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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闹东京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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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猫、死猫、黑心猫……”白玉堂哀叹着没有在舌头停留一阵的饭菜美味瞬间就让苦涩的药味给盖过,啐啐念叨着。
展昭两耳如聋,收拾着食盒准备离开。
突在此时,赵虎急匆赶来,一见展昭也不顾地点为何,大声叫道:“展大人!特使失踪了!!”
“什么?!”二人同时抢上前去,展昭再问:“说仔细些!”
赵虎喘过气来,说道:“特使自午时从开封府离开之后一直没有回到驿馆。直至黄昏,驿馆的人才发觉不妥,搜遍四周,皆不见特使跟随行译官行踪。”
白玉堂连忙问道:“他会否迷路了?”
展昭摇头:“驿馆至此不过两条直街,纵使在路上有所耽搁,亦不会至夜未归。”
“如此说,乖徒弟想必是遭人挟持!他身份特殊,被人暗算亦不足为奇!”白玉堂情绪激动,手上镣铐被甩得叮当作响,“我要去救他!”
“慢着!”展昭连忙将他拉住,“你现下是带罪之身,怎可轻出牢狱?”
“我不管!乖徒弟有难,我又怎能坐视?!”
展昭死死将他揣住:“白兄,你冷静点!!”
“你要我如何冷静?!”
“白兄!!”黑砾眸子对上那双逼切急躁的眼睛,“你若信我,就将此事交予展某去办!!”
“可是……”
“难道你始终不肯信我?!”
“我”
流光之中闪过不难捕捉的受伤,杀死庞奇之前,他亦曾如此要求自己相信他……但他却……
白玉堂重重吸气,猛然一拳打在牢门柱上,就听粗如童子腰的木柱发出咔喳裂响。
“白兄,不可动气。”展昭怕他动了真气,连忙拉下他的拳头。
“好。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二闹东京都
11
时已入夜,展昭带了王朝马汉等一干衙役,在开封府到驿馆必经之路上翻查线索,仔细盘查路旁饭馆店铺,又逐户敲开附近邻舍,查问有否曾见一名衣着华丽的蕃装少年在此经过。昼时摆摊的货贩和店铺伙计多已归家,众人始终未有问得久经。
但便是如此,短短两条直街,而董毡打扮亦异于汉人,居然未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如同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是匪夷所思。
展昭却知,越是无痕无迹,没踪可寻,便越可肯定必是有人刻意安排,以寻常且绝不引人注目的方法将董毡带走。
他仔细观察附近,直街两旁店铺林里,入夜后仍是人流熙攘,可想而知,午后人潮定比此更甚。
对方若是用强,董毡必有挣扎,继而引来途人注目。开封府便在近处,若有人见到打斗闹事之举,定会前来报官。
据此看来,对方应是以其他方法诱走董毡。
那董毡年纪虽轻,能当特使重任必有其稳重担当,绝不会轻易跟随陌生之人离去,如此推断,恐怕是近身之人所为。
同时失踪之人,还有董毡身边译官!
展昭立吩咐马汉等多派人手在附近临街再细查找,看是否能够寻得董毡被带离的路线,而他则往驿馆方向飞奔而去。
驿馆之内,因特使失踪众随行侍从已是坐立不安。
突然有人来访,一众人等亦认得展昭,知他乃是大宋官员,更曾见他在天书教一役中救主护城,有懂得汉语者连忙上前拜迎。
展昭无暇寒暄,开口便问译官来历。
被问及的侍从似乎并不清楚,便连忙以蕃语询问了其他侍从护卫及随行一干人等。怎料却无一人知晓那译官到底是何方神圣。
展昭心下更疑,那侍从所说汉话虽勉强难听,但话意总算半猜能明。
原来先前准备随行的译官在出发当日突然病逝,由于时间紧迫,一时找不到适当人选,正巧有名新入府的文书先生精通汉蕃两语,仓促之间便只好选其随行。
事情倒是凑巧得紧,替补的译官是匆忙间提拔的新文书。
若确为绑架同犯者,河湟至此千里迢迢,何以不在半道荒僻之处动手,而要在京师重地行动,此举非但惹人注目,且令失败风险更大。
展昭心念一动,董毡身份特殊,此来乃为两邦友和共处,若在京师失踪,万一身死,只怕朝廷难向河湟蕃主交代。一旦处理不当,只怕会引起一场战祸。
若当真如他所料,这网,在董毡入宋之前已经撒下,心机之深,布线之长,实令人心寒。
手掌猛一收紧,握捏巨阙剑柄。
宋蕃若战,得益者必是西夏大国。
虽全无证据,但此刻教人如陷泥沼的布局,只令他想起一人。一个教他与白玉堂吃尽苦头,现下生死未卜的西夏男人。
“李继安?”
白玉堂骤听展昭所言,猛起身来,“他没有死?!”
“看来他已从张婷身上取得解药。展某推测,当时他并没有立即逃回西夏,反而在青唐城潜伏伺机而动。”
“可恶。”
“更有可能……”展昭似有犹豫,侧目看了看白玉堂。
“可能什么?干吗吞吞吐吐,什么时候了还磨蹭!”
董毡失踪,他心情焦急,展昭亦无计较他话中恶语,继续说道:“更有可能,当时向庞奇密告张柔一家所在的人,就是他。”
“他?!”白玉堂一愕之下,已了然其意,“不错。天书教既灭,知道婆婆行踪的人就剩下他了!”心中怒火腾起,“他必是担心婆婆会泄漏西夏图谋,借庞奇之手,杀害婆婆一家!!这李继安当真该死至极!!”
展昭轻按他肩膀,施力以慰:“白兄,现下并非寻仇之时,当务之急,必须先找出他藏身之处,救出董毡。”
白玉堂抬首问道:“你可有头绪?”
展昭摇头:“若对手是李继安,只怕不会轻易留下半片蛛丝马迹。而有意在东京城藏下一人,要找出来恐怕绝非轻易。”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
“就算有办法,也没时间了。此事已惊动皇上,适才包大人奉诏入宫密议。为保两邦关系,皇上必定会调派大批人马全城搜捕。展某担心,人手一多,喧闹一起,董毡性命更是危险。因此必须赶在御林军大肆搜捕前,将董毡被囚之地找出来。”
白玉堂忽然说道:“我也同去。”
“不行,你现在——”
“我知道。但时间越是拖长,乖徒弟越是危险,你们人手本就不足,若当真遇上李继安等人,只怕还是让他轻易逃脱。”
“……”
白玉堂见他不应,伸手搭他手臂:“董毡是我的徒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白玉堂如此重情之人,又岂会弃子不顾。展昭当然清楚明白,又何尝不想放他出去,只是法理森严,容不得私纵重犯。
看他还在犹豫,白玉堂亦是心急。
“猫儿!行与不行,你倒是说话啊!”
展昭忽然起身,走向牢门,白玉堂看着那宽厚背影,从始至今,他总是这样,将自己扔在后面,不想,亦不愿让他并肩而行。
明明咫尺距离,却让人觉得远比天涯。
白玉堂失望地闭上眼睛,仰身靠背墙壁。
“牢头,把钥匙给我。”
白玉堂闻言,登时翻身坐直,瞪住站在牢门处的展昭。
外面的牢头听了吩咐,有些为难:“展大人,您这不是要小的难做嘛……”
“不难做。”展昭语意沉稳,实教人无法抗拒他的要求,“此事与牢头无关,若大人问起,便说是展某胁迫所至。待此事了结,展某定会将白玉堂带回,并向大人当面请罪。”
牢头已有些年岁,掌管牢狱看尽人世善恶,早是佩服这位公义在前的红衣护卫,此番他所做之事虽有徇私之嫌,但亦是义理所在。便拱手道:“展大人,虽然我不过是个小小牢头,但人世看得多了,变通的道理还是懂的。”从腰间取下钥匙递与展昭,“包大人面前,小的自会说话,展大人不必操心。”
展昭会意一笑,接过钥匙:“如此,展某先行谢过。”
“不客气,我看白少侠憋在牢里那么多天也闷得慌,小的也怕白少侠将闷气撒在咱们几个兄弟头上,可要大大不妙了。”说罢,他也没敢停留,挥手叫上几名狱卒,往牢里深处巡了去。
牢头有意避开,展昭自是心领神会。
转头看向白玉堂,却见他愣坐床上,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般目瞪口呆,竟没有听进牢头适才轻触虎须的侃言。
难得见这刁钻古怪的人露出这般神态,展昭亦觉好笑,过去坐到他身旁,搬起白玉堂双手,替他解开了镣铐。
白玉堂回过神来时,觉得手足已轻,低头一看,见那些沉重碍物都落到展昭手中。这下更是让他惊讶莫名,不禁抬头看向身旁所坐之人。这只死活守着法理铁律的猫儿居然肯放他出去?!
许是他坐牢半月,闷得生出幻觉了……
更有可能,眼前这个人不是展昭……
展昭看他一时发楞失神,一时疑惑不解。忽又见白玉堂猛一伸手来摸自己脸颊,连忙伸手格住:“白兄,你要做甚?”
“看看是不是人皮面具。”
没头没脑的回答,教展昭不知如何反应。
白玉堂多少是清醒了,收回鼠爪,露出呵呵笑容:“猫儿,你今天吃错药了啊?”
展昭倒亦明白过来,他刚才动作,为的是摸清楚是否另有他人贴了人皮面具前来假冒。
放他出去还当他是吃错药……这只小白鼠,当真该打!
“我没吃药,但你回来就必须多吃两剂以调内息。”
“不会吧?!”
听得他哀嚎连连,心情竟好了许多,倒不知自己的性格原是这般恶劣。
展昭凝下脸,仔细嘱咐道:“白兄,你身上毒伤未愈,公孙先生说了,虽可施展,但绝不可运功过度。若遇李继安,切记不可强迎!”
“知道了。”
展昭听得他应,但其实心里还是不甚踏实。
只是事情至此,忧亦无用。
这只好动的白耗子,始终是关他不住,若将他逼得急了,使出些激烈手段,掀了牢房也就罢了,万一内息失控伤及己身,后果绝是不堪设想。
“走吧。”
白玉堂忽然想起什么:“画影呢?”
“……”
“怎了?你该不是弄丢了吧?”
“当然不会。”
“那现在何处?”
展昭只觉口舌生涩,突然体会到当日自己逼问白玉堂那只小玉鼠去向之时,他心中欲说不能的尴尬。这次,怕是风水轮流转吧……
“放哪了?!”
逼问之下,展昭亦只好老实答曰:“画影……现暂放展某房中。”
囚徒身上之物本该放在开封府仓库之内,但他却不愿见到白玉堂心爱宝剑丢放杂物之中,便一时起意,向包大人请求暂替白玉堂保管此剑。
不料竟在此刻派上用场。
白玉堂倒不觉有异,听得亦是一乐:“那行!咱们去拿画影,顺道可以在你房里换件衣服!”
“啊?”
二闹东京都
12
东京城内百姓仍是懵然不知发生何等惊天大事,汴梁河两岸勾栏瓦子,入夜笙歌,热闹不绝,火明灯亮照得夜如白昼。熙攘人潮,看的是东京繁华,观的是盛世璀璨,又有谁能注意到檐上掠过的两条人影。
二影如鬼魅一般,在前白影似出笼猛虎,飙走若电。
后面蓝色人影紧随其后,既不超前,亦无堕后之势。
及至城西之处,二影乃停。
“猫儿,你确定是在这附近吗?”
展昭点头:“据其中一名随行侍从所言,他曾有几次看到那译官只身往城西而去。”
白玉堂远眺东京西城大片宅顶:“猫儿,城西宅居不在少数,我们分头寻找吧!”说罢,便起身要走。展昭连忙伸手将他拉住。
分头而动更增寻获可能,但更是知道,以他性子,一旦找到那李继安藏身之所,必会立即出手救人。此刻白玉堂身上冰凝魄毒始终未祛,这半月虽有公孙策妙手调理,但只能暂缓毒性,倘若遇上李继安此等高手,他定不会顾忌自己身体,拼死运功抗敌,介时只怕会令久蛰之毒再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你拉我作甚?”白玉堂不悦瞪着抓了自己手腕不放的人,这猫儿便是过予谨慎,可每件事若等他深思熟虑,时机可要耽误了。
“白兄,展某与你同行,如此比较妥当。”
“喂!臭猫!你该不是担心我打不过那个李继安吧?”
“展某并无此意。”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白玉堂甩开展昭,执起画影横拦胸前,“白爷便是功力尽失,亦必能将他斩于剑下!!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展昭心中大叹,他就是知道这只小白鼠脾气暴躁,才不放心他一人前去。纵使白玉堂现下武功全数恢复,但以那毛躁性子若遇了那诡计多端的李继安,恐怕难免吃亏。
正要再施劝阻,突然一声暴喝从天而降:“休伤五弟!!”
只闻脑后急风袭来,展昭侧身闪过,移步旁走。
他是不用回头,也知来者何人。惯使九环金刀,身轻如燕,能赶得他二人轻功者,江湖上亦只那有陷空岛岛主。
白玉堂见来人还再出手,连忙横剑而出,格开来势,匆忙之间一下忘掉了自己之前断义之举,失声唤道:“大哥?!”
展昭站定,回身之时,已见其余三鼠自卢方身后赶至。
“五弟……你还认我这个糊涂的大哥啊……”卢方迈步上前拉了白玉堂,情绪甚是激动。
白玉堂方才记起之前开封府堂上,已与这几个生死兄弟割袍断义。这半月牢灾,虽无皮肉折磨,但始终有百般委屈难伸,只是他自持骄傲,便有再多辛酸亦不愿在人前裸露。
现下突然面对这位向来对己宠溺有加、慈爱若父的兄长,白玉堂纵是铮铮男儿,此刻亦难免心中一酸。
“我……”
“老五!”未待他说出半句,后面徐庆已抢上前来,壮臂一伸愣是将白玉堂死死抱住,“老五!都怪三哥莽撞!害你受苦了!!”
“三哥……”看来被自己所伤的臂肘已经痊愈,虽被那蛮力箍得脊背生疼,但白玉堂亦是大感安慰。
二哥韩彰倒没说什么,只站在一旁,眼中亦满是愧疚。
白玉堂越过徐庆肩膀,见站在众人身后的蒋平摸着唇边两撇小胡子,精精地嘻笑。瞬时明白过来,旁观者清,看来还是瞒不过这位心思细腻的四哥了。
不禁有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难道就不会假装不知道吗?
蒋平吃了他一记白眼,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走上来拍了拍白玉堂肩膀,呵呵笑道:“老五你也别忙着怪我,你这花花肚肠四哥就算看透了也不敢多说啊!是大嫂让我们前来寻你。她还说啊,回头要你给她详细说说割袍断义的壮举!老五,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大嫂也来了?!”
白玉堂天不怕地不怕。江宁干娘是一怕,不过山高皇帝远,只要脚不踏入江宁府,倒也没什么可怕。大哥家妻也是一怕,陷空岛是他老窝,便是到处晃荡也总得回去……想到大嫂双手抱胸,坐椅翘腿的姿势,外加那张笑得灿烂的如花丽脸,白玉堂忽觉一阵毛骨悚然。
看他们兄弟相聚,展昭只是微笑一旁并未作声。
卢方过去拉开比他还激动的徐庆:“三弟,冷静些。”
“哦!哦!”徐庆连忙松手,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抬头倒是注意到大敌在侧,脸色一变,“展小猫!你真是阴魂不散!老五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就拼了命死追在后面不肯放他!难道你就那么想看着老五在牢里困个十年吗?!”
这话险些将展昭气背了,被人误会亦非头一遭,而陷空岛上这五只老鼠对他的指责也是听得耳朵生茧,可这次没头没脑、无凭无据的诬陷确难教人忍受。
有些时候,还真愿自己是个初出江湖的无名小卒。若是那般,纵不至拔剑相向,起码他现下也可以踢一片瓦打打那冥顽不宁的山老鼠脑袋。
但,他始终是南侠展昭。
“徐三侠误会了。此事并非如尔等所见。”
“什么误会?!我们兄弟刚打算去开封府,就看见五弟从里面出来,而你从后追赶,我们是一路跟踪到这,你还敢狡辩?!”说着抡起大锤又要砸来。
白玉堂在一旁听了也是浑身乏力,知道这误会大了,只是现下却非解释的时机,连忙抢前一步止住即起冲突的双方:“慢着!!”
“老五!让开!你护着这只臭猫干嘛?!”
“如果各位还认白玉堂这个兄弟,此事便容我日后详细说明。眼下有一事更急,玉堂必须去办。”
卢方道:“既是兄弟,五弟有事,咱们怎能不帮?”
白玉堂展颜一笑,侧首对展昭说道:“猫儿,有大哥他们与我同去,你应可放心了吧?”
展昭亦知五鼠能耐:“好,那我们便分头行动。”
“大哥,可有带烟火信号?”
“有。”卢方取出一枚。
白玉堂将烟火弹转交展昭手中:“若有发现,可发此烟火。”
“好。”展昭收下,走近半步,沉音与那白玉堂吩咐道,“白兄,切记不可过度行功。”
待见他点头应下,展昭向各人拱手:“各位务必小心!”脚下一点往外掠去。
白玉堂草草将事情大概对四人说了,大哥卢方立下决定兵分两路,他与徐庆一头,韩彰、蒋平与白玉堂三人一头,并约以烟花信号联络,便分散搜索去了。
一时间,西城群屋之上,猫走檐脊,鼠蹿瓦顶,好不热闹。
只可惜时至子夜,东京城内热闹喧嚣淡去,百姓宅屋灯火渐熄,但空中始终未见响起烟花信号,便是说,未有人发现李继安藏身之所。
白衣翻影,在一座酒坊顶落步。
蒋平从酒坊后院跳出来,白玉堂连忙问道:“四哥可有发现?”
蒋平摇头,随即不远处又见韩彰从一平房院内跃出,朝这边看来亦是摇头。
时间渐逝,终未有所获。他们迟一分,董毡便险一分,思及那李继安毒辣手段,白玉堂实难抑内心焦急。
“五弟,你不要急。”蒋平见他面色难看,知他是担心新收的徒弟儿,只是此刻却不能自乱阵脚。
“可恶。若不是因为我,小徒弟便不会来中原,也不会遇此凶险!”白玉堂咬牙切齿,浑身震怒难休,“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白玉堂纵死难偿!!”
“不要乱说!”蒋平连忙止他晦语。
他这个五弟性子刚烈,言出必行,倘若当真寻到的是一具尸首,只怕白玉堂会毫不犹豫当场刎颈。
“四哥虽然不曾见过你那个徒弟儿,不过能当你徒弟的,想必也是个机灵聪敏之人。纵落入敌人手中,亦会有法子暂保自身安全。只要我们及时将他找到,应该不会有事。”
听蒋平这么一说,白玉堂心中才能稍定,抬眼看向附近大片房屋:“可城西房屋众多,我只担心万一有个不及……”
念及董毡对他这个挂名师傅情义深重,甚至不远万里来救他性命,但自己却执意不肯与他相见,白玉堂不禁轻轻苦笑,“我白玉堂实在愧为人师,莫说救他,便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可他临走之时尚惦记着嘱我保重身体,还说日后请我喝酒——”
话音突滞,白玉堂脑中闪过刹那灵光,径自呢喃:“再请我喝酒?……可那坛独一无二的酒已叫我偷了……何以……莫非他是故意提起?!……酒?……‘浮石台’?……奇怪的名字……浮石台……浮石台!!”
白玉堂突然翻身而起,脚下施劲,如电疾奔西北而去。
流风之中,只留下一句:“快发信号!人在太师府!!”
二闹东京都
13
展昭刚从西城一座宅院出来,忽闻幽静夜空突起爆响声音,连忙抬头看去,只见星幕之中蹿出一朵闪亮烟花,仿如灵鼠冲天。展昭一看是五鼠所使信号,立知白玉堂那边已有了线索。
当下飞身上瓦,往信号所发之处急奔而去。
及至那信号起处,不料竟是城西太师府。
展昭心中打个突兀,庞太师虽与包大人不和,但以其朝中权位,加之又是皇亲国戚,据情按理应不会私通西夏。只是经了玉鼠一案,揭发城中巨富齐寿竟亦是西夏奸细,如此可见李继安势力无孔不入。
若庞太师当真与他有所牵连,更甚者,参与绑架特使……
此事不仅牵连重臣,甚至涉及大宋边界之安稳,绝对非同小可。
太师府内寂静无光,府外传来三声更响,侍从奴婢等应已深眠安睡。
展昭未知事情究竟,不欲惊动府中众人。但见他足下轻点,翻身过墙,无声落入太师府院落。刚一及地,耳闻身后不远处传来巡逻侍卫脚步声,展昭未有停滞,顺势一起,在领队侍卫转过廊道前一瞬,那身影已如夜猫伏梁,静静潜伏顶上。
巡逻侍卫过去,他才翻身落地。
仔细看了太师府地形,展昭思量着该从何处着手。
这番夜探太师府,若找到了被绑的董毡尚还好说,要是一无所获又惊扰了庞太师,其必以此借口大造文章,趁机向皇上参包大人一本。
因此他更须小心行事,不能让人发现开封府护卫展昭无故闯府。
他亦有自信以己轻功,一进一出不露行藏,但早他一步的陷空岛五鼠,特别是那只小白鼠,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
他就这么想着,便闻太师府后院锣声大响。
展昭不禁大叹,他就该知道,放那白鼠出笼,东京城难有安宁。
院内已是一阵骚乱,刚才巡逻过去的侍卫匆匆跑过,展昭连忙闪身躲在院落假山之后,待众人过后,他紧随其尾赶到事发之地。
只见后院柴房火影猎猎,大群仆从慌张提水扑火,四周一片混乱。
慌乱之中,展昭倒是一眼瞄见横梁上露出的半个衣角,翻过廊栏抬头一看,便见那罪魁者翘了二郎腿,舒服躺坐横梁之上,手里揣了把不知从哪摸来的折扇摇得悠哉游哉。
乍一看去确实潇洒,展昭却是瞧得气结。现下都什么月份了?汴梁河都快结冰了还扇扇子?!
展昭提气拔身,手挂梁身翻了上去。
白玉堂好像早已料到,朝展昭咧嘴一笑:“猫儿别急嘛,现在正唱到‘火烧贼窝,引蛇出洞’,尚未到压轴一幕。”
“展某却觉得现下唱的是‘老鼠乱蹿,打草惊蛇’。”
“喂,”白玉堂折扇一收,挺身而起,手搁膝上,“大哥他们已在府中各处埋伏,火势一起,李继安定会出来查看。哼,到时候,就要将这群恶贼一网打尽!”
“计是好计,可白兄又何以断定李继安必在太师府中?”
“乖徒弟托你传的话,你可还记得?”
展昭经他一提,立时回忆起所托传言,亦同明白董毡话中藏意。
白玉堂又道:“庞老头跟李继安勾结,烧他一个柴房亦不为过吧?”
“万一祸及无辜,岂非罪过?再者,若被庞太师察觉……”他又何尝不想恣意闹府,但他要顾及的,却非只有他展昭一人。私纵重犯,罪责难逃。展昭不惧受责,但若累及包拯,却非他所愿。
“啧啧!猫儿,你当我是什么人。你且看看,白爷可有留下半条尾巴?”
白玉堂啐了一句,扇柄指向柴房方向。
此时柴房所起火势已渐熄灭,就外看来不过是房外灯笼被风吹跌引燃干柴,幸得及时扑救未有引起大火。一众侍卫仆婢皆道是祝融之灾,亦未在意,并无造成恐慌戒备,可见那白玉堂手段确实高明。
清亮眸中映了烁烁火光:“只要白五爷不愿,谁又能抓得到把柄?”
展昭自然清楚记得,当年夜闹皇宫,若非他留书墙上,又有谁人能知,盗宝者,乃是那锦毛鼠白玉堂。
不禁会心一笑,这好闹的白老鼠,原亦懂他难处,少有的暗中行事不去招摇,否则依他性子,烧的何止是一个柴房。
柴房的火终被扑灭了。
白玉堂随手将那把看来价值不菲的扇子丢弃梁角:“时候差不多了。”
“五弟……”
身后突然传来掐了嗓门的诡异幽唤,半夜冬寒教人听得后颈发凉,连那白玉堂亦不禁抖了抖。
他猛一回头瞪了来人一眼:“四哥,装鬼吓人也看看时候啊!”
两撇小胡子翘了翘,蒋平也不是吃素的货色:“我说五弟啊,早听干娘说你小时候就怕听鬼故事,不想长大了也还是害怕啊?”
“去你的!”
天敌就在身旁坐着,竟当了他面被揭出稚年嗅事,白玉堂登是恼羞成怒,抬起一脚便踹了过去。
蒋平倒是早有防备,连忙闪身躲了,怎料白玉堂顺势横脚一扫,立将这他踢下房梁。
翻江鼠到了陆上可是典型的旱鸭子,看他骨碌一滚才不至四脚趴地的狼狈,实教人忍俊不住。
蒋平翻身跳起指了梁上二人正要开骂,展昭连忙拉了白玉堂跳落地上,极是艰难地忍住嘴角上扬弧度,向蒋平问道:“蒋四侠可是找到人了?”
蒋平亦知正事要紧,只好瞥了另外一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正色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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