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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无情却有情 by 樊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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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前者几天前发烧,根本没精神陪他,後者又说有事要做,不能陪他,害得他只能独自面对了。
面试还没开始,常笑坐在一堆人之中,闻著周围浓郁的的香水气,又听到有窃窃私语说内定人选的事,想想自己没戏,便起身跑到了外面的阳台上吹风。
“喂,你好像一点儿都不紧张啊。”
一个身穿酒红西服的年轻男子也跟著常笑一起来到了阳台,常笑见他跟自己差不多年纪,手里还拿著履历书,便猜他也是来面试的应届生,道:“一开始很紧张,不过看看大家的样子,就好多了。”
男子奇道:“原来你有门路?”
“恰恰相反,我想自己一定会被踢出局,所以自然也没什麽好紧张的啦。”
男子儒雅的脸上露出温温的笑,说:“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履历吗?”
他翻开常笑递过来的履历。
“噢,原来你叫常笑,我见你有些面熟,还以为我们以前曾在哪里见过。”
常笑打量了一下男子,比起来应聘的学生,这个人多了份笃定沈稳,还隐然透出一种威严,常笑看著他俊朗的脸庞,突然升起一种亲切感,他不由自主微点了下头。
“我经常在咖啡厅打工,说不定你是去喝咖啡的客人呢。”
这也许是唯一的解释了。
男子笑了笑,却没有去纠正──他讨厌咖啡,所以从不进咖啡厅。
常笑却突然兴奋起来,他凑上前问:“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不是这次的主考官?能不能给透露一下询问的内容?”
现在大型会社招聘,经常会让主考官扮成应聘人的样子暗地观察,然後从中选出优秀的人材,常笑见男子威仪不凡,便如是猜想。
男子笑了起来,他将履历还给常笑道:“我叫应旭,不是主考官,怎麽?你很想进这家公司?”
“当然很想进了,因为薪水好,福利又好,还有住房津贴,各种假期呀……”
应旭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人的理由还真够现实的。
清脆的手机铃打断了常笑的话,他见是秦采,接通後忙道:“芹菜,我马上要面试,回头再跟你聊。”
秦采的声音很急。
“我刚刚才听说你是去婕绿斯面试?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跟我讲?”
“前几天我有跟你打过招呼啊,可能当时你正发烧,没注意到吧?”
“阿笑,你听我说,不要去婕绿斯面试,化妆品的工作不适合你。”
“只要赚钱就适合了,回头再跟你联系,就这样。”
生怕秦采再罗嗦,常笑说完後立马就挂了电话并关了电源,他回过头,这才发现应旭已经离开了。
常笑的编号被安排在最後几名,负责面试的有三位考官,主考的是一位瘦瘦的中年男人,叫孙钱,他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常笑出去了,走廊里的应聘生大都已离去,常笑料想没戏,便跑到阳台上给宇文俊发邮件,想约他一起吃午饭,宇文俊的手机才买不久,还不会送发邮件,不过看倒是没问题。
谁知邮件送出去没多久,宇文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他就在附近,让常笑等他。
常笑乘电梯出了大楼,忽见孙钱正站在一辆车前跟应旭说话,见他出来,应旭快步走了过来。
“常笑,记得来复试。”
啊……
似乎没听懂,常笑张大了嘴巴,孙钱却显得很为难。
“董事长,这……”
“董…事…长……”
常笑呆愣地重复了一下孙钱的话,应旭却是一笑。
“怎麽?我不像董事长吗?虽然我并不是主考。”
被应旭看著,常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他立刻就抓到了话的重点,对方是不是董事长无所谓,只要能让他进这家公司,他将来稳定的薪水生涯就有了保证。
“呵呵,我不知道婕绿斯的董事长会这麽年轻……你说我可以来复试,就是说我的初试通过了?董事长,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做事的。”
来应聘居然不知道公司董事的名字,看来常笑一开始就对能被录取不抱什麽希望吧。
其实就在刚才阳台偶遇时,应旭已经决定要录取常笑了。
如果他弟弟还活著的话,应该也有常笑这个岁数了,他们笑起来很像,一副小动物般温温无害的模样,只是常笑看起来比他弟弟要健康得多。
不过应旭还是板著脸道:“我只说让你来复试,还没说正式录取你。”
“知道知道,我会努力的,争取一定通过复试。”
目送常笑离开,应旭微笑的脸庞趋於凝重,他转身欲要上车,跟在他身後的孙钱突然道:“董事长,这……常笑的学历,成绩都很一般,而且专业也不对口,不符合我们公司招聘的要求,如果选他复试,对其他的应聘者不太公平……”
“我看他很有活力,可以让他试试。”
应旭说完後就上了车,没看到孙钱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
常笑走不多远,就看到宇文俊立在街头的拐角处,他忙奔过去,指著刚才应旭和孙钱所站的位置道:“宇文俊,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吗?他就是婕绿斯集团的董事长啊,跟在他身边的人是面试的考官,他们说让我等通知去复试呢。”
其实不用常笑说,宇文俊也早把刚才那一幕看在了眼里。
他上午去了dream酒吧,收了佣金,想起常笑面试的事,便坐车赶过来。
“那个人很年轻。”
“是啊,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可人家是董事,我却只是个穷学生……宇文俊,今晚我们再去庆贺吧,我发现自己正在转运哩,自从你来後,我就好运连连,你是我的幸运使者哦。”
宇文俊瞥了一眼身边眉飞色舞的小宠物。
似乎不久前他还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结果没几天,他又从魔鬼禽兽级别一跃升到了幸运使者。 
            



晚上两人买了不少菜回家,因为常笑不舍得出去吃,又不好意思总让宇文俊出钱,结果最後改为在家里庆祝。
席间开了几瓶啤酒,这种低度酒对宇文俊来说是小儿科,但常笑只喝了几杯就醉倒了,趴在沙发上动也不动,最後还是宇文俊将他抱进了卧室的床上,看到常笑因为醉酒而绯红的脸颊,宇文俊心里一动,忍不住低头将吻轻轻落在那微张的双唇上。
要轻一点儿,上次自己说过不会再勉强阿笑的,身为一宫之主,可不能食言而肥。
虽说如此,吻一旦落下便很难收回,宇文俊用舌尖挑逗著常笑的唇齿,直到对方的轻微呻吟传出,他才惊然回神,忙松开常笑,快步出了房间。
这段时间他没断过女人啊,怎麽会控制不住自己?还是上次没有尝到常笑的味道,所以才会对他有欲望。
有些心气不顺的人只好半夜跑到蓝玫酒吧,又尽情享受了一番才算作罢,在发泄完後,宇文俊突然想到,他的武功已恢复了五六成,有足够能力带青丝回去了,风筝放得太久,他已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耐心。
折腾了整整一个春宵,到凌晨宇文俊才将玩伴遣走,他独自睡在贵宾包间里,直到午後才起身。
宇文俊出了酒吧,坐上计程车想随便逛逛,在等红绿灯时,无意向外望了一眼,突然看到秦采坐在街旁咖啡厅的靠窗座位上,和一个人交谈,那个人他记得,是曾给常笑面试的孙钱。
不明白秦采怎麽会跟婕绿斯的人一起喝咖啡,宇文俊心里一动,让计程车停到旁边的车位上等待,过了十几分锺,才见秦采和孙钱一前一後走出来,然後分道扬镳。
宇文俊付了司机车钱,下了车,几步追上秦采,把他叫住。
秦采闻声回头,见对方相貌有些熟悉,却又不太敢认,迟疑道:“你……”
上次两人见面时,宇文俊的易容跟现在稍有不同,他随口道:“我是阿笑的室友,上次我们在他家里见过面。”
感觉似乎不太一样,不过秦采没去多想,他笑道:“我记起来了,这麽巧。”
两人并肩前行,秦采问:“跟阿笑住得习惯吗?他是天生的马大哈,又总是霉运缠身,一直都没人喜欢接近他。”
“我这个人命很硬,倒没觉得跟阿笑在一起有什麽不妥,秦采,既然你也这样想,为什麽还跟他做朋友?”
“呵呵,我们是在孤儿院里认识的,小孩子懂得什麽啊,等大了以後,都是多年的朋友了,难道会为了些无稽之谈弃友吗?你别看阿笑现在很老实的样子,他小时候可顽皮得像只猴子,总是被老师关小黑屋……”
突然想起那间废弃的小屋,宇文俊问:“你说的黑屋,可是孤儿院後院的那个小屋?”
秦采想了想才道:“是啊,阿笑以前经常被关在那里,不过後来有一次,他被关了整整一天一夜,又没吃饭,等被发现时,已经虚脱了,之後在医院住了一个多周才回来,那位老师因此离职,小屋也废弃了,阿笑的性格也从此沈静了很多,我个人认为他还是安静老实一点儿比较可爱……”
宇文俊皱皱眉,他觉得实情并非这麽简单,但看秦采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
当晚宇文俊随意向常笑问起秦采是否认识婕绿斯的高级职员,结果当场就被常笑嘲笑了回去,说秦采如果认识那里面的人,早就第一个去报名面试了,哪会为找工作奔波。
婕绿斯的通知很快就来了,却将常笑兴奋的心情降到了最底层,因为信里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以常笑的经验学历不适合这次的招聘范围,所以很遗憾他没有通过初试。
还有什麽比有了希望之後又重归失望更让人沮丧的?当时常笑看完信,就缩到了沙发上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嘟囔了一句。
“原来那天应董事长都是随便说说的……”
宇文俊心里疑惑大起,他看得出应旭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又想起那天秦采跟孙钱的会面,便知其中必有古怪。
不过宇文俊并没有去追查,他的心思现在都放在狙杀宇文珣上,因为三日後的正午,宇文珣跟傅青丝会去为擎风业下新开张的商场剪彩,届时会有很多人出席,他准备在那日动手。
没人敢跟他宇文俊抢东西,既然敢做,那就要有赌命的勇气,宇文珣是个人物,可偏偏要跟他争情人,那就只能有一条路可走──死路。
想像著宇文珣在青丝面前血溅当场的样子,宇文俊心情便由衷地愉快,他喜欢看到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上露出伤心,决绝,和无望,他要用血让青丝明白,他是属於自己的,而不是那个宇文珣!
宇文俊摇著手中坠著五彩丝线的玉环,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

以常笑百打不倒的小强精神,很快就从挫折中振作了起来,之後他打电话给应旭,想问一下自己被刷下来的原因,可连人家秘书的声音还没听到,就被挂了电话,他便懒得再问了,开始计划著去别的公司面试。
这天宇文俊去那家要开张的商场附近查探地形,下午回家後,意外发现常笑已先回来了,想到手枪就藏在沙发座垫下,他心里一惊,但见常笑除了有些精神不振外,神色平常,似乎并没发现。
“别难过了,找工作可以慢慢来,要不你拜托一下宁非,他不是有些门路吗?”
难得见常笑如此沈静,宇文俊只道他还在为找工作而烦恼,便随口安慰了一句。
常笑抬起头冲宇文俊笑了笑,勉强堆起的笑让他很不适应,他喜欢看常笑那种真诚,爽直的笑,而不是故意做出来的微笑。
难道找份好工作对小家夥来说,真那麽重要吗? 
            



晚上常笑下厨炒了几个菜,跟宇文俊一起吃晚饭,最近两人都早出晚归,根本没时间在一起吃饭。
吃饭时,常笑问:“宇文俊,你上次不是说在武场教人功夫吗?我想去看看。”
宇文俊拨著米饭,随口道:“地方很远,你整天不是上学就是打工,哪有时间去?”
“可我想看看啊,这个周末我有时间,你才来这里不久,对好多事情还不了解,我怕你被人骗。”
常笑抬起头,很认真地说。
小家夥的话让宇文俊感到好笑,但被他一对深邃明亮的双瞳默默注视著,那好笑的感情似乎又变成了一丝感动。
他对这个世界的确还不是很了解,但不管到哪里,人的贪婪,欲望都是亘古不变的,所以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一手遮天的凌霄宫主,到了这里,不过短短几个月,便已在黑道上站稳了根基。
他不去犯人已不错了,哪有人敢犯他?
看著小东西瞪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尚未完全脱去稚气的脸盘上满是担忧,宇文俊伸手揉了一下他的秀发。
“放心,我怎麽会被人骗?”
这口吻中带了明显的宠腻。
小宠物虽然笨一些,没出息一些,但心肠却很好,他的关心出自真心,而并非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麽。
“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宇文俊,带我去好吗?”
“那就周末吧。”
被央求不过,宇文俊随口说了一句。
明天他就会杀了宇文珣,然後带青丝回到属於他的年代,等他消失了,那些随便说说的话孩子很快就会忘记的。
次日上午,宇文俊在常笑出门後,易好容,将枪备好,临近出门,他转身重又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
这是他生平住过的最简陋的住所,但也最随意,甚至让他有几分留恋,看著收拾得清洁整齐的客厅,眼前似乎映出常笑一贯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专心致志折幸运星的情景。
他曾有过带常笑一起走的念头,但最後还是放弃了,常笑是属於这里的,他那麽天真单纯的性格,是不会融於那个勾心虞诈的地方的,这里虽然也有很多黑暗地带,但比他那个世界还是要和平得多。
宇文俊带上房门走了出去,外面豔阳高照,和煦的让他很快就忘记了屋里温温凉凉的感觉。

擎风的商场剪彩定在正午十二点,因为新闻噱头,再加上公司打出的各种促销广告,所以还不到正点,商场前的街道上就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翘首以待剪彩後的营销活动。
宇文俊此刻便站在商场隔街的一所公寓过道里。
这是间尚未出手的房产物件,楼房里无人,宇文俊立在一扇窗前,将枪口朝对面的猎物晃了几下,他并不太著急立刻狙杀对方,因为左右是死人,也就不在乎让他再多喘会儿气。
可是当看到青丝站在宇文珣身旁,笑语宴宴的样子时,宇文俊便立刻恼火起来,他本来还带了几分玩味的手枪握势跟著便紧扣住,枪身立起,黝黑的枪口对准了街道那边的猎物。
枪膛里只有一颗子弹,但对於宇文俊来说,已然足够。
脸上泛出凌厉的杀气,宇文俊手指微向里扣去,眼见心愿便即达成,谁知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了过来,听到来人脚步虚浅,他只道是楼房的管理人员,俊眉微皱,便将枪口移向那人。
迎上的是一张熟悉而急切的脸庞。
常笑蓬松秀气的头发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栗红色,白皙的脸庞因奔跑而透著绯红,呼吸也异常急促,正瞪大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他。
宇文俊沈声问:“你怎麽会来这里?”
常笑奔过来,望向街道外面,然後又转过头看宇文俊,喃喃道:“原来你真是来杀人的。”
昨天他在收拾房间时,偶然发现了宇文俊藏在座垫下的手枪。
常笑一向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宝宝,爱看枪战片,崇拜大侠是一回事,但真枪实弹出现在自己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当时就吓得将手枪立刻又放回了原处。
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那是柄玩具枪,又联想到宇文俊最近一些举动和大笔花销,常笑便对他那所谓教人功夫的说辞产生了怀疑,後来他又在纸篓里发现了被丢弃的擎风物产开张的宣传单,便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是常笑机敏,而是那天在酒店偶遇宇文珣时,宇文俊的杀气太过明显了,让小家夥不记住都难。
所以早上他离开後,便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等候,见宇文俊坐计程车离开,便也坐车跟了上去,车流拥挤,宇文俊并没发现他的跟踪。
不过在进这幢楼时,常笑却费了不少时间,虽然楼门的锁被宇文俊拧开了,但外面那扇铁门太高,他好不容易才爬进来,待顺楼梯一层层找上来时,宇文俊早已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还好来得及。
常笑按下宇文俊的枪口,其实是宇文俊自动放下的,否则,以他的力气,当然不可能按压得动。
“为什麽?为什麽要杀人?”
“与你无关,马上离开!”
被喝斥,常笑的脸更加晕红。
“就因为你认为宇文珣夺走了你的情人,所以你就要杀了他们?宇文俊,你好浅薄!”
宇文俊的剑眉蹙成一团。
除了常笑,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而小家夥似乎把他平时的宠爱当成了软弱,所以才会这麽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肆。
“我数三个数,马上离开!”
“我不会离开,更不会让你杀人,傅青丝和宇文珣明明是相爱的,你凭什麽以一句你爱他,就要拆散他们?更何况,我根本看不到你的爱,你如果爱一个人,就不可能每天去找女人鬼混,更不会去伤害他,宇文俊,我本来曾为你的爱而感动,但现在看来,我觉得你的爱,真得很廉价!”
如果不是为免节外生枝,宇文俊相信他早就一巴掌将小家夥掴到一边去了,常笑眼含恐惧,却并没因恐惧而退缩,反而冲上前紧握住他那只握枪的手。 
            



“宇文俊,不要一错再错,放过他们吧。”
“滚开!”
行动被阻,宇文俊面沈似水,阴戾峙暴瞬间喷薄欲出。
那眼中射出的森冷让常笑心头大震,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两步,但那沁骨的杀气仍不断逼向他,从未见过宇文俊如此冷漠的气势,常笑的话里已带了几分颤音。
“我说…放了他们,你……你曾说过……满足我一个要求……你是有身份的人,不能食言而肥……”
“再说一遍!”
天并不热,但额头已渗满汗珠,常笑按住枪膛的手微微发颤,在宇文俊凌厉的逼视下,他感到几乎无法呼吸。
很怕,却不能退缩。
“我说──我要你……放过他们,以後也不可再加为难…这是你欠我的要求……”
宇文俊勃然大怒,但见小家夥颤巍巍的明明异常惊恐,却仍强行撑住,不由沈声问:“他们给了你什麽好处,让你这样做?”
“没有……”
“那我许你金钱,武功,算是还你的要求。”
“不……”
一字刚出口,常笑便觉虎口剧痛,被宇文俊传在枪膛上的内力震得连向後退去,宇文俊随即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撞到墙上,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我可以立刻杀了你!”
“你答应过我的话不可以不算数!”
被宇文俊撞得胸腹剧痛,常笑眼前黑了一下,这句话也说的毫无气势,但却并不退让,那一字一顿毫不退缩的倔强让宇文俊愈加恼怒,他秀目微眯了一下,万分後悔自己当初因一言之失而将把柄落在常笑手中。
心里突生杀机,诚然,杀了常笑,他们之间的约定便不再算数,但依他骄傲的性格,却不屑做那种食言之事,常笑必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样挟制他。
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被个孩子逼得束手无策,宇文俊气极反笑,他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常笑的肩膀被按得疼痛难当,却仍旧坚持道:“放了他们!”
宇文俊眼里骤然一冷,他森然道:“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讨价还价的人,可知道後果?”
剧痛让常笑眼中凝起一汪水雾,朦胧中只见宇文俊的脸庞狰狞可怖,像是地狱使者,带著凌厉阴霾的杀气,他茫然摇摇头,恐惧让他漂亮的深黑眼瞳猛然一缩。
宇文俊绷紧的唇角浮上一丝淡笑,常笑不知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却从他眼里看到了噬血的暴戾阴冷,他不由一呆,随即便被一计重拳狠狠击在了腹上。
眼前一黑,常笑连哼的力气都没有,便抱著肚子跪倒在地,宇文俊盛怒之下下手自然不会留情,虽没用上内力,但那劲道远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看到常笑倒在地上痛得浑身发颤,宇文俊总算出了口恶气,他收回枪,揶揄道:“买卖成交,我答应你,饶了他们,反正这花花世界,我还没有享受得够,不过阿笑,你救了他们一次,还有本事再救第二次吗?”
常笑已痛得冷汗直冒,大脑暂时停止运转,根本没注意宇文俊在说什麽。
不再多话,宇文俊转身扬长而去,出了大街,见商场那边已经剪彩完毕,宇文珣正在接受大家的道贺,全不知自己刚刚跟死神擦肩而过。
看著那张洋溢著灿烂笑容的脸庞,宇文俊眼里射出冰冷憎恨的光。
他答应常笑不会再去杀宇文珣,可不杀他不等於不对付他,反正今後的路还长著呢。
在之後的时间里,宇文俊一直混在蓝玫酒吧,他心情不好,连叫了几位女子作陪,一直折腾到傍晚才算告一段落,酒吧里的人察言观色,谁也不敢过来招惹他。
生闷气在宇文俊人生中算是头一次,以往凡事若不顺意,动辄施刑对他来说是常事,可今天他却栽到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即便恪守诺言,不杀常笑,但震断他的经脉,或废了他的手脚却没问题,而他居然没下得去手,是不是跟那个小白痴在一起待久了,他也变白痴了?
在酒吧里胡天胡地了一番,宇文俊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只觉身旁作陪的女子无聊透顶,索性坐车回家。
当计程车行驶到一条街道时,眼神掠过街头一家餐馆,宇文俊忙道:“停车!”
那是常笑打工的地方,看上去似乎生意不错,里面坐满了人,透过玻璃窗,他似乎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正在里面忙碌。
折腾了一下午,觉得有些饿了,宇文俊付钱下车,进了那家餐馆,不过他没指望常笑会在,受了他那一拳,就算是壮年男子也要躺上几天的。
不过宇文俊刚在座位上坐下,就听在前台一个服务生跟另一人小声嘟囔。
“常笑是怎麽回事?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得了,在这里撑什麽?打碎了东西,害得老板连带咱们也骂进去……”
听了那人的低语,宇文俊心里怒火再起,他起身便进了餐馆内部,一个想拦住他的服务生被他甩手推到了一边。
厨房里异常燥热,宇文俊一进去,就看到过道尽头,常笑正俯身在水槽边洗碗,他瘦削的身子弓得很厉害,差不多整个身子都弯进了摞成小山高的碗碟里。
“快点快点,师傅那边还等著用碗呢,你到底行不行?”
“对不起,我会快一点……”
虚弱的话音让宇文俊心里突然一痛,但瞬间又被怒气涨满,这个笨蛋,白痴,不舒服在这里硬撑什麽?充什麽英雄!
他大踏步走上前,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常笑抬起了头。 
            



“宇文俊?”
没想到宇文俊会在这里出现,见他满面怒气,常笑吓得立刻向後退去,他现在已经是在硬撑了,要是宇文俊再给他一下,估计他就可以直接跟人生道别了。
湿滑的地板让脚下踉跄了一下,但随即身子就被宇文俊扶住了。
“跟我回去!”
“不行,我要到晚上十点才能下班……”
见小东西脸色苍白,嘴唇也被咬得发紫,宇文俊心里说不上是怒是疼,他不再多话,伸手扯下套在常笑身上的围裙,拉著他就走。
“喂,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见老板气匆匆跑过来,宇文俊冷冷道:“这份工他不做了!”
“凭什麽不做?来的时候千求万求让我雇他,结果没干几天就想辞工,喂,喂……”
骂骂咧咧的话被甩到了身後,常笑被宇文俊一路拉出餐馆,这才得以挣脱开那只霸道牵住他的手。
“宇文俊,你不要这样,我找份工作不容易……”
跌跌撞撞的走路使腹部愈加疼痛,常笑话没说完,就吸了口气,掐著腰弓起了身子。
肚子疼得这麽厉害,他都在坚持做工,就是不想因为请病假被炒,谁知却被宇文俊就这麽搅合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
“没了工作回头再找,没有钱,我养你!”
宇文俊挥手叫了辆计程车,打横将常笑抱进车里,载他回家。
疼痛让常笑一坐上车就蜷起了身,旁边温暖的怀抱将他微颤的身子裹了起来,让他一直拼命隐忍的努力松懈下来,他不由自主靠在宇文俊身上,但觉额上一暖,一只厚实的手掌将他头上的冷汗轻轻拭去。

回到家,宇文俊将常笑抱进卧室,小东西一躺到床上,立刻就把自己蜷成刺蝟,抱住肚子缩成一团,见他皱眉隐忍的样子,宇文俊突然烦躁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下手很重,只是没想到常笑会痛成这样。
宇文俊拿来止痛药让常笑服下,又掀开他衣服,平坦的腹上已经乌黑一片,他按了一下,见没有伤及内腑,这才放下心。
於是整晚,宇文俊都将手掌放在常笑腹上,边揉动边用真气为他镇痛,次日一早他又跑到郊外山上寻找草药,采回来後,捣好替常笑敷在腹上,这些都是疗伤的良药,可以帮他尽快复原。
一番折腾下来,宇文俊几乎想抽自己一巴掌,他脑子一定是进水了,自己的伤还未完全好,居然运功为小家夥镇痛,这还不算,他还傻傻的跑出去找药,只因为他不忍看到常笑那副痛楚的模样。
这是何苦来哉?他当时打人,倒是暂时出了气,可是後来倒霉的还不是自己?早知道之後要这麽折腾,他那一拳倒宁愿招呼在自己身上。
这是个教训,以後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能对小宠物动手,他实在太弱了,经不起自己的暴力。
宇文俊采的药相当灵验,只半天时间,常笑腹上的黑气便已褪了,不过却开始发低烧,一直胡言乱语,宇文俊无法,只好打电话拜托秦采帮忙请假,秦采一听常笑病了,立刻提出要过来探望,被宇文俊一口回绝了。
常笑昏睡了一整天才彻底醒过来,看到宇文俊就在身边当抱枕,他眨眨眼,道:“宇文俊,谢谢你……”
这话让宇文俊哭笑不得,这个小笨蛋,忘了是谁把他害成这样的,居然还谢他。
“我只不过是还你一个人情罢了,不必道谢。”
宇文俊冷冷撂下这话,就准备离开,因为担心常笑高烧不退,他一直在旁边守著,别说出门了,连功夫都没练。
谁知常笑一个飞扑,便想抱住他,见小家夥的姿势大有扑到地上的可能,宇文俊连忙抄手将他抱住。
小笨蛋不会是高烧还没退吧,怎麽总是迷糊得让人想扁他?
始作俑者并没发现自己动作的突兀,常笑靠在宇文俊胸前,抬头看他,一脸的抱歉。
“宇文俊,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啦,不过,下次打人不要打这麽重好不好?”
虽然睡得昏昏沈沈,但知道宇文俊一直守在床边照顾他,还有这个拥他入眠的胸膛,平坦结实,充满了可以让人安心依靠的坚定。
常笑微仰起头,看著这张略带疲倦的俊颜,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悸动。
宇文俊哼了一声。
“再多管闲事,我会揍得更厉害!”
“宇文俊宇文俊,那天我也有不对,我说的话过分了一些,以後都不会了,不要生气了好吗?”
常笑摇著宇文俊的衣袖央求。
对小家夥撒娇的模样很是没办法,宇文俊摸摸他的头。
“乖,好好躺著,我去买饭。”
让常笑重新躺下,宇文俊替他掖好被角,正要出去,常笑突然大叫一声。
“糟糕!”
“别担心,我让秦采帮你请假了。”
常笑急得连连摇头。
“不是功课,是卡卡,我生病的时候,你有没有喂它们?”
看常笑一脸著急,宇文俊把握紧的拳头移到了背後。
他这两天光伺候这一个小祖宗就够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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