生气了?不就是平安夜么,明儿才是25号,要不我明儿陪你过?” 
  “谁跟你说这个。”白椴挺不高兴地白我一眼,坐下来,摸烟,“你今儿跟谁一块儿呢?” 
  “没谁,郭一臣。”我挠挠头,“他不是说要回来过节么,我去陪的他。” 
  “哦。”白椴眉毛挑了一下。 
  我突然觉得他脸色有点儿不善。 
  正在这关口上,郭一臣热气腾腾地从浴室里迈出来了,一身滴着水,小嘴儿抿着,眼睛一眨一眨的乍一看挺天真;他人本来就挺清秀,现在端着一副美人出浴的架势,简直恨不得自己是杨贵妃。 
  我一看他这样脸就绿了,白椴不乱想我自己都要乱想。我心说郭一臣你他妈故意的吧,有你这么勾人的么? 
  “非子,找件衣服给我。”他落井下石地来了一句,然后就看见白椴了,“哟,白椴来了?”说完挺□地又看看我:“非子,这跟这儿脱光了干嘛呢?你这是想我呢还是想白椴呢?” 
  我脑袋里轰地一下,真想找块豆腐撞死。 
  “什么时候到的,都不跟我说一声。”白椴盯着郭一臣,眼角一跳一跳的。 
  “今儿下午刚到的,非子过来接的机,我还以为你知道。”郭一臣挺随意地顺手扯了块我的毛巾就开始擦头,“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这大半年不见了也怪想的。” 
  “嗯,是。”我看到白椴眼睛都快变红了,冷冷清清地哼了一声儿,摸出手机来看了时间,“挺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吃饭的事儿你跟非子定,说好了直接通知我就行。” 
  “嗯,行,到时候通知你。”郭一臣点点头。 
  “行,那我走了。”白椴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脸假笑地起身朝门口走去。 
  “白椴!”我急了叫他一声。 
  “好好睡。”他回头恶狠狠地看我一眼,硬扯出一个笑容,“不用送我,我开车回去。” 
  “白椴!”我急急追他到玄关,压低了声儿,“你别乱想,我跟他又没什么。” 
  “谁乱想?”白椴轻轻哼一声,“你没乱想你知道我在乱想?” 
  “白椴你说这话没意思么,”我拽住他,回头看了郭一臣一眼,怕他听到,“再说了……不是还有张源么,你知道我跟张源是什么关系……” 
  我还没把话说完,白椴猛然甩开我,砰地一声摔门走了。 
  “哎!”我大叫一声,身上赤条精光的又不好出去追。我瞪着眼在原地站了半天,一回头就看到郭一臣挺无辜地站在那儿看着我。 
  “你怎么把你媳妇儿惹毛了?”他傻愣愣地问了一句。 
  我窝火地看他一眼,不好发作。 
  “过来跟我拿衣服。”我闷声闷气地冲他吩咐。 
   
  (二) 
  郭一臣穿着我的睡衣睡裤,靠在我床头上看电视,一手烟一手酒。 
  “你这人就是讨厌,我这儿是无烟区,白椴上我这儿来都不抽烟的。”我边给他递烟灰缸边说他。 
  “放屁,白椴不抽烟你在家里准备烟灰缸干什么?”郭一臣把玩着我的烟灰缸,“哟,还大卫杜夫的,你挺疼白椴啊看不出来。” 
  “得得得抽你的烟。”我白他一眼。 
  郭一臣抽完一支,掐熄了,坐床上盘腿望着我:“非子,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我拿着电视遥控器漫不经心地斜瞄他一眼。 
  “你过来。”他贼眉鼠眼的。 
  “你干吗你?”我莫名其妙地凑过去。 
  “那什么……亲我一下。”他怪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 
  我一愣,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就叫你亲我一下。”郭一臣不耐烦地又去摸烟,拿在手里倒没点上,“亲一下你要死?” 
  “……郭一臣你没毛病吧?”我伸手就去摸他额头。 
  “烦!”他格开我的手,“你就说吧你亲不亲?你不亲我找别人去。” 
  “不不不你先跟我说你想干嘛?”我抓住他胳膊。 
  “不想干嘛。”他还什么都没说脸就先红了。 
  我一看有戏,调戏他:“哟,饥渴了?” 
  “你他妈才饥渴呢!”他横我一眼,声儿又低了下去,“我就是想试一下……那什么……” 
  “你他妈有话就直说。” 
  “我就是想试一下跟男人打啵儿是什么感觉!”郭一臣终于一口气吼出来了,半晌看看我,“笑什么笑你!” 
  “你要亲不会去找张源?”我逗他。 
  郭一臣恶狠狠地看我一眼。 
  “就一下,我找下感觉。”郭一臣磨磨蹭蹭地又开口了,“我他妈还没嫌弃你呢。” 
  我正襟危坐的没理他。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郭一臣作势就要来踢我,“非子你是不是哥们儿啊,哦,又不是让你去卖肉,我跟你这么多年发小,就亲一下怎么了?” 
  “得得得你过来。”我拉他。 
  “嗯。”郭一臣自动自觉地把眼睛给闭上了。 
  我吧唧一下飞快地在他唇上亲完了。 
  “这就完了?”他很不满。 
  “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剜他一眼,“没感觉是吧?我又不是张源,当然没感觉。” 
  郭一臣抡着胳膊就要来揍我。 
  “你他妈当我还是雏儿呢?!”他骂道,“你跟白椴是这么来的?” 
  “问题是你又不是白椴。” 
  “夏念非!”郭一臣叫了,“老子千里迢迢地坐飞机过来,就为让你亲我一下,有那么难?有那么难?!” 
  我看看窗外:“郭一臣你小声点儿,这种话你好意思吼那么大声儿。” 
  郭一臣不快地看着我:“最后一次,你他妈给我认真点儿,这会儿我就是白椴。”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把他看毛了,瞪我:“你少嫌弃,我这姿色比白椴是差了点儿,配你正合适。” 
  我说郭一臣你闭嘴我正在酝酿。 
  郭一臣说嗯,眼睛又闭着,抬下巴冲着我,一脸傻透了的表情;我真想拿个相机把他这模样拍下来给张源看看。 
  郭一臣长相其实挺好看,清秀却并不女气,颇有点儿英姿勃发的味道,很清爽;他跟白椴那种惊鸿一现式的勾魂摄魄大不一样,很耐看。这会儿他眼睫毛一闪一闪的,时不时睁开眼地偷偷睨我一眼,竟挺招人,我终于开始明白张源为什么喜欢他。 
  你他妈快一点儿,他掐我。 
  你烦不烦,你知道你这张脸跟白椴的差距有多大么? 
  是么那还真是对不起哈,他毫无诚意地哼了哼。 
  我吸了口气,凑上去,吻住他。 
  嗯,郭一臣哼了一声,示意我继续。 
  我别别扭扭地扶住他肩膀,稍微用了点儿力。这时候他嘴唇稍微张了张,我舌头冷不丁地就滑进去了。 
  我觉得我的脸一下子就烫了,这熟人熟事的,说没有觉得不好意思那是瞎扯。 
  郭一臣继续闭着眼睛,舌头动了动,又主动吻上来,把我弄愣住了。我心说你叫我亲你就亲你,别他妈跟我来互动啊,这半夜三更的谁受得了你这个? 
  我觉得身上有点儿不对劲儿,还没反应过来,郭一臣慢慢地加重力道了。他眼睛一直紧闭着,没看我,我有点儿懵,擒住他的脑袋,细细碎碎地舔弄他。 
  我知道出事儿了,这火玩儿大发了。 
  直到现在我都挺不想去回忆那一段,我知道那时候我是真控制不住自己了,郭一臣远远不知道他自身的危险性;他信任我,可我禽兽了,我是想动真格的了。我重重托住他后脑勺,吻他,舌头席卷过他的口腔;他被我弄得有点喘不过气,想松开我,可我没给他那个机会。我按住他左肩,手指顺着他脖子滑进他睡衣里面;我亲着他,牢牢掌握着主动权,我一下子把他放倒在我的床上,左手习惯性地就要往下摸。 
  正在这时候他一下子掐住我脖子,大骂:“非子你他妈是不是想弄死我?!” 
  我清醒了一下,回了神,急忙住手把他给拉起来。 
  他面红耳赤的,边扯衣服边看我:“你他妈……嗯?还真动真格的啊?” 
  我有点儿尴尬,没敢跟他说实话,自己靠床头上看他:“不是你叫我认真点儿……” 
  “谁他妈知道你这么劲爆。”他看我一眼,“十个白椴都不够你折腾的。”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拿了枕头往外走。 
  “去哪儿?”他问我。 
  “老子今儿晚上睡客房行不行?”我白他一眼。 
  “去去去。”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我到浴室去洗了把脸,浇着冷水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个儿简直禽兽透了,碰什么人不好,居然去碰郭一臣;要是真被我弄出什么事儿来,我还不一死以谢天下? 
  回客房后我给张源打电话,信号不好,那小子正在森林里巡界呢,问我干什么。 
  “张源,没事把你小男人看好着点儿,那厮现在正饥渴呢。”我跟他汇报。 
  “你说什么呢。”张源一听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张源,你动作快一点儿,郭一臣动凡心了。”我手一挥,“长伸手,一举将他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下更新计划:明天放上本番外的四千字后续,25号当天休息,26号恢复正常更新。 
祝各位圣诞快乐:)  
 
  (三) 
  第二天郭一臣叫了白椴中午在牡丹阁吃饭。白椴上午有个李学右的小切口心脏不停跳MVR要参观,出手术室得十二点过;我开着车载着郭一臣在第二住院大楼门口候着等他出来。 
  郭一臣百无聊赖地摸了包芙蓉王出来抽,叼着烟挺流氓地跟我指:“诶你看那边那个护士妹妹挺漂亮。” 
  我一看是血液内的护士长,白他一眼:“人家三十好几了,还护士妹妹呢,你他妈什么眼神儿。” 
  “真的?”郭一臣不信地又回头看了看,“啧,保养得真好,跟小姑娘似的。” 
  “真正水灵的在儿外,那才跟天仙似的。”我跟着他瞅了血液内的护士长两眼,“你看女人不靠谱。” 
  “你靠谱?你靠谱怎么还把白椴给看上了?” 
  “这两码事儿。”我看他一眼,突然想起昨天那岔了,沉默一会儿,磨磨唧唧地问他:“怎么样呢,结果你老人家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他装傻。 
  “跟男人那什么的感觉。” 
  “没感觉。”他把脑袋拧向一边。 
  没感觉你他妈脸红成那样? 
  “我说你跟张源还是早点儿定下来。”我说他,“你压根儿就不是个直的。” 
  “谁说我不直了?”郭一臣瞪我。 
  “行行行,你直你直。”我没心思说他,“你比铅笔还直。” 
  郭一臣没敢理我,一个人无聊地抖着烟点烟圈玩儿。半晌了,他闷声闷气地来一句:“你要说感觉么……还是有的。” 
  我全身的毛都快炸开了,我就怕他来这一句,急忙把他这话头给掐断了:“你别来劲儿啊,饥渴了找张源去。”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郭一臣讪讪看我,“要不咱,再来一次?……我比较一下。” 
  “来你妈个头!”我骂他,耳根子都快被他气红了。 
  “不就算了。”他看我一眼,“谁稀罕跟你似的。” 
  我不耐烦地朝住院部楼上看,十一到十三三层楼手术室的灯全亮着,我烦躁地想白椴怎么还不下来,我在这儿快被郭一臣这问题儿童给逼疯了。 
  郭一臣又抽完一支烟,随手把烟蒂扔进车旁的垃圾桶,悄末声儿地就凑过来了。 
  “嗯?”我看着他。 
  郭一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跟我碰了一下。 
  “我日!”我抬手就要抽他,“你他妈找死呢?” 
  “行了我就是试一下。”郭一臣摸着嘴唇,“这回没感觉,二比一,说明昨天那次是偶然现象。”他挺正经地在一边自欺欺人。 
  “你他妈敢这么对张源试试,我赌你马上被吃得连点儿渣都没有。”我恶狠狠地看他。 
  “那什么……”郭一臣突然愣住了。 
  “什么?”我看他。 
  “那什么,白椴!”郭一臣脸色一变,车门一甩就跳下车去,“白椴你回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蓦地回头,看到郭一臣不要命地朝白椴那个方向追过去了。 
  我觉得我脑袋一下子就变大了。 
   
  (四) 
  我脸色难看地靠在车门上,看着两人在不远处拉拉扯扯,主要是郭一臣在扯白椴。 
  “白椴,我跟非子真没什么事儿,真是我硬要去亲他的,那什么,我……”郭一臣诚惶诚恐地追在白椴后面,少有这么谦卑的时候。 
  “下午还有个择期小手术,我上休息室迷瞪一会儿去。”白椴冷冷岔开话题,不朝我这边看一眼就往回走。 
  “别呀,不是说好了中午一块儿吃饭的么,牡丹阁,我都订好了。”郭一臣捅,“白椴你别这样,你说我跟非子这么多年,真要出事儿早出事儿了……” 
  我白郭一臣一眼,心说你他妈不会说话就别说,不带你这样添乱的。白椴的脾气我知道,靠郭一臣这么跟他磨不顶用。 
  “郭一臣,你要吃饭你吃饭去,我下午真有手术。”白椴斜睨着郭一臣,“你跟非子的事儿我心里有谱,别在这儿跟我神叨叨的。” 
  郭一臣很郁闷地朝我这儿望一眼。我眉毛一挑,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就往他们那处走。 
  “白椴你跟我过来。”我扯着他往一边走,“郭一臣你先上牡丹阁候着去,我一会儿带白椴过去。” 
  “你扯什么呢,放开。”白椴呵斥我,“这儿是医院呢不是你自家的酒楼。” 
  我没吭声儿,拽着他往最近的第三住院大楼走,一进去是康复理疗作业部,平时人就少,这会儿下班了更连个鬼影都没有。我拽着死挣活犟的白椴进了间医师休息室,吧嗒一下就把门给反锁了。 
  “你他妈干什么?”白椴刚刚在外面的风度一下子全没了,冲我吼,“你是不是想造反了?你今儿要是不把这事儿给我说清楚老子跟你没完!” 
  “白椴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我把他按在墙上,头对头看着他。 
  “你才有事儿瞒着我呢,昨天就想问你了,你看郭一臣那样儿,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白椴努力想挣开我,无奈挣不动,一个劲儿朝我翻白眼。 
  “郭一臣那是在琢磨张源的事儿,真不是为了勾搭我。”我在他耳朵边上慢慢地呢喃。 
  白椴被我这有一下没一下的气息弄得有点儿烦躁,脖子歪了歪:“是,郭一臣我是不信。你呢?我看你眼睛都恨不得长他身上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他妈见一个爱一个,就跟钟垣一个德行。” 
  我不乐意了:“谁跟钟垣一个德行?” 
  白椴冷笑一声。 
  我看他:“你醋了?” 
  “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白椴伸手想格开我,“你他妈放开,一会儿食堂该没饭了。” 
  我圈住他,实话实说:“郭一臣这会儿正琢磨自己的性向,昨晚上叫我亲他来着。” 
  他一挑眉:“你亲了?” 
  “亲了。” 
  白椴重重一哼:“感觉可好?” 
  “差点儿没把持住。” 
  他又哼了一声。 
  “怎么?”我看他。 
  “你再说一句我出门儿就剁了他你信不信?”白椴冷眼看我。 
  “我信我信。”我收缩手臂去抱他,一下子把他楼在怀里。 
  “姓夏的你少蹬鼻子上脸,放开。”白椴狠狠掐我手臂一下。 
  “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差点儿走火?”我去咬他耳朵。 
  白椴不冷不热地又哼了一声。 
  “你自己说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儿?”我慢慢去亲他。 
  “我日,你这人这么那么无聊呢?!”白椴急了,在我怀里死命挣,“明明是你自个儿跟畜生似的逮谁都发情,你跟郭一臣那什么是我招的?这岔我没跟你较真儿都算对得起你了,别他妈还想赖在我身上。” 
  “我没想赖在你身上,”我特别无赖地去撩拨他,“白椴,咱真的不能再忍了,你看这都多少天了……” 
  白椴面色赤红地看着我,没说话。 
  “白椴,年轻人老这样会导致性冷淡。”我哼哼道,“或者万一哪天我真的欲求不满了跑到解剖室去□耻骨……” 
  “你爱□就去□你的。”他不耐烦地把头转到一边。 
  “白椴!”我把他脑袋扶正,“真的,你最近什么事儿呢?” 
  我看到他眼皮跳了一下,讪讪地没说话。 
  “嗯?”我去亲他的唇瓣,他躲了两下,终究是没躲过,慢慢地跟我配合上了。我吻他吻得极慢,一点一点地深入,慢慢加大力度;我喜欢和白椴接吻,他的唇柔软有力,顺从又倔强。我喜爱这种唇齿间追逐的游戏,有时候比□更甚。 
  我慢慢松开白椴,搂着他,让他把脑袋抵着我。“这不硬了么,你也挺想啊。”我闷闷地说了一声儿。 
  “你少来。”他拎开我不老实的手,“你想在这儿?” 
  “怎么不行?”我往门口看看,“又没人。” 
  白椴不说话,我又去蹭他的颈窝。 
  “非子,”他低低开口,“……不是我不想。” 
  “那是怎么?” 
  白椴嘴唇蠕动了一下。 
  “你说大声点儿。”我看他。 
  白椴瞪我一眼,嘴唇又蠕动了一下。 
  “你他妈笑什么笑?”他火了。 
  “我没笑,真的。” 
  “操,早知道不告诉你。”他骂骂咧咧的。 
  “我觉得那是你心理作用。”我一本正经地抱住他,“你以前号做多了,没习惯从后面获得快感;再说你又不阳痿。” 
  “你烦不烦?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白椴小脸赤红赤红的。 
  “要不现在我用嘴帮你……” 
  “你给我住嘴!”白椴要发飙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知道自己调整。” 
  “不是,这事儿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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